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冰封的纪念日)水晶吊灯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将“云顶”宴会厅照得亮如白昼。空气中浮动着名贵香槟的微醺、顶级雪茄的醇厚,以及衣香鬓影间虚伪的寒暄。这是林晚和沈聿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晚宴,由沈聿一
小说错吻荆棘:前夫他手握婚戒杀疯了的男女主是沈聿林晚,是作者酒后的兔子写的一本爆款小说。小说精彩节选顾泽辰虚伪的温柔,沈聿签离婚协议时死寂的眼神,父亲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无数画面在她脑海中疯狂闪回、切割。她终于看清了!……
(第一章:冰封的纪念日)水晶吊灯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将“云顶”宴会厅照得亮如白昼。
空气中浮动着名贵香槟的微醺、顶级雪茄的醇厚,以及衣香鬓影间虚伪的寒暄。
这是林晚和沈聿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晚宴,由沈聿一手操办,极尽奢华,
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林晚站在大厅中央,一袭高定酒红色长裙勾勒出曼妙身姿,
妆容完美无瑕,如同橱窗里最精致的瓷娃娃。只是那双漂亮的杏眼里,
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决绝,像淬了毒的冰锥,
直直射向几步之外的男人——她的丈夫,沈聿。沈聿一身剪裁合体的墨色西装,
身姿挺拔如松。他正与几位商界巨头低声交谈,侧脸线条冷硬,薄唇紧抿,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气场。他似乎永远这样,冷静、自持,像一座无法融化的冰山。
林晚心底那点微弱的、不知从何而来的烦躁,瞬间被更汹涌的恨意淹没。就是这个人,
用一纸婚约束缚了她三年!阻隔了她奔向真爱的路!
在无数道或探究、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林晚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
如同走向战场的女王,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沈聿。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声响,
仿佛敲碎了宴会厅里虚假的和谐乐章。交谈声渐渐低了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对貌合神离的主角身上。沈聿似有所感,缓缓转过身。
他深邃的眼眸望向林晚,里面没有惊讶,只有一片沉寂的墨色,深不见底,
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林晚停在他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
那曾经让她迷恋的味道,此刻只让她感到窒息。她没有丝毫犹豫,
从手包里抽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在众目睽睽之下,“啪”地一声,
用力甩在沈聿胸前光洁的西装上。白色纸张散开,刺目的标题映入眼帘——离婚协议书。
整个宴会厅瞬间死寂。连背景音乐都识趣地停了下来。落针可闻。“沈聿,
”林晚的声音清亮、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签了它。
”沈聿的目光落在胸口的文件上,又缓缓抬起,重新锁住林晚。他的眼神,
像深冬结冰的湖面,平静得可怕。但林晚似乎捕捉到他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无声地碎裂了,
迸射出极致的寒光,以及……一种她看不懂的、沉重的痛楚?不,一定是错觉。他沈聿,
怎么会有痛?林晚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
将那句在心底排练了千百遍的、淬毒的利刃狠狠掷出:“放我和泽辰自由。
你赖在我丈夫这个位置上的样子,真令人作呕!”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极致的羞辱,
砸在沈聿身上,也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尖。时间仿佛凝固了。沈聿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没有愤怒,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丝情绪的波澜。死寂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周围宾客的呼吸都屏住了,空气仿佛被抽干。几秒钟,
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终于,沈聿动了。他抬手,极其缓慢地,
将那份贴在胸口的离婚协议书拿了下来,纸张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显得格外脆弱。
他的动作甚至称得上优雅,没有一丝颤抖。他没有看内容,一个字也没有。
目光掠过林晚写满厌恶的脸庞,最终落在那份文件最后的签名处。
他拿起旁边侍应生托盘上备用的签字笔。笔尖落在纸面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林晚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快得让她来不及捕捉那是什么情绪。沈聿签得很快,笔走龙蛇,
利落得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签完名字,他甚至翻到财产分割那一页,目光扫过,
然后在“甲方(沈聿)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的条款旁,
毫不犹豫地再次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净身出户。他没有再看林晚一眼,
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将签好的协议轻轻放回侍应生的托盘,他转身,
背影挺拔孤傲,迈开长腿,径直穿过鸦雀无声的人群,走向大门。
宴会厅厚重的雕花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他最后一丝气息,
也像彻底斩断了两人之间所有的联系。死寂被打破,瞬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林晚站在原地,看着沈聿消失的方向,指尖冰凉。心头那点莫名的空洞感,
在喧嚣中悄然扩散。她用力甩头,试图驱散这不合时宜的软弱。结束了!她终于自由了!
