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血刻九痕序幕·雪葬冻疮的脓水渗进腕骨刻痕时,姜颂尝到了血锈和雪渣混合的滋味。像舔食一块被岁月沤烂的旧铁,腥咸里透着刺骨的寒。这第九道刻痕歪歪扭扭,像条垂死的蜈蚣爬在青筋暴起的手腕内侧。冷宫的天顶漏
作者“星川物语”创作的古代言情文《金棺的秘密:帝王的白月光》,书中的主要角色分别是姜颂楚祁安,详细内容介绍:”声音因强忍疼痛而微颤,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凉的快意,像毒液在冰面上流淌。“那夜,……
1血刻九痕序幕·雪葬冻疮的脓水渗进腕骨刻痕时,姜颂尝到了血锈和雪渣混合的滋味。
像舔食一块被岁月沤烂的旧铁,腥咸里透着刺骨的寒。这第九道刻痕歪歪扭扭,
像条垂死的蜈蚣爬在青筋暴起的手腕内侧。冷宫的天顶漏着风,雪粒子便从那窟窿里灌进来,
撞在馊臭的铁盆边缘,簌簌作响。“娘娘——呵,呸!罪奴姜氏!”尖刀似的嗓音劈开昏暗,
一个脸皮褶子能夹死苍蝇的老太监,正用他沾满泥污的皂靴踢翻了盆里唯一一点火星。
炭块滚落,砸在积满冻疮的脚背上,姜颂只低哼一声,十指却猛然抠进那滚烫的余烬里!
嗞——!皮肉的焦糊味混着雪雾瞬间腾起。“骨头倒硬!”太监被那味道呛得后退一步,
捂鼻啐道,“真当自己还是贵妃娘娘呢?这炭是给活人用的!您啊,就配在馊水桶里刨食!
”他兜头一脚,旁边半桶馊饭残羹泼洒一地,
混浊油腻的汤汁瞬间浸湿了角落里那本残破的《龟息九要》——那是师父咽气前,
亲手缝在她肚兜夹层里的。姜颂的胸腔里突然滚出一串低哑的笑,
在死寂的冷宫里撞出空落落的回音。多讽刺,能龟息万载、假死通幽的绝世功法,
到头来最大的用场,竟是教会她如何死得像一具完美无缺的尸体。窗棂外,
骤然爆开的鞭炮声撕裂了暮色,轰隆隆如同沉雷碾过宫墙,震得房梁上的积灰簌簌扑落。
帝后大婚的《龙凤呈祥》唢呐曲尖厉地钻进耳蜗。就在这时,
她猛地扑向那最后三块尚有余温的炭!冻得青紫的指关节死死攥紧,焦臭瞬间盖过了馊味。
“疯子!”太监被这不要命的举动惊退两步。三更的梆子声,像冰锥砸在寒铁上。
姜颂靠在阴冷的墙壁上,将最后一把碎雪塞进口中。极致的寒意顺着喉咙滑下,
如冰线坠入寒潭。闭气功第十二重“龟甲葬”,就是要借这雪虐风饕,沉息入渊,
将活人生机逼入假死之境。呼吸,一寸寸沉向丹田。每一次下沉,
都伴随着腕上那九道刻痕刀刮火燎般的剧痛。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脉渐缓、心音微弱下去的声音,
如同困兽在冰窟里敲响最后一声绝望的鼓点。冰冷的雪花落在她同样冰冷的长睫上,
凝成细碎冰棱。她抬手,指尖拂过颈间那枚被体温焐得温热的龟甲吊坠,
那凹陷的“忍”字早被她用朱砂描成了一道凌厉的“刃”。“师父,
恕徒儿不孝了…”冰霜封住了低语。——第一道刻痕在灵魂深处无声崩裂。
2棺有九钉第一折·棺有九钉银翘闯进来时,险些被门槛绊倒。微弱的天光下,
映入眼中的,是那张毫无生气的面孔。长睫凝霜,面色青白,如同冰窖里封存千年的玉雕。
小宫女浑身都在抖,
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被硬生生堵在喉咙里——就在她扑向那冰冷“尸身”的刹那,
一根冰凉的手指,痉挛般地狠狠抠进了她的掌心!力道十足,带着垂死挣扎般的狠劲!三急!
