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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款新书】风流皇帝俏妃子 萧彻沈清漪小说全文章节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05 15:24:07    编辑:风苍溪
风流皇帝俏妃子

隆冬的寒气,凝滞在御书房厚重的门帘之外。殿内却暖得有些闷人,角落鎏金炭盆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炭,偶尔爆出极细微的噼啪声,像某种隐秘的心跳。空气里浮动着墨锭清冽又沉稳的冷香,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帝王

作者:大青山的金蛇郎君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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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励志小说《风流皇帝俏妃子》是一部古代言情题材的佳作,作者大青山的金蛇郎君通过主角萧彻沈清漪的成长历程勾勒出了一个鲜活的形象。小说以积极向上的态度激励读者拼搏奋斗,传递着积极的能量和正能量。穿过无数道惊愕、茫然、如同见了鬼般的目光,直直地朝着角落里的我,大步而来!整个揽月台,死寂得可怕。丝竹声早已停了,连风声……

《风流皇帝俏妃子》 风流皇帝俏妃子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隆冬的寒气,凝滞在御书房厚重的门帘之外。殿内却暖得有些闷人,

角落鎏金炭盆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炭,偶尔爆出极细微的噼啪声,像某种隐秘的心跳。

空气里浮动着墨锭清冽又沉稳的冷香,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帝王衣袍的龙涎香气。

我垂着头,目光落在自己那双洗得发白、边缘有些磨损的宫鞋尖上。

指节在宽大的宫女衣袖里,无意识地蜷紧又松开,掌心一片濡湿的冰凉。人人都说,

新来的宫女林晚,侧脸的轮廓,尤其那低头时脖颈微弯的弧度,

像极了皇帝心头那抹早逝的白月光——沈清漪。这传言像无形的风,吹遍了整个宫苑,最终,

吹到了这天下至尊的耳中,也把我吹到了这御前。“抬头。”声音不高,沉沉的,

带着久居上位的、不容置疑的惯常口吻,从那张宽大的紫檀御案后传来。心猛地一撞,

几乎要冲破喉咙。我依言,极缓、极稳地抬起头。视线先是触到御案上堆叠如山的奏章,

一方雕琢精细的蟠龙镇纸压着几张散开的纸页。目光再往上,是明黄常服上威严的五爪团龙,

最后,才落在那张脸上。皇帝萧彻。年轻的帝王,眉骨很高,鼻梁挺直如刻,

薄唇习惯性地抿着,形成一道略显冷硬的线条。此刻,他那双深潭似的眼睛正落在我脸上,

审视着,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和穿透力,仿佛要透过我的皮囊,

看到更深、更久远的东西。我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却又不显得过分大胆,

只是温顺地垂着眼睫,恰到好处地掩去眼底所有真实的情绪。袖中的手悄悄调整了姿势,

拇指轻轻搭在食指的第二个指节上——这是宫里一位老嬷嬷无意中提过的,沈清漪抚琴时,

手指习惯停留的位置。萧彻的目光在我脸上梭巡了片刻,那专注几乎凝成了实质的重量,

压得人喘不过气。终于,他开了口,声音比刚才更沉,带着一种追忆的悠远:“会抚琴?

”“回陛下,”我的声音放得很轻,

刻意模仿着记忆中嬷嬷描述的那种属于江南水乡的、吴侬软语般的轻柔腔调,

“奴婢略通一二,只是……技艺粗陋,恐污了圣听。”每一个字的尾音,

都带着一丝刻意的、微颤的婉转。他并未立刻回应,视线依旧胶着在我的眉眼之间,

那专注里渐渐掺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恍惚,仿佛透过我,看到了另一个飘渺的幻影。

这恍惚让我心底那点微弱的侥幸又燃起一丝火星。时间在令人窒息的静默中流淌。

炭盆里又是一声轻微的“噼啪”。“过来。”他忽然说,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他随手从御案旁拿起一卷画轴,并未展开,

只是用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摩挲着卷轴两端温润的玉石轴头。我依言,迈着小步,

尽量让裙裾的摆动显得轻盈而无声,走到御案前约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垂首,

目光的余光却清晰地捕捉到他摩挲画轴的动作——那画轴,是沈清漪的画像吗?

宫里的传说里,皇帝有一幅从不示人、却时时临摹的心爱之人的画像。“再近些。”他道,

目光终于从我的脸上移开,落在那卷画轴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心头的鼓噪更响。

我向前又挪了一步。距离近得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龙涎香的气息,

感受到那无形却迫人的帝王威压。他依旧低着头,目光落在画轴上,

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卷轴的轮廓,像是在描摹画中人的眉眼。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炭火的微响和他指尖与玉石轴头摩擦发出的极细微的沙沙声。这沉默,