泽辰在等她!(第二章:虚假的伊甸园)离婚手续快得惊人。沈聿仿佛人间蒸发,
只留下一个处理一切事务的精英律师团。
林晚如愿以偿地拿到了那本代表自由的暗红色小本子。她像一只挣脱了金丝笼的雀鸟,
迫不及待地飞向她的“阳光”——顾泽辰。顾泽辰,
那个她大学时期就惊为天人的白月光学长。他温润如玉,风度翩翩,
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让她沉溺的温柔和欣赏。不像沈聿,永远冷冰冰,永远猜不透。
顾泽辰才是她想要的爱情,她向往的自由。“晚晚,委屈你了,让你为我等了这么久。
”高级公寓的落地窗前,顾泽辰从身后拥住林晚,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现在好了,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林晚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心中充满了对新生活的憧憬。“泽辰,我不委屈。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都值得。
”她仰起脸,献上一个甜蜜的吻。她沉浸在失而复得的“真爱”里。沈聿的消失?
那简直是天大的喜事!商界偶尔有风言风语,说沈聿离婚后似乎有大动作,
有人在海外的资本运作里看到他的影子,也有人猜测他蛰伏起来准备雷霆一击。
但这些消息传到林晚耳朵里,都被她嗤之以鼻地过滤掉。“他能有什么大动作?
离了林家和我爸的扶持,他沈聿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夹着尾巴逃跑了而已。
”她轻蔑地对闺蜜说道,完全忘记了沈聿在商界崛起,林家提供的仅仅是入场券,
其后的每一步,都是沈聿凭借铁血手腕和惊人头脑打下的江山。为了支持顾泽辰“创业”,
实现他的“宏图大志”,林晚毫不犹豫地动用了林家的人脉和资源。
她向父亲林正宏软磨硬泡,
顾泽辰的新能源项目争取了大笔启动资金和关键政策扶持;她利用自己“林氏千金”的身份,
频繁带着顾泽辰出入高端社交圈,为他牵线搭桥。看着顾泽辰在商场崭露头角,
看着他望向自己时充满感激和爱意的眼神,林晚觉得一切都值得。她正亲手和爱人一起,
构建属于他们的美好未来。沈聿?那个名字连同那段冰冷的婚姻,早已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偶尔在深夜,心底会掠过一丝无法言说的不安,
但很快就被顾泽辰的温言软语和甜蜜许诺冲散。(第三章:崩塌的序曲)平静的表象下,
暗流汹涌。变故来得毫无征兆,如同晴空霹雳。
先是林氏集团寄予厚望、投入巨资的“南湾新城”项目,合作方突然爆出财务造假丑闻,
项目被紧急叫停,前期投入的巨额资金瞬间冻结,成了填不满的无底洞。紧接着,
几家核心供应商以“**困难”为由,同时停止供货并催缴巨额货款。
银行像是约好了一样,以“风险评估变化”为由,不仅拒绝新的贷款,还开始抽贷。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砸来,速度快得让人应接不暇。林氏集团的股价如同坐了过山车,
一路断崖式暴跌,连续多日跌停板。信誉评级被机构断崖式下调,合作伙伴纷纷避之不及,
生怕被牵连。曾经车水马龙、宾客盈门的林氏总部大楼,如今门可罗雀,
只剩下惶惶不安的员工和焦头烂额的高管。大厦将倾!林正宏,
这位在商海沉浮半生、素来刚强的企业家,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
曾经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变得花白凌乱,挺直的脊背也佝偻下去。
巨大的压力和连日的奔走无果,终于将他击垮。在一个试图力挽狂澜却再次碰壁的夜晚,
他突发心梗,被紧急送进了ICU。(第四章:废墟中的真相)林晚的世界彻底坍塌了。
她穿着几天没换的、皱巴巴的衣服,失魂落魄地守在ICU病房外。
昂贵的包包和首饰早已被她变卖,
换取父亲高昂的医疗费和填补公司那个似乎永远填不满的窟窿。曾经高高在上的林家千金,
此刻面色蜡黄,眼下乌青浓重,只剩下无助和恐慌。公司里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有人说林氏资不抵债,破产清算在即;有人说林正宏涉嫌违规操作,随时可能被带走调查。
林晚觉得自己像在做一个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她疯狂地给顾泽辰打电话,
想寻求依靠和帮助,想听听他的声音汲取力量。可电话要么无人接听,要么被匆匆挂断。
