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下一个。"姜云璃斜倚在龙椅上，指尖不耐烦地敲击着扶手。鎏金熏炉中飘出的龙涎香在殿中缭绕，却驱不散她眉间的烦躁。"陛下，这位是镇北将军的嫡子，今年二十有三，精通骑射，据说还有八块腹肌..."礼
霍言写的《女帝的腹黑丞相太撩人》的情节跌荡起伏，扣人心弦，人物生动鲜活，让人过目不忘！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古代言情作品了！主要讲述的是：正当她看得出神，秦墨阳突然收势，剑尖直指她所在的方向："何人？"姜云璃索性走出来："朕。"秦墨阳慌忙收剑行礼，宽……
第一章"下一个。"姜云璃斜倚在龙椅上，指尖不耐烦地敲击着扶手。
鎏金熏炉中飘出的龙涎香在殿中缭绕，却驱不散她眉间的烦躁。"陛下，
这位是镇北将军的嫡子，今年二十有三，精通骑射，
据说还有八块腹肌..."礼部侍郎捧着画像，满脸堆笑地介绍道。姜云璃眼睛一亮，
正要说"留牌子"，站在一旁的钦天监监正突然上前一步。"陛下不可！
"那白发老头儿一脸凝重，"老臣观此子面相，阳气过盛，恐伤龙体啊！
"姜云璃嘴角抽了抽。这已经是今天第七个被以各种荒谬理由否决的候选人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那这个如何？江南才子，温文尔雅，据说做得一手好菜。
"礼部尚书赵大人立刻摇头："陛下三思！此子面色苍白，阴气太重，不利子嗣啊！
""这个总行了吧？西域王子，金发蓝瞳，别有风味。"姜云璃咬牙切齿地指着下一幅画像。
"异族之人水土不服，易生怪病啊！"几位大臣异口同声。啪！姜云璃终于忍无可忍，
将手中的紫毫笔狠狠摔在赵大人脸上，墨汁在他那张老脸上溅开，活像只花脸猫。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猛地站起身，龙袍袖口在案几上扫过，带倒了一摞画像，
"朕干脆娶你们秦相得了！"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姜云璃本是一时气话，说完就后悔了。
她偷偷瞥向站在文官首列的秦墨阳，
只见那位素来以沉稳著称的年轻丞相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震住了，
白皙的面庞上闪过一丝错愕。就在姜云璃准备打个哈哈揭过这尴尬局面时，
秦墨阳突然大步出列，在她龙案前撩袍跪下。"微臣领旨。"他声音清朗，掷地有声。
"什么？"姜云璃怀疑自己听错了。秦墨阳抬起头，那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睛直视着她，
一字一顿道："微臣秦墨阳，领陛下赐婚旨意。"姜云璃这才注意到，他虽然面色如常，
耳尖却已经红得几欲滴血。阳光透过大殿的雕花窗棂，在他俊挺的鼻梁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更显得那轮廓如刀削般分明。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荒谬！丞相大人，此事岂可儿戏！
"赵大人顾不上擦脸，急得直跳脚。"秦相乃朝中栋梁，岂可入后宫为帝夫？
"几位老臣纷纷附议。太后派系的户部尚书更是直接出列："陛下！秦相虽才德兼备，
但出身不明，如何配得上...""李大人慎言。"秦墨阳声音不大，
却让喧闹的朝堂瞬间安静下来。他从袖中取出一道明黄卷轴，"先帝密旨在此，
诸位可要一观？"姜云璃瞳孔骤缩。先帝密旨？她父皇去世前竟留下了这样的安排？
秦墨阳双手捧着密旨，声音沉稳："先帝遗命，若陛下年过二十仍未婚配，
且朝中有人以选夫为由干涉朝政，微臣当挺身而出，以安社稷。"姜云璃心头一震。
她今年正好二十有一，而最近太后确实频频插手她的婚事..."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她猛地站起身，龙袍翻飞间已转身离去，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大臣。回到寝宫，
