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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反向替身,渣攻渣了! 赵柯顾清越秦宇完结版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6-30 10:04:25    编辑:风苍溪
重生后反向替身,渣攻渣了!

总裁把我当替身,我当着他的面吻了他的白月光。前世我为了讨好渣攻染黑了张扬的红发,卑微到被卖去黑市虐杀。重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头发染回火焰般嚣张的红色。总裁脸色铁青:“谁准你碰他的头发!”我反手把整

作者:一只生鸟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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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小说《重生后反向替身,渣攻渣了!》,类属于豪门总裁风格的经典之作,书里的代表人物分别是赵柯顾清越秦宇,小说作者为一只生鸟,文章无删减精彩剧情讲述的是:但眼前这位……他是要在灰烬里,把自己烧成一面复仇的旗帜。Tony喉结滚动了一下,……

《重生后反向替身,渣攻渣了!》 重生后反向替身,渣攻渣了!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总裁把我当替身,我当着他的面吻了他的白月光。前世我为了讨好渣攻染黑了张扬的红发,

卑微到被卖去黑市虐杀。重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头发染回火焰般嚣张的红色。

总裁脸色铁青:“谁准你碰他的头发!

”我反手把整杯咖啡泼在他高定西装上:“你算什么东西?我现在要追的人是他。

”白月光银发艺术家站在一旁看戏,突然被我拽住领带吻上侧脸。总裁摔门而去,

艺术家却摸着被我亲过的地方低笑:“小狗脾气,我喜欢。”——1.死,原来不是剧终。

那种感觉,像是沉入冰冷的污泥深处,每一寸皮肤都在承接着渗进来的绝望和剧痛。

黑市地下室污浊的空气闷得人胸腔爆炸,骨头被钝器敲碎的闷响是耳朵里唯一的旋律,

意识快要散架的最后一刻,赵柯脑子里只有一个被反复鞭笞的念头:他活该。

为了一个拿他当劣质替身的秦宇,丢了自己的颜色,耗尽了卑微的骨头,

最后像条没人要的流浪狗,被一脚踢进地狱里报废。多蠢,**到骨头缝里去了。

他猛地睁开眼,心脏在肋骨后面擂鼓,撞得胸口发疼,眼前是阔大得过分的落地窗,

窗外城市璀璨的灯河在晨曦薄雾里流淌,模糊又刺眼。昂贵的波斯地毯,

冰冷的黑灰色调家具,空气中漂浮着若有似无的高级熏香。奢华,冰冷,

像个巨大的金属棺材。这里是秦宇在市中心顶层复式公寓的主卧,

墙壁上挂着一幅精心装裱的大幅肖像油画,画里的人是他,赵柯。但又不是他。

墨黑的头发软趴趴地贴在额前,刘海压住了那双本应是透着乖张神气的棕色杏眼,

刻意模仿出来的温顺笑容僵在苍白的脸上,努力弯起的嘴角藏着无望的疲惫。

整个色调都是灰蒙蒙的,像个精致、虚假又易碎的人偶娃娃。他,是这幅画上的赝品,

拙劣地模仿着一个远在天边的人——秦宇心尖上那点白月光,顾清越。他的存在价值,

不过是在顾清越从国外玩艺术归来的漫长空隙里,填补秦宇见不得光的**幻想。

胃里翻搅着一种濒死的恶心感,喉咙发紧。赵柯掀开身上丝滑冰凉的顶级鹅绒被,

赤脚踩在光可鉴人的深色实木地板上,几步走到套房附带的奢华卫生间,灯光白得晃眼。

巨大的镜子里,映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过分苍白,像是从未被阳光眷顾过,

刘海长而沉重,压得他那双眼睛,毫无生气地半垂着。

**的像只被驯化过头、拔掉了爪牙的病猫。一股强烈的反胃感猛地冲了上来,

赵柯几乎是扑到宽大的盥洗台上,干呕了几下,只吐出来一点苦涩的酸水,

他撑着冰凉台面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抬起头,重新看向镜中的自己。浑浊的眼底,

渐渐烧起了一点东西,不是水光,是两块烧红的炭。替身?

当到他前世那么窝囊凄惨、最后还被弃若敝屣拖进地狱的地步?秦宇,这笔血债,该结清了。

他转身走出主卧,脚步虚浮但异常坚定,

径直走向那间只允许他使用、带独立卫浴的狭小客房,

这是秦宇为了彰显他“替身”的实质身份特意安排的。房里有个衣柜,

属于他的那半空空荡荡。赵柯的目光落在床头柜那个塞得满满的药盒上,凉意蔓延到指尖,

里面全是秦宇要他吃的“安神”药片。前世他傻傻地照单全收,

这些化学物质只会让他更迟钝、更麻木、更好控制。

他甚至记不清多久没有真正“情绪激动”过了。他扯了下嘴角,那笑僵硬又阴冷。

他拉开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面果然躺着几叠厚厚的现金。

秦宇对他的“圈养”方式向来简单粗暴,喜欢看到他依赖这些带有强烈施舍意味的东西,

这会满足他居高临下的掌控欲。赵柯抓起所有的钱塞进一件运动外套的口袋里,

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和留恋。换上最简单的T恤长裤,把那件装满了现金的外套套上,

赵柯离开了这座他死过一次的金丝笼。他没锁门,他知道,至少在顾清越回来之前,

秦宇不会真正“丢弃”他这个还算趁手的“赝品”。

对方享受的是将他按在泥泞里挣扎的施虐过程,直到那点替代价值彻底消亡时,

再像扔垃圾一样扔掉。走出压抑的大厦,春末的清晨带着凉意的风像无数细小的针尖,

猝不及防地刺了他满脸满身。赵柯深吸一口气,

带着城市尘埃和汽车尾气味道的空气呛得他喉咙发痒,却也带来一种冲破窒息的新生战栗感。

他站在街边,看着车流穿梭。然后,他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去哪儿?

”司机透过倒视镜瞥了他一眼,随口问。“市中心商业区,”赵柯的声音有点涩,

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找家……最热闹的理发店。”推开发型工作室闪亮的玻璃门,

一股混合了发胶、香水和洗发水味道的暖风扑面而来。工作日早晨,店堂空旷,

只有洗头区的椅子上躺着一位客人,水流哗哗地响,巨大的落地玻璃墙外,城市刚刚苏醒,

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生机。“欢迎光临!

帅哥需要什么……”一个顶着夸张荧光绿挑染的年轻小哥立刻迎上来,

热情洋溢的声音在看清赵柯脸的那一刻顿住,

眼神飞快地扫过他耷拉过眉的刘海和毫无光彩的黑发。瞬间的惊讶过后,

那份职业化的热情再次堆起,只是少了点真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

“是要理发还是做护理?今天人不多,首席Tony老师正好有空。

”赵柯没在意对方眼神里那点微妙的变化,他像尊移动的冰雕,

径直穿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和那些昂贵沙发椅,走向那一排面朝街道的洗头椅,

他的手指从镜子上掠过,留下半道模糊的印子。“染发。”他开口,两个字砸在地上,

砸掉了小哥脸上最后一点伪装的热络。“哦?哦!染发好啊!”小哥立刻调整表情,

“现在流行挂耳染,闷青亚麻都超火的,帅哥肤色白,配个冷调青灰应该很绝!