顾泽辰给她的解释永远是:“晚晚,我在谈一个非常重要的融资,事关我们项目的生死,
也关系到能不能帮到林氏!等我忙完,马上来陪你!”巨大的恐慌和孤立无援让她快要窒息。
她浑浑噩噩地离开医院,不知不觉走到了林氏集团总部楼下。
昔日象征着财富与地位的摩天大楼,此刻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绝望的阴影,
像个垂死的巨人。大楼里一片混乱,员工在收拾私人物品,保安也疏于管理。
林晚像一缕游魂,凭着记忆,走向父亲的总裁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一片狼藉,
文件散落一地,昂贵的装饰品蒙上了灰尘。这里,曾是林氏王国的权力中心,
如今只剩下破败的废墟。她瘫坐在父亲宽大的真皮办公椅上,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该怎么办?爸爸还躺在ICU,
公司……公司……就在这时,一阵刻意压低的交谈声从门外走廊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让她瞬间僵住——是顾泽辰!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谈融资吗?林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像被钉在原地,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的心脏。
顾泽辰的声音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冷酷:“…周总放心,
‘南湾’这个雷爆得正是时候,林家那老东西的资金链彻底断了,
银行抽贷也是我们安排的人递了关键‘材料’。现在林氏就是砧板上的肉,就等您来收割了。
”一个低沉阴鸷的陌生男声响起,带着赞赏:“泽辰,做得漂亮。沈聿那边呢?
他离婚后一直没动静,我总觉得不安。”顾泽辰嗤笑一声:“沈聿?哼,
林晚那个蠢女人当众给他那么大的羞辱,他那种高傲的人,
怕是早就心灰意冷躲到哪个角落舔伤口去了。就算他察觉什么,也晚了!林家这个坑,
足够拖住他任何可能的援手。再说,他自顾不暇,我听说他似乎在海外有大动作,
抽走了国内不少核心资金,正好给了我们机会。没了林晚这个蠢货拖累他,他反而更狠了,
不过,他的注意力可不在我们这盘棋上。”陌生男人也笑了:“说得对。
林晚那个草包大**,真是我们最好的棋子。利用她对你的痴迷和对沈聿的厌恶,
轻轻松松就让她亲手把刀子递给了你,还顺便挖空了自家的根基。蠢得令人发指!
她到现在还以为你是她的真命天子吧?哈哈!”林晚听出了他的声音——周世宏,
那个曾经沈聿的商业死对头!顾泽辰的声音充满了鄙夷:“一个被宠坏的花瓶罢了,
除了那张脸和背后的林家,一无是处。哄哄她,利用她,轻而易举。现在林家倒了,
她也彻底没用了,等榨干最后一点价值,随便打发了就是。”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林晚的心上!将她所有的认知、所有的信仰、所有的爱意,瞬间焚烧成灰!
南湾项目……资金链断裂……银行抽贷……爸爸的病倒……这一切,不是意外,不是天灾!
是她!是她引狼入室!
是她亲手把豺狼顾泽辰和那个和他一起策划了这一切的人周世宏请进了家门!
是她愚蠢的恋爱脑,成了他们捅向林家、捅向……捅向沈聿的刀!她为了所谓的“真爱”,
当众羞辱、抛弃了真正深爱她、包容她一切的丈夫沈聿!她像个跳梁小丑,
被顾泽辰玩弄于股掌之间,亲手葬送了父亲一生的心血,将林家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悔恨!像千万根毒针,密密麻麻扎进她的四肢百骸!愤怒!如同火山岩浆,
在胸腔里奔腾咆哮,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恐惧!冰冷的绝望感,如同深渊的巨口,
要将她彻底吞噬!世界在她眼前彻底崩塌、旋转、碎裂!她猛地捂住嘴,
防止自己发出崩溃的尖叫,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眼泪汹涌而出,却流不出丝毫声音。
胃里翻江倒海,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干呕着,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顾泽辰虚伪的温柔,沈聿签离婚协议时死寂的眼神,
父亲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无数画面在她脑海中疯狂闪回、切割。她终于看清了!
