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对面立刻做出回复,“天涯海角,任你差遣。”我颤抖着发去定位,没走几步就被一只大手拦了下来。是周砚寒。他不知从哪学来的烂招数,把我抵在墙上,手还肆意地伸进我胸口。窒息的憋闷加上没做透析的虚弱,我无
毛毛雨的《有一种遗憾,叫我们》的描写展示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元素,虽没特别新鲜内容,但是依旧不会觉得老套。主角是沈昭宁周砚寒,讲述了:“我们砚寒现在是有妇之夫,沾不得半点花花草草!也别再痴心妄想我们谁能再给她过一次生日!”男模的脸瞬间黑成炭,但还是强压住……
二十二岁,为了摆脱深爱我的男友,我伪造车祸,装瘸仨月。
身无分文的他为了给我治腿,跑外卖,做苦力。
好不容易凑够了钱,却看到我健步如飞,和七个男模在迪厅热舞。
本以为巴掌落下,就此天各一方。
可他非但没有生气,还任我玩遍逐客手段。
生日那晚,他红着眼眶问我,“沈昭宁,你是不是真的不爱了?”
我没有回答,默默将酒填满他的杯。
一周后,我如愿收到了分手短信。
“承蒙厚爱,百年好合。”
末尾是,带血的床单和一张玫红色请柬。
我努力让眼泪倒流回眼眶,然后拍了拍身旁的护士。
“今天不做透析了,我要去参加婚礼!”
1.
护士惊讶的看着我,末了眉稍又染上一抹怒色,
“你知道你一周前被送过来的时候,有多危险吗?十个医生,加上整个护士站,都围着你一个人转。”
“你差点把我们肾内科都搬空了,现在危险期没过,你就要随便乱走……”
你太不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这句话她没说,但我明白。
“本来也没剩几天了,当不上新娘,总得看看别人穿婚纱时的样子吧?”
故作轻松的语调里,总是隐隐夹杂着悲伤。
可我还是强装镇定,哄着她拔了身上的管。
谁也不知道,我等这天等了有多久,这支撑我二百次透析以来的前行动力,今天终于可以告于段落了。
我裹紧身上的衬衫,刚走出大门,手机就传来振动。
成千上百的群消息,我一眼就看到那句,
“你们猜,沈昭宁今天会来吗?”
下面迅速有人回了个呕吐的表情,
“大喜的日子,提她不晦气吗?”
二十个人连续为他点了赞。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挺希望她能来,毕竟为了跟周砚寒分手,她可谓是煞费了苦心,能亲手把所爱之人送上情敌床上的,没几个!”
“阿呸!~”体委狠狠“拍了拍”说话的那人,
“说话要讲究证据,姓沈的她配提爱字吗!水性杨花,招摇撞骗,才是她沈昭宁的代名词!”
话音落,所有人都竖起了大拇指。
唯有苏锦茉,周砚寒的现任女友兼新婚妻子,发了个“嘘嘘”的表情。
“今天是我和砚寒的大喜,旧人旧事就无需再提,毕竟会脏喜,承蒙各位老同学厚爱,要是昭宁来了,也麻烦你们多照顾照顾!”
看似客气周全的嘱托,尾音却拖着不易察觉的算计。
“照顾”二字,也被她着重打了个双引。
我关掉手机,猛猛吸了口奶茶。
不知为何,明明甜到发腻的杨枝甘露,此刻却苦的要命。
像极了一周前,周砚寒红着眼眶咽下的那杯烈酒,
“沈昭宁,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才让你拼命的想要逃?”
“如果真的是我不够好………”
他突然笑起来,通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可是为什么要分手?”
苦涩漫过鼻腔,我努力挤出一抹比朝阳还灿烂的笑,踏进酒店大门。
只是前脚刚踏进门,一盆冷水就兜头而下。
“surprise!!!”
“**!!!”
蚀骨的寒意让我忍不住打了个颤,胡乱抹了把脸,我这才看清站在面前的三个人。
分别是高中时的体委,班长,还有周砚寒的发小,陆川。
他们人手各拿着枚“武器”,像是早就预料好了般,将我四下围堵。
首当前冲的还是陆川。
他是周砚寒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曾经的铁杆颜迷。
可如今,他举着摄像机,将手里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如数浇在我身上。
“肥水不流外人田,哥们儿给你降降温!”
