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地狱归来“痛。”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钝痛,弥漫在四肢百骸。喉咙像是被粗糙的砂纸狠狠刮过。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味道——昂贵的百合香气混合着某种更冰冷、更死寂的气息,那是属于死亡的味道。“
《重生后,真千金掀了豪门坟场》是一部都市重生小说,由作家城里有老虎创作。故事围绕着苏薇薇王翠花苏振邦展开,揭示了苏薇薇王翠花苏振邦的冒险与成长。这部小说兼具紧凑的情节和深度的人物塑造,为读者带来了一场视觉盛宴和心灵旅程。指尖轻轻抚上自己脆弱的脖颈。那深紫色的指痕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触目惊心。苏薇薇被关起来?苏振邦所谓的“处理”?“呵。”不……。
第一章:地狱归来“痛。”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钝痛,弥漫在四肢百骸。
喉咙像是被粗糙的砂纸狠狠刮过。
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味道——昂贵的百合香气混合着某种更冰冷、更死寂的气息,
那是属于死亡的味道。“这是哪里?”“地狱吗?”模糊的视野里,首先撞入的,
是一块深沉的、泛着冰冷光泽的木头顶板,离我的脸很近很近。上面似乎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在幽暗的光线下,勾勒出狰狞的阴影。棺材!
灼热的剧痛、刺耳的刹车声、苏薇薇那张在挡风玻璃后扭曲而疯狂的笑脸……瞬间涌入脑海,
带来一阵剧烈的眩晕和恶心。苏薇薇!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苏家备受宠爱的假千金!
是她!是她故意撞死了我!那这里……是我的葬礼?躺在棺材里的……是我自己的尸体?!
一股混杂着滔天恨意和荒谬绝伦的冰冷感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我,苏晚,死了,又活了?
活在自己被钉死的棺材里,听着外面为“我”举行的葬礼?哈!真是苏薇薇能干出来的事!
她不仅要我的命,还要在死后彻底将我踩进泥里,让我背负着污名入土!
一个熟悉到令人作呕的声音,刻意压得又柔又悲,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穿透了棺木的阻隔,
清晰地传了进来。“姐姐……姐姐她命太苦了……”是苏薇薇!她哭诉着,
每一个字都浸泡在虚假的哀伤里,“好不容易回到爸爸妈妈身边,
我们都以为苦尽甘来了……谁能想到,她、她竟然会为了那么一条项链,
一时想不开啊……”项链?又是项链!前世被污蔑偷窃、被所有人鄙夷唾弃的屈辱感,
如同无数冰冷的针,瞬间刺遍全身。“姐姐她……以前在那种地方长大,
习惯了……我们理解她,真的……”苏薇薇的声音继续飘着,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宽容”,
字字句句都在坐实我的卑劣,“可是,再喜欢,
也不能……不能去偷啊……那是妈妈留给我的成年礼,
是爸爸特意从拍卖会上拍回来的‘海洋之心’啊……她怎么能……”“薇薇!
”一个严厉却难掩疲惫的男声打断了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别提这些了!
人都不在了!”是父亲苏振邦。他的声音里,没有多少丧女的悲痛,
更多的是被麻烦事缠身的烦躁和对苏薇薇“不懂事”提及丑闻的制止。
“爸……”苏薇薇的哭声陡然拔高,充满了委屈和“孝心”,“我只是……只是替姐姐难过!
她一定是压力太大了,觉得偷了东西没脸见人,才一时糊涂走了绝路……是我不好,
是我没看好姐姐,
没早点发现她的心思……”她巧妙地将“偷窃”和“自尽”牢牢捆绑在一起,
彻底坐实了我的罪名。棺材外,一片压抑的寂静被打破。
低低的议论声如同无数只细小的毒虫,开始窸窸窣窣地啃噬着空气。“唉,
真是……从小养在那种贫民窟,劣根性难改啊……”“苏家也是倒了血霉,
找回这么个……”“听说手脚一直不干净,薇薇**心善,总护着她,
结果……”“为条项链就自杀?啧啧,这眼皮子也太浅了……”“亏得薇薇**还这么伤心,
真是善良……”那些声音,或尖刻,或惋惜,或鄙夷,或冷漠,汇成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流,
穿透厚重的棺木,狠狠扎在我的身上。
想象出那些衣冠楚楚的宾客此刻脸上的表情——那种混合着猎奇、优越感和毫不掩饰的轻蔑。
前世的这一天,当苏薇薇在灵堂上声泪俱下地编造这个谎言时,
刚刚被认回苏家、惶恐不安又渴望亲情认同的我,选择了沉默。
我甚至真的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劣根性难改”,是否真的配不上苏家。我的沉默,
在所有人眼中,就是默认。从此,“小偷”、“品行低劣”、“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些标签,
牢牢钉死在我身上,成为苏薇薇和她那个恶毒生母王翠花一次次构陷我的起点,
也最终将我推向了死亡的深渊。不能再沉默!前世懦弱退让的结果,
是躺在棺材里听着自己的污名被大肆宣扬!是死无葬身之地!“砰!”一声沉闷的巨响,
骤然撕裂了灵堂上虚假的哀戚和窃窃私语!覆盖在棺木上方的那块沉重雕花盖板,
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内部猛地推开了一线!木料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在死寂的灵堂里显得格外刺耳。“啊——!
