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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香倾江山》小说章节精彩试读 沈怀素谢珩小说阅读

发表时间:2025-06-26 18:34:18    编辑:风苍溪
毒香倾江山

玉碎大红喜绸缠上沈家祠堂冰冷的梁柱,像一道道未干的血痕,刺目地蜿蜒在森严的木色之间。沈怀素直挺挺地跪在堂下青石地上,凤冠霞帔重得几乎压断她的颈骨。金线绣的并蒂莲在她膝下铺展,讽刺地盛放在这通往地狱的

作者:笑看阴阳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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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的宫斗宅斗题材小说《毒香倾江山》是“笑看阴阳”的倾心之作,书中主人公是沈怀素谢珩,小说故事简述是:和给你下针锁住血脉、延缓毒发的…是同一批人。皇室暗卫的手笔,对否?”她之前通感看到的那个地牢妇人腕间的蛇形烙印…与谢珩手……

《毒香倾江山》 毒香倾江山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玉碎大红喜绸缠上沈家祠堂冰冷的梁柱,像一道道未干的血痕,

刺目地蜿蜒在森严的木色之间。沈怀素直挺挺地跪在堂下青石地上,

凤冠霞帔重得几乎压断她的颈骨。金线绣的并蒂莲在她膝下铺展,

讽刺地盛放在这通往地狱的门槛上。“沈氏怀素,毒杀储君,罪无可赦!

”堂兄沈砚的声音淬了冰,一字一句砸在冰冷的地面,激起令人齿冷的回响。

他腰间悬着御赐的“玉手调香”玉佩——那本该是属于她的无上荣耀。此刻,

却成了悬在她头顶的催命符。沈怀素没有辩驳。

舌尖死死抵着齿后那颗蜡封的药丸——龟息散。五年来,她为沈家调香无数,唯有这一味,

是为自己准备的最后退路。甜腥气混着冰冷的绝望,在喉间翻滚。父亲别开的脸,

族人鄙夷的目光,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网中央,是她用半生心血喂养的豺狼。

廷杖破风的闷响撕裂了祠堂的死寂。第一杖带着雷霆万钧之力落在背上时,

她清晰地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轻响,像枯枝被踩断。“呃……”血沫呛出喉咙,

瞬间染红了喜服前襟上交颈的鸳鸯。意识模糊前,她用尽残存的所有力气,

狠狠咬破了齿间的蜡丸。苦涩的药液混着浓重的血腥滑入喉管。龟息散的方子,

来自一本残破的《南疆香异志》。七蒸九晒,冰窖凝香……假死之药,需以真死为引。

体温在急速流失,感官却诡异地清晰起来。她能感到温热的血不断从伤口涌出,

浸透了贴身佩戴的那枚祖传羊脂玉。玉佩滚烫,像一块烧红的炭,烙在心口。“死了?

”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啧,晦气!拖去乱葬岗曝三日,以儆效尤!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惨白的月光流泻下来,

照着她“尸体”旁蜿蜒的、尚未凝固的血迹。血泊里,那枚吸饱了血的羊脂玉佩,

悄然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诡异流光。1烬中生五年光阴,足以让京郊乱葬岗的磷火熄灭,

换成人间闹市的喧嚣烟火。闹市深处,“不烬阁”的乌木匾额悬得低调。门内,

却终日萦绕着勾魂夺魄的暗香,丝丝缕缕,缠绕着过往行人的心神。

沈怀素素手执一枚细银簪,轻轻拨弄着青瓷香炉里新积的香灰。炉中,

一缕极淡的青烟袅娜上升,变幻不定。她垂着眼,长睫在瓷白的脸上投下小片阴影,

温婉沉静,像一幅古旧的工笔仕女图。唯有那执簪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泄露着平静下的暗涌。炉底灰烬里,半埋着一小片未燃尽的碎玉——那是她费尽心思,

从沈家祠堂梁上那截染血的喜绸夹层里,一点点抠出来的。指尖抚过玉片粗糙的断口,

年前祠堂梁柱上蜿蜒如血的喜绸、骨碎的声音、冰冷的月光……碎片般的记忆无声刺入脑海。

“阁主,城南李员外求‘定魂香’。”侍女轻软的声音打破了静室凝滞的空气。

沈怀素抬眼,眸中波澜不惊。指尖触上李员外恭敬递来的银票边缘。

的念头瞬间涌入:亏空公款的恐惧、宠妾狰狞的哭骂、债主追索的噩梦……如同浑浊的潮水,

冲击着她的感知。她唇角弯起一丝极浅、近乎虚无的弧度。“员外近日,可是夜梦惊悸,

神魂难安?”声音清泠,似碎玉相击。李员外愕然抬头,

额角渗出细汗:“您…您如何得知?”“香会说话。”她不再多言,

转身取过一匣深紫色、质地细腻的香粉,“此香名‘烬余灰’,燃之可宁神定魄。

”匣子被推到李员外面前,沉甸甸的,带着许诺的重量。---“好一个‘香会说话’!

