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暴雨验尸暴雨如注,铜钱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炸开一朵朵白色的水花,瞬间将整条街道浇成了一片泽国。沈烬跪在泥水里,死死抱着养父冰冷的尸体,指甲深深掐进那早已失去温度的手背。四周的衙役粗鲁地扯开老
《浴血霓裳》是一部令人着迷的古代言情小说,由熊猫要起飞精心打磨。故事中的主角沈烬谢云书通过勇气和智慧克服了各种困难和挑战,并最终实现了自己的理想。这本小说以其深入人心的情感描写和紧张刺激的情节而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沈烬踩着鼓点踏入,彩绸翻飞间,故意让银铃发出凌乱的声响,似是心绪难平。舞至酣处,……。
第一章暴雨验尸暴雨如注,铜钱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炸开一朵朵白色的水花,
瞬间将整条街道浇成了一片泽国。沈烬跪在泥水里,死死抱着养父冰冷的尸体,
指甲深深掐进那早已失去温度的手背。四周的衙役粗鲁地扯开老人染血的衣襟,
火把的昏黄光芒,正好照亮了他胸口那团暗红色的胎记。“火凤印!是沈家军的火凤印!
”为首的县令猛地后退一步,官靴在泥地里打滑,差点摔了个跟头,声音里满是惊恐,“快!
把这贱民拿下!”沈烬像是被激怒的母兽,突然扑过去护住尸体,额角重重撞上担架的木梁,
血腥味瞬间在齿间弥漫开来。她红着眼睛嘶吼:“阿爹说这是小时候烫伤的!
你们不能——”“带走!”衙役的锁链哗啦作响,沈烬后颈突然挨了一记闷棍。意识模糊前,
她听见人群里传来幸灾乐祸的冷笑,
还有一句被雨声撕碎的话:“沈家余孽...该清干净了...”地牢里漆黑一片,
霉味混着铁锈的腥气,几乎让人窒息。沈烬被一桶冷水泼醒,睁开眼,
正对上赵嬷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老妇用铜烟杆挑起她的下巴,火折子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映得她的眼神阴森又诡异:“想给老瘸子报仇?”沈烬咬牙别开脸,
三天前阿爹瘸着腿给自己送桂花糕的模样,还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可现在,
他却成了被钉在县衙门口示众的“反贼”。想到这儿,沈烬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鲜血缓缓渗出。“宰相最爱看《霓裳血》。”赵嬷嬷突然压低声音,
烟杆重重敲在地牢墙壁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只要你能把这支舞跳进相府——”沈烬猛地攥住她手腕,目光如炬:“你怎么知道我会跳?
”火光照亮老妇嘴角扭曲的笑意,她从怀里掏出半截断剑,
锈迹斑斑的剑身上“永宁三年制”几个小字,刺得沈烬眼眶生疼。
那是阿爹临终前死死攥在手里的东西,沈烬用指甲抠了三天,
才把它从父亲僵硬的指缝里取出来。“赤焰案那年,我在教坊司当差。
”赵嬷嬷把断剑塞进她掌心,“沈将军府上的女眷,哪个不会跳《霓裳血》?