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难熬。他在透过我,思念着谁?又在用什么样的目光,

审视着我这个“赝品”?一股混杂着屈辱、不甘和孤注一掷的寒意,悄悄爬上我的脊背。

他摩挲画轴的手指顿住了。那深潭般的目光,倏然抬起,这一次,精准地、锐利地,

钉在了我的耳后!方才进殿前,我特意将宫装那不算高的立领,

向上小心地、尽可能不着痕迹地抻了又抻,企图用那片粗糙的布料,

盖住耳根后方那片光滑的皮肤。人人都说,沈清漪耳后,有一颗小小的、殷红如血的朱砂痣,

那是她独一无二的印记。可此刻,不知是方才行礼的动作幅度太大,

还是这殿内暖炉烘烤得人发燥,那该死的衣领,竟悄无声息地滑下了一线!那一线,

恰恰暴露了耳后那片光洁无瑕的皮肤。萧彻眼底那点恍惚的温柔,如同被狂风席卷的烛火,

瞬间熄灭得干干净净,只余下冰冷的、带着审视与暴怒的寒芒。

那目光不再是看一个可供追忆的幻影,而是看一件欺骗了他的、拙劣的赝品!他猛地抬手,

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声,冰冷的手指如同铁钳,狠狠扼住了我的脖颈!“呃!

”猝不及防的窒息感让我眼前发黑,喉咙里只挤出半声破碎的呜咽。

巨大的力道迫使我不得不仰起头,被迫迎上他那双燃烧着怒火和某种被欺骗后狠戾的眼睛。

他迫近,龙涎香的气息混合着纯粹的、属于男性的压迫感,将我完全笼罩。“赝品?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每一个字都刮在耳膜上,

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厌恶,“也配学她的一分一毫?”他指下的力道在收紧,

喉骨被挤压的痛楚清晰地传来,空气被无情地剥夺。肺腑开始灼痛,眼前阵阵发黑。

死亡的阴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当头罩下。不能死!绝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像一只蝼蚁,

因为不像另一个女人而被轻易碾碎!求生的本能如同火山喷发般炸开,

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窒息带来的眩晕。被死死扼住脖颈,身体失去平衡向后踉跄的瞬间,

我的眼角余光瞥见了御案边缘,

那只描着金边、釉色温润的青玉茶盏——那是方才小太监奉上,皇帝尚未饮用的。就是它!

身体后倒的惯性给了我最后一点力量。被扼住咽喉的右手徒劳地试图掰开那铁钳般的手指,

左手却借着身体后仰的势头,猛地向后一扫!“哗啦——!”清脆刺耳的碎裂声,

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御书房里炸响!温热的茶水混合着几片嫩绿的茶叶飞溅开来,

泼湿了明黄的龙袍下摆,也溅湿了我的衣袖。那只价值连城的贡品茶盏,

在坚硬的金砖地面上摔得粉碎!萧彻显然没料到这垂死的猎物竟敢反抗,

扼住我喉咙的手下意识地松了一瞬。就是这一瞬!趁着那钳制稍懈的千钧一发,

我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身体猛地向下一沉,挣脱了大部分钳制,

不顾一切地扑向那片闪烁着危险寒光的碎瓷!手掌在冰冷的金砖上重重擦过,**辣的疼。

但我顾不上了!指尖瞬间攫住了一片最大、最尖锐的碎瓷!冰冷、锋利的触感刺入掌心,

带来一丝奇异的清醒。我甚至没有感觉到被割破的痛,所有意念都集中在一点——活下去!

没有丝毫犹豫,借着扑倒在地的姿势,我猛地翻身,几乎是撞进他身前咫尺的距离。

握紧那片染血的碎瓷,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和所有孤注一掷的疯狂,狠狠地将那尖锐的瓷锋,

抵在了他心脏的位置!明黄的龙袍被刺穿了一个小小的凹痕。冰冷的瓷片尖端,

隔着几层衣物,清晰地传递着死亡的威胁。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萧彻身体骤然僵住。

扼在我颈间的手彻底松开,悬在半空。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抵在胸口的凶器,

他脚下、衣衫凌乱、脖颈上带着刺目红痕、眼神却亮得惊人、燃烧着不顾一切火焰的小宫女。

御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粗重而破碎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撕扯着紧绷的空气。

喉间的剧痛让我每一次吸气都像吞刀片,但我死死咬着牙,不让一丝**泄出。

掌心被碎瓷割破的地方,温热的血正沿着瓷片边缘,无声地渗入他明黄的龙袍,

晕开一小片暗红。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最初的暴怒和轻蔑被一种极度的错愕所取代,随即,那错愕沉淀下去,

化为一种更幽暗、更复杂的审视。他没有动,没有试图推开我,

只是垂眸看着胸前那片小小的、沾血的凶器,又缓缓抬起眼,目光沉沉地锁在我脸上,

像是在重新评估一件他从未真正看清过的器物。窒息感稍稍缓解,喉咙火烧火燎,

但我强迫自己发出声音,每一个字都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陛下……”胸腔剧烈起伏,我喘息着,努力凝聚最后的力量,

