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痴情,为他那句“温夫人”,我生剖鹿角。却见他搂着新人亲吻:“这是我的兽人,以后归你。”为讨好未婚妻,他逼我雌鹿生茸,让我几乎丧命。暴雨夜断腿逃亡,我撞进他的大哥温时礼怀里。“买我吧,我会有用的。
溪云声声的《碎环成婚》这本书可谓用心良苦,内容很吸引人,人物描写精致,高潮迭起,让人流连忘返,温言温时礼夏晴是该书的主角。主要讲述的是:所以让我分化成女孩吗?”我第一次的勇敢与直白。并没有得到勇敢的回报。夏晴上下打量我,语气轻蔑,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你说温……
十年痴情,为他那句“温夫人”,我生剖鹿角。却见他搂着新人亲吻:“这是我的兽人,
以后归你。”为讨好未婚妻,他逼我雌鹿生茸,让我几乎丧命。暴雨夜断腿逃亡,
我撞进他的大哥温时礼怀里。“买我吧,我会有用的。”他擦掉我满脸血污,
语气温柔:“十年前,我就归你了。”1跟随了温言十年,除我之外,
他身边从未有过第二个兽人。
他总是肆无忌惮地对我剖白:“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小鹿分化成女人了,
看看未来的温夫人是什么模样。”我羞怯低头不语,脸颊到脖颈却都已经嫣红。
兽人18岁以前没有性别,18岁当日开始分化性别。我蜷缩在分化舱里,
每一秒都像是在活活被解剖。而这种痛,持续了整整一个月。唯一支撑我的,
就是偶然清醒时,看到的舱外那道模糊不清的身影。我知道,那一定是温言在陪我。
一个月后,我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少女,纤细灵动,黑瞳明亮生动,
像极了森林边缘探出的一只小鹿。桌上是一个精雕细琢的鹿角杯。我是雌鹿,本不该有鹿角,
可是温言最喜欢鹿角的手感。他总抚摸着我的头,说:“小鹿要是长出鹿角,
我就能天天枕着睡了。”为此,我违反兽人天性,强行催化出一只鹿角。我揣上鹿角杯,
迫不及待地离开分化基地,去找温言。2找到温言时,我腰间还渗着血。
温言依然在以往爱坐的长亭里,唇上沾着不属于他的口红。口红的主人正坐在他腿上,
给他喂葡萄,白细的手指戳着他咯咯笑:“阿言好坏啊,别动手动脚的。
”手里的鹿角杯当啷落地。我像兜头被泼了一桶冰。温言听见声音,转头看过来。
我脑子里想过无数分化后与他相见的场面。一路上,心里不断描摹着,见到我,他会说什么,
会笑,还是……会跟以前一样,调笑地叫我温夫人。却没想到他见到我,
竟然是吃惊:“小鹿居然分化成女孩了?”少女不满他的分神,将他脸扳过去,
气咻咻问:“她是谁?”温言偷亲她一口:“是我的兽人,以后你嫁过来,她也归你。
”我咬住唇,颤抖的拳心攥在身后。我压住声音的颤抖,问他:“你不是说要娶我,
所以让我分化成女孩吗?”我第一次的勇敢与直白。并没有得到勇敢的回报。
夏晴上下打量我,语气轻蔑,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你说温家继承人娶你?”“温言,
这是她自己做梦,还是你当真这么荒唐?”温言握住她的手,拉在唇边一吻,
轻声细语地哄着,眼见着她终于有了笑模样,他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转向我:“玩笑话而已,
你居然也信了?主人怎么能娶自己的兽人呢?”额头上,生长过鹿角的地方剧烈地疼痛起来。
是啊。主人怎么能娶自己的兽人呢。我曾经不敢信,也这样问过他。是他一次次同我说,
“我想娶你便娶,谁敢阻挠”,我才终于敢信了。那无数次的悸动,长达十年的时光。