姜云璃挥退所有宫女，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夕阳将琉璃瓦染成血色，
一如七年前那场宫变之夜。"秦墨阳..."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三年前突然出现在科举考场上，一举夺魁的寒门学子，短短两年就登上丞相之位的传奇人物。
他究竟是谁？为何父皇会留下那样的密旨？又为何...会在她随口一说时，
那样干脆地应下？姜云璃抚摸着腰间那枚从不离身的半月形玉佩，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有意思。"她唇角微扬，"那朕就看看，你秦墨阳到底要做什么。
"第二章姜云璃将密信凑近烛火，火舌瞬间吞噬了绢纸，映得她眉眼一片橘红。"陛下，
查清楚了。"暗卫统领韩城低声道，"秦相这三个月来，共收到北境密信十二封，送出七封。
信使都是萧远将军的亲兵。""萧远？"姜云璃指尖一顿，
"那个号称'北境狼王'的边关守将？""正是。此人骁勇善战，但桀骜不驯，
先帝在时就不太服管束。"姜云璃眯起眼睛。秦墨阳一个文官，与边关武将频繁通信，
想做什么？"继续盯着。特别是..."她话未说完，殿外传来青萍清脆的声音。"陛下，
秦相求见。"姜云璃挥退韩城，整了整衣冠："宣。"殿门开处，秦墨阳一袭靛青官服，
手持玉笏缓步而入。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光斑。
他行礼时腰间玉佩轻响，声音清越如泉。"臣奉旨入宫谢恩，特来觐见陛下。
"姜云璃注视着他低垂的睫毛，忽然想看看这张永远从容的脸出现裂痕的样子。
"爱卿来得正好。"她红唇微扬，指向御案旁堆积如山的奏折，"这些，今日务必批完。
"秦墨阳抬眼看了看那小山般的竹简，神色不变："臣领旨。""就在这儿批。
"姜云璃补充道，"朕要亲眼看着。"秦墨阳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却只是深深一揖："臣遵命。"姜云璃靠在软枕上，一边品尝西域进贡的葡萄，
一边暗中观察伏案疾书的秦墨阳。他握笔的姿势很特别，手腕悬空，笔走龙蛇却不失工整。
批阅奏折时，他时而蹙眉，时而微笑，完全沉浸其中，竟忘了身在何处。一个时辰过去，
姜云璃自己先坐不住了。她轻手轻脚走到秦墨阳身后，看向他刚批完的一份奏折。
那是江南水患的急报。秦墨阳的批复简明扼要：开官仓赈灾，免赋三年，
工部即刻派员修筑堤坝。最让她惊讶的是，
他在末尾加了一条：严查地方官贪污治河款项之事，建议由监察御史暗访。这正是她想做的！
姜云璃忍不住拿起另一份。这是关于戎族骚扰边境的军报。秦墨阳建议调陇西军增援，
但特别注明"不可抽调北境守军，以防胡人乘虚而入"。她的心跳突然加快。
这完全是她昨日在军事会议上说的话！"陛下可有指正？"秦墨阳突然开口，声音温润如玉。
姜云璃这才发现他早已停笔，正仰头看她。这个角度望去，他喉结线条格外分明，
锁骨在官服交领处若隐若现。"没...没什么。"姜云璃罕见地结巴了一下，
急忙退回榻上，"继续批你的。"日影西斜，秦墨阳终于批完最后一册奏折。
姜云璃检查了一遍，不得不承认他处理得近乎完美——甚至比她亲自批阅还要周全几分。
"爱卿果然大才。"她语气复杂，"难怪父皇如此器重你。"秦墨阳微微一笑："陛下过奖。
臣不过是..."他忽然皱眉，按住太阳穴，身形晃了晃。"你怎么了？
"姜云璃下意识伸手扶住他。"无妨，只是有些..."话未说完，秦墨阳整个人向前栽去。
姜云璃猝不及防，被他扑倒在软榻上。一股清冽的松木香扑面而来，混合着墨汁的气息。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心跳声如擂鼓。"秦墨阳！"姜云璃又惊又怒。秦墨阳迅速撑起身子，
耳根通红："臣罪该万死！臣三日未眠，一时...""三日未眠？
"姜云璃这才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为何不早说？
""陛下命臣今日批完..."秦墨阳苦笑。姜云璃心头莫名一揪。她扬声唤道："青萍，
