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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风赵明轩周墨白全本资源下载APP 盐雪昭昭完整未删减版

发表时间:2025-07-01 11:06:33    编辑:雾雨靡
盐雪昭昭

我跪在刑场外,看着刽子手砍下我爹的头。血溅在雪地上,像泼了一碗朱砂。监斩官是我丈夫赵明轩,他穿着大红官袍,低头抿了一口热茶,茶盏上沾着我爹的血。三日前,他亲手在我爹的茶里下了"百日醉",让他瘫在公堂

作者:橘猫撞晚霞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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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风赵明轩周墨白是一位孤独而受伤的灵魂,在橘猫撞晚霞的小说《盐雪昭昭》中,他将经历一段扭曲而震撼的命运之旅。江逸风赵明轩周墨白拥有异常强大的超能力,但却被囚禁于一个秘密实验室中。逃脱后,他与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展开了对抗邪恶势力的战斗。这部古代言情小说充满紧张刺激的情节和意想不到的转折,管口太小,但够我藏身。水面上火光晃动。"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气泡从嘴角溢出。……将让读者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盐雪昭昭》 盐雪昭昭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我跪在刑场外,看着刽子手砍下我爹的头。血溅在雪地上,像泼了一碗朱砂。

监斩官是我丈夫赵明轩,他穿着大红官袍,低头抿了一口热茶,茶盏上沾着我爹的血。

三日前,他亲手在我爹的茶里下了"百日醉",让他瘫在公堂上,连一句辩白都说不出口。

而现在,他递给我一纸休书,说:"林氏,你爹贪赃枉法,你教子无方,今日起,

你与这小杂种,滚出赵府。"我抱着五岁的小宝,赤脚踩在雪地里。孩子发着高烧,

后颈有一粒朱砂痣——那是赵明轩亲手点的,说能"镇邪"。可我知道,那不是朱砂。

是"引魂香"。他要把我们母子,赶尽杀绝。1雨下得很大。我跪在赵府大门外,

青石板上的水洼映出我破碎的脸。"滚!"赵明轩的声音从门缝里刺出来,"休书已下,

你我再无瓜葛!"休书飘落在我面前,墨迹被雨水晕开,像一道丑陋的伤疤。"为什么?

"我伸手去抓门环,铜环冷得像冰,"我爹刚下葬,你就——"门突然开了。

赵明轩站在台阶上,大红官服衬得他面如冠玉。他身后站着新纳的柳姨娘,

那女人手里抱着我的儿子。"因为你爹贪赃枉法。"赵明轩冷笑,"朝廷已经查实,

林大人勾结盐商,罪证确凿。"我浑身发抖:"你明知道我爹是被冤枉的!""证据呢?

"他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道,"就像你证明不了自己没偷人一样。"我猛地抬头。

他的眼睛黑得像口井,井底沉着我的嫁妆、我爹的官印、我娘的命。三天前,我娘悬梁自尽。

就在我爹被斩首的第二天。"把孩子还给我..."我扑向柳姨娘,

却被家丁一脚踹在肚子上。剧痛让我蜷缩成团。"这孩子姓赵。"赵明轩整理着袖口,

"而你,姓林的**,该去陪你那死鬼爹娘了。"大门轰然关闭。雨越下越大。

我躺在泥水里,数着檐角滴落的雨滴。一滴,两滴...像在数我还有多少活着的理由。

"夫人..."有人轻轻拉我。是厨娘张婶。

里头有些干粮和碎银子..."我抓住她的手腕:"小宝他...""小少爷被喂了安神汤。

"张婶左右张望,语速飞快,"老爷今晚要见什么大人物,

全府都在准备..."她突然噤声,匆匆离去。我攥紧包袱,指甲陷进掌心。血混着雨水,

在青石板上画出蜿蜒的红线。......破庙里的霉味熏得人眼睛疼。我缩在神像后面,

啃着硬如石块的馍。张婶给的碎银子,被我缝进了衣角。神像的漆剥落了半边,

露出里头腐朽的木头。就像我。外头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更了。我鬼使神差地站起来,

朝赵府方向走去。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个蹒跚的幽灵。赵府后墙的狗洞还在。

我爬进去时,被碎瓷片划破了膝盖。不疼。比起心里的窟窿,这点伤算什么。花厅亮着灯。

我贴着回廊阴影挪过去,听见赵明轩的笑声。"...多亏影大人妙计,

那老东西到死都不知道账本是调包的。""嘘..."一个陌生的沙哑声音,"隔墙有耳。

"我屏住呼吸。"怕什么?"赵明轩满不在乎,"林家死绝了,

那**现在怕是已经在乱葬岗喂狗了。"我的牙齿咬破了嘴唇。

"盐税的事..."沙哑声音压低了几分,"账册都处理干净了?""放心。

"赵明轩敲了敲桌子,"只有林老头经手的那本有问题,其他都对得上。

""那个印章...""早砸碎扔进运河了。"赵明轩笑道,"谁能证明是我仿刻的?

"我浑身发冷。爹临刑前死死攥着我的手说:"印章不对..."当时我不懂。现在懂了。

窗纸上映出两个人影。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什么:"主上赏你的..."突然有猫蹿过屋檐。

我慌忙蹲下,额头撞到花盆。"谁?"赵明轩厉喝。我转身就跑。身后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我钻进假山缝隙,听着家丁举着火把四处搜寻。"怕是野猫。"柳姨娘娇声道,

"大人何必紧张?"赵明轩没说话。火光渐远。我瘫坐在湿冷的石缝里,脑子里嗡嗡作响。

账本。印章。盐税。爹是被他们害死的。娘也是。而我,是最后一步棋——只有我死了,

秘密才会永远埋进土里。指甲又陷进掌心。这次不觉得疼。月光从石缝漏进来,

照着我摊开的手。掌心血痕交错,像个歪扭的"仇"字。......五更时分,

我溜出赵府。城南旧巷有家不起眼的铁匠铺。天还没亮,铺子里已经传出打铁声。

"姑娘要什么?"老铁匠头也不抬。"一把刀。"我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越小越好。

