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壁下的夜风,带着血腥和硝烟的味道。赵无极像拖死狗一样,将那个被他拳罡轰飞的刺客拖到破屋前的空地上。那人软塌塌的,胸口凹陷下去一大块,口鼻溢血,气息微弱。赵无极毫不客气,蒲扇般的大手掐住对方的下巴,
冒险小说《社畜穿越修仙界》,以张道玄林渊为主角的故事。作者龟丘道精心构思了一系列惊险刺激的情节,让读者充分体验到了冒险的乐趣和紧张刺激。这本书绝对是冒险迷们的不二之选。“镇魂主印绑定中……绑定完成。”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林渊混乱的脑海中响起,清晰得如同在耳边低……
百草圃东三区,寒露圃。
清晨的寒气比昨日更重,墨蓝色的灵壤上凝结着厚厚的白霜,淡蓝色的寒烟草叶片边缘甚至挂上了细小的冰棱,散发着肉眼可见的白色寒气。林渊蹲在圃中,动作依旧平稳精准。冰冷的玉片贴着叶片刮过,带走寒露霜,留下光洁如冰晶的叶面。他的指尖冻得发青,关节僵硬,但每一次动作都稳定得如同尺子量过。
一夜的《无极养魂术》基础固魂,加上丹田那点微末元气的支撑,勉强驱散了神魂的疲惫和部分寒意,却也让他更清晰地感受到这具身体的孱弱和极限。纯粹的体力消耗,在绝对的严寒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喂!新来的!还活着呢?”赵无极扛着药锄,晃悠到篱笆边,看着林渊一丝不苟的动作,咧了咧嘴,“啧,行啊小子!第二天了还没趴下?这寒露圃的寒气,可是能冻进骨头缝里的!怎么样,昨晚回去没抱着被子哭鼻子吧?”他语气依旧带着惯常的戏谑,但眼神里那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更深了。
林渊没有抬头,专注于手下的一片叶子,声音平静无波,带着被寒气浸润的沙哑:“多谢赵师兄关心,尚能支撑。”
“嘿,嘴还挺硬!”赵无极灌了一口不知从哪弄来的新酒,劣质的辛辣味冲散了点寒气,“不过你小子干活是真挑不出毛病,昨天苏师姐那眼神……啧啧,老子在百草圃干了三年,就没见她看谁干完活是那副表情!”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哎,我说,你该不会是……哪个世家塞进来历练的?故意装成这穷酸样?”
世家?历练?林渊心中毫无波澜。他刮下最后一点寒露霜,小心收入玉瓶,这才直起身,活动了一下冻僵的腰背,看向赵无极。眼神清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和疲惫:“赵师兄说笑了。小子若真有靠山,何至于被分到这寒露圃?”
“这倒也是……”赵无极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林渊苍白得过分的脸和单薄的身体,“那你小子……是有点邪门!算了算了,管你哪路神仙!干活干活!”他摆摆手,扛着药锄走向自己的药圃,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邪门?林渊垂下眼帘。这具身体,这灵根,这古玉,这云帝残魂……哪一样不邪门?他默不作声地拿起温玉耙,开始今日的松土。
日头渐高,寒气稍减。林渊完成了寒露圃的清理和松土,并未立刻离开。他走到圃边,拿起昨日陈三丢给他的、那本劣质不堪的《小周天引气诀(基础篇)》,在赵无极和其他杂役偶尔扫过的目光注视下,翻看起来。眉头微蹙,时而困惑,时而恍然,完全是一个初涉修炼、对着粗陋法门苦苦钻研的普通杂役模样。
“呵,看那破玩意儿有什么用?”不远处一个干瘦的杂役低声嗤笑,“真当自己是块料了?五灵根的废物,看一百年也引不进一丝灵气!”