传太医！再备些..."她顿了顿，"备些参汤来。"太医诊断只是劳累过度，
开了安神汤便退下了。姜云璃坐在床边，看着秦墨阳苍白的睡颜，
鬼使神差地伸手拨开他额前一缕黑发。"陛下。"青萍匆匆进来，"太后娘娘召您即刻过去。
"慈宁宫内，檀香缭绕。太后斜倚在凤榻上，两个宫女正为她捶腿。
"听说皇帝今日让秦相批了一整天奏折？"太后慢条斯理地拨弄着佛珠，"还没成婚呢，
就这般使唤未来帝夫？"姜云璃垂眸："儿臣只是试试他的才学。""哼，
那秦墨阳来历不明，先帝也不知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太后忽然坐直身子，"哀家看，
不如考虑考虑你表兄家的孩子，知根知底的..."姜云璃心头冷笑。果然是为了这个。
太后侄孙是个草包，若成了帝夫，这朝堂还不成了太后的天下？"儿臣会考虑的。
"她敷衍道。回到寝宫已是深夜。青萍伺候她更衣时，突然低声道："陛下，
奴婢今儿个看见秦相半夜去了先帝旧书房..."姜云璃动作一顿："什么时候？
""就是您去太后那儿那会儿。秦相明明喝了安神汤该睡着的，却偷偷起来了。
"青萍神秘兮兮地说，"他在里面待了足足一个时辰呢。"姜云璃指尖掐进掌心。
先帝旧书房里藏着许多机密...秦墨阳到底在找什么？"明日朕要去上林苑赏花。
"她突然说，"让秦相陪同。"翌日，上林苑中百花争艳。姜云璃故意走在前面，
让秦墨阳落后半步。微风拂过，带来他身上淡淡的药香。"爱卿昨日休息得可好？
"她状似随意地问。秦墨阳恭敬道："托陛下洪福，臣已无碍。""是吗？
"姜云璃突然转身，直视他的眼睛，"那为何半夜跑去先帝书房？"秦墨阳瞳孔骤缩，
随即恢复平静："臣...梦游。""梦游？"姜云璃冷笑，"丞相当朕是三岁孩童？
"秦墨阳深吸一口气："臣在找一样东西。""什么东西？""现在还不能说。
"秦墨阳目光坦然，"但臣向陛下保证，找到后第一个呈给您看。"姜云璃正要发作，
忽听远处传来喧哗声。一队侍卫押着个五花大绑的人走来。"陛下！"侍卫长跪地禀报，
"抓到一个形迹可疑之人，身上搜出这个！"姜云璃接过那封密信，展开一看，脸色顿变。
信上详细记录了她近日的一举一动，末尾还画了个诡异的狼头标记。她猛地看向秦墨阳，
却见他盯着那狼头标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那眼神，像极了护食的狼。
第三章大红喜烛高烧，将寝宫映得如同白昼。姜云璃端坐在龙纹锦被上，
十二重华服压得她肩膀发酸。隔着珠帘，她看见秦墨阳被一群宫女引入内室。
"请陛下、相爷共饮合卺酒。"司礼女官高声唱道。秦墨阳今日一身大红喜袍，
金线绣制的麒麟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平日里束得一丝不苟的发此刻半披下来，
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凌厉，倒显出几分罕见的柔和。他接过酒杯时，
姜云璃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微微发抖。"爱卿紧张？"姜云璃挑眉，
故意在交杯时用小指划过他手腕。秦墨阳喉结滚动了一下，酒液滑过喉咙，留下一线水光。
"臣...不胜酒力。"姜云璃心中暗笑。装，继续装。她可是查过，
秦墨阳在边关时曾一人喝倒八个胡商。待众人退下，她突然踉跄几步，
整个人歪进秦墨阳怀里。"哎呀，朕...朕头晕..."秦墨阳浑身僵硬如铁，
双手悬在半空，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陛下，臣去传太医...""不必！
"姜云璃一把拽住他衣襟，借力坐回床榻，顺势将他也拉倒。两人一上一下，呼吸交错。
她故意呵气如兰："春宵一刻值千金，爱卿说是不是？"秦墨阳的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一个翻身滚到床侧，和衣而卧，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姿势端正得像具尸体。"陛下醉了，
臣...臣守夜。"姜云璃眯起眼睛。这戏做得可真足。她倒要看看他能装到几时。
