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我站在纺纱机前,听着机器轰鸣声变成下岗名单的宣读声。丈夫王建民,那个曾说'下岗了我养你'的男人,转头就和车间主任的女儿滚上了床。我举着录音机冲进厂长办公室,举报他们乱搞男女关系——后来
《纺纱厂的最后一声尖叫》作为梓萌游龙的一部现代言情文,文章结构很好,前有伏笔后有照应,人物的性格、行为活灵活现,思路新奇,主要讲的是:那个女人挺着肚子,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我死死盯着她,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的脸。但我没有。因为我知道,杀死王建民的...是我……
"1998年,我站在纺纱机前,听着机器轰鸣声变成下岗名单的宣读声。丈夫王建民,
那个曾说'下岗了我养你'的男人,转头就和车间主任的女儿滚上了床。
我举着录音机冲进厂长办公室,举报他们乱搞男女关系——后来我才知道,
那女的爹是劳动局领导。王建民丢了工作,成了修自行车的摊主,却在暴雨夜醉倒在铁轨上。
如今,我白天在超市理货,晚上给白血病女儿输血小板,而那个被我'逼死'的父亲,
正躺在女儿的偶像海报里微笑。"1第一部分1998年7月15日,下午三点十七分,
我站在纺织厂的纺纱机前,耳朵里灌满了机器的轰鸣声。那声音像一把钝刀,
一下一下地刮着我的神经。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距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
但我的心思早已不在工作上。"秀云,过来一下。"车间主任老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看见他手里捏着一张纸,脸色阴沉得可怕。我的心突然揪紧了。
最近厂里一直在传要裁员,难道今天..."什么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老李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厂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马上。"我点点头,
把织了一半的纱线交给旁边的王姐,跟着老李往厂长办公室走。走廊上,
工友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人小声议论:"看,是林秀云..."厂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模糊的说话声。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进来。"厂长的声音沙哑而威严。
推开门,我看见厂长坐在办公桌后,对面站着王建民——我的丈夫。他看见我,
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秀云,坐。"厂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坐下,
感觉后背已经湿透了。王建民站在一旁,手指不停地敲打着裤缝,显得很不自在。
厂长清了清嗓子:"今天叫你们来,是关于下岗名单的事。厂里效益不好,
必须裁员..."我的心跳得像擂鼓一样。下岗?我和王建民都在名单上?
"名单上有你们两个的名字。"厂长直接说道,眼睛盯着我,"这是上面的决定,
我们也没办法。"我猛地站起来:"为什么?我和建民都是老员工了,工作从来没出过差错!
""这是厂里的决定,秀云。"厂长叹了口气,"你们可以去找劳动局申诉,
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建民一眼,"最近劳动局新来的领导很重视厂风建设。
"王建民的脸色变了变,但我没注意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下岗?
意味着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来源断了!"我能问问具体原因吗?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厂长犹豫了一下:"你们...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作风问题?
"作风问题?我一头雾水。王建民突然开口:"厂长,我和秀云结婚十年了,
一直很恩爱...""是吗?"厂长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录音机,
"那这个怎么解释?"录音机里传出熟悉的声音——是王建民和一个女人的对话,
声音暧昧不清。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这是...不可能..."我颤抖着看向王建民。
他避开我的目光:"秀云,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你和车间主任的女儿搞在一起?
"厂长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有人举报你们不正当关系,影响恶劣!"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如此。王建民和车间主任女儿..."我没有!"王建民突然大声喊道,
"是那个女人勾引我的!秀云,你要相信我!"我站起身,感觉天旋地转:"王建民,
我跟你结婚十年,你女儿才五岁,你就这样对我?"厂长不耐烦地挥手:"行了,别演戏了。
下岗手续已经办好了,明天开始不用来上班。"我抓起桌上的录音机,
塞进包里:"我要举报你们!这种陷害员工的行为...""你敢!"厂长拍案而起,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陷害你?录音里可是清清楚楚!"我转身就跑,眼泪模糊了视线。
身后传来王建民的喊声:"秀云!等等我!"我没有回头。跑出工厂大门,
夏日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站在马路边,包里的录音机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手心发疼。手机突然响了,是王建民打来的。我按下拒接键,继续往前走。
路过一家小超市,我进去买了瓶矿泉水,坐在马路牙子上喝水时,才发现手在发抖。"秀云?
"王建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抬头,看见他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衬衫湿透了贴在背上。
"你跟踪我?"我冷冷地问。他喘着气坐下:"我...我错了,秀云。
那个女人...是她先勾引我的...""闭嘴!"我打断他,"我不想听你的借口。
现在怎么办?我们俩都下岗了,家里怎么办?
小雨的学费..."王建民低着头:"我...我再找找其他工作...""找工作?