与他一起经历的重要时刻。我们那些彼此对视的怦然心动。如今遇到了她,就成了一句玩笑。
你只是我的主人。我只是你的兽人。原来如此。3温言让我走。
可是夏晴却叫住了我:“她来的正好,阿言,我有个好主意。
”她抱着温言胳膊撒娇:“让她去勾引那个跛子。”我立刻退后一步,使劲摇头:“温言,
我不要。”温言有些为难,看看我,试图劝她:“她才十八岁。”她气鼓鼓地将头一扭。
温言又哄她:“乖,小鹿在温家训练了十年,未来是要当大杀器用的,你若想要,
我去另找个美艳成熟的来。”夏晴生气跺脚:“我偏要她去!一个兽人而已,
废掉了再买个就是,你犹豫什么?该不会她刚才说的是真的吧?”温言还想再劝一句,
夏晴已经完全拉下脸来:“阿言,今日有她没我,要么让她去陪那跛子,
要么我跟那跛子履行娃娃亲,你我一刀两断。你自己选吧。”她话说到这里,转身就要走。
温言也不再犹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又沉下声来,叫住我:“小鹿。”对上他的视线,
我心里一阵颤抖,几乎想掉头就跑。可是他的话不容我逃离:“就按夏晴说的办吧。
”我从来不知道,一句话也可以像一把刀子一样,将心一刀捅穿。
夏晴冷哼一声:“原谅你啦,我们走吧。”她挽住温言的胳膊,
娇俏地问:“我看那兽人的眼神,她是不是爱慕你?”我听见温言哄她:“别多想,
她只是温家准备好的一把刀而已。”她得意地勾起嘴角。她赢了。而我如此狼狈,
输的彻彻底底。4我与温言,相遇在我最狼狈的时候。那次,我被送上兽人拍卖会,
却没人买我。按照规定,流拍的兽人,要作为不合格品销毁。要被拖走前,
我在宾客中一眼看见温言。他坐在最中心的位置,高高在上,气势非凡。一看就知道,
他是久居高位的人,若是平时,我连话都不敢搭。对死亡的恐惧给了我胆量,我奔到他面前,
含泪哀求:“你可以买我吗?”温言笑眯眯拒绝了我:“我要买保镖,你不合格哦。
”这句话斩断了我最后的奢望。我绝望泪崩。然后被送到了斗兽场。我生命的最后价值,
就是在斗兽场里被猛兽咬死,给看台提供今日份的乐子。可是不知道哪来的好运,
我面前的兽门没开。场主又把我放出去了。绝处逢生。斗兽场门口,
温言又笑眯眯出现在我面前:“怪不得求我买你呢,原来是要被销毁的小可怜。
”他捏捏我哭湿的脸:“我买下你了,成为我的兽人吧。”这是我与他的初遇。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5晚上,温言来找我。他满意地抚摸着我的脸:“小鹿化成女孩子,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美丽。”原来他都记得。我紧紧按住他的手,
急切地问:“所以你不会把我送出去的,对吗?”正眷恋摩挲我锁骨的手停止了。片刻后,
手被抽走,他语气冷淡下来:“夏晴要解除身上的婚约,必须要有合理理由,
你去勾引她的未婚夫,让他身上有污点。这是你的新任务。”我不语,悲戚地看着他。
他终究还是有些不忍:“你别这样,她并非故意为难你,只是为了拿到退婚的把柄而已。
我必须要娶她,跟夏家联手,我才能更上一层楼。”爬到最高处,一直是温言最想得到的。
他是温家的私生子。这是他最介意的,幸好他能力极强,成为这一代中最优秀的孩子之一。
夏晴定的娃娃亲,是温言的大哥温时礼,据说曾经是不可多见的天才,原本是内定的继承人。
可是十七岁那年,他出了车祸,断了腿,据说还毁了容。温言不知怎么就成了新的继承人。
夏晴就不愿意再嫁温时礼了。温言看我不说话,低声说:“我需要你帮我确认,
他是不是真的废了,若是废了还好,若是假装的……你就给我彻底废掉他。
”心好像割开一个大口子,冰凉的风灌进去。连呼吸都很困难。我绝望地问:“那我呢,
这十年,你把我当什么?你说的要娶我,就这么不算数了?