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杀了我……”“这世上……”我顿了顿,

感受着掌心瓷片传来的冰冷和他胸膛下沉稳有力的搏动,一字一顿,

清晰地将那疯狂的筹码抛出,“就再无人……像她了。”最后几个字落下,

御书房内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在回荡,敲打着死寂的空气。

萧彻脸上的肌肉似乎极其细微地抽动了一下。那深潭般的眼眸,

此刻清晰地倒映着我狼狈不堪的模样:散乱的发髻,脖颈上狰狞的指痕,

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的眼睛,还有那死死抵在他心口、沾着我鲜血的碎瓷片。

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息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终于,他动了。不是后退,不是发怒,

而是极其缓慢地抬起了那只曾扼住我咽喉的手。那只骨节分明、曾执掌生杀大权的手,

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悬停在我握着碎瓷、不断淌血的手上方。他的目光,从我的眼睛,

缓缓移到我染血的掌心,再移回我的脸。那眼神里,暴戾的冰层似乎在碎裂,

底下翻涌着某种难以解读的、浓稠的暗流——是探究?是兴味?

还是被这疯狂举动所引发的……一丝扭曲的欣赏?他的指尖,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从容,

轻轻拂过那碎瓷锋利的边缘。冰冷的触感让我的手指本能地一颤。

“呵……”一声极低、极冷的轻笑,从他喉间逸出,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那笑声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玩味。“有意思。”他薄唇微启,吐出三个字,

目光如实质般刮过我的脸,最终定格在我耳后那片暴露出的、光洁无瑕的皮肤上。“滚下去。

”那三个字,如同冰锥砸落。紧绷到极限的心弦骤然一松,

随之而来的是劫后余生的虚脱和刺骨的寒意。

抵在他胸口的碎瓷片无力地从我颤抖的手中滑落,“叮”一声轻响,掉在冰冷的金砖地上,

溅起几点微小的血珠。窒息感虽然褪去,但喉咙依旧如同被烙铁烫过,

每一次吞咽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我撑着地面的手早已被碎瓷和粗糙的地砖磨破,

此刻更是**辣地疼。我不敢看他,更不敢有丝毫停留,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膝盖发软,眼前阵阵发黑,

全靠一股不愿在他面前彻底瘫倒的意志力强撑着。“奴婢……告退。”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每一个字都像在砂纸上磨过。我踉跄着后退,每一步都踩在虚浮的地面上。

直到后背撞上厚重的殿门,冰冷的触感透过单薄的宫衣刺入骨髓,才让我找回一丝清醒。

用尽最后力气拉开殿门,冬日凛冽的寒风猛地灌入,如同无数冰针刺在脸上、身上,

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的头脑清醒了一瞬。沉重的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

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暖意和帝王无形的威压。**在冰冷的朱红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冰冷的空气吸入灼痛的喉咙,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弯下腰去,眼前金星乱冒。

殿外侍立的小太监们,眼观鼻鼻观心,如同泥塑木雕,

仿佛对殿内那番惊心动魄的动静充耳不闻。只有离我最近的一个小内侍,

低垂的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泄露出一丝惊惧。我扶着冰冷的宫墙,

一步一挪地往回走。寒风卷着雪沫抽打在脸上,脖颈上的指痕被冷风一激,更是**辣地疼。

掌心的伤口早已麻木,只有黏腻的血迹在冷风中迅速变得冰凉。

回到那间狭窄、寒冷、挤着十几个宫女的通铺房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同屋的宫女们看到我失魂落魄、脖颈带伤、满手是血的样子,都吓了一跳,

随即交换着心照不宣的、混杂着同情和恐惧的眼神。没人敢多问一句。在宫里,

看到不该看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往往意味着死期将至。“晚儿,

你这……”同铺位的春桃胆子稍大些,颤抖着递过来一块干净的湿布巾。我摇摇头,

喉咙痛得发不出声音,只是疲惫地指了指角落的水盆。春桃会意,连忙帮我端了过来。

冰冷的水浸过血肉模糊的掌心,刺骨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混沌的脑子却清醒了不少。

春桃小心翼翼地帮我擦拭着手上的血污,看到掌心深可见骨的几道口子,

忍不住低低惊呼一声,眼圈都红了。她手忙脚乱地翻出自己藏起来的一小瓶劣质金疮药,

细细地给我敷上,又用干净的布条笨拙地包扎起来。

“晚儿……你……你这是何苦……”她声音带着哭腔,压得极低,“都说伴君如伴虎,

你怎么就……”**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任由那冰水和药粉带来的刺痛感蔓延。何苦?

