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铁锈和尘埃是档案室永恒的味道。每次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它们就争先恐后涌入鼻腔,混合着纸张陈腐的墨迹气息,凝滞在喉间。窗外阳光被积满灰网的旧玻璃滤过一次,又落在高耸堆积的档案柜上,在冰凉地板和
基因焚毁报告小说剧情读起来真实有逻辑,人物形象很立体,非常耳目一新。小说精彩节选我仰面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视线眩晕模糊,只看到一片刺眼的头顶灯泡的白光,然后是一道极其利落迅捷的身影。一只穿着洗得发白的运……
第一章,铁锈和尘埃是档案室永恒的味道。每次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
它们就争先恐后涌入鼻腔,混合着纸张陈腐的墨迹气息,凝滞在喉间。
窗外阳光被积满灰网的旧玻璃滤过一次,又落在高耸堆积的档案柜上,
在冰凉地板和天花板上筛出暗淡的光线。尘埃在光柱中懒散悬浮,时间在这里爬得缓慢。
但那一刻,一切都碎了。隔着陈旧窗格,外面世界骤然撕裂开来。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刺穿玻璃,并非遥远背景音,而像在耳边炸响的惊雷,
紧接着更多声音交织涌动起来:沉重的拖拽声,重物落地沉闷的咚响,
还有某种粘稠液体飞溅泼洒到冰冷水泥地上的“噗嗤”声。尖叫声!这次是清晰的濒死哀嚎,
像指甲刮过金属,短暂、尖锐,而后戛然而止。我的背脊瞬间蹿过一股恶寒的电流,
指尖微微发麻。心脏在肋骨下重重跳动,压得呼吸都变成短促艰难的风箱拉扯声。
那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我耳边爆裂了,把空气都抽干了一瞬。
本能驱使我扑向窗口——是走廊尽头的方向!视野一角猝然闯入混乱的景象,
撕裂了档案室固有的死寂。王教授扭曲的身体像是被打碎的玩偶,
被巨大的力量撕扯着向后甩去,“咚”地一声撞击在坚硬的走廊墙壁上,整个身体瘫软下来。
脖颈部位不再是熟悉的姿态,而是破裂开一个可怕的豁口,涌出的液体几乎是暗红色的浓汤。
那东西……撕咬王教授的“人”,猛地回过头来。是隔壁实验室的赵师兄?
那张我曾熟悉的脸扭曲得不成人形,颧骨像是要刺破发青的皮肤。
浑浊的眼球找不到一丝理性的光,只有纯粹的、撕裂皮肉般的饥饿,
死死焊在离他几步之遥的我身上!黏稠的暗色液体像蚯蚓一样在他下颌蜿蜒爬行。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成冰。赵师兄喉咙深处爆出一声嘶吼,那声音像生锈的锯条拉扯枯木,
下一秒,他放开了王教授软倒的身体,喉咙深处挤出的不再是人的话语,而是纯粹**咆哮!
暗红的唾液混着血液从扭曲的嘴角拉丝滴落,他直直地朝这边猛冲过来!“呃啊——!
”我的腿像是被水泥浇铸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挂着破碎血迹、眼球浑浊的身影越冲越近。
那具曾经熟悉的躯体此刻像一具灌满嗜血欲望的行尸走肉,
每一步踏在走廊上黏腻的血迹里都发出令人心胆俱裂的“噗嗤”闷响。他的指尖张开,
指甲缝里塞满不明的碎肉和猩红碎屑。完了!脑子轰然一声炸开,只剩下这一片混沌的空白。
思维像是被冻结的齿轮,僵硬地卡住,无法运转分毫。
扭曲膨胀的手爪堪堪要抓上门板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斜后方狠狠攫住我的胳膊!
力量之大,差点拽得我手臂关节脱臼!眼前景物猛地旋转、倾斜!
后背结结实实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胸腔里的空气被无情挤出,发出一声闷哼的痛呼。
与此同时——“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档案室那扇厚实笨重的木门,
被外面冲来的巨大力量狠狠砸中,发出一声近乎破裂的**!