两缓!闭气功的求援暗号!银翘那悲恸欲绝的哭嚎瞬间爆发出凄厉的真实:“娘娘啊——!
您怎么就这么去了啊!您还没…还没看着奴婢给您尽孝呢娘娘——!遗愿!
奴婢记得娘娘的遗愿哪!”她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撞开了那口劣质的薄皮棺椁,
状若疯魔地扑跪在地,额头重重砸在冰冷的地砖上:“皇上!内务府的大人们!
娘娘咽气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要枕着湖东那块能安神的黑石入葬啊!求求你们!
成全娘娘这点念想吧——!”涕泪横流的哭求声,在冷宫的空荡里激起嗡嗡的回音。
角落里的小宦官眯起浑浊的老眼,疑惑地踢了踢姜颂垂在榻边的脚。青白僵硬,冰冷刺骨。
没有脉搏,没有呼吸。他撇撇嘴,低骂了句:“晦气玩意儿。
”低沉的脚步声带着森然的威压传来。
楚祁安踏着满地狼藉跨进了这道隔绝了富贵的破败门槛。
那身龙袍即使在晦暗的冷宫里也刺得人眼疼。他看也没看哭得几乎昏厥的银翘,
目光只死死钉在冰榻上那具仿佛被遗忘了的身躯。龙靴碾过地上的灰烬与炭渣。
他在榻边停住。那目光沉甸甸地,如同淬了千年的玄冰。他缓缓伸出手,
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抚向姜颂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脖颈——那里,
曾经是温热血脉最澎湃之地。指腹下的皮肤,冰凉滑腻,没有一丝生机。
曾经活泼跳动、能清晰感知的颈动脉,此刻沉寂如古井。楚祁安的手指停顿在那里,
流连了半晌。那片刻的寂静,仿佛被拉扯成无限长,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终于——“钉棺!
”一声低喝,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如同冰冷的铁块砸在冻土上。
那声音里翻滚着连他自己都无法分辨的复杂情绪。沉重的棺盖被抬起。
银翘绝望地看着几个粗壮的太监七手八脚,想把那块巨大的黑石塞进棺中。
场面一时混乱嘈杂。九寸长的镇魂钉,闪着幽幽冷光。粗壮的榔头高高扬起,带着风,
带着死神的狞笑——咚!咚!咚!第一根、第二根、第三根钉子带着千钧之力,
狠狠夯入楠木棺盖!每一声闷响,都像是在敲击着棺中人与棺外人的心脏。黑暗中,
姜颂的五感被闭气功催至极限。她闭着眼,但那沉闷的捶打声,仿佛不是敲在木头,
而是敲在她的灵魂、她的骨头、她每一处刻痕累累的血肉上!第七根,钉入左肩上方!
她的指尖痉挛地抠着身下冰冷的木板,仿佛听到了楚祁安指骨捏紧的咔擦声。第八根,
落在脚边!榔头脱手的声音夹杂着一个太监的惊呼,
还有远处细微的环佩叮咚——那是宋姝独有的声音,她来了,就停在殿门之外,
带着胜利者的矜持与怜悯。第九根!带着铁锈的腥气,直冲棺椁正中心——“且慢——!
”银翘爆发出最后的力气,猛地扑到即将合拢的棺盖上,
半个身子死死压着那即将落下的最后一道封印,双目赤红,像只被逼到绝境的母兽,
“娘娘…娘娘的贴身之物!那是…那是先帝爷赏赐的遗物!你们不能拿!
娘娘她…她就指着这个去那边…去那边能好过些啊…!
”一个面相刻薄的老宦官不耐烦地一把扯下姜颂腰间那枚早已黯淡、边缘碎裂的玉佩。
动作粗鲁得几乎要将那细链勒进她腰骨。他拎着玉佩在楚祁安面前晃了晃,
满是褶子的脸上挤出谄媚而嫌恶的笑:“皇上您看?都打入冷宫的贱婢了,
还痴心妄想配带这等好东西?奴才这就替您处置了…啊!”那“了”字还卡在他喉咙里,
一声刺耳的脆响猛然炸开!玉佩被粗暴地甩脱了手,金镶包边撞上坚硬的地砖应声迸裂!
