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雪,总是落得这样急,这样冷。一如三年前,我跪在冰凉的朱雀大街上,恳求他为惨死的孩儿主持公道时,砸在脸上刀割般的雪粒。那时我信他,信那个曾予我半生温存的靖国公世子慕容彻。如今呢?我端坐在雕花铜
精彩小说《断魂为爱》,小说主角是慕容彻柳絮儿,文章充满激情,细节描写到位,一看就上瘾。小说内容节选那是我兄长谢远山留给我的护身符。那桃木符,是大哥在我出嫁前,亲手去道观求来的。上面刻着平安顺遂四个字。他说:「渺渺,哥不……
长安城的雪,总是落得这样急,这样冷。一如三年前,我跪在冰凉的朱雀大街上,
恳求他为惨死的孩儿主持公道时,砸在脸上刀割般的雪粒。那时我信他,
信那个曾予我半生温存的靖国公世子慕容彻。如今呢?我端坐在雕花铜镜前,
看着镜中那个额角带疤、跛了左腿、脸色苍白如鬼的女人。婢女恭敬地捧着一碗漆黑的汤药,
道:「夫人,柳夫人安胎不适,世子爷说,这是宫中特赐的安神药,
请夫人务必亲自送去揽月阁,为柳夫人祈福。」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祈福?
这碗……只怕是催命符吧?他慕容彻,终于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要了。
我看着镜中憔悴的面容,指尖抚过额角那道狰狞的疤。那是当年为他挡下冷箭的见证,
如今却成了刻在脸上的耻辱。左腿的旧伤在冬日里总是隐隐作痛,
提醒着我那场几乎赔上性命的山洪救援。曾经,这些伤痕是爱的勋章,如今,
只是无情的嘲讽。碗中药气氤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腥甜,绝非寻常安神之物。
柳絮儿……她又在玩什么把戏?慕容彻,你就这般纵容她,甚至甘做帮凶,
要亲手送我上路么?心口像被冰锥反复刺穿,痛得几乎窒息,却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也罢,
这条命,他既要,便拿去!只恨……不能手刃仇人,为婉婉和大哥讨回公道!
01我是谢云渺,也曾是临州城外无忧无虑的采桑女。十年前一场山洪,
是路过的慕容彻救了我。那时他只是少年公子,未袭爵位。他教我识字读书,护我周全。
最艰难时,他为我与家中反目,在城郊清溪别院置下一座小小的院落,亲种菜蔬,
许我生同衾死同穴的诺言。记得清溪别院的每一个清晨。他褪去世家公子的矜贵,
挽起袖子在菜畦里松土,汗水沿着他俊朗的侧脸滑落。我提着小桶跟在后面浇水,
笨拙地模仿他的动作,泥点溅上裙角,惹得他轻笑。夕阳西下,他执笔教我认字,
掌心包裹着我粗糙的手指,一笔一划写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窗外的烟花是他为我生辰特意燃放的,百合花的形状在夜空中次第绽放,他拥着我,
在我耳边低语:「渺渺,此生有你,足矣。」那时的他,眼中有光,光里全是我。那五年,
是我偷来的时光。烟花绚烂之下,他替我挡了暗处的冷箭,留下额角一道疤。
我亦在洪流中寻他,生生拖累了一条腿。挡箭那夜,他血流如注,却紧紧握着我的手,
笑着说:「傻丫头,下次别冲过来。」寒潭寻他时,冰冷的潭水淹没口鼻,
我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死!我拼尽力气将他拖上岸,自己却被暗流卷走,撞上礁石,
左腿剧痛传来……醒来时,他守在床边,双眼熬得通红,一遍遍亲吻我打着夹板的腿,
声音嘶哑:「渺渺,以后换我来护你,一生一世。」后来,他承袭了靖国公爵位,
跻身顶级权贵。起初还好,只怪我出身寒微,登不得大雅之堂。
直到我们唯一的女儿婉婉三岁那年春日。婉婉,我的小月亮。她生来便目不能视,
却像最纯净的琉璃,用小手摸索着感受这个世界。她的笑声是我黑暗里唯一的慰藉。
慕容彻初为人父时也曾喜悦,抱着婉婉在庭院里踱步,轻声哼唱。可随着他权势日盛,
婉婉的存在仿佛成了他华服上的污点。他开始疏远,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嫌弃。
府中下人的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那日,我抱着婉婉在御赐的百兽园边上喂鹿。
慕容彻新纳的贵妾柳絮儿乘着一辆华贵的油壁香车,由远及近。我隐约听得车内嬉笑劝酒声。
车极快,马似受惊,直直朝着我与婉婉冲来!