"他这才抬头看我。目光在我沾血的裙摆上停了停。"二十文。"我拆开衣角,数出铜钱。

他转身从柜底取出个布包:"现成的。淬过毒,见血封喉。"我摇头:"我要活的。

"老铁匠眯起眼,换了把三寸长的薄刃小刀。"这个好。"他咧开缺牙的嘴,"能慢慢割。

"我接过刀。刀刃映出我充血的眼睛。原来仇恨长这样。......晨雾未散时,

我站在运河边。水里飘着爹的官服,娘的绣鞋,我的嫁衣。还有赵明轩的谎言。

"我会一点一点。"我对着水面说,"把它们都捞上来。"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

我抹了把脸。转身朝城门走去。包袱里的小刀贴着心口发烫。像颗活着的心。

2破庙的瓦片漏雨。我蜷在干草堆上,数着滴水声。一滴,

两滴...像在数赵明轩还有多少日子可活。小刀在磨刀石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再锋利些。

"我对着空气说,"要能剥皮剔骨的那种。"月光从破窗照进来,刀刃反着冷光。我举起刀,

在墙上刻下一道竖线。这是第七天。七天前,我还是状元夫人。现在,我是条丧家之犬。

但狗也会咬人。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从包袱里摸出硬馍。张婶给的碎银子还剩一半,

够买一包砒霜。不,太便宜他了。我要他看着自己的肉一片片掉下来。

像他看着我爹的人头落地那样。"等着吧,赵明轩。"我对着刀刃呵气,

"我会让你求死不能。"......三更的梆子响了。我蹲在赵府西墙下,

耳朵贴着冰冷的砖石。里头传来巡夜家丁的脚步声,还有哈欠声。

"这大冷天的..."脚步声渐远。我扒开早就松动的砖块。狗洞被堵了,

但墙角的老鼠洞还在。真讽刺。当年我嫌厨娘不堵鼠洞,现在它成了我的生路。

夜风刮得脸生疼。我裹紧偷来的小厮衣服,低头钻了进去。假山后头有口枯井。

井壁上有个凹洞,是我去年藏私房钱的地方。现在里头塞着一包东西——赵明轩的里衣。

我咬破手指,在衣襟内侧画了道血符。乡下姥姥说过,沾了经血的衣物若被压在水缸下,

穿的人会日渐虚弱。"先收点利息。"我无声地笑,把衣服塞回去。花厅亮着灯。

我像只壁虎贴着游廊阴影爬过去。窗纸透出两个人影,一个挺拔如松,一个佝偻如虾。

"...账册已经送到扬州了。"是赵明轩的声音。"影大人不满意。

"沙哑的声音像钝刀刮骨,"盐税少了三千两。""不可能!"茶杯重重砸在桌上,

"我亲手——""你亲手调包的账本有个漏洞。"沙哑声打断他,"林老头经手的那批,

引票编号对不上。"我浑身一颤。爹临刑前反复念叨的"编号不对",原来是这个!

"那又怎样?"赵明轩冷笑,"死无对证。""活人会说话。"沙哑声更低了几分,

"你那个夫人...""早处理了。""确定死了?"我屏住呼吸。

"我让人把她扔进了运河。"赵明轩顿了顿,"就算没淹死,这个天也冻死了。

"指甲又陷进掌心。这次连疼都感觉不到了。"最好如此。"沙哑声突然靠近窗户,

"什么声音?"我猛地后仰。"喵~"学猫叫时,喉咙**辣地疼。"晦气!

"赵明轩推开窗,"明天让人把这些野猫都毒死!"我缩在廊柱后,听着自己雷鸣般的心跳。

窗内传来纸张翻动声。"...这是新调包的账册。"沙哑声说,"三日后巡抚到扬州查账,

务必——""谁?!"赵明轩突然暴喝。我转身就跑。身后炸开杂乱的脚步声。

一支箭擦着我耳朵钉在廊柱上,箭尾嗡嗡震颤。左拐是死路,右拐有狗。我纵身跃入荷花池。

冰水瞬间吞没了呼吸。棉衣像铅块一样拽着我下沉。我拼命蹬腿,抓住池底的排水管。

管口太小,但够我藏身。水面上火光晃动。"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气泡从嘴角溢出。