”他边说边殷勤地想引领赵柯去最里面的位置,那里光线柔和些,也更安静。这类型的客人,

通常要求隐秘和不被打扰。赵柯却没动,他的目光钉子一样钉在镜中自己毫无血色的脸上。

“首席老师在哪儿?”“呃,这边,这边请!”小哥被他的直接搞得有点慌,

连忙指向靠里一个布置得明显更雅致的工位。

那里已经有个穿着更考究、发型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男人在整理工具,

大概就是那位Tony首席了。赵柯走过去,每一步都落得沉重又踏实,

他拉开那个高脚转椅,坐下,脊背挺直得僵硬。巨大的镜子里,倒映出他苍白的脸,

了无生气的黑发,和他身后发型师那张带着公式化亲切、眼神却透着审视的脸,

还有落地玻璃墙外,晨光下匆匆的车流和人影。“老师,

您看我们这位帅哥想……”绿毛小哥凑近首席老师身边,压低声音,眼神在赵柯身上扫着,

想提前汇报一下自己的“诊断”,好让首席老师心里有底。话没说完,赵柯转椅滑动了一下,

椅子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他转过来,

彻底面对着首席Tony那张收拾得比艺术品还精致的脸。“我要染红色,

”赵柯的声音不高,但清晰地刮过大理石地面,钻进Tony和旁边绿毛小哥的耳朵里,

“火焰那种红。最亮,最扎眼的那种,像烧起来一样。”Tony手里的梳子悬停在了半空。

他看惯了那些寻求低调质感的客人,这种要求,

特别是从一个穿着乏味、气质阴郁、脸上几乎写着“我很好欺负”的年轻人嘴里说出来,

实在出乎意料。他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这位……客人,”Tony努力维持笑容,

手指捻着自己一丝不苟的发梢,斟酌着用词,“是这样的,鲜亮的大红色确实视觉效果很强,

但也要看个人气质和……嗯,肤色风格适配度。

我觉得以您的……”他的目光在赵柯黯淡的黑发和缺乏血色的脸上逡巡,“呃,

不如我们先做个漂染,弄个带点棕调的枣红?显白又很有格调,现在……”“不用。

”赵柯打断他,没有一丝动摇,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

平直地倒映出Tony试图说服他的影子,“就要那种烧起来的红,现在就染。”他顿了顿,

看着首席发型师脸上那点职业性的游刃有余彻底僵住,连旁边绿毛小哥都闭紧了嘴巴,

只用瞪大的眼睛看着他身后的大窗,好像怕外面有雷劈下来。

赵柯的手伸进那件宽大的运动外套口袋,一把抓出那几叠扎得像砖头的红票子,厚厚一沓,

带着体温。“啪”地一声闷响,钱被直接拍在了光滑的工具台上,崭新的纸币边缘锋利,

震得旁边的染膏盒子都轻微地跳了一下。“全用最好的。”赵柯抬起眼,

那双一直被刘海半遮住的棕色眼睛,终于毫无遮掩地看向首席Tony,

里面没有任何祈求或者商量,“不够我还有卡,我只要——最刺眼、最烧起来的红。

”Tony盯着桌上那摞厚厚的现金,又看向赵柯那双像淬了火的棕色眸子。

年轻人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平静得过分,可那平静底下,

却酝酿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裂。他做发型师多年,见惯了各种寻求改变的人,

有人是为了美丽,有人是为了标新立异,有人是为了忘记过去,

但眼前这位……他是要在灰烬里,把自己烧成一面复仇的旗帜。Tony喉结滚动了一下,

刚才那份专业的“好心建议”瞬间被他咽了下去,

一丝真正感兴趣、带着审慎评估的眸光替代了之前的公式化劝诫,

落在那片死气沉沉的黑发上。“行。”他终于点头,嘴角牵起一个更像是挑战的笑容,

手指拿起那把锋利的剪刀,冰冷的金属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寒芒,

“既然客人坚持……那咱们就烧一把!

”2.当赵柯带着一头仿佛刚从熔炉里淬炼出来、跳动着嚣张生命的火焰红发回到公寓时,

空气里有种无形的凝固。玄关的感应灯迟钝地亮起,幽冷的光线打在昂贵的石材地面上。

门厅尽头,通往主厅的拱门像一个巨兽的口腔,里面传来男人压抑着愠怒的低沉声音,

似乎是在打电话。“……清越,我知道你想法多,但艺术展不是儿戏,

该听的公关建议还是要听。”秦宇的语气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强制力,像裹了丝绒的石头,

试图将无形的重压传递给电话那头,“……你太理想主义了,

资本运作和市场导向才是根基……”赵柯甩掉脚上刷得白静的运动鞋,

赤着脚踏在微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无声无息地朝声音来源走去,

那冰凉的触感反而让他血脉中奔涌的热度更加鲜明。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将城市傍晚的迷离霓虹收束进来,

在哑光黑色的定制沙发上投下破碎的光斑,秦宇背对着入口方向站在沙发旁,

高大的身形带着一股常年位居人上者特有的压迫感。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丝质衬衫,

袖口挽到小臂处,露出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金属表圈反射着窗外的微光,刺目而冷硬,

一只手握着最新款的手机,另一只手有些烦躁地撑在沙发靠背上。

灯光勾勒出他绷紧的下颌线,那线条此刻显得尤其锋利。电话里似乎传来了不同的意见,

秦宇的眉头皱紧,声音里透出一丝不容辩驳的强硬:“……好了清越,你先按我说的做,

我这里……有点麻烦事要处理。晚点再说。”他猛地掐断了通话,

动作带着一股被冒犯的力道。“麻烦?

”一个清亮、带着点毫不掩饰的讥诮声音突然穿透了公寓的沉滞空气。

秦宇像是被针刺了一下,霍地转过身,他刚才只顾得烦躁顾清越越来越不受控的想法,

此刻才清晰地意识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当他看清站在几米开外的赵柯时,瞳孔骤然收缩。

站在光影交界处的年轻人,顶着一头……那是怎样的头发?

那不再是温顺服帖、象征着“模仿”的漆黑,而是如同荒原上燃起了炽热狂放的野火,

张扬的火焰红短发嚣张地刺向四周的空气,每一根发丝都像在无声尖叫,

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挑衅和生命力,刘海被修剪得短而利落,不再是厚重的门帘,

彻底解放了那双眼睛。那双棕色的杏眼,

里面盈满了灵动、跳脱、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戏谑的光芒,

不再是记忆中那种逆来顺受的温顺和死寂,仿佛有人强行砸碎了套在珍贵瓷器上的沉重黑釉,

露出了下面本应耀眼的琉璃本质。那张熟悉的脸庞,在绝对不“顾清越”的发色衬托下,

不仅不显得突兀,反而诡异地协调起来。苍白依旧,却不再是那种病弱的灰白,

而是像一张干干净净的宣纸,被这嚣张的红泼上了第一笔浓烈叛逆的色彩,

整个人就像一把突然磨利了刃的古刀,古朴的刀鞘下寒光乍现。视觉的冲击太过强烈,

像一记闷棍砸在神经上,一股混杂着震惊、错愕和被冒犯的狂怒瞬间卷过秦宇全身的血管。

特别是那双眼睛里的神采——灵动,甚至带着乖张的嘲讽,

绝不是他精心塑造出来的“赝品”应该有的,那根本就是脱离掌控的信号!“谁给你的胆子?