”清朗含笑的男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交易完成的余韵。沈怀素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颤,

香粉险些洒落。门口逆光处,一道颀长的身影踏入。沈砚一身锦蓝云纹袍,摇着洒金折扇,

腰间那枚“玉手调香”的玉佩随着步伐轻晃,折射着刺眼的光。

五年时光将他打磨得更加矜贵,眼底的算计却沉得更深,像淬了毒的蜜糖。“不烬阁主妙手,

连宫里的贵人都惊动了。”他目光如黏腻的毒蛇,缠绕在她覆着轻纱的脸上,

带着审视与探究,“不知阁主可愿割爱,为在下调一味‘碎玉香’?”他刻意停顿,

扇骨在掌心敲出笃笃轻响,“家妹早夭,每每闻此香名…心中甚是怀念。”最后四字,

咬得又重又慢,像钝刀子割肉。沈怀素袖中的手死死掐住掌心,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尖锐的疼痛让她沸腾的血液瞬间冷却,维持着面上的无波无澜。她缓缓抬眼,

隔着轻纱迎上那道毒蛇般的视线。“碎玉香?”她轻笑一声,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涟漪,

“香道贵纯。玉已碎,香何存?沈大人所求,怕不是香,是心中难平的执念罢。

”不等沈砚变脸,她已转身,从琳琅满目的香格中取过一个更小巧的白玉匣,

轻轻推至他面前的檀木案上。“此乃‘宁心’小样,大人不妨先试。若觉心意稍平,

神魂稍安,再谈碎玉不迟。”语气平淡,却像一根无形的刺。沈砚脸上的笑意凝了凝,

盯着那白玉小匣,眼底闪过一丝贪婪与不易察觉的急切。他志得意满地收起玉匣,

折扇一合:“阁主所言甚是,那便…先试试这‘宁心’。”锦袍拂过门槛,

身影消失在喧嚣的街市。他身影刚消失在街角,内室垂地的厚重帷幔阴影里,

便无声无息地渗出一道玄色身影。大理寺少卿谢珩。他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气,像一块刚从冰窖里挖出的玄铁。

“他要碎玉香?”谢珩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如同砂纸磨过粗粝的青石。“是。

”沈怀素并未回头,纤白的手指捻起石臼里的香药,专注地研磨,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你给了?”冰冷的追问。“给了点‘甜头’。”石杵与石臼发出规律的轻响。“呵。

”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下一秒,

一股冰冷挟着血腥气的风猛地逼近!冰凉的手指如同铁钳,猝然扣住她纤细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沈姑娘,”谢珩俯身,灼热的气息带着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

喷在她敏感的耳廓,与他冰冷的手指形成诡异的反差,“五年前乱葬岗那具‘尸体’,

手腕内侧…也有一粒朱砂痣。”他指尖带着薄茧,在她腕间细腻的肌肤上用力摩挲,

激起一阵冰冷的战栗。沈怀素的心脏骤然停跳一拍,又疯狂擂动。她强迫自己抬眼,

迎上他深渊般的黑眸,那里面翻涌着审视、孤注一掷的疯狂和冰冷的杀意。“大人说什么,

民女不懂。”她声音竭力维持平稳,指尖却已冰凉。“不懂?

”谢珩另一只手猛地扯开自己玄色衣襟的系带,衣襟敞开,

露出锁骨下方一片狰狞蔓延的乌紫毒痕!那毒痕像有生命的活物般微微搏动,

边缘泛着不祥的幽蓝光泽,正缓慢而执着地向着心口攀爬!“我需要你的香。”他盯着她,

眼神是濒死孤狼锁定唯一猎物的狠戾,“真正的香。能压制这毒的香。

”他扣着她手腕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将她拉得更近,两人气息几乎交融,

“用你的命换我的命,这笔交易…沈怀素,你做不做?”---香室里死寂无声,落针可闻。

唯有那青瓷香炉里,名为“烬余灰”的一缕青烟,兀自扭曲升腾,

变幻出人心深处最不堪的恐惧形状。沈怀素的目光,从他那张苍白却俊美得惊人的脸,

缓缓移到他锁骨下可怖的、搏动着的毒痕。最后,

落回他骨节分明、死死攥着自己手腕的手上。那里,有一道陈年旧疤,蜿蜒如蛇,

盘踞在腕骨上方。

她瞳孔微缩——她曾在某本沈家秘藏的香谱附录、那些流放罪臣的黥面图谱上,

见过几乎一模一样的印记!一个荒谬又冰冷的念头,如同冰锥刺入脑海。她忽然轻轻笑了,

另一只自由的手如穿花蝴蝶般拂过香案,拈起一根细长的银针,

针尖不知何时已淬上一点幽蓝的、流转不定的香露。手腕一翻,动作快如鬼魅,

冰凉的针尖已精准抵住谢珩颈侧跳动的血脉!“交易?

”她声音冷得像昆仑山巅万年不化的寒冰,字字如刀,“谢大人,

您扣着我欺君罔上、假死脱逃的证据……”针尖微微刺入,一滴殷红的血珠沁出,

沿着他苍白的皮肤滚落。“可若我说……”她凑近他耳边,吐息如兰,

却带着砭骨的杀意:**“我要烧了这九族呢?

”**---2碎玉听响幽蓝的香露在针尖凝聚,映着谢珩深不见底、如同寒潭的黑瞳。

颈侧那点微小的刺痛,与他锁骨下搏动的、蚀骨焚心的剧毒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他没动。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却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分。不是畏惧,是冷静到极致的衡量。

衡量她眼中那簇比牵机引更烈的复仇之火,究竟能烧多远,能燃多高。“烧了九族?