肺要炸开了。突然,排水管另一头传来吸力。我被水流卷着,穿过蜿蜒的管道,

最后"噗"地冲进一条暗渠。月光从渠口漏进来。我瘫在污水里,咳得撕心裂肺。

怀里却紧紧攥着样东西——刚才混乱中从窗缝勾出来的纸片。渠口传来脚步声。我缩进阴影,

借着月光看那张纸。是半封密函。朱砂写的"盐税"二字洇了水,像两滴血。

落款处只剩半个印章,形如鹰爪。"原来在这。"渠口突然探进一张脸。我挥刀就刺。

手腕被铁钳般的手扣住。"嘘..."是个年轻男子,眼睛在暗处亮得惊人,

"赵家的人马上搜到这儿了。"他拽着我钻进更窄的岔道。我们贴得极近,

我能闻到他身上的药草味。"你是谁?"我哑声问。"江逸风。"他递来一块帕子,

"擦擦脸吧,林夫人。"我浑身绷紧:"你认得我?""赵明轩的原配夫人。"他轻笑,

"现在全城都在找'偷入赵府的女贼'。"远处传来呼哨声。

江逸风突然按住我后颈:"闭气!"我们沉入污水。水面掠过火把的光影。

有家丁在渠口张望:"怪了,明明看见人影..."等脚步声远去,江逸风拖着我爬出暗渠。

我瘫在河堤上,月光白得刺眼。"为什么帮我?"我盯着他腰间玉佩——上好的和田玉,

刻着"江"字。"因为赵明轩也杀了我爹。"他解开外袍扔给我,"三年前,

扬州盐运使江枫。"我猛地坐直。江枫!爹生前常提起的清官,

后来因"贪墨"被满门抄斩..."你没死?""和你一样。"他眯眼看向赵府方向,

"等着咬断仇人喉咙。"夜风吹散乌云,露出满天星斗。我展开那张湿透的纸片。

江逸风凑过来看,呼吸拂过我耳际。"盐税账册...影大人..."他瞳孔骤缩,

"果然是他!""谁?""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江逸风站起身,"此地不宜久留,

跟我来。"我犹豫了一瞬。小刀还在袖中。若他有异动..."要杀你早动手了。

"他仿佛看透我所想,伸手,"合作吗,林夫人?"河面飘来腐烂的花香。我抓住他的手,

借力站起。"叫我婉清。"3江逸风的"药铺"比棺材还窄。我站在柜台前,

看着他从墙缝里抠出一把钥匙。药柜"吱呀"移开,露出向下的楼梯。

"欢迎来到'回春堂'。"他做了个夸张的手势,"扬州最好的情报铺子。

"地窖里霉味混着药香。墙上钉满地图,红绳串联起各个节点,像张巨大的蛛网。

正中央是赵明轩的画像,心口插着三根银针。"专业。"我轻触其中一根针,

指尖传来细微震动。江逸风从暗格取出酒壶:"三年了,我摸清了赵明轩所有习惯。

"他仰头灌了一口,"卯时起床,午饭后要喝君山银针,

每旬三必去醉仙楼...""然后呢?"我夺过酒壶,"三年就查出这些废话?"酒很烈,

烧得喉咙发烫。"还查出他背后有个组织。"江逸风突然抓住我手腕,"而你,林夫人,

刚刚带回了最关键的线索。"他展开那张湿漉漉的纸片,在灯下烘烤。朱砂字迹渐渐清晰,

露出残缺的印章图案。"鹰爪印。"我凑近看,"代表什么?""影卫。

"江逸风的声音突然变冷,"直属皇帝的密探组织。"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我忽然想起大婚那日,赵明轩腰间确实挂着枚鹰形玉佩。

当时他说是"友人相赠"..."所以'影大人'是...""当朝首辅,周墨白。

"江逸风从箱底取出一卷画轴,"表面是清流领袖,背地里掌控半个江南的私盐买卖。

"画中人广袖长髯,仙风道骨。唯独眼睛——像两丸黑水银,冷得瘆人。"三年前,

我爹查到他头上。"江逸风的手指碾过画轴,"第二天,

江家三十八口就变成了运河里的浮尸。"烛光在他眼里跳动,像两簇小小的火。

我默默递过酒壶。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重叠成一只振翅的鹰。......五更天,

我蹲在醉仙楼对面的粥铺。跑堂的第三次来添粥时,江逸风终于出现。他扮作卖扇郎,

腰间却别着把短剑。"赵明轩改道去码头了。"他压低斗笠,"见的是扬州来的盐商。

"我摸出铜钱拍在桌上:"走。"晨雾中的码头像个巨大的迷宫。货堆间人影绰绰,

扛包的苦力喊着号子。咸腥的风里混着汗臭和鱼腥。"那边。"江逸风突然拽我躲到桅杆后。

二十步外,赵明轩正与一个胖子密谈。胖子从怀中掏出账本样的东西,赵明轩快速翻阅。

我下意识前倾,想看清账本内容。"别动!"江逸风猛地按住我肩膀。太迟了。

赵明轩突然抬头,视线扫过我们藏身处。有那么一瞬,他目光如钩,几乎要撕开晨雾。

我屏住呼吸,感觉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走。"江逸风拉着我缓缓后退,

借着货堆掩护撤离。转过三个巷口,他突然把我推进一间茶棚。"他看见你了?""不确定。

"我搓着冰冷的手指,"但那个胖子我认识——扬州薛家的大管家,专管盐引买卖。

"茶水上浮着劣质茉莉。我盯着自己的倒影——粗布包头,脸上抹了灶灰。

连亲娘都未必认得出来。可赵明轩的眼神..."计划要提前。"江逸风突然说,

"今晚我去赵府探路。""不行!"我捏碎茶碗,瓷片扎进掌心,

"只有我知道书房暗格在哪。"血滴在桌面上,像小小的红梅。江逸风叹了口气,

取出银针为我挑刺:"你这双手,本该执笔抚琴的。""现在也能执刀。"我抽回手,

"子时三刻,西墙**。"......月光被云吃了大半。我趴在书房屋顶,

耳朵贴着瓦片。底下传来翻页声和赵明轩的咳嗽。"奇怪..."他自言自语,

"少了七月那本..."瓦片突然"咔"地轻响。我浑身僵住。底下的声音停了。

接着是椅子挪动声,脚步声...向门外去了。我长舒一口气,轻轻掀开一片瓦。透过缝隙,

看见书桌上摊开的账册——正是码头那本。突然,后颈汗毛倒竖。有人!我翻身滚向屋脊,

恰好避过劈来的刀锋。黑衣家丁第二刀接踵而至,我侧身闪避,瓦片哗啦塌陷。坠落瞬间,

我抓住房梁,借力荡进屋内。账册就在三步外。"果然是你。"赵明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的贤妻。"烛火下,他蟒袍玉带,俊美如初。

只是眼里多了点东西——像看垂死挣扎的猎物。"把账册给我。"我拔出小刀,

"念在夫妻一场...""夫妻?"他大笑,"你不过是我棋盘上的卒子。"突然击掌,

"带上来!"门开处,柳姨娘抱着个熟睡的孩子。"小宝!"我失控地前冲。

赵明轩闪电般掐住孩子喉咙:"再动一步,他就没命。"孩子被掐得小脸发紫,

却仍昏睡不醒。我这才注意到他嘴角有白沫——被下了药!"你要什么?"我松开刀。

"你从暗渠拿走的那页纸。"赵明轩眯起眼,"还有...同伙的名字。"屋外传来打斗声。

江逸风!我假装踉跄,趁机踢翻烛台。火苗窜上帐幔,瞬间照亮半个书房。"**!

"赵明轩慌忙扑火。我趁机冲向柳姨娘。那女人尖叫着躲闪,

孩子脱手坠落——千钧一发间接住小宝,却被赵明轩从背后踹中膝窝。我护着孩子跪倒在地,

账册从怀中滑出。"原来是为了这小杂种。"赵明轩踩住我手指,

"早知道就该把他溺死..."剧痛中,我瞥见书架后的铜灯台——那是机关!