”沈烬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断剑纹路蜿蜒而下。
十六年前那个雪夜突然涌进脑海:母亲把她塞进密道时,
鬓边的银簪子硌得她生疼;父亲的吼声穿透火光,“活下去!”——而现在,
她终于知道了仇人是谁。“我要怎么做?”沈烬抬起头,眼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赵嬷嬷凑近她耳畔,呼出的热气带着腐朽的烟味:“先学会用血跳舞。”她扯开沈烬的衣袖,
枯瘦的手指按在少女纤细的腕骨上,“明晚子时,城南乱葬岗。
要是敢不来——”老妇突然掏出匕首,在沈烬手臂上划开一道血口,“这就是下场。
”沈烬盯着渗血的伤口,突然笑出声。她抓过断剑,反手在掌心狠狠划下一刀,
鲜血顿时喷溅在赵嬷嬷脸上:“我要谢危楼死。”她舔掉嘴角的血,
在断剑上重重画下第一笔,“一舞杀一人,这笔账,我慢慢算。”暴雨不知何时停了,
月光从地牢铁窗漏进来,照亮沈烬苍白却坚定的脸。她握紧染血的断剑,
想起阿爹常说的话:“烬丫头,咱们沈家的血,从来都是烫的。”现在,这把复仇的火,
该烧起来了。第二章地窖密谈城南乱葬岗的夜风裹着腐尸气息,
像一双沾满泥泞的手死死扼住沈烬咽喉。她跌跌撞撞跟着赵嬷嬷踩进坍塌的地窖,
膝盖撞上半埋的墓碑,刺痛让她看清碑面斑驳的"沈氏家臣之墓"——青苔爬满刻痕,
却掩不住当年刀刻的凌厉。"跪下。"赵嬷嬷的烟杆突然抵住她后心。沈烬重重磕在青砖上,
扬起的灰尘里,三百死士的冤魂仿佛正从地缝中爬出。老妇用火折子照亮墙壁,
暗红血渍在幽光下泛着黑:"赤焰案那晚,他们被铁链锁在这里,眼睁睁看着沈府烧成灰烬。
"沈烬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十六年前母亲颤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快逃!
"她盯着墙上模糊的血手印,突然抓起断剑狠狠劈向地面:"谢危楼!"剑身震得虎口发麻,
却不及心底翻涌的恨意万分之一。"这把剑,是沈将军最后的佩刀。
"赵嬷嬷将舞谱拍在她膝头,残破的宣纸上,"血霓裳"三个字被岁月啃噬得只剩骨架,
"当年沈家女眷在刑场跳这支舞,刽子手的刀落下时,她们的血浸透了每一个舞步。
"沈烬翻开舞谱,泛黄的纸张簌簌作响,像极了刑场上翻飞的素白孝幡。
某页夹着的干枯红梅突然飘落,她捡起时,指尖触到花瓣下隐秘的血字——"危楼"。
记忆如潮水漫过胸口,阿爹临终前咳着血,却固执地把断剑塞进她手里:"活下去,
给沈家报仇。""相府三日后办寿宴。"赵嬷嬷往地上啐了口浓痰,
烟锅里的火星溅在沈烬手背,"教坊司会送舞姬过去,我安排你混进去。
但谢危楼生性多疑......"老妇突然扯开她衣襟,盯着锁骨处的胎记狞笑,"这印记,
得毁了。"地窖外传来夜枭的啼叫,惊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沈烬接过装着铁砂的瓷瓶,
瓶身还带着赵嬷嬷掌心的温度。她望着摇曳的火折子,突然扯下衣襟蒙住口鼻,
将滚烫的铁砂狠狠按在胎记上。皮肉烧焦的气味瞬间弥漫,沈烬死死咬住衣襟,
泪水混着血珠砸在青砖上。恍惚间,她看见母亲在火海中起舞,
红色嫁衣化作漫天血蝶;听见父亲的怒吼穿透火光:"烬丫头,记住,
沈家的脊梁永远不会弯!""够了!"赵嬷嬷猛地扯开她的手,伤口处焦黑一片,
"明日去教坊司,就说上山采药摔的。"老妇将药膏砸在她怀里,转身时,
沈烬瞥见她袖中滑落的半封信——落款处,"谢府密函"四个字刺得她瞳孔骤缩。
深夜的破庙漏着月光,沈烬就着冷水吞下疼痛。她握紧断剑,在墙上刻下第二道血痕,
剑刃与砖石碰撞的火星,照亮供桌上阿爹的旧布鞋。风从坍塌的屋顶灌进来,
吹得神龛前的香灰纷纷扬扬,仿佛无数冤魂在催促:快些,
再快些......第三章血誓立约破庙的房梁在夜风里吱呀作响,
沈烬蜷缩在发霉的蒲团上,锁骨处的伤口如毒蛇噬咬。她盯着供桌上那半截断剑,
剑身映出窗外惨白的月光,"永宁三年制"的刻痕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颤抖着摸出火折子,火苗窜起的瞬间,三支香在供炉里剧烈摇晃。沈烬咬破指尖,
鲜血滴落在香灰上,很快凝成暗红的痂。"沈家沈烬在此立誓!