”离得最近的几个女宾客率先发出短促而惊恐的尖叫,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紧接着,
整个灵堂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低语、议论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椅子腿摩擦地板的刺耳刮擦声,以及压抑不住的惊呼。
“天哪!棺材……棺材动了?!”“怎么回事?!”“诈、诈尸了?!”无数道目光,
惊骇欲绝地聚焦到那口象征着死亡的深色棺木上。就在这片极致的混乱和恐慌中,
一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缓缓地从那被推开的棺木缝隙中伸了出来!紧接着,
另一只手也探了出来,同样苍白,同样用力地抓住了棺盖。“哗啦!”沉重的棺盖滑落,
重重地砸在铺着深色地毯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激起细微的尘埃。我缓缓地、挣扎着,
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呃……”我艰难地抬起头,散乱的黑发下,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穿透凌乱发丝的缝隙,精准地、牢牢地钉在了灵堂前方那个瞬间僵直的身影上——苏薇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
惊骇地、难以置信地瞪着那个从棺材里坐起来的“尸体”。苏薇薇脸上前一秒还梨花带雨,
瞬间布满了惊愕、茫然和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涂着精致口红的嘴唇微张着,精心描画的眼妆下,那双总是含着水光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纯粹的惊骇和慌乱,瞳孔急剧收缩。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
发出轻微却刺耳的“咔哒”声,在这死寂中异常清晰。她旁边,
穿着昂贵黑色丧服的苏母林婉秋,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她用手死死捂住嘴,
一双美眸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纯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身旁同样震惊失语的苏振邦。苏振邦素来沉稳威严的脸上也出现了裂痕,震惊、疑惑,
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愠怒交织在一起,他死死盯着棺材里的我,仿佛在辨认一个怪物。
宾客席有人吓得直接跌坐回椅子,碰倒了旁边的花瓶也浑然不觉;有人死死抓住同伴的手臂,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更有甚者,已经脸色煞白,双腿发软,靠着旁人的支撑才勉强站立。
“苏薇薇……”我的视线牢牢钉在苏薇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右手上——那只手,
此刻正下意识地紧紧捂着她那件昂贵黑色小礼服裙的右侧口袋。在她看似不经意地捂着下,
显出一个不自然的、棱角分明的微小凸起。一抹极淡、近乎残酷的笑意,
在我苍白干裂的唇角蔓延开来。我用尽全身力气,抬起了那只沾着棺木污迹的、苍白的手。
指尖笔直地指向苏薇薇紧捂着的口袋。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清晰,
也更冷:“你口袋里那条‘海洋之心’……”我故意顿了顿,
满意地看着苏薇薇的脸由惨白瞬间褪成死灰,看着她捂在口袋上的手猛地一颤,
指节捏得发白。“硌得慌吗?”轰——!这几个字,如同六道惊雷,
毫无预兆地在死寂的灵堂上空炸开!空气仿佛被瞬间点燃,又在瞬间冻结!“什、什么?!
”一个尖锐的女声率先失控地尖叫起来,带着难以置信的破音。“海…海洋之心?
在她口袋里?!”“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说是苏晚偷了然后自杀的吗?!
”“诈尸?!污蔑?!这……”无数种情绪瞬间爆发开来,
齐刷刷地从我那鬼魅般的身影上移开,带着审视、探究、震惊和浓浓的怀疑,
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向站在最前方的苏薇薇!苏薇薇整个人如施了定身咒,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得像一张被揉皱了的白纸,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下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不……不是……”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破碎地挤出几个字,
“你胡说……你……你血口喷人!”她的身体晃了晃,仿佛下一秒就要瘫软下去。
那只捂在口袋上的手,此刻成了最大的破绽,捂得更紧了,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显得欲盖弥彰。“薇薇!”苏振邦猛地回过神,
他大步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女儿,威严的目光如同利刃般射向我,充满了审视和暴怒。
“苏晚!你在胡说什么!装神弄鬼,成何体统!这是**妹!是你亲妹妹!
”他试图用惯常的威严和“亲情”来压制这失控的局面。然而,他这番色厉内荏的呵斥,
在眼前这诡异至极的场景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宾客们怀疑的目光并未因此转移,
反而更加闪烁不定。苏母林婉秋也终于从极度的惊骇中缓过一口气,
她看着从棺材里坐起来的女儿,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恐惧、陌生、一丝微弱的母性本能,
还有被欺骗的怀疑……各种情绪在她脸上交织变幻。她没有像苏振邦那样呵斥,
只是死死地盯着苏薇薇那只紧紧捂着的口袋,身体微微颤抖着。
苏振邦那声“亲妹妹”像一根毒刺,前世,就是这虚假的“亲情”,让我一次次心软,
最终万劫不复!我无视苏振邦的呵斥,也无视喉咙的剧痛,目光依旧死死锁着苏薇薇,
那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穿透力:“偷?”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嘲讽的弧度,“苏薇薇,你编故事的本事,还是这么拙劣。”我微微侧过头,
目光扫过灵堂一角。那里站着苏家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佣人张妈,
她是少数几个在我刚回苏家时,对我流露过一丝善意的人。前世,在我被污蔑偷项链的那晚,
她似乎看到过什么,但慑于苏薇薇的**和主家的态度,选择了沉默。此刻,
张妈接触到我的目光,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瞬间血色全无,眼神躲闪,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张妈,”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她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死’的那晚,你负责打扫二楼走廊尽头的小休息室,对吧?