”为了温言一句“我要做站在最高的人,手边就要有最锋利的武器”,我以鹿的形态,
胜过了其他的狼兽熊兽,成了温家最强的保镖。我受了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的苦。
“温言,这些年我拼了命的从死尸堆里爬出来,不是为了被当成娼妓送人的。”啪,
一个耳光扇在我的脸上。温言暴怒:“是谁教你的?说话这么难听。”眼泪掉下来,
心里却觉得好讽刺。原来他也知道啊。他和未婚妻做的事,原来我光是说出来,
他都觉得难听了。6作为给夏晴的赔罪。温言把我的兽人环交给了她。
主人可以用兽人环随意控制兽人。甚至可以命令兽人自杀。兽人都无法反抗。我爬在地上,
学着狼嚎。夏晴和她的朋友们笑得前仰后合:“学得真像,每天就指着她当乐子了。
”一大捆草被丢到我面前。夏晴欣赏自己新做的指甲,
漫不经心地按下兽环按钮:“鹿不是爱吃草吗?给我吃。”扔在我面前的,
是一大丛月季枝条。有最粗的枝干,最坚硬的刺。我想躲,可是兽人环控制着我的行动。
只能一口口硬嚼下去。等夏晴满意的时候,我的嘴上已经都是淋漓鲜血。喉间满是血腥之气。
夏晴让人把我的脸按在地上擦干血。才屈身蹲在我面前,用力拍着我的脸。呵。
她怕我的血脏了她的手。“看看这双眼睛,楚楚可怜的,”她用力扇了我一巴掌,
“可我最讨厌女人这副神情,尤其是你。”这会她没按兽人环。杀手的本能让我忍不住反击。
虽然只能让她摔一下,脸被荆棘划伤一道小口。我心里也有点痛快。她歇斯底里地踹我。
外面一阵脚步声,是温言来了。夏晴哭着扑进他怀里。“你养的好兽人,居然敢打我。
”“我的脸毁容了,这么大一道口子!”她气得不得了。温言温柔地给她吹吹:“我看看,
怎么我的宝贝脸受伤了也这么好看。”夏晴还是不依不饶:“顶着这张脸,
我怎么出现在婚礼上。”“该死的兽人,今天不杀了她,我咽不下这口气。”温言闻言,
垂眸看我。我垂头跪在地上,等着温言的审判。7我一直在训练,很少跟女孩子接触。
以前我经常受重伤,多处骨折也是常有的事。温言每次都说:“把血洗干净,
女孩子皮肤破了就不好看了。”我想,温言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毕竟她那点小划痕。
这么想着。温言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鹿兽以下犯上,应该重罚。”“念在鹿茸养颜,
把鹿兽送回分化舱,催生出鹿茸,权当赔罪。”我蓦然抬头。雌鹿生鹿茸违反生物本能,
强行催生一次,等于剖骨重生一次。我已经催生一次,现在身体极为虚弱。医生交代过,
三年内若是再生鹿茸,我的身体将永远无法恢复。更何况婚礼只有一个月了,
要一个月催生两次鹿茸。想到分化舱的疼痛。我瑟瑟发抖,终于求饶。“雌鹿无法生鹿茸,
我刚出分化舱三天,再回去我会死的。
”温言怒的将一个杯子摔在我面前:“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的?这个鹿茸杯不是你分化的?