婉婉小小的身子瞬间被卷入车底……时间在那一刻凝固。我清晰地看见车帘掀开一角,
露出柳絮儿那张明艳却带着一丝残忍笑意的脸!她的眼神,不是惊慌,是得意!
我甚至闻到了浓烈的酒气!我想尖叫,喉咙却像被扼住。眼睁睁看着婉婉小小的身体,
像一片凋零的花瓣,被沉重的车轮无情碾过!温热的血溅到我脸上,那是我女儿的血!
我扑过去,只摸到她冰凉的小手,软软地垂着……世界在我眼前崩塌,碎裂成一片血红。
我眼睁睁看着女儿小小的手,软软地垂落在尘土里。而我,被撞飞到假山上,
只来得及听见车帘内柳絮儿一声娇呼:「哎呀,没撞到吧?」柳絮儿是兵部柳尚书的嫡女。
慕容彻赶来,只冷冷瞥了眼婉婉沾血的襁褓,便护着惊魂未定、连连道歉的柳絮儿回府,
斥责我「不曾看顾好女儿,带她去那等危险地方」。他扶住柳絮儿时那般小心翼翼,
仿佛她是易碎的琉璃。看向我的目光却冷得像淬毒的匕首:「谢云渺,你连个孩子都看不好,
还有何用?」柳絮儿倚在他怀里,怯生生地抽泣:「世子爷,是妾不好,
不该贪杯……可那孩子,她……她看不见路呀……」这句话,
像一把盐狠狠洒在我鲜血淋漓的心上!慕容彻的身体瞬间僵硬,随即是更深的厌恶:「够了!
一个瞎子,本就不该来这种地方!晦气!」我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那是我们的女儿!他竟用瞎子、晦气来形容她?!那一刻,我心中有什么东西,彻底死了。
02我兄长谢远山闻讯从临州赶来,怒斥慕容彻宠妾灭妻,要为外甥女讨个公道。结果?
不过三日,官府就找到大哥失足坠入北郊寒潭的尸身。大哥来时风尘仆仆,看到我形销骨立,
这个铁打的汉子红了眼眶。他指着慕容彻的鼻子怒骂,字字泣血。慕容彻只是冷冷地听着,
眼中毫无波澜。我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拉住大哥:「哥,算了……我们回家吧……」
大哥拍了拍我的手,眼神坚毅:「渺渺别怕,哥在。哥定要为婉婉讨个公道!」然而,
仅仅三天后,大哥冰冷的尸体就从寒潭中被捞起。官府定论失足。可大哥水性极好!
那寒潭……当年他为了救慕容彻,曾在那里与激流搏斗过!寒潭边,我抱着大哥冰冷的身体,
狠狠咬唇,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慕容彻,柳絮儿!此仇不共戴天!大哥下葬那天,
柳絮儿故意晕倒,太医诊出两个月身孕。慕容彻欣喜若狂,下令大办,
喜庆的红绸覆盖了整个冷清的国公府。我一身缟素前去质问,他掐着我的下巴,
眼神冷厉似冰刀:「谢云渺,柳氏腹中是我的嫡子!你再敢吓她,
休怪我连你兄长那份体面都不给你留!」满府刺目的红绸刺痛了我的眼。大哥的灵柩尚在,
他们却已开始庆祝新生命的到来!我冲到柳絮儿休憩的暖阁,指着她尚未隆起的小腹,
声音嘶哑:「慕容彻!你的女儿尸骨未寒,你的舅兄冤魂未散!
