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镇的午后,被一层氤氲的水汽笼罩着。这并非寻常的水雾,而是源自西面翠微山那终年缭绕的云雾与东面迷雾森林飘散而来的湿气在此交汇、沉淀,形成一种独特的、略带粘稠感的薄霭。阳光艰难地穿透这层天然的薄纱,
思南阿琉白成晚是一位普通人,却因为意外事件而被卷入了神秘的冒险之旅。在云墩墩的小说《阿琉天下》中,思南阿琉白成晚将面临各种挑战和困难,同时也结识了伙伴和敌人。通过勇敢和聪明才智,思南阿琉白成晚逐渐揭开了一个个谜团,并发现了自己内心的力量。舒青青接收到丈夫的眼神,立刻心领神会。她轻轻推了阿琉思南一下,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将让读者沉浸在充满惊喜和奇遇的世界中。
夜色如墨,繁星点缀着千斤府的上空。阿琉思南脚步匆匆,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委屈,闷头朝着自己的院落方向疾走。身后,冼离渊和白成晚亦步亦趋。
“思南,”冼离渊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别太往心里去。我看得出来,族长和夫人多半是在闹别扭,拿你当‘出气筒’呢。”他顿了顿,补充道,“族长刚回来,夫人心里有气,又不好直接发作,这才……借题发挥。你爹也是,没搞清楚状况就急吼吼地教训人,活该被夫人收拾。”
“噗嗤!”跟在后面的白成晚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声音清脆得像银铃,“哈哈哈哈!思南哥哥,我未来的公公婆婆还真是……太有趣了!一个比一个会演!刚才夫人那眼泪,说来就来,啧啧啧,看得我都差点信了!族长那副吃瘪的样子,哈哈哈……”她笑得花枝乱颤,随即话锋一转,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和直白,声音甜腻腻地追问道:“不过话说回来,思南哥哥,你看公公婆婆都这么‘恩爱’了,我们俩的婚——哎?等等我啊!思南哥哥你干嘛走那么快!”
还没等白成晚把“婚期”二字说完,阿琉思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脚步猛地又加快了一倍,几乎是用跑的冲向自己院落的方向。冼离渊无奈地摇摇头,也只得加快步伐跟上。
“哎呀!思南哥哥你别害羞嘛!”白成晚一边小跑着追,一边还不忘继续她的“宏图大业”,“话说跑了这么久,我都饿了!晚上咱们吃什么呀?让厨房做你最爱吃的糖醋鱼好不好?”她的思维跳跃之快,让前面的阿琉思南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绊倒。
“你!你一天到晚除了吃还能想点别的吗?!”阿琉思南稳住身形,没好气地回头瞪了她一眼,顺便扬了扬自己沾着尘土、下摆还有破损的衣袍,“我们都受伤了哎!正经事不想,净想着吃!”
像是为了转移话题,也像是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狼狈,阿琉思南伸手从袖中掏出了那个在肃里河畔收下的青色玉瓶。借着廊下灯笼的光,他再次仔细端详起来。玉瓶触手温润细腻,瓶身线条流畅优美,在光线下流转着内敛的光泽。瓶身上,一朵用金丝勾勒、栩栩如生的牡丹图案赫然在目,花瓣层叠,富贵雍容,那工艺,那气派……
“啧,”阿琉思南咂咂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仔细一看,这药瓶本身都价值不菲啊!天临帝国官窑才能烧制出的金色牡丹花样,光是这瓶子,拿出去都能卖个好价钱了!”