于是她故意踢掉鞋袜，玉足轻蹭他小腿。"好热啊...爱卿不脱衣服么？
"秦墨阳猛地弹起，几乎是滚下床榻，跪在脚榻上。"臣...臣突然想起有紧急军报未批！
这就去...""站住！"姜云璃冷下脸来，"今日是我们大婚之夜，丞相这是要给朕难堪？
"烛光下，秦墨阳的侧脸线条紧绷如弓。他缓缓转身，眼中情绪复杂难辨。"臣不敢。
只是..."他深吸一口气，"臣不愿乘人之危。"姜云璃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大笑起来。
"好，好得很！那爱卿就在脚踏上跪一夜吧！"说罢，她甩下帷帐，自顾自睡去。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和衣料摩挲的声响。有人为她掖了掖被角，
指尖擦过发梢时，轻得像一片雪花。天蒙蒙亮时，姜云璃被一阵规律的"唰唰"声惊醒。
她撩开纱帐，发现秦墨阳早已不见踪影。"青萍！"贴身宫女应声而入："陛下，
秦相天没亮就去御花园练剑了。"姜云璃眉头一皱，随意披了件外袍就往外走。
青萍急忙追上："陛下，您还没梳妆...""闭嘴。"御花园东南角有片竹林，
晨雾缭绕中，一道红色身影如蛟龙游走。秦墨阳手中长剑寒光凛冽，
每一式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那绝不是文人修身养性的花架子，
而是实实在在的杀人技——姜云璃在军中见过这种招式，是北境边军惯用的"破虏剑"。
正当她看得出神，秦墨阳突然收势，剑尖直指她所在的方向："何人？
"姜云璃索性走出来："朕。"秦墨阳慌忙收剑行礼，宽大的衣袖垂落，
遮住了他瞬间将剑换到左手的动作。
但姜云璃还是看见了——他右手虎口处有一道狰狞的旧伤疤，像是被什么利器贯穿而过。
"爱卿好剑法。"她似笑非笑，"不知师从哪位大家？"秦墨阳低头："不过是些粗浅功夫，
强身健体罢了。""是吗？"姜云璃突然出手，拔下头上金簪直刺他咽喉。
秦墨阳本能地格挡，一个旋身就扣住了她手腕。待反应过来，两人已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姜云璃清晰地看到他瞳孔骤缩的样子。她红唇轻启："这反应，可不像'粗浅功夫'啊，
丞相大人。"秦墨阳立刻松手后退："臣冒犯...""无妨。"姜云璃转身，
"既然爱卿精神这么好，今日早朝就别缺席了。"朝堂上，姜云璃故意迟到半个时辰。
她懒洋洋地倚在龙椅上，看着下面黑压压跪了一片的大臣。"众爱卿平身。"她打了个哈欠，
"今日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太常寺卿出列："陛下，春祭大典...""免了免了，
劳民伤财。"姜云璃摆摆手，"不如把银子拿来修朕的避暑行宫。"满朝哗然。
秦墨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陛下！"他大步出列，"春祭关乎社稷民生，
而行宫只是享乐之用，请陛下三思！"姜云璃眯起眼睛："哦？丞相这是教训朕？
"秦墨阳跪得笔直："臣不敢。只是先帝曾言，'民为邦本'...""先帝先帝，
你们一个个就知道拿先帝压朕！"姜云璃抓起茶盏摔在地上，
"朕看你们是忘了谁才是当今圣上！"瓷片飞溅，在秦墨阳额角划出一道血痕。
他却纹丝不动："陛下便是要杀臣，臣也要说——为君者，当以天下为重。
"朝堂上一片死寂。姜云璃看见几个老臣已经开始抹眼泪，
多半是在心疼"先帝托孤的忠臣"遇上了"昏君"。她正要继续这场戏，
忽见兵部尚书慌慌张张跑进来："八百里加急！戎族十万大军犯境，已连破三城！
"姜云璃神色一凛："具体军报。""戎族此次来势汹汹，
前线...前线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废物！"姜云璃拍案而起，
"边关守将都是吃干饭的吗？"她余光瞥见秦墨阳眉头紧锁，突然计上心头："秦爱卿，
你既如此忧国忧民，不如替朕去前线督军？"满朝再次哗然。文官督军本就罕见，
更别说让堂堂丞相亲赴险境。这分明是借刀杀人！谁知秦墨阳竟一口应下："臣领旨。