"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庙里回响,惊起梁上沉睡的乌鸦,"若不能手刃谢危楼,
就让我死后魂飞魄散!"话音未落,一阵狂风突然灌进破庙,三支香同时熄灭。
沈烬打了个寒颤,却倔强地重新点燃,任由火苗燎着指尖。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阿爹被衙役拖走时,白发上还沾着桂花糕的碎屑;母亲将她塞进密道,
鬓边的银簪子硌得她生疼。这些画面在火光中不断闪现,刺痛着她的心。天蒙蒙亮时,
赵嬷嬷踹开庙门,看见沈烬正用香灰涂抹伤口。老妇嗤笑一声,
将粗布包袱甩在地上:"穿上,去教坊司。"包袱里滚出的绯色舞衣上,
金线绣的火凤缺了半片翅膀,像极了沈家残缺的命运。教坊司的训练房闷热得让人窒息,
汗酸味混着脂粉气扑面而来。沈烬换上舞衣,铜镜里映出她苍白的脸和锁骨处狰狞的疤痕。
领舞嬷嬷上下打量她,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就你这小身板,也想跳《霓裳血》?
""我能跳。"沈烬攥紧腰间的银铃,想起母亲在绣房里教她跳舞的场景。那时她还小,
不懂母亲为何跳着跳着就会偷偷抹眼泪。现在,她终于懂了——那支舞里,
藏着沈家的血与恨。鼓点骤然响起,沈烬旋身跃起。银**清脆,
却在落地时因脚踝的旧伤而踉跄。"废物!"嬷嬷的藤条狠狠抽在她背上,
"当年沈家那些女眷,哪个不是咬牙跳到血浸透裙摆?"沈烬咬着嘴唇爬起来,
重新踩上鼓点。伤口裂开的血渗进舞衣,在绯色布料上晕开一朵朵红梅。她的眼前渐渐模糊,
却仿佛看见十六年前的刑场,沈家女眷们穿着同样的红衣,在血泊中翩翩起舞。
深夜的柴房里,沈烬就着月光翻看《血霓裳》舞谱。纸张间夹着的干枯花瓣突然飘落,
她捡起一看,是朵褪色的红梅——和母亲当年发间的一模一样。泪水不受控制地砸在舞谱上,
晕开了几个模糊的字迹。"还不睡?"赵嬷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老妇扔来两个冷馒头和一个小瓷瓶,"把这个抹在伤口上,血腥味太浓会坏事。
"沈烬打开瓷瓶,刺鼻的药味让她皱起眉头。她突然问:"你为什么帮我?
你也是赤焰案......""不该问的别问!"赵嬷嬷打断她,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
"记住,你是红绡,红绡的命是我的。等谢危楼死了......"她没说完,
转身消失在夜色里。沈烬抹完药,握紧断剑。剑身上已经刻了三个"正"字。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三更天了。她起身抖开舞衣,
在狭小的柴房里又练起了《霓裳血》。银**惊醒了梁上的老鼠,
却惊不醒她眼底燃烧的恨意。这恨意,总有一天会化作最锋利的刀,直插谢危楼的心脏。
第四章折腰计相府朱漆大门在烈日下泛着冷光,沈烬跟着教坊司众人鱼贯而入,
绣鞋踩过青石板,凉意顺着足尖爬上脊背。廊下宫灯尚未点亮,却像一只只蛰伏的兽,
将她的影子压得扭曲变形。“都机灵着点!”赵嬷嬷的烟杆戳在她后背上,
翡翠坠子撞出闷响,“谢大人的眼睛比鹰还毒。”沈烬低头应是,
余光瞥见门廊下的石狮子龇着獠牙,恍惚间竟与记忆里沈府门前那对重叠——只是此刻,
她不再是被抱在乳母怀中的小娘子,而是提着性命踏入仇人家门的死士。穿过九曲回廊,
前院丝竹声渐密。沈烬抬眼望去,正厅台阶上,蟒袍男子端坐在太师椅中,
玉带束着发福的腰身,鬓角霜白却掩不住眼底的阴鸷——谢危楼把玩着羊脂玉扳指,
目光扫过众人时,像是淬了毒的银针,要将每个人的骨头都挑出来细细称量。“红绡,出列。
”赵嬷嬷突然推了她一把。沈烬踉跄上前,脚尖刚点上青砖,鼓点骤然急促如战鼓。
她深吸一口气,银铃随着旋身炸开脆响,《霓裳血》的舞步行云流水,
却在第三转时故意重心偏移。身体不受控地向前倾倒,沈烬跌进谢危楼怀里。
茶盏坠地的脆响中,滚烫的茶水溅在蟒袍上,龙纹被晕染成暗红,倒像是提前染上了鲜血。
“大人...奴婢该死!”她仰起脸,睫毛上凝着刻意蓄的泪珠,
却在阴影里死死盯着谢危楼喉结——那是最容易致命的位置。谢危楼捏住她下巴,
拇指摩挲着锁骨处的疤痕,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骨头:“这伤怎么来的?