你竟还有心庆祝这**的孽种?!」慕容彻像被激怒的野兽,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力道之大几乎将我提离地面。窒息感汹涌而来,我看着他盛怒中扭曲的脸,
只觉得陌生又绝望。他凑近我耳边,声音冰冷刺骨:「嫡子?谢云渺,
你生的那个小瞎子算什么?一个错误罢了!柳氏的孩子才是我慕容彻的继承人!你再敢放肆,
信不信我让人将你哥挫骨扬灰?!」他猛地将我掼倒在地,居高临下,
眼神睥睨:「滚回你的院子去!别在这里碍眼!」那夜,他命人将我按在寒冬腊月的池中,
不许我上岸。刺骨的池水漫过口鼻,濒死的窒息感里,我只听到岸上他与柳絮儿的调笑声。
昔年他教我怕水,今日他亲手送我入水。冰冷的池水贪婪地吞噬着体温,
每一次挣扎换来的都是更粗暴的按压。口鼻灌入的水带着硫磺的气息,却冷得彻骨。岸上,
柳絮儿娇声软语:「世子爷,姐姐好可怜呀,您就饶了她吧?」
慕容彻低沉的笑声传来:「可怜?她自找的。让她清醒清醒,明白自己的身份。」身份?
呵……靖国公夫人?不过是他豢养在笼中,随时可以碾死的玩物罢了。意识模糊间,
仿佛又回到清溪别院的那个夏天,他牵着我的手,在及膝深的小溪里教我凫水,
阳光洒在他带笑的眉眼上,温暖而明亮。原来,人心可以变得这样快,这样彻底。03不久,
柳絮儿精心饲养的两只御赐雪鹅在别院丢了。所有人证都指向我因嫉恨报复。慕容彻没查,
只阴鸷地盯着我瘸了的腿:「不是喜欢园子吗?给你个机会。」
他竟命人将我带到御赐的鸣鹤苑,与那两只受惊的雪鹅赛跑。「追不上?
你兄长埋骨的那片荒山,明日我便叫人烧了种柳絮儿喜欢的牡丹!」
那两只雪鹅被宫人驱赶得暴躁异常,长长的脖子伸着,发出刺耳的鸣叫。
冰冷的鹅卵石硌着我的伤腿,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四周站满了看客,有府中仆役,
也有柳絮儿邀请来的几位官家夫人。她们用帕子掩着嘴,指指点点,发出压抑不住的嗤笑。
「快看哪!跛子追鹅!」「像不像她当年在乡下赶鹅的样子?」「靖国公夫人?哈哈哈,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柳絮儿依偎在慕容彻身侧,巧笑倩兮:「世子爷,
您看姐姐跑得多卖力呀,真有趣。」慕容彻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的笑意,
眼神冰冷地锁在我身上,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安排的猴戏。屈辱如同无数细密的针,
扎遍全身。我摔倒,爬起,再摔倒……泥泞沾满了衣裙,发髻散乱不堪。每一次跌倒,
都伴随着更响亮的哄笑。我死死咬着下唇,直到满口血腥。大哥,对不起……渺渺无能,
竟让他们如此作践……心,在那一刻彻底麻木。宫人放肆的哄笑声中,我拖着残腿,
在冰冷的鹅卵石上追着那些畜生狂奔、跌倒、爬起、再跌倒……鹅毛纷飞,
似在嘲笑我如同小丑般的一生——这便是我堂堂靖国公夫人。04那次赛鹅之后,
我被彻底禁足在冷僻的西苑。西苑荒草丛生,门窗破败,寒风日夜呼啸着灌入。
每日送来的饭食冰冷粗糙,有时甚至掺杂着沙石。慕容彻再未踏足一步,
仿佛已经遗忘了我的存在。只有柳絮儿身边那个刻薄的老嬷嬷,会按时送来一碗安神药。
那药汁颜色深褐,气味古怪,喝下去胃里便翻江倒海,四肢百骸都透着寒意。
我知道里面定然加了料,却无力反抗。拒绝?只会招来更恶毒的惩罚。
比如被拖到雪地里罚跪,或是几天几夜断水断粮。我的身体一日日衰败下去,
咳嗽越来越频繁,夜夜盗汗,骨节酸痛,连提起一壶水的力气都没有了。镜中的人形销骨立,