冼离渊闻言,眉头立刻锁紧,凑近仔细看了一眼那牡丹图案,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不光是价值不菲的问题。这官窑牡丹纹,是御用贡品或者赏赐给特定勋贵、重臣的标志。寻常人家,别说用,就是私藏都是大罪!此人身份绝不简单!绝非寻常的富商或者散修!”他再次强调,语气严肃,“思南,这东西……是个烫手山芋。”
“我知道。”阿琉思南将玉瓶在掌心掂了掂,眼神锐利,“所以才没有当场打草惊蛇,先收下了。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思学堂,找裴医师看看。”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将瓶子凑到鼻尖,小心翼翼地嗅了嗅,瓶口封得严实,只闻到一股极其清淡、带着冰雪气息的冷香。“这玩意儿……里面不会真加了什么**之类的东西吧?”他半是玩笑半是警惕地嘀咕道。
“噗!”白成晚再次笑喷,她快跑几步追上思南,促狭地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啊?再说了……”她拖长了调子,眨巴着大眼睛,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暧昧和戏谑,“就算里面真有**,你只管放心大胆地用就是了!我白成晚总有办法帮你‘解’的~保管让你舒舒服服,欲仙欲——哎哟!”
她话还没说完,阿琉思南像是被火烧了**,猛地一个加速,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院门的方向狂奔而去!那速度,堪比被幽冥兽追赶!
“喂!思南哥哥!你等等我呀!开个玩笑嘛!这么不经逗!”白成晚在后面跺着脚娇嗔,随即也提起裙摆,咯咯笑着追了上去。冼离渊看着前面一追一逃的两人,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认命地加快脚步。
阿琉族少族长阿琉思南的住处,名为“梅院”,位于千斤府相对僻静的东侧。正如其名,推开那扇古朴的院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株姿态遒劲、枝干如铁的梅树。此时虽非花期,但枝叶繁茂,绿意盎然,在月光下投下婆娑的树影。这棵树是阿琉思南幼年时亲手种下的,承载着他一段天真又固执的“仙缘”。
据年幼的思南信誓旦旦地向父母描述,他曾在一个雪夜,看到一位身着白衣、清冷绝艳的梅花仙子在院中徘徊,面露愁容,似是无处栖身。小思南心生怜悯,便不顾天寒地冻,亲手挖坑、培土,种下了这株梅树,只为给那位“仙子”一个可以休息的家。当时阿琉明镜和舒青青只当是孩童天马行空的幻想,一笑置之,却没想到儿子对此事异常执着,对这棵树也格外珍视,从不许旁人轻易触碰。
除了这株意义非凡的梅树,梅院虽小,却布置得颇为雅致用心。院角开辟了一小片药圃,里面栽种着一些常见的、散发着清香的药草,如薄荷、紫苏、艾草等,都是思南自己侍弄的,说是要“自食其力”。梅树下,摆放着一张古朴的小木桌和两张藤编的矮凳。此刻,桌上静静地躺着一张造型古朴、木质温润的七弦琴,琴尾处刻着一个飘逸的“玉”字。
“我说,我就被娘关了一个月禁闭没来,你这院子怎么就跟换了主人似的?”白成晚一进院门,目光就被那张琴牢牢吸引住了。她径直走过去,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拂过冰凉的琴弦,发出几声不成调的铮鸣。她转过头,看向正拍着胸口喘气的阿琉思南,眼神促狭,语气带着夸张的揶揄:“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我们叶秋小霸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诗情画意了?连古琴都摆上了?还是说……”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眼波流转,带着少女特有的娇嗔和试探,“你这是在暗示我,让我也去学学琴艺,好让我们日后能够‘琴瑟和鸣’,花前月下呀?”
