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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岫梁银》小说全文精彩阅读 世人说东厂厂公程岫阴狠毒辣小说全文

发表时间:2025-06-05 12:36:44    编辑:素流年
世人说东厂厂公程岫阴狠毒辣

世人说东厂厂公程岫阴狠毒辣,奸诈狠戾。世人说得对。我凡事争强好胜,嫡姐晕倒,我推开摄政王,一把将她抱回了闺阁。庶姐落水,我勇超小侯爷,将她救上了岸。二皇子投壶马上获胜,我双箭贯耳,拿下第一。宫宴上,

作者:叫我旭姐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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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岫梁银是一位孤独而受伤的灵魂,在叫我旭姐的小说《世人说东厂厂公程岫阴狠毒辣》中,他将经历一段扭曲而震撼的命运之旅。程岫梁银拥有异常强大的超能力,但却被囚禁于一个秘密实验室中。逃脱后,他与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展开了对抗邪恶势力的战斗。这部古代言情小说充满紧张刺激的情节和意想不到的转折,忽然就感觉有人在摸他的手。他猛地睁开眼,没有人啊。他四下张望,却忽然瞧见马车底下往外冒血,他吓了一跳,高声大喊:「停车!……将让读者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世人说东厂厂公程岫阴狠毒辣》 世人说东厂厂公程岫阴狠毒辣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世人说东厂厂公程岫阴狠毒辣,奸诈狠戾。世人说得对。我凡事争强好胜,嫡姐晕倒,

我推开摄政王,一把将她抱回了闺阁。庶姐落水,我勇超小侯爷,将她救上了岸。

二皇子投壶马上获胜,我双箭贯耳,拿下第一。宫宴上,

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赵忘剑赌我不敢踢邻国皇子的**,我笑了,这世上还没有我不敢的事,

我尾随他到小树林,醒来却躺在了程岫的身下。他问我要不要嫁给他。想不到吧,

这世上还真有我不敢的事。1出事了。这辈子完了。

其实我这个人现实中不会随便睡男孩子的,尤其是杀人不眨眼的那种。他瞧着我,我想哭。

其实他长得挺好,就是皮肤太白了,比我还白,长得像个女人,但是**的上身很壮,

这倒是让我挺喜欢的。我低头看了一眼胳膊,其实我也挺壮。虽然他比我白,也比我壮,

但是我比他长得好看,也算是赢了一回。不对,现在不是攀比的时候了。

程岫正阴狠地盯着我,可嘴角还带着笑,阴阳怪气地开口:「梁四姑娘,您可别哭,

和我这样的阉人躺在一起,确实是委屈了您。」我有更紧急的事,捂着被子坐起身,

转头问他:「有没有水啊?我有点渴了。」他沉默了一会儿,

阴恻恻开口:「……外面现在有人正在找你呢,你打算如何应对?」我找不到我的衣服,

又不好意思光着身子从程岫身上迈过去,舔了舔干涸的唇,苦笑了一下:「有人要害你,

你自己想想办法好不好?」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在连件衣服都找不到,我能怎么应对?

「那好,你嫁给我。」他露出一个阴毒的笑容,好像我拒绝他,他就会拖着我一起死。

这摆明了是设局陷害程岫,只要我开口做证,他就背上了是假太监,强占良家女子的罪名,

但我以后也嫁不出去了,最好的结果是出家当尼姑。但是看着程岫这阴恻恻的眼神,

我估计我要是敢做证,他就敢当场杀了我。嫁给他是个办法,至少能保住命,

但是他要是虐待我怎么办?进退两难啊。「这偏殿还没查过,大人,请随我来。」

外面响起了一个太监尖锐的声音。程岫立刻翻身下床,我这才发现他是穿着裤子的,

匆匆套上了外袍,我蜷在被子里,朝他挤了一下眼睛,立刻躺下装睡。就在门打开的时候,

程岫已经穿好了衣服,淡然地坐在离我很远的桌上。「干爹,你怎么在这儿?」

那太监惊讶道,随即有脚步声靠近,我便听到他倒吸气的声音,「这这这,这成何体统啊?!

」另一道清冷的男声开口:「程公公,你解释一下吧。」「干爹,儿子真不知道,真不知道!

」那太监装模作样地喊道,程岫一句话没说就给他定罪了。「先找人来把梁四姑娘叫醒,

押走程厂督。」程岫很淡定地开口:「此事还望凌大人认真查办,不要丢了你们锦衣卫的脸。

」「不劳厂督操心。」门外的人走了又来了,我演了很久,

终于在几个宫女的呼唤下缓缓睁开眼,演了一会儿懵懂,我又开始痛哭。我穿上了衣服,

不一会儿,凌大人来了:「梁四姑娘,你可无碍?」我抬眸看他,眼睛都哭肿了,

哑着嗓子回答道:「多谢凌大人关怀,我无碍。」凌决身材极好,飞鱼服被他穿得英姿飒爽,

赏心悦目,而且他长得也好,剑眉星目,俊美无俦,他还是圣上的宠臣,年轻有为,

不少姑娘都想嫁给他,不知道比程岫强了多少倍。他温声道:「你只需把你知道的,

细细说来就好。」我想了想,小声道:「我今日饮酒饮多了,就想去御花园附近闲逛,

醒醒酒,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就晕了过去,醒来就在这里了。」我声音越来越小,

涨红了脸:「好在这里没有旁人,也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才不至于……不至于毁了我的清誉。」凌决欲言又止,

还是出声问道:「除此之外你谁都没看到吗?你大胆地说,圣上自会为你做主。」

我懵懂地摇摇头:「这还有人吗?」「一会儿梁将军和梁夫人会来陪你。」凌决问不出来,

索性直接放弃了,转身大步走了。过了一会儿,我爹和我娘来了,我爹脸色铁青,

直骂我不守规矩,我娘抱着我哭。我装作不明所以,

我娘边哭边说我和程岫共处一室没穿衣服的事已经传开了,好在那个死阉人自证了清白,

只是苦了我……我满脑子都在想程岫是怎么自证清白的。我知道他是真太监,

因为穿衣服的时候我就发现我身上没有所谓的落红,甚至都没被人碰一下,

可他真被逼着脱了裤子,岂不是蒙了很大的耻辱?一直等到天都黑了,

凌决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梁将军,圣上召见梁四姑娘。」我不是第一次见圣上。

他年岁已高,常常不理朝政,权分三家,东厂锦衣卫摄政王三方为了权力之争,

常常互相攀咬。大殿上,圣上当着众人的面要给我和程岫赐婚,问我俩愿不愿意。

「梁四姑娘,你不愿意大可以直说。」他语气和蔼,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抬眼看了程岫一眼,不卑不亢道:「程厂督为陛下分忧多载,忠心耿耿,

古话说娶妻娶贤不娶色,嫁人也是如此,嫁忠义之人,臣女愿意。」

程岫不动声色地跪了下去:「奴才也愿意,梁四姑娘天仙一般的人物,

能娶到梁四姑娘是奴才的福气,奴才谢主隆恩。」圣上看起来挺高兴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高兴,笑容中似乎还透露着一些古怪。我后知后觉地明白,这是恶意。

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恶意,健全者对残疾者的恶意。圣上回去了,

大殿里不少人看向我们两个的眼神都充满了幸灾乐祸,我默默挺直了腰板。

我这人从小就不喜欢输,更不喜欢别人看我的笑话。更何况这算是什么笑话。

他们只是在释放恶意罢了。程岫脸色不好,转身想走,但我叫住了他,

爽朗一笑:「我等你哈,快点来娶我。」程岫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像条毒蛇似的,

半晌他点点头:「好。」晚上回去的路上,赵忘剑在我上马车之前拦住了我,

眼睛通红:「柳娘,你跟我走吧,我带你远走高飞。」我朝他笑笑,

半玩笑半严肃道:「圣上赐婚,我心甘情愿,程厂督也愿意娶我,这是好事,

你可不要坏了我的好姻缘。」路过的官宦子弟戏谑地看了过来,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看不起我,也看不起程岫。「天下其他人想嫁给他,恐怕还没我这样的福气呢。」

我冷笑一声,利落地翻身上马,堂堂正正地说。「娘,我骑马回去了!」我挺直着腰杆,

利落地翻身上我爹的那匹马,潇洒地打马回府了。他们也没我梁银柳这样的胆量。地牢。

程岫刚刚亲手处置了陷害他的干儿子,饶有兴趣地问道:「她说是福气?」「回督公,

梁姑娘确实是这么说的。」卢道远在程岫身边时间长了,但这时候也会头皮发麻,

顶着强烈的反胃回答道。程岫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还是不了解宦官的意义,也是,

她才十七岁,年轻着呢,哪里就能想到那么远的事情?

