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爆发激烈争吵结婚十二周年纪念日，何静从下午三点就开始在厨房忙碌。她系着那条赵洪去年生日送的碎花围裙——虽然她更喜欢实用的纯色款，但因为是丈夫的心意，每次下厨都会穿上。灶台上炖着赵洪最爱的红烧牛肉，
《离婚的我在儿女的助力中复婚》小说由作者今秋梦所写，情节波澜起伏，细节描写的惟妙惟肖，小说的主人公是何静赵洪赵浩，讲述了："赵洪接过儿子怀里的箱子，里面是他的一些办公用品和相框。赵浩已经兴奋地探索起新家来："爸爸，我的房间在哪？"赵洪和母亲交……
1爆发激烈争吵结婚十二周年纪念日，何静从下午三点就开始在厨房忙碌。
她系着那条赵洪去年生日送的碎花围裙——虽然她更喜欢实用的纯色款，
但因为是丈夫的心意，每次下厨都会穿上。灶台上炖着赵洪最爱的红烧牛肉，
小火慢煨了四个小时，肉质酥烂入味。旁边的蒸锅里，一条多宝鱼正冒着热气，
这是她特意早起去海鲜市场挑的最新鲜的一条。"慧慧，帮妈妈把餐桌布置一下好吗？
用那套米色的餐垫。"何静对正在写作业的女儿说道，手上动作不停，
将焯好的西兰花摆盘成花朵形状。十岁的赵慧放下铅笔，乖巧地去拿餐垫，
八岁的弟弟赵浩也凑过来帮忙摆餐具。"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赵浩仰头问道，
手指不小心碰到刀刃，被何静急忙拉开。"爸爸说六点准时到家。"何静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五点四十分。她将最后一道凉拌木耳装盘，撒上香菜末，
四个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已经准备就绪。结婚纪念日，她希望一切完美。六点整，
门铃没有响起。何静将菜又放回蒸锅保温。六点三十分，她给赵洪发了条微信，没有回复。
七点，红烧牛肉的表层凝出一层油脂，多宝鱼的眼睛不再明亮。七点四十五分，
赵浩的肚子咕咕叫起来，何静只好让孩子们先吃。八点二十分，钥匙转动的声音终于响起。
赵洪推门而入，西装革履，领带却松垮地挂在脖子上，额头上还有汗珠。"对不起，静，
项目汇报临时出了问题，整个团队都在加班解决。"赵洪一边换鞋一边解释，
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我给你买了礼物，放在办公室忘了拿，
明天一定——""十二年了，赵洪。"何静打断他，声音出奇地平静，"十二年里，
每一个重要日子，你不是迟到就是缺席。
生日、结婚纪念日、孩子家长会...永远都是工作最紧急。
"赵洪皱眉："你知道这个项目关系到公司存亡，我不是去玩乐。
""去年你说年终总结重要，前年是客户突然来访，大前年是领导视察。"何静数着，
"我和孩子们等了两个多小时，菜热了三次。""我难道想加班吗？"赵洪声音提高，
"你知道现在市场竞争多激烈吗？我不拼命工作，哪来的钱还房贷、付孩子学费？
""钱钱钱！除了钱和工作，你心里还有什么？"何静猛地扯下围裙，
"赵浩今天在学校被同学推倒，膝盖都磕破了，老师打电话找不到你；赵慧的作文比赛获奖，
希望爸爸能去看颁奖礼，你又说忙！""我这不是为了这个家吗？"赵洪也提高了嗓门，
"你天天在家，接送孩子做做饭，知道我在外面压力多大吗？""在家？"何静冷笑，
"我放弃建筑设计事务所的工作，是谁说孩子需要妈妈在身边的？
我现在接零活做设计到凌晨，在你眼里就是'在家'？"争吵声穿过走廊，
赵慧和赵浩躲在房间里。赵浩害怕地抱住姐姐，赵慧拿起床头柜上的蜡笔，
在日历今天的格子里画下一个鲜红的叉。这个月已经有十三个叉了，比上个月多了四个。
"爸爸妈妈又吵架了。"赵浩小声说。赵慧摸摸弟弟的头，把日历藏进抽屉深处，
那里还躺着几页记满红叉的旧日历纸。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把每次争吵都记录下来，
仿佛记满了就会变好似的。客厅里，赵洪和何静的争执已经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沉默。
赵洪走进书房，重重关上门；何静机械地收拾凉透的饭菜，手指微微发抖。这个结婚纪念日，
和往常一样，以期待开始，以失望告终。只是这一次，有什么东西似乎彻底凉了，
就像那碗无人问津的红烧牛肉，表面凝结的油花再也化不开了。
2教育理念的激烈碰撞周六早晨八点，
何静已经为赵浩换上了熨烫平整的白衬衫和黑色背带裤。小男孩的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
还抹了点发胶固定。"妈妈，我能不能**这个？"赵浩扯了扯紧绷的领口，小脸皱成一团，
"我们班王小虎说钢琴课都是女孩子才上的。"何静蹲下身，
重新系紧儿子的领结："别听别人乱说。钢琴是乐器之王，学钢琴的男孩子最有气质了。
"她捧起儿子的脸，"你忘了上次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个钢琴家郎朗了吗？多帅气啊。
"赵浩低下头，
用皮鞋尖蹭着地板："可是我想和王小虎一起去踢足球……""足球随时都能踢，
但钢琴要从小打好基础。"何静语气坚决，从包里取出新买的乐谱，
"今天老师要检查《小星星变奏曲》，你在家练习得怎么样？
"赵浩的肩膀垮了下来："我…我还没完全弹会。"何静刚要说话，赵洪推门而入，
身上还穿着运动服，额头上挂着汗珠。他刚晨跑回来，看到儿子的打扮，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这是要干嘛？今天不是约好带浩浩去试足球训练营吗？"赵洪用毛巾擦着汗，
目光在妻子和儿子之间来回移动。何静站起身，与丈夫平视："足球训练营是你单方面约的。
浩浩今天上午十点有钢琴课，下午还要去少年宫参加音乐素养培训。""钢琴课？
"赵洪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他才八岁，需要什么音乐素养？现在最要紧的是增强体质。