”谢珩低笑,胸腔震动带起一阵压抑的咳嗽,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沈怀素,

你的命,现在是我的药引。”他猛地松开钳制她的手,踉跄一步重重扶住香案边缘。

玄色衣襟下,那片乌紫毒痕如同被激怒的毒蛇,骤然鼓胀!蜿蜒的紫黑色细纹如同活物,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向心口攀爬!冷汗瞬间浸透他额前碎发,汇聚成珠,

沿着锋利的下颌线滚落。他牙关紧咬,喉间溢出野兽濒死般的低喘,

每一个音节都浸透了痛苦。“冷……”一个字,几乎是从痉挛的牙缝里挤出来,

带着濒死的战栗。沈怀素眼神陡然一凛。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

被眼前男人惨烈挣扎的濒死之相强行压下。他不能死在这里!至少现在不能!指尖翻飞,

快如残影!三根淬了不同香露的细长银针,带着破风微响,

精准刺入他颈侧、腕间、以及紧邻心口毒痕边缘的穴位!针尾轻颤,

幽蓝、淡金、血红的香雾顺着银亮的针体,丝丝缕缕渗入肌肤。“别动!”她低喝,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同时,另一手已急速点燃案上一个赤铜雕花手炉。炉内并非炭火,

而是一层薄薄的、正冒着森森寒气的**千年玄冰**!

几粒深蓝色、龙眼大小的香丸被急速投在冰面上。滋啦——!奇异的冷香混合着刺骨的寒意,

瞬间在狭小的空间弥漫开来,如同无形的寒潮,将剧烈颤抖的谢珩整个笼罩。

寒雾触及他滚烫的皮肤,发出细微的“嗤嗤”声。沈怀素的手,隔着薄薄的丝帕,

用力按在谢珩剧毒蔓延的心口上方。那搏动的毒痕,

隔着丝帕传来惊心动魄的脉动和灼人的高热。嗡——!无数混乱破碎的画面,

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入她的脑海:***阴冷潮湿的地牢,

铁链摩擦石壁的刺耳声响回荡。*****一碗浑浊的汤药被枯瘦如鬼爪的手,

强灌进一个瘦弱却眼神倔强的妇人口中。妇人挣扎间,露出腕间一道蜿蜒的蛇形烙印!

(与谢珩手上旧疤如出一辙!)*****御花园深处,

一角明黄衣摆拂过一株奇异的、开着惨白小花的植物,花蕊深处泛着幽光。

*****太子暴怒的脸在御书房扭曲:“此等控心邪物,岂配存于皇室!

”*****沈砚谄媚的声音低低响起:“殿下息怒,此乃安神圣品,

陛下亦常……”**画面戛然而止!仿佛被无形的利刃斩断!沈怀素猛地抽回手,指尖冰凉,

如同浸过寒泉。她看向痛苦稍缓、眼神却更加幽深莫测的谢珩。

他体内剧毒的根源…竟真与皇室有关?太子知道?!甚至因此……“谢大人的毒,

”沈怀素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声音恢复冰雪般的清冷,“‘烬余灰’只能暂压一时。

真正的解药,需一味至为关键的药引。”“说。”谢珩闭着眼,声音沙哑破碎,

额上青筋依旧虬结未退。“仇人之血。”她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冰珠砸落玉盘,

目光锐利如刀,投向窗外皇宫那巍峨的轮廓,“最恨之人的…心头血。”谢珩霍然睁眼!

四目在空中狠狠相撞。一个眼中是淬毒的恨意,一个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寒潭与汹涌的杀机。

无声的协议,在冰冷的香雾与尚未散尽的痛楚喘息中,淬火般达成。“沈砚要的‘碎玉香’,

”沈怀素不再看他,转身走向秘格,指尖在暗处轻叩,

取出一只巴掌大小、温润的羊脂玉盒。盒内,是些不起眼的灰白色粉末,细如尘埃。

“三日后,皇家太庙祭天大典,我会让他当众‘碎’个彻底。”她指尖捻起一点粉末,

置于鼻下轻嗅,眼神幽冷如深潭。“此香需以**蒸花取露**所得的玉兰花露为引,

混入祭典焚烧的**檀香炉灰**,

方能在特定时辰、特定人群聚集之地…引动人心深处最不堪的执念,百倍放大。

”她将玉盒推到谢珩面前,“祭典守卫森严如铁桶,唯有谢大人这身官袍,

能带此物近沈砚十步之内,悄无声息。”谢珩盯着那盒看似无害的香灰,

又抬眼看向沈怀素覆着轻纱的脸,黑眸沉沉:“你如何确保,他必会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沈怀素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笑意,寒意森森。她拿起旁边一个更小的青瓷瓶,

倒出几粒沈砚熟悉的、圆润的“宁心香”丸,托在掌心。“五年,我亲手调制的‘瘾’,

早已蚀骨入髓。”她指尖微微用力,香丸在她掌心被无声碾成齑粉,细末从指缝簌簌落下,

“而这‘碎玉香’,便是压垮他的…最后一味毒引。”****三日后,

皇家太庙祭典**黄钟大吕,声震九霄。香烟缭绕,直上青云。

金碧辉煌的殿宇在秋日骄阳下反射着刺目的金光,庄严肃穆得令人窒息。百官如泥塑木雕,

肃立阶下。皇室宗亲依序而列,衣冠煌煌。沈砚一身簇新的绯红官袍,

意气风发地站在靠近御阶的位置,俨然新贵。“玉手调香”的玉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晃人眼目。只是他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