等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落入怎样的困境中时,她肯定不会这样乐观地说出福气二字。

她肯定哭闹着要走,却又发现根本逃不掉,这一生就这样痛苦地消磨掉。那是何等的绝望啊?

程岫已经开始期待看到她那样绝望的神情了。2我两个姐姐抱着我哭,让我不要嫁。

我左右两边一手抱一个,感叹我把她俩保护得太好了。这是我说不嫁就能过去的事吗?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替她俩抹泪,「我只是嫁人,又不是去龙潭虎穴,放心吧,

我规规矩矩的,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梁银雪将信将疑:「真的吗?」梁银苏骂她笨,

一本正经地说:「是那方面的问题,你懂不懂?太监在床上……是会虐待人的!」

梁银苏虽然是江小娘所生,但与我们两个嫡出的姐妹就像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一样,

她总是懂些我们不懂的。梁银雪爱犯迷糊,出去的时候总会被一些公子哥搭话,

总是梁银苏拉走梁银雪,免得她被人骗。听了她的话,我也忍不住有些担忧。

这样的担忧一直持续到嫁给程岫的那天晚上。程府后院很大,但住的人很少,此刻静悄悄的,

有些瘆人。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有脚步声。「你们都退下吧。」程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我捏紧了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我会武功,且厉害得要命,他只是个太监,不一定会武功,

又没那玩意,他能把我怎么样?就算他打算把我怎么样,我眼睛一闭就挺过去算了。

门被推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盖着盖头,看不见人,只能看到他的脚。「梁四姑娘。」

他阴恻恻的声音在头上响起,「你不觉得委屈吗?」我沉默半晌:「先把盖头掀了行不行?

坐得我腰疼。」「……好。」程岫掀开盖头,我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久不见。」

程岫一怔。我顶着凤冠坐到桌子旁,狼吞虎咽:「今天的酒席我都没吃到,

这辈子头一次办喜事,我居然没法吃,这叫什么事?厂督,你吃席了吗?」「吃了。」

程岫好像心情不太好,但我懒得猜他的心思,吃饱了又灌了一肚子凉茶,这才有心情回答他,

「我当然委屈啊。」程岫坐了过来,眉宇间似乎总有一缕散不去的戾气:「哦?」

我眨着大眼睛凑近了他,哀怨得很:「您是不知道,这一天都不让我吃饭,

我都饿得上不来气了,我说了留一桌席面我自己吃,您身边的小公公说不合规矩,

也真是怪了,我现在是您的夫人,是程府的女主人,凭什么不让我吃饭?」他下意识往后退,

我却不许,我扯住了他的手,那是一只冰凉粗糙的手,而我的手一向很暖,

我紧紧握着他不松手:「您要给我做主。」程岫往回抽手,一下没抽回去,便由着我握着,

他微微一笑,眸中寒光一闪:「自然给你做主,但我近日……」他话没说完,

我欢欢喜喜地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认真地瞧着他:「您真好,有了您,

我就不怕有人再欺负我了。」他一把就甩开了我的手,就像是碰到了洪水猛兽一样蹿了起来,

压着嗓子怒道:「你疯了?」我淡定地摇摇头:「没啊。」我看着像疯了吗?应该没有吧,

从小到大也就十多个人骂我是疯子。随他去吧,反正我是累了一天要睡觉了。我这人心大,

吃饱了就困,奈何头上的凤冠取不下来,我生拉硬扯也扯不下来,反而扯疼了自己。

我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疼。我泪眼汪汪,看向了一旁的程岫。程岫沉默不语,

默默站在了我身后,他的手落在我的凤冠上,一点点地挑开缠在凤冠上的头发。沉默中,

我好像听到他幽幽叹了一口气。我一向不吝啬好听的话,甜滋滋地哄着他:「厂督真好,

哎呀,我果然是有福气得很,您不知道,我娘生我的时候,大雪纷飞,瑞雪兆丰年,

人家说这是有福的征兆呢。」「您知道我为什么要叫银柳吗?我娘生我的时候,

我爹匆匆往回赶,路上看到一排排被雪压弯了的柳树,跟一箱箱银子铺开了似的,

所以给我取名叫银柳。」他嗤笑一声,到底没说出来什么。拆完凤冠,

他的手幽幽落在我肩上,故意压低了声音,好像要吓唬我似的:「柳娘,是不是该睡觉了?」

这个想法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立刻就站了起来,拉着他的腰带往床上带:「正有此意,

快点吧,我都等不及了!」岂料那人没有上床的意思,我拽他没走两步便走不动了,

我回头看他,发现他那眼神都能喷火了,恶狠狠地盯着我,恨不得撕下来我身上的一块肉。

有病。「您不想睡吗?」我松开了手,偏头问他。程岫阴沉着脸,

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襟:「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或者我没有那玩意就奈何不了你?」

「我告诉你,我有千万种法子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真没见过抽邪风的,

一时间还有些新奇。看他脸色,我确定我抽风抽不到他这种境界。

我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说什么呢?」我怕他没听懂我的意思,

好心地解释了一下:「你愿意睡就睡,不愿意睡就不睡,别神神道道的。」程岫松开了手,

但脸色仍然不好:「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我又不是傻子,怎么能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可那又关我什么事?他若是想洞房花烛,我绝对不推脱,

他要是心思敏感不愿意我也无话可说。他先说的要睡觉,现在又跟我发疯?

搞得像是我不愿意一样。「没懂。」我脖子一梗,眨着大眼睛装傻,无辜开口,

「厂督不是要和我睡觉吗?到底睡不睡?」程岫看了又看,最后咬着后槽牙:「你自己睡吧!

」他转身离去了。我累了一天,脱了衣服倒头就睡……入宫当太监多年,人心险恶看惯了,

各色各样的人也见惯了,不过这是程岫第一次遇见傻子。

她好像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多么艰难,她傻乎乎地笑,

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哄他。他心里有些得意,知道她在讨好他,想要过好未来的日子,

那样娇贵的女子也要垂首在他面前,这让他颇为满意。程岫甚至想,她若是老实温顺,

程岫心情一好说不定就给她一个衣食无忧的生活,让她好好过日子。

可这梁银柳太不知进退了!他看她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傻样就来气。她胆子真大。

梁家怎么养出这么个胆大包天的姑娘。柔软的唇碰到他脸颊时,他恨不得掐死她。

程岫故意想吓唬她,谁料她比他还积极,坦荡荡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闪着无知的光芒。

她身上很香,香到他头疼,让他什么也想不了,只能一直盯着她漂亮的眼睛,漂亮的唇。

偏偏她一点也不怕,清凌凌地看着他。程岫被她那个傻样子气跑了,跑完发现,

她住的是他平常睡觉的地方,被她占了,他睡哪儿?程府自然是有很多院子,

他随便住哪个都行,但他就是不想让梁银柳得逞,凭什么他要跑?就该把梁银柳赶出去,

好让她瞧瞧自己的厉害。等他想明白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蜷成一团,睡得香极了。

他气得牙痒痒,伸手想把人薅起来。碰巧她翻了个身,被子滑落,窈窕身段一览无遗。

他是个太监,虽说对男女之事不惦记,但不代表他不是个男人,

碰见好看的东西自然多看了两眼。他迟疑了一下,目光又落到她红润的唇上。

她刚刚亲他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厌恶和无奈,就连一丝妥协的滋味都没有。

表现出的是清一色的欢喜。这是个疯了的傻子!程岫愤恨地得出结论。他拂袖离开。

3按照我朝的规矩,新妇嫁人的第三天是要和夫君一起回门的。我连着两天没见到程岫,

也乐得自在,在院里打拳舞剑,逛了逛程府的大院子,时间飞快地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晚上才想起来要回门的事。我想了想,

差遣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小太监给他送了一封信:【明日回门,厂督可还记得?