”我看着他手里那个鹿茸杯。我想说那个鹿茸杯来得多难。可是我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我错付的情意已经很难堪了,不想再被这两个人当笑话看。而且,我也说不出什么来。
因为夏晴用兽人环将我噤言了。温言很失望,不耐烦地说:“谎话连篇,再加一个鹿茸,
分化两只再放出来吧。”然后不再看我,他牵起夏晴的手:“宝贝放心,
婚礼上你一定是最漂漂亮亮的新娘。”8短短一周,我就躺在分化舱两次。
因为我上次的反击,夏晴在我的兽人环里,打开了痛觉放大器。
催生鹿茸的痛苦被放大了十倍。上次在分化舱,虽然痛,但我满心欢喜。这次,
我只觉得生不如死。舱壁上全是我痛到极致时,抠出的带血指印。等到取出一只鹿茸的时候,
我已经是半死不活。夏晴亲自来取。她居高临下,俯视着冷汗涔涔的我,高傲得像一只天鹅。
“区区一个兽人,碾死你比一只苍蝇还容易。”“他以前怎么样我不管,结婚后,
老公就是我的面子。”“以你的身份,还不配让我吃醋,但我不喜欢未婚夫身边有苍蝇围着。
”她当着我的面,把鹿茸丢在脚下碾成垃圾,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大笑离去。我知道,
被当成垃圾的,不是鹿茸。而是我。9温言来的时候,我躺在分化舱里,眼神涣散,
心如死灰。他叹口气,有一些不忍心:“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这张以前看到我就会动心的脸。现在却只有陌生。“你别这样看我,
”他好像受不了我的眼神一样,撇开视线,“只是一个鹿茸而已,
你以前吃过的苦比这多了去了,现在也不算什么吧?”我闭了闭眼。曾经见到他,
我就有无数的话想说。现在只剩下沉默。察觉到我的情绪,温言说:“你也不要怪我,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得有价值。”“小晴是夏家唯一的女儿,价值比你大太多了。
”“所以你不可能舍她而娶我,”我扯了扯嘴角。在他们眼里,我是兽人,
甚至没有资格质问一句他的负心。他安抚我:“可我的小鹿也不是毫无价值。”“这些年,
你被训练的很好,是我的最好助手。”“你以后还是要喜欢我,你的喜欢也是价值。
我喜欢被全心全意的依恋,小晴那种身份,是给不了我这个的。
”我嘲讽出声:“可你不是要把我送给你大哥,替她挡婚约吗?”“那只是一时。
不过大哥在c市,还没有回来,”他皱眉说,“我总觉得他让我不放心。
”我第一次打断他的话:“我不会去的。”他沉下来脸:“小鹿,你在反抗我?”“是,
又怎么样?”我一动不动地与他对视。善良隐忍的人,总是以为隐忍的退让,
会让对方良心发现。其实根本不是。没有心的人,
只把老实人的退让当做自己理所当然的战利品。果然。温言收回目光:“小鹿,
你越来越不乖了。”“你好像没听明白,没有价值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活着的必要。
”“两个月没出任务的兽人,会被兽人环自动报废,你还有一周的时间。”“出完任务,
自己好好保养一下,小晴不喜欢用鹿茸,等你那个鹿茸分化出来了,给自己用了吧。
温时礼眼光很高,你这乱七八糟的样子,会耽误我的事。”“温言,”我在身后叫住他。
“如果我去了,是不是就不再欠你的了?”他蹙起眉头。问我反应过来后,他扯起我的胳膊,
质问我:“你这是什么意思?”可笑。他的眸中居然流露出一点惊慌,可是外面传来声音,
是夏晴在找他。他的嘴唇贴在我耳边,是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低声:“我们之间,
我说还清了,才算还清。”“你最近太不乖了,你得为你的不乖付出代价。
”门被咣地摔上了。他不悦离去。10我是去领任务了。但跟温言想的不一样。
我领了金字任务。极少有人会去领这个。这是以命相搏的任务。它太危险,输了就会死,
赢了……几乎没有人赢过。唯一的任务奖励,就是可以向温家提一个要求。
除了不能借此干扰温家核心,其他的要求都不会被拒绝。除非有大执念的人,
否则不会去做的。以前唯一的执念就是嫁给温言。可是他已经许诺要娶我了,
所以我也从来没有动过这个任务的念头。现在我有了新的执念。大概是因为太坚决了,
我九死一生,又爆发了运气,总算赢了一回。11可我没想到,回来的路上,
我被接应我的兽人砍伤一条腿。我已经力竭,没法反抗。下手的人甚至没怎么遮掩身份,
大概以为我必死无疑。他是夏晴派的人。就像夏晴说的,她甚至不需要暗地对我做什么。
她可以明目张胆地,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对待我。我必须要自救,马上,立刻。病床上,
我反复只有一句话。“我要见温家当家人,我要兑换金字任务。”12来的人里,
居然有温言。他蹙着眉,眼神里又是赏识,又是不耐烦,问我:“这是你求饶的方式?