凉意顺着埋管处的伤口往里钻。
其余的两人也蜂拥而上。
他们拉开横幅,分别站在我的左右两侧。
“水性杨花弃真心”
“蛇蝎心肠负良人”
横批,“见利忘义!”
猩红的大字在灯光下刺目如血,陆川更是举着相机,找各种角度横拍。
若搁从前,我一定拖下鞋子,打他个不死不休。
可现在,八颗门牙,标准剪刀手,外带一记歪头杀。
很平静地钻进他的镜头里。
2.
陆川举着相机的手霎时僵在半空,其余两人的目光,也带着深深地探究和打量。
只是没等他们开口,不远处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周砚寒一身得体西装,站在距我两米远的位置。
四目相对,那双总是浸着蜜糖的眼睛,仿佛结满了霜。
可不过须臾,那抹寒霜就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唇角一抹凉薄的笑,
“沈**永远都那么别具一格,别人穿纱裙解暑,你倒好……”
他目光扫过我的高领衬衫,
“裹了个严严实实不够,还要淋场冷水当配饰。”
“早知道你有这种癖好,我就该把婚礼健在游泳池。”
话音落,身后传来一阵尖笑。
体委更是把横幅缠在我身上,
“烈日当空,小心着凉。”
陆川也随手按了个快门,
“年度最佳湿身秀,非你莫属!”
我低头看着湿漉漉的衬衫,和那双吱呀渗响的帆布鞋。
广城三十七度。
换作平时,我的确不会这么穿。
因为我是个超级爱美,超级怕热的人。
可最近身上的创口太多了,多到让我压抑,多到让我自己都感觉恶心。
“天呐!”
苏锦茉恰逢其时地走过来,看见我满身狼狈,她眸中闪过一丝窃喜。
随后又故作心疼地拉住我,
“你怎么弄成这样?”
“你们这群人也真是的,大家都是老同学,就算昭宁再罪不可赦,也不至于下这么重得手啊!”
她着重咬住尾音,话里话外都充斥着嘲讽,好似我真的做了什么罪不可赦。
“锦茉……”
一旁的班长推了推眼镜,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这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她为了摆脱砚寒,故意伪造车祸装瘸,害得他风里雨里送外卖、扛水泥,累得进了急诊室都还惦记着给她凑手术费!可她呢?”
他狠狠啐了我一口,
“抱着七个男人在迪厅热舞,简直下作到了极点!”
“就是!”
体委也打抱不平地站出来,
“你不喜欢可以,但绝不能伤害!当初要不是你信誓旦旦,保证对砚寒一辈子好,我们也不会全班凑钱的买对戒,给你们撑场面!”
“可到最后你寻欢作乐,为了一己私欲就装瘸骗他,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赌,让他下跪求你回家!沈昭宁你根本就不是人!”
“下跪装瘸算什么!”
陆川也站出来,
“跳楼假死才是王炸!”
“沈昭宁,周砚寒爱你爱到骨子里是人尽皆知,你一句不想考大学,他二话不说就撕了录取通知书,你说你想有个家,他没日没夜的打工赚钱,你倒好!”
“背着他跟别的男人鬼混,还为了分手不惜跳楼假死,要不是我在酒吧意外撞见,周砚寒早就崩溃到吞安眠药!”
“最可气的是………”
他望向一旁的苏锦茉,
“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将锦茉和砚寒灌醉锁进房间,沈昭宁,你真是下作到了极点!”
“不过也因祸得福。”
苏锦茉赶忙打断,跨前半步拉住周砚寒,
“如果不是你精心编织的那场意外,我恐怕这辈子都不能来到砚寒身边。”
胜利者的微笑,像把利刃狠狠割在我的心。
不过也如他们所说,我的确是这么做的!
当初为了跟周砚寒分手,我不仅装瘫假死,还当众和七个男模打赌。
赌周砚寒为了我什么都敢做。
那天,他痛苦又无措,
“沈昭宁,你非要这样折磨我吗?”