我扯了扯嘴角,牵动脖颈的伤,又是一阵锐痛。不过是挣扎着,想要在这吃人的地方,

抓住一线渺茫的生机罢了。像沈清漪?这像,既是催命符,也可能是……唯一的浮木。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场御书房的生死冲突后,并未传来皇帝震怒将我处死的旨意。相反,

一纸轻飘飘的调令,将我调离了洒扫庭院的粗活,

安置到了离皇帝寝宫不远的一处闲置小院——清漪阁。阁名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

时时刻刻提醒着我的身份。阁内陈设简单却雅致,甚至特意摆放了一张式样古朴的焦尾琴。

用意不言而喻。我成了皇帝豢养在这金丝笼里的一只鸟,

一只用来寄托对亡人思念的、会模仿声音的鸟。宫里的风言风语更是甚嚣尘上,

鄙夷、妒忌、幸灾乐祸的目光无处不在。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下流淌。萧彻会来,

次数不定。有时是午后,有时是深夜。他从不提前知会,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

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猛兽。他来了,也极少说话。只是坐在窗边的紫檀木椅上,

目光沉沉地望着我,或者望着窗外萧瑟的庭院。有时,他会让我弹琴。那架焦尾琴音色极好,

清越悠扬。我坐在琴前,指尖拂过冰凉的琴弦,弹奏的,自然是沈清漪生前最爱的曲子。

琴音流泻,他的目光会变得更加幽深,仿佛透过琴声,看到了另一个时空的影子。

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沉默地坐着,手里把玩着那块他随身携带的、温润的羊脂白玉佩,

或是执笔在纸上临摹着什么。我曾借着奉茶的机会,屏住呼吸,

偷偷瞥了一眼——纸上勾勒的,依然是那个熟悉的、飘渺的侧影,沈清漪的轮廓。

只是那画中人的眼睛,始终是一片空白,仿佛执笔之人,始终无法赋予那幻影真正的灵魂。

这种沉默,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窒息。我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提线木偶,

在他面前扮演着另一个女人。每一次抚琴的姿势,每一次垂眸的角度,

甚至每一次呼吸的节奏,都经过刻意的雕琢。然而,在那长久的、带着审视的沉默里,

我总能感觉到他目光中那一丝无法满足的空洞,

以及一丝……越来越明显的、不易察觉的烦躁?“停。”一次深夜,他忽然开口,

打断了正在弹奏《猗兰操》的我。琴音戛然而止。我垂下手,指尖还残留着琴弦的微颤,

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很少在曲子弹到一半时打断。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他身上龙涎香的气息混合着夜露的微凉,

沉沉压下。他没有看我,目光落在我放在琴弦上的手。“你的手,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冰冷的、剖析般的语调,

“在拨第三根弦的时候,小指会习惯性地向内蜷一下。她不会。”我的心猛地一沉,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指尖瞬间变得冰凉。这个细微到我自己都未曾留意的小动作,

竟被他捕捉到了?他俯下身,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我的额发,

带来一阵令人战栗的酥麻。他的视线锐利如刀,从我刻意模仿沈清漪柔顺表情的脸上刮过,

然后向下,落在我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

再落到我垂在身侧、下意识捻着衣角的手指上。“还有,”他的声音更低,

带着一丝残忍的兴味,“她紧张时,会不自觉地抿紧下唇。而你……”他的指尖,

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缓慢,几乎要触碰到我的唇,却在毫厘之间停住,悬在那里,

感受着那无形的张力,“……会无意识地捻袖口。像现在这样。”我的身体瞬间僵住,

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捻着衣角的手指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松开!

一股巨大的羞耻和无处遁形的恐慌猛地攫住了我。

仿佛身上最后一层用来伪装的、名为“沈清漪”的薄纱,

被他毫不留情地、精准地挑破、撕碎。在他眼中,我就像一个技艺拙劣的伶人,

每一个模仿的细节都漏洞百出,每一个属于“林晚”的本能反应,都成了刺眼的瑕疵。

“陛下……”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所有精心维持的温顺姿态,

在这**裸的审视下,摇摇欲坠。他直起身,那股迫人的压力稍稍退去,

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审视的光芒却更盛了。他看着我,

像在看一件终于暴露出瑕疵的瓷器,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继续弹。

”他命令道,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淡漠,仿佛刚才那番剥皮拆骨般的剖析从未发生过。

我重新将颤抖的指尖按上冰凉的琴弦。琴音再次响起,却早已失了方才的流畅,

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无法控制的僵硬和细微的颤音。我知道,这一次,我模仿得更差了。

属于林晚的恐惧、愤怒、不甘和那点可怜的羞耻心,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缠绕上来,