厚重的香粉也掩不住眉宇间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被药物催逼出的亢奋。

昨夜那加了倍的“宁心香”,带来的不是安宁,而是整夜光怪陆离、令人惊悸的噩梦,

和醒来后莫名的狂躁与心悸。“沈爱卿今日气色不佳?”御座之上,皇帝的目光淡淡扫过,

不轻不重。沈砚一个激灵,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忙躬身,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微臣…微臣感念天恩浩荡,昨夜思及先人功绩,激动难眠。

”“嗯。”皇帝不再看他,目光投向祭坛中央那巨大的青铜鼎。沈砚松了口气,

只觉后背的官袍已被冷汗浸湿一片。

他下意识地想摸向袖袋里常备的、能安抚他心神的那只香囊,却摸了个空!

这才悚然想起祭典前需沐浴焚香更衣,所有私物不得带入!

一股莫名的恐慌和深入骨髓的空虚感,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上心头,越收越紧!

谢珩一身玄色大理寺少卿官服,面容冷峻如同庙中神祇,又似巡视幽冥的煞神,

不动声色地穿过肃立的人群。宽大的袍袖在行走间带起微不可察的风。经过沈砚身侧时,

袍袖几不可察地一拂一荡。一点细微如尘的灰白色粉末,

借着祭坛巨大香炉腾起的浓重檀烟掩护,如同被无形的手牵引,

精准地飘落在沈砚的官帽和肩头。沈砚毫无所觉。他只觉祭坛焚香的浓郁檀香中,

似乎混入了一丝极淡、却又异常熟悉、勾魂夺魄的…冷冽花香?

像…像怀素以前最擅长调的某种香?这个念头一起,如同一点火星骤然落入滚沸的油锅!

嗡——!沈砚脑子猛地一炸!眼前庄严肃穆的祭典场景瞬间扭曲变形!

金黄的琉璃瓦化作流淌的鲜血,肃穆的百官扭曲成狰狞的恶鬼,高踞御座之上的皇帝,

竟幻化成五年前被他亲手毒杀的太子!太子七窍流血,双目圆睁,指着他厉啸:“沈砚!

还我命来——!”“不!不是我!是陛下!是陛下让你死!

”巨大的恐惧和药物催发的狂躁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沈砚双目赤红如血,

指着御座上的皇帝,嘶声尖叫,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是你说太子碍事!

是你让我在合卺酒里下的‘醉仙藤’!”“你说只要太子一死就让我执掌天下香贡!

君无……君无戏言!”死寂!绝对的、连风声都停止的死寂!所有人都像被无形的寒冰冻住,

惊恐万状地看着状若疯魔、指着皇帝厉声控诉的沈砚。皇帝的脸色,瞬间铁青,

眼中杀机暴涨!混乱中,角落阴影里,易容成普通侍女的沈怀素,冷冷注视着这癫狂的一幕。

无人看见,她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大仇得报的幽光。在她通感异能的独特视野里,

自沈砚头顶蒸腾而起的,不再是青烟。而是浓稠如血、扭曲翻滚、散发着绝望气息的雾气!

雾气中,无数惨白的玉兰花瓣疯狂凝聚、又片片碎裂,

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刺耳欲裂的“喀嚓”声!**碎玉听响!**她袖中的手,

死死攥紧了那枚温润的羊脂碎玉,指尖冰凉。“放肆!拿下!

”御前侍卫统领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厉声咆哮。如狼似虎的侍卫猛扑向沈砚!

“**!你们也想害我!”沈砚癫狂嘶吼,竟爆发出惊人的蛮力,

从一名侍卫腰间夺过佩刀,胡乱挥舞!寒光闪过,直劈向旁边一个吓傻的小太监面门!

千钧一发!一道玄色身影鬼魅般切入刀光与人影之间!当啷!刺耳的金铁交鸣!

谢珩手中未出鞘的长刀精准格开致命刀刃,手腕一翻,刀柄带着沉重力道,

重重砸在沈砚后颈!沈砚白眼一翻,如同被抽去骨头的死狗,软倒在地。骚动被强行压制。

谢珩收刀入鞘,面无表情地向御座方向躬身,声音冷硬如铁:“惊扰圣驾,臣失职。

”他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眸底一丝冰冷的了然——沈怀素的香,成了。混乱平息,

祭典在一片诡异死寂中草草结束。沈砚像条真正的死狗被拖走。无人留意,

一个年迈佝偻的内侍,如同阴沟里的老鼠,

悄无声息地靠近被侍卫看守的、堆放着沈砚“秽物”的角落。他浑浊的老眼,

死死盯着沈砚那件绯红官袍肩头残留的、几不可见的灰白色粉末。枯瘦如鸡爪的手指颤抖着,

用一方素白帕子,极其小心地捻起一点粉末。凑到布满褶皱的鼻尖,深深一嗅。

老内侍布满皱纹的脸骤然扭曲,眼中爆发出极致的恐惧与…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热!