木头的纤维在巨力冲击下扭曲变形,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门内侧固定的老旧金属锁扣被撞得发出瘆人的**,木屑簌簌落下。
我仰面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视线眩晕模糊,只看到一片刺眼的头顶灯泡的白光,
然后是一道极其利落迅捷的身影。一只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鞋的脚,裹挟着凌厉风声,
狠狠踹在门板内侧靠近锁的位置!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落下,精准得可怕。
又是一声更沉重的闷响。门板被一股更狂暴的力量再次撞击,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指甲疯狂抓挠厚木板的“咔嚓嚓”刺耳声音,
像是无数铁钩在抠挖着木板,又像饿狼用牙齿啃噬门扉,每一下都刮在耳膜和神经上。
紧接着,几个沉重结实的金属档案抽屉被迅速地拖拽着,带着纸张散落的哗啦声,
一层层、重重地垒在门后。人影动作迅猛异常,
每一次推动都让叠在门后的障碍物越发庞大坚固。微尘被激荡得在昏黄的顶灯下狂舞。
那双脚的主人利落地转过身。光线勾勒出她纤细却结实的肩线,
一头倔强的短发被汗水沾湿粘在额际,急促喘息着。
运动服外套沾满来历不明的飞溅暗红斑点,如同诡异的泼墨。她甩了一下被汗水浸湿的额发,
眼神如淬过火的刀锋,凌厉扫来——跆拳道社的成蕾。此刻,
平日里开朗大嗓门的女孩眼中燃烧着一种被逼到绝路的野性和灼人的怒意,她喘着粗气,
喉咙深处挤出声音:“外面…外面全是怪物!彻底疯了!”心脏还在胸口里狂蹦乱跳,
后背的疼痛依然如钝斧劈砍。我挣扎着坐起,
下意识按在冰冷、因撞击而微微凹陷的门板上——门外疯狂抓挠、撞击的声音没有片刻停歇,
像有一群失去理智的恶鬼在永不疲倦地捶打地狱之门。“砰砰砰”的声音密集如雨点,
每一次都让那堆叠的档案柜发出令人心悸的震动,尘埃细沙般簌簌落下。
成蕾的声音撞在档案室沉闷压抑的死寂里,撕开了一个染血的裂口。就在这时,
一片死寂的档案柜丛林深处,靠近最角落、阴影最浓重的地方,传来一点轻微的异响。
不是档案纸页摩挲的沙沙声,而更像是衣物摩擦粗糙水泥地面——窸窸窣窣。
我的心猛地一缩,喉咙发紧。下意识摸索着旁边散落在地上堆积的资料挡板,
手指捏紧了坚硬的边角。成蕾的反应更快,她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锐利的目光“唰”地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手指已经下意识按在了腰侧——那里挂着她那从不离身的防身喷雾铁罐。阴影缓缓蠕动,
一个颀长的身影从堆积如山的档案夹缝隙中慢吞吞地撑坐起来。
动作带着一种与环境脱节到极致的迟缓从容。
顶灯的光吝啬地照亮了那人身上熨烫一丝不苟的学生会主席制服。轮廓一点点清晰,
挺直的鼻梁,薄唇紧紧抿着,眼神像是未上弦的弓。周子牧。他拂了拂肩头沾染的灰尘,
那动作细致得过分,仿佛置身于某个乏味的会议现场,
而不是在一座被嗜血怪物包围、摇摇欲坠的末日孤岛里。
门板——每一次撞门声都让整个房间为之战栗——最后平静地落在如临大敌的我和成蕾身上。
那张脸上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表情,也找不到任何恐惧,
只有一片令人脊背发凉的、近乎漠然的疲惫。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
甚至带着一丝刚刚睡醒的低哑,却像冰锥一样刺穿门外骇人的喧嚣“它们不是怪物。
”他顿了顿,视线仿佛穿透了摇摇欲坠的门板,直视着外面血与欲的地狱。
“是回归原始欲望的人类。”成蕾像是被他的话烫了一下,瞬间炸了:“原始欲望?!
吃人也算欲望?!”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因极度恐惧压抑到极点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直直冲向那个角落,“周子牧!你脑袋让门夹了吗?!什么欲望?!看看外面!
”她几步跨到周子牧面前,手指发颤地指向门板方向。外面的撞击声仿佛在呼应她的怒火,
猛地一声巨响,整个档案堆都剧烈一晃!成蕾身体跟着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她怒瞪的眼神死死锁在周子牧脸上,胸膛剧烈起伏:“是外面那些玩意!