】程岫休沐三天,此刻应该是在程府里,小太监很快就给我带话回来:「厂督已经备好了礼,

明日您自己回去就成。」我一听就明白了。他是不敢去。我梁家全是粗人,

大哥最不喜欢阉党,但看在我的面子上,至少不会当面骂他,我爹是个武将,

对阉人隐隐地看不起,不过我娘疼我,她一定不会让我爹给我难堪。至于两个姐姐姐夫,

那都是顶好的人,应该没人会针对程岫。我笑眯眯地看着小太监:「你去传话,

就问万一有人笑话我怎么办?我的脸面就是他的脸面,他不要脸了吗?」

小太监颤颤巍巍地不敢动。「你去说就行,他若是发怒,叫他来打我。」

我云淡风轻地喝了一口茶,递了一个不容抗拒的眼神,小太监只好转身出去。

他再回来的时候,那脸都变白了,声音发颤:「厂督说,说您用不着要脸,若是怕人笑话,

大可以投井去。」看他吓得那样子,肯定是程岫大发雷霆了一番。死太监,嘴那么贱。

我不紧不慢:「告诉他,他若是害怕了,可以不去,我不会强求。」「夫人!

这话小的真的不敢传了!」他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我也没了办法,

只好写了一小封信:【厂督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不满这桩婚事吗?

还是说你不敢和我回梁家,男子汉大丈夫,连夫人的娘家都不敢去,岂不是丢了面子?

万一别人笑话我不得宠,笑话厂督看不上我,我的心就伤透了。我伤心,您也跟着心疼啊。

】「这封信你送去,让他有什么不满过来说,省得折腾你。」我一气呵成,

写完之后把信给了小太监,又嘱咐了他一句,「你就说我等他呢,等得一天都没吃饭了。」

其实是吃零嘴吃多了,吃不下饭了,不过四舍五入是一个意思。过了一会儿,

又是小太监一个人匆匆地跑回来,跪在地上:「厂督看完之后,让您可劲儿地伤心,

他可劲儿地心疼,最好一辈子也别吃饭,饿死最好。」我蔫蔫儿地点点头:「好吧。」

随他去吧,我也不能扛着他回去。我转身进了屋。一觉到天亮,我一向爱赖床,

几个人都叫不醒我,最后还是从娘家跟来的竹苓和杜若硬拽我起来,帮我梳洗,

我刚醒没多久,睡眼惺忪地出了门,就看到了院门口穿着绛红衣袍的男子。他站在那里,

芝兰玉树般的人物,从容不迫,他若不是太监,怕是不少女儿家会心悦他。我揉揉眼睛。

这还是我那个嘴贱心狠,还爱抽邪风的厂督夫君吗?我本来以为他不会来,

这时候见到他多了几分真情实感的欢喜,不由得小跑了过去,亲亲热热地挽着他胳膊,

娇俏道:「厂督,你来啦?」他猛地抽回了胳膊,刚才装出来的云淡风轻也全然无踪,

露出他嘴贱气量小的本性:「你知不知羞?」我心情好,扶了扶头上的发髻,

满不在乎:「我挽自己的夫君也要怕羞吗?我又没去挽别人,难不成我不挽你,

去挽别人你就高兴了吗?」程岫那张清俊的脸一下就阴了下来,他皮肤白,眼仁黑,

阴恻恻看人的时候像个恶鬼一样,阴阳怪气地笑:「你去啊,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你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啊。我觉得他这人古怪,可我没说,低垂眉眼,

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厂督非要把我往外推,我有什么办法!我心里全是厂督,

厂督却不肯碰我……」话没说完,程岫忽然捂住了我的嘴,那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最后瞪我:「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教你说这种话的?」我老实下来,眨巴眼睛看他,

企图给他洗脑。我是无辜又可爱的,你和我生气就是你脑子有毛病。也许是我洗脑成功,

程岫恨恨地收回了手,什么都没说,我见状,又挽住了他的胳膊:「厂督可不要再磨蹭了,

一会儿不赶趟了。」他这次没那么用力地推开我,听了我的话又炸毛了:「谁在磨蹭?

都快日上三竿了还没起来,你倒会倒打一耙!」闻言,我悠悠地回答:「我昨晚睡得晚呀,

您让我伤心,我就伤了半晚上的心,您瞧,我眼睛是不是肿的?」眼睛确实是肿的,

但却是睡多了睡肿的,加上刚醒没一会儿,眼周一圈还泛着淡淡的粉,

很容易让人误会昨晚哭过了。本来我还在担心一会儿怎么跟我娘解释,

不过现在倒是另有妙用。他扫了我一眼,嗤笑一声:「不是睡多了睡肿的吧?」

我一下就松开了他,这人心思太阴暗了,我再说一会儿容易露馅,忍不住大步快走几步,

装作闹脾气:「不理厂督了。」我若是憋气,他就像是打了胜仗一样,

神清气爽地坐在马车上,比刚才开朗多了。我这辈子真没输过。我绝对不能让他好过。

程府离我家很远,大概要走半个时辰,我不动声色地往他身边移。「不许动。」程岫眼尖,

低声呵斥我。我装傻:「啊?我没动啊?」他不说话了。我又往他身边移,

程岫气笑了:「你再说你没动一个?」我却不理他,一下扑到了他怀里,他吓了一跳,

要推开我,我两个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死活不撒手:「您不让我动的呀。」

程岫低声怒道:「你别在这儿撒野!你快给我松手,小心我……」我和他离得近,

能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也能看到他漂亮的薄唇。天下只有皇室和老虎不能惹,除此之外,

应该没有我不能做的事。没等他说完话,我照着他红润的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咬完了他,

我还怪他:「都怪厂督,长得这么好,都叫我看花了眼。」……程岫想把她踹下车,

再狠狠给她两脚。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里莫名其妙地难受,恨不得挖出来踩碎这一颗心,

再把梁银柳送去喂狗。他伸手想掐她脖子,她却像是泥鳅一样钻到了他怀里,

抱着他不撒手:「您真好,您给我装了那么多的礼送回去,比两个姐夫加起来都要多,

真是给我挣足了面子,有您真好。」温声细语往他耳朵里钻,温香软玉靠在他身上,

梁银柳没硌硬他是个阉人,欢天喜地往他怀里钻,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亮晶晶的眼眸,

但好像只要她一抬眼,他就会看到她那双只有欢喜的眸子。哪有喜欢太监的,

她就存心要骗他!程岫掐住她的腰,想把她推下去,却发现她的腰细到不堪一握。

他猛地想起来,她让人传话,说她等了他一天没吃饭。三天前她还因为没吃饭怨了好大一阵,

昨天却一天没吃下去饭。这么瘦,不吃饭不得饿死了?不对,饿死了才好呢,谁管她死活?

他昨晚收到了她传来的话,气得砸了好几个花瓶,

谁知道梁银柳还不依不饶地和他隔空打嘴仗,他许久没做过这么幼稚又没意义的事,

一时间起了好胜心,冷笑着看完她传来的小笺,本想烧了,却又鬼使神差地塞到了书里。

他派人传话,却没再等到她回话。「夫人怎么说的?」夜深了,

程岫叫来梁银柳身边的小太监三筒,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问道。

小太监跪在地上:「夫人没说什么,只是看上去很伤心,唉声叹气地进了屋。」「真没吃饭?