看清了顾泽辰那张温润皮囊下狰狞贪婪的魔鬼面孔!
看清了自己是如何的愚蠢、眼瞎、无可救药!更痛彻心扉地意识到,
她亲手推开、狠狠伤害的沈聿,是怎样一座沉默却坚不可摧的堡垒!
如果……如果她当初没有……沈聿绝不会让林家落入如此境地!他会保护她,
保护林家……可是,没有如果了。家,没了。父亲,倒了。“爱情”,
是世上最恶毒的骗局。而她,林晚,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一无所有,罪孽深重!
废墟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如同被遗弃的破布娃娃,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寒冷。悔恨的毒蛇,死死缠住了她的心脏。
(第五章:泥泞中的挣扎)林晚变卖了最后一条项链——那是十八岁生日时父亲送的礼物,
曾经象征着宠爱与无忧。换来的钱,在支付了ICU一天的费用后,便所剩无几。
曾经衣帽间里堆积如山的奢侈品,如今只剩下一个洗得发白、边缘磨损的帆布包,
和几套勉强蔽体的廉价衣物。她必须工作。
顶着“林氏破产千金”和“得罪沈聿”的双重标签,求职之路艰难得令人绝望。
那些曾经对她笑脸相迎、争相巴结的公司HR,如今看到她的简历,
眼神里只剩下毫不掩饰的轻蔑和避之不及。“林**?抱歉,我们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一家小型设计公司的面试官皮笑肉不笑。“林晚?哦,
就是那个当众甩了沈总、害得林家破产的?我们可不敢用。
”另一家公司的前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她听见。“沈氏打过招呼了?没有明确说,
但…谁不知道您得罪了那位阎王?我们不想惹麻烦。”一次次的拒绝,一次次的冷眼。
世态炎凉如同一盆盆冰水,将她从头浇到脚,冻得她骨头缝都在发颤。
她尝试过餐厅服务员、商场导购,甚至是最辛苦的派发传单,
都因各种“不合适”被婉拒或迅速辞退。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林家大**,
如今为了几十块钱的日结工资,可以蹲在街角啃着冷硬的馒头,忍受着路人异样的目光。
父亲依旧昏迷,医药费像个无底洞。顾泽辰和周世宏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正加紧瓜分林氏的残骸。绝望像藤蔓,缠绕着她的脖颈,越收越紧,几乎窒息。唯一的微光,
唯一的救命稻草,只剩下那个被她亲手推入深渊的男人——沈聿。多方辗转打听,
甚至低声下气求告过去林家的一些旧关系(大多吃了闭门羹),零碎的消息拼凑起来:沈聿,
回来了。不是落魄归来,而是真正的王者归来。他离开的这半年,并非舔舐伤口,
而是在海外完成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资本运作,以雷霆之势整合了数家巨头,
带着比从前更庞大的商业帝国和更冷酷的铁血手腕,重新矗立在这座城市的权力之巅。
如今的沈氏集团,是令人仰望的庞然大物,而沈聿本人,
则成了商界谈之色变、敬畏交加的“活阎王”。传闻他性情大变,手段狠厉,
再无半分从前的……温情?林晚的心沉入谷底。她想起离婚那晚他死寂的眼神,
想起自己掷出的那句恶毒羞辱。他会帮她吗?或者说,他会不会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欣赏她的落魄?可她没有退路了。父亲的生命,是她唯一的执念。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
是炼狱油锅,她也必须去求他!(第六章:年会惊魂)沈氏集团的年度庆典,
选在了本市最顶级的七星酒店“寰宇之巅”。水晶宫般的宴会厅流光溢彩,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空气里弥漫着金钱、权力与成功的气息,与林晚身处的冰冷绝望截然两个世界。
林晚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袖口起球的旧毛衣,外面套着同样廉价的黑色外套。脸色苍白憔悴,
眼底是浓重的乌青,嘴唇因紧张和寒冷微微颤抖。她混不进宾客入口,
昂贵的礼服和邀请函是隔绝她的天堑。绝望中,她看到侧门有运送食材和酒水的通道。
趁着短暂的混乱,她咬咬牙,将帆布包藏好,低着头,装作临时帮工的模样,
混在几个推着餐车的服务生后面,竟然真的溜了进去。宴会厅的奢华让她瞬间目眩。
她缩在巨大的罗马柱阴影里,像一只误入金丝雀笼的灰老鼠,卑微而惶恐。
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然后,她看到了他。沈聿。他站在璀璨的灯光下,