”他身上的龙涎香混着茶香扑面而来,
却掩不住沈烬嗅到的血腥气——那是十六年前沾满沈家鲜血的味道。“小时候摔...摔的。
”沈烬颤抖着回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余光瞥见赵嬷嬷在人群里微微点头,
她悬着的心才落回原处。却听谢危楼轻笑一声,热气喷在她耳畔:“这双眼睛,
本相在哪见过?”“许是奴婢生了张大众脸。”沈烬强作镇定,
突然瞥见谢危楼身后站着的青年。月白长衫,折扇轻摇,
眉眼间却藏着与谢危楼如出一辙的锐利——谢云书望着她的眼神,
像是看透了她每一个毛孔里藏着的秘密。待众人退到偏厅,
赵嬷嬷立刻揪住她耳朵:“差点露馅!”老妇压低声音,烟锅里的火星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谢危楼疑心重,待会儿验身,你得——”“我知道。”沈烬甩开她的手,喉间泛起血腥味。
铜镜里,她的眼睛亮得可怕,像极了破庙那晚盯着香灰立誓的模样。暮色降临时,
沈烬被带进内室。领路的嬷嬷端着铜盆,热水蒸腾的雾气模糊了镜面。“脱。
”嬷嬷面无表情。沈烬解开舞衣系带的手突然顿住——锁骨处的疤痕在烛光下狰狞如恶鬼,
而记忆中,母亲也是这样颤抖着解开衣襟,露出心口同样的火凤胎记。
“这丫头肩头...”嬷嬷突然凑近,指尖即将触到伤口。沈烬猛地抄起桌上茶壶,
滚烫的茶水浇在疤痕处。剧痛瞬间炸开,她却咬着牙挤出哭腔:“嬷嬷看清楚了么?
这是旧伤,碰不得热水!”“疯了!”嬷嬷跳开,“赵嬷嬷怎么教的人!”她甩袖而去,
临走时不忘骂骂咧咧。沈烬瘫坐在地,看着伤口重新渗出血珠,却笑出了声。这痛算什么?
比起沈家三百口的冤魂,比起阿爹死不瞑目的眼神,这点痛不过是餐前小菜。夜色渐深,
沈烬在丫鬟房辗转难眠。窗外传来更夫打更声,二更天。她摸到枕下的断剑,
冰凉的触感让她镇定下来。突然,窗棂轻响——赵嬷嬷闪身而入,
火折子照亮她阴沉的脸:“谢危楼吩咐,让你明日单独献舞。”她扔来个小瓷瓶,
“这里面是**,混在舞衣香料里。”沈烬接过瓷瓶,瓶身还带着体温。
她想起谢云书望向自己的眼神,突然问:“谢云书...他知道多少?