它们…它们把人咬碎了!王教授…赵师兄…他们都…都……”她的话哽在喉咙里,
眼眶瞬间红了,愤怒在急剧转化为无法承受的悲痛,“你居然还在睡觉?!还说什么欲望?!
”周子牧依旧坐着,甚至没因为她的逼近而改变一丝姿态。
他看着眼眶发红、呼吸急促的成蕾,眼神平静无波,仿佛注视着一场早有预知的闹剧。
“面对无法理解的事物,”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后背靠上冰冷的档案柜边缘,
目光穿透档案室浑浊的空气,投向遥不可及的远方,“恐惧和否认是人最原始的本能。
但真相往往比臆想的怪物更令人窒息。”他的话字字清晰,
在这充斥撞击和嚎叫的空间里显得诡异无比,“它们曾经是人,和我们一样。
只是…被唤醒了一些更古老的东西。或者说,被允许回归了更古老的东西。
”周子牧的话语沉入血池般粘稠的黑暗,如同投入石子的冰水,寒意深入骨髓。它们曾是人?
回归古老?这种理智到冷酷的剖析像一把细刃刮过我的神经。我的胃一阵紧揪,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肉里。成蕾狠狠吸了下鼻子,
胡乱地用手背抹掉眼角的湿痕,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倔强的哽咽,
但更是一种被逼到角落的固执:“听不懂!我只知道它们要吃人!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干坐着等死吗?!”外面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撞击声和抓挠声毫无停歇之意,
如同永无止歇的擂鼓。每一次沉重的“砰”响,
都让紧紧堵在门内的档案柜和堆积如山的资料发出危险的震动和**。
成蕾的目光焦躁地在门口和墙壁之间反复扫射,手电筒的光束也不受控地摇晃。
我扶着墙壁撑起身,后背的痛楚还在隐隐牵扯神经,但更大的恐惧压过了疼痛。
环顾这间巨大而混乱的档案室,心里飞快算计着所有的角落——这里足够大,
层层叠叠的资料像迷宫一样。光线主要依赖天花板那几盏勉强工作的日光灯管,
发出不甚明亮的嗡鸣。角落里散落着几个沉甸甸、老旧的黄铜门把手,
是学校上次换锁换下来没处理的废品。我压下喉咙里的颤抖,
指了指南墙边一个深埋在阴影里的档案架,那里堆着几块巨大的废弃告示板。
我的声音在这个空气仿佛凝固的空间里响起,带着我自己都惊讶的某种镇定伪装:“堵门。
那边,告示板拆了挡风用的木框。还有几个备用门把手,能……卡住门轴位置试试?
”成蕾的目光顺着我的手指扫过去,又迅速盯回不断震动的门板和障碍物,眉头锁得死紧,
牙关紧咬,喉结滑动了一下。几秒钟的煎熬沉默后,她猛地一点头,
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短促的回应:“走!找东西!
”她迅速弯腰抄起地上一个沉重的黄铜门把手,又一把拽过附近一个同样厚重的防尘挡板,
头也不回地扑向门的方向,动作迅猛得像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我急忙跟上她的脚步,
绕过两排摇摇欲坠的资料山。眼角的余光扫过角落的阴影,周子牧依旧坐在原地,
后背慵懒地靠着档案柜,两条长腿舒展着。仿佛门外正在疯狂撞击试图吞噬一切的,
只是一场与他无关的午夜噪音表演。他甚至连姿势都没变。成蕾低声咒骂着什么,
奋力把挡板往门口拖拽。我没时间再去管角落里的学生精英,
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如何守住这扇该死的、正承受着地狱撞击的木门上。
每一秒都充满金属摩擦的刺耳鸣叫,像野兽啃噬骨头。我们拖着挡板和沉重的黄铜门把手,
蹒跚越过一排排文件架,在冰冷的空气中激起一股陈年尘埃的气息。
沉重的门把手几乎将我压弯了腰,冰冷的黄铜贴在我的肌肤上。
门外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撞击声和抓挠声如同永无止歇的擂鼓,声声敲打在紧绷的神经末梢。
“去右边!”成蕾急促地低吼,汗水沿着她的额头滑落,浸湿了粘在太阳穴上的几缕短发。
她已经把那块笨重的挡板猛地塞进门板和后面堆叠的档案柜之间狭窄的缝隙里。
我刚要过去帮忙固定,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失控地向前扑倒!“嘭!