碎片飞溅!就在那金包边碎裂的瞬间,
被强行包裹掩盖的玉佩本体暴露出来——那翡翠为底的本体上,裂纹如蛛网蔓延,
赫然已经碎成几块,只是被那精细的金丝竹枝外框巧妙地固定着,勉强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金玉相交的边缘处,带着一道陈旧的劈裂伤,黯淡又触目惊心。
楚祁安盯着那片从碎金中滚落、暴露了所有不堪的残玉,瞳孔猛地紧缩,
所有强行堆积的冷漠都在这一瞬间出现了裂痕!如同被最毒的蛇蝎噬咬了一口!
3尸踪第二折·尸踪当腐朽的湿土混杂着陈年积雪特有的腥气,沉重地覆盖上棺盖,
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与空气。黑暗,彻底统治了这方寸之地。
彻底沉入“龟甲葬”境界的姜颂,无声地睁开了眼。在这绝对的黑暗里,
她的感知却如同蛛网般蔓延开去。首先,她屈指,
用那块被体温焐热的龟甲片利落地割开了陪葬锦囊的口子。
冰冷的、沉甸甸的、带着死亡气息的金珠滚落出来。她无声地将其中几颗塞进口中,
垫住口鼻和舌底——这能防止窒息。然后,她蜷曲手指,指节在头顶的棺木内侧,
以特定的节奏,轻轻叩击。笃。笃笃。短促而清晰。地面传来三声极轻微的闷响回应。
不是约定的《阳关三叠》,而是《十八摸》那淫猥调调的开腔!姜颂心头火起,
暗骂一句:“龟孙子摸金门!没点儿正形!”就在这时,
头顶沉重的棺材板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令人牙酸的滑动声。一道极细的缝隙被缓缓撬开。
久违的、掺杂着雪尘与腐土的冰凉月光,吝啬地漏了进来,如同一线生机垂落。
她如同狸猫般无声翻起,脚尖在棺底微一借力,身体轻盈地向上窜去。
指尖刚刚搭上湿冷的棺材边缘——噗叽。她的靴底踩中了一团软烂湿滑的东西。“哎呦喂!
大姐头!”一个含着半块干肉条的熟悉声音在头顶嘟囔,带着点心虚,“金子是好东西!
太沉了!咱们几个兄弟就搬动了三…不不,七箱!剩下这几箱实在扛不动了,
想着给您塞点压棺材底的实在货…您担待着点哈!”姜颂脸色黑如锅底,
一脚把那软趴趴的破袋子踢开。哗啦啦!几大坨沾满湿泥的不明物体滚了出来,
在惨白清冷的月光下,清晰地泛着青绿幽光。那上面抽出的细长嫩芽,
在夜风里还微微抖动着。——竟是满满半袋发了芽的烂土豆!