“就是!老老实实干活,混口饭吃得了!还想修道?做梦呢!”旁边有人附和。
林渊充耳不闻,只是专注地看着册子,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比划着几条粗浅的运行路线,动作笨拙而迟疑。
赵无极远远看着,灌了口酒,眼中精光微闪,若有所思。
晌午时分,杂役区简陋的饭堂。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灵谷蒸煮的寡淡气味和汗味。几张油腻的长条木桌旁,挤满了狼吞虎咽的灰衣杂役。食物很简单: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灵谷粥,两个硬邦邦的杂粮窝头,一碟咸得齁嗓子的腌菜。
林渊端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找了个角落的矮凳坐下,小口小口地喝着几乎没什么热气的粥。粗糙的谷壳刮着喉咙,但他面不改色,吃得极其认真,仿佛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他在计算,计算这点食物能提供的微薄热量,能否支撑下午的劳作和……入夜后的修炼。
“喂!新来的!林渊是吧?”一个带着明显挑衅意味的声音响起。
林渊抬头。三个身材明显比他壮实一圈的杂役弟子围了过来,为首的是个方脸阔口、脸上带着一道浅疤的青年,眼神不善地俯视着他。正是刚才在药圃边嘲讽他的那个干瘦杂役,此刻正一脸谄媚地跟在疤脸青年身后。
“疤脸哥跟你说话呢!聋了?”干瘦杂役狐假虎威地喝道。
疤脸青年,名叫王莽,是杂役区几个小头目之一,仗着有几分蛮力和一个在内门当普通执事的远房表叔,在外门杂役中颇有些横行霸道。
“小子,听说你挺能装啊?”王莽一脚踩在林渊旁边的矮凳上,震得桌上的粥碗晃了晃,“刚来两天,就得了苏师姐‘青眼’?还捧着那破册子装模作样?”他刻意提高了音量,引得周围不少杂役都看了过来,眼神各异,有麻木,有好奇,有幸灾乐祸。
林渊放下喝了一半的粥碗,平静地看着王莽:“不知这位师兄有何指教?”
“指教?嘿嘿!”王莽狞笑一声,伸手就去抓林渊面前那碟几乎没动的腌菜,“看你小子细皮嫩肉,这咸菜怕是吃不下吧?疤脸哥帮你消化消化!”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嘿嘿笑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抢夺食物,这是杂役区底层最直接的霸凌和试探。忍了,以后就是谁都能踩一脚的软柿子。反抗?一个刚来两天、瘦弱不堪的新人,对上三个老油条?
林渊的眼神依旧平静,甚至没有看那碟咸菜。他的目光落在王莽那只伸过来的、布满老茧和油污的手上。就在那只手即将触碰到碟子边缘的瞬间——
林渊动了!
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显得有些笨拙,如同一个惊慌失措的新人想要护住自己的食物。他猛地抬手,似乎想去挡开王莽的手,但动作轨迹却“恰好”撞翻了桌上那碗喝了一半的、尚有余温的稀粥!
哗啦!
温热的、粘稠的稀粥,不偏不倚,尽数泼洒在王莽伸出的手臂和半边衣襟上!
“啊!”王莽猝不及防,被那突如其来的温热和粘腻感惊得低呼一声,触电般缩回手,看着自己手臂和衣服上淋漓的粥水,顿时勃然大怒:“小杂种!你找死!”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对……对不起!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林渊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惊慌失措,身体微微发抖,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我……我只是想护住我的咸菜……没想到……没想到碰翻了碗……师兄息怒!息怒!”他一边慌乱地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抓起桌上那块脏兮兮的抹布,就要去给王莽擦拭。
那抹布油腻发黑,散发着一股馊味。王莽看着递过来的抹布,再看看林渊那张写满“惶恐”和“无辜”的苍白小脸,以及周围投来的、带着异样的目光,一股邪火憋在胸口,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
“滚开!”王莽嫌恶地一把推开林渊,看着自己脏污的手臂和衣服,脸色铁青。他本想给这新来的一个下马威,顺便抢点吃的,没想到反被泼了一身粥!对方还一副被吓坏了的可怜样!这让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难受!
“小子!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王莽恶狠狠地瞪了林渊一眼,撂下一句狠话,带着两个跟班,骂骂咧咧地挤出人群,显然是去找地方清理了。那干瘦杂役也赶紧溜了。
饭堂里短暂的骚动平息下来。周围的杂役看向林渊的目光,少了几分幸灾乐祸,多了几分复杂。这小子……看着怂,下手却刁钻啊!那碗粥泼得……也太“巧”了点?