!”秦宇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像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来的寒冰颗粒,

裹挟着骇人的风暴前兆。那点对顾清越通话被打断的烦闷,

瞬间被眼前赵柯这翻天覆地的“背叛”点燃,升腾成滔天烈火。他死死盯着那片嚣张的红,

仿佛要用目光将其点燃再亲手扑灭。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

高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性地逼近赵柯,那股混合着顶级须后水和危险怒火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

试图用无形的重压将人碾碎。赵柯却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甚至微微歪了歪头,

唇角勾起一个绝对算不上恭敬的弧度,棕色的眼睛里跳跃着毫不掩饰,几近顽劣的光。

“怎么?”赵柯的声音拖得有点长,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挑衅,和他那头红发一样刺眼,

“我染个头发,还要秦总下红头文件批准了?秦氏集团业务范围挺广啊,

连私人头发颜色也想垄断?”他不仅没退,反而迎着秦宇几乎喷火的目光,

慢悠悠地向前踱了一小步,瞬间缩短的距离让两人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热意,

却又隔着无法逾越的深渊。“还有,”赵柯微微仰起下巴,灯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

投下一小片锐利的阴影。那双棕眸迎着秦宇眼中翻滚的惊怒风暴,清晰无比地吐出几个字,

“麻烦?对,我是挺麻烦的,不过,是对你麻烦。

”他看着秦宇那张因极致的震惊和恼怒而微微扭曲的英俊脸孔,

前世最后的剧痛记忆和眼前这个人此刻的盛怒重叠。

心底某个冰冷的角落传来一丝转瞬即逝的报复**。秦宇的呼吸猛地一窒,

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那张总是带着矜贵疏离表情的脸,

此刻被赵柯话语里毫不掩饰的锋芒刺穿了虚假的平静,露出了底下真实的狰狞。

那双惯于掌控和掠夺的眼睛里,除了怒火,

竟罕见地掠过一丝被彻底打乱节奏的茫然——这只“羔羊”,什么时候长出了獠牙?

还敢对着他呲牙?!“赵柯!”秦宇猛地抬手,食指带着千钧力道,狠狠戳向赵柯的肩膀,

那动作极快,带着一股要将对方骨头戳穿、钉死在地上的凶狠。怒火冲顶之下,

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

只想用最直接的方式让这只脱离了轨迹、还不知死活地挑衅他的“宠物”重新学会匍匐。

指尖带着疾风,离肩头寸许。赵柯的瞳孔骤然收缩,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被点燃的反击欲。

前世被打怕了,跪久了养成的条件反射般的瑟缩刚要出现,就被一股来自深渊,

用死亡换来的炽烈暴戾瞬间撕裂,焚烧殆尽。“滚开!”一声厉喝,

比冰雹砸在玻璃上还要脆、还要狠。

在那根充满侮辱和暴力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自己肩头衣料的瞬间,赵柯腰身向旁边闪电般一拧,

动作快到只留下一片残影,精准地避开了那只意图钳制的手。同时,

右手臂划出一道急促的弧线,猛地向斜上方格挡。“啪!

”一声清晰得刺耳的拍打声在挑高的客厅里炸开。赵柯的手掌带着全部的反弹力量,

狠狠地扇在了秦宇伸过来的那只手腕内侧,力道并不足以造成多大伤害,

但那清脆响亮的声音,那**裸的扇打动作,本身就是一种石破天惊的宣告。

秦宇的手腕被重重拍开,身体不受控制地一个趔趄,这突如其来的反击,

这从未有过、甚至从未想象过的肢体对抗,让这个习惯于掌控一切的男人彻底懵了。

他趔趄着向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体,抬在半空的手臂僵住,

手腕内侧被打的那片皮肤迅速泛红,传来一阵不算尖锐、却异常清晰的麻痛感。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泛红的手腕,又猛地抬头看向赵柯,

眼里的暴怒几乎被一种被彻底打败的荒谬感冻结。那张英俊的脸上血色尽褪,

只剩下一种因极致的错愕而导致的空白,和一层因蒙受奇耻大辱而爬上耳根的紫红,

喉咙里发出短促而混乱的抽气声。“手,别乱伸。”赵柯甩了甩刚才发力格挡的手掌,

指尖甚至有点微麻,他看着秦宇僵立的样子,像在看一出滑稽透顶的默剧。唇角勾起,

那弧度恶劣得像一把刚磨好的新刀,棕色的眼睛亮得惊人,

带着一种将对方彻底剥光、踩在脚下的快意,“碰坏了你这条高贵的胳膊,

我还真赔不起——用我的命吗?那玩意儿上辈子就被你糟蹋没了,现在没了。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秦宇脸上那层屈辱和惊骇混合的复杂表情。

“既然你觉得我碍眼,我走就是了。”赵柯转身,赤脚踩在冰凉光滑的地板上,

朝着被那红发刺得更显生硬的玄关方向走去。那头火焰般的红发随着他利落的转身,

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而嚣张的弧线,像烧着了的旌旗。空气里只剩下秦宇粗重混乱的喘息声,

和手腕内侧那羞辱的隐隐麻痛感。房门被很轻地关上了,一声沉闷的“咔哒”轻响。死寂,

巨大的公寓像一个豪华的真空坟墓。秦宇僵硬地站在原地,

手腕内侧那点微不足道的麻痛丝丝缕缕往上钻,钻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像有人拿着小锤在那里敲打。窗外城市霓虹变换的色彩投在他脸上,

将他额角暴起的青筋映得更加狰狞。手掌用力地撑在沙发冰冷的皮质扶手上,五指收拢,

昂贵的皮革发出紧绷的**。

刚才赵柯那双眼睛里的光……那种跳跃、冰冷还带着嘲讽的生命力……还有那头发,

那团如同耻辱本身燃烧起来的刺眼红!那不是顾清越。

他的清越应该是清冷的、矜贵的月光银,怎么会是这种……火焰一样的……粗俗!

秦宇猛地闭上眼睛,企图将那抹碍眼的红和那双刻着屈辱的眼睛驱逐出去,用力太大,

眼睑都在颤抖。他从未想过,这个一直像影子一样活在自己脚下的赝品,

这个可以随意捏扁搓圆的替代品,会在一个他毫无防备的下午,

反手甩出一个如此响亮的耳光。不仅仅甩在他手腕上,

更甩在他那颗一直高高在上、理所当然地掌控一切的自尊心上。

那沉闷的关门声像在他脑壳里擂鼓,一种混合着暴怒和失控预感的冰凉寒意,

顺着脊椎缓缓爬升。赵柯没回秦宇的公寓,他用口袋里那点所剩无几的“赎身费”,

在一个离市中心不远但足够嘈杂的老破小社区租了个单间。房间逼仄,墙壁斑驳,

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和旧家具的混合气味,但窗户朝西,傍晚的阳光能涌进来,

把他那头红发照得像真的在燃烧。他不需要再“模仿”谁,他就是他自己,赵柯。

过去那个被秦宇揉捏出来的影子,已经被黑市的淤泥彻底埋葬了。手机里,

属于秦宇的专属**响了几次,都变成了刺耳的噪音,赵柯看都没看,直接拖进黑名单,

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犹豫,世界瞬间清净了不少。接下来几天,

他把自己泡在城市的图书馆和免费开放的展馆里。目标只有一个:顾清越。

前世他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揣摩秦宇的变态喜好,只知道顾清越是秦宇心尖上的白月光,