眼窝深陷,肤色泛着不祥的青灰。我知道,这是柳絮儿的手笔。她在用钝刀子割肉,
一点点磨尽我的生机。慕容彻……你当真毫不知情吗?还是……你默许了这一切?心,
在绝望的深渊里不断下沉,冰冷彻骨。偶尔,我会透过破窗,
看到慕容彻拥着柳絮儿在花园里赏雪、嬉戏。他看她的眼神,带着我曾熟悉的温柔和宠溺。
柳絮儿小腹日渐隆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每次看到她,我都会想起婉婉冰凉的小手,
想起大哥沉在寒潭底的身影。恨意在胸腔里日夜翻涌、燃烧,灼烧着我残存的理智。一日,
柳絮儿竟带着侍女来到西苑。她裹着名贵的狐裘,捧着暖炉,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
用手帕掩着口鼻,仿佛嫌弃这里的晦气。「姐姐,这地方可真冷清。世子爷说了,
让我来看看你,缺什么少什么,尽管开口。」她环视着破败的屋子,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唉,姐姐也别太伤心。人各有命,婉婉那孩子福薄,姐姐又……身子不争气。不像我,
能为世子爷绵延子嗣,开枝散叶。」她轻抚着自己的腹部,
笑容甜美而恶毒:「等我的孩儿出生,便是这靖国公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姐姐放心,
到时候我会让他给你上一炷香的。」我死死盯着她,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那张虚伪的脸!
可她身后的侍女立刻警惕地挡在她身前。柳絮儿轻笑一声:「姐姐还是好好养着吧,
可别想不开。你若死了,世子爷会心疼……哦不,会怪罪我们照顾不周的。」说完,
她施施然转身离去,留下一串刺耳的笑声。我瘫倒在地,剧烈的咳嗽撕扯着肺腑,
眼前阵阵发黑。慕容彻,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你捧在手心的珍宝!这就是你纵容的毒蛇!
05日子熬至柳絮儿即将临盆。府中传出我要残害她子嗣的流言。慕容彻震怒,
将我与一个刚因照顾不周被柳絮儿打死的婢女同锁在一处破院柴房。那婢女叫小莲,
才十五岁,因为不小心打翻了柳絮儿的燕窝粥,就被活活鞭打致死。
她的尸体被随意丢在柴堆旁,衣衫破碎,浑身是血,双眼圆睁着,充满了恐惧和不甘。
浓重的血腥气和尸体的腐臭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令人作呕。我被粗暴地推进来,反锁其中。
黑暗中,只有老鼠啃噬木头的窸窣声和小莲尸体渐渐散发的死亡气息。
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柳絮儿!她是故意的!她想用这具尸体,
用这极致的污秽和恐惧,彻底逼疯我!那婢女死状凄惨,无人收殓。寒冬腊月,寒气入骨,
我在那污秽绝望中发起了高烧。冷,刺骨的冷。从脚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连骨髓都仿佛结了冰。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身体却烫得像一块烙铁。
意识在滚烫和冰冷中沉浮,
眼前交替闪过婉婉天真的笑脸、大哥慈祥的面容、柳絮儿得意的眼神,
还有慕容彻冰冷绝情的脸……「娘亲……」「渺渺,跟哥回家……」「谢云渺,滚!」
「姐姐,去死吧!」无数声音在耳边尖叫、撕扯!我蜷缩在冰冷的草堆里,瑟瑟发抖,
感觉自己的生命正一点点从这具破败的身体里流逝。小莲的尸体就在几步之遥,