」三筒想了想,没吃晚饭也算是没吃饭,两边都是主子,万一以后夫人得宠了,

也会记得他的好,于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程岫烦躁不堪:「行了,你退下吧!」

谁管她死活?!4「松手。」他握着我的腰,却叫我松手,我才不要先放手,

我抱得更紧:「不要。」程岫沉下声音,却没使劲推开我:「你这样成何体统?

你不怕别人瞧见?」「瞧见就瞧见,我喜欢厂督,就想让厂督抱着,小夫妻新婚宴尔,

那有什么?」我装作不在乎,但心里有的是把握,他这马车一看就知道是东厂的,

路上的人见了不跑就不错了,谁敢多看?更何况,他这马车架得稳稳的,

绝无掀开帘子的可能。我这人没那么多理想,我就想把我的日子过好,无论什么时候,

我都能把我的日子一点点过好,现在嫁了人,也是一样。无论对方是什么牛鬼蛇神,

都要乖乖地听我的话,不听话的就一点点驯到听话,跟着我一起过好日子。

就算是大罗金仙在我面前,我也能把他焐化了,叫他对我死心塌地!程岫到底是没推开我,

但嘴上还要冷哼一声:「一会儿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你这么个不知羞的家伙。」

我低垂眉眼。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刚一下马车,我便瞧见了我娘,我往里一看,

我爹站在门里,他站得远,好像故意躲开似的。大哥哥也在,只是大嫂嫂没来,

两位姐姐和姐夫也候在门口,见我和程岫一起下来,脸色都有些精彩。「我的小柳儿!」

自从我二姐死了,我娘心情一直不好,总是担心我和大姐姐也出事,现在我嫁给程岫,

她更是一天哭好多次。我出嫁前几天就天天劝她,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谁不是嫁?

可千万不要在程岫面前哭,哭我命不好,要是被他听到,指不定要怎么记仇。

没想到她还是忘了,抱着我一顿好哭:「想死我了!我的小柳儿啊!我的柳儿!」「娘,

我没事的,厂督待我好着呢,这几天吃得比在家都好,我脸都圆了,你瞧。」

梁银雪长得漂亮,可惜老天爷没给她一个好脑子,也扑过来:「娘!您别哭了,

您哭我就想哭!」两个人抱着我哭,我为难地看了一眼大哥。

大哥僵硬着身体走向一旁装没事人的程岫,说的话好像烫嘴,吞吞吐吐的:「四妹夫,

快请……父亲等着呢。」「大哥何必客气。」程岫这时候态度好了不少,好声好气地回答。

两位姐夫也一起过来打了个招呼。梁银苏拽开梁银雪,低声骂她:「大姐姐,

你也真会凑热闹,好端端的,你跟着哭什么!你是觉得厂督对柳柳不好吗?」

程岫在男子的簇拥下进了府,我爹每次都要摆丈人的谱,不过程岫比他官大,又有恶名在外,

估计不会太刁难他。我娘听了梁银苏的话,也抹干眼泪:「走走走,先去给你祖母请安。」

我和程岫给祖母请了个安,祖母已经有些糊涂了,看了看程岫的脸,

忽然说道:「这是忘剑吗?我怎么不记得忘剑长得这么好?」我娘连忙打圆场,

笑呵呵地说:「老太太您糊涂了,这是程岫,程厂督,如今是柳儿的夫君了!」

祖母费力地看了看我,微微蹙眉,十分不解:「柳儿不是要嫁给赵忘剑吗?」

我瞄了一眼程岫,他脸色没怎么变,可那双眼睛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邪气,

我连忙扑到祖母怀里撒娇:「祖母您可是记错了,我和忘剑哥哥一直以兄妹相称,

我嫁的是德高望重的程厂督,他待我好极了,您也要好好待他。」祖母糊涂多年,

时不时才清醒,不知道厂督是个什么人物,以为是他的字,听我一说,

后知后觉地知道了我是另嫁他人,朝程岫招招手,也让他到身边来,慈眉善目地说:「厂督,

你一瞧就是个好孩子,把柳柳交给你我放心。」她拉住程岫的手,

把我俩的手叠在一起:「既然成了亲,必当同心同德,前路一片平坦也好,艰辛磨难也罢,

两颗心挨在一起,总比一个人暖和些。」这套话我可听过好几遍了,她跟大哥,大姐,

三姐都说过,如今又对我说。程岫温声称是。我看着他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忽然发现他在皇宫里可能就这么乖巧,不由得朝着他笑了笑。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避开我的眼神。家宴,自然坐在一起才热闹,可家里人太多了,算上大哥哥的两个孩子,

我们便分成了男女两个席面。梁银苏的夫君是个寒门,小官,但品行很好,父亲很认可,

说他早晚会被重用,梁银雪嫁给了门当户对的礼部尚书府家的二少爷,二少爷没啥大学问,

唯有敦厚老实,在礼部混个小官,两个人琴瑟和鸣,大姐姐的婆母向着他们两个,

对他们好得很。我娘和小娘不用操心她们两个了,唯独要操心我,

席上孜孜不倦地给我传授着后院的心得。她们两个这辈子得亏是遇到了彼此,遇到了我爹,

不然就她们这点宅斗技巧,不出半个月就被害死了。但我装着乖巧无知,

认真地听她们两个说话。「行了!」梁银苏吃不下去了,低声制止她们两个,「大娘子,

小娘,你们两个也不看看那四妹夫能纳妾生子吗?净说些乱七八糟的,这不是乱人心吗?」

她一说完,我娘和小娘相视一眼,默默垂下了头。三姐姐,我的好三姐姐,这家没你得散啊。

梁银苏又看我一眼:「你小心些,离他远点,千万别胡说八道,也别多管闲事,多说多错,

少做少错。」我嘿嘿一笑:「好。」我娘又忍不住了,敲了一下我的脑门:「瞧你那傻样,

你三姐姐比你聪明多了,你好好学着。」我连声称是。没等消停一会儿,

程岫身边一个贴身太监过来了,附耳轻声说:「厂督与大公子有争执,离席出府了。」

天爷啊。我在心里骂了一声。我安抚好娘,转身追了出去。我大哥性子直,

在朝中本就不受待见,仗着我爹有个大将军的名号,他才成了所谓的少将军,

两个姐夫在朝中也少有助力,趁着程岫现在如日中天,他们就该借着他的力往上爬,

等全家都爬上来了,就算是程岫垮台了,我也有退路。可惜他们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那些个繁文缛节能救命吗?我追出去的时候,程岫正在上马车,我一向跑得快,

紧跟着也蹿上了马车,程岫吓了一跳,本想喊人,见到是我又瞬间冷下了脸:「呵!

原来是梁四姑娘!咱家可高攀不起!」大哥哥啊大哥哥,瞧你干的好事。我没凑过去哄他,

端端正正地坐直了身子:「你说说看,他怎么惹你了?我给你出气。」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幽幽地看着我,眉宇间阴郁之气不散,

一个劲儿地阴阳怪气:「咱家没什么好说的,我是个臭阉人,配不上梁四姑娘,

梁四姑娘心里不情愿,何必上赶着做这些不情不愿的事?」我不惯着他,

直截了当地怼了回去:「谁说我不愿意了?大殿上我口口声声说愿意你没听到?你受了气,

就要朝我撒吗?你这厂督未免也太小气了!」他气得脸都红了,捶着马车的车厢:「梁银柳!