”张妈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别怕。”我的声音依旧嘶哑,
却奇异地带上了一丝安抚的意味,但更多的是冰冷的压迫,“仔细想想。
在我‘自杀’前一个小时,你在走廊尽头,看到谁……慌慌张张地从我的房间里出来?
”我故意加重了“慌慌张张”几个字。瞬间,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苏振邦和林婉秋那惊疑不定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张妈身上!苏薇薇的脸色彻底变了!
她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向张妈,眼神里充满了**裸的威胁和哀求,嘴唇无声地开合着,
似乎在说“别说”。张妈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身体抖如筛糠。她看看我,又看看苏振邦夫妇,
最后目光掠过苏薇薇那张写满威胁的脸,眼神剧烈地挣扎着。最终,
在苏薇薇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逼视下,她似乎想退缩。“张妈!”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穿透力,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在寂静的空气里,“看着我!想想清楚!
是替一个撒谎成性、陷害亲姐的人隐瞒,还是说出真相,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刻意停顿了一下,冰冷的视线扫过苏振邦,“苏家,
容得下这种吃里扒外、颠倒黑白的佣人吗?”最后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张妈的心上,也砸在苏振邦的脸上!苏振邦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张妈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看向我。她张了张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却异常清晰地响了起来:“是……是薇薇**!”她闭着眼,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那天晚上!大概九点多!我、我看到薇薇**……慌慌张张地从晚**的房间里出来!
手里……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亮晶晶的……当时走廊灯暗,我没看清,
但、但薇薇**的样子很不对劲,看到我吓了一跳,还、还警告我不许乱说!”轰——!
张妈的话,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引发了更剧烈的反应!“我的天!
是薇薇**自己拿的?!”“贼喊捉贼?!
”“她刚才还在哭诉苏晚偷东西自杀……”“这……这心思也太歹毒了!”“为了条项链,
至于这样陷害亲姐姐吗?还逼得人‘自杀’?”难以置信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起,
这一次,所有的矛头都清晰无比地指向了苏薇薇!
鄙夷、唾弃、震惊、厌恶……那些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目光,
此刻加倍地、**裸地投射到了苏薇薇身上!“你胡说!你这个老刁奴!你血口喷人!
”苏薇薇彻底崩溃了,猛地挣脱苏振邦的手,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她指着张妈,指尖颤抖,
“你收了谁的好处?!是苏晚!是她指使你的对不对?!她给了你多少钱?!你说啊!
”她试图扑过去撕打张妈,却被反应过来的苏振邦死死拦住。“薇薇!冷静!
”苏振邦的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张妈的证词,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抽在他的脸上。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复杂,
还有一丝被愚弄的暴怒。他死死钳制住疯狂挣扎的女儿,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回我身上。
林婉秋更是如遭雷击,她看着状若疯魔的亲生女儿,
再看看棺材里那个苍白冰冷、眼神幽深如鬼魅的亲生女儿,巨大的冲击让她眼前发黑,
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被旁边的佣人慌忙扶住。场面彻底失控了!
我坐在冰冷的棺材里,像一个局外人,冷冷地欣赏着苏薇薇的崩溃和众人的哗然。
但我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的快意。这只是开始。
在苏薇薇歇斯底里的尖叫和众人混乱的指责声中,我缓缓地抬起手,不是指向她的口袋,
而是……移向了自己纤细脆弱的脖颈。冰冷的指尖,轻轻拂开了披散在颈侧的黑发。
灵堂惨白的光线,
清晰地照亮了我脖颈上那一片刺目的淤痕——深紫色、边缘带着渗人的青黑,
赫然是几道清晰的手指掐痕!那痕迹狰狞而新鲜,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曾发生的暴力!
“嘶——!”又是一片整齐划一的倒抽冷气声!刚才还沸沸喧天的灵堂,
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掐痕!不是自杀的绳索勒痕,而是……被人活活掐出来的指印!
所有的目光死死地盯在我**出的脖颈上。那深紫色的淤痕在惨白皮肤的映衬下,触目惊心!