彻底搅乱了我试图扮演的角色。而萧彻,他只是坐回那张紫檀椅,重新拿起那块白玉佩,

目光却不再专注于我的琴声,而是落在我因为极力控制情绪而微微颤抖的肩膀上,

眼神幽暗难明。日子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被反复拆穿又被迫扮演的循环中滑过。

萧彻来得似乎更频繁了些,停留的时间也更长。他依旧沉默居多,

但那种沉默不再是纯粹的追忆,而是掺杂了更多复杂的东西。

他依旧会指出我模仿中的“纰漏”,语气却不再是最初那种纯粹的冰冷厌恶,

有时甚至会带上一点……近乎刻薄的玩味?“她走路时,裙摆不会摆动得这么生硬,

像被风吹的纸鸢。”“她念这句诗,尾音会拖长半分,带着叹息,不是你这般干巴巴的。

”“她从不吃甜腻的点心,嫌腻味。”每一次“纠正”,都像一把小刀,

在我紧绷的神经上轻轻划一下。我开始破罐子破摔。既然模仿不像,

既然“林晚”的痕迹无处不在、藏无可藏,那索性……就不藏了!他让我抚琴,

我依旧弹沈清漪的曲子,但指法不再刻意追求那种所谓的“清丽脱俗”,

而是带上了自己习惯的、更利落的节奏。他若皱眉,我便停下,面无表情地说:“陛下,

奴婢愚钝,只会如此。”他让我研墨,我用力均匀,墨汁浓黑发亮,

却不再像最初那样刻意模仿沈清漪“腕力轻柔似拂柳”的姿态。他若沉默地看着,

我便也沉默,研好墨便退到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甚至有一次,他深夜前来,带着一身酒气,

靠在窗边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夜色。我如常奉上醒酒汤。他却不接,目光迷离地落在我脸上,

喃喃唤了一声:“清漪……”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心头。

连日来的压抑、屈辱、扮演失败的挫败感,还有那夜差点被掐死的恐惧,

在这一刻如同被点燃的引线。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温顺地应承,而是猛地抬起头,

直直地迎上他迷蒙的目光,声音清晰,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惊讶的平静和尖锐:“陛下,

您醉了。奴婢林晚,耳后没有朱砂痣。”这句话,像一盆夹着冰碴的冷水,兜头浇下!

萧彻眼中的迷离瞬间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错愕和骤然涌起的戾气。他眯起眼,

危险地盯着我,周身散发出迫人的低气压。整个清漪阁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侍立在角落的小太监吓得几乎要瘫软下去。然而,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降临。他盯着我,

看了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他又要扼住我的喉咙。最终,他只是猛地抬手,

狠狠地将我奉上的那碗醒酒汤扫落在地!“哐当!”一声巨响!瓷碗碎裂,

温热的汤汁溅湿了我的裙角和鞋面,一片狼藉。“滚出去!”他低吼,

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暴怒。我没有动。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和流淌的汤汁,

心头那点豁出去的火焰反而烧得更旺了。我没有像以前那样惶恐跪地,只是静静地站着,

看着那些碎片,仿佛看到了自己被他一次次审视、挑剔、最终摔碎的“赝品”命运。然后,

我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掠过他盛怒的脸,最后落在他紧握成拳、指节发白的手上。那目光里,

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和一种近乎挑衅的平静。

他显然被我这从未有过的、彻底放弃伪装的眼神震慑了。暴怒凝固在脸上,戾气在眼中翻腾,

却奇异地没有下一步动作。我们就这样在满地狼藉中无声地对峙着。不知过了多久,

他眼底翻腾的戾气,如同退潮般缓缓散去,

最终沉淀为一种更深、更暗的疲惫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他猛地转过身,

不再看我,只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命令:“收拾干净。没朕的旨意,不许再踏入内室一步!

”那一夜之后,清漪阁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僵持。萧彻没再来过。那扇通往内室的门,

如同一条无形的界限,将我隔绝在外。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最初被打入冷宫般的死寂。

春桃偷偷来看过我一次,忧心忡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塞给我一包点心。

宫里的风言风语更是达到了顶峰。所有人都认定,

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顶撞圣颜的“赝品”,彻底失了宠,离死期不远了。然而,

就在这死寂的僵持中,一道石破天惊的消息,如同九天惊雷,猛地炸响在整个宫闱,

也狠狠砸碎了我死水般的心境——沈清漪回来了!

那个传说中早已香消玉殒、是皇帝心头永恒白月光的沈清漪,竟然没有死!

她当年坠崖后被高人所救,重伤失忆,流落民间多年,如今终于寻回记忆,

千辛万苦回到了京城!这消息太过荒诞离奇,却又由不得人不信。因为皇帝的反应,

就是最有力的证明。据说消息传到御前的当晚,御书房的灯彻夜未熄。翌日,

一道道旨意流水般发出:清漪姑娘暂居离皇帝寝宫最近的“撷芳殿”,

一应用度比照贵妃规制!内务府、太医院倾尽全力伺候!皇帝更是连日留宿撷芳殿,

寸步不离!整个皇宫都沸腾了。昔日关于我这个“赝品”的所有议论,

瞬间被这惊天逆转的真品归来冲刷得干干净净。所有人都喜气洋洋,

仿佛迎接一场盛大的庆典。那些曾对我投以鄙夷或同情目光的人,如今看我的眼神,

只剩下毫不掩饰的怜悯和看好戏的嘲弄。清漪阁,彻底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连每日送来的饭食,都变得敷衍而冰冷。我像个幽灵,被困在这座以别人名字命名的牢笼里,