他们班男生都参加足球队了，就他一个人整天闷在家里弹那些娘娘腔的曲子！""娘娘腔？
"何静脸色瞬间变白，"赵洪，你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话？音乐是最高雅的艺术，
你——""高雅能当饭吃吗？"赵洪打断她，"现在社会竞争这么激烈，
孩子首先要有健康的体魄和团队精神！足球能培养他的意志品质，
比关在屋子里按那几个破键强多了！""破键？"何静气得手指发抖，"赵洪，
你简直不可理喻！"赵浩站在父母中间，脑袋左右转动，眼睛里渐渐蓄满泪水。
他悄悄后退两步，躲到了刚起床的姐姐身后。赵慧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弟弟惊恐的表情，
立刻清醒了。她牵起弟弟的手，轻车熟路地带他躲进儿童房，还关上了门。"别怕，
"十岁的赵慧从抽屉里拿出蜡笔和画本，"我们画画吧，等他们吵完。"赵浩点点头，
接过姐姐递来的红色蜡笔，在纸上狠狠划拉着。门外，父母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从来不考虑孩子的兴趣！"何静的声音穿透房门，"浩浩明明有音乐天赋，
老师都说他节奏感很好！""那是因为你天天逼他练琴！"赵洪的吼声震得墙壁发颤，
"你问过他想学什么吗？你只是把自己没实现的梦想强加给孩子！
"赵浩的蜡笔"啪"地断了。他抬头看着姐姐："爸爸妈妈又吵架了。"赵慧没说话，
只是从枕头下摸出那本日历，在今天的格子里又画下一个鲜红的叉。客厅里，
何静和赵洪的争执已经升级为全面的教育理念大战。"你整天忙工作，知道孩子需要什么吗？
"何静把一叠钢琴考级证书拍在茶几上，"浩浩已经通过三级了，
老师说他是同龄人里进步最快的！"赵洪冷笑一声："所以呢？让他将来做个穷音乐老师？
现在名校招生都看综合素质，体育成绩占很大比重！""你就知道名校、竞争！
孩子快乐不重要吗？""快乐？"赵洪指着儿童房方向，"你问问浩浩，
每次被同学嘲笑'钢琴公主'时他快乐吗？
"何静像被击中要害般后退一步："你…你怎么知道？""因为我上周去接他放学，
亲眼看见三个男孩围着他喊'小公主'！"赵洪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
"他低着头不敢反驳的样子，让我这个当父亲的心都碎了！"何静沉默了。
她确实注意到最近儿子练琴时越来越不专心，但她以为只是孩子贪玩。
"那…那我们可以跟老师反映，教育那些孩子……"她的声音弱了下来。"现实点吧，静。
"赵洪叹了口气，"男孩的世界就是这样，要么强大，要么被欺负。我不想让儿子成为异类。
"3婆媳矛盾火上浇油何静刚要反驳，门铃响了。她打开门，
脸色更难看了——是赵洪的母亲。"妈，您怎么来了？"赵洪有些意外。"我路过，
来看看我孙子孙女。"老太太提着两袋水果进门，
锐利的目光扫过茶几上的考级证书和剑拔弩张的夫妻俩，"又吵架了？
"何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妈，我们在讨论孩子的教育问题。"老太太哼了一声，
自顾自地走向沙发坐下："要我说，浩浩都八岁了，你们也该考虑要二胎了。独生子太孤单，
最好再生个男孩。"何静和赵洪同时开口："妈，我们有浩浩和慧慧就够了。""妈，
何静工作太忙了，没精力再要孩子。"老太太眼睛一瞪："工作？什么工作比传宗接代重要？
小静啊，不是我说你，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就该以家庭为重。你那点设计活儿能挣几个钱？
不如安心在家相夫教子。"何静的手指掐进了掌心。三年前，她本有机会升任设计公司总监，
正是因为婆婆和丈夫联合施压，她才选择了辞职做自由职业，以便更多时间照顾家庭。"妈，
"她努力保持语气平稳，"我很享受现在的工作生活平衡。而且慧慧和浩浩都很懂事，
不需要我全天候照顾。"老太太不以为然地摆手："得了吧，你看慧慧瘦的，
肯定是你整天忙工作没好好做饭。还有浩浩，穿得跟个小少爷似的，哪有点男孩样？
"赵洪插话："妈，我们正打算让浩浩参加足球训练。""足球？好！"老太太拍大腿，
"我孙子就该多运动，别学那些花里胡哨的。"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何静，"别像某些人，
整天追求不切实际的东西。"何静胸口剧烈起伏，转身进了厨房，把水龙头开到最大。
水流冲击不锈钢水池的声音掩盖了她急促的呼吸。赵洪跟了进来，低声道："妈就这脾气，
你别往心里去。"何静关上水龙头，转身直视丈夫："你每次都这么说。然后呢？
你为我辩解过一句吗？"赵洪语塞。确实，每次母亲刁难何静，他都选择沉默或和稀泥，
生怕得罪任何一方。"我累了，赵洪。"何静摘下围裙，"今天你陪浩浩去足球训练吧，
我带慧慧去图书馆。"赵洪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一小时后，
赵浩穿着崭新的足球服，别扭地站在训练场边。赵洪蹲下身给他系鞋带："加油，儿子！
爸爸小时候可是校队前锋！"赵浩小声问："爸爸，我真的可以不学钢琴了吗？
"赵洪动作一顿："你不喜欢钢琴？"小男孩摇摇头，
又点点头："我喜欢音乐…但不喜欢被同学笑。还有…"他声音更小了，
"妈妈总让我一遍遍练习，弹错了就重来，我手指好痛。"赵洪这才注意到儿子指尖的薄茧。
他心疼地握住那双小手："以后只做你喜欢的事，好吗？
"赵浩眼睛亮了起来："那我可以和王小虎一起踢球吗？""当然！"赵洪揉揉儿子的头发，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小老虎足球队的一员了！"4孩子心理问题初现与此同时，
市图书馆里，赵慧趴在绘本区专心画画，何静则望着窗外发呆。手机震动起来，
是林姐发来的消息："社区中心下午有亲子活动，带慧慧来玩玩？"何静回复了同意。
她需要分散注意力，否则满脑子都是丈夫和婆婆联合起来"对付"她的画面。