去年我亲眼见他转动灯台打开暗格。火势渐大。赵明轩不得不分神呼救。我趁机滚到书架前,

用尽全力扳动灯台。"轰隆"一声,墙壁翻转,露出黑洞洞的密室。

赵明轩脸色大变:"拦住她!"箭矢破空而来。我抱紧孩子扑进密室,

肩膀一阵剧痛——中箭了!密室门在身后关闭,将喊杀声隔绝在外。

黑暗中只有我和小宝的呼吸声。箭伤**辣地疼,但怀中小小的温暖让我想哭。

"娘在这儿..."我轻吻孩子发烫的额头,"这次绝不放手。"摸索中触到一堆卷宗。

借着门缝透入的微光,我看见最上面那本赫然写着《盐税密档·影字七号》。

门外传来撞击声。我咬牙拔下肩头箭矢,用血在密室内壁画了个鹰爪标记。然后抱起孩子,

钻进唯一的小道。暗道尽头是后花园的枯井。我推开头顶石板时,月光如水倾泻而下。

江逸风浑身是血地守在井边,手里攥着半截断剑。"走!"他接过孩子,"追兵马上到。

"我最后回望了一眼燃烧的书房。赵明轩站在火光中,蟒袍被热浪掀起,像只浴火的毒蝎。

......回春堂的地窖里,小宝终于醒了。"娘..."他软软地唤了一声,

又昏睡过去。江逸风熬的药苦得舌头发麻。他替我包扎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箭上淬了毒。"他剜去腐肉的动作却很轻柔,"再深一寸,你这胳膊就废了。

"我盯着熟睡的小宝:"值得。"烛光下,孩子的小脸瘦了一圈。柳姨娘根本没好好待他。

"密室里有什么?"江逸风突然问。"证据。"我从靴筒抽出那本顺出来的账册,

"赵明轩和影卫往来的全部记录。"江逸风翻到某页,突然僵住:"七月十五,

扬州盐税亏空...三万两?!""不止。"我指向一行小字,"你看这个经手人签名。

""周...逢春?"江逸风猛地抬头,"首辅的侄子!"地窖突然安静得可怕。

小宝在梦中抽泣。我轻拍着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从现在起,我们不仅要对抗赵明轩,

还有他背后那个庞然大物。"下一步?"江逸风合上账册。我看向角落里熟睡的孩子,

又摸了摸肩头绷带。"先养伤。"我说,"然后——"窗外突然传来夜枭叫声。三长两短。

江逸风瞬间吹灭蜡烛:"赵府的人找到这儿了。"4雨下得像天被捅了个窟窿。

我抱着小宝在巷子里狂奔,雨水糊住了眼睛。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边!

"江逸风拽着我拐进一条窄巷,突然闷哼一声——暗箭射中他后背。"你中箭了!

"我想去扶他。"跑!"他推了我一把,转身面对追兵,"盐仓汇合!"小宝在我怀里发烫,

呼吸急促得像只病猫。我咬破嘴唇,强迫自己转身继续跑。雨幕中,

江逸风的剑光如银蛇乱舞。三个黑衣家丁倒下时,血水混着雨水流进沟渠。

......废弃盐仓的霉味熏得人头晕。我撕下衣袖给小宝擦汗,孩子的小脸烧得通红。

赵明轩给他下的药不对劲——普通蒙汗药不会让人高热不退。木门"吱呀"一声。

我抄起铁钎对准门口。"是我。"江逸风踉跄进来,左肩插着半截断箭,"甩掉尾巴了。

"他脸色白得像盐仓的墙,却先伸手探小宝的额头:"热毒攻心...是'百日眠'。

""那是什么?""影卫特制的药。"他咬牙拔下肩头断箭,"让孩子昏睡百日,

慢慢衰竭而死..."我浑身发抖,抱紧小宝:"解药呢?""需要雪灵芝。

"江逸风翻出药粉按在伤口上,"只有周家药铺有售。"周家——首辅周墨白的本家!

盐仓漏雨,水滴在铁桶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我从怀中掏出那本湿了一半的账册,

在月光下小心展开。"你看这里。"我指向一行模糊记录,"'甲字三号引票,影大人亲批,

差额补入周府西库'。"江逸风凑过来,

药草味混着血腥气:"西库...是周府藏赃银的地方。"翻到下一页,

我突然僵住——账册边缘有个朱砂手印,指节处有颗黑痣。

而赵明轩右手无名指..."这不是赵明轩的账册!"我失声道,

"真正经手人是...""周墨白本人。"江逸风冷笑,"赵明轩只是个傀儡。

"盐仓外雷声炸响。闪电照亮账册最后一页——那里画着个鹰爪标记,

旁边小字写着"影字七号,存于林"。林...我爹?

"我明白了..."手指无意识地攥紧纸页,"爹发现账册有问题后,

特意在真的盐引上做了标记。所以他们要灭口..."江逸风突然捂住我的嘴。

房梁上传来细微的"咯吱"声——有人!他吹灭蜡烛,我们屏息躲在盐堆后。

头顶有瓦片挪动的声响,接着是几不可闻的落地声。月光下,

一个黑影正在翻检我们刚才的位置。不是赵府家丁。这人一身夜行衣,

腰间配着奇特的弯刀——刀柄刻着鹰头。影卫!黑影突然转向我们藏身处。我捂住小宝的嘴,

心跳声大得自己都能听见。千钧一发之际,盐仓外传来野猫厮打声。黑影犹豫片刻,

纵身上梁消失在雨幕中。......"不能回药铺了。"江逸风给小宝喂下退热药,

"影卫已经盯上我们。"破晓的微光透过盐仓缝隙,照在小宝惨白的脸上。

我摸着孩子滚烫的额头,突然想起一事。"赵明轩为什么没杀小宝?"我轻声问,

"留着他不是隐患吗?"江逸风正在煎药的手顿了顿:"也许...是筹码?""不。

"我翻开小宝的衣领,后颈有个针尖大的红点,"他给孩子下了追踪香!"江湖上有种秘术,

通过特殊药物标记目标,十里内都能被trained猎犬追踪。难怪影卫能找到盐仓!