4腹肌上的刀痕第一折·金珠乱红塞外的风裹着砂砾,抽打在“忘尘阁”褪色的酒旗上,
呜咽如诉。阁内波斯地毯上,足铃脆响如珠落玉盘。姜颂半倚着铺满紫貂的胡榻,
指尖捻着一颗滚圆的赤金珠,目光懒洋洋地在少年们绷紧的小腹上游移。
那赤金的暖光落在结实的肌理上,映出古铜色的生命力。“啧,这儿!”她屈指一弹,
金珠精准地落进其中一个少年的肚脐凹陷处,撞得那绷紧的腹肌本能地一颤,
惹起一阵暧昧的哄笑。“绷得不够劲道!”姜颂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划过少年流畅的人鱼线,
留下一道微痒的红痕,声音浸透了新醅的葡萄酒,“上回摸那位小郎君的腰窝时,
那劲头才叫一个足…”她指了指另一个肤色更深些的少年,那人立刻挺直了腰,
腹肌如块垒分明的黑色岩石。笑声如蜜,流淌在充斥着香氛和酒气的空气里,
发酵成令人迷醉的奢靡。就在这时——咚咚咚咚咚!密集、沉重、带着金铁摩擦的狂乱蹄声,
骤然切断了所有轻歌曼语!仿佛沉眠的地狱被惊醒,巨兽咆哮着冲破地壳!窗柩狂抖,
杯盏里的葡萄酒漾出血红的波光。“狗**扫兴!”“抄家伙!”混乱的叫骂刚起,
又瞬间被更恐怖的声音撕裂——哐当!噼里啪啦!绘着胡旋**的彩绘格栅大门,
被裹挟着风雷之势的漆黑巨力,连根拔起般轰然碎裂!木屑与琉璃残片暴雨般泼洒,
烟尘如浓雾般翻卷弥漫,遮天蔽日。烟尘的幔帐后,一人一马,巍然伫立。
马蹄还踏在翻倒的酒坛和满地狼藉的瓜果之上,
猩红的酒浆与流沙般的葡萄汁混合着碎肉汁水,在玄铁的甲胄和马靴边蔓延,如地狱的血沼。
马背上那人,一身夜狼皮滚边的玄色劲装,风尘仆仆却掩不住通体的孤绝威煞。
他的马鞭抬起,染着异域的血渍与黄沙,鞭梢凝聚的寒意,
直指二楼扶栏后那抹慵懒的紫裘红影。“朕的棺材空了三年。”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
像是被塞外的寒风灌伤了嗓子。却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的重锤,
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天灵盖上,震得阁内死寂一片。“阿萨尔夫人?”他念着这个名字,
薄唇扯出一个几乎没有弧度的线,带着淬毒的讽意,“今日,是时候填满了。”话音落,
一道霜寒凛冽的剑光,如同撕破苍穹的闪电,带着刺耳的尖啸,
劈开了悬在二楼雅座入口的、用数万颗细碎珍珠串成的珠帘!哗啦啦——!玉碎珠倾。
寒气未至,杀意已凝成实质,割面生疼!在珠帘炸裂迸射的瞬间,姜颂的身形动了。
快得只留下一道紫色的残影。她旋身,如扑向猎物的母豹,
精准地将那个被她夸过腹肌腰窝有力的古铜色少年按在了窗边的雕花立柱上!动作粗暴,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染着深红葡萄汁的指尖,带着粘腻的凉意,
顺着少年小腹上一道颜色略浅于周边肌肤的、寸许长的陈旧刀疤,缓缓划过。“我的小郎君,
”她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垂开口,声音却像浸透了葡萄烈酒,甜腻又醉人地响彻全场,“莫怕。
”那目光却越过少年绷紧的肩头,斜斜地迎上楼下那道冰冷的视线,
嘴角带着戏谑又危险的弧度。“——这位贵客,”她扬声道,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带刺的糖果,
“您也想尝尝…摸腹肌的滋味吗?”那眼神挑衅地,在楚祁安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黑眸上,
烙下自己的印记。5疤与齿第二折·疤与齿风,卷着窗外的沙砾灌进来,
混合着阁内浓郁的酒香、汗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败气味。像是地窖深处存放过久,
开始发霉生芽的土豆。死寂。绝对的死寂。楚祁安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薄刃,
穿透了烟尘与距离,死死黏在姜颂暴露在外的、那段纤细而极具力量感的锁骨上。
那道熟悉的旧痕——三年前,在王府那间溢满了暖融花香的暖阁里,
他情难自禁时留下的咬痕——清晰依旧。像一道用岁月刻下的标记,烙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烙印在他心底最深处那团混着蜜与砒霜的记忆里。然而,此刻,
就在那道早已愈合、只余淡痕的旧痕上方,赫然覆盖着一个新鲜的、透着艳红血丝的齿痕!
刺目地张扬着,带着露骨的占有和某种低劣粗俗的感官**,狠狠扎进楚祁安的眼底!
“找——死——!”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从胸腔深处挤出的暴喝,
裹挟着雷霆之怒骤然炸响!剑光再闪!这一次,目标不再是珠帘,
而是直取那放肆的、斜倚着少年、展露齿痕的红唇!姜颂的动作更快!