一个在国外玩艺术玩得风生水起的银发美人,连顾清越具体做什么艺术门类都一知半解。

而自己被秦宇要求染的黑发,听说是模仿顾清越高中时的模样。现在不一样了,

赵柯趴在图书馆陈旧的电脑前,鼠标滚轮飞快地滑动,

网页上关于顾清越的信息清晰起来:新锐装置艺术家,

以光影与冰冷材料结合创造出的矛盾空间感闻名。个人简介那张小小的照片里,

只捕捉到小半张侧脸和一头如同月光凝结成的标志性银白短发,下颌线条干净利落,

气质疏离得像博物馆橱窗里的冰雕。目标明确,赵柯嘴角勾起一个近乎顽劣的弧度。

撬动秦宇那座建立在掌控和虚假替身之上的冰山?从撬走他的心头月光开始。秦宇喜欢什么,

他就毁掉什么。不,是把他求而不得的宝贝,变成自己的。3.机会来得很快,三天后,

一则小型私人艺术展的预热通知出现在本地艺术圈的内部邮件列表里,参展艺术家名单中,

“顾清越”的名字赫然在列,

位置在一个离市区有些距离、由旧工业厂房改造的先锋艺术中心。开展第一天下午,

赵柯准时出现在了艺术中心门口,他换了件简单的黑色连帽卫衣,

搭了条略显街头风的破洞牛仔裤。唯一的亮色,

就是那头嚣张恣意、仿佛自带追光灯的火红短发,他双手插在卫衣前面的口袋里,

瘦削的背脊挺得很直,微扬着下巴,脸上没什么表情,棕色的杏眼半垂着看向地面,

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淡气息。走进展厅,强烈的工业后现代风扑面而来,

巨大的钢筋骨架**着,水泥地面粗糙不平,

挑高的空间里只依靠巧妙的射灯和展品本身的光源照明。空气微冷,

混合着新颜料的清冽气味,人不多,大多是圈内人或小众艺术爱好者,

低声交谈的声音像背景音的白噪。赵柯的目光穿过错落摆放的几何体装置,

准确地落在了展厅深处,一组由破碎镜面和扭曲金属管组成的作品前站着的那个人身上。

是顾清越。比照片冲击力强太多了,真人很高,骨架匀称却不过分魁梧,

那月光般的银白色短发在头顶几束特意设计的冷白光线下,散发出一种不染尘埃的清冷感。

他穿着剪裁简洁的烟灰色亚麻衬衫和黑色长裤,身形比例近乎完美,侧脸线条精致得过分,

鼻梁高挺,眉骨深邃,皮肤是那种冷调的瓷白。长而密的银色睫毛微微低垂,

专注地看着面前那堆反射着怪异光线的破碎镜面。整个人像一尊被精心打磨过,

融合了疏离与艺术感的人形冰雕。一个词立刻蹦进赵柯脑海里——清冷美人。

完全是秦宇那种见色起意的渣滓会疯狂迷恋的类型。就在这时,

另一股极具压迫感的气息从赵柯的侧面快速逼近,高大、熟悉、带着一股即将爆发的寒意。

秦宇。显然,他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赵柯,更让他头皮几乎炸裂的是,

赵柯竟然出现在顾清越的展览上,

顶着他妈的那头该死的、绝对不该出现在“顾清越替代品”身上的火焰红!

秦宇的脸色在冷白光线映照下,瞬间黑沉如铁,他几个大步就要越过赵柯,

目标明确地走向顾清越,仿佛要用身体隔断那道“污秽”的视线接触到他的月光。然而,

就在秦宇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一个冰冷、略带沙哑,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响起,不高,

却像一把小刀割破了展厅的低语背景音:“让开点,挡光。”秦宇的脚步猛地顿住,

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他难以置信地侧过头,如同机械转轴般艰难,

那双充斥着惊怒和鄙夷、习惯性睥睨的眼睛,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棕色的杏眼。

赵柯终于抬起了头,脸上的冷淡气息尚未完全褪去,但看向秦宇的眼神,

再无半分过去的温顺、畏惧或祈求。只有一片毫无波澜的冰湖,

湖面上清晰地倒映出秦宇那张因震惊和暴怒而扭曲的脸。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

嫌他碍事挡了欣赏展品的视线?那眼神里的陌生和淡漠,像一桶冰水混着火油,

从秦宇头顶浇下,又瞬间点燃。“赵柯!”秦宇的声音压得极低,

却像困兽的嘶吼在喉咙里滚动,“**在这里……”“看展览。”赵柯接得无比自然,

像回答一个陌生人的无聊提问,语速快而干脆,“展览牌上写了,公开展览日,

面向所有观众开放。”他棕色的眼眸在顾清越作品的幽冷反光里跳跃了一下,

目光重新落回秦宇脸上时,故意歪了歪头,红发跟着晃了晃,“哦,秦总这么紧张,

难道这地方是您私人产业,只对特定人群开放?”那语气里的轻佻和讽刺,

让秦宇全身的血液都轰地涌上了头顶,他额角青筋暴跳,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这刺眼的红毛!这该死的不逊眼神!这公然出现在清越面前,

这脱离了轨道、正在疯狂脱离他掌控的感觉,让他焦躁得发狂!这边的动静不大,

但那种骤然升腾起的、剑拔弩张的低气压,还是吸引了不远处顾清越的注意。他微微侧身,

银白短发随着动作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清冷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淡漠地扫了过来,

落在僵持的两人身上。当那双如同蕴藏着初冬薄雾般的灰蓝色眼眸,不经意地瞥过赵柯时,

瞬间停顿了几秒。那头火焰般炽热的红发,如同投入平静冰湖的一块烧红的烙铁,

在那片疏离的寂静中砸开了一圈强力的视觉涟漪。极其矛盾,极其不和谐,

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命力。顾清越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就是现在!

秦宇的怒意还在攀升,像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顾清越看过来的那一眼,

更像是在火上浇了满满一桶油。而赵柯在感受到顾清越目光落点的一瞬间,

前一秒还对着秦宇那张脸冷若冰霜、酷到没朋友的神情,如同魔法般瞬间瓦解、切换。

对着顾清越的方向,赵柯脸上那层冷硬的壳子裂开了,露出底下最鲜活的本色。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等待许久的目标,整个人瞬间明亮起来,如同一颗被擦亮的星星,

驱散了周遭的阴霾。那双棕色的杏眼睁得圆圆的,

里面跳跃着毫不掩饰、纯粹到近乎莽撞的欣喜光芒。他没有丝毫犹豫,

完全无视了身旁气压低得仿佛能凝结空气的秦宇,脚步轻快得甚至带着点雀跃,

像一只被拴了太久、终于看到肉骨头的小狗,直扑顾清越而去。几步就跨到了顾清越面前,

距离很近,顾清越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白皙皮肤上细小的绒毛,

和那双因为兴奋而格外亮晶晶的棕瞳。很直接,甚至有点冒失,

却奇异地并不让人感到被侵犯的厌烦。“你就是顾清越吗?”赵柯的声音扬起,清亮、干脆,

带着少年人般的热情和一点点毫不做作的崇拜,和刚才跟秦宇说话时判若两人,

“我看了好多你的作品照片,在网上搜的!你这组新作,”他伸手指着那堆扭曲镜面,

手势幅度不大,却充满鲜活的生命感,“太绝了!

尤其是光影打在那面斜角破碎的镜子上再反射到金属管上的样子,

扭曲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感!像被困住的灵魂在挣扎着发光?不对,

好像形容得不太好……”他抓了抓自己那头红发,动作有点孩子气,

白皙的脸上浮起一丝懊恼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红晕,棕色的眼睛亮亮地看向顾清越,

带着点期待的询问,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学生等着老师解答,

哪里还有半分刚才怼秦宇时的酷拽模样?

“你是怎么想到用这种矛盾的方式去表达破碎感和重生感的?”他向前凑近了一小步,

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像阳光晒过的清爽洗衣粉味道,

完全不同于展厅里的颜料味和权贵圈常有的奢靡香水味。秦宇的呼吸骤然停止。

他就僵硬地站在几步之外,像个背景板,像个……被彻底忽略的空气。

眼睁睁看着那个昨天还敢对自己动手、顶撞自己的赝品、替代品!