阿琉思南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耳根微微发烫,他有些狼狈地别开视线,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咳……这个嘛,是谪仙书院的方掌教送的。”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无奇。
“方玉菲?!”白成晚一听这名字,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警惕和不满,她像只护食的小猫,声音都拔高了八度,“她送你这个干嘛?!你怎么可以收下别的女人的东西?!就算……就算她是个老女人也不行啊!”她把“老女人”三个字咬得格外重,充满了敌意。
“你这话说的,”冼离渊慢悠悠地踱步进来,替阿琉思南解围(或者说火上浇油?),“成晚,你这被你娘禁足了一个月,怎么嘴上功夫非但没收敛,反而更厉害了?方玉菲再怎么说也是谪仙书院的掌教真人,地位尊崇,修为高深。思南作为少族长,又在她书院挂名学习,她送件礼物,思南于情于理都得给个面子收下,难不成还能当众驳了掌教真人的好意?”他走到桌边,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凉水,慢条斯理地喝着。
“什么掌教真人!她……”白成晚还想反驳,阿琉思南赶紧打断她,正色解释道:“方师父说我近来戾气过重,心绪浮躁,不利于修行。送我这琴,是希望我闲暇时能抚琴静心,陶冶性情,去一去身上的火气。”他想起方玉菲那清冷如月、洞悉一切的眼神,以及那番语重心长的教诲,语气倒是认真了几分。
“什么呀!”白成晚一听更不乐意了,双手叉腰,像只炸毛的孔雀,“让你清心寡欲?!那我怎么办呀?!”她凑近阿琉思南,脸上瞬间换上甜得能腻死人的笑容,声音也软糯下来,“其实啊,思南哥哥,你完全不用清心寡欲的!我可以——”
“那个,离渊!”阿琉思南像是被蜜蜂蛰了,猛地跳开一步,强行将话题扭转到正事上,语速飞快,“你觉得让方师父帮忙参谋一下翠微山灵力牌坊的木材选用,怎么样?她见多识广,眼光应该不错。”
冼离渊放下水杯,饶有兴致地看着思南那副急于摆脱白成晚“魔爪”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哦?我记得某人出门前还信誓旦旦,说要亲自上翠微山,挑选最上乘的‘雷击木’来做牌坊核心,以彰显其雷霆之威。怎么?还没开始动手呢,就怂了?怕找不到好木头?”他故意顿了顿,看着思南有些尴尬的脸色,才慢悠悠地补充道:“不过嘛……方师父的眼光确实独到,对各类灵木的特性也极为了解。若她能出手相助,倒是个极好的选择,能省去不少麻烦。”
“喂!你们俩!”白成晚被彻底无视,气得直跺脚,腮帮子鼓得像只河豚,“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都不听人家说完的!气死我了!”她发泄似的吼了一句,随即想起什么,正色道:“等等!思南,我记得灵力牌坊不是必须由阿琉嫡系血脉亲自伐木、祭炼、刻录族徽的吗?这是祭告先祖、沟通地脉的大事,怎么能假手于人?让别人帮忙挑选木材……这……这不合规矩吧?”她难得地提出了一个切中要害的疑问。
“他呀,”冼离渊靠在桌边,毫不留情地拆台,“纯粹是懒病又犯了呗!一想到要亲自上山,在茫茫林海里寻找符合要求的灵木,还要伐木、搬运、祭炼……这一套繁琐流程下来,某人就头大如斗,只想找个‘好帮手’替他搞定最麻烦的‘挑选’环节。”他拿起水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地喝着,“说了这一路,听得我都口干舌燥了。”
“嘭——!!!”
就在此时,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轻微的震动,突然从院内一侧的小厨房方向传来!紧接着,一股浓烈的、混合着焦糊味和奇异药草香气的白烟,从厨房的门窗缝隙里滚滚涌出!
