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毫无章法,豆大的水珠狠狠砸在落地窗上,又蜿蜒流下,将窗外城市璀璨的灯火拉扯成一片模糊而晃动的光海。我蜷在宽大的丝绒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平板电脑冰凉的屏幕。新闻页面最下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这本小说我亲手推开我的爱人题材新颖,不俗套,小说主角是林修远林薇冰冷,参赛者一锦芊大大文笔很好,精彩内容推荐那双总是盛满温柔星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难以置信的惊痛,还有……一种让我瞬间如坠冰窟的陌生审视。“姐……”他喉咙里……
雨下得毫无章法,豆大的水珠狠狠砸在落地窗上,又蜿蜒流下,
将窗外城市璀璨的灯火拉扯成一片模糊而晃动的光海。我蜷在宽大的丝绒沙发里,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平板电脑冰凉的屏幕。新闻页面最下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滚动着一条简短的消息:“本市知名青年企业家林修远先生胞姐林薇女士三周年忌日,
低调祭奠。”林薇。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指尖猛地一缩,平板差点滑落。三年了。一千多个日夜,
这个名字带来的寒意从未真正消散过。窗外斑斓的光晕在我眼底扭曲、变形,
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同样湿漉漉的、一切开始崩坏的午后。***阳光很好,好得有些过分,
金灿灿地铺满了林家别墅前修剪整齐的草坪。空气中浮动着修剪过的青草气息,
混合着初夏隐隐的暖风。客厅里,我和林薇正头碰头地挤在一张巨大的欧式沙发里,
对着摊开在腿上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是琳琅满目的婚纱设计图。“这个!
”林薇纤细白皙的手指带着不容置疑的兴奋,点在一件极其简约的缎面鱼尾裙上,
只有肩头缀着几颗细小的珍珠,在图片里闪着温润的光。“简约,优雅,又不失气场。
太配你了,小晚!”她侧过脸看我,眼睛亮晶晶的,满是纯粹的、毫无保留的喜悦,
“我们家小晚穿上这个,绝对把修远那小子迷得找不着北!
”她的笑容有种感染力极强的温暖,像午后最和煦的那缕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我身上。
我心头一热,忍不住靠在她肩头,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姐,你说好就好。
”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撒娇意味。林薇是林修远的亲姐姐,大他五岁。
在我懵懂的记忆里,她就像一棵早早扎根在我生命里的树,枝繁叶茂,为我遮风挡雨。
父母忙碌的那些年,是林薇牵着我的手去公园,给我扎歪歪扭扭的辫子,
在我被别的小孩欺负时像只护崽的母狮一样冲出来。林修远后来戏称,
我和林薇才像是真正的亲姐妹,他只是个“附带品”。这份情谊,早已融进了骨血。
“就这么定了!”林薇拍板,指尖在屏幕上一点,图片放大,“我这就联系设计师,
加急也得在你们订婚宴前赶出来!”她刚拿起手机,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喂?阿哲?
”她的声音瞬间软得像融化的蜜糖,眉眼弯成了月牙,整个人都笼上了一层甜蜜的光晕。
电话那头是她相恋多年、即将从海外学成归来的未婚夫,江哲。“落地啦?累不累?
……嗯嗯,我当然来接你!……什么?要给我惊喜?……好好好,不猜不猜……”她娇嗔着,
脸上飞起红霞。挂了电话,林薇兴奋地跳起来,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女孩。“他回来了!小晚,
他提前回来了!我得去机场!”她风风火火地冲向玄关,抓起车钥匙,随即动作又顿住了,
懊恼地蹙起秀气的眉,“哎呀!该死!我忘了!车今天送去保养了!