等待着最终判决的降临。心头那点微弱的、不甘的火苗,

终于在这铺天盖地的“真品”光芒下,彻底熄灭了。原来,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扮演,

甚至那点可笑的、属于林晚的反抗,在真正的沈清漪面前,都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替身,终究只是替身。皇帝为沈清漪举办的接风宴,盛况空前。

地点就设在御花园中最大的“揽月台”。时值初春,园中刻意移栽的奇花异草争相吐艳,

花香馥郁。精巧的宫灯沿着回廊水榭次第点亮,将夜色映照得亮如白昼,流光溢彩。

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身着华服的宗亲贵胄、诰命夫人穿梭其间,笑语喧阗,

一派花团锦簇、烈火烹油的景象。我坐在离主位最远、最偏僻的角落。

这是内务府“精心”安排的位置,

可以让我这个碍眼的“赝品”清晰地看到主角登场、又不至于污了贵人眼的绝佳“观赏席”。

身上依旧是那套半旧的宫女服,与满场的珠光宝气格格不入。

当内侍尖利悠长的通传声响起——“沈清漪姑娘到!”时,整个揽月台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般,齐刷刷地投向入口处。她来了。在数名宫女的簇拥下,

一个身着云霞般绚烂宫装的女子,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灯火辉煌,清晰地映照出她的容颜。

柳叶眉,秋水眸,琼鼻樱唇,肤光胜雪。那眉眼,那轮廓,与我刻意模仿过的画像,

竟有八九分相似!尤其当她微微侧首,露出那线条优美的颈项,

以及耳后那颗小小的、殷红欲滴的朱砂痣时——人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心领神会的惊叹!

真品!货真价实的真品!那颗痣,就是无可辩驳的明证!我的呼吸骤然停滞,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沉入无底深渊。所有的自欺欺人,

在那一刻彻底粉碎。我甚至能感觉到周围那些隐秘的、带着嘲弄和快意的目光,

如同芒刺般扎在我背上。沈清漪莲步轻移,姿态优雅,

带着一种久别重逢的激动和怯生生的娇柔,径直走向御座之上那个明黄色的身影。

她的目光盈盈如水,饱含着诉不尽的情意和委屈,定定地落在皇帝萧彻的脸上。

萧彻也看着她。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牢牢锁在她身上。他坐在御座上,

身体微微前倾,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脸上,

是我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神情——震惊?狂喜?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

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恍惚?沈清漪走到了御阶之下。她停下脚步,仰起脸,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无声地滑过白皙的脸颊。她朱唇轻启,那声音如同黄莺出谷,

带着颤抖的哽咽,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揽月台:“彻哥哥……清漪……回来了。

”这一声呼唤,饱含着多少年的思念与辛酸,瞬间击中了在场无数人的心弦。

不少女眷已经忍不住拿出帕子拭泪。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御座之上,等待着皇帝的反应,

等待着这场旷世重逢的感人一幕。萧彻的身体明显地震动了一下。

他看着阶下梨花带雨、与记忆完美重合的容颜,看着她耳后那颗魂牵梦萦的朱砂痣。

时间仿佛凝固了。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站起了身。我的心,

也在这一刻沉到了冰冷的谷底,等待着那最终的、属于替身的谢幕。或许下一刻,

就是赐死我的旨意?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整个揽月台,

陷入了死一般的、令人灵魂出窍的寂静!只见萧彻站起身后,

目光却并未在沈清漪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停留。他的视线,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急切,

猛地越过了她,越过了御阶,如同探照灯般在下方黑压压的人群中急速地扫视、搜寻!

他在找什么?!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明所以。沈清漪脸上的泪痕未干,

仰望着他的眼神里,期待渐渐被一丝茫然和不安取代。终于,萧彻那焦灼搜寻的目光,

如同猎鹰锁定了目标,猛地定格在——最偏僻角落里的我身上!那一瞬间,

我仿佛被无形的闪电击中,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大脑一片空白!然后,

在满场数百双眼睛难以置信的注视下,在沈清漪惊愕受伤的目光中,

萧彻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惊掉下巴、足以打败所有人认知的举动——他竟猛地伸出手,

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挡在御阶前、近在咫尺、泪眼婆娑的沈清漪!

沈清漪猝不及防,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幸而被旁边的宫女慌忙扶住,才没有摔倒。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震惊和屈辱。

而萧彻,看也没看她一眼!他推开沈清漪的动作干脆利落,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随即,

他一步跨下御阶,目标明确,步履如风,穿过僵立如木的人群,

穿过无数道惊愕、茫然、如同见了鬼般的目光,直直地朝着角落里的我,大步而来!