”错了。我永远不会再求饶。旁边一位温家人问:“金字任务完成不易,你的要求是什么?
”我一字一句地说:“我的要求是,让我离开温家,从此与温家两不相干。”温言顿住,
脸上逐渐升起错愕和怒气。他说:“小鹿,你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好好说话,不要耍小性子。
”他以为我只是闹脾气。我觉得可笑:“那你以为我会许什么愿望,嫁给你?”他没说话,
表情明显是默认了。我又问:“那你会同意吗?”他说得理所当然:“当然不会,
我的婚姻是大事。”我大笑出声,笑出眼泪。笑他,更是笑我自己。我甚至没有空伤心。
卑贱的人,连停下来伤心都是奢侈品。我只想救我自己。我直视着他:“以前我喜欢你,
这是我的错。”“所以,我现在要改错。”温言脸色顿时难看。他示意其他人离开。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暴雨将至。我与他之间的空气,潮湿的让人不安。我心生不对,
提醒他:“温家金字任务的传统,从来不会改变。”他点头:“你很聪明,
可惜你忘了一件事。”“能向温家许愿的,只有温家的杀手。”他垂眸看着我:“小鹿,
你断了一条腿。”提到我的腿,我握紧了拳头。他却接着说:“你是鹿兽人,
鹿最大的价值是跑得快。”“医生评估过,你的腿无法复原到原来的水平,
温家不养没用之人,你断腿那刻起,就已经被从温家杀手里除名了。”他语气怜悯,
说出来的话却冰凉可怕:“金字任务只能由温家杀手提任务,小鹿,
金字任务已经与你无关了。”与我无关?我愤怒到失声:“我完成任务的时候还是杀手!
我的腿是任务之后断的,是被夏晴害的!”“那又怎么样呢?”他看着我,
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道惊雷轰隆劈来。雷声里,他的声音异常清晰:“小鹿,
别天真了。规则是由我说了算的。”13我被锁了起来。我没想到温言如此背信弃义。
我不知道等着我的是什么。是夏晴的杀意先到。还是温言的下一步利用先到。我逃了出来。
我拖着伤腿,在暴雨中奔逃。身后警笛大响,红色激光线不停扫描。无处可逃的时候,
我看到前面树林里,静静停着一辆车。车门大开。车里有一个男人。看见我冲进来,
他眼眸幽深,静静注视着我。我扑倒在他脚边。冰冷带血的手抓住他的裤脚。抬头仰视,
雨水混着血水从额头流下。我嘶哑地开口:“温少爷…救我,求你……”温时礼垂眸,
静默几秒。片刻后,一方干燥柔软的手帕覆盖在我流血之处。头顶传来平静的声音:“好。
”我舒了一口气。放任自己闭眼。在雪松冷香中失去意识。任由身后车门关闭,
在尖锐的警报声里,无声地滑出黑暗。14我选择了与温时礼合作。因为温言不肯放我,
我的兽人环还在他手里。那是我的卖身契。只要还在他手里一日,我就一日不得自由。
想要解除兽人环,需要经过非常复杂的操作。而且必须要主人本人才行。但我知道,
温言不会解除的。他和夏晴都没有给我留活路。而我唯一能确定不会与温言合作的温家人,
就是温时礼。他俩应该是死敌。任何一个别的温家人都可能会反悔,将我送回到温言手里。
希望温时礼不会。我着急地养着腿伤,觉得好了不少,能接任务了。
可是温时礼却只让我住在他的别墅里。每日有医生来给我诊治腿伤。
别墅里的管家阿姨像个温和的长辈,每日照顾我,带我做糕点,教我插花。
我做出丑到极致的小蛋糕,跟她一起乐得哈哈笑。一扭头看到楼梯上的温时礼,我连忙跑掉。
回头却看见他拎起桌子上我做的粑粑样蛋糕,正在端详。一向平静的脸上,
难得出现了怀疑人生的表情。我关上门,忍不住捂脸偷笑。活了19年,
我第一次感受到家的味道。寻常生活的红尘烟火味。原来是这样。这么容易让人沉迷。