"我苦笑,"现在是什么时候?国企改革,多少人下岗?你以为工作那么好找?"他沉默了。
我看着他,突然发现这个和我生活了十年的男人,此刻显得那么陌生。他的眼神闪烁,
不敢直视我。"我们回家吧。"他最终说道,伸手想拉我的胳膊。我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回到家,小雨正在客厅看动画片。看见我们回来,她跑过来抱住我的腿:"妈妈,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蹲下身,强颜欢笑:"妈妈和爸爸有点事,宝贝饿了吗?
""嗯,肚子饿了。"小雨揉着小肚子。王建民走过来:"我去做饭。
"我拦住他:"不用了,我去。你...你好好想想怎么跟女儿解释我们失业的事吧。
"厨房里,我机械地切着菜,眼泪掉进锅里。十年婚姻,一场空。王建民的背叛,
工作的失去,未来的迷茫...所有压力像一座大山压在我身上。晚上,小雨睡着后,
我和王建民坐在客厅里,谁也没说话。最后,他终于开口:"秀云,
对不起...我会想办法的。明天我去找车间主任求情...""求情?"我冷笑,
"你还有脸去找她?她女儿勾引你,你还去找她爸?"他猛地站起来:"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那个女人...她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就告诉厂里我和她的关系!""所以你就从了?
"我声音发抖,"为了保住工作,你宁愿背叛自己的家庭?
"他低下头:"我...我错了..."我没有再说话。第二天一早,
王建民真的去找车间主任了。下午回来时,他的眼睛红肿,显然哭过。"怎么样?"我问。
"主任说...已经晚了。厂里已经决定开除我们..."他声音哽咽,
"他还说...那个女人怀孕了..."我愣住了:"什么?
""她说孩子是我的..."王建民痛苦地抱住头,"秀云,
我真的不知道...她说是我的..."我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王建民,
你真可笑。十年婚姻,你连自己有没有孩子都不知道?"他跪下来抱住我的腿:"秀云,
求你原谅我...我会补偿你的...""补偿?"我甩开他,"怎么补偿?
用我们的未来吗?"那天晚上,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带着小雨搬去了娘家。
王建民站在楼下,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他大声喊着我的名字,但我没有回头。
娘家的房子很小,母亲帮我收拾出一间卧室。父亲抽着烟,皱眉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父亲听完,狠狠骂道:"混账东西!这种男人留着干什么?
"母亲搂着我:"秀云,别哭了,还有我和你爸呢..."我摇摇头,擦干眼泪:"妈,
我不能连累你们。我想找工作...""现在工作哪有那么好找?"父亲叹气,
"要不...你去超市看看?"第二天,我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大型超市。
人事经理是个中年女人,看了我的简历后皱眉:"纺织厂下岗的?会电脑吗?
""会一点..."我硬着头皮说。"那先从理货员做起吧,工资不高。
"她递给我一张表格,"填一下。"就这样,我成了一名超市理货员。每天早八晚十,
工资只够勉强维持生活。小雨上幼儿园的费用成了大问题,
我不得不开始接一些手工活回家做。王建民偶尔会打电话来,但我从不接。直到有一天,
他直接找上门来。"秀云,开门!"他在门外喊道。我透过猫眼看见他站在门口,浑身湿透,
头发贴在脸上。母亲想开门,被我拦住了。"妈,别开。
""可是孩子他爸...""他已经不是孩子爸爸了。"我冷冷地说。母亲叹气,
但还是去开了门。王建民冲进来,跪在我面前:"秀云,看在孩子的份上,
原谅我吧...""出去!"我指着门口。他不肯走:"秀云,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我找到工作了,在修自行车..."我冷笑:"修自行车?你怎么不去要饭?
""秀云!"母亲喝止我。王建民抬起头,眼睛里满是血丝:"秀云,
我...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我们离婚吧。"我平静地说。他愣住了,
然后突然大笑起来:"好啊!你终于说出这句话了!"他站起来,眼神变得狰狞,"林秀云,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逼死我的!"说完,他转身冲出门去。我追到阳台,
看见他摇摇晃晃地走在雨中,很快消失在街角。那天晚上,我接到警察的电话。
王建民...死了。在铁轨上,被一辆货车撞了。警察说可能是醉酒后误入铁轨。
我呆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小雨怯生生地问:"妈妈,爸爸去哪里了?
""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我哽咽着说。葬礼上,车间主任和她女儿来了。
那个女人挺着肚子,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我死死盯着她,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的脸。
但我没有。因为我知道,杀死王建民的...是我自己。
2第二部分小雨上幼儿园大班那年,开始频繁生病。起初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但渐渐地,
她脸色越来越苍白,连走路都显得吃力。我带她去了社区医院,医生听了听心肺,
又摸了摸她的淋巴结:"贫血挺严重的,去大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吧。
"市儿童医院的诊断结果像一把刀,直接**了我的心脏——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医生递给我一沓检查单,声音平静得可怕:"需要立即开始化疗,每周输血,长期治疗。
"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里攥着那些检查单,感觉它们像烙铁一样烫手。化疗?输血?