下午的社区活动中心热闹非凡。林姐是个三十出头的单亲妈妈，女儿和赵慧同班。
她热情地为何静倒了杯花茶："看你脸色不好，和老公吵架了？
"何静勉强笑笑："家常便饭。"林姐了然地点头："我家那位在世时也这样，
总觉得他的决定才是对的。"她眼神黯淡了一瞬，"现在想想，那些争吵多可笑啊。
人都没了，谁对谁错还有什么意义？"何静一怔："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先生已经…""车祸，三年前。"林姐轻描淡写地说，目光追随着玩耍的女儿，
"那之后我才知道，一个人养孩子有多难。
经济压力、孤独感、社会偏见…有时候累得躲在浴室哭，还得擦干脸出来给女儿做晚饭。
"何静默默握住她的手。"不过，"林姐突然笑了，"也有好处。
再没人干涉我怎么教育孩子，家里的遥控器永远在我手里，牙膏想怎么挤就怎么挤。
"她眨眨眼，"离婚不是世界末日，真的。"何静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专心画画的女儿。
赵慧最近越来越安静，常常一个人发呆。她走过去，
看到女儿正在画一幅全家福——爸爸妈妈牵着两个孩子，每个人脸上都是夸张的笑容。
"画得真好，宝贝。"何静抚摸女儿的头发。赵慧抬头，眼神不像个十岁孩子："妈妈，
你和爸爸会离婚吗？"何静心跳漏了一拍："为什么这么问？
""王小虎的爸爸妈妈去年离婚了。"赵慧低声说，"他说他爸妈以前也总是吵架。
"何静不知如何回答。她从未认真考虑过离婚，但今天，这个念头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周一早晨，赵慧的班主任李老师打来电话："赵慧妈妈，能抽空来学校一趟吗？
我有些担心慧慧最近的状态。"何静立刻赶到学校。李老师是个和蔼的中年女性，
她展示了赵慧最近的作业本——原本工整的字迹变得潦草，好几页还有可疑的水渍痕迹。
"上周小测验，慧慧交了白卷。"李老师忧心忡忡地说，"我问她原因，她突然哭了，
说'爸爸妈妈要分开了'。"她顿了顿，"家庭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何静喉咙发紧："我和我丈夫…确实有些分歧。
"李老师递过一张纸巾："孩子们比我们想象的敏感。即使你们不当着孩子面争吵，
他们也能感受到紧张氛围。"她轻声说，"慧慧是个特别敏感的孩子，她需要安全感。
"回家的路上，何静接到赵洪的电话，说今晚又要加班。她平静地说了声"知道了"，
没有像往常一样抱怨。电话那头，赵洪似乎有些意外她的顺从，迟疑地问："你还好吗？
""很好。"何静看着车窗外的车流，"就是想通了一些事。"挂断电话，
她打开手机浏览器，犹豫了一下，输入了"离婚法律咨询"。
5教育理念的终极冲突何静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微微发抖。
这是赵浩钢琴老师发来的通知——赵浩的课程已被取消，从下周开始不再保留名额。
"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立刻拨通了钢琴学校的电话。"是的，赵太太，
是您先生昨天亲自来办理的退费手续。"前台**礼貌而肯定地说，
"他说赵浩要转学足球专项训练，没时间继续钢琴课了。"何静啪地挂断电话，
胸口剧烈起伏。她抓起车钥匙，连外套都忘了穿就冲出门去。十五分钟后，
她的车急刹在赵洪公司楼下。前台接待看到她铁青的脸色，没敢阻拦。
何静直接乘电梯上到12楼，推开赵洪办公室的玻璃门时，他正在和两位同事讨论方案。
"赵洪！"她的声音让办公室所有人都转过头来。赵洪抬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恢复平静。他对同事们点点头："你们先出去一下。"门刚关上，
何静就把手机屏幕怼到赵洪面前："你凭什么擅自取消浩浩的钢琴课？
"赵洪向后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放在腹部："因为他更喜欢足球。上周比赛他进了两个球，
教练说他有天赋。""八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何静声音压得很低，
但每个字都像刀锋般锐利，"你只是把你的喜好强加给他！""哈！"赵洪冷笑一声，
"这话该对你自己说吧？是谁每天逼他练琴两小时，连周末都不放过？
"何静深吸一口气："钢琴需要持之以恒的训练。现在他基础打好了，你突然中断，
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努力？"赵洪站起身，"你知道他昨天回家多开心吗？
因为终于不用面对那台该死的钢琴了！"他走到窗前，背对着何静，"我早该这么做。
孩子需要全面发展，而不是被你规划成什么音乐家。""你甚至不跟我商量...""商量？
"赵洪猛地转身，"每次一提这事你就情绪化，根本没法理性讨论！
"何静的手撑在办公桌上才没让自己摇晃："那是我儿子，我有权决定他的教育方向！
""也是我儿子！"赵洪一拳砸在桌上，笔筒里的文具哗啦作响，"法律上我们权利平等！
"办公室外，几个同事假装工作，实则竖起耳朵。
何静突然意识到自己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耻辱感涌上心头。她站直身体，
声音冷得像冰："很好，赵洪。既然你提到法律，那我们法庭见。"她转身离开，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赵洪没有追出来。回到家，
何静径直走向赵浩的房间。小男孩正坐在地毯上组装乐高，看到母亲进来，立刻跳起来，
脸上还带着足球训练后的晒痕。"妈妈！我们今天练习射门了，我——""浩浩，
"何静蹲下身与他平视，"告诉妈妈实话，你真的不想学钢琴了吗？"赵浩的笑容凝固了。
他低头摆弄着乐高碎片，