苏薇薇的尖叫卡在了喉咙里,像一只被瞬间掐住脖子的鸭子。
她脸上疯狂狰狞的表情瞬间僵住,只剩下那双瞪大到几乎要裂开的眼睛里,
迅速弥漫开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她下意识地后退,高跟鞋跟绊了一下,
若不是苏振邦还死死抓着她,她几乎要直接瘫倒在地。苏振邦扶着苏薇薇的手也猛地一紧,
他死死盯着我脖子上的掐痕,威严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崩塌的裂痕。
震惊、暴怒、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在那双锐利的眼睛里疯狂交织。他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林婉秋更是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呜咽,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睛死死盯着我脖子上的伤痕,
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痛苦和茫然。
我缓缓放下手,我的目光再次精准地盯在苏薇薇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上。
嘶哑的声音,再次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灵堂:“苏薇薇……”我微微停顿,
满意地看着她瞳孔中最后一丝侥幸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的绝望。
“这脖子上的掐痕……”“也是我‘自杀’时,自己掐的吗?”轰隆——!最后的质问,
狠狠劈落在苏薇薇的灵魂之上!第二章:撕开伪装灵堂死寂。
“爸……妈……她冤枉我……她真的冤枉我……”她死死揪住苏振邦昂贵的西装前襟,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反复念叨着这苍白无力的辩词。苏振邦脸色铁青,
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扶着苏薇薇,感受着怀里女儿剧烈的颤抖,目光却锐利如鹰隼,
死死盯着坐在棺材里的我。“晚晚……”林婉秋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不成样子。
她挣脱了佣人的搀扶,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却又停在半途,
眼神痛苦地在苏薇薇和我之间来回逡巡。一个是她精心呵护了二十年的“亲生”女儿,
一个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带着满身伤痕和指控的亲生骨肉。巨大的冲击让她摇摇欲坠,
几乎要晕厥过去。“证据?”苏振邦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压抑,死死盯着我,“苏晚!
你指控**妹偷窃、甚至……谋杀!口说无凭!拿出证据来!否则,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治你个诽谤之罪!”灵堂里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我坐在冰冷的棺木边缘,
身体依旧虚弱,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喉咙的剧痛和全身的钝痛。但苏振邦这色厉内荏的质问,
却像投入油锅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我胸腔里冰冷的怒焰。父女之情?多么讽刺!
前世他何曾对我有过半分父女之情?有的只是嫌弃、猜忌,
以及一次次为了维护苏家“体面”和假千金的“清白”,毫不犹豫地将我推出去顶罪、牺牲!
我微微抬了抬下巴,尽管动作因虚弱而显得有些僵硬。“证据?”我的声音依旧嘶哑,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令人心悸的平静,“苏董想要,自然有。”我的目光,
缓缓扫过混乱的人群,
定格在一个瑟缩在角落、穿着苏家统一佣人制服、年纪很轻、脸色煞白的女孩身上——小琴。
前世,在我被污蔑偷窃项链后不久,这个胆小怕事、目睹了关键一幕的女佣,
就被苏薇薇找了个借口远远打发了,从此杳无音信。此刻,她正拼命低着头,
试图将自己缩进人群的阴影里,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小琴。”我看着她,
声音放得极低,“别怕。躲,是躲不掉的。你看到什么,就说什么。现在说出来,
苏家……或许还能给你一条生路。”我刻意顿了顿,
冰冷的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状若癫狂的苏薇薇,“若是替某些人瞒着,
等真相大白……你觉得,你还能在苏家待下去吗?或者说,你还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苏家吗?
”小琴浑身剧震,,看看我,又看看苏薇薇那张扭曲狰狞的脸,
再看看苏振邦阴沉的脸色和林婉秋痛苦茫然的眼神,
最后目光落回我脖子上那若隐若现的恐怖掐痕上。她猛地闭上眼睛,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带着哭腔尖叫出来:“是……是薇薇**!那天晚上!就是晚**‘自杀’前!
我……我亲眼看见的!”她指着苏薇薇,手指抖得不成样子,
“在……在二楼拐角的露台那里!薇薇**……她……她掐着晚**的脖子!
把晚**死死按在栏杆上!
晚**脸都紫了……喘不上气……薇薇**的眼神……好可怕……像……像要吃人一样!
”轰——!小琴的证词,比张妈更加直接、更加暴力、更加具有画面冲击力!
如同第二颗重磅炸弹,在灵堂上空轰然炸开!“露台!掐脖子!”“我的天!
是真的要杀人灭口?!”“为了条项链?至于吗?!”“这心肠也太歹毒了!
”“苏家……苏家怎么会养出这种女儿?!
”惊呼声、倒抽冷气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再次如同海啸般爆发!“**!你胡说!
你们都串通好了来害我!”苏薇薇彻底疯了,猛地挣脱苏振邦的钳制,状若癫狂地扑向小琴,
“我撕烂你的嘴!!”她张牙舞爪,哪里还有半分名媛淑女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市井泼妇!