谁给你的胆子!」「你!」我毫不示弱,直勾勾地看着他,「就是厂督给我的胆子,

厂督是我的夫君,就是我唯一的依仗,而我又只有一个大哥,厂督肯定会为了我多多思量。」

「我大哥哥若是真讨厌你,恐怕门都不会让你进,你们之间肯定有误会,你身为厂督,

怎么像个孩子似的赌气?」哈哈。程岫气笑了。倒打一耙。梁银柳真说对了,

就是自己太惯着她了,想着她瘦弱年少,又突遭变故,不得不嫁给他,

自然想着向他讨好卖乖,出了格他也能忍。没想到她变本加厉了,居然还敢说他小气。

梁银柳那一套别人不是不会,他从前不喜欢,奈何她长得漂亮,说那些话的时候真心实意,

看不出厌恶,莫名宽他的心。就像是得了漂亮的鸟,纵着就纵着吧,谁知道这不是鸟,

是只横行山野的山鸡,恨不得一口啄瞎他的眼睛。他好心陪她回门,

被她的好大哥指着鼻子骂祸国殃民,害世奸佞,若是以他从前的做法,肯定要好好针对梁家,

当天晚上就要他们家破人亡。程岫思来想去,脑海里梁银柳的小脸正朝他笑着,

笑容那么好看,就好像这世上没有她烦心的事似的。他没了办法,引而不发,转身就走。

结果梁银柳还追上来责问他。这个不怕死的傻子。5眼见着程岫不说话,神色不明,

我宽慰他:「没事的,知道理亏就好。」「我理亏个屁!」我一句话,程岫又炸毛了,

他好像快气死了,「你兄长指着我鼻子骂我是害世奸佞,这话我到圣上面前都有辩驳,

我为君为国鞠躬尽瘁,怎么到你梁家……」不等他说完,我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

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趁他发火前,从善如流地倒在他怀里,闷声说:「厂督,

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可怎么办呢?」「呵,梁银柳,别装了,你给我起来。」

他一动不动,任由**着,毫不掩饰地嘲讽道。我挪着**,坐在了他的腿上,

程岫身子一僵,蓦然沉下声音:「滚。」我抱着他的脖子,又流眼泪,

这次眼泪直直地掉在了他的衣襟上,我故意让他瞧着我的眼泪,怔怔地说:「您骂**什么?

」我垂眼不说话了,专心地哭。有人曾经好奇我为什么每次都能哭出来,我笑笑不语,

这要感谢我的二姐,一想到她,我的眼泪就会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个不停。「……行了,

哭什么?」沉默了半天后,程岫冷硬着开口,捏着我的下巴逼着我看他:「我说别哭了。」

我用红肿的眼睛看他一眼,飞快别过去脸,哼了一声:「厂督都不要我了,我哭哭怎么了?」

程岫看起来很头疼:「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我瞧他一眼,眼泪又往下掉,

我还能确保这眼泪掉得漂亮极了,一般男人顶不住,就算是阉人也悬。程岫蹙眉,

凶得很:「怎么越哭越凶?好了好了,再哭我就把你……」我哀怨地瞥了他一眼,

他忽然不说话了。马车猝不及防地颠了一下,我下意识抱紧了他,他却以为我受惊了,

将我搂在了怀里,拍拍我的背,呵斥外面的人:「怎么驾车的?」我没吓着,我就是怕摔倒,

摔倒我也得拉个垫背的。外面车夫诚惶诚恐地请罪。我小声说:「算了吧。」程岫冷笑一声,

但终究没再说什么。他抚着我的背,似乎没那么反感我坐在他腿上了,我抬眸看他。

程岫察觉到我的目光,脸色阴沉:「梁银柳,你若是乖一点,我保你们梁家平安无事,

不然我能让你们梁家死得无声无息。」我没理他,他现在说这些话,我一概不往心里去,

只自顾自地问:「厂督还让我滚吗?」他垂眸看我,咬牙冷笑:「你若再惹我,

我就把你……关进宅子里,一辈子也别出去!」就这啊?我还以为他要把我五马分尸呢。

至少也要砍头示众吧,没想到就是关起来。他也是闲的,一辈子那么长,

我随便找个空子就溜走了。但我面上没表现出来,紧紧地搂住了他,

委屈得很:「那我还能见到厂督吗?我想天天见到厂督。」「呵,你巴不得见不到我呢。」

他话里充斥着满满的嘲讽,可手却一直没松开,也没推开我。他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

我不喜欢这个味道,但也不能躲,揪着他的衣襟,小声说:「今天多谢厂督。」

程岫好像不会说人话,我好心谢他,他却不屑得很:「谢我做什么?」「谢谢您陪我回门啊,

谢谢您没和我兄长吵起来,您大人大量,别和他计较,他一介武夫,

听了别人说了几句话就脑袋发直,可他把您真当家人了,否则不会让您进屋,我了解他,

他说可以,他想让您改,可别人说您,他保证提刀冲过去。」他听了一会儿,又小发雷霆,

掐了我的腰一下,冷笑着问我:「你说说,我有什么要改的?」「太多了!」我哼唧了一声,

反而让他得寸进尺,手向上移,我涨红了脸,「您总是凶我,总不让我抱您,

还好几天都不来找我,我都想您想得吃不下饭了!您也不在乎!」他似乎看穿了我的谎言,

可他没说穿,颇有兴致地捏了一下我的脸蛋:「你也会脸红?」我凭什么不会?死太监,

就你要脸!我闭口不答,他得意极了:「梁四,你既然是咱家的人了,咱家自然不会亏待你,

老老实实的,别想着你那个小情郎了,你若是忘不掉,咱家不介意帮帮你。」得意吧,

有你吃瘪的时候。「什么小情郎?那是我的义兄,我和他一起长大,要不是他和我打赌,

让我去踹赵国皇子的**,也不会遇到您啊。」我窝在他怀里柔声说道。

他一怔:「你去踹谁的**?」「赵国皇子啊。」他也是犯贱,非要说我爹老了,

大齐没有可用之才了,偏偏那个昏君就笑呵呵地听着,我忍不下这口气,这才和赵忘剑打赌,

趁着赵国皇子溜出去的时候,踹他一脚。要不是怕出事,我都想揍他一顿。闻言,

他掐住了我的下巴,咬牙切齿:「你啊你。」我不明所以,这次是真无辜了。

程岫一张脸白皙俊朗,眼尾微微上挑,黑漆漆的眼睛没有光,唇从内至外泛着淡淡的红,

长得像是玉人。他瞧着我叹气,薄唇轻启,捏了捏我的鼻尖:「算了,这事不要再对别人说,

跟谁也不要提了。」话毕,马车到了程府,我立刻松开他,一溜烟似的跑进了府。

竹苓问我:「姑娘,跑那么快做什么?」问就是有鬼跟着我!跑进了屋,

我直接把脸埋在了屋内的凉水盆里。娘啊,我怎么会觉得程岫这个疯子长得好看?!

也许是幻觉。但是他长得好看可不是幻觉。那黑眸,那双眼皮,那薄唇,那高鼻梁,

怎么可能是我的幻觉?吃瘪的可别是我。夜深人静,我寻思着要不要去找程岫。

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我也累了一天,只想好好睡一觉。这么想着,我倒头就睡。

他要找摄政王和赵国勾结的证据。那天本该万无一失,

他已经等在了赵国人和摄政王手下要交易的地方,谁知道前面突然有人说赵国皇子遇袭了。

他暗骂一声,本想抢个功劳,匆匆往前走,结果一时失察,被自己人迷晕了。醒来的时候,

一个容貌绝丽,身材婀娜的女子**裸地躺在他身边。程岫皱了皱眉,本来打算掐死她,

谁知道她一个翻身,整个人压了上来。程岫这才发现,他裤子被脱了。

她的一条腿就很横在他的两腿之间。他黑了脸,将人推开,又躲在被子里穿上裤子。

刚穿好裤子,身边的人一下子坐了起来。她睁开眼,眼睛里像是一团雾。垂了一会儿眼眸,

看着可怜又无助。他以为她会叫。他以为她想哭。可她都没有,她望着他,平静得很。

很久没见到这么平静而美好的人了。他还以为这是什么人淡如菊温润似水的大家闺秀,

谁能料到她张口说了句她要喝水。傻子。现在程岫知道是这个傻子坏了他的事,

那又有什么办法?晚上程岫睡不着,他本来就爱多想,

现下脑子里全是梁银柳那明亮温暖的眼睛,她那一颗颗珠子似的泪,

还有她跟他顶嘴时的嚣张。她就是被他惯的,打几顿板子,上几次刑就好了。

程岫阴恻恻地想。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不妥。算了吧。打她一下板子她估计会哭死过去,

会哭着喊着厂督不要她了,她伤心了。哭哭啼啼的,烦人得很。饿她两顿呢?