"必须解了这个。"江逸风抓起药囊,"我去弄雪灵芝,

你带孩子去燕子矶的渔村找李婆婆——""分头行动就是送死。"我打断他,

"影卫既然能追踪小宝,也能追踪你身上的箭伤。"药罐咕嘟作响,苦涩的药香弥漫开来。

江逸风突然咳嗽起来,指缝渗出血丝。"你伤到肺了?"我强行扒开他衣领,

箭伤周围已经发黑,"箭上有毒!"他苦笑:"'青丝绕',见血封喉...不过我有解药。

"所谓的"解药"不过是暂缓毒性发作。我看着他惨白的嘴唇,

突然意识到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随时会死。"为什么?"我声音发颤,

"为什么拼命帮我们母子?"江逸风望着渐亮的天色:"三年前江家灭门那晚,

我妹妹才六岁..."他喉结滚动,"他们当着我面把她扔进井里。"晨光中,

他眼里的痛楚如此鲜活,仿佛那场大火从未熄灭。我鬼使神差地握住他的手。

两个满手血腥的复仇者,此刻却像溺水的人互相抓紧。"一起活。"我嘶声道,

"然后一起报仇。"他反握住我的手,掌心滚烫。......正午时分,

我们扮作送葬人混出城。棺材里装着账册和小宝,我和江逸风穿着麻衣扶柩。

影卫在城门口盘查,但没人敢掀棺材——怕冲撞晦气。"死者何人?"守门卒拦下我们。

"家父林远山。"我低头啜泣,"蒙冤而死,如今沉冤得雪,

特扶灵归乡..."卒子听到"林远山"三字,脸色大变,慌忙放行。

看来爹的冤案已经传开。郊外乱葬岗,我们撬开棺材抱出小宝。孩子已经烧得开始说胡话,

小手在空中乱抓:"爹爹别打娘..."我心如刀绞。"前面就是李婆婆家。

"江逸风指着山脚下的茅屋,"她是我爹旧部,懂医术。"话音未落,他猛地推开我。

一支弩箭擦着他脖颈钉入树干——箭尾绑着火棉,瞬间引燃枯草。"跑!

"江逸风拔剑劈开第二支箭。我抱起小宝冲向茅屋,背后传来金铁交鸣声。

回头只见江逸风被三个影卫围攻,剑光如练,但步伐已显踉跄。李婆婆是个精瘦的老妪,

二话不说接过小宝:"百日眠加追踪香...造孽!"她麻利地给孩子施针,

"你去帮那小子。"我抄起门边鱼叉冲回去时,江逸风已经解决两个影卫,但右腿中箭跪地。

最后一个影卫高举弯刀——鱼叉贯穿他胸口时,黑面罩滑落。

我愣在原地:这是个不超过二十岁的少年,嘴角还长着绒毛。

"小心...周府..."少年临死前突然抓住我衣角,

"账册...是陷阱..."尸体腰间掉出个铜牌,刻着"影七"二字。

江逸风拄着剑过来:"他说什么?""没什么。"我把铜牌藏进袖中,"让我们小心首辅。

"回到茅屋,小宝已经退烧。李婆婆正在熬一种奇特的紫色草药。"雪灵芝?

"江逸风惊讶道,"您怎么有...""老婆子当年也在影卫待过。"李婆婆冷笑,

"周墨白那条老狗,专对自己人下毒手。"她掀开衣袖,

露出手腕上的鹰爪烙印——与账册上的标记一模一样。"您知道'影字七号'?

"我急切地问。老人搅药的手突然停住:"谁提的这个?

""账册上写的...""那是索命符。"李婆婆盯着灶火,"二十年前,

七个影卫发现周墨白私通敌国,全部被灭口...你爹竟敢用它标记账册?

"我和江逸风对视一眼。如果爹知道这个秘密..."赵明轩只是小卒。

"老人把药递给小宝,"真正的魔鬼在朝堂之上。"夜幕降临,江逸风在门外警戒。

我守着小宝,翻看那本救出来的账册。在最后一页的夹层里,我发现一张极薄的绢纸。

上面详细记录了周墨白与北方蛮族的秘密和谈——以江南盐税为筹码,

换取对方支持他废太子、立幼主。而担保人签名处,赫然是赵明轩的笔迹!

"找到弑君的刀了。"江逸风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但握刀的手是周墨白。

"小宝在梦中呓语。我轻抚他的小脸,做了一个决定。"去扬州。"我说,

"找其他受害者家属。""太危险!周墨白的势力——""正因为危险。

"我叠好绢纸塞入贴身暗袋,"他才想不到我们敢去。"5扬州城的脂粉香差点把我熏吐。

运河两岸灯火如昼,画舫上飘着靡靡丝竹。岸边的苦力却佝偻着背,扛着比人还高的盐包,

汗滴砸在青石板上,瞬间被踩碎。“销金窟,也是吃人窟。”江逸风压低斗笠,

声音裹在嘈杂的人声里。他脸色还是白,但步子稳了些。

李婆婆的猛药暂时压住了“青丝绕”,代价是每隔两个时辰咳一次血。小宝趴在我背上,

小脸贴着我的颈窝,呼吸温热。李婆婆清除了大半追踪香,但孩子蔫蔫的,像被抽了魂。

赵明轩的“百日眠”像附骨之蛆。“盐帮总舵就在前面码头。

”江逸风引我拐进一条弥漫鱼腥和铁锈味的小巷,“帮主陈铁头,他爹和我爹是拜把兄弟,

也是周墨白盐税案的受害者,被安了个‘盐枭’的罪名砍了头。”巷子尽头豁然开朗,

巨大的石砌码头矗立眼前。停泊的不是画舫,是黑压压的盐船,

粗粝的号子声压过了远处的丝竹。一群赤膊汉子围着一个铁塔般的男人,

那人正用铁钳般的手捏碎一个盐商的核桃——字面意义的捏碎,

核桃壳连着盐商杀猪般的惨叫。“那就是陈铁头。”江逸风低声道。我们刚走近,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几十道目光刀子似的刮过我们,带着水汽和咸腥的警惕。“江家小子?