被一群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商界名流簇拥着。一身手工定制的墨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
身姿愈发挺拔迫人。曾经深邃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无机质般的冰冷,仿佛淬炼过的寒铁。
他端着酒杯,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听着旁人的恭维,偶尔颔首,姿态从容而疏离,
散发着掌控一切的强大气场。他变了。褪去了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温润,
只剩下纯粹的、令人望而生畏的冷酷与强大。林晚的心被狠狠攥紧,几乎无法呼吸。
更刺眼的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苏晴。她挽着沈聿的手臂,一袭香槟色曳地长裙,
勾勒出玲珑曲线,妆容精致,笑容得体优雅,正与一位名媛低声谈笑,姿态亲昵自然。
她就像站在王身边的王后,光芒四射,与角落里灰头土脸的林晚形成惨烈的对比。
一股巨大的酸楚和绝望涌上喉头。林晚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为了父亲!
她不断在心里默念。趁着沈聿身边人群稍散的间隙,林晚鼓起毕生的勇气,
从阴影里冲了出来。她脚步踉跄,像个失控的炮弹,跌跌撞撞地冲到沈聿面前,
不顾周遭瞬间投来的惊诧、鄙夷的目光。“沈聿…沈聿!”她的声音嘶哑颤抖,带着哭腔,
“求你…求你救救我爸!他快不行了!求你…看在…”后面的话被卡在喉咙里。
因为沈聿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她身上。那目光,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愤怒,
没有惊讶,没有厌恶,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就像在看一块路边的石头,一团碍眼的空气。
仅仅一秒,便漠然地移开,转向旁边一位刚走过来的金融大鳄,自然地开启了新的寒暄话题。
仿佛她从未存在。苏晴也看到了林晚。她的目光从上到下,
缓慢地扫过林晚廉价破旧的衣物、憔悴不堪的脸,
最终定格在她布满血丝、充满乞求的眼睛上。那目光里,没有同情,
只有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如同在看一只肮脏的流浪猫。林晚僵在原地,如坠冰窟。
周围的议论声如同细密的针,扎在她身上。“那是谁啊?怎么混进来的?
”“看着有点眼熟…天!是林晚!那个破产的林家大**!”“她怎么还有脸来找沈总?
当初不是她当众羞辱沈总逼着离婚的吗?”“啧,瞧那样子,真够丢人的…”就在这时,
沈聿的特助陈默快步走到沈聿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声音不大,
但在林晚这个位置,刚好能捕捉到关键的字眼:“…沈总,您前…林**…在外面,
淋着雨…跪了一整夜了…”林晚的心猛地一跳,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看向沈聿。她以为,
至少…至少他会有一丝动容?毕竟她跪了一夜…沈聿晃了晃手中的水晶酒杯,
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他甚至没有看陈默,
眼神依旧落在与他交谈的人身上,薄唇微启,吐出的字眼清晰、冰冷,毫无波澜,
如同在吩咐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让她滚。”他顿了一下,手臂自然地收紧,
将身边的苏晴更亲密地搂入怀中,补充道,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别脏了我的地方。”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林晚的耳膜上、心脏上!“是,沈总。”陈默面无表情地应下,
朝不远处的保安使了个眼色。两个身材魁梧的保安立刻上前,
毫不客气地架起浑身冰冷、几乎失去知觉的林晚。巨大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她!“不!沈聿!
求你听我说!我爸他…”她徒劳地挣扎,嘶喊,泪水终于决堤。
但她的声音被淹没在重新响起的音乐和谈笑声中。保安像拖拽一件碍眼的废弃物,
毫不留情地将她拖离这光鲜亮丽的核心区域,穿过一道道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
粗暴地拖出宴会厅侧门。冰冷刺骨的冬雨,兜头浇下!