林渊默默地坐下,拿起剩下的那个硬窝头,慢慢啃着。脸上那副惊慌失措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深潭般的平静。他刚才的动作,利用了王莽的轻敌和瞬间的错愕,角度、力度、时机都经过极其精密的计算。示敌以弱,以最小的代价化解冲突,这是社畜在复杂职场练就的本能。至于王莽的威胁?不过是杂役区的土狗吠叫罢了。
“嘿,行啊小子!”赵无极不知何时端着碗坐到了林渊旁边,他碗里的粥明显稠了不少,窝头也多了两个。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林渊,压低声音,“刚才那一下……漂亮!泼得那王癞子一脸懵!够阴!够损!老子喜欢!”
林渊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啃窝头。
赵无极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咬了一大口窝头,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过你小心点,王癞子那家伙是属疯狗的,睚眦必报!他表叔在内门采买处有点小权,整人的法子多着呢!还有那个瘦猴刘三儿,就是刚才跟在他**后面那个,最是阴险,专爱打小报告!”
林渊点点头,将赵无极的话记在心里。情报,无论在哪里都是生存的关键。
“谢了。”他低声说了一句。
赵无极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拍了拍林渊的肩膀(这次力道轻了些):“客气啥!看你小子顺眼!对了,晚上别睡太死,后半夜……有好东西!”他神秘兮兮地眨眨眼,也不多说,几口扒完自己的食物,抹抹嘴走了。
好东西?林渊看着赵无极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入夜。
崖壁下的破屋比昨夜更加寒冷。林渊盘膝坐在冰冷的地上,却没有立刻修炼。他闭目凝神,运转着《无极养魂术》的基础法门,识海中清冷的微光流淌,将心神调整到绝对的平静和专注。
他在等。
时间一点点流逝。屋外寒风呼啸,如同鬼哭。隔壁赵无极的鼾声如约而至,震得薄薄的木板墙都在微微发颤。
子夜时分。
鼾声依旧,但林渊紧闭的双眸却猛地睁开!一道锐利如鹰隼的精光在他眼中一闪而逝!他的灵识之核微微震动,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与赵无极鼾声节奏截然不同的声响!
来了!
几乎在同时!
砰!砰!
两声极其轻微的闷响,如同石子打在屋顶的茅草上。
林渊身形不动,灵识却如同无形的触手,瞬间探出破窗的缝隙!他看到两道细小的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崖壁上方悄无声息地滑落,精准地落在他的屋顶上!黑影动作极快,落地无声,显然身手不凡!
目标,正是他这间破屋!
是王莽的人?还是……别的?
林渊心中警兆狂鸣!他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猛地从地上弹起!没有冲向门口,而是扑向屋内最黑暗的角落——那张三条腿的破桌子后面!
就在他身体刚刚扑入阴影的刹那!
嗤!嗤!
两道微不可闻的破空声响起!
紧接着是噗噗两声轻响!
两枚细如牛毛、泛着幽蓝光泽的毒针,穿透了腐朽的窗纸,带着凌厉的劲风,精准无比地钉在了他刚才打坐的位置!毒针入地三分,针尾兀自微微颤抖,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暗器!毒针!这是要他的命!
林渊瞳孔骤缩,背脊瞬间被冷汗浸透!若非他提前察觉,若非他反应够快,此刻这两枚毒针,恐怕已经钉在了他的后心!
屋外,两道黑影一击不中,似乎也吃了一惊,动作明显一顿。显然没料到这新来的杂役竟有如此警觉!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
“何方宵小!敢在青云门撒野!”
一声炸雷般的暴喝,如同平地惊雷,在寂静的夜空中轰然响起!声音洪亮,充满了暴烈的怒意!
是赵无极!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林渊隔壁那间破屋的木板门如同纸糊般被一股巨力从里面撞得粉碎!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如同人形凶兽般冲了出来,正是赵无极!他此刻双目圆睁,哪里还有半分醉意?周身气血沸腾,一股强横的力量波动如同实质的火焰般透体而出!炼体境巅峰!而且是极为凝练、距离筑基只差临门一脚的那种!