"退朝后，姜云璃在御书房来回踱步。韩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阴影中："陛下。
""派一队暗卫跟着秦墨阳。"姜云璃指尖敲击着案几，"记住，朕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是。"韩城迟疑了一下，"还有一事...北境密报，萧远将军近日频繁调兵，
动向不明。"姜云璃眼神一冷："果然...继续监视。若秦墨阳与萧远有接触，
立刻..."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韩城退下后，姜云璃走到窗前。远处，
秦墨阳正在宫门口与几位将领交谈。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大红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宛如一面战旗。不知为何，她心头突然掠过一丝不安。三日后，秦墨阳离京。
姜云璃站在城楼上，看着那队人马渐行渐远。忽然，为首的红色身影回头望了一眼，
尽管隔着这么远，姜云璃仍觉得那目光如有实质，烫得她心尖一颤。"陛下，风大了。
"青萍为她披上斗篷。姜云璃这才惊觉，自己竟在这里站了整整一个时辰。
第四章姜云璃一脚踹开秦墨阳书房的门。"搜！"她厉声道，"给朕一寸一寸地搜！
"暗卫们如狼似虎地涌入，翻箱倒柜。姜云璃站在中央，指尖抚过书案上未干的墨迹。
秦墨阳离宫三日，这墨迹却像是刚留下不久，难道他临走前还在批奏折？"陛下！
"韩城的声音从内室传来，"发现暗格！"姜云璃快步走入，
只见书架后的墙壁上露出一个方正的小洞。韩城捧出一个檀木匣子，
匣子上雕刻着精致的云纹，那纹路让她感觉莫名眼熟。"打开。
"匣中并无预想中的谋反证据，只有几幅泛黄的画纸和几个粗糙的泥塑小人。
姜云璃拿起一幅画，呼吸骤然停滞。画上是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穿着明黄色宫装，
眉心一点朱砂，正歪着头笑。虽然笔触稚嫩，但那五官神态，分明是年幼时的自己！
她又抓起一个泥塑。那是个穿着铠甲的小将军，做工拙劣，却透着股灵动劲儿。翻到底部，
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璃儿。璃儿？这是她的小名，只有最亲近的几个人才知道。
先帝在世时常常这么唤她，但自从七年前那场宫变后..."陛下？
"韩城疑惑地看着她突然苍白的脸色。姜云璃猛地合上匣子："继续搜！
看看有没有与边关的往来信件！"她抱着匣子走到窗前，手指微微发抖。阳光透过窗棂，
在匣子上投下斑驳光影。那些云纹...她突然想起来了，是先帝书房窗棂的样式！
"报——"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冲进来，"八百里加急！
陛下御驾亲征的队伍在苍霞谷遭遇埋伏！"姜云璃手中的匣子差点落地："什么？
朕还没...等等，谁御驾亲征？""是...是前日有使者持陛下手谕和虎符，
调走了三万禁军..."姜云璃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好个秦墨阳！竟敢伪造她的手谕！
"备马！点齐羽林卫，立刻出发！"五日后，苍霞谷。姜云璃伏在马背上，耳边箭矢呼啸。
她率领的援军刚到谷口就中了埋伏，此刻被戎族骑兵冲得七零八落。"保护陛下！
"韩城挥刀砍翻一个敌兵，自己却中箭落马。姜云璃拔出佩剑，
一剑刺穿扑来的戎族士兵喉咙。温热的血溅在脸上。她喘着粗气环顾四周，
山谷两侧全是敌军弓箭手，这次恐怕..."轰——"突然，东侧山崖传来一阵巨响。
巨石滚落，尘土飞扬中，一支黑甲骑兵如利剑般插入敌军腹地。为首者一袭玄甲，
红色披风猎猎如焰，手中长枪所向披靡。那是...秦墨阳？！姜云璃瞪大眼睛。
那个在朝堂上温文尔雅的丞相，此刻竟如杀神临世。他策马冲入敌阵，枪出如龙，
每一击都带起一蓬血花。敌军阵型瞬间大乱。"陛下！"秦墨阳的声音穿透喧嚣，
"向东北角突围！"姜云璃不假思索地调转马头。残余的羽林卫迅速集结，
跟着那面红色战旗杀出一条血路。当她终于冲出包围圈时，