他猛地攥紧帕子,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佝偻着背,迅速消失在祭坛巨大的阴影里。

远处高高的宫墙之上。谢珩静静看着这一幕。他抬手,隔着官袍,按住自己心口下方。那里,

被“碎玉香”极淡气息波及的地方,毒痕正传来一阵阵灼烧般的刺痛。

他目光投向宫外“不烬阁”的方向,薄唇无声开合:**“沈怀素…你烧的火,够旺了。

”**3毒入骨“不烬阁”最深处的秘室,门窗紧闭,

厚重的墨绿绒帘隔绝了最后一丝天光,也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响。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到令人窒息的药味,混杂着一缕若有似无、却直钻心底的冷香。

谢珩仰躺在冰冷的寒玉榻上,玄色外袍早已褪去,只余单薄的素白中衣,衣襟敞开,

露出大片紧实的胸膛。但此刻,那片肌肤上蔓延的乌紫毒痕,已不再是搏动,

而是如同打翻的墨汁般疯狂扩散!边缘甚至泛起了诡异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幽蓝光泽。

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让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牙关紧咬,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濒临断裂。沈怀素站在榻前,指尖捻着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尖淬着她新调的香露,

色泽深紫,隐隐有血光流转,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这味“蚀骨香”,

原是她为复仇准备的杀招之一,能百倍放大痛楚,摧毁意志。此刻,

却成了唯一能暂时麻痹毒感、争取时间的“麻沸散”。用,还是不用?

她看着谢珩因剧痛而微微抽搐的身体,看着他苍白唇边被咬出的新鲜血痕。

复仇的快意被一种更尖锐的烦躁取代。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他是她烧向九族的那把滔天大火里,最锋利、最不可或缺的那根柴。“忍着。

”她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温度,更像是对自己下的命令。话音未落,

三根淬了“蚀骨香”的银针,快如闪电,带着破风微响,精准刺入他心口周围三处致命大穴!

“呃啊——!”饶是谢珩意志坚如磐石,也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短促压抑到极致的痛吼!

身体猛地弓起,像一只被投入滚油的大虾!那瞬间爆发的痛感,远超毒发!

像是无数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骨髓!在神经上疯狂搅动!但紧接着,

一股诡异而强大的麻痹感顺着针尖急速蔓延开来,暂时压住了那蚀骨钻心的剧毒之痛。

他急促如风箱的喘息稍稍平复,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死死盯住沈怀素,

黑眸深处翻涌着痛楚与一种骇人的清醒。“好…狠的香……”他声音嘶哑破碎,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沈怀素面无表情,用沾了特制药露的丝帕,

擦拭他锁骨下方毒痕中心一处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旧伤疤。手下用力,

旧疤被擦得泛红破皮。“比得上谢大人琵琶骨里那根‘锁魂针’狠?”她手下不停,

指尖却点在他心口剧毒疯狂蔓延的边缘。谢珩瞳孔骤然一缩!“你如何……”“通感。

”沈怀素打断他,指尖传来的毒痕搏动让她心头微沉,“你体内这毒,名‘牵机引’,

需以血脉为引,子母共生。母株不死,子毒永存。”她抬起眼,

目光如冰锥刺向他苍白的脸,“给你下毒的,

和给你下针锁住血脉、延缓毒发的…是同一批人。皇室暗卫的手笔,对否?

”她之前通感看到的那个地牢妇人腕间的蛇形烙印…与谢珩手上旧疤如出一辙!谢珩沉默。

秘室死寂,唯有他粗重的呼吸声。这沉默,即是默认的答案。他看着沈怀素洞悉一切的眼神,

忽然扯出一抹近乎残忍的笑,唇角染血:“沈姑娘慧眼如炬。所以,

‘仇人之血’的心头血…你指的是龙椅上那位?”他目光投向皇宫方向,带着刻骨的恨。

“不。”沈怀素摇头,从旁边玉碗中取出一柄薄如柳叶、刃口泛着幽蓝寒光的小银刀。

她将刀尖在跳跃的烛火上反复灼烧,直至泛白。“是‘母株’。”她声音平静,

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你的血,是‘子引’。要解此毒,根除隐患,

需找到承载‘母引’的那株活毒物,取其根茎汁液为引,配以我的香方,方能釜底抽薪。

”刀尖冷却,幽蓝的寒光更盛。“现在,需要一点你的‘子引’之血,配一味‘寻踪香’,

找到那株母株所在。”她目光落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毒痕狰狞如活物。“哪里取血,

毒最‘新鲜’?引踪最准?”她问,语气冷静得像在讨论今日天气。

谢珩眼神骤然变得幽暗疯狂,猛地抓住她执刀的手腕,

将那只握着致命银刀的手狠狠按在自己心口正中毒痕最深处、搏动最剧烈的那一点!“这里。

”他盯着她,气息灼热滚烫,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够‘新鲜’吗?”---刀尖刺入!

冰冷锋利!乌黑粘稠、带着刺骨寒意的毒血,瞬间涌出!顺着刀槽流淌!

沈怀素手腕被谢珩死死钳住,动弹不得。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刀下肌肉的剧烈痉挛,

和他压抑到极致、从喉咙深处滚出的痛苦闷哼。

温热的血(她的)与冰冷的血(他的)混合着,

流入下方早已备好的、盛着特殊深紫色香粉的玉盏中。滋……!黑血与香粉混合,

瞬间腾起一股妖异的青黑色烟雾!烟雾扭曲升腾,如同活物,竟隐约指向皇宫西北方向!

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灵魂被撕裂的剧痛,也顺着两人肌肤紧密相接之处,

猛地反噬向沈怀素!嗡——!通感异能失控般爆发!无数画面碎片强行塞入脑海!