此刻在他心尖的月光顾清越面前,摇着尾巴,像只发现了新大陆的快乐小狗,一脸的天真!

一脸的崇拜!一脸的……毫无掩饰又该死的刺眼好感!

顾清越显然也没料到这个陌生年轻人的开场白如此……热烈。

灰蓝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清晰的惊讶,习惯了艺术圈带着距离感的恭维和探究,

这种直白、滚烫、甚至带着点莽撞的赞叹方式,是新鲜的冲击。尤其刚才,

这少年对秦宇的态度,分明是冰冷的利刺。

此刻的转变……顾清越清冷的目光在赵柯那双写满真诚崇拜的棕眸里停留了两秒,

那里面跳跃的光彩,像投入冰湖的阳光,过于鲜活。他的唇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

并非笑容,更像是一种被新奇事物吸引,细微的情绪波澜。他微微颔首,声音如预料中一样,

清澈而带着疏离的质感,像山泉滑过玉石:“谢谢关注。破碎是表象,

核心是在解构后寻找新的流动……”他简单描述了一下创作理念,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赵柯抓着头发的动作,那红发在他眼前晃动,像一团不驯的火焰。

听到顾清越回应自己,赵柯的眼睛瞬间更亮了,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兴奋,

像得到了超大份肉骨头奖励的狗狗:“对对对!流动的空间感!这个词太精准了!

我就说感觉很特别!”他顺势又往前凑了一点点,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突破了普通的社交安全距离。他突然想起什么,指了指自己,

脸上绽放出一个毫无阴霾,如同赤道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露出了两颗不明显的小虎牙,

带着一种天然的撒娇意味:“啊,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赵柯!”他伸出手,掌心干净,

指节分明,姿态坦荡得像在邀请一个新认识的朋友,“以后我能经常来看你的作品吗?

”那样子,那笑容,那几乎贴在顾清越身边说话的亲近姿态,

每一个细胞都在传递着“我喜欢你!我觉得你超棒!”的直球信号!

秦宇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断了!轰!

那股压抑到极限的、混杂着被羞辱、被忽略、替身失控反叛、白月光被染指多种元素的狂怒,

如同滚烫的岩浆冲破地层,瞬间将他整个吞噬,血管里奔涌的不再是血液,

而是烧红的烙铁和毒汁。“赵——柯——!”一声压抑到极点、最终冲破喉咙的咆哮,

如同炸雷般在空旷寂静的艺术展厅里轰然炸响,瞬间盖过了所有的低语。秦宇双眼赤红,

如同疯兽,猛地一步跨出,裹挟着一股足以让人窒息的暴戾风暴,

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雷霆之势,朝着赵柯那只伸向顾清越,

在他看来如同玷污神明般的手腕狠狠抓去。动作迅猛而毫无理智,

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撕碎!

把这头该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红毛杂种狗从这里扔出去!

尖锐又狂怒的咆哮如同实质的冲击波,在空旷高挑的展厅里炸开,顾清越的眉头骤然蹙紧,

灰蓝眼眸中最后一点对新奇事物的审视瞬间转为冰冷的厌恶。他猛地侧身,

下意识地就想将身旁这个大胆的红发少年拉到身后——这个秦宇发起疯来的样子,

他多年前就见识过冰山一角。然而,赵柯的动作更快,或者说,更像是蓄谋已久的反扑。

在秦宇那暴怒的咆哮响起第一声时,赵柯插在卫衣口袋里的另一只手就攥紧了。

前世被打怕了,对这种动作轨迹他比谁都熟,

就在秦宇那裹挟着全部羞辱和狂怒的手掌即将触碰到他手腕的瞬间,

赵柯原本伸向顾清越的手,以快得几乎产生虚影的速度收了回来,不像是躲闪,

更像是精心设计的陷阱启动。他猛地侧转身体,整个人像一尾灵活的鱼,

在顾清越下意识侧身想要拉他的那个微小的空隙中,

无比精准、无比自然地滑进了顾清越身前的空间。后背几乎是贴着顾清越的前胸滑过去。

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顾清越身上传来的和他外表截然不同的温热体温,

还有一丝清冽如雪后松林的气息钻入鼻腔。他利用了顾清越,

将他作为了最完美的屏障和缓冲。秦宇那只蓄满暴力、裹挟着腥风的手掌,

因为赵柯这突兀而巧妙的侧滑闪避,和顾清越下意识的拉人动作,带着十足十的力道,

擦着顾清越的袖口狠狠挥空,

重重地砸在了顾清越正在讲解的那件冰冷锋利的扭曲金属装置上。“铛——!!

”一声刺耳欲聋、令人牙酸心颤的金属撞击锐鸣,在展厅里疯狂回荡。

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秦宇手腕发麻,也让他瞬间清醒了一分,意识到自己差点误伤到顾清越,

脸上的暴怒顿时僵住,掺杂上一丝慌乱。就是现在!赵柯稳稳落地,

就站在顾清越身前一步的位置。此刻的他,后背是顾清越,

前方是狼狈收手、怒火未熄却夹杂着后怕的秦宇。而他成了那个微妙对峙点的核心。

展厅里所有人都被这巨大的动静吸引,惊愕的目光齐刷刷聚焦过来。赵柯的棕眸深处,

一丝冰冷得近乎残忍的笑意飞速滑过,

那是一个猎手看到猎物踏入陷阱后毫无挣扎余地的嘲讽。脸上所有的笑容在瞬间收敛,

只剩下面对挑战的张扬兴奋。他根本没去看身后顾清越此刻是什么表情,惊讶?错愕?

或者更多?也没去看秦宇那混合着暴怒和失手的狼狈。他的目光,锐利如刀,

只锁定秦宇那双还残留着疯狂的眼睛。赵柯的身体微微后倾,头部却猛地往前一探,

动作迅捷得像扑击猎物的豹子,却又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决绝。然后,

在秦宇因刚才的失误和巨大声响而微微失神,

还尚未完全反应过来的瞬间——赵柯微微偏过头,毫不犹豫地,

将自己的唇瓣印在了身旁顾清越的脸颊上。温软的触感,带着少年人滚烫的体温,

还有一丝清爽的气息,清晰地落在那清冷如玉石的皮肤上。时间,仿佛在那一按之下,

彻底凝固了。被冰冷玻璃装置冻得指尖发麻的秦宇,猛地瞪圆了眼睛,

布满红血丝的眼球瞬间像是要脱眶而出,巨大的瞳孔如同遭遇了十级地震般疯狂震动。

那里面爆炸开来的不仅仅是愤怒,而是毁天灭地的错愕、羞辱和世界崩塌的癫狂。

一张英俊至极的脸,在刹那间褪去了所有血色,变成了死气的灰白,

连暴怒的赤红都消失无踪,只剩下地狱岩浆般的暗涌。他张着嘴,

喉咙里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有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在无声尖叫。那只刚砸过金属的手臂剧烈地颤抖着,手腕还在发麻,

提醒着他刚才的愚蠢失误,而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就像是在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狠狠泼了一盆滚烫的热油。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片嗡鸣。而被偷袭的顾清越,身体瞬间僵硬。