声说："我...我喜欢足球...但我也喜欢音乐...""那为什么让爸爸取消钢琴课？
""我没有！"赵浩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爸爸问我更喜欢哪个，
我说足球...但我说了可以两个都参加的！"何静的心沉了下去。她抱住儿子，
闻到他身上阳光和青草的气息，确实和钢琴房里沉闷的木香不同。"妈妈不生气。
"她抚摸着儿子的后脑勺，"但以后有什么想法，要直接告诉妈妈，好吗？
"赵浩在她肩头点点头，然后怯生生地问："那我还能继续学钢琴吗？"何静松开他，
勉强笑了笑："妈妈会想办法。"当晚，赵洪难得准时回家。何静在厨房准备晚餐，
故意把锅碗瓢盆弄得叮当响。赵慧敏锐地察觉到异常，早早把弟弟带进房间写作业。饭桌上，
赵洪试图活跃气氛："浩浩，教练说下个月有场友谊赛，想让你当首发。"赵浩眼睛一亮，
但马上又黯淡下去："可是...那天我有钢琴考级...""什么考级？"赵洪皱眉，
"不是取消了吗？"何静放下筷子："我重新报名了。下周六上午九点，别忘了。
"赵洪脸色一沉："那天正好是友谊赛！""考级一年只有两次，比赛随时都有。
"何静平静地说。"你！"赵洪额角青筋暴起，"你故意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我只是尽一个母亲的责任。"赵洪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何静，
你太不可理喻了！""爸爸别生气..."赵浩小声哀求，眼眶已经红了。赵慧突然站起来，
声音颤抖："你们能不能别吵了？"她手里攥着一张纸，
"这是我和浩浩的期中成绩单...老师说...要家长签字..."饭厅瞬间安静。
何静接过成绩单，看到赵慧全班第三的名次，和赵浩略有下滑的数学成绩。
她突然感到一阵羞愧——孩子们需要的是父母的关注，而不是无休止的争吵。"慧慧真棒。
"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浩浩数学要加强，但总体还不错。"赵洪也坐下来，
粗重地呼出一口气："对不起，爸爸刚才太大声了。"这场争吵看似平息，
但裂痕已经无法弥合。临睡前，何静发现赵慧房间还亮着灯。推门进去，
女儿正趴在书桌前写什么，见她进来慌忙合上本子。"还没睡？"何静走过去。
赵慧低着头："马上睡了。"何静注意到女儿手腕下压着的日历，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红叉。
她轻轻抽出来，翻看前几个月的记录——平均每周三到四个叉，最近频率明显增加。
"这是什么？"她声音发紧。
慧的眼泪啪嗒掉在桌面上："我...我记的...你们吵架的日子..."何静如遭雷击。
她翻到今天的日期，果然又添了一个鲜艳的红叉。这本日历像一面镜子，
照出了这个家庭千疮百孔的真相。"宝贝..."她抱住女儿单薄的身体，感到一阵心痛，
"爸爸妈妈只是...有些分歧...""像王小虎的爸爸妈妈那样吗？
"赵慧仰起泪痕斑斑的小脸，"他们最后离婚了..."何静不知如何回答。
她只能亲吻女儿的额头："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回到主卧，赵洪已经睡了，
背对着她的位置。何静轻手轻脚地从床头柜抽屉取出一个文件夹，
里面是她这周悄悄收集的离婚法律资料。林姐推荐的律师联系方式就在最上面。
6工作与家庭的失衡第二天一早，赵洪的手机**刺破黎明。
何静迷迷糊糊听到丈夫压低的声音："什么？服务器崩溃？...我马上到！
"赵洪匆忙洗漱的声音吵醒了她。何静看了眼闹钟，才五点半。"公司出事了？
"她靠在床头问。赵洪边系领带边点头："线上系统瘫痪，所有客户都无法交易。
技术部搞不定，我得亲自去。"何静突然想起什么："今天轮到你送孩子们上学。
""你送吧，我这情况——""不行！"何静掀开被子，"我今天十点约了重要客户，
方案还没最终确认！"赵洪停下动作，眼神变冷："我的事关系到公司存亡，
你那点设计活不能推掉？""凭什么总是我让步？"何静声音提高，"自从我转为自由职业，
你就觉得我的工作不重要了是不是？""我没这么说。"赵洪拿起公文包，
"但今天你必须处理孩子的事，我没空。"他转身要走，何静一把拉住他："赵洪！
你不能每次都这样！""松手！"赵洪甩开她，"公司几百号人等着我解决问题，
你却在纠缠谁送孩子上学？"何静被他的力道带得踉跄了一下，撞到床头柜。
文件夹掉在地上，离婚律师的资料散落一地。赵洪弯腰捡起，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来如此。
"他冷笑一声，"你早就计划好了是吧？"何静没有否认："我只是在做最坏的准备。
""行啊，何静。"赵洪把资料摔在地上，"既然你都想好了，那还装什么？""我没有装！
"何静声音发抖，"是你一步步逼我到这地步！私自取消浩浩的课程，从不尊重我的工作，
永远把你的需求放在第一位！"赵洪深吸一口气，突然平静下来："既然这样，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离婚是吧？行，我成全你。
"门砰地关上，震得墙上的结婚照歪向一边。照片里的两人笑容甜蜜，
与此刻的现实形成讽刺的对比。7子女抚养权问题浮现何静慢慢滑坐在地上，
机械地收拾着散落的文件。手机响了，是赵浩的班主任："赵太太，浩浩在学校吐了，
体温38.5℃，需要接回家..."三小时后，何静抱着昏睡的赵浩从医院回来。
医生诊断是普通流感，但需要有人照顾。她给客户发了邮件道歉推迟会议，
然后坐在儿子床边，看着他因发烧而通红的小脸。手机震动，
是赵洪发来的信息："系统恢复了，损失还在评估。孩子怎么样？"何静没有回复。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搜索"离婚抚养权判定标准"。晚上八点，赵洪疲惫地回到家，
发现何**在客厅等他，面前放着两份文件。"这是什么？"他问，虽然心里已有答案。