***阴冷潮湿的岩洞深处,惨白的小花在绝对的黑暗中幽幽发光,

花瓣上的血丝如同活体脉络。*****一只枯瘦如鬼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

抚摸着冰冷的花茎,将一碗暗红粘稠、散发着铁锈味的液体(新鲜的腕血!)缓缓浇灌下去!

*****惨白小花贪婪地吸食着,花瓣上蛛网般的血丝骤然亮起,搏动加速!

*****岩洞阴影中,皇帝扭曲的脸浮现,对着小花低语,

着病态的狂热:“吸吧…吸干净那些不安分的血…朕的江山…需要绝对的安宁…”**“唔!

”沈怀素痛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如纸,额角冷汗涔涔!

这痛感增强香的反噬…竟让她直接看到了母株所在!“看到了?”谢珩松开钳制她的手,

声音虚弱,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她。沈怀素迅速抽刀,

用浸透止血药粉的白布死死按住他血流不止的伤口。她没有回答,

只是动作快而不乱地处理完他胸前的伤,药粉撒下,布条缠绕。然后,

她拿起另一柄更小的玉刀。毫不犹豫地,在自己左手腕内侧那粒鲜红的朱砂痣旁,

昨夜才包扎好的伤口边缘,再次狠狠划开一道更深的口子!殷红的、温热的血珠,滴滴答答,

落入另一个纯白的、盏底铺着雪色“凝香晶”的玉盏。“你干什么?!”谢珩撑起上半身,

眼神惊怒交加,试图阻止。“你的毒血阴寒蚀骨,是剧毒之引。

”沈怀素声音因失血和剧痛有些发颤,额头冷汗滚落,

“我的血…是中和药性、点燃药力的‘薪柴’。”她将混合了自己新鲜血液的凝香晶粉末,

小心地、厚厚地撒在谢珩心口那翻卷的皮肉和乌黑的毒血之上。粉末触碰到伤口和毒血,

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腾起细微的白烟。

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百倍剧痛和一丝奇异舒缓的矛盾感觉,如同冰火两重天,

瞬间席卷谢珩全身!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汗水瞬间浸透素白中衣。

目光却死死锁住沈怀素腕间那道新鲜涌血的伤口,和她因失血而更显苍白脆弱的脸庞。

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深渊,翻涌着震惊、不解、挣扎和一种陌生的悸动。就在这时!

秘室外传来侍女惊恐万状、带着哭腔的急促敲门声!“阁主!阁主!宫里…宫里来人了!

是御前的李公公!指名要立刻见您!”4深宫烬琼香阁,与其说是调香之所,

不如说是黄金与权势精心打造的囚笼。四壁通天落地的紫檀博古架上,

摆满了稀世香料与珍奇香器,流光溢彩,价值连城。

股陈腐的、混合了无数名贵香气也无法彻底掩盖的…衰老、权力与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甜腻。

李公公皮笑肉不笑地将沈怀素引至一张巨大的紫檀香案前。案上,

那截惨白扭曲的根茎被小心翼翼供奉在温润的白玉盘中,断口处渗出暗红近黑的粘稠液体,

那股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腐败花香,在这里浓烈得几乎凝成实质,钻入鼻腔,直抵肺腑。

“阁主请。”李公公拂尘一甩,动作带着刻意的优雅,

两个眼神木然、气息却沉凝如渊的小太监无声地侍立门边,如同两尊门神,彻底封死了退路。

沈怀素指尖状似无意地拂过冰冷的香案边缘,目光扫过那些华美得刺目的器皿。

一只赤金錾花双耳香炉底部,一道细微的、不起眼的划痕让她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顿。

这划痕…她曾在沈家祖传、秘不示人的那本《禁香图录》残页拓片上见过!图录记载的,

正是前朝一种失传的邪香——“牵机引”炼制时必备的辅助祭器!皇室,不仅藏有母株,

更在秘密炼制此毒!“陛下要的‘万世太平香’,不知阁主需多久可得?

”李公公的声音尖细,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如同细针扎在耳膜上。沈怀素垂眸,

掩住眼底翻涌的寒芒,声音清泠无波:“此香非同小可,需‘引’与‘材’相生相合,

阴阳相济。”她指向玉盘中那截根茎,“此为‘引’,性极阴寒霸道,戾气深重。

需一味至阳至纯的‘材’加以中和,方能取其精华,去其戾气,达致真正的太平祥和。

”“哦?何谓至阳至纯?”李公公眯起眼,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龙脉蕴养,

紫气氤氲之地,百年以上的**金丝楠木心**所制之香炭。”沈怀素语气平静,

却字字千钧,“且需陛下亲临此地,以真龙之气镇香七日,引天地纯阳正气入炉,调和阴阳,

此香…方能大成。”李公公眼神陡然锐利如刀锋,几乎要刺穿她的轻纱!“陛下万金之躯,

岂可……”“此香若成,可安天下人心,定江山社稷,保国祚永固。”沈怀素蓦然抬眼,

目光清泠如冰泉,直刺李公公眼底深处那丝竭力隐藏的狂热,“若有一丝杂质,

或中和之力不足,则戾气反噬,引火烧身,

后果…公公想必比民女更清楚‘牵机引’反噬之威?”她精准地吐出那个禁忌的名字!