在黑暗中投下巨大的阴影。恍惚中,我梦见了娘亲做的蜜渍梅子。
年幼时与大哥分食一颗的甜味,那么暖。那梅子,是娘亲用初夏的青梅,一颗颗洗净去核,
用蜂蜜和糖霜细细渍了数月才成的。晶莹剔透,酸甜可口。大哥总会把最大的那颗让给我,
自己只尝小的,笑着说:「渺渺吃了快快长大。」那份甜,是贫寒岁月里最珍贵的慰藉。
也是慕容彻第一次尝到时,惊艳的眼神,和他把我拥入怀中,发誓要给我一世甜美的诺言。
06醒来,枕边一片濡湿的冰凉。那不是泪,是鼻腔里流出的血,止不住。
温热的液体不断从鼻腔涌出,带着铁锈般的腥气,怎么捂都捂不住。很快,
衣襟就被染红了一大片。我望着指尖猩红的血,忽然明白了。这不是偶然的高烧风寒,
这是积年累月的毒!柳絮儿不止想让我生不出孩子,她还想让我死!
用最缓慢、最痛苦的方式,耗尽我的精血,让我油尽灯枯!那碗碗安神药,就是催命的符咒!
那一刻,我知道柳絮儿不止一次偷偷换掉了我日常调理的汤药,
那里面掺了无色无味、能绝人孕育、耗人精血的碧落砂。碧落砂!
我曾在一本残破的医书上见过这个名字。传说是南疆秘药,极其阴毒。长期少量服用,
能令女子经脉闭塞,宫寒不孕,容颜枯槁,最终五脏衰竭,咳血而亡!过程缓慢而痛苦,
如同钝刀凌迟。好狠的心肠!柳絮儿!慕容彻!你们是要将我一点点磨成灰啊!我咳着血,
费力在柴房的土墙上刻字。指尖磨破,混着血泥。我挣扎着爬到墙角,用尽全身力气,
用指甲在冰冷的土墙上刻划。指尖很快磨破,鲜血混着泥土,但我感觉不到疼。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留下证据!留下这滔天的恨意和冤屈!哪怕我死了,这些字也要留下!
墙上歪歪扭扭,血迹斑斑:「柳絮儿,毒妇!碧落砂!害我!害婉婉!害大哥!慕容彻!
你眼盲心瞎!纵恶行凶!我谢云渺,做鬼……亦不饶汝等!」每一个字,都刻着血泪和诅咒!
他不知何时来的,站在门外的阴影里,手里把玩着一块刻了字的桃木牌子,
那是我兄长谢远山留给我的护身符。那桃木符,是大哥在我出嫁前,亲手去道观求来的。
上面刻着平安顺遂四个字。他说:「渺渺,哥不在身边,让它代哥护着你。」
我一直贴身佩戴,视若珍宝。此刻,却在他手中把玩,如同一个无足轻重的玩意儿。
他透过门缝,看着柴房里狼狈不堪、状若疯癫的我,眼神复杂难辨。那里面有厌恶?有烦躁?
还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摇?「云渺,」他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只要你向絮儿认个错,日后安分守己,看在往日情分上……」
认错?向那个害死我女儿、毒杀我大哥、现在又要毒死我的毒妇认错?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他所谓的安分守己,就是让我像个活死人一样,眼睁睁看着他们恩爱,看着他们的孩子出生,
然后被他们用毒药一点点磨死?!慕容彻,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错?」
「慕容彻!我的错,是当年不该贪那清溪别院的一碗热粥!更不该……不该信你那条毒蛇!」
热粥?那是我用刚收的新米,在清溪别院的小灶上,为他熬的第一碗粥。他喝得一滴不剩,
笑着说比御厨做的还好。毒蛇?是啊,他慕容彻就是最毒的蛇!披着深情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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