他手中没有武器,但那双砂锅大的拳头,就是最恐怖的凶器!
“给老子滚下来!”赵无极大吼一声,双脚猛地跺地!轰!地面仿佛都震动了一下!他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冲天而起,带着狂暴的气劲,直扑屋顶上的两道黑影!
那两道黑影显然没料到隔壁这醉醺醺的莽汉竟是如此高手!仓促间厉啸一声,身形急退,如同两道黑烟般朝着崖壁上方遁去!速度极快!
“想跑?!”赵无极身在半空,眼中凶光毕露,右拳紧握,手臂肌肉如同虬龙般贲起,一股霸道绝伦的拳意瞬间凝聚!
“撼山拳!”
一拳轰出!
空气仿佛被压缩到了极致,发出一声刺耳的爆鸣!一道凝练如实质的土黄色拳罡脱手而出,如同出膛的炮弹,撕裂夜幕,带着摧山撼岳的恐怖威势,后发先至,狠狠地砸向其中一道黑影的后心!
那道黑影感受到背后致命的威胁,亡魂皆冒,仓促间回身,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一层黯淡的黑色光幕瞬间亮起!
轰——!!!
拳罡与黑色光幕猛烈碰撞!如同炸雷在崖壁上空响起!
黑色光幕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应声破碎!那道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口中喷出鲜血,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砸飞出去,撞在陡峭的崖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随即软软滑落,生死不知!
另一道黑影见状,吓得肝胆俱裂,再也顾不上同伴,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漆黑的崖壁上方,没入茫茫夜色之中。
赵无极从空中落下,重重地踏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他看都没看那个被他一拳轰飞的倒霉蛋,大步走到林渊的破屋门口,一脚踹开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破门。
“喂!小子!死了没?”他粗声粗气地吼道,目光如电,扫视着黑暗的屋内。
林渊缓缓从破桌子后的阴影中站起身,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平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门口,看着门外如同铁塔般的赵无极,以及不远处崖壁下那滩模糊的黑影。
“托赵师兄的福,还活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恰到好处。
赵无极的目光在林渊身上扫过,在他刚才藏身的角落停留了一瞬,又看了看地上那两枚散发着幽蓝寒光的毒针,粗犷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和凝重。
“他娘的!真敢下死手啊!”他骂了一句,走到那两枚毒针前,蹲下身,用一块布小心地将其包裹起来,凑到鼻尖闻了闻,脸色更加难看,“‘寒髓散’!见血封喉!好毒的手段!这是非要你的命不可!”
他站起身,看向林渊,眼神复杂:“你小子……到底得罪谁了?刚来两天,就有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你?王癞子?他没这胆子,也没这本事弄到这种毒!”
林渊沉默着,摇了摇头。他心中念头飞转。王莽?可能性不大,这种毒针和那两道黑影的身手,绝非一个杂役头目能指使。陈管事?似乎也没必要对一个新来的杂役下此狠手。苏青禾?更不可能。那……是因为什么?因为自己这“变异五灵根”?还是……有人察觉到了古玉的异常?或者……是云帝残魂带来的未知因果?
“不知道。”他最终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真实的困惑和后怕。
赵无极盯着他看了半晌,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林渊的表情除了苍白和些许惊魂未定,再无其他。
“哼!不管是谁!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动我赵无极罩着的人,活腻歪了!”赵无极重重哼了一声,一股凶悍的煞气透体而出,他指了指崖壁下那个生死不知的黑影,“你!待着别动!老子去把这死狗拖过来问问!”他大步流星地朝着崖壁走去。
林渊站在破败的门口,看着赵无极魁梧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地上那被布包裹着的毒针位置,眼神深处,一丝冰冷的寒芒缓缓凝聚。
青云门……这看似平静的外门杂役区,暗流已然汹涌。
他的路,每一步,都踏在刀锋之上。
小说《社畜穿越修仙界》 第8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