整个揽月台,死寂得可怕。丝竹声早已停了,连风声都仿佛停滞。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滚圆,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只有皇帝那急促而坚定的脚步声,敲打在冰冷的石板上,也重重地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他越走越近。明黄的龙袍在璀璨灯火下刺得人眼睛发痛。我僵在原地,浑身冰冷,无法动弹,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像一座移动的山峦,带着席卷一切的气势,走到我面前。他停下脚步。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他身上龙涎香的气息,混合着夜风的味道,

扑面而来。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清晰地映着我苍白、惊惶、完全不知所措的脸。

那里面,不再是审视,不再是玩味,不再是追忆的恍惚,

而是一种……近乎燃烧的、滚烫的、要将人吞噬的炽热光芒!他朝我伸出手,

那只曾扼住我咽喉、也曾拂过画轴、握过白玉佩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一把攥住了我冰凉的手腕!那滚烫的触感,如同烙铁,瞬间灼穿了我所有的冰冷和麻木!

然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那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足以穿透整个死寂夜空的决绝,清晰地响在我的耳边,

也响彻了整个揽月台:“她才是活生生的。”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极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几乎要灼伤我的皮肤。他的目光,如同两道燃烧的炬火,

牢牢锁住我惊惶失措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晚晚,跟朕回家。

”晚晚……这两个字,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开!不是“清漪”,不是“赝品”,

不是任何带着沈清漪影子的称呼。是“晚晚”!是我的名字,林晚!他第一次,

如此清晰地叫出我的名字!揽月台上那死一般的寂静,终于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句彻底打破!

“嗡——!”如同滚油泼进了冰水,巨大的惊骇和难以置信的喧哗声猛地炸开!无数道目光,

如同密集的箭矢,带着极度的震惊、茫然、探究,齐刷刷地射向我们。宗亲贵胄们瞠目结舌,

诰命夫人们掩口惊呼,宫人内侍们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仿佛看到了什么打败乾坤的妖异之事。

“皇上……皇上他……叫那个宫女什么?”“晚晚?林晚?不是沈姑娘?!”“天爷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沈姑娘不是……”“陛下推开沈姑娘,去拉那个替身?!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起,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极致的荒谬感。

无数道目光在我和那位被推开的、真正的白月光沈清漪之间来回扫视。沈清漪被宫女搀扶着,

脸色惨白如金纸,身体微微颤抖,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

此刻盈满了破碎的震惊、巨大的屈辱和深不见底的受伤。她死死地盯着萧彻攥着我的那只手,

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萧彻对这些混乱和惊愕视若无睹。他攥着我的手腕,

力道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紧了些,仿佛怕我下一刻就会消失。他拉着我,转身,

面向那一片哗然和无数张惊骇欲绝的脸孔。他的目光,不再是刚才只落在我身上时的炽热,

而是重新恢复了帝王的威严和冷冽,如同出鞘的利剑,缓缓扫过全场。那目光所及之处,

喧哗声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瞬间低了下去,只剩下压抑的抽气和恐惧的静默。“都听清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封千里的寒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朕说,

她是活生生的林晚。不是任何人的影子。”他的视线,

最后落在了御阶下、被众人簇拥着、摇摇欲坠的沈清漪身上。那眼神里,有复杂,有歉疚,

但更多的,是一种斩断过往的决然。“清漪,”他开口,声音缓和了些,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朕感念你历劫归来,撷芳殿永远为你敞开,荣华富贵,

朕保你一世无忧。只是……”他顿了顿,攥着我的手又紧了一分,仿佛在汲取某种力量,

“情之一字,强求不得。朕的心意,已另有所属。”“轰——!”这近乎直白的宣告,

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又泼了一瓢冷水,彻底引爆了全场!另有所属?

对一个……低贱的、曾被他当作替身的宫女?!沈清漪的身体猛地一晃,几乎要晕厥过去,

被旁边的宫女死死扶住。她看着萧彻,又看看被他紧紧攥住、脸色苍白如纸的我,

眼泪终于汹涌而出,不再是方才那种惹人怜爱的梨花带雨,而是充满了绝望和心碎的悲泣。

萧彻不再看她,也不再看满场惊骇的众人。他拉着我,转身,朝着揽月台的出口走去。

“陛下!”“皇上三思啊!”几个老宗亲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试图上前劝阻。

萧彻脚步未停,只冷冷丢下一句:“朕的家事,不劳诸位费心。

”那语气里的冰寒和不容置喙,瞬间让所有试图阻拦的人僵在了原地。他就这样,

在数百双惊骇、茫然、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在沈清漪心碎欲绝的哭泣声中,

紧紧攥着我的手,如同攥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一步一步,坚定地、不容置疑地,

拉着僵硬的、如同提线木偶般的我,穿过流光溢彩却冰冷刺眼的宫灯,穿过死寂的人群,

离开了这片喧嚣又残酷的宴席之地。夜风凛冽,吹在脸上,

却丝毫带不走我脸上的滚烫和心中的惊涛骇浪。手腕被他攥得生疼,

那滚烫的触感却一路灼烧到心底。我被动地跟随着他的脚步,踉踉跄跄,

脑子里一片混沌的轰鸣。他……他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推开了真正的沈清漪,

在所有人面前,拉着我这个替身的手,说……说我是活生生的林晚?