我什么都没说,当着他的面与男模勾肩搭背。
我以为他会就此死心,可他居然为了我,当着众人屈膝下跪。
我抬头看向周砚寒,他双目紧锁,垂首低眉,像极了我初次提分手,他倚在门框边缘,
“昭宁,你不要走好不好?”
“如果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改。”
可做的不好的不是你,而是我。
擦掉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我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不爱了能有什么错!”
“周砚寒!”
我故作轻松的叫住他,
“我就是不爱你了!我讨厌你!讨厌你整天围着我转!讨厌你卑微到一个男人的尊严都不要,讨厌你口口声声把爱字挂在嘴边,更讨厌你一无是处的像个舔狗!”
“你!”
指甲抠进掌心。
“连迪厅里的男模都不如!”
3.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周砚寒的眸子更是透出彻骨的寒,
“沈昭宁,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怆然扯唇,“我说,我不爱你了!你讨厌的像个狗。”
十几个人霎时把我围成了圈,
“沈昭宁你还要点脸吗!”
“今天是锦茉和砚寒的大喜,你像个苍蝇似的不请自来也就算了,还故意泼狗血博眼球!你怎么这么恶心呢!”
人群中不知有谁推了我一把,掌心按在大理石地面发出脆响。
“我看她是纯心来搅局的,不如来点颜色让她长长记性!”
“对,让她长记性!”
话落,一个女生拿出了一盒笔,
“即是送祝福,那就既来之则安之,你这么诚心,干脆就给新人添添彩,来个开场式大涂鸦。”
说着,她拿笔就往我脸上画。
冰凉的液体涂在皮肤上,我愣是一动都没动。
那一刻,所有的目光都僵在我脸上。
只因他们都知道,我有多在乎这张脸。
高中时,游泳课,体育课,但凡能花脸的项目我全部严阵以待。
哪怕不小心碰掉一根睫毛,我都能较真半天。
可如今,这张脸被任意涂鸦,我愣是一点反应没有。
“锦茉!”
那女孩拽住她的手,
“情深致命,心软是病,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把周砚寒抢走的了?”
“画她!”
说话的女生把笔塞到她手里。
然后带头似的在我脑门画了一个乌龟。
似乎觉得太少,她又握住苏锦茉的手,在我耳朵,脸颊,鼻子分别勾勒了一个“**”。
其余的人也来了兴致,纷纷拿起画笔在我脸上勾勒。
那一刻,我像极了一个跳梁小丑。
一下,两下,……
周砚寒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复杂胶着的目光里,我们仿佛都失了往日的灼热与纯粹。
有的只是被岁月碾磨的支离破碎。
半小时后婚礼开场,人群惺惺散开。
我拖着污秽不堪的脸从地上爬起来。
心脏因长期负荷加上近期贫血严重,血从鼻孔里滴出来。
可这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我发烧了。
因为刚才被泼冷水,穿刺部位肉眼可见的泛了红。
尿毒症末期是最怕感染的,可我还是坚挺着不适,驻守到整场婚礼结束。
漫天的玫瑰飘零,每一处都符合我在梦里勾勒的模样。
纯白的纱幔,香槟塔的堆叠,就连婚纱的款式,都是我一心向往的。
周砚寒。
请原谅我用这种不恰当的手段,逼你做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选择。
可我太害怕了,怕你的那份至死不渝,怕你当初对我的承诺,
“如果有天你不在了,那我也不会苟延残喘。”
“如果注定有一个人先走,那我宁愿那个人是我。”
周砚寒,这世间的烟火长明比我更值得。
就好像苏锦茉。
她比我更懂你眼里的星辰大海。
她能为你的一次皱眉,失落到整宿睡不着。
能为你的一句不喜欢,扔掉所有。
能为你整日沉浸在与所爱之人的烟火间,仍能强颜欢笑送上祝福。
所以,你要把你人生里的光,留给更值得你奔赴的人。
踉跄着离去,我给那个救过我无数次的号码发去消息,
“这次没有小费。”
“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当我的专属骑士。”
小说《有一种遗憾,叫我们》 有一种遗憾,叫我们第1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