"离婚协议书。"何静声音平静，"我咨询了律师，这是初步版本。
孩子抚养权我们协商决定，如果无法达成一致，就上法庭。"赵洪拿起文件翻看，
突然笑了："你连这个都准备好了？看来是蓄谋已久啊。""三个月前我们结婚纪念日那天，
"何静直视他的眼睛，"我就该做这个决定。"赵洪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好，
既然你决定了，我尊重。但浩浩跟我，慧慧跟你。"何静猛地抬头："不行！
两个孩子必须在一起！""法律上法官会考虑孩子的意愿。"赵洪冷静地说，
"浩浩明显更亲近我，慧慧依赖你。这样分配最合理。""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
"何静声音发颤，"一步步离间我和儿子的关系，就为了这一天？
"赵洪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何静，你总是把我想得那么卑鄙。我只是想给孩子们最好的。
""最好的就是完整的家！"何静突然崩溃大喊，眼泪夺眶而出，"你为什么不努力？
为什么每次争吵都是我去妥协？为什么走到这一步你还能这么冷静？"赵洪站在原地，
表情复杂："因为...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这句话像一把刀，
刺穿了何静所有愤怒和委屈。她突然安静下来，擦干眼泪，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明天我带孩子回我妈家住。"她站起身，"律师会联系你。"赵洪看着她的签名，
喉结滚动了一下："静..."何静没有回头，径直走向儿童房。她轻轻推开门，
看到赵慧和赵浩挤在一张床上睡着了。赵浩的小脸还带着病态的潮红，
赵慧即使在睡梦中也皱着眉头。何静跪在床边，轻轻抚摸两个孩子的头发。
一滴眼泪落在赵慧的脸颊上，小女孩在梦中皱了皱眉，但没有醒来。窗外，一轮满月高悬，
冷冷地注视着这个即将分崩离析的家庭。
8分居之后赵洪的行李箱轮子在公寓走廊上发出空洞的声响。他掏出钥匙，打开门锁，
扑面而来是一股霉味和空气清新剂混合的怪味。这间位于公司附近的一居室公寓，
是他匆忙中租下的临时住所。"还不错。"房产中介在旁边搓着手，"朝南，采光好，
家具齐全，拎包入住。"赵洪没有回答。他走到窗前，拉开积了层灰的窗帘。阳光照进来，
灰尘在光束中飞舞。楼下马路对面，就是他工作的大楼。以前他每天开车半小时回家，
现在步行只要五分钟。"就这吧。"他掏出钱包付了定金。中介离开后，
赵洪坐在弹簧吱呀作响的沙发上，环顾四周。茶几上有道裂纹，墙上挂着幅俗气的风景画，
厨房小得转不开身。主卧的床单有可疑的污渍，他决定今晚就去买套新的。手机响了，
是律师的短信："抚养权协议已拟好，请过目。"赵洪放下手机，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一个月前那场争吵后，何静带着孩子们回了娘家。他们只在律师事务所有过几次会面，
讨论财产分割和抚养权问题。每次见面，何静都穿着正式套装，
表情冷静得像在处理商务谈判，完全不像那个曾为他煲汤煮饭的妻子。冰箱里空空如也。
赵洪拿起钥匙准备出门采购，却在门口撞见了抱着纸箱的儿子。"爸爸！"赵浩眼睛一亮，
"我和奶奶给你送东西来了！"赵洪母亲从后面跟上来，
手里提着两个大塑料袋："就知道你这里啥都没有。我给你带了床单被套，
还有毛巾牙刷什么的。"她皱眉打量着公寓，"这么小的地方，怎么住人啊？""临时住住。
"赵洪接过儿子怀里的箱子，里面是他的一些办公用品和相框。
赵浩已经兴奋地探索起新家来："爸爸，我的房间在哪？"赵洪和母亲交换了一个眼神。
老太太蹲下身："浩浩，爸爸这里只有一个房间。你以后跟妈妈住大房子，
周末才来爸爸这儿玩，记得吗？"赵浩的小脸一下子垮了："我不能和爸爸一起住吗？
""律师说..."赵洪清了清嗓子，"最终决定要尊重孩子的意愿。
下周我们会分别和慧慧、浩浩谈话，看他们想跟谁生活。"老太太哼了一声："这还用问？
慧慧肯定跟她妈，浩浩当然是跟你。男孩子哪能没有父亲在身边？"赵洪没有接话。
他想起昨天律师的警告：如果两个孩子都选择跟母亲，法庭很可能会尊重这一决定。"爸爸，
"赵浩拽着他的袖子，"我能和你住吗？我保证不吵，还可以帮你洗碗！
"赵洪蹲下与儿子平视："浩浩，妈妈也很爱你。如果你选择跟爸爸住，妈妈会很难过的。
""可是..."赵浩咬着嘴唇，
"妈妈总是让我弹钢琴...我想踢足球..."赵洪心头一紧。
儿子的话印证了他的担忧——何静的教育方式正在把孩子推向他这边。这本该让他高兴，
却只感到一阵苦涩的胜利。第二天上班，赵洪心不在焉。会议中，
秘书三次提醒他注意发言顺序。午休时，他鬼使神差地开车回到原来的家，想取些换洗衣物。
钥匙还能打开门锁。屋内静悄悄的，何静应该带孩子们出去了。赵洪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
衣柜里何静的衣服少了一半，他的那侧则完全空了。浴室里，孩子们的牙刷还在杯子里，
但属于他的那一支不见了。客厅墙上还挂着全家福，
但茶几上多了几本《单亲妈妈指南》之类的书。赵洪突然注意到冰箱上贴着一张纸，
月12日-因为谁送我上学......"最下面用红笔写着大大的"总计：47次"，
旁边画了个哭脸。赵洪的手指微微发抖。他从未意识到争吵次数已经如此之多，
更没想到女儿一直在默默记录。这张纸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作为父亲的失败。
他小心地把纸折好放进口袋，拿了需要的衣物就离开了。回公司的路上，
他给何静发了条信息："下周和孩子们谈话后，我们好好谈谈吧。"何静没有回复。
9子女的艰难抉择一周后，儿童心理咨询师的办公室里，
赵慧和赵浩分别被带进不同的房间。法律规定，在抚养权争议中，孩子的意愿必须被尊重，
但需要专业人士评估这是否是他们真实的想法，而非受到某一方的胁迫。
赵洪和何**在等候区，中间隔了两个座位。何静今天穿了件灰色高领毛衣，