长期治疗?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钱,很多很多的钱。而我现在..."妈妈,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小雨拉着我的衣角,小脸苍白得像张纸。我强撑起笑容:"很快,
宝贝。妈妈去交钱,然后我们就回家。"回到家,我翻出存折——不到两万块钱。
王建民死后,保险公司赔了一笔钱,但大部分都用来还债了。剩下的这点钱,
连第一个疗程都不够。第二天,我辞去了超市的夜班工作,
开始打两份工——白天在超市理货,晚上去医院做护工。小雨由母亲帮忙照顾,
但我每天都会抽时间去医院陪她。"妈妈,为什么我总要打针?"小雨躺在病床上,
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因为...因为宝贝在和病魔打仗啊。"我亲了亲她的额头,
"勇敢的孩子都会赢的,对不对?"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我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疼。化疗开始后,小雨的情况时好时坏。有时她会突然呕吐,
有时又会高烧不退。每次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我都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一切。"林女士,
你女儿需要定期输血。"主治医生看着检查报告,眉头紧锁,"她的血小板太低了,
随时有出血风险。""输血?"我愣住了,"需要多少?""每周至少一次,
最好能找到匹配的血源。"医生递给我一张单子,"医院血库紧张,建议家属互助献血。
"我立刻点头:"我可以献血。"第一次献血是在医院献血车里。针头扎进血管的那一刻,
我差点晕过去。但想到小雨苍白的脸,我咬紧牙关挺了过来。护士夸我血管好,
一次抽了400cc。"林女士,你脸色很差。"护士递给我一杯糖水,
"献血后要注意休息。"我勉强笑了笑:"没事,我女儿需要..."回到家,
小雨正在睡觉。我轻手轻脚地给她盖好被子,突然发现她枕头上有一缕头发。
我的心猛地一紧——化疗的副作用开始显现了。那天晚上,我偷偷去了医院。
医生听说我又来献血,皱起了眉头:"你身体受不了的,
最少要间隔一个月...""我女儿需要..."我打断他,"就这一次,
下个月我一定间隔够时间。"医生叹了口气:"好吧,但你必须保证休息。"第二次献血后,
我差点晕倒在献血车上。护士扶我到休息区,给我量血压:"低压太低了,你这样会出事的!
""没事..."我虚弱地说,"我女儿..."回到家,小雨正在客厅玩积木。
看见我回来,她跑过来抱住我的腿:"妈妈,你又去医院了吗?""嗯,
妈妈去给宝贝找'超人'了。"我亲了亲她的头发,"超人会保护宝贝的。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回去玩积木了。我坐在沙发上,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
但我不能倒下,我必须坚强。王建民死后,他留下的那辆旧自行车成了我们唯一的财产。
我把它修好,开始在超市下班后去摆修车摊。虽然赚得不多,但总比没有强。"秀云,
你这是在做什么?"母亲看见我蹲在路边修自行车,惊讶地问。"赚点外快。"我头也不抬,
手上沾满了机油,"小雨的治疗费..."母亲红了眼眶:"你不能这样拼命,
身体会垮的...""我没事。"我笑了笑,"你看,这不是修好了吗?"第一个月,
**修自行车赚了八百多块钱。虽然不多,但至少能买些营养品给小雨。
我骗她说这是"超级英雄的食物",她吃得特别香。然而好景不长。那天下午,
我正在修一辆儿童自行车,突然听见一阵刺耳的哨声。抬头一看,
几个穿制服的城管正朝我走来。"这里不能摆摊!"为首的城管大声喊道,"收摊!现在!
""同志,我就快修完了..."我试图解释。"少废话!"城管一把掀翻了我的工具箱,
零件散落一地,"这是第三次警告了,没收工具!""别!
那是我吃饭的家伙..."我扑过去想抢回扳手,却被另一个城管推倒在地。"走开!
别妨碍公务!"他们把我的工具扔进一辆卡车,扬长而去。我坐在地上,
眼泪混着灰尘往下流。工具箱里有我攒了半年的扳手、螺丝刀,
还有王建民留下的那把专用气筒。现在,一切都完了。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抱着膝盖无声地哭泣。小雨在门外敲门:"妈妈,你怎么了?""妈妈没事。"我擦干眼泪,
打开门,强挤出一个笑容,"宝贝饿了吗?妈妈给你煮面吃。"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
突然扑进我怀里:"妈妈,你骗人。你在哭。"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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