在剑尖带着破风锐气逼近面门的前一刹那,她没有闪躲,而是猛地揪住衣领,狠狠向外一扯!
嘶啦——!锦帛裂帛之声尖利刺耳!
大片雪腻的肩背瞬间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和无数双惊骇的目光之下!
更清晰、也更狰狞地暴露在楚祁安那双骤然收缩的瞳孔里!那背上,并非光滑一片。
三道狰狞的、如同蜈蚣般隆起暗红的陈旧箭疤,赫然盘踞其上!那是他曾亲眼目睹,
她为了护他冲出血路,替他挡下的三支追魂夺魄箭!那几乎是擦着她的脊椎骨射入,
每一处箭疤,形状、位置,都深深地烙印在他每一次午夜梦回的惊悸里!楚祁安如遭重击!
那几乎要斩破一切的剑势,竟在离那片疤痕还有毫厘的瞬间,硬生生地扭曲了轨迹!嚓——!
一支插在她发鬓间的、做工繁复无比的赤金缠丝镶红宝步摇应声而断!
步摇尖利的簪身打着旋飞了出去,叮当一声撞在远处的青铜香炉上。
断裂的金丝在风中散乱飞舞,如同崩散的荣耀与羁绊。
姜颂却恍若未觉那几乎贴着耳际掠过的利刃锋芒。她甚至没有去拢被撕开的衣襟,
任由冷风肆意侵袭那片带着累累伤痕的肌肤。只是微微偏了偏头,
让那三道疤痕在光影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声音冷得像结了冰的针:“陛…哦不,这位贵人,
”她故意顿了一下,讽刺地拖长了调子,“亲自验过的伤,是忘了吗?”她往前逼近一步,
几乎要踏进满地狼藉的酒液与果肉里,赤足踩上冰冷湿滑的地板。那片伤疤也随之挺立,
像三只狰狞的眼,在混乱的光影中无声地质问着旧日的一切。
“还是说…”她的唇边扯开一个近乎残酷的笑,“冷宫第三年,
冻疮烂了骨头、化脓发臭只能靠雪水勉强吊命的时候,
您正在暖阁里…抱着您那娇柔圣洁的新皇后,忙着试龙凤喜烛如何点燃更喜庆、更长久?嗯?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最深的隐痛。
楚祁安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胸膛起伏如同濒死的困兽。
一股浓烈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瞬间涌上喉头,又被死死压了回去。他尝过这个味道!
就在一个月前,在京郊那座轰然塌陷的皇陵深处!当那具沉重的楠木棺椁被破开,
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腐气混杂着泥土的霉味扑面而来。
当那堆滚落的、冒着诡异幽绿嫩芽的腐烂土豆暴露在天光之下,
颂的、他亲手放进去的……一支本该陪伴她千年沉睡的鎏金簪时——他当时便觉得五内俱焚,
一口血混着胃液呕了出来,
正是这难以言喻的混着铁锈、泥土、腐败植物酵素的——烂土豆气息!这该死的气息!
楚祁安的目光在姜颂**的肩背和她那双挑衅的眼眸间来回撕扯,最终,
如同挣脱束缚的毒蛇,倏然盯住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粗麻布袋——半敞的袋口里,
几个带着新鲜泥污、表皮发青甚至微微鼓起、蠢蠢欲动几乎要破皮而出嫩芽的青皮土豆,
正散发着难以忽视的气息,如同一团青黑色的毒雾,幽幽弥漫开来!是他!是他!这股气息,
和皇陵里的气味如出一辙!“棺—中—物—”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仿佛每一个音节都嚼碎了骨头沫子,“是你搞的鬼?!”那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摧毁一切的狂暴,如同九天惊雷直灌顶心!“让朕亲手钉棺!
让朕看着你棺木里只躺着这堆长蛆发霉的烂玩意儿!看着它们发芽,腐烂!
姜颂——你的报复,好毒的心思!好狠毒的心肠!”伴随着那扭曲到极致的怒吼,
冰冷的剑锋如同毒蛇吐信,直刺她**的心口!姜颂却猛地抬手!没有躲闪!