“哎呀妈呀!”白成晚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怎么了怎么了?!不会是地震了吧?!还是……有刺客?!”她下意识地抓住了阿琉思南的胳膊。
“声音从厨房来的!”阿琉思南也吓了一跳,但迅速镇定下来,挣开白成晚的手,一个箭步就朝着浓烟滚滚的小厨房冲去。冼离渊眼神一凛,放下水杯紧随其后。白成晚犹豫了一下,也捂着鼻子跟了上去。
厨房内,此刻已是烟雾弥漫,如同仙境(呛死人的那种)。灶台上一片狼藉,一个砂锅的盖子被炸飞在一旁,锅里的东西糊了大半,黑乎乎的粘在锅底和灶台上,还在冒着泡和刺鼻的白烟。一个穿着青色短褂、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脸上沾着黑灰、正被呛得剧烈咳嗽的少年书童(闵小年),手忙脚乱地打开了所有的窗户,试图驱散浓烟。
“咳咳咳……少、少爷!咳咳……我,我不是故意的!”闵小年一看到冲进来的阿琉思南三人,吓得脸更白了,一边咳嗽一边慌忙解释,“我刚刚……咳咳……在煲谪仙书院方师父送来的药草粥,说是……咳咳……给少爷补身子的。煲着煲着……我……我不小心睡着了……没想到……没想到这药劲儿这么猛!一下子……噗!就炸了!”他哭丧着脸,看着一片狼藉的灶台,又委屈又害怕。
“方师父送药草来了?”冼离渊眉头微皱,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他瞥了一眼脸色不太自然的阿琉思南,打趣道,“送的什么药草啊?这么‘猛’?该不会是什么……虎狼之药吧?”他故意把“虎狼之药”四个字咬得意味深长。
阿琉思南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懒得理会冼离渊的调侃,对着灰头土脸的闵小年无奈地摆摆手:“行了行了,阿年,人没事就好。别愣着了,赶紧起来收拾一下,开窗通风,把火彻底熄了,别把房子点着了。”
“是!少爷!谢少爷宽恕!”闵小年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也顾不上呛人的浓烟,开始手忙脚乱地清理现场。
闵小年,是阿琉思南从小一起长大的书童兼贴身仆从。性子有些跳脱冒失,做事偶尔毛手毛脚,但对思南的忠心却是毋庸置疑,如同最忠诚的影子。思南虽然嘴上有时会嫌弃他,心底却早已将他视作兄弟。
“哼!又是这个方玉菲!”白成晚捂着鼻子,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的狼藉,不满地嘟囔着,“给你送琴,给你送药草……她到底想干嘛呀?咋的,真打算跟我抢男人啊?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她的话语带着浓浓的醋意和毫不掩饰的敌意。
“……!”阿琉思南被白成晚这口无遮拦的话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转过头,板着脸,语气带着少有的严厉:“成晚!注意你的言辞!方师父再怎么说也是谪仙书院的掌教,是我们的师长!这话要是传到她耳朵里,小心她罚你抄《清静经》一百遍!”他顿了顿,看着白成晚不服气噘着嘴的样子,又放缓了语气,“我确实也有好几天没去谪仙书院报到了,估计思学堂那边的师父们,鼻子都快气歪了。”
“你才知道啊?”冼离渊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灶台边,他无视了还在冒烟的黑锅,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散落在灶台边缘和地上的那些尚未完全烧毁的药草残渣。他蹲下身,用手指捻起几片焦黑的叶子,又拿起几根还算完整的草茎,放在鼻尖仔细嗅了嗅。其他几味药草他认得,是常见的温补气血的药材,如黄芪、当归、枸杞的残片。但其中有一小撮不起眼的、呈深紫色、叶分七瓣的细小叶片,虽然边缘有些焦糊,却顽强地保持着形状,散发着一股极其独特、带着微腥的草木清气。
冼离渊的眉头瞬间锁紧,眼神变得异常凝重!这药草……他认得!这绝不是普通的补药!