李公公脸色剧变,拂尘手柄被他枯瘦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他死死盯着沈怀素,

浑浊的眼珠里翻涌着惊疑、杀意和一丝被戳破隐秘的恐慌。半晌,

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扭曲僵硬的笑:“阁主…好见识。杂家这就去禀报陛下!

”---沉重的殿门合拢,琼香阁内只剩下沈怀素和两个泥塑般的监视太监。

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她走到那株根茎前,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小包。

指尖捻起一根最细长的银针,小心翼翼刺入根茎渗出暗红汁液的创口深处。

针尖迅速被染上一层诡异的幽蓝光泽。她凑近鼻尖,

极其轻微地嗅了一下那沾染在针尖的汁液气息。嗡——!通感异能被强行催动!

无数血腥阴暗的画面碎片强行撞入脑海!***黑暗的地底深处,

惨白的小花扎根于一片森森白骨之上!根须缠绕着断裂的指骨、碎裂的头盖骨!

*****枯爪般、戴着黑色皮套的手,

将一碗碗暗红粘稠、散发着浓重铁锈味的液体(新鲜的腕血!)缓缓浇灌下去!

*****惨白小花贪婪地吸食着,花瓣上蛛网般的血丝骤然亮起,疯狂搏动,

散发出浓烈的、令人作呕的甜腻腐败香气!

*****皇帝苍老而狂热的脸在岩洞阴影中浮现,对着吸食人血的妖花低语,

着病态的满足:“吸吧…吸干净那些不安分的血…朕的江山…需要绝对的安宁…绝对的掌控!

”**强烈的恶心与眩晕感袭来,沈怀素强忍着抽回银针,指尖冰凉。她彻底明白了。

这所谓的“万世太平香”,根本就是要用无数“不安分者”(如谢珩母族,

如那些被秘密处决的宫人)的鲜血滋养母株,再取其精华,炼成能大规模操控人心的毒香!

好一个“太平”!好一个“永固”!入夜,琼香阁烛火通明,亮如白昼。

沈怀素被勒令即刻处理根茎,准备材料。门外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难以飞入。

窗棂却传来极轻微、如同虫鸣般的“叩叩”两声。沈怀素心念电转,

假意失手打翻手边一碟研磨好的沉香粉!噗!细密的香粉瞬间扬起,

在烛光下形成一片迷蒙的金雾,暂时模糊了门口太监的视线!她身影如烟,迅速靠近窗边。

一条极细的、近乎透明的金色丝线,从窗缝上方无声垂下。丝线末端,

系着一枚小小的、触手冰凉的玉扣。玉扣上,刻着繁复古老的缠枝莲纹,

中心一点极细微的凹陷——是谢珩从不离身的那枚暗卫令信物!沈怀素指尖触到玉扣的瞬间!

嗡——!

一段破碎的画面和断续的声音强行涌入识海:***谢珩苍白带汗的脸(他在附近!

伤势未愈却强行潜至!)*****他沾着新鲜血迹的手指,

在染尘的掌心快速划动:“炭,假!”*****琼香阁内,某个巨大书架后方,

模糊扭曲的密室入口景象!(就在这间屋子!

着厚墙传来:“…试药…贱婢…又死了两个…香…还是不够纯…”**(用活人试毒香!

)信息涌入的瞬间,玉扣上的金丝线无声绷断,冰凉的信物落入沈怀素掌心。

窗外的气息瞬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沈怀素攥紧那枚冰凉的玉扣,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炭,假。”谢珩在警告她,

皇室根本不会给她真正的金丝楠木心炭,那只是幌子!拖延的借口!真正的核心秘密,

就在这书架后的密室里!而“试药”二字,让她遍体生寒,如同坠入冰窟。必须进入密室!

立刻!她目光如电,扫过香案旁那个巨大的、直抵天花板的书架,

回忆着通感中那个模糊入口的位置。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在脑中瞬间成形。

她拿起玉盘中那截渗着暗红汁液的根茎,仿佛在仔细端详。脚步状似随意地移动,

走到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积满厚厚陈年香灰的黄铜香炉边。“哎呀!

”一声带着恰到好处惊慌的轻呼响起。她“失手”将整截根茎掉入香炉!

沉重的根茎深深嵌入冰冷、灰白的陈年香灰里!---“你!

”门口一直监视的太监又惊又怒,快步上前,厉声呵斥:“大胆!竟敢损毁圣物!

”沈怀素脸上瞬间布满“惊慌失措”,急切地指着香炉:“此引离土太久,本就脆弱不堪!

这…这可如何是好!快!快取出来!”她语气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此引需用**冷窖凝香法**稳住其性!否则精华尽失,戾气反冲,

万世太平香就彻底毁了!你们担待得起吗?!”她指着那炉陈年香灰,

语速快而清晰:“此灰乃历年祭天所积,蕴含一丝天地纯阳之气,

或可暂时替代金丝楠木心炭稳住‘引’之戾气!但必须立刻送入冰窖!

需极寒环境方能锁住那丝阳气!

”她的话语将香道术语与皇室最在意的“祭天”、“天地纯阳”死死挂钩,言之凿凿,

带着一种命悬一线的紧迫感。两个太监被她气势所慑,

又被“圣物损毁”、“香毁担责”吓得魂飞魄散,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还不快去!冰窖!立刻!”沈怀素厉声催促,眼神凌厉如刀,“若误了陛下大事,

尔等有几颗脑袋够砍?!”李公公不在,太监被她的气势彻底压垮。“快!抬去冰窖!快!