这个点……打车过去根本来不及!”她急得在玄关团团转,
目光扫过鞋柜上挂着的另一串车钥匙——那是我那辆白色小轿车的钥匙。
“小晚……”她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请求和一丝不好意思。我的心微微一提。
那辆车……我刚做过一次小保养,虽然师傅说一切正常,
但心里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像一粒极小的沙砾硌着。
可看着林薇焦急又期待的眼神,那点微不足道的疑虑瞬间被冲散了。她是林薇啊,
是我视若亲姐的人。“开我的去吧,姐。”我几乎没有犹豫,走过去摘下钥匙塞进她手里,
“开慢点,注意安全。”“就知道小晚最好了!”林薇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带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茉莉香,“放心!接到阿哲就回来,晚上一起吃饭!”她拿着钥匙,
像一阵轻盈的风,卷出了门。白色裙角在门口一闪,消失在外面的阳光里。那抹白色,
成了我记忆中关于林薇最后、最清晰的动态影像。几个小时后,刺耳的手机**如同丧钟,
撕裂了别墅里宁静祥和的假象。林修远接起电话的瞬间,脸色“唰”地褪尽血色,
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微微颤抖着。他猛地抬头看向我,
那双总是盛满温柔星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难以置信的惊痛,
还有……一种让我瞬间如坠冰窟的陌生审视。“姐……”他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
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死死扼住,
“……车祸……机场高速……连环追尾……”世界“嗡”的一声,在我耳边彻底失声。
窗外的阳光依旧灿烂,却冰冷得刺骨。那把车钥匙,还带着林薇指尖的温度,
静静地躺在玄关柜上,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尖叫。
***林薇没能从惨烈的连环追尾中幸存。据现场勘查和后来的事故报告,
她那辆车的刹车系统在高速行驶中完全失灵,是导致惨剧发生的直接原因。当警方宣布,
在断裂的刹车线上发现了人为剪断的痕迹时,林家别墅的空气彻底凝固了,
沉重得能压碎人的脊梁。怀疑的目光,像无数根冰冷的针,悄无声息地、精准地,
聚焦在我身上。无声的指控在每一个眼神交换、每一次欲言又止的沉默里疯狂滋长。
第一个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是江哲。林薇的葬礼上,他一身肃黑的西装,脸色灰败,
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当仪式结束,人群散去,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浓重的绝望和毫不掩饰的恨意。“是你。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浸透了刻骨的冰冷,“苏晚,是你剪了刹车线。
”他死死盯着我,那双曾经温和含笑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滔天的恨火在燃烧,
几乎要将我焚毁。“为什么?薇薇对你那么好!她把你当亲妹妹!你怎么下得去手?
是因为嫉妒吗?嫉妒她拥有的幸福?还是因为你怕她分了林家的家产,影响你嫁进来?
”每一个质问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没有!”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巨大的冤屈和愤怒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我怎么可能害姐姐?
江哲你清醒一点!”泪水汹涌而出,模糊了眼前这张被仇恨扭曲的脸。“清醒?
”江哲发出一声极其短促、极其讽刺的冷笑,那声音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耳朵,“证据确凿!
那辆车是你的!钥匙是你亲手给她的!除了你,还有谁能提前动手脚?还有谁?
”他猛地逼近一步,强烈的压迫感让我窒息,“苏晚,我会让你付出代价!薇薇的命,
我要你拿一辈子来还!”他最后剜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憎恶如同实质的寒冰,
将我彻底冻僵在原地,然后决绝地转身离去,黑色的背影融入悲伤的人群,
留下我一个人在空旷的灵堂角落,被彻骨的寒意和无边的冤屈吞噬。
更大的风暴来自林家内部。林修远的母亲,那个一向优雅温和的贵妇人,
在得知“人为破坏”的结论后,彻底崩溃了。她冲进我的房间,
歇斯底里地将我摆在林修远书桌上的合照狠狠扫落在地。玻璃相框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
“滚出去!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指着我,指尖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悲伤而剧烈颤抖,
泪水糊了满脸,“薇薇哪里对不起你?我们林家哪里亏待了你?
你竟然……你竟然狠毒到要她的命!那是你姐姐啊!是修远的亲姐姐啊!
”她的哭喊撕心裂肺,充满了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锥心之痛。“阿姨,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试图解释,声音却被她的哭喊和心碎声淹没。“别叫我阿姨!你不配!滚!
带着你那些恶毒的心思,滚出林家!永远别再让我看见你!”她像一头发疯的母兽,
将我的东西胡乱塞进箱子,推搡着我。我被这股巨大的、绝望的悲伤洪流冲撞得摇摇欲坠,
百口莫辩。就在这时,林修远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几乎虚脱的母亲。“妈!妈!冷静点!