”身体狠狠撞在一个靠墙的档案柜侧面!肩膀剧烈一震,
随即更糟的后果传来——“哗啦啦啦——轰隆——!”这沉重的高柜被我猛地一撞,
竟整个不稳地摇晃着向后倒去,如同慢动作般砸在背后的另一排档案柜上。
雪崩一样的声音骤然响起,原本依靠高柜顶住墙壁缝隙的几块压箱底的旧档案被剧烈移位。
厚重的纸袋夹板、散落的发黄文件如同泥石流般倾泻滑落下来!
混乱的巨响瞬间盖过了门外的喧嚣!灰尘如烟雾般升腾弥漫,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成蕾猛地回头,惊呼声卡在喉咙口,动作僵在门边。连角落里那个事不关己的周子牧,
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动静搅扰,微微抬起了眼皮,
冷淡的目光终于第一次认真地投向这个角落。
我灰头土脸地从满地狼藉的纸张堆里挣扎着爬起来,剧烈咳嗽着,眼前一片模糊。
肺里充斥着浓重的纸尘,呛得生疼。手掌**辣地刺痛,大概是摔倒时擦到了粗糙的地面。
我下意识抬手去擦拭被灰尘刺痛的双眼,却无意中将更多尘土揉进了眼睛,视野更加模糊。
就在这混乱与尘埃弥漫之中,我模糊的视线却捕捉到了一点异样的细节。
在那被高柜原位置挪开、彻底暴露出来的斑驳墙壁上,不再是统一的旧黄色涂料,
而被倒下的档案柜砸破出一片明显的豁口。碎片后隐约露出一个……金属的边角?第二章,
在成蕾惊疑不定的目光和周子牧突然锐利起来的注视下,我踉跄着上前,
颤抖着的手拂开挡路的碎渣和厚积的灰尘。那里,墙壁深处像藏着伤口的暗疤,
嵌入了一个极其沉重坚固的金属文件柜。铁灰色,冰冷生硬,
与周围老旧的木质结构格格不入,体积却只像个鞋盒子。
正面的密码旋钮锁盘闪着黯淡的光泽。空气仿佛凝结了,灰尘落定的声音都变得清晰可闻。
门外的撞门声也似乎在这突兀的沉默中短暂地停滞了一瞬,随即更加疯狂地响起。
怪物更值得周子牧那冰冷的眼睛里腾地燃起一簇极其锐利的、带着近乎……亢奋意味的火苗?
“别动!”他猛地低喝出声,声音不复刚才的平淡,竟带着一丝难掩的沙哑与急切。
他几乎是弹起身,撞开我们眼前弥散未消的尘埃,一步跨到那个金属柜前,
动作急切得完全抛弃了平日的风度,伸手就抓向那个冰冷的密码锁。成蕾一步抢在他身前,
像一头警觉的母狮护住幼崽般,用身体毫不客气地横撞开周子牧伸出的手,
护住那个冰冷狭小的金属柜。她的动作带着习武之人的凶狠迅猛,
眼神里的戒备和怀疑像针一样刺向周子牧:“干什么你?!”她厉声质问,
目光在他脸上和他刚才急切伸出的手上来回扫视,每一寸肌肉都绷紧了,
那是猎物嗅到危险的直觉反应,“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周子牧被撞得后退了半步,
稳住身形。刚才眼中那种不正常的亢奋迅速褪去,如同潮水退下显露冰冷的礁石。
他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死水般的表情,目光漠然扫过成蕾,
最后落在那个仿佛一块金属棺材般嵌入墙体的保险柜上。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刚才差点接触到密码锁盘的手指,那动作细微得如同毒蛇吐信。
声音重新恢复到一种冰冷的平坦,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不知道。
”停顿半秒,目光转向门外那令人心悸的撞击声和抓挠声源头,补充道,“但它嵌在墙里,
和档案室的建筑结构格格不入。而且……现在外面那些东西,似乎暂时没力气撞门了。
”我们三个人几乎是同时转头望向门口方向。果然!
那持续不断的、永无止境的撞门声骤然停歇了!
小说《基因焚毁报告》 基因焚毁报告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