”陈铁头声如洪钟,目光扫过江逸风苍白的脸,落在我身上,“还带个娘们和崽子?

走错地方了吧?”“陈叔。”江逸风抱拳,开门见山,“我们带了‘影字七号’的东西。

”“影字七号”四个字像冰水泼进热油锅。周围的盐工脸色骤变,有人下意识后退,

有人摸向腰间的短斧。陈铁头铜铃般的眼睛眯成两条危险的缝,他一把推开还在哀嚎的盐商,

巨大的阴影笼罩我们。“小崽子,”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血腥气,“这名字沾了血,

说出来要偿命的。”我解下背上的小宝,往前一步,

把怀中那本用油布裹紧的账册露出一角——正是那页盖着残缺鹰爪印的关键记录。

江逸风同时亮出从影卫少年身上搜到的“影七”铜牌。陈铁头瞳孔猛地收缩。

他粗糙的手指几乎要碰到那铜牌,又像被烫到般缩回。

“江枫兄的账本...还有影卫的腰牌...”他死死盯着我们,“你们捅了阎王殿了!

”“阎王殿也要掀了他。”我把账册塞进他手里,声音不大,却让周遭的嘈杂彻底死寂,

“周墨白和赵明轩,用我们的血染红顶子,用盐工的骨头填满他们的银库。陈帮主,

您爹的仇,不想报吗?”陈铁头腮帮的肌肉剧烈抽动。他翻开账册,借着昏黄的灯笼光,

看到“周逢春”、“西库”、“三万两”那些字眼时,额角的青筋像蚯蚓一样暴凸。

“**...”他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低吼,猛地合上账册,“跟我来!

”他转身走向码头深处一间巨大的板屋。就在我们迈步跟上的一刹那——“咻!

”一支淬着幽蓝的弩箭撕裂空气,直射陈铁头后心!太快了!根本不像普通杀手!

江逸风反应如电,长剑出鞘格挡。“铛!”火星四溅,弩箭被劈飞,

但另一支箭悄无声息地从侧面阴影里射出,目标是江逸风受伤的左肩!“小心!

”我推了他一把,箭矢擦着他胳膊掠过,带起一串血珠。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剑势一滞。

第三支箭!刁钻地射向我怀里的小宝!时间仿佛凝固。我下意识转身用背去挡,

脑中一片空白。完了...“噗!”箭矢入肉的声音沉闷响起。挡在我面前的,

是一个不知何时扑过来的年轻盐工!箭矢深深扎进他的胸膛,他低头看了看,

脸上甚至没有太多痛苦,只有一种奇异的解脱,身体软软倒下。“阿强!”陈铁头目眦欲裂。

袭击来自码头高耸的货堆顶!三个黑衣人如同融化的影子,一击不中,毫不恋战,转身就逃,

速度快得惊人。“影卫!”江逸风捂着流血的胳膊,声音发寒,“是冲我们来的!

他们怎么知道...”他话音未落,倒地的阿强突然抽搐着,用尽最后力气指向小宝,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香...孩子...香...”头一歪,断了气。

我如遭雷击!猛地抓起小宝的手腕细闻——一股极淡、几乎被汗味和药味掩盖的甜腥气!

李婆婆清除的只是明香,赵明轩竟在孩子体内下了双重追踪!一层明香被清,

更深层的“引魂香”才会慢慢渗出来!这香对常人无味,对受过特殊训练的影卫猎犬,

却是黑夜里的明灯!

“是我的错...是我没护好他...”巨大的自责和愤怒瞬间淹没我。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陈铁头一把扯下外袍盖在阿强尸体上,双目赤红,“快走!

影卫的狗鼻子比人快!这码头不能待了!”他大手一挥,几个心腹盐工立刻围拢过来,

眼神凶狠而悲怆。“带恩人去老蛇窝!”陈铁头把一个油腻的布包塞给江逸风,“里面有药,

有路引!阿强的命,算在周墨白和赵明轩头上!这仇,盐帮记死了!

”我们被盐工们推搡着钻进一条满是污水和垃圾的暗道。身后传来急促的犬吠和呼喝声,

影卫的追兵到了!暗道狭窄潮湿,腐臭味令人窒息。小宝在我怀里不安地扭动,

发出微弱的呜咽。江逸风紧跟在我身后,我能听到他压抑的咳嗽和粗重的喘息,

血腥味混合着他身上的药草味,在污浊的空气里格外刺鼻。不知爬了多久,

前方终于透来一丝微光。出口竟是一个废弃的砖窑,堆满了残破的瓦罐。

带路的盐工低声道:“这里安全了,顺着窑后小路过乱坟岗,就能出城。

”说完便敏捷地缩回暗道消失。砖窑里弥漫着尘土和死亡的气息。

我把小宝放在一堆干草上,孩子昏昏沉沉。江逸风靠着冰冷的窑壁滑坐在地,

撕开左臂的衣袖。伤口不深,但边缘泛着诡异的青色!“箭上有毒!”我心头一紧,

是影卫的“青丝绕”?他体内本就残留着赵明轩箭上的毒!

“不是‘青丝绕’...”江逸风喘息着,从陈铁头给的布包里翻找药瓶,手有些抖,

“是‘跗骨针’...专门对付内功的阴毒...暂时死不了,

但...半个时辰内不能动真气...”他额角渗出冷汗,显然在忍受巨大痛苦。

“我去弄点水。”我起身,想看看砖窑深处有没有水源。刚走出几步,

脚下突然踢到一个硬物。低头一看,是个被半掩在尘土里的破旧瓦罐。罐口歪斜,

露出一角暗色的布料。鬼使神差地,我扒开尘土和碎瓦。罐子里什么也没有,

只有空荡荡的内部。我心中一松,意识到此处并没有新的威胁。此时,

窑洞外远远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嚎——不,是训练有素的猎犬!影卫的追踪犬!