那张清冷绝俗的脸上,所有的表情,无论是淡漠、惊讶还是之前的细微波澜,

在双唇触碰皮肤的瞬间全部凝固。灰蓝色的眼眸猝然睁大,

里面清晰地倒映出赵柯贴得极近的侧脸,和他那头火焰般嚣张的红发。

仿佛有千钧的雷霆在那片冰川湖底骤然炸开,冰层瞬间被炸得粉碎!一股陌生滚烫,

带着强大冲击力的麻意瞬间沿着被亲到的皮肤蔓延,炸开,一路冲上耳廓,

甚至让他感觉大脑某处神经传来了短暂的空白,连呼吸都停滞了好几秒。他甚至忘了推开。

或者说,还没从这绝对意外的“袭击”中找回身体的控制权。

赵柯的唇瓣只停留了短暂的一秒。一触即分。他像完成了什么神圣的仪式一般,

快速地退开一步,回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脸上再次挂上了那种人畜无害、阳光灿烂、如同大型犬得逞后亮晶晶的笑容,

甚至还伸出粉红的舌尖,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自己下唇。

这个动作落在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秦宇眼里,无异于最恶毒的挑衅。“秦总,

”赵柯转向那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得晃眼,

棕眸里却是全然的挑衅和快意,“跟你介绍一下,”他指了指自己,又故意侧头,

眼神轻飘飘地扫过顾清越那泛起了可疑淡红的耳廓,和还在微微失神,美得惊心动魄的侧脸。

“从现在起,他——”红毛少年咧嘴,露出两颗小虎牙,声音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展厅,

砸在秦宇的心脏上,“才是我要追的人。”话音未落,

秦宇那张如同鬼怪般灰白扭曲的脸猛地爆发,脖子上的血管根根暴起,几欲炸裂!“你——!

!”一声撕裂般的、蕴含着所有毁灭欲的狂吼终于冲破了喉咙。下一秒,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秦宇猛地转身,像一头彻底被激怒、失去所有理智的疯狂野牛,

巨大的力量甚至撞倒了一个小型展示架,展品哗啦摔了一地。

在工作人员惊愕的目光和顾清越那带着未散惊愕、被打断创作沉思的皱眉中,

秦宇带着足以踩碎地板的力道,朝着展厅大门的方向,不顾一切、狼狈又狂躁地冲了出去。

“哐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沉重的防弹玻璃大门,被他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地推开又撞在墙上,在寂静的展厅里久久回荡。门剧烈地晃动了几下,终于静止,

展厅里死一样的安静,落针可闻。空气里,只剩下大门撞击的回音在嗡嗡作响,

还有弥漫开来的火药味、寒意……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冽松柏气味。赵柯站在原地,

看着那道被用力摔上、还在嗡鸣震颤的冰冷大门,

他慢慢收起了脸上那刻意灿烂到虚假的笑容,眼神恢复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完成报复后的倦怠和解脱般的轻松。搞定一个。他这才终于带着点忐忑,

真正地转过身,看向那位脸颊上还留着他短暂一吻痕迹的清冷银发艺术家。

顾清越正好也在看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已经从刚才的雷霆炸裂中恢复了平静。

依旧是冷的,像初冬湖面未化的薄冰,但那冰层之下,有什么深流在涌动。他修长的手指,

正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轻轻拂过刚刚被赵柯亲过的地方。动作优雅,

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目光落在赵柯脸上时,顾清越微微挑了挑眉尖,

浓密的睫毛在冷光下扇动了一下。那薄冰般的嘴唇,

上勾起了……一个非常非常浅淡、带着些许玩味和探究、却绝对算不上排斥或者厌恶的弧度。

他的声音响起,比刚才讲解作品时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磁性,

清晰地飘进赵柯的耳朵:“小狗脾气,”顾清越看着他那头跳动的火焰,

灰蓝的眼底沉淀下一点幽深的光,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极淡的低哑,“还挺野。

”赵柯的耳廓,唰的一下,滚烫了起来。秦宇摔门而去的声音震得空气都在嗡鸣,

展厅里一片死寂。艺术爱好者们面面相觑,眼神复杂。有看热闹的兴奋,

有对这场闹剧的惊愕,

也有对顾清越这组被波及的作品的惋惜——金属装置上有明显的撞击凹痕。

几个穿着黑衣的工作人员快速无声地扶起被秦宇撞倒的展示架,手脚麻利地清理地上的碎片,

动作谨慎得像在擦拭古董文物,生怕惊扰了风暴中心的幸存者。顾清越依旧站在原地。

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瞬间的热烫过后,

在极其敏感的颊侧留下一种持续的奇异微麻。那感觉很陌生,带着点难以言说的侵略性,

却又奇怪地不让人反感。他微微侧过头,灰蓝色的视线无声地扫过几步开外那个罪魁祸首,

少年背对着他,面向那扇还在余震中微微颤抖的巨大玻璃门。

刚才还气势汹汹、像匹脱缰小野马的红发少年,肩背的线条此刻似乎绷紧了些许。

赵柯缓慢地转过身,脸上那种故意为之、灿烂到晃眼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

像潮水一样退得干干净净。棕色的杏眼里只剩下一种执行任务完成后的平静,

甚至带着一点刚刚从极限过载中冷静下来的微澜疲惫。他看向顾清越,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眼睛很亮,亮得坦然,甚至带点……不知是心虚还是期待的微妙闪烁。顾清越没说话,

细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再次拂过侧脸那刚刚被标记的地方,指尖的触感清晰无比,

热度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残留得更久一点。他的眼神落在赵柯那头嚣张的红发上,

像在审视一件出乎意料却又莫名契合的作品素材。几秒后,那双淡漠清冷的灰蓝色眸子,

缓缓向下移动,不是脸,不是眼睛,而是赵柯随意插在破洞牛仔裤前兜里的手。那只手,

骨节分明,干净修长,指根处带着一点点因为紧张而微微蜷曲的影子,

和那头红发的喧嚣截然不同,手部线条是清秀的。顾清越的目光没有移开,

精准地锁定了目标,他向前迈了一小步,烟灰色衬衫下摆随着动作无声拂动。

没有多余的言语,极其自然地,他探身从旁边一张临时工作台上,

拿起了一张不起眼的黑色磨砂名片。他的动作很轻,很稳。

两根漂亮得不像话的手指拈着名片的边缘,像是递上一片精心挑选的书签。

名片被稳稳递到赵柯那只刚刚准备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手边,距离很近,

赵柯甚至能再次闻到对方身上那股清冽,仿佛由冬雪融进冷泉里的松柏气息,

混着一点点高级墨水的淡香。空气里那种无形的压力感,随着这张名片的递出,

倏然消散了一大半。赵柯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在碰到冰凉的磨砂名片时微微缩了一下,