这傻子不会发现自己错了,只会说厂公小气,连饭都不给她吃。再说了,

饿两顿饿死了怎么办?程岫活了二十四年,头一次这么没辙。他心烦意乱,

一转身忽然又有了一个想法:她不会是锦衣卫或者是摄政王派来的奸细吧?他睡不着了,

起身往她住的明轩堂走。他要亲自确认她是不是奸细。梁银柳睡得正香呢。

他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姿,露出来的细嫩胳膊,忽然觉得自己有病。就这样的也能当奸细?

他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气冲冲地给她盖上了被子。说自己伤心睡不着,这不是睡得挺香的吗?

!他到底没忍住,拧了她的脸一把,转身走了。6有怪事。好像有人掐我脸了。

我从梦中惊醒,却发现屋里根本没人。哎呀,原来是闹鬼啊,我还以为有人要害我呢。

我冲着空气嘟囔了一声:「二姐姐,你想我就托梦,可别掐我啊。」二姐从不给我托梦。

她生我的气。翌日,程岫终于去上朝了,接下来就忙起来了,也顾不上管我了,

我让人回家把我的骋风牵回来,我要带它去城外遛遛,好几天没跑马了,憋得慌。

我刚要出门,三筒和四条就跟了上来,连忙说出城危险,跑马危险,容易摔断腿。

我嗤笑一声:「你有眼不识泰山,你可知京城中马术最高的小娘子是谁?」

三筒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是高阳郡主啊。」我淡定地点头:「那确实是,我和她打过马球,

她夸我厉害。」他要是不知道,那就是我最厉害,要是知道,那就当我没说。不等他回答,

我转身就走,竹苓牵着马赶忙跟上。「这要跟厂督大人禀报。」四条连忙追上来说。

我已经翻身上马了,朝他们和善地笑笑:「你禀报你的,我跑我的,好不好?」说罢,

我打马就跑了,将他们甩在了身后。到了城外,我深深呼吸一口气,骑着马慢慢地往前走。

「柳娘!」我突然听到了赵忘剑的声音。马蹄声越来越近。我一拍脑门,真想揍他一顿。

我勒马回头看他:「干吗?」赵忘剑看着我,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

最后只汇成了一句话:「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哈?我又不是被拐子拐到烟花柳巷了,

求着他来救我,他这是又唱哪一出戏呢。我好气又好笑:「赵忘剑,你抽风是不是?

我哪就身陷囹圄非等你救我不可了?我是嫁人了,不是进青楼了,你瞎嚷嚷什么啊?」

他红了眼:「不一样!你这不是嫁人了!他根本不是个男人!」我急了,

用马鞭指着他:「没想到你也是那样的人!你告诉我什么叫男人?是那些杀妻虐子,

以奸**人为乐的叫男人,还是那些贪生怕死,卖国求荣的叫男人?

我瞧着他们还不如不是男人!」他愣了,一时间说不出话。

我看他那个傻样子就知道他还没消化完我的话,于是我放慢了语速:「我告诉你,

男人不看那东西,看的是品行,看的是能力,看的是手腕。我嫁给他心甘情愿,

是因为他有能力,有手腕,也能解决问题,比一般人强得多。在我眼里,这才是真男人。」

「所以,忘剑哥,用不着你救我。」说完,我从他身边打马走过。忽然,

他在身后喊:「柳娘,我是真爱你的!」我没回头,懒洋洋地回他:「我回答你最后一遍,

我不爱你,我只爱我夫君。」其实我想说关我屁事,但多年好友,我不想让他太伤心。

我幽幽叹气。我真是善人啊。上午骑了一圈马,中午吃了一口饭就累得睡下了,

下午闲来无事,我磨了磨我的刀。又给几个丫鬟表演了一下我的刀舞,见她们喜笑颜开,

我满意地收刀沐浴。沐浴过后,我的头发还没干,我长发散开,

躺在窗户边上的罗汉床上看话本。「坐在这儿吹风,也不怕冻死你!」

头顶幽幽地响起一道男声,我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程岫顶着一张不爽的脸正站在窗户旁。

我连忙直起身子,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惊喜道:「厂督回来啦?叫人家好想。」

他推开我的两臂,阴沉沉地看着我:「进去,把窗关上。」我「哦」了一声,乖乖关窗,

进到了里屋。「你们几个怎么伺候的夫人?这么冷的天叫她坐在窗边吹风?染了风寒怎么办?

」他在外面呵斥杜若竹苓她们,他心情不好,连带着下人也遭殃,我怕他责罚她们,

连忙喊他进屋,「厂督,您怎么还不来?我好想你。」我才不会得风寒呢,我从小习武,

体格比其他人强多了。「退下吧。」他烦躁道。程岫迈步进屋,

那张脸还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我装作看不懂脸色,

过去挽住了他的胳膊:「厂督今日下值这么早吗?」他低头看我,

勾唇无声冷笑:「你今天去哪儿了?」我扬起唇,好声好气地说:「去城外跑马了,

还遇到了忘剑哥哥。」「呵。」他见我一脸无所谓,阴恻恻地捏住我的脸蛋,阴阳怪气地问,

「怕不是约好的吧?」我吃痛,哎哟了一声,眼睛飞速冒起了水雾:「厂督说什么呢!」

我松开了手,气鼓鼓地坐在了铜镜前,他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我的身后,轻轻拿起梳子,

慢条斯理地替我梳头,他动作轻柔,眉眼在镜中也镀上了一层柔光:「咱家说什么,

梁四姑娘心里清楚。」我盯着镜中的自己,脸蛋都让他捏出了红印,他却没察觉似的,

慢悠悠地说:「梁四姑娘要是不明白咱家的意思,也没关系,不过是个侍郎家的儿子,

说杀了也就杀了,满门抄斩对咱家来说,不是难事。」程岫将头发梳好了,

冰凉的手指轻轻掠过我的颈子,他俯下身子,凑近我的耳朵:「梁四姑娘千万别想着跑,

这京城和你认识的人这么多,你真舍得吗?」「厂督就这么不信我?」我眼眶蓄着泪,

倔强地挺直腰背,不肯回头看他,「算了,你不信就不信,我困了,厂督请回吧。」

程岫冷笑一声,从后面伸手捏着我的下巴:「老实点,从今天开始,没咱家的命令,

你不能出去。」我抿着唇不说话,眼泪滴在他手背上,他嫌恶地收回手,看我一眼,

转身就走了。他一走,我就抹掉眼泪,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愧是我,哭得这么好看。

程岫这算是吃醋了吧?杜若小心翼翼地过来看我:「夫人,该用膳了。」

我摆摆手:「不吃了。」「您不是吵着饿了要吃饭吗?还是吃点吧。」她好声好气地哄我。

我高深莫测地摆摆手:「没胃口,你们退下吧,我要歇息了。」

一会儿应该会有人来求着我吃饭的。「属下听得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言。」

卢道远心里直打鼓,他被派去当夫人的暗卫后,常常觉得自己小命不保。程岫阴沉着脸,

他只听到了三筒和四条说她要出去跑马,而看着赵家的人说看到了赵忘剑也去了城外,

一时急火攻心,以为她出去会情人,怒气冲冲地回来责问她。他想过千万种手段惩治她,

但看到她那张若无其事的小脸,他又说不出来了。程岫想到梁四那委屈的眼泪,一阵头疼。

那也是她非要出去骑马才惹出来的。他误会了,她难道不会解释吗?那么倔,

也不知道是属什么的。就会哭。要是在宫中,她早就被打进冷宫了。

程岫又想到她落在他手背的那滴泪,心情烦躁得很。那么笨,挨了训也活该。

程岫转身回了宫里。月色照人,程岫回到了程府,漫不经心地叫来了三筒:「夫人干什么呢?