竟直接用那只染着葡萄汁和不知何时沾了些少年颈间血渍的手掌,
精准地一把攥住了锋利的剑刃!嗤——!血肉切割的闷响令人齿寒!猩红刺目的血,
瞬间沿着霜白冰冷的剑锋汹涌而出,如同恶毒的地泉,漫过那精钢锻造的细密纹路,
汇聚成溪,滴滴答答,砸在下面一块摔得粉碎的琉璃盏残片上,迸溅开血色的珠花。
剧痛沿着神经瞬间刺穿大脑。姜颂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鬓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紧抿的唇瓣都失了颜色。只有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像燃烧着最炙热地狱业火的星辰。
她甚至,咧开嘴笑了。牙齿间也仿佛染上了那抹骇人的殷红。“皇上…您可真是…错爱了。
”声音因强忍疼痛而微颤,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凉的快意,像毒液在冰面上流淌。“那夜,
九根镇魂钉打穿棺盖,钉进楠木棺底的时候……您那捧在掌心的贵妃姜颂,
就真真切切地……死!透!了!”她手腕猛地发力,不顾剑刃更深地切入皮肉,
将那柄染血的剑,连带着那握剑的人,狠狠拽向自己!
她凑近那张因狂怒和震惊而扭曲的俊脸,血腥气与葡萄的甜腻腐败气混杂着扑面而来。
每一个字,都像浸透了寒冰与毒火的钩子,狠狠勾进对方的骨血里:“——此刻站在您跟前,
让您又惊又怒、恨不得生啖其肉的…不是您的那位娘娘。”“是拿着自个儿的陪葬金子,
买下了这忘尘阁,养活了上百塞外孤苦无依的孩子,
顺便…‘享用’了至少三百个俊俏小郎君的腰肢腹肌…”她顿了顿,
带着一种恶劣的、粉碎一切的自毁**,一字一顿地宣告:“——西、域、富、婆、阿!萨!
尔!”风裹着沙砾,在死寂的大堂内打着旋,
卷起地面上的尘土和那丝丝缕缕顽固的腐烂土豆酸气。那气息,
混着新鲜涌出的滚烫血液的腥甜,在两人凝固的、充斥着滔天恨意与刻骨旧伤的咫尺之间,
无声爆开!6火焚白驹第一折·羊皮血画地牢深处的烛火被浓稠的黑暗裹挟着,
颤抖的光晕在湿滑的石壁上投下扭曲的鬼影。浑浊的臭水里浸泡着半截朽木,
银翘便倒在旁边,左肩伤口裹着肮脏的麻布,被血污洇出暗沉的褐色,
每一次虚弱的呼吸都扯动布条下的筋肉,牵扯着姜颂的神经。
“贵人这会儿能平心静气地说话了吗?”楚祁安的声音在这地底石洞里回响,
像两块冰石在相互摩擦,没有丝毫暖意。他撕开染满泥泞血污的玄色外袍,
动作粗暴得像是要撕裂什么伪装,露出底下紧束皮甲的劲装。在那皮甲左侧,
锁骨下方三寸处,赫然横亘着一道箭疤——弧度、尺寸,竟与姜颂背上那三道旧伤,
如出一辙!他蘸着银翘肩上尚未干涸的温热血渍,无视那微弱的痛哼,
就着粗糙的石案划下一道狰狞的血符:“三件事——”“一,”指尖沾血在石面狠狠一顿,
洇开一小滩,“那棺材里的烂土豆。”“二,”血痕延伸,如裂开的伤疤,“闭气功图谱。
”“三…”他的视线如同带着倒钩的铁丝,
缓慢地、一寸寸刮过姜颂颈侧那个新鲜、红肿、还微微渗着血丝的深重齿印,
那地方在昏暗光线里格外刺眼。“哪个杂种留的记号?说出来,朕给他留个全尸,
顺便帮他全家在这鬼地方凑个整整齐齐。”姜颂仿佛没听到那淬毒的杀意。
她单膝跪在银翘身边,借着飘摇的烛光,将碾碎的炭灰混合着石壁刮下的某种苔藓粉末,
沉默地按进那深可见骨的伤口。银翘身体剧烈地一颤,喉咙里滚出压抑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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