衬得脸色更加苍白。她一直盯着手机，手指不停滑动，却明显心不在焉。
"最近...还好吗？"赵洪打破沉默。何静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还行。
慧慧晚上老是做噩梦，浩浩倒是适应得不错。""我那边...挺安静的。"赵洪苦笑，
"太安静了。"何静似乎想说什么，但咨询室的门开了，一位中年女性微笑着请他们进去。
"根据评估，"咨询师翻看笔记，"赵浩表达了与父亲共同生活的强烈意愿。
他说'妈妈总是让我弹琴，我想和爸爸踢足球'。"何静的肩膀垮了下来，
手指紧紧攥住毛衣下摆。"赵慧则希望跟随母亲。"咨询师继续道，
"她说'爸爸工作太忙了，妈妈更需要人陪'。"赵洪胸口发闷。
女儿选择母亲的理由如此简单，却又如此沉重——她认为父亲不需要她。
"孩子们都清楚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咨询师温和地说，"他们知道会分开住，
但每周都能见面。令人欣慰的是，兄妹俩感情很好，
赵慧特别强调希望每周至少能和弟弟共度两天。"离开咨询室，
赵洪和何静在停车场无言以对。秋风卷着落叶打旋，何静把外套裹紧了些。
"下周一律师所签协议？"她问，眼睛看着远处。赵洪点点头："我送浩浩去新学校报到，
你...照顾好慧慧。"何静突然红了眼眶："赵洪，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赵洪想说些什么，但何静已经转身走向自己的车，背影倔强而孤独。正式离婚那天，
是个阴沉的周四。法官宣布判决时，赵洪恍惚想起十二年前他们的婚礼。
那天何静穿着白色婚纱，阳光透过教堂彩窗在她脸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她笑着说"我愿意"时，眼睛里盛满了星星。10家庭正式分裂而现在，他们站在法庭上，
听法官宣布婚姻关系的终结。何静得到了房子和赵慧的抚养权，
赵洪获得周末和寒暑假与女儿相处的权利，以及赵浩的主要抚养权。
财产分割基本按照婚前协议执行，唯一的变化是何静坚持要保留那架钢琴。"它属于浩浩，
"她在法庭上说，"等他长大了自己决定要不要继续学。"离开法院时，下起了小雨。
赵洪撑开伞，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何静："送你到车上吧。"何静没有拒绝。
他们沉默地走过法院前长长的台阶，雨水在石板上汇成细流。"下周我来接慧慧，"赵洪说，
"周六上午九点。"何静点点头："浩浩的足球装备我都收拾好了，在蓝色运动包里。
"他们在停车场分开，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赵洪坐进车里，久久没有发动引擎。
雨水模糊了车窗，也模糊了他的视线。周末，赵洪按照约定去接赵慧。何静开门时，
他注意到她眼睛红肿，显然哭过。屋内传来钢琴声，是《梦中的婚礼》的旋律，
弹得磕磕绊绊。"浩浩在练习？"他惊讶地问。何静摇摇头："是慧慧。
她说...想学点新东西。"赵慧拖着个小行李箱出来，看到父亲时勉强笑了笑："爸爸。
"回程路上，赵慧一直望着窗外。"学校怎么样？"赵洪试图找话题。"还行。
"赵慧低声回答，"王小虎说他和妈妈离婚后，他爸爸很快就找了个新女朋友。
"赵洪差点踩错刹车："那是王小虎家的情况。爸爸现在只关心你和浩浩，没心思想别的。
"赵慧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真的吗？""真的。"赵洪腾出一只手握住女儿的小手，
"我保证。"赵浩对新生活适应得出奇地快。他在足球训练中表现出色，
被选入校队预备名单。每天晚上，赵洪都尽量准时回家，笨手笨脚地准备晚餐。
有时是煎糊的牛排，有时是太咸的炒饭，但赵浩总是吃得津津有味。"比学校食堂强多了！
"小男孩这样评价父亲的厨艺。周五晚上，赵洪洗衣服时不小心把白衬衫和红T恤混在一起，
结果染成了粉红色。他站在洗衣机前发呆，突然想起何静曾多次提醒他分类洗涤。
那时他觉得她小题大做，现在才明白这些家务细节需要多少经验和耐心。第二周去接赵慧时，
何静看起来气色好了些。她甚至问起赵浩的情况："他...还踢足球吗？""嗯，
进了校队。"赵洪说，"但他说有点想钢琴了。"何静眼睛一亮："真的？
""他说...虽然不喜欢被逼着练习，但有时会想念音乐。"赵洪挠挠头，"静，
也许我们当初都太极端了。"何静沉默了一会儿："下周慧慧学校有朗诵比赛，
如果你有空...""我一定去。"赵洪立刻说。那天晚上，赵洪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赵浩床边，看着儿子熟睡的小脸。床头柜上摆着一张照片，
是去年全家去迪士尼时拍的。四个人都在笑，赵浩骑在爸爸肩上，赵慧紧紧搂着妈妈的脖子。
赵洪拿起照片，轻轻擦去上面的灰尘。分开才两周，
却感觉那段完整的家庭时光已经遥不可及。第二天清晨，他接到何静的电话，
声音惊慌失措："慧慧发烧了，39度！我正准备送医院...""我马上到。
"赵洪二话不说叫醒赵浩，"姐姐生病了，我们去看她。"当他们赶到医院时，
赵慧已经躺在急诊病床上输液，小脸烧得通红。何静守在旁边，头发凌乱，
显然匆忙中连梳头都顾不上。"爸爸..."赵慧虚弱地伸出手。
赵洪握住女儿滚烫的小手："爸爸在这儿。"何静突然哭了起来，肩膀剧烈抖动。
赵洪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令他意外的是，何静没有推开他，
而是靠在他胸前抽泣。"我好害怕..."她哽咽着说，
"万一...万一出什么事...""不会的。"赵洪轻拍她的背，"慧慧很坚强。
"赵浩站在床边，紧紧抓着姐姐的另一只手，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姐姐快点好起来...我...我把足球借你玩..."那一刻，
站在医院刺眼的灯光下，赵洪突然意识到：无论法律如何分割，他们永远是一家人。