说他的心意……另有所属?这太荒谬了!太不真实了!像一场光怪陆离、随时会破碎的噩梦!

直到被他一路拉回清漪阁,阁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和寒意,

我才猛地从那种灵魂出窍的状态中惊醒过来。手腕上的力道终于松开了。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背脊抵住了冰凉的门板,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清漪阁内只点着几盏烛火,光线昏暗。他站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在墙壁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方才在宴席上那慑人的帝王威仪和冰冷的决断力似乎收敛了一些,但那双眼睛,

在昏黄的光线下,依旧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太多我无法解读的激烈情绪,

如同风暴过后的海面,看似平静,深处却依旧激荡着未息的狂澜。“吓到了?”他开口,

声音有些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朝我走近一步。我下意识地又想后退,

但身后已是门板,退无可退。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看着他靠近。他抬起手,

似乎想碰触我的脸颊。我猛地一偏头,躲开了。他的手顿在半空。阁内的空气瞬间凝滞。

烛火不安地跳跃着,在我们之间投下晃动的光影。他看着我躲闪的动作,

眼底翻涌的情绪似乎黯了黯,但并没有发怒。那只手缓缓放下,

最终只是撑在了我耳侧的门板上,将我困在他与门板之间狭窄的空间里。属于他的气息,

带着龙涎香的沉稳和一种强烈的、不容忽视的男性存在感,将我完全包裹。“林晚。

”他再次叫我的名字,这一次,声音更沉,更缓,带着一种不容逃避的重量,“看着朕。

”那命令般的口吻,让我无法抗拒。我缓缓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了审视,

没有了玩味,没有了冰冷的回忆,

一种深不见底的、几乎要将人吸进去的专注和……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脆弱的……坦诚?

“那幅画,”他开口,声音低沉地响起在狭小的空间里,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我的心上,

“追了朕十年。像一道枷锁,一个……放不下的执念。”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我,

落向某个虚空,“朕以为,那就是全部。直到……”他的视线重新聚焦在我脸上,

那专注几乎带着实质的温度:“直到你摔了茶盏,拿着碎瓷片抵住朕的心口。

直到你嘶哑着嗓子说,‘杀了我,世上再无人像她’。”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一刻,朕看到的不是你像谁。朕看到的,

是一个活生生的、会疼、会怒、会豁出命去挣扎的林晚。”我的心,在他低沉的叙述中,

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剧烈地震荡起来。

那些我以为早已被遗忘、被刻意忽略的细节——他扼住我咽喉时我濒死的恐惧,

摔碎茶盏时那不顾一切的疯狂,

用碎瓷抵住他心口时孤注一掷的绝望——此刻被他用这样的方式重新提起,

带着一种全新的、让我心尖发颤的解读。“后来,你在这里,

”他环视了一下这间小小的清漪阁,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自嘲,“朕看着你弹琴,

看着你研墨,看着你……一点点撕掉那些模仿的伪装。朕看着你明明害怕,

却强撑着挺直的脊背;看着你被朕戳穿时,眼底那点不甘心的怒火;看着你最后,

连装都懒得再装,破罐子破摔的……倔强。”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

那里面翻涌的暗流越来越汹涌,带着一种近乎灼人的热度:“朕看着你,

看着属于林晚的一切——那些笨拙的、生硬的、不完美的、甚至带着刺的东西。看着看着,

那幅画……就越来越模糊了。”他伸出手,这一次,不再是命令,

而是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指腹轻轻拂过我耳后那片曾被衣领遮盖、此刻暴露在烛光下的、光洁的皮肤。“这里,

没有那颗痣。”他的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可朕却记得,你紧张时,捻袖口的小动作。

记得你被朕气急了,敢抬头瞪朕时,眼底亮得惊人的光。记得那晚你说‘奴婢林晚,

耳后没有朱砂痣’时……那种破釜沉舟的、让朕心头一刺的尖锐。”他的指腹缓缓下滑,

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和珍视,轻轻抚过我脖颈上那早已淡去、却依旧留下浅浅印记的指痕。

“这些痕迹……属于林晚。独一无二的林晚。”他的声音低沉下去,

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沙哑和……近乎虔诚的认真,“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小说《风流皇帝俏妃子》 风流皇帝俏妃子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风流皇帝俏妃子
风流皇帝俏妃子
大青山的金蛇郎君/著| 言情| 已完结
《风流皇帝俏妃子》是一部引人入胜的古代言情小说,由作家大青山的金蛇郎君倾情打造。故事主角萧彻沈清漪的命运与爱情、友情和复仇纠结在一起,引发了无尽的戏剧性和紧张感。本书以其惊人的情节转折和逼真的人物形象而脱颖而出。隆冬的寒气,凝滞在御书房厚重的门帘之外。殿内却暖得有些闷人,角落鎏金炭盆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炭,偶尔爆出极细微的噼啪声,像某种隐秘的心跳。空气里浮动着墨锭清冽又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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