“拦住她!”苏振邦又惊又怒,厉声喝道。几个反应过来的男佣慌忙上前,
七手八脚地将疯狂挣扎的苏薇薇死死架住。苏薇薇的头发散乱,礼服被扯得歪斜,
高跟鞋也掉了一只,歇斯底里地尖叫哭骂,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形象尽毁。
苏振邦看着眼前彻底失控的女儿,脸色由铁青转为一种近乎灰败的颜色。而林婉秋,
在小琴尖叫着描述露台掐脖子的那一幕时,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她猛地捂住心口,
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呜咽,泪水决堤般汹涌而出。
她死死盯着被佣人架住、还在疯狂挣扎咒骂的苏薇薇,眼神里的痛苦和茫然,
终于被一种巨大的、打败认知的惊骇和心碎所取代。二十年的母女情深,在这一刻,
被残酷的真相撕扯得支离破碎。“不……不……”林婉秋摇着头,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脚步踉跄着,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一步一步,走向棺材边坐着的我。
“晚晚……我的孩子……”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言喻的悔恨,“疼……疼不疼?
是妈妈……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瞎了眼……”我冷冷地看着她伸过来的手,
看着那饱含泪水和悔恨的眼睛,心中却是一片冰封的荒原。
前世的冷眼、怀疑、一次次为了苏薇薇对我的斥责……那些画面清晰地闪过脑海。
迟来的忏悔,比草还贱。它无法抵消我所受的屈辱和痛苦,更无法挽回我失去的生命。
我微微侧过头,避开了她试图触碰的手。林婉秋的手僵在半空。就在这时,
被佣人架着的苏薇薇看到了林婉秋走向我、试图触碰我的这一幕。“妈——!
”她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充满了不甘和怨毒,“你别信她们!她们都是骗子!
是苏晚这个**!是她害我!她嫉妒我!她想抢走我的一切!妈!我才是你的女儿啊!
我才是你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啊!”她拼命挣扎着,涕泪横流,试图唤起林婉秋的“母爱”。
这声“女儿”,如同最后一根稻草,狠狠压垮了林婉秋摇摇欲坠的神经。她猛地转过身!
动作快得惊人!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如同惊雷,
狠狠抽打在苏薇薇那张涕泪交加、写满疯狂和怨毒的脸上!力道之大,
让苏薇薇的头猛地偏向一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清晰的五指印迅速浮现!整个灵堂,
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连苏薇薇的哭嚎都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一巴掌惊呆了!
林婉秋浑身剧烈地颤抖着,那只刚刚抽了苏薇薇耳光的手也在颤抖。
她看着苏薇薇脸上迅速肿起的指痕,眼中没有半分心疼,
只有被欺骗的耻辱和一种心死如灰的冰冷。“女儿?”林婉秋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我林婉秋……没有你这种心如蛇蝎、谋害亲姐的‘女儿’!我养了你二十年,
却养出了一头白眼狼!一头想要我亲生女儿命的毒蛇!”苏薇薇捂着脸,彻底懵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婉秋。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一软,如果不是被佣人架着,
几乎要瘫倒在地。苏振邦看着眼前彻底失控、丑态百出的苏薇薇,
再看看捂着脸、眼神冰冷绝望的林婉秋,
最后目光落在棺材里那个自始至终冷眼旁观、如同局外人的亲生女儿身上。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前所未有的暴怒席卷了他。苏家几代积累的声誉,在这一天,
在这个本应肃穆的葬礼上,被彻底撕碎,踩进了泥里!“够了!”苏振邦发出一声低吼,
额角青筋暴跳,他猛地指向架着苏薇薇的佣人,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
“把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拖下去!锁进她自己的房间!没有我的命令,
谁也不许放她出来!谁也不许见她!”“爸!不要!妈!妈你救救我!”苏薇薇如梦初醒,
发出凄厉绝望的哭喊,拼命挣扎,却被几个强壮的男佣毫不留情地捂住嘴,
粗暴地拖拽着向灵堂外走去。她昂贵的礼服在地上拖行,沾满了污迹,高跟鞋掉了一只,
头发散乱如同疯婆子,哪里还有半分苏家千金的模样?只有狼狈和彻底的溃败。
她的哭喊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灵堂厚重的大门之外。一场葬礼,
变成了谋杀指控的审判台,主角之一还“死而复生”,另一个则被当众揭穿伪善面具,
落得如此不堪的下场。宾客们面面相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气氛尴尬到了冰点。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落幕。苏薇薇被拖走,只是第一步。她的狼狈,只是开胃小菜。
真正的清算,才刚刚开始。从今往后,苏晚这个名字,将不再是任人欺凌的“贫民窟野种”,
而是带着地狱归来的煞气!就在这时,我的视线掠过人群后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
站着一个穿着佣人制服、身材微胖、面相普通的中年妇女——王翠花。她低着头,
双手紧紧交握在身前,看似和其他被吓坏的佣人一样惶恐不安。
在苏薇薇被拖走、发出最后那声绝望哭喊的瞬间,王翠花猛地抬了一下头!
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讨好和卑微的眼睛里,此刻却死死地钉在我的身上!
王翠花……苏薇薇的生母!当年调换婴儿的始作俑者!果然是你!我心中冷笑。很好。
这道目光,就是最好的确认。你,也是我复仇名单上,必须彻底碾碎的猎物之一!