这个认知让他既温暖又痛苦，因为已经太迟了。
11孩子的心声周六上午的阳光刺得赵洪眼睛发痛。他站在足球场边，手里攥着矿泉水瓶，
塑料外壳在他无意识的用力下发出咯吱响声。场上，赵浩穿着亮橙色队服，
像只小豹子一样带球突破对方防线。"加油！浩浩！"赵洪大喊，
声音淹没在周围家长的欢呼声中。三个月了。离婚后的生活比赵洪想象中艰难得多。
工作、家务、照顾赵浩，这三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以前何静总抱怨他不帮忙做家务，
现在他才明白，维持一个家运转需要多少琐碎的努力。"赵先生，您儿子真是队里的明星啊！
"旁边一位戴鸭舌帽的爸爸凑过来搭话。赵洪勉强笑了笑："他就是喜欢踢。
""我儿子说浩浩每天都加练一小时，说有朝一日要进国家队呢！"鸭舌帽男人笑道，
"单亲爸爸带孩子不容易吧？我表弟也是离婚后——"他的话被一阵尖锐的哨声打断。
赵洪转头看向场内，只见赵浩倒在地上，抱着左腿痛苦地翻滚。裁判跑过去查看情况，
随后向场边做了个换人手势。赵洪的血液瞬间凝固。他翻过围栏冲进球场，
膝盖在人工草皮上擦出两道痕迹。"浩浩！哪里疼？"他轻轻按住儿子颤抖的肩膀。
赵浩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脚...脚踝..."队医蹲下来检查，
表情变得严肃："可能是骨折，得送医院。"赵洪二话不说抱起儿子，向停车场跑去。
赵浩在他怀里小声啜泣，每一下抽泣都像针扎在赵洪心上。"坚持住，儿子，爸爸在这儿。
"他单手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赵浩放在后座，"系好安全带，我们马上去医院。
"车子发动时，赵洪突然意识到应该通知何静。他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摸出手机，
拨通了前妻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何静的声音带着工作时的专业腔调："喂，
赵洪？有什么事吗？我在开会——""浩浩受伤了，我现在送他去中心医院。"赵洪打断她，
"可能是脚踝骨折。"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我马上到。
"中心医院急诊部永远人满为患。赵浩被推进X光室后，赵洪才有空坐下来喘口气。
他的衬衫后背全湿透了，手心全是汗，手机差点滑落。"情况怎么样？
"何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洪转身，看见前妻小跑着过来，头发凌乱，
西装外套里搭着家居T恤，显然是匆忙中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在拍片。
"赵洪指了指X光室的门，"你怎么这么快？""打车来的。"何静咬着下唇，
眼睛紧盯着那扇门，"怎么伤的？严重吗？""带球突破时被铲倒，脚踝变形了。
"赵洪声音发涩，"都怪我，应该给他买更好的护踝..."何静摇摇头，
出人意料地没有指责他："男孩子踢足球难免受伤。"她顿了顿，"慧慧呢？
""在家写作业，我请邻居阿姨帮忙照看一会儿。"两人陷入沉默，
各自盯着X光室门上那盏红灯。赵洪偷偷打量前妻，发现她瘦了不少，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自由职业设计工作加上独自抚养赵慧，显然不轻松。红灯熄灭，医生推门出来："赵浩家长？
"11医院里的守护者赵洪和何静同时站起来。"骨折位置比较好，没有明显移位，
打石膏固定就行。"医生翻看报告，"不过需要住院观察一晚，怕会肿胀影响血液循环。
""谢谢医生。"何静松了口气，肩膀微微下沉。赵浩被推出来时已经停止了哭泣，
但眼睛红红的，
看到母亲立刻伸出手："妈妈..."何静快步上前握住儿子的手："勇敢点，浩浩。
打了石膏很快就能好。"办理住院手续时，
护士疑惑地看着他们俩："父母双方都要留陪护吗？我们病房只允许一人夜间陪护。
"赵洪和何静对视一眼。"我留下。"何静说。"还是我来吧。"赵洪坚持，
"你明天还要工作。""你周一不是有季度汇报吗？"何静反问，"我时间比较灵活。
"赵洪怔住了。他没想到何静还记得他的工作日程。最终他们决定一起守到晚上，
然后何静回家照顾赵慧，赵洪留在医院。傍晚时分，赵浩终于睡着了。
何**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疲惫地揉着太阳穴。赵洪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两杯咖啡，
递给她一杯。"谢谢。"何静接过，小心地啜了一口，"浩浩真勇敢，打石膏时一声没吭。
"赵洪靠在窗台上："他怕你担心。"他顿了顿，"慧慧怎么样？""还行。
"何静的目光落在儿子打着石膏的腿上，"就是晚上经常做噩梦，要我陪着才能睡着。
""她...还记录我们吵架的次数吗？"何静摇摇头："离婚后就没再记了。
"她苦笑一下，"因为没有可记的了。"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赵洪心里。
他低头看着咖啡杯，热气在眼前形成一片白雾。"静，我..."他刚要开口，
护士推门进来。"探视时间结束了，家属请留一位就行。"何静站起身，
轻轻抚摸赵浩的额头，然后拿起包："有事随时打电话。"赵洪点点头："我送你到电梯。
"走廊里，何静突然转身："对了，慧慧下周三有朗诵比赛，
如果你有空...""我一定去。"赵洪不假思索地回答。何静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走进电梯。回到病房，赵浩睡得正熟。
赵洪坐在何静刚才坐过的椅子上，还能闻到一丝她常用的茉莉香水味。他掏出手机，
取消了明天与客户的约会。季度汇报可以推迟，但女儿的比赛不能错过。凌晨三点，