它们闻着“引魂香”找来了!“逸风!”我攥紧手中的瓦罐碎片,声音发颤,“我们得走!

马上!”江逸风挣扎着站起,脸色灰败如纸,内息紊乱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看了一眼我手中瓦罐碎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什么也没问,只咬牙道:“走!

”我背起小宝,搀住摇摇欲坠的江逸风。他身体的重量压在我肩上,滚烫而虚弱。

我们踉跄着冲出砖窑,一头扎进窑后那片在月色下泛着惨白磷光的乱坟岗。

夜枭在枯树上怪叫。风穿过坟茔间的残碑,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身后,

犬吠声和杂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催命的鼓点。冰冷的瓦罐碎片硌着我的掌心。

我们拖着残躯,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如同三只被猎犬追逐的困兽,

在亡者的领域里亡命奔逃。扬州城的万家灯火在远处闪烁,像一个巨大而冰冷的嘲讽。

6老蛇窝的腥臭几乎让人窒息。溶洞深处堆积的蛇骨在磷火下泛着惨白的光,

像无数冤魂伸出的指爪。我扶着洞壁干呕——连日的逃亡和紧张让胃里翻江倒海。

"二十年前,官府在这里活埋了三百盐工。"独眼老盐工的声音像钝刀刮骨,"活下来的,

都成了鬼。"小宝在我怀里昏睡,小脸烧得通红。江逸风靠在一堆蛇骨上喘息,

肩膀的箭伤渗着黑血。"跗骨针"的毒正在侵蚀他的经脉,每次咳嗽都带出血丝。

"陈帮主说这里有药?"我翻开陈铁头给的油布包,

手指突然碰到一个硬物——那本从赵府密室带出的账册!

眼老盐工的独眼突然睁大:"这账本...边缘的朱砂指印..."我心头一跳:"你认识?

""林大人的手印。"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个模糊印记,"当年他查盐税,

来过扬州..."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爹来过这里?那他是否也进过这个蛇骨洞?

老盐工突然起身,佝偻着走向溶洞深处一个隐蔽的角落。我跟上去,

看到他在一块凸起的蛇骨下摸索。"咔嗒"一声,石壁竟弹开一个小洞!

里面是个生锈的铁盒。"林大人藏的。"他递给我铁盒,

"说若有不测...交给能看懂'鹰爪印'的人..."铁盒里是一封发黄的信,

和半块残缺的玉佩。信上的字迹力透纸背——是爹的亲笔!

「见字如晤:盐税亏空实为周墨白私通北狄之资。真账册藏于扬州盐政衙门东厢房地板下,

上有影卫'七号'标记。若吾遭不测,持此玉寻漕帮杨九...」信纸在我手中簌簌作响。

爹早就知道!他留下了证据!"这玉..."老盐工指向那半块玉佩,"能打开盐衙的密道。

"洞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哨声!"影卫!"一个浑身是血的盐工跌跌撞撞冲进来,

"他们找到洞口了!"江逸风强撑着站起:"走...带上小宝...""来不及了!

"独眼老盐工猛地推我向一条狭窄的缝隙,"蛇道通盐场废井!快!"我抱起小宝,

却被老盐工拦住:"孩子身上的香...会暴露你们!

"他粗糙的手从小宝后颈刮下一层皮屑——下面竟藏着一粒米粒大小的朱砂丸!

引魂香的源头!"赵明轩好毒的手段..."我浑身发冷。这根本不是胎记,

是人为种下的追踪标记!"交给我。"老盐工将朱砂丸塞进自己衣领,"我带他们绕圈子!

""不行!""林大人救过我们全村。"他独眼中闪着决绝的光,"今日,该还了!

"洞口的厮杀声越来越近。没有时间了!我咬牙将爹的信和玉佩贴身藏好,

拖着江逸风钻进狭窄的蛇道。身后,老盐工举起锈迹斑斑的砍盐刀,独眼中映着磷火,

像盏不灭的灯。蛇道狭窄潮湿,我们几乎是爬行前进。小宝在我怀中不安地扭动,

江逸风的喘息越来越重。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透来一丝天光——出口外是废弃的盐场。

月光下,干涸的盐池像巨大的伤口。而更骇人的是,盐池边跪着数十名被捆绑的盐工,

周围站满了黑衣影卫和盐丁!为首的獐头鼠目男子正鞭打一个老盐工:"说!陈铁头在哪?!

"我瞳孔骤缩——周逢春!周墨白的侄子!"走...别管我..."江逸风虚弱地推我。

"闭嘴!"我将他按在盐垛后,眼睛死死盯着周逢春腰间的钥匙——那形状,

正与爹信中提到的密道玉钥吻合!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

我解下腰带将小宝缚在江逸风背上:"数到一百,带他去芦苇荡找船!""你要干什么?!

"没等他抓住我,我已经抓起一块锋利的盐石冲了出去!"周逢春!

"我的声音在盐场上炸开,"看看这是谁!"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周逢春先是一愣,

继而狂喜:"林远山的女儿!拿下她!"影卫如黑潮涌来!我转身就跑,引着他们远离盐垛。

盐粒在脚下飞溅,一支弩箭擦着我耳际掠过!就在第一个影卫即将抓住我的瞬间,

我猛地转身,盐石狠狠砸在他脸上!趁他惨叫倒地,我夺过他的弯刀,

反手劈向第二个影卫的膝盖!盐工们突然暴起!有人用头撞翻了盐丁,

有人用牙咬断了同伴的绳索!混乱中,我扑向周逢春——"**!"他拔剑刺来,

我侧身闪避,刀锋划过他腰间!钥匙串应声而落!我抓起钥匙就地一滚,

背后却传来剧痛——一个影卫的刀砍中了我!血瞬间浸透后背。"拦住她!

"周逢春歇斯底里地吼叫。我拼尽全力冲向盐垛方向,将钥匙抛向阴影中的江逸风:"走!