“你在他们眼里啊,”冼离渊站起身,一边拍掉手上的灰烬,一边语气平淡地接过思南的话茬,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现,“早就是个无法无天、不服管教的‘混世小魔王’了。思学堂的戒尺,都快为你备出包浆了。”他走到水缸边舀水洗手,目光却状似无意地再次扫过那堆药草残渣,尤其是那深紫色的七瓣叶片。
“阿年,”冼离渊洗干净手,用布擦干,转身看向还在奋力清理灶台的闵小年,语气平静地问道,“方师父这药草,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闵小年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老实回答:“回离渊少爷,就……就在刚才,大概半个时辰前吧?天刚擦黑的时候。是谪仙书院的一个小童送来的,说是方掌教特意吩咐,送给少爷补身子的。我一收到,想着少爷在外奔波一天肯定累了,就马上按方子上写的,开始煲药粥了……”他指了指旁边一张被烟熏得有些发黄的小纸条。
冼离渊走过去拿起那张纸条,上面确实写着几味常见的补药名称和简单的熬煮方法,字迹娟秀,确实是谪仙书院常用的笺纸。但纸条上,并没有那味深紫色的七瓣药草!
冼离渊的心猛地一沉。他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放下,转身看向一脸无奈、还在为“魔王”称号辩驳的阿琉思南,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
“思南,”他打断思南的话头,目光直视着他,“你是该去谪仙书院了。明天一早,立刻就去。”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尤其是在“立刻”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阿琉思南被冼离渊这突如其来的、极其郑重的语气弄得一愣。他了解冼离渊,知道他绝不会无的放矢。顺着冼离渊的目光,他也下意识地看向那堆药草残渣,虽然不明所以,但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
“去……就去呗。”阿琉思南压下心中的疑惑,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正好把这张琴还回去,顺便问问她,这‘补药’差点把我厨房炸了,该怎么赔!”他试图用玩笑冲淡这突如其来的凝重气氛。
白成晚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她看看一脸严肃的冼离渊,又看看那堆黑乎乎的药渣,最后目光落在阿琉思南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暂时忘记了吃醋:“离渊哥,怎么了?这药……有问题?”
冼离渊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堆残渣中隐约可见的紫色叶片,然后缓缓摇头:“现在还不好说。只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阿琉思南和白成晚,“那味深紫色的七瓣药草,名为‘七叶星蕨’。它本身并非毒物,相反,是极其珍稀的疗伤圣品,尤其对内腑震荡、灵力反噬造成的暗伤有奇效,价值千金,且极难寻获。”
阿琉思南和白成晚都愣住了。疗伤圣品?价值千金?方师父这么大方?
“但是,”冼离渊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寒意,“‘七叶星蕨’药性极其霸道刚猛,必须辅以特定的温和药引,方能安全炼化吸收。否则,贸然服用,如同烈火烹油,极易引动体内灵力暴走,轻则经脉受损,重则……丹田尽毁!”
他指向灶台上那黑乎乎的药粥残渣:“方师父送来的药方上,只有温补药材,根本没有任何能中和‘七叶星蕨’霸烈药性的药引!而且,这‘七叶星蕨’……根本就不在药方上!它是被‘额外’加进去的!”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闵小年,“阿年,送药来的小童,可有说别的?或者,你熬粥时,有没有发现药包里多了些什么?”
闵小年吓得脸都白了,拼命摇头:“没……没有啊!小童只说按方熬煮,给少爷补身。药包是密封好的,我……我拿到就全倒进去了,没细看……离渊少爷!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这么危险,打死我也不敢煲啊!”他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厨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灶膛里残留的灰烬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浓烟已经散去大半,但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却笼罩了在场每一个人。
阿琉思南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看着那堆险些酿成大祸的药渣,又想起肃里河畔那个神秘黑衣人,想起父亲腰间令牌上那诡异的暗纹……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了他的心脏。
谪仙书院……方玉菲……
这瓶差点炸了厨房的“补药”……是意外?是试探?还是……一场针对他的、更加隐秘的杀局?
“离渊……”阿琉思南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中再无半分玩笑之意,“明天一早,你跟我一起去谪仙书院。”他需要答案,立刻,马上。这看似平静的千斤府,这熟悉的叶秋镇,仿佛瞬间被一层浓重的迷雾笼罩,危机四伏。而那株院中的老梅树,在夜色中静默伫立,枝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无声地诉说着不安。
小说《阿琉天下》 阿琉天下第18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