我微微垂下眼帘,现在还不是动她的时候。打蛇打七寸,
我要让她亲眼看着她的宝贝女儿一步步坠入深渊,看着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化为乌有,
那才是对她最残酷的惩罚。“项链。”我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打破了灵堂内令人窒息的沉默。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充满了惊疑不定。项链?
对!还有那条价值连城的“海洋之心”!
苏薇薇刚才捂得那么紧……苏振邦和林婉秋也猛地看向我。林婉秋的眼神依旧痛苦茫然,
而苏振邦的眼神则更加阴沉复杂。我没有看他们,
目光平静地落在被两个佣人扶着、依旧瑟瑟发抖的小琴身上。“小琴,
刚才苏薇薇挣扎的时候,你离她最近。她右侧口袋里的东西……掉出来没有?
”小琴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看向我,努力回忆着,刚才苏薇薇疯狂挣扎扑向她时,
那混乱的场面……“好……好像……有东西掉出来了……”小琴不太确定地小声说,
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刚才苏薇薇被架住的位置附近的地毯,
“就……就在那边……亮晶晶的……我没看清……”“唰!”所有人的目光,
瞬间齐刷刷地射向她所指的方向——灵堂前方,靠近主位香案附近的一片深色地毯。
一个佣人眼疾手快,立刻蹲下身,仔细搜寻。几秒钟后,他的手指在厚厚的地毯绒面里,
拈起了一样东西。在灵堂惨白的水晶吊灯光线下,
那样东西折射出冰冷、璀璨、令人心醉神迷的深蓝色光芒!水滴形的巨大主钻,
周围镶嵌着无数细小的碎钻,如同将一片深邃的海洋星辰凝固其中,
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奢华与神秘气息!正是那条失踪的、价值连城的“海洋之心”项链!
“找……找到了!”佣人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高高举起手中的项链。
那璀璨夺目的光芒,显得如此刺眼,如此讽刺!最后的铁证!无声的惊雷在每个人心头炸响!
如果说张妈的证词、小琴的目击、脖子上的掐痕,是一条条指向苏薇薇罪行的锁链,
那么此刻,这条从苏薇薇挣扎时掉落的口袋位置、被当场找到的“海洋之心”,
就是彻底锁死了苏薇薇偷窃、污蔑、甚至意图谋杀的罪名!“天啊!真的在她身上!
”“贼喊捉贼!还污蔑死人!
“心思歹毒到这种地步……”“苏家……真是家门不幸啊……”鄙夷唾弃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再无任何怀疑!所有看向苏薇薇被拖走方向的目光。苏振邦看着佣人手中那条项链,
脸色灰败到了极点。他闭了闭眼,身体晃了晃,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苏家的脸,
今天算是彻底丢尽了!被他自己“宠爱”了二十年的女儿,亲手撕得粉碎!
林婉秋更是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看着那条项链,再看看我脖子上狰狞的掐痕。她腿一软,
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晕厥过去。“夫人!”“快叫医生!”佣人们一阵慌乱。
灵堂内彻底乱成一团。我坐在冰冷的棺木边缘,冷眼看着这鸡飞狗跳的场面,
如同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我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再次投向那个角落。
王翠花正和其他佣人一起,装模作样地搀扶“晕倒”的林婉秋,但她低垂的眼睑下,
那极力压抑的怨毒和惊惶,却逃不过我的眼睛。就在这时,我的视线不经意地抬起,
掠向灵堂二楼的环形回廊。那里光线相对昏暗,
是供苏家主人或重要宾客暂时休息、俯瞰下方灵堂的地方。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不知何时静静地倚靠在回廊的雕花栏杆旁。他穿着剪裁极其考究的纯黑色西装,身姿如松,
气场沉凝,与楼下这混乱不堪的场景格格不入。光线从他头顶斜上方落下,
勾勒出深邃立体的侧脸轮廓,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而冷硬。他微微垂着眼帘,
似乎在专注地看着下方这场荒诞的葬礼闹剧。我看不清他全部的面容,
也看不清他确切的眼神。但就在我的目光触及他的瞬间,他似乎有所感应。
那原本低垂的眼帘,缓缓抬起。他是谁?前世,在我的葬礼上,
似乎并没有这样一个存在感如此强烈的人物出现。是变数?还是……我掀起的这场风暴,
终于引来了某些隐藏在更深处的、真正危险的掠食者的目光?