盐政衙门东厢房!"最后一瞥,我看到他接住钥匙,抱着小宝消失在夜色中。

而我被扑倒在地上,冰冷的刀锋抵住了喉咙。"终于抓到你了。

"周逢春狞笑着拽起我的头发,

"叔叔会很高兴..."一口血痰吐在他脸上:"周墨白离死不远了。"他暴怒地举鞭抽下!

剧痛中,我却笑了。因为远处,盐场的烽火突然冲天而起——那是陈铁头带人杀回来的信号!

而江逸风,此刻正带着小宝和那把钥匙,奔向能埋葬周墨白的证据!鞭子再次落下时,

我咬紧牙关。疼痛算什么?只要还有一口气,

这盘棋就还没完...7周府地牢的霉味里混着血腥和腐臭。铁链勒进手腕的伤口,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肋间的剧痛。周逢春的鞭子很讲究——不伤筋骨,

却能让每一寸皮肉都记住疼痛。"再说一遍,账册在哪?"他捏着我的下巴,指甲陷进肉里。

我吐出嘴里的血沫:"什么账册?"鞭影闪过。左肩到右腹炸开一道火线。

我咬破舌尖才忍住惨叫。"林远山偷走的'影字七号'账册!

"周逢春的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还有那半块玉钥!"玉钥?

我眼前闪过江逸风带着小宝消失在夜色中的画面。他们安全了吗?"我爹没偷东西。

"我嘶声道,"他只拿回被你们篡改的真账本。"周逢春突然笑了,

转身从炭盆里抽出烧红的烙铁:"知道这是什么?影卫的'问心烙'。烙下去,

连你祖宗十八代的秘密都会吐出来。"烙铁逼近时,热浪灼得睫毛卷曲。我下意识后仰,

铁链哗啦作响。"最后问一次,"他声音轻柔得像毒蛇吐信,"账册和玉钥,在哪?

"我垂下头,让头发遮住表情:"在...在...""大声点!

""在..."我猛地抬头,用尽全力将血水吐在他眼睛上,"你祖宗坟里!

"周逢春惨叫后退。烙铁擦着我脖颈砸在墙上,火星四溅。

我趁机猛拽铁链——左手的镣铐竟然松动了!爹教过的脱困法居然在十年后救了我一命。

"**!"周逢春抹着脸咆哮,"给我用'三更断肠散'!让她求死不能!

"狱卒按住我灌药时,我假装挣扎,实则将左手彻底挣脱。冰冷的药液滑入喉咙,

像一条毒蛇钻向五脏六腑。"这药会让你全身溃烂,"周逢春凑近我耳边,

"但三天内死不了。足够你看着那小杂种被活剐——"他话未说完,地牢突然剧烈震动!

远处传来爆炸的闷响。"怎么回事?!"周逢春厉声喝问。

一个满脸是血的衙役冲进来:"大人!盐、盐垛爆炸!有人劫狱!"第二声爆炸更近,

震得牢顶簌簌落灰。周逢春脸色大变:"是青蚨子母镖!江家的人没死绝?!"混乱中,

我彻底挣脱左手镣铐,趁机摸走了狱卒腰间的铁签。当第三个狱卒冲进来时,

我用铁签精准刺入他颈侧穴位——爹当年请的江湖师傅没白教。

周逢春拔剑指着我:"拦住她!我去调影卫!"他转身就跑。我解决第二个狱卒时,

药效开始发作。视线模糊,四肢像灌了铅。勉强摸到牢门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锁眼。

"...逸风..."意识涣散前,我似乎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破门而入。

然后是无边的黑暗。......剧痛让我惊醒。身下是摇晃的马车,药草味混着血腥气。

我想起身,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按住。"别动。"江逸风的声音沙哑得不成调,"伤口会裂。

"月光从车帘缝隙漏进来,照在他凹陷的眼窝和干裂的嘴唇上。他瘦脱了形,

但眼睛亮得吓人。"小宝呢?"我嘶声问。"安全。"他递来水囊,"在李婆婆那。

"水里有血腥味。我这才注意到他右臂缠着的布条渗着血——是青蚨镖的反噬伤!

那种暗器威力巨大,但使用时会自伤经脉。"你疯了?带着伤用青蚨镖...""比不过你。

"他冷笑,"单枪匹马挑衅周逢春?"马车突然急转。江逸风闷哼一声,衣襟散开,

露出腰间一道狰狞烙印——鹰爪踏云纹!影卫的标记!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影卫?!

那一切岂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迅速拉好衣襟,"这烙印是惩罚,不是荣耀。

""证明。"我攥紧铁签抵住他喉咙,"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江逸风沉默地解开衣领,

露出锁骨下方另一道烙印——被刀刻意划花的"七"字。"影字七号..."我呼吸一滞,

"你爹是...""二十年前发现周墨白通敌的七个影卫之一。"他眼中翻涌着滔天恨意,

"他们被灭口前,把证据分散藏匿。你爹拿到的账册,就是关键一环。"马车突然停下。

车夫低声警告:"前面有卡子!"江逸风迅速拉我趴下。透过车板缝隙,

我看到官兵举着火把搜查每辆车。火把光映在一张通缉令上——我和江逸风的画像赫然在列!

"分开走。"我咬牙道,"你带着玉钥去盐政衙门找账册,我引开他们。""不行!

你中的毒...""没时间了!"我掀开车底暗格,"周墨白发现账册丢失,

一定会转移赃银!"僵持间,小宝的哭声突然在我脑海中炸响——不是耳朵听到的,

小说《盐雪昭昭》 盐雪昭昭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盐雪昭昭
盐雪昭昭
橘猫撞晚霞/著| 言情| 已完结
虐心十足的古代言情小说《盐雪昭昭 》,讲述主角江逸风赵明轩周墨白的爱恨纠葛,作者“橘猫撞晚霞”倾力创作而成,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我跪在刑场外,看着刽子手砍下我爹的头。血溅在雪地上,像泼了一碗朱砂。监斩官是我丈夫赵明轩,他穿着大红官袍,低头抿了一口热茶,茶盏上沾着我爹的血。三日前,他亲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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