”一人慌忙下令,声音都变了调。沉重的黄铜香炉被两名太监手忙脚乱地抬起,

迅速抬离了琼香阁。阁内,瞬间只剩下沈怀素一人,和满室令人窒息的甜腻花香。

书架旁的地面上,散落着几块从香炉里震出来的、沾着暗红汁液和香灰的碎块。无人留意。

沈怀素没有丝毫犹豫,身影如电,扑到那巨大的书架前。按照通感中那扭曲景象的位置,

指尖在书架底部一个雕刻成貔貅兽首、毫不起眼的铜环上摸索到一个微小的凸起,用力一旋!

咔哒。一声沉闷的机括声响起!沉重的紫檀书架无声地向内滑开一尺,

露出一个向下延伸、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石阶入口!

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与那股甜腻腐败的花香,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她闪身而入,

书架在她身后无声合拢。---密室不大,却如同人间炼狱!墙壁上嵌着的几盏昏暗油灯,

跳动着惨绿的火苗。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翻滚着暗红色粘稠液体的血池!池中浸泡着的,

正是通感中那株通体惨白、花瓣上布满蛛网状搏动血丝的“牵机引”母株!

粗壮的根须如同血管,深深扎入血池底部。池边,

散落着几副锈迹斑斑、带着干涸黑褐色血迹的沉重镣铐。更触目惊心的是角落!

那里胡乱堆着几具刚死去不久的宫女尸体!她们脸色青白扭曲,手腕被利刃割开,深可见骨,

血已流尽,空洞的眼睛凝固着极致的痛苦和恐惧。其中一个宫女惨白僵硬的手里,

死死攥着一小块未燃尽的、散发着奇异甜香的黑色香块!正是“试药”的残留!

沈怀素胃里翻江倒海,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这就是皇室的“万世太平”!

用无辜者的生命和鲜血,浇灌出的控制人心的毒花!她强压下翻涌的悲愤和恶心,

迅速用特制的薄玉片刮下母株根茎上一点粘稠的、散发着恶寒的汁液,小心封入随身玉瓶。

又屏住呼吸,掰开那宫女僵硬的手指,取出那块残留的黑色香块,用油纸包好。最后,

她的目光落在血池旁一个简陋的石台上。那里放着一本摊开的、封面被暗红血污浸透的册子!

她一把抓起册子,借着昏暗惨绿的灯光,急速翻看。泛黄染血的纸页上,

赫然记录着:***“牵机引”子母毒培育秘法(需特定血脉为引,以血饲之)。

*****密密麻麻的试药记录(无数死亡宫女的名字、年龄、症状及死亡时间)。

*****更有一份触目惊心的名单——标注着朝中哪些大臣及其家眷,

已被秘密植入子毒,受特制“瘾香”控制!**沈砚的名字赫然在列!而名单末尾,

一个被刺目的朱砂笔狠狠圈出的名字,让她全身血液瞬间凝固——**谢珩!

**他不仅是受害者,更是被选定的…下一代毒引核心容器?!就在这时!

密室外传来李公公那尖厉扭曲、充满惊怒的嘶吼,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

“人呢?!沈怀素!给杂家滚出来!”沈怀素心脏骤停!她迅速将染血的名册塞入怀中,

将母株汁液和香块藏好。目光扫过血池边一个半人高的木桶,

里面盛满了暗红粘稠、尚未注入池中的备用“养料”(新鲜的腕血)。

一个疯狂到极致的念头闪过!她猛地冲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抱起那沉重冰冷的木桶,

朝着密室入口的石阶方向狠狠泼去!哗啦——!!!浓重刺鼻的血腥味瞬间炸开!

粘稠冰冷的液体泼满了石阶和入口处的墙壁!同时,她抓起墙上一盏跳动着惨绿火苗的油灯,

用尽力气砸向那泼洒了“养料”的石阶!轰——!火焰瞬间窜起!

带着油脂燃烧的噼啪声和浓烟,熊熊燃烧起来!瞬间封住了唯一的入口!火光跳跃,

映着沈怀素冰冷决绝如同玉石的脸庞。“走水了!快救火!

”李公公惊恐尖利的咆哮和杂乱的脚步声、泼水声在门外轰然响起!沈怀素转身,

毫不犹豫地冲向密室深处一个更黑暗、布满蛛网、仅容一人爬行的狭窄通风口。

她奋力挤进去的瞬间,怀中那本染血的名册被凸起的锋利石棱狠狠刮了一下!嗤啦——!

一小片染着深褐血污的纸页飘落在地,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燃烧的“养料”边缘。

跳跃的火焰贪婪地舔舐着纸角,

上面几个被血晕染的名字在火光中迅速焦黑、扭曲、变得模糊。其中一个名字,

小说《毒香倾江山》 毒香倾江山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毒香倾江山
毒香倾江山
笑看阴阳/著| 言情| 已完结
作者“笑看阴阳”创作的宫斗宅斗文《毒香倾江山》,书中的主要角色分别是沈怀素谢珩,详细内容介绍:玉碎大红喜绸缠上沈家祠堂冰冷的梁柱,像一道道未干的血痕,刺目地蜿蜒在森严的木色之间。沈怀素直挺挺地跪在堂下青石地上,凤冠霞帔重得几乎压断她的颈骨。金线绣的并蒂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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