我毫不避讳地迎上那道审视的目光,四目相对。无声的较量,在空气中悄然弥漫开来。
第三章:步步为营苏薇薇被锁进了三楼尽头那个常年空置、如同精致牢笼的客房。
厚重的实木门外,苏振邦指派的两名孔武有力的保镖,隔绝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歇斯底里的哭嚎和疯狂的捶打声从门内断断续续传来,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最终也只剩下徒劳的呜咽和死寂。苏家别墅,这座往日里流淌着浮华与虚伪的堡垒,
经历了一场葬礼上的惊天风暴后,陷入了另一种死水般的沉寂。我,苏晚,
这个从地狱爬回来的“亡者”,
被安置在二楼一间采光最好的、原本属于苏薇薇的奢华套房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讽刺地与室内冰冷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林婉秋在我床前守了一夜,眼睛红肿得像核桃,
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笨拙地让佣人端来各种昂贵的补品,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冰冷的脸色,
不敢靠近。苏振邦则在次日清晨,带着一身疲惫和未散的阴郁,象征性地露了一面。“晚晚,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刻意的、试图恢复“父亲”角色的僵硬,“你……好好休息。
医生说你身体很虚弱,需要静养。家里……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他的目光扫过我脖颈,
眼神闪烁了一下,迅速移开,仿佛那是什么极其刺眼的东西。“薇薇……她已经被关起来了,
我会处理。”“处理”两个字,他说得含糊不清,带着一种商场上惯用的、大事化小的敷衍。
**坐在宽大柔软的丝绒床头,身上盖着轻暖的羽绒被,脸色依旧苍白,唇色很淡。
我没有看他,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苏董费心了。”疏离的称呼,
如同无形的冰墙,将这对“父母”彻底隔开。苏振邦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张了张嘴,
最终什么也没说,沉着脸转身离开。林婉秋看着丈夫离去的背影,再看看我冷漠的侧脸,
泪水再次无声滑落。她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捂着嘴,踉跄着退出了房间。
门被轻轻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死寂。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我缓缓抬起手,
指尖轻轻抚上自己脆弱的脖颈。那深紫色的指痕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触目惊心。
苏薇薇被关起来?苏振邦所谓的“处理”?“呵。”不过是暂时的囚禁,
是苏家在巨大丑闻冲击下的权宜之计!以苏薇薇的狠毒和她生母王翠花的阴险狡诈,
她们绝不会坐以待毙!而我,要的从来不是苏薇薇被关几天,或者苏家一点廉价的愧疚!
我要的,是彻底将她从云端拽下,碾入尘埃!我要的,是撕开王翠花那层卑微的伪装,
让她暴露在阳光下,承受应有的惩罚!我要的,是拿回我本该拥有的一切,
让所有曾经践踏过我的人,付出百倍的代价!前世,直到死,我都不知道真相,
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被她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一世,将是我手中最锋利的剑!行动,
刻不容缓。我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柔软冰凉的地毯上。
巨大的落地窗倒映出我苍白纤弱的身影,宽大的病号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开始在我脑中飞速拼凑。当年林婉秋生产的医院,
是本市顶级的私立贵族医院——圣心妇产医院。
负责接生的医生和护士……一个名字浮出水面:李素芬。
一个技术过硬但性格有些懦弱的老护士长。前世在我被认回苏家后不久,
她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退休了,后来听说回了老家,音讯全无。这不合常理的“消失”,
本身就透着蹊跷!她,是当年最直接的知情人之一!还有苏家的老佣人。除了张妈和小琴,
还有一个更关键的人物——周伯。他是苏家的老管家,在苏家服务了近三十年,
苏振邦对他颇为信任。前世,在我被污蔑偷窃后,是周伯私下里隐晦地提醒过我,
说当年夫人生产时,王翠花作为临时雇佣的陪护保姆,表现得很“热心”,
甚至有些越俎代庖。当时我沉浸在屈辱中,并未深想。现在想来,
周伯很可能知道些什么内情!他这种在豪门沉浮多年的老人,最懂得明哲保身,若非必要,
绝不会轻易开口。最后,是王翠花本人!我走到书桌前。这间原本属于苏薇薇的套房,
书房区域配置了顶级的电脑设备。前世在底层挣扎求生时,为了活下去,
我曾被迫接触过一些灰色地带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一些基础的网络渗透和信息挖掘技巧。
虽然算不上顶尖高手,但对付一个二十多年前、信息化程度并不高的时代留下的痕迹,
以及王翠花这种毫无防备意识的底层人物,足够了!深吸一口气,
压下喉咙的不适和身体的虚弱感。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黑色的命令窗口不断滚动,
我利用前世记忆里几个隐秘的、尚未被完全封堵的古老漏洞,
潜入了市政户籍系统的一个老旧备份库,
以及几家早已被并购或倒闭、但其历史数据可能未被彻底销毁的银行后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个小时后,屏幕定格在几份扫描件上。
一份是来自圣心妇产医院二十多年前的、字迹有些模糊的出生记录副本扫描件。
上面清晰地记录着:产妇林婉秋,于X年X月X日X时X分,产下女婴一名,
体重XXXX克,健康状况:良好。婴儿特征记录栏,
用略显潦草的笔迹写着:左肩胛骨下方,有一处约指甲盖大小、形状不规则的浅褐色胎记。
我的指尖猛地收紧!左肩胛骨下方!前世洗澡时,
我无数次抚摸过自己身上那个不起眼的浅褐色印记!它一直就在那里!
而苏薇薇身上……干干净净!前世她曾在一次泳池派对上炫耀过自己毫无瑕疵的背部!
这胎记记录,是证明我身份的铁证之一!虽然仅凭这个还不够,但这是指向真相的重要拼图!