才稳稳接住。名片很简约,只有几行凹印的烫银英文小字,最突出的,

是一串数字和一个简洁的邮箱地址,显然是私人联系方式。没有艺术title,

没有工作室名字,只有一个名字——顾清越。和他这个人一样,低调又极具冲击力。

赵柯的指尖在名片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光滑的纸面磨砂质感带来微弱的摩擦声。

他看着顾清越,那双棕色的杏眼里的光芒一点点重新凝聚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

顾清越收回手,姿态依旧疏离,仿佛刚才递出名片的举动只是一次寻常至极的物品交接。

但当他那双如同被冰川水洗涤过的灰蓝眼眸再次落在赵柯脸上时,薄薄的唇线,

朝一边极其轻微地牵动了一下。不是笑。但更像是对某种有趣现象做出的无声注解。

“小狗脾气,”他的声音像浸入冰水里的银器碰撞,清冽,带着点金属的质感,

又压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低沉沙哑,清晰地落在展厅重新浮起的低语背景音之上,

砸在赵柯的鼓膜里。他微微偏了偏头,银白的额发在射灯下掠过一丝流动的光,

眼神停留在赵柯那头跳跃的红发上,灰蓝色的深处沉淀下一点探究的暗流,

如同阳光照不到的冰层底部。“还挺野。”那三个字,没什么温度,评价的性质多过感受,

但放在这种刚刚经历了强吻和歇斯底里摔门的混乱场景之后,

偏偏又透出一点极其微妙的……新鲜感?赵柯的耳廓,那点早已褪去的烫意,

被这三个字猝不及防地勾了回来,一点一点,悄悄爬上耳尖。他捏紧了手里的名片,

冰凉的磨砂纸面似乎都被攥得温热起来。搞定了……吗?他看着顾清越转身,

步履沉稳地走向那群似乎有事要汇报的工作人员,连侧脸都平静得无懈可击,

仿佛刚才被登徒子亲的不是他本人。

4.赵柯走出那个弥漫着冰冷钢铁、破碎光影和未散硝烟味道的展厅时,外面已是华灯初上。

城市被浸泡在光怪陆离的色彩里,他抬手叫了辆出租车,报出那个租住的老破小社区的地址。

车子在霓虹流淌的街道上穿梭,窗户映出他沉静的侧脸和那头依旧嚣张的红发,

他捏着口袋里那张磨砂名片,卡片的边缘硌着指腹,带来一种奇异的实感。到了地方,

付账下车。老楼的楼梯间声控灯昏黄发暗,脚步声带来断断续续的光,爬到三楼,拿出钥匙,

**锁孔的瞬间,动作却猛地顿住。一种冰冷强烈的直觉,像细蛇一样瞬间缠上脊椎,

黑暗里蛰伏着什么。不是错觉,是空气里一丝极淡,不属于这里的冷冽气息。

秦宇那种昂贵到足以在无形中释放压迫感的顶级须后水气味,混着这楼道里的潮味、油烟味,

依旧清晰地飘了过来,像一个无处不在的嘲讽。门没锁。赵柯的动作只停滞了一秒,

随即面无表情地旋开门把手,门吱呀一声推开。屋内比他离开时更昏暗,

窗外渗进来的街灯和对面高楼闪烁的霓虹广告牌,勉强勾勒出一个人形轮廓,

像一座沉重而又充满威胁的雕塑,沉默地矗立在狭窄的单人床前。

巨大的阴影几乎填满了小小的空间,带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秦宇就站在那里,背着光,

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能捕捉到他高大躯体散发出如同实质,几乎能将空气冻结的暴怒余烬。

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像两簇烧红了又淬了毒的炭火,钉死在他身上。赵柯没出声,

抬手,“啪”一声按亮了门旁墙壁上那盏功率不大的日光灯,惨白的光线瞬间刺破黑暗,

也彻底照亮了玄关口两个对峙的人。秦宇的样子有点狼狈,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下来了几缕,

深灰色丝质衬衫的领口被他自己扯开了一颗扣子,露出一段紧绷的脖颈,

上面贲张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整个人像一头被逼到绝路、在夜色中潜行归来、彻底撕下伪装的狂暴雄狮。他的呼吸很沉,

胸腔起伏得剧烈。当那惨白的光线彻底照亮赵柯的那一刻,

当那头火焰般刺眼的红发、那张表情疏离平静的脸清晰地映入眼底时,

秦宇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压抑如同野兽负伤般的低咆。

“谁——准——你——染——的——发——?!”他一字一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像淬了冰渣的刀片在刮磨骨骼,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恨意。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

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那根曾被他砸伤手腕的小臂肌肉绷得像钢铁。他终于问出来了,

不再是替身的价值,不再是白月光的玷污。而是……这头该死的不该存在的红毛本身,

这颜色本身就是对他过去所有“塑造”的嘲弄,是赵柯脱离掌控最直观的宣战书。

赵柯靠在斑驳的门框上,半边身子还留在楼道没散尽的寒气和油烟味里,他扯了扯嘴角,

脸上第一次露出一点近乎轻蔑的笑意,像看一个跳梁小丑。他慢悠悠地从那件旧外套口袋里,

掏出那张还带着体温的磨砂名片,手指灵活地在空气中晃了晃。名片的边角,

在惨白的日光灯管下反射出一点点金属般的流光。赵柯的声音不高,清晰平稳,

带着一点故意的困惑,眼神却凉得像寒潭水,直刺秦宇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你追你的月光,凭什么管我染头发讨好我的……新目标?

”他把“我的”和“新目标”几个字,咬得很慢,很清晰。话音刚落,

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暴戾杀气猛地一窒,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抡中。

秦宇脸上那强行维持的凶狠瞬间冻结、崩裂,

那双赤红的眼睛里猛地炸开一片铺天盖地的屈辱和荒谬,

他不敢相信赵柯竟然敢……竟然敢这么回答他?!但下一秒,

不等秦宇那滔天怒火再次凝聚喷发,不等他发出任何毁灭性的嘶吼,赵柯突然毫无预兆地,

当着他的面,抬起了手。那只捏着名片的手,毫不遮掩地递到唇边。然后,

在那双几乎要被怒火烧穿瞳孔的眼睛的死死盯视下——赵柯微微偏过头,湿润柔软的唇瓣,

带着一种宣告般,甚至含着一丝挑衅的笑意,

无比自然清晰地——亲在了顾清越那张名片的边缘。极其清脆的“啵”声。

响在死寂的出租屋里。响亮得像一颗钉子,直直楔进了秦宇仅存的理智!“轰——!!!

”像一颗炸弹在秦宇的颅腔里引爆。

所有酝酿的咆哮、暴力的冲动、要将眼前一切撕碎碾碎的疯狂欲望,

在这极度具象化的、带着绝对羞辱性质的画面和声音面前,瞬间被引爆成了歇斯底里的寂静,

喉咙里的所有声音都被彻底掐灭,身体里奔涌的所有毁灭性能量,被强行堵死在原地。

秦宇全身的肌肉猛地剧震,脸上的皮肤如同劣质的油漆般一层层剥落,透出死气的青白,

那双布满猩红血丝的眼球,剧烈地颤抖着,瞳孔缩放不定,像遭遇了最恐怖的灭顶之灾。

赵柯亲完,姿态随意地放下了手,名片在指尖转了一下,再次放回口袋,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自然得像喝水。然后他才抬起眼皮,看向秦宇那张如同濒死怪物般青白扭曲,

写满了极致荒谬和屈辱的脸,眉毛微微一挑。“行了,看够没?”赵柯的声音懒洋洋的,

带着一种大白天打发乞丐的不耐烦,抬手,用手指了指门外楼道,“能自己走吗?

”他顿了顿,看着秦宇铁青的脸和还在微微颤抖的拳头,又轻飘飘地补充了一句,

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进对方脑子里:“用不用我……打个车送送你?”最后的几个字,

语气微妙地拖长,像在问一个喝醉了找不到家的智障邻居。秦宇死死地、死死地盯着他,

像要用目光将他千刀万剐。但那目光是空的,没有聚焦,

更像是一种被彻底摧毁后的濒死反射。胸腔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嘴唇无声地翕动着,

却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所有的愤怒和屈辱,

在那一声代表彻底羞辱的“啵”响和最后这两句话的精准打击下,

似乎被彻底抽干了转化的能量。只剩下一种巨大轰鸣后,震耳欲聋的死寂在他脑子里盘旋。

最后,他像一台被强行拔掉电源的机器,猛地转过身,

高大的身躯撞在狭窄的门框上发出闷响,然后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门外。

重重的下楼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那声音又急又重,带着一种失控的狂乱,

每一下都像是要把台阶踏碎。赵柯没再看他离开的背影,他只是走上前,

将那扇被撞得松动的门,“哐当”一声重重关上,还顺手反锁了两道。

巨大的声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刚才那种面对秦宇时拉满张力、充满攻击性的架势彻底卸了下来,赵柯靠在冰凉的门板上,

缓缓吁出一口又深又长的气。胸腔里的心脏,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咚咚乱跳起来,

像刚跑完一场极限冲刺。抬手抹了把脸,指尖冰凉,

视线落在刚才反锁门的手上——那只亲过顾清越名片的手,

指腹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冰凉带着磨砂质感的奇异触感。秦宇是暂时赶跑了。

那家伙……应该已经彻底气疯了吧?但另一个问题,

这才刚刚开始在赵柯脑子里盘旋——顾清越那张名片,还有那句意味不明的评价……算账?