我怕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会丧失能力。可我去找温时礼要任务,他却只是说:“不急。
”还顺手摘下旁边的一束丁香花递给我:“新开的,闻闻,多香。”我不接,只焦躁皱眉。
他不急,我急啊!我怕拖久了,他觉得我没有价值,撕毁合约。额头被什么轻柔抚过。
一缕清香沁入鼻端。蹙着的眉不自觉随着展开。温时礼收回执着丁香花的手,
将花强行塞进我手里,笑着看我。“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养着,别整天想着任务任务的。
”他的眼睛里,好像映着整座花园的春色。我抓着那花,不知为何,落荒而逃。
15从那日开始。一周了,温时礼没来别墅。我担心他嘴里说着不急,但看我腿伤不愈,
已经要放弃我了。温言说过,温家只看价值,别的都是伪装。我打听了下。
原来是温时礼遇袭了。我赶去医院。刚要推开病房的门,我顿住了。
多年训练的直觉让我察觉不对。我立刻出手。只是没有完全愈合的腿让我的动作慢了一秒。
逮住那人的同时,暗处枪声响起。我已经无法躲闪。脑子里瞬间滑过许多念头。
——这一次我逃不过受伤了。但是至少清除掉这个隐藏在门外的杀手。
我也算证明自己价值了。而且……他对我很好,我想投桃报李。门猛地打开,
一只手猛然将我拉到一边。枪带起的风声擦过肩膀。很快,有人接手了我抓住的那人。
温时礼钳制住我,眉头皱得死紧,问我:“都看见危险了还冲什么?不知道跑远点?
”我咬着唇,只看着他渗血的胳膊:“你受伤了。”他是拉我的时候受伤的。替我受的伤。
16我觉得我完了。我的主家因为我受伤。我的价值不但清零还得扣负分了。温时礼挺生气,
还想说我两句。一回头,对上我强忍着泛红的眼眶。他叹口气,揉一把我的头,
像是没办法一样,妥协说:“行吧,我确实有一个任务给你。”他说的任务,
是跟他假扮夫妻。温时礼解释,这是用来迷惑温言的。他怀疑那场车祸和他的腿伤,
跟温言有关。又是温言。不知道是不是温时礼这里的日子太好过了。曾经以为刻骨铭心的人,
此刻提起来,居然恍如隔世。我点点头:“需要我怎么做?
”温时礼眨眨眼:“先过来给我抱抱,适应一下。”我生涩地坐在他腿上。听见他啧一声,
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他的腿残疾了。可等我急急忙忙想要起身。却被他用力箍着腰,
按住在腿上。“你的腿……”我着急道。他在我耳边“嘘”了一声:“别动,来人了,
好好演。”病房门打开,来的居然是温言。他准备的一肚子的话,
在看见我坐在温时礼腿上的时候,脸色变得铁青。温时礼故意说:“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不知道叫嫂子?”温言咬碎银牙往里吞,强忍着情绪,说:“哥哥再怎么落魄,也是温家人,
一个低贱的兽人,怎配做嫂子。”听到低贱的兽人。我手一抖,葡萄差点掉了,
下意识看向温时礼。温时礼自然地握住我微抖的手腕,帮我稳住,抬眼对上温言,
语气冰冷:“如果温家没教会你怎么说话,你的舌头可以不要。”温言的脸憋成猪肝色。
温时礼转向我,语气温和:“别怕,掉了再拿一颗就是。”温时礼不把温言放在眼里。
他换着花样秀恩爱,喂我吃橘子,又拉着我的手,喂他自己吃葡萄。我也配合着他,
温柔甜腻地滴水。间隙里,我瞄一眼温言。此刻他的脸色,我是真爱看。好看,爱看,多看。
温言原本是装模作样看病人,现在也装不下去了,起身要走。温时礼看着他的背影,
意味深长地说:“这么多年了,有些错误,到了该修正的时候了。”温言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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