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拦腰抱到了另一匹马上。"冒犯了。"秦墨阳的气息喷在她耳畔，
带着血腥味和一丝清冽的松木香。他的铠甲冰凉，胸膛却热得发烫。
姜云璃挣了一下："放开朕！你假传圣旨该当何...""臣知罪。"秦墨阳打断她，
声音低沉急促，"但请陛下先随臣离开险境，要杀要剐，臣绝无怨言。"他说话时，
姜云璃感觉到一股温热液体流到她手上——是血。秦墨阳受伤了？没等她开口，
一阵号角声响起。远处尘烟滚滚，显然有大批敌军追来。"走！"秦墨阳一夹马腹，
战马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姜云璃被颠得七荤八素，只能紧紧抓住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风声呼啸中，她听见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那支黑甲骑兵，
正以严密的阵型为他们断后。不知跑了多久，天色渐暗时，他们终于到达一处军营。
简陋的营寨前，士兵们举着火把列队迎接。"恭迎陛下！恭迎将军！
"姜云璃被这个称呼惊得一怔。将军？她抬头看向秦墨阳，火光下，
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沾着血污，眉宇间尽是肃杀之气，哪有半点文官模样？
秦墨阳利落地翻身下马，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姜云璃这才发现他后背插着半截断箭，
鲜血已经浸透了半边战袍。"传军医！"她脱口而出。秦墨阳却摆摆手："先安顿陛下。
"说完，竟直挺挺倒了下去。主帅帐内，姜云璃坐在床边，
看着军医为昏迷的秦墨阳处理伤口。当战袍褪下时，
她倒吸一口冷气——那宽阔的后背上除了新伤，还有数道狰狞的旧疤，
最长的一道从右肩直划到腰际，像是被什么利器狠狠劈过。"丞相...经常受伤？
"她忍不住问。正在帮忙包扎的副将愣了一下："丞相？啊，您说将军？"他挠挠头，
"边关将士，哪个身上没几道疤？不过将军这道最险，去年为救一队新兵，
差点被胡人的斩马刀劈成两半..."姜云璃心头一震。去年？
那不是秦墨阳刚入朝为相的时候吗？他哪来的时间..."陛下。"副将递过一块玉佩，
"这是从将军贴身衣物里掉出来的，看着金贵，您帮着收收？"姜云璃接过玉佩，
呼吸瞬间凝滞。这是半块白玉佩，雕着精致的龙纹——和她随身佩戴的那块凤纹玉佩，
分明是一对！而这块玉佩的断裂处，
与她那块严丝合缝..."璃...儿..."昏迷中的秦墨阳突然呓语，
"快跑..."姜云璃手一抖，玉佩差点落地。璃儿？这个称呼，
还有配对的玉佩...难道..."报——"一个士兵冲进来，"戎族大军距此不足三十里！
"姜云璃霍然起身："传令全军，备战！
"副将为难道："可将军昏迷...""朕亲自指挥！"当夜，姜云璃披甲坐镇中军帐。
令她惊讶的是，这些边关将士对她并无多少敬畏，反而对"秦将军"的命令执行得一丝不苟。
更奇怪的是，秦墨阳制定的战术竟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仿佛两人心有灵犀。三日激战，
戎族终于退兵。姜云璃精疲力竭地回到主帅帐，发现秦墨阳已经醒了，正撑着身子查看地图。
"躺下！"她厉声道，"这是圣旨！"秦墨阳抬头，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臣遵旨。
"姜云璃倒了杯水递给他，单刀直入："朕在你书房找到了那个匣子。
"秦墨阳的手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陛下既然看到了，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是什么？为什么会有朕小时候的...""报！"帐外突然传来喊声，
"萧远将军率援军到了！"姜云璃瞬间变色，手按剑柄。萧远？
那个与秦墨阳秘密通信的边关大将？帐帘掀起，一个铁塔般的黑脸大汉阔步而入，
见到姜云璃愣了一下，随即单膝跪地："末将萧远，参见陛下！"姜云璃没说话，