另一份,是一张极其模糊的黑白扫描件,
似乎是某个地下小诊所开具的、粗制滥造的“出生医学证明”。
上面的婴儿姓名赫然写着:王招娣,出生日期……竟然与林婉秋生产的日子只相差一天!
开具诊所的名字早已不存在,签名更是潦草得无法辨认。最重要的,
是一份来自一家早已倒闭的、名为“利民储蓄所”的银行流水记录扫描件。
时间跨度在王翠花进入苏家做保姆的前后几个月。流水显示,
在苏薇薇被“正式”抱回苏家、王翠花被雇佣为保姆后大约一周,
一个匿名账户(向王翠花的一个个人账户,
一次性汇入了一笔在当时堪称巨款的金额——五十万元!五十万!
在二十多年前的物价水平下,这是一笔足以让一个底层保姆铤而走险、出卖良心的天文数字!
王翠花!果然是你!看着屏幕上这三份跨越时空、冰冷无声却字字泣血的证据,
一股混杂着滔天恨意和冰冷**的战栗席卷全身。
虽然还缺少最直接的人证和更确凿的、能将王翠花钉死的证据链,
但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突破!这足以证明,我的被调换,绝非意外,
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用金钱交易的罪恶!下一步,就是撬开知情人的嘴!李素芬!周伯!
就在我盯着屏幕,飞速思考着如何秘密联系上这两人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伴随着张妈小心翼翼、带着惶恐的声音:“晚……晚**?您醒着吗?
夫人……夫人让厨房炖了血燕,让我给您送进来。”张妈?来得正好!
我迅速关闭所有敏感页面,清除掉操作痕迹,只留下一个普通的新闻网页界面。
然后才用嘶哑的声音应道:“进来。”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张妈端着精致的骨瓷炖盅,
低着头,脚步轻得像猫一样走了进来。她将炖盅放在床头柜上,眼神躲闪,
根本不敢与我对视,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显然还深陷在灵堂指证苏薇薇的恐惧中。
“晚**,您……您趁热喝点吧。”她声音发颤。我没有动那盅燕窝,
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张妈,坐。”张妈身体一僵,连连摆手:“不、不用了晚**,
我站着就……”“坐。”我的声音依旧嘶哑。张妈吓得一哆嗦,
小心翼翼地挪到离床最远的沙发边缘,只敢挨着一点点边坐下,身体绷得笔直。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我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张妈如坐针毡,额头渗出冷汗。“张妈,
你在这苏家,**十年了吧?”“是、是的,晚**,**十年了。”张妈连忙回答。
“时间真长。”我似是感慨,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被面,“比我年纪都大。苏家的事,
大大小小,你就算不是全都清楚,也该知道个七八分吧?”张妈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脸色更白了:“晚……晚**,我、我就是个下人,主人家的事,不敢乱打听,
也不敢乱说……”“不敢乱说?”我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冰冷到极致的笑意,
“那在灵堂上,你怎么敢说了?”张妈浑身一颤,几乎要从沙发上滑下来,
嘴唇哆嗦着:“我……我……”“放心,”我的声音放得平缓了些,却带着更深的寒意,
“我不是在怪你。相反,你说了实话,我很‘感激’。”我刻意加重了“感激”二字。
“我只是想问问,关于……我出生时候的事。”“出生?”张妈猛地抬起头,
眼中充满了惊愕和不解。“对。我听说,当年我妈……夫人生产的时候,是在圣心医院?
负责接生的,是不是有个叫李素芬的护士长?她现在还在那医院吗?
”张妈的眼神剧烈闪烁起来,双手紧紧抓住膝盖:“李、李护士长?
好……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技术很好的……不过……不过好像早就退休了……”“退休了?
什么时候退的?为什么退?”我步步紧逼。“这……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张妈眼神躲闪,
额头上的汗珠更密了,“好像是……身体不好?对,是说身体不好,
回老家养病去了……”“老家?哪个老家?”我追问。“好像是……南边?
具体哪里真记不清了……”张妈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明显的慌乱。“记不清了?
”我冷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那周伯呢?周伯在苏家时间比你还长,
他应该记得更清楚吧?当年夫人生产,他是不是也在医院帮忙?”提到周伯,
张妈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眼神更加惊恐:“周、周管家……他……他可能知道得多点……但……但晚**,
这些陈年旧事,您……您问它做什么呀?都过去那么久了……”“过去?有些事,过去了,
但人还在,债……总要还的。”张妈被我这句意有所指的话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如纸,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您……求您别问了……”看着她这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我知道再逼问下去也得不到更多信息,反而可能打草惊蛇。李素芬和周伯,这两个关键人物,
显然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封口”了,或者他们自己选择了明哲保身。“行了,
”我收回迫人的目光,重新靠回床头,声音恢复了平淡,“我累了,你出去吧。
”张妈几乎是连滚爬爬地站起来,逃也似的冲向门口。“等等。”我的声音再次响起。
张妈的身体瞬间僵在门边,手还搭在门把手上,抖得不成样子。我没有看她,目光落在窗外,
仿佛在自言自语,声音却清晰地传到她耳中:“张妈,你儿子……好像快大学毕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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