赵洪被轻微的响动惊醒。他睁开眼，看到何静站在病床边，正轻轻调整赵浩的被子。"静？
"他压低声音，"你怎么回来了？"何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门外。
赵洪跟着她走到走廊。"慧慧睡了，我不放心浩浩。"她小声解释，眼睛下有明显的疲惫，
"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赵洪摇头："你回去睡，我撑得住。
"他们争执了几个回合，最后决定都留下。何静回到病房里的另一张空床上休息，
赵洪则坐在椅子上守夜。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
赵洪看着前妻蜷缩在窄小的病床上，外套滑落了一半。他悄悄走过去，
把自己的夹克盖在她身上。何静在睡梦中动了动，但没有醒来。赵洪站在床边，
突然想起十二年前赵浩出生时，何静也是这样疲惫地睡在医院床上，他守了一整夜，
看着她和新生儿，心里满是幸福和责任感。那时的他们怎么会想到有今天？
夹克口袋里有什么东西硌到了何静的肩膀。她微微皱眉，
半梦半醒间伸手摸出来——是一小盒赵浩最爱吃的薄荷糖，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照片，
是去年全家去海边时拍的。照片上的四个人浑身湿透却笑得灿烂。何静睁开眼睛，
正好对上赵洪尴尬的表情。两人在昏暗的病房里无声对视，谁都没有说话。第二天中午，
赵浩顺利出院。医生嘱咐石膏要打六周，期间不能碰水，不能剧烈运动。"我的足球比赛！
"赵浩哀嚎。"以后有的是机会。"何静安慰他，然后转向赵洪，"你带他回去吧，
我去接慧慧。""等等，"赵洪掏出手机，"我把下周朗诵比赛的时间记一下。
"何静报了个时间地点，犹豫了一下又说："结束后...如果你有空，
可以一起带孩子们吃个饭。"赵洪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好。"回家的出租车上，
赵浩靠在父亲肩上："爸爸，你和妈妈和好了吗？
"赵洪摸摸儿子的头："妈妈和爸爸只是...共同照顾你和姐姐。""哦。
"赵浩失望地应了一声，然后突然兴奋起来，"那我能给姐姐打电话吗？
我想告诉她我有多勇敢！"赵洪笑着把手机递给他。
看着儿子眉飞色舞地向姐姐描述"战斗经历"，他突然意识到，
尽管法律上他们已经不是一家人，但在孩子们心里，爸爸妈妈永远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周三下午，赵洪提前一小时离开了公司。他买了束鲜花，站在学校礼堂后排，
看着女儿走上舞台。赵慧穿着淡蓝色连衣裙，头发扎成整齐的马尾，
在聚光灯下显得格外瘦小。"今天我朗诵的题目是《家》。"赵慧的声音清亮，
"家是温暖的港湾，是风雨中的避风港..."赵洪鼻子一酸。他环顾四周，
在前排发现了何静的身影。她坐得笔直，双手紧握放在膝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儿。
朗诵结束后，赵慧获得三等奖。何静在台下鼓掌，眼眶泛红。赵洪穿过人群走到她身边，
递上一张纸巾。"谢谢。"何静接过，轻轻擦了擦眼角，"她表现得很好，是不是？
""非常好。"赵洪由衷地说，"像你一样有才华。"何静看了他一眼，
嘴角微微上扬："走吧，孩子们该饿了。
"12偶遇的精心设计他们在学校附近找了家餐厅。赵浩拄着拐杖，
兴奋地向姐姐描述自己受伤的"英勇事迹"。赵慧则骄傲地展示她的奖状。
看着两个孩子互动，赵洪和何静不约而同地露出微笑。"妈妈，爸爸，"赵慧突然说，
"下个月我们学校开放日，要求父母一起参加。你们...能来吗？"餐桌上一时安静下来。
赵浩停止了对拐杖功能的演示，眼巴巴地看着父母。"我当然会去。"赵洪打破沉默。
"我也是。"何静紧接着说。赵慧的小脸亮了起来："太好了！我们要做手工比赛，
一家人一起做的那种！"回程的地铁上，赵浩靠着父亲睡着了。
赵洪轻轻拍下儿子流口水的样子，鬼使神差地发给了何静。几秒钟后，手机震动，
何静回复了一张赵慧在车上睡着的照片，配文："遗传你的睡相。"赵洪笑了。
离婚四个月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像朋友一样交流。周末，赵洪带赵浩去何静家接赵慧。
按约定，兄妹俩每个月要一起度过一个周末。何静开门时，头发随意地扎着，腰间系着围裙，
手里还拿着锅铲。"进来吧，饭马上好。"她转身走向厨房，"慧慧在收拾书包。
"赵洪牵着赵浩进门，闻到熟悉的红烧牛肉香气。客厅里，那架钢琴安静地立在角落，
琴盖上一点灰尘都没有。"妈妈每周都擦它。"赵浩小声告诉父亲，"虽然没人弹了。
"赵洪走向钢琴，轻轻掀开琴盖，按下一个C键。清脆的音符在房间里回荡。
"爸爸会弹钢琴？"赵浩惊讶地问。"一点点。"赵洪微笑，"大学时学过。
"何静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两盘菜："你从没告诉过我。"赵洪耸耸肩："没什么好说的，
就弹着玩。"他顿了顿，"其实...我很喜欢听浩浩弹琴。
"何静的眼睛亮了一下："真的？""嗯，尤其是那首《梦中的婚礼》。
"赵洪不好意思地承认，"虽然他弹得磕磕绊绊的...""我可以重新学！
"赵浩突然大声说，"等我拆了石膏，我可以同时踢足球和弹钢琴！
"何静和赵洪同时看向儿子，又看向彼此，不约而同地笑了。"好主意。
"何静揉揉儿子的头发，"现在洗手吃饭。"餐桌上，赵慧兴奋地讲述学校里的趣事，
赵浩则表演用拐杖当吉他。何静做的菜还是那么美味，赵洪不知不觉吃了两碗饭。
"爸爸现在做饭可难吃了。"赵浩口无遮拦地说，"上周差点把厨房烧了！""浩浩！
"赵洪尴尬地制止。何静却笑了："你爸以前连鸡蛋都煎不好。""现在进步到能煎糊了。
小说《离婚的我在儿女的助力中复婚》 离婚的我在儿女的助力中复婚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