警惕地盯着他。秦墨阳却笑了："萧大哥，辛苦你了。"萧远起身，
竟直接走到床边拍了拍秦墨阳的肩膀："你小子又逞强！这伤...""萧将军。
"姜云璃冷声打断，"你与秦相很熟？"帐内瞬间安静。萧远疑惑地看向秦墨阳，
后者轻叹一声："陛下已经知道了...部分真相。""知道什么？"姜云璃握紧了佩剑。
秦墨阳直视她的眼睛："知道臣并非单纯的文官，而是先帝安插在边关的一枚暗棋。
""什么？""七年前宫变后，先帝将臣秘密送往北境，交由萧将军培养。
"秦墨阳声音平静，"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成为陛下手中的剑。"姜云璃脑中一片混乱。
所以那些密信...那些军中往来..."那玉佩呢？那个匣子呢？"她追问。
秦墨阳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个...容臣日后再...""报——"又一个传令兵冲进来，
"斥候发现戎族主力正向我军移动！"军情紧急，姜云璃只能暂时压下满腹疑问。
接下来几天，她与秦墨阳、萧远共同指挥作战。令她惊讶的是，
秦墨阳在军事上的造诣竟如此深厚，几次险境都靠他的奇策化险为夷。第七天夜里，
姜云璃巡视完营地，发现秦墨阳独自坐在篝火边，正望着星空出神。火光映照下，
他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眉宇间的疲惫一览无余。"伤没好就乱跑？
"姜云璃在他身边坐下。秦墨阳笑了笑："臣在观星。明日会起雾，正是突袭的好时机。
"姜云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满天繁星璀璨如钻。"你懂星象？""在边关学的。
"秦墨阳轻声说，"那里星空很亮，像..."他突然停住。"像什么？
""像陛下七岁生辰那晚，先帝带我们去观星台看到的景象。
"姜云璃心头一震："你...那时在场？"秦墨阳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话锋一转："陛下可还记得，为何先帝给您取名'云璃'？"姜云璃摇头。
这是她记忆中的空白。"先帝曾说，云之高洁，璃之通透，是帝王应有的品格。
"秦墨阳望着篝火，"但更重要的是，云无定形，璃却坚韧——真正的帝王，
心志当如琉璃般不可摧折，却不应被任何框架束缚。"这句话如醍醐灌顶，
直击姜云璃心底最深处的不安——她登基以来，何尝不是被"女帝"这个身份束缚着，
时刻担心行差踏错？"你..."她声音微颤，"你很了解先帝。"秦墨阳转头看她，
火光在他眸中跳动："不，臣了解的是陛下。"四目相对，姜云璃突然觉得心跳加速。
这一刻的秦墨阳，眼中再无臣子的恭顺，只有一种近乎温柔的坚定。
"报——"远处传来的喊声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咒，"敌军夜袭！"秦墨阳瞬间起身，
动作太猛牵动伤口，不禁闷哼一声。姜云璃下意识扶住他，两人的手在火光中短暂相握，
又迅速分开。"走吧。"姜云璃整了整铠甲，"让朕看看，先帝培养的这把剑，
究竟有多锋利。"秦墨阳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火光中竟有几分少年意气："臣，定不负所托。
"第五章"干杯！"姜云璃高举金樽，琥珀色的酒液在火光映照下如同融化的黄金。
军营庆功宴上，将士们欢呼雀跃，庆祝今日大败戎族主力。"陛下海量！
"萧远粗犷的笑声震得人耳膜发颤，"再来一坛！"姜云璃仰头饮尽，喉间**辣的痛快。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纵过了。在宫里，每一杯酒都要验毒，每一个笑容都要衡量分寸。
但在这里，在边关粗粝的风沙中，她竟找回了些许真实的自己。
余光瞥见秦墨阳坐在篝火另一侧，正低声与几位将领交谈。他的伤还未痊愈，
脸色在火光映照下仍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说到关键处，
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凌厉的弧线，宛如剑招。"秦将军打仗有一套，