」「夫人今天没用晚膳,直接就睡下了。」三筒毕恭毕敬地回答。程岫听完,沉默半晌,

冷冷地笑了几声:「好啊,好,敢跟咱家耍性子了,不吃就不吃,饿死她算了。」

三筒跪在地上,不知道是去是留。又过了一会儿,程岫猛地起身:「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夫人不吃饭不会逼着她吃?」三筒低垂眉眼,心里却犯嘀咕:您不是要饿死她吗?

程岫怒气冲冲地去了她住的明轩堂。他也不知道生谁的气,很有可能是生那个不知天高地厚,

说他是真男人的梁银柳的气,也有可能是赵忘剑,死不悔改还要惦记梁银柳。

当他推开明轩堂的门时,月色进牅窗,冷冷清清地落在坐在铜镜前的女人身上,她长发披散,

乌发泛着水光般的光泽,看上去如绸缎般顺滑,她瘦,脸只有巴掌大小,听到了声音,

轻轻看了过来。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他舌尖发苦。程岫知道了。

他生他自己的气。7「厂督。」我小声喊他,声音都带着心碎。吓死我了!

还以为他真不来了呢。程岫冷着一张脸,迈步走过来,伸手抹掉我的泪:「知错了吗?」

我摇头。他气笑了,勾起了一边的唇角,眼尾微微上挑,

似是天生带着几分勾人的邪气:「谁让你不吃饭的?你倒是有本事极了,

动不动就不吃饭耍性子,你在家也这么娇气吗?」我偏过身子,

赌气道:「我在家没人冤枉我。」「要不是你自己擅自出去,岂会遇到他?」他嗤笑一声,

伸出一只手,捧住我的脸蛋,逼着我看他,「就该把你锁在院子里,省得让人惦记。」闻言,

我又流眼泪:「厂督坏得很,我整日见不到您,心里苦闷,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只好自己出门逛,要是您陪着我,哪里会有种事?」他一见我流眼泪,就蹙起了眉,

面上嫌恶,可拿手帕给我擦泪的动作轻柔:「这么说,还怪咱家了?」死太监,

不怪你难道怪我?我委屈地点点头:「嗯。」他哼哼两声,

没好气地说:「真是惯得你没边了,还敢说我坏,就该不给你饭吃。」程岫肯来,

苦肉计就成了一半,我轻轻把脸贴到他的手心上,向上抬眼看他:「我心里只有厂督,

厂督不要我,我还不如饿死算了。」程岫看着我,那神情像是恨极了,又忍不住不看我。

天人交战,神魂煎熬啊。我可没那么煎熬,伸手柔柔地抱住了他的腰:「厂督陪我出去跑马,

好不好?」他身子一僵,到底没推开我,摸了摸我的头发,生硬地说:「行了,

怎么这么黏人?咱家没那么多空陪你跑马。」我幽幽叹了口气。他顿了顿:「若是无聊了,

街上的铺子你随便逛,看上什么买什么,要是谁敢惹你,当场就打回去,咱家给你撑腰。」

「要是想跑马,提前知会一声,带上五饼和六万,他们两个会骑马,能护着你。」

我抱紧了他,抬头望着他,认真地问:「厂督,那我要是想你怎么办呢?」程岫咬着后槽牙,

也不知道谁惹了他,伸手捂住我的眼睛,不让我看他:「……你闲得没事想我做什么?」

我无比自然地开口:「我喜欢厂督,自然会想厂督啊。」「不知羞的家伙,

以后少说这种假话!」我看不见他的神情,他语气更冷,好像更生气了。「我没说假话。」

我嫌他还不够生气,用鼻尖蹭了蹭他,委屈道,「厂督为什么老是跟我生气?

厂督是不是讨厌我?」他不动了。我渐渐松开了手,一点点远离他。下一刻,

程岫攥住我的手,不让我退后,旋即我看到了他面无表情的脸,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没有感情地问:「想吃什么?」我见好就收,垂头乖顺道:「都行。」他摸了摸我的脸,

指腹从唇瓣上揉过去,像是故意使坏,又像是无心之举,他淡淡地问:「天色晚了,

淮阁正热闹,咱家陪夫人去那里逛逛?」淮阁可是京城最名贵的酒楼,

我爹和大哥都不怎么常去,也就是逢年过节,家中来了贵客,叫他们把酒楼的菜送到家里,

我吃过几回,简直惊为天人,让我怀疑我们府里的厨子平日里是用脚做的饭。我刚想答应,

他却好像看穿了我的开心,哧哧笑了一声,摩挲着我的脸,遗憾道:「算了吧,

夫人不喜欢吃饭,总是动不动就不吃饭了。」死太监!我心里有很多可以骂他的词汇,

但我还是笑嘻嘻地说:「有厂督陪我,我就吃得下了。」他眉眼弯弯,看上去心情不错,

我连忙起身挽住他撒娇:「好厂督,我饿了,您陪我去好不好呀?」

我大哥说天下没人比我会撒娇,我也这么觉得,我二姐死后,我娘整日以泪洗面,

大姐也整日闷闷不乐,三姐姐倒是知道要哄着她们别太伤心,可她笑得太假了,

眼里全是悲伤,根本哄不了人。我装作年少不知生死的样子,天天撒娇要娘亲和姐姐陪我,

日夜都哄着娘开心,一点点将她们拽出来。撒娇卖乖不是长计,最好能让人挂心,

时时刻刻担心着我,操心着我,才能让她们没时间去想别的。我得出结论,

天下人不喜欢聪明的女子,不宜太傻太娇,太娇气惹人烦,太傻了惹人厌,最好是娇憨可人,

还要善解人意,也不能光善解人意,还要有些锋芒和闯祸的能力,让人拿捏不住,又爱又恨,

不能松懈了注意力。这样才能把人心拴住。普通男子好对付,

但像是程岫这种阴险多疑的男子,却要更娇更傻,更能作,叫他应接不暇,

叫他没那么多时间去细想,叫他满眼满心都是我,目光错开一点,

我就可能会做出些气得他七窍生烟的事。程岫冷哼一声,掐我的脸:「饿死你算了!」

淮阁的掌柜认识程岫,热情洋溢地迎了过来,知道程岫不喜欢废话,

直接将我们安排进了仙字阁,正上楼时,却碰到了摄政王。这死老东西,阴魂不散。

当年想娶我长姐为妾,三番两次地蓄意接近,要不是我反应快,我姐早被他骗走了!