”他紧紧抱着哭泣的母亲,抬头看向我。那双曾盛满星辰大海、许诺给我一生安稳的眼睛,
此刻布满血丝,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痛苦、挣扎,
还有……一丝我拼命想忽略却清晰存在的动摇和怀疑。那丝怀疑,
比江哲的憎恨、比林母的哭骂更致命。它像一根淬毒的冰棱,精准地刺穿了我最后的支撑。
我看着他,看着他抱着他的母亲,看着他眼底那抹无法掩饰的惊痛和犹疑,
世界在我脚下轰然塌陷。原来,连他……也不信我。巨大的悲恸和绝望像冰冷的海水,
瞬间没顶。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旋转、发黑。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
我听到林修远惊慌失措的呼喊:“小晚!”***再次恢复意识,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窗帘紧闭,只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林修远坐在床边,背对着我,
肩膀垮塌着,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沉重。听到动静,他猛地转过身。“小晚!
”他扑到床边,紧紧抓住我的手。他的手心滚烫,却带着一种虚弱的颤抖。“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他的声音嘶哑,眼下的乌青浓重得吓人,
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憔悴得像换了个人。我没有抽回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目光空洞而平静,所有的惊涛骇浪在昏迷中似乎已经耗尽,只剩下冰冷的死寂。
“我没害姐姐。”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却异常清晰。林修远抓着我的手猛地一紧,
他避开我的视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他的声音干巴巴的,带着一种无力苍白的安抚意味,
“可是小晚,证据……指向太明确了。江哲他……他认定是你,他不会罢休的。还有我妈,
你也看到了,她……”他痛苦地闭上眼,“她根本承受不了任何**了。”他重新看向我,
眼底布满了血丝,像一张破碎的网。“现在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你,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江哲的手段……我知道,他失去薇薇已经疯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的手指用力得几乎要嵌进我的骨头里,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听我的,
离开这里。出国,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避避风头。等……等事情平息了,
等找到真正的证据……”“离开?”我轻声重复,像是听到了一个荒谬的笑话,“所以,
你也要送我走?你也认为,我留在这里,是‘罪有应得’?”“不是!”林修远急切地反驳,
眼中瞬间涌上巨大的痛苦,“小晚,我爱你!我比任何人都信你!
可是……”他的声音低下去,充满了无力感,“可是现在的情势……我护不住你!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保护你!送你去安全的地方,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
”他的语气近乎哀求,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从他通红的眼眶里滑落,滴在我的手背上,
灼烫得惊人。那滴泪,烫得我心口一阵抽搐。保护?用放逐的方式?
用默认我“有罪”的方式?我看着这个我爱了几乎整个生命的男人,看着他为我流下的眼泪,
看着他眼底深不见底的挣扎和痛苦,心底却一片荒芜的冰凉。他的爱是真的,
他的眼泪是真的,可他此刻选择将我推开的举动,
以及那眼底深处无法完全抹去的、对“证据”的恐惧和动摇,更是真的。“你爱我?
”我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缕抓不住的风,“可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吝啬给我。林修远,
你的爱,真廉价。”我一点点地,用力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紧握中抽了出来。
掌心骤然一空,林修远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脸色惨白如纸,高大的身躯晃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破碎的嗬嗬声。“好。”我闭上眼,
不再看他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将所有的绝望、心碎、不甘都死死压在心底最深处,
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我走。”三天后,我被“护送”着,像一个真正的逃犯,
悄无声息地踏上了飞往异国他乡的航班。巨大的金属鸟翼刺破云层,
将那座埋葬了我所有爱恋、信任和亲情的城市,
连同那个在安检口外、如同雕塑般凝望着我的憔悴身影,
一同抛在了下方越来越渺小的尘埃里。林修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要站到地老天荒。
他眼里的痛苦和绝望,隔着遥远的距离,依旧清晰得刺眼。我收回目光,拉下遮光板,
将外面刺目的阳光连同那个人的身影彻底隔绝。机舱内一片昏暗,只有引擎单调的轰鸣。
泪水终于无声地汹涌而出,滑过冰冷的脸颊,砸在紧握的拳头上。再见了,我的爱人。
再见了,我那可笑的、被轻易摧毁的信任和爱情。从此,天各一方。***巴黎的雨,
总是带着一种缠绵又冰冷的诗意。我站在自己位于玛黑区画廊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小说《我亲手推开我的爱人》 我亲手推开我的爱人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