"萧远顺着她的目光，咧嘴笑道，"就是太不要命。上次为救几个小兵，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姜云璃心头莫名一紧："他一直这样？""可不是！从小就这样。"萧远灌了口酒，
"记得他刚来军营那会儿，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却敢跟最壮的兵摔跤。输了就爬起来再战，
浑身是血也不喊疼。"姜云璃握杯的手紧了紧。
她想象不出那个在朝堂上言辞优雅的翩翩公子，会有这样一面。"为什么？"她忍不住问，
"他图什么？"萧远笑容淡了些："他说...要变强。强到能保护最重要的人。
"姜云璃心头一震，还欲再问，却见秦墨阳已起身朝这边走来。他今日未着铠甲，
只穿一件靛青常服，衣袂翻飞间颇有几分文人风骨，若非亲眼所见，
谁能想到这是个能在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的狠角色？"陛下，"秦墨阳行礼，"夜露寒重，
您...""朕不冷。"姜云璃打断他，故意又倒了一杯，"丞相也来一杯？
"秦墨阳摇头："臣有伤在身，不宜饮酒。"姜云璃眯起眼睛："这是圣旨。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将士们面面相觑，萧远皱起眉头。秦墨阳静静看着她，眸色深沉如夜。
终于，他伸手接过酒杯："臣遵旨。"就在他仰头欲饮时，姜云璃突然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罢了，"她抹了抹嘴角，"朕逗你的。"秦墨阳愣住，随即嘴角微扬。
那笑容如春风拂过冰湖，让姜云璃心头莫名一颤。酒过三巡，姜云璃觉得头越来越沉。奇怪，
她的酒量不该这么浅...视线模糊中，她感觉自己歪向一侧，却没有预料中的坚硬地面，
而是落入一个带着松木清香的怀抱。"...陛下？"秦墨阳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姜云璃想回应，却只发出小猫似的呢喃。她感觉有人轻轻将她打横抱起，动作小心翼翼，
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都退下。"秦墨阳压低的声音传来，"陛下醉了，莫要喧哗。
"姜云璃感觉自己被轻轻放在床榻上，有人为她脱去外袍，盖上锦被。
一只微凉的手拂过她滚烫的额头，停留片刻又缩回。"水..."她含糊道。下一刻，
杯沿抵在她唇边。姜云璃就着那只手喝了几口，迷迷糊糊睁开眼，
正对上秦墨阳近在咫尺的脸。篝火的光透过帐篷，在他轮廓上镀了一层金边，
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好看。"她无意识地嘟囔。秦墨阳明显僵了一下，
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陛下好好休息。"他声音有些哑，起身欲走。
姜云璃却一把抓住他衣袖："别走...陪朕..."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也许是醉意，也许是连日征战积累的疲惫，又或许是...那枚玉佩带来的疑惑。但此刻，
她不想一个人。秦墨阳静立片刻，最终在脚踏上坐下："臣在这里守着。陛下安心睡吧。
"姜云璃满足地闭上眼，沉入黑甜乡前，她似乎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
和一句几乎微不可闻的："...璃儿。"三日后，大军启程回京。姜云璃骑在马上，
不时瞥一眼身侧的秦墨阳。那晚的事她记得不甚清楚，但青萍告诉她，秦相一直守到天明，
连姿势都没变过。"陛下有事？"秦墨阳察觉到她的目光。姜云璃摇头，正欲开口，
忽听前方树林传来一声尖啸！"护驾！"箭如雨下。姜云璃拔剑格挡，
小说《女帝的腹黑丞相太撩人》 女帝的腹黑丞相太撩人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