今天遇到我,我算他倒霉。「在这里能碰到厂督,真巧啊。」摄政王长得不错,

可惜是个弱鸡,当年我装鬼吓唬他,吓得他病了四五天。此刻他笑得如沐春风,

目光落在我身上,戏谑道:「当年见银柳还是个小孩子,如今嘛,确实是长大了。」

我像是看不懂摄政王的眼神似的,笑得灿烂:「臣妇见过摄政王,人总要长大的。」

就像是人总会死一样。摄政王的眼神便更不掩其中的情愫。程岫勾唇,

笑不达眼底:「能遇见摄政王,是臣的荣幸,摄政王忙于朝政,

也不知道这里掌柜的伺候好没有。」摄政王哈哈大笑:「论伺候,谁能胜过公公?」

程岫不动声色,由着他笑:「王爷过誉了。」「银柳,程公公最会伺候人,你有福气啊。」

摄政王和他的随从笑着走开了。程岫面不改色,抬步往前走,我想了想,

还是伸手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袖,凑到他耳边:「我帮您出气了。」摄政王一向好美色,

见了梁家的四姑娘,心里直痒痒,却又忌惮那个死阉人的手段,不敢冒犯,

只好又让人驾车往烟柳巷赶。马车往前走,他浑浑噩噩地想睡觉。

忽然就感觉有人在摸他的手。他猛地睁开眼,没有人啊。他四下张望,

却忽然瞧见马车底下往外冒血,他吓了一跳,高声大喊:「停车!」

侍卫连忙提剑过来:「王爷没事吧?」「你瞎啊!没看到这儿有血啊?」摄政王抬脚避血,

再仔细一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邪了!他身子一颤,定然是鬼!又来了!「啊啊啊!」

「回府,快回府!」程岫和梁银柳在暗处听到了摄政王的尖叫,她眉开眼笑,

一脸得意地看向了程岫。程岫忍不住看向她,脸上也不自觉勾起一个浅笑。

这天下还第一次有人替他出气。虽然很幼稚。她发现了他的笑,便笑得更加得意,

亲昵地靠了过来。程岫脸上那抹笑收敛,瞥了她一眼,警告她离得远点。

梁银柳没发觉他的目光,又去看看摄政王马车走没走远。程岫啧了一声。

瞧她那副得意的样子,也不知道谁家的贵女能想出这样的鬼法子。

这样的小打小闹有什么意思?将仇人扯到地牢,一片片割下来他的肉,剥下来他的皮,

然后将皮挂起来,等风干了喂狗,这才算报仇雪恨。在报仇之前隐忍不动,狠狠地克制自己,

这样动手的时候才能获得最大的**。他看着面前的梁银柳,她身着一袭淡青色的轻纱罗裙,

夜风中她的裙摆微微摇摆,胸前两根系成蝴蝶样式的长带子也跟着晃。

这笨蛋当然不懂这道理,拿了点药粉就开始得意。「厂督,好不好奇我是怎么做到的?」

她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问道。她明艳的小脸带着得意的笑,眼尾因她的笑被挑起来,

胸前的带子也随着她的动作开始晃,晃啊晃,晃得他心烦。就像是今天晚上在明轩堂时,

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可仍被她搅得心烦意乱。他垂眸,没揭穿她,任由她得意,

他只想等着那两根带子停稳,她欢快的声音入耳:「我有一种致幻的药粉,

能让人看到最害怕的东西,这是我修然哥哥给我的,让我防身用的,可厉害了。」

程岫一把抓住那两根带子,抬眸看向她。她哪来的那么多哥哥?

8摄政王府的马车一点点走远,我和程岫躲在小巷,一时间陷入了安静。这是干吗?

拽我衣服干吗?「厂督不喜欢这两根带子吗?」我有些冷,忍不住靠近了他,小声问道。

他松开手,转身走得飞快,语气淡然:「走了,吃饭。」我连忙跟上去,

攥住了他自然垂下的手。他想抽手,但我用力捏了捏他:「人这么多,你不怕有人撞到我?」

程岫没说话,没再打算收回手。淮阁确实名不虚传,但夜深了,我胃有些不舒服,

也没吃太多,浅尝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不合胃口?」程岫只一味地喝着酒,

见我放下了筷子,挑眉问道。我冲他笑笑:「晚上不宜吃太多,只要别饿得睡不着就好。」

他放下手中酒杯,瞥我一眼:「看来还是不饿。」我不理他阴阳怪气的话,

依旧笑得开朗:「还要多谢厂督陪我,我还是第一次来淮阁呢。」程岫移开眼神,

不再看我:「既然吃好了就走吧。」马车慢悠悠,我打了个哈欠,对面的程岫坐得笔直,

正闭目养神,我凑过去,小声叫他:「厂督?」他不睁眼,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我能枕你腿上吗?」我依旧小声地问,不过这次凑到了他耳边,用气息有意无意地撩拨他。

他许是怕痒,扭头往旁边一躲,睁开眼冷笑:「你说呢?」既然你诚心发问,

我也就不废话了。说时迟,那时快,不等他躲开,我倒头就躺下了,

结结实实地枕在了他的大腿上。「梁银柳!」程岫伸手推我,我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埋头在他小腹处:「你让我躺的!」「我什么时候说了!」他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伸手想把我拽起来,不料用力过猛,一把将我背后的衣料整片扯开了。

布料撕裂声和我的惊呼一起响起,我背后一凉,不由得将他抱得更紧了。他也身子一僵,

怔住不语。这真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也没想到他手劲那么大,居然能扯碎我的衣裙。

也是怪我,只想着衬得自己身段窈窕,选了最为轻薄的轻纱罗裙。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能裸着背回去吧?死太监,手劲儿那么大。正胡乱想着,

程岫一只手解开他身后的斗篷,扯下来盖到了我的身上。檀香环绕,我皱起了眉,

一时间不想说话。其实该趁着这时候说点什么的,比如说些厂督好坏,

厂督不疼我了之类的话,可我有些冷,即使盖着斗篷也冷,忍不住地想发颤,

加上吃饱了犯困,浑浑噩噩的,只想躺着不动。他的腿硬邦邦的,枕着不舒服。

我也讨厌檀香。檀香总会让我想起二姐死的那天,高僧为她超度,堂前香炉生烟,

像是谁的魂往天上飘,众人的哭声特别吵,我只想从烟雾中看清我的二姐,

可那刺鼻的檀香快要逼疯我,让我头晕眼花,什么也看不清。我身子一动,想要起来,

他的手却落了下来,轻轻抚上我的后背。我想了想,还是没动。过了好一会儿,

马车终于到了程府,刚一起身,我却发觉自己头重脚轻,好险没栽倒。都怪死太监,

身上檀香熏得我头疼。夜风一吹,我身子陡然一颤。怎么突然这么冷?我裹紧了斗篷,

颤颤巍巍往回走,刚走两步,身后的人竟直接打横把我抱了起来,快步往明轩堂走。

他走得很稳,我忽然觉得脸上发烫,忍不住抬头看他。白天看他也没那么俊啊。

程岫察觉到我的目光,冷哼一声:「怎么?不愿被咱家抱?」我摇摇头,

仔细地瞧着他:「不是,厂督大人好帅啊。」他睨我一眼:「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丢下去。

」我好不容易说了一句真话,他反倒不信了。算了,跟他说话也是浪费。我往他怀里钻了钻,

埋首在他胸前,想让脸别那么烫。明轩堂灯火通明,一进屋终于有了些暖意,

程岫说着要将我丢下去,可放下来的动作无比温柔。我瞧着他,好声好气地说:「多谢厂督。

」程岫看我一眼,忽然皱起了眉,他伸手探我的额头:「脸怎么这么红?」

我淡定地摇摇头:「没事,刚才冷不丁吹了一下风,冻着了。」

他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什么没事?额头都烫手了。」程岫扫了一眼门口的几个丫鬟,

沉声道:「来人,去请大夫,你们两个去熬姜汤,

小说《世人说东厂厂公程岫阴狠毒辣》 世人说东厂厂公程岫阴狠毒辣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世人说东厂厂公程岫阴狠毒辣
世人说东厂厂公程岫阴狠毒辣
叫我旭姐/著| 言情| 已完结
热血文章爆火上架了!以叫我旭姐为主角的作品《世人说东厂厂公程岫阴狠毒辣》,是作者打脑壳精心出品的,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世人说东厂厂公程岫阴狠毒辣,奸诈狠戾。世人说得对。我凡事争强好胜,嫡姐晕倒,我推开摄政王,一把将她抱回了闺阁。庶姐落水,我勇超小侯爷,将她救上了岸。二皇子投壶马上获胜,我双箭贯耳,拿下第一。宫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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