还是默许?他摸出口袋里那张磨砂名片,惨白的灯光下,烫金的英文名字闪着冷冽的光。

赵柯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那名字上轻轻划了一下。亲那张名片的时候,

他好像……真的碰到了一点什么东西?不是卡片本身的那种光滑磨砂感,

像是在冰冷的金属表面,触碰到了下面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温度?

秦宇摔门而去的声音似乎还在楼道里嗡嗡作响,撞倒了邻居堆在门外的废弃纸箱,

哗啦一阵响后,重归死寂。赵柯靠着冰凉的门板,听着那暴怒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尽头,

胸腔里的心脏终于不再撞得生疼,但后劲涌上来的是绵延的疲惫感和神经绷紧后的脱力感。

他甩了甩头,

想把秦宇那张扭曲到近乎狰狞的脸和顾清越最后那清冷中带着玩味的眼神都暂时清空。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对自己说,扯了扯嘴角,这才哪到哪。他拿出手机,

屏幕亮起的光刺得他眯了眯眼,指尖在通讯录上划过,

一个号码自动映入脑海——不是秦宇的,那玩意儿早进黑名单了,

而是他白天在某个房产中介门口玻璃上记下的,一个自称专做短租的老房东的号码。“喂?

李叔是吧?你下午贴那招租信息还在吗?……对,就那个小阁楼!我现在就要!……没事,

押一付一能接受……位置偏点无所谓,关键要快!……行!我现在就过去签合同,带现金!

”挂了电话,

赵柯利落地收拾自己仅有的几件行李——一个半旧的旅行背包就装下了全部家当。

环顾这间才住了没几天、却已经沾染上秦宇那令人作呕气息的小破屋子,他最后看了一眼,

毫无留恋地关灯、锁门、下楼。连夜搬进新窝,那所谓的阁楼,

藏在城市老区一栋民国风格老楼的顶层,狭窄陡峭的木楼梯吱呀作响,空间小得像鸽子笼,

但胜在有扇天窗,能瞥见外面一方狭窄的墨蓝天幕,没有霓虹污染。最重要的是,

这里没有秦宇,只有自由和尘埃的味道。第二天中午,被斜射进阁楼窗格子的阳光叫醒,

赵柯揉着酸痛的肩膀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摸出那张已经被他捂得温热的磨砂名片。短信。

不能电话,显得太急吼吼。他盯着屏幕,手指敲打:【顾老师好。冒昧打扰,

昨天展厅的事……谢谢你没报警。展品损失我可以赔,麻烦给个账号?

PS:那个光影切割效果真牛,能出本技术手册让我膜拜吗?——赵柯】点击发送。

心脏像被拎起来晃了晃,有点悬。他在等什么?一句刻薄的嘲讽?还是石沉大海?出乎意料,

仅仅十分钟后。“叮。”手机振动。【顾清越:损失不关你事。技术没手册,有想法。

明天下午三点,西郊艺术工厂A栋三楼。】没有多余废话。地址,时间。言简意赅,

却像精准投下了一枚炸弹。赵柯盯着那行字,眼睛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工作室!A栋三楼!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

赵柯站在艺术工厂那扇巨大的厚重金属门前。他没特意换衣服,

依旧是那身黑色连帽卫衣配破洞牛仔裤,只是洗得干干净净。

火焰般的红发在下午强烈的阳光下嚣张得如同跳动的信号灯。推开沉重的门,

一股比上次展览更浓郁复杂的艺术气息扑面而来。

浓烈的松节油味、未干的颜料味、热熔胶的塑胶味、还有隐约的切割金属声交织在一起。

A栋三楼空旷得像个小飞机库,

弃齿轮、扭曲钢筋、透明的彩色亚克力板……几组完成度不同的金属骨架装置立在场地中央,

像沉默的钢铁巨兽。顾清越背对着门,站在一张覆盖着杂乱图纸和颜料的巨大木工桌边,

他只穿了件极简的白T,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那截小臂线条流畅有力,

和他清冷的艺术家气质形成微妙反差。银白的发丝随意抓在脑后,

几缕发丝不听话地垂落在额角,在从高窗倾泻而下的阳光里闪着微光。他正弓着腰,

专注地用一把细长的刻刀在一块深色木板上精雕细琢,侧脸的线条极其专注。

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肩背的轮廓,和那清隽专注的眉眼,

明明是充满杂乱噪音和味道的工作室,他周身却像有一圈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喧嚣,

只剩下一种沉静的力量感。很……帅。那种和秦宇带着侵略性的压迫感截然不同的吸引力,

纯粹而强烈。赵柯的脚步顿在原地,下意识放轻了呼吸,有那么一瞬间不想去打破这幅画面。

但下一秒,他棕色的杏眼弯了起来,像发现了心爱玩具的大型犬。他没出声,

而是从背包侧袋里摸出自己带来的“见面礼”——两罐刚从便利店冰柜里取出来,

还在冒着丝丝寒气的无糖冰咖啡。他故意放重了脚步,“咔哒、咔哒”,走了过去,

动作自然地将其中一罐还带着水珠的冰咖啡,“咚”地一声,

轻轻杵在了顾清越手边的木工桌上,离那刻刀尖只有几寸远,冰凉的罐体碰到桌面木质,

发出短促的轻响。顾清越握刀的手腕极其稳定,刻刀尖端悬停在木板上方一毫米处,

纹丝不动,他的动作甚至没有丝毫停顿,只有眼睫微微抬起,

灰蓝色的视线无声地扫过桌上那罐还沁着冰凉水珠的咖啡,然后转向几步开外的赵柯。

对上那双带着点小小得逞、甚至有点顽劣等待表扬意味的亮晶晶棕色眼眸,

顾清越的唇线几不可察地向上勾勒了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他没说话,

只是拿起旁边一块干净的抹布,优雅地擦了擦指腹上沾染的一点木屑。

赵柯自顾自拉开易拉罐,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喉结滚动,发出满足的喟叹。

冰凉的液体滑下喉咙,解了燥热,也冲淡了那点刻意维持的酷盖姿态。“呼——爽!

这鬼天气,外面跟蒸笼一样。”他用手背抹了下嘴角的水渍,

小说《重生后反向替身,渣攻渣了!》 重生后反向替身,渣攻渣了!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重生后反向替身,渣攻渣了!
重生后反向替身,渣攻渣了!
一只生鸟/著| 言情| 已完结
当代文学作品《重生后反向替身,渣攻渣了!》,是一只生鸟的代表之作。主人公赵柯顾清越秦宇身上展现了时代的风貌和社会变迁,故事情节扣人心弦,引人深思。这本小说用犀利的笔触描绘了现实中的种种问题,让读者对人性、社会有更深刻的认识。总裁把我当替身,我当着他的面吻了他的白月光。前世我为了讨好渣攻染黑了张扬的红发,卑微到被卖去黑市虐杀。重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头发染回火焰般嚣张的红色。总裁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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