”赵嬷嬷冷哼一声:“那小畜生比他老子还狠。记住,你的命只够拼一次。
”老妇转身消失在夜色里,临走前留下一句,“明日,
就看你的《霓裳血》能不能勾住谢危楼的魂了。”沈烬攥着瓷瓶,
指甲在瓶身刻出月牙形的痕。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照在她锁骨处狰狞的疤痕上。十六年了,
从她被塞进密道的那一刻起,从阿爹在刑场被砍下头颅的那一刻起,
复仇的种子就在心底生根发芽。而明日,这朵沾满鲜血的花,终于要开了。
第五章验身局沈烬将装有**的瓷瓶塞进舞衣内衬时,
指尖触到那卷残破的《血霓裳》舞谱,粗糙的纸页蹭得伤口发疼。
赵嬷嬷临走前说"沈淮在死士营"的话语还在耳畔回荡,
可此刻她必须先熬过明日的单独献舞。铜镜里,她往脸上扑粉的手微微发颤,
胭脂落在疤痕处,像极了凝固的血痂。次日晌午,相府丫鬟来传时,
沈烬正对着窗棂练习旋转。阳光斜斜照进屋子,在地面投下她单薄的影子,忽长忽短,
宛如飘摇的亡魂。穿过九曲回廊,她在正厅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让剧烈的心跳稍稍平复。
厅内,谢危楼半倚在雕花榻上,手中把玩着核桃,咔咔的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身旁,
谢云书摇着折扇,月白长衫一尘不染,眼神却像淬了毒的箭矢,直直钉在她身上。
沈烬踩着鼓点踏入,彩绸翻飞间,故意让银铃发出凌乱的声响,似是心绪难平。舞至酣处,
她突然踉跄,彩绸如灵蛇般缠上谢云书手腕。青年伸手将她拽入怀中,
折扇挑起她的下巴:"《霓裳血》第三转应是右踏七步,姑娘这是故意出错?"沈烬仰起脸,
红唇几乎擦过他耳畔:"公子数错了呢。"指尖却悄然将**抹在他袖口,
动作轻柔得如同情人的抚摸。"倒是有趣。"谢云书轻笑,松开手时在她掌心写了个字。
沈烬低头,掌心赫然是个"留"字,字迹带着微微的湿润,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她福了福身,退到一旁,余光瞥见谢危楼皱起的眉头,心中暗喜。"慢着。
"谢危楼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听闻红绡姑娘来历不明,
本相倒要仔细查验。"他抬手示意,两名嬷嬷从屏风后转出,手中的银针泛着冷光。
沈烬心中一紧,却强作镇定地跟随嬷嬷进了内室。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
屋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脱。"为首的嬷嬷冷着脸。沈烬解开舞衣,
锁骨处的疤痕在烛光下狰狞可怖,宛如一条丑陋的蜈蚣。嬷嬷凑近查看,
指尖即将触到伤口时,沈烬突然抓起案上的铜簪,狠狠刺向疤痕。鲜血瞬间涌出,
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她却咬着牙大笑:"嬷嬷非要把旧伤揭开才满意吗?""放肆!
"嬷嬷惊怒交加,"这是相爷的吩咐!""相爷想看的,不过是我这一身伤!
"沈烬突然大笑,血泪混着胭脂滑落,在脸上划出诡异的纹路,"我自幼被卖到教坊司,
哪一处伤不是拜人所赐?"她抓起嬷嬷的手按在疤痕上,"您摸,这疤都长了十年了!
"嬷嬷被她疯狂的模样吓住,抽回手连连后退:"行了行了!别在这发疯!
"她草草检查一番,甩袖而去。沈烬瘫坐在地,看着伤口不断渗血,却感到一阵解脱。
只要过了验身这关,**就能发挥作用——谢危楼再精明,也躲不过这慢性毒药。
回到前厅时,谢危楼正把玩着她的断剑——不知何时被他搜了出来。"沈姑娘可知这是何物?
"他语气平静,却让厅内气氛骤冷如冰窖。"像是...裁纸刀?"沈烬强装镇定,
指尖藏在袖中死死掐住掌心,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谢云书突然开口:"父亲,
不过是舞姬的随身物,何必较真?"他晃了晃手中折扇,"倒是红绡姑娘的舞,
让云书大开眼界。"谢危楼盯着沈烬看了半晌,终于将断剑扔回:"明日寿宴,好好表现。
小说《浴血霓裳》 浴血霓裳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