她被狠狠地掼在酒店后巷湿滑冰冷的水泥地上,泥水瞬间浸透了本就单薄的衣裤。
保安冷漠地关上厚重的防火门,隔绝了里面所有的温暖、光亮和喧嚣。
世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寒冷、和倾盆大雨。林晚蜷缩在肮脏的雨水中,
雨水混合着泪水肆意流淌。身体冷得失去知觉,
心更像是被沈聿那冰冷的话语彻底碾碎、冻结。绝望、羞耻、心死……如同冰冷的潮水,
将她彻底吞噬。他恨她,恨之入骨。连看她一眼,都觉得脏。
(第七章:尘埃里的守望)年会那晚的羞辱,如同烙印,深深刻在林晚的灵魂里。
她发起了高烧,在狭小潮湿的出租屋里昏睡了三天,靠着一点退烧药和凉水熬了过来。
醒来时,窗外依旧是灰蒙蒙的天空,雨还在下。父亲苍白的面容在她眼前晃动。她不能倒下。
沈聿是她唯一的希望。即使他恨她入骨,即使前方是更深的炼狱,她也必须去!为了父亲,
也为了赎自己那不可饶恕的罪孽。她没有再尝试混入任何沈聿可能出现的高端场所。
她开始用最笨拙、也最卑微的方式,守在他可能出现的地方。她裹着最厚的旧棉衣,
在沈氏集团那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对面街角徘徊。寒风像刀子刮在脸上。
她看着那象征权力与财富的旋转门,看着一辆辆低调奢华的豪车驶入地下车库。偶尔,
能看到沈聿的身影在保镖的簇拥下,步履生风地走进大楼,或者坐进车里离开。
他永远目不斜视,侧脸线条冷硬如雕塑。她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望着,
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幽灵。有一次,她试图在他下车时冲过去,刚迈出两步,
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安保人员拦下,毫不客气地驱赶:“离远点!沈总不想看到你!
”她知道沈聿常去城郊一家顶级会员制马术俱乐部。她坐了两个小时公交车,
又徒步走了很远,躲在俱乐部外围树林的阴影里。寒风刺骨,她冻得瑟瑟发抖。
终于等到沈聿出来,他换上了骑装,身姿挺拔,正与几位同样气度不凡的客人谈笑风生。
苏晴也在,穿着合体的骑装,英姿飒爽地跟在他身边。林晚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鼓起勇气,从树林里跑出来,隔着一段距离,用尽力气喊:“沈聿!沈聿!
”沈聿的脚步甚至没有停顿一秒,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翻身上马,动作利落潇洒。
倒是一旁的苏晴,似乎听到了,转过头,朝林晚藏身的方向看了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随即策马跟上沈聿,两人并肩驰骋而去,
只留下飞扬的尘土和马蹄声。她打听到沈聿有晨跑的习惯,路线固定。天还没亮,
她就守在他别墅区外必经的林荫道上。冬天的清晨,寒风刺骨,呵气成霜。她跺着脚取暖,
眼睛紧紧盯着道路尽头。终于,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穿着简单的运动服,步伐稳健有力,
在晨曦微光中奔跑。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蒸腾着热气。有那么一瞬间,
林晚甚至觉得看到了他眉宇间一闪而过的疲惫。她的心揪紧了。当他跑近时,
林晚紧张地站直身体,嘴唇颤抖着想开口。然而,沈聿的目光平视前方,
仿佛她只是一棵路边的树,一块无足轻重的路牌。他保持着均匀的呼吸和步伐,从她身边,
一步未停地跑了过去。带起的风,冰冷地拂过她的脸颊。彻底的、无视。比厌恶更伤人。
她落魄追夫的行为,很快成了八卦小报和网络论坛的谈资。《破产千金痴缠前夫,
沈氏总裁冷酷驱离!》《林晚落魄街头,疑精神失常,风雨无阻骚扰沈聿!
》《从天堂到地狱:看林氏千金如何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配图是她被保安驱赶的狼狈身影,或是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
嘲笑、挖苦、幸灾乐祸……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她残存的自尊。
小说《错吻荆棘:前夫他手握婚戒杀疯了》 错吻荆棘:前夫他手握婚戒杀疯了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