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闲,江湖人称——呃,算了,没啥人称,我自己封的,“咸鱼仙子”。主要业务是在青云山后山躺平。晒晒太阳,种种菜,偶尔把师父珍藏的“青云剑”**,串上几条咸鱼挂在悬崖边风干。师父说那是镇派之宝,能斩
这本小说咸鱼女侠下山记柳飞絮薛霸天青云剑整个故事就像电影一样,一个个画面构建了整个作品。故事很美好,看了意犹未尽!小说精彩节选”“这女寨主好飒!但是被咸鱼打脸的样子……对不起我先笑为敬哈哈哈哈!”“旁边那**姐是谁?一脸淡定,高手风范啊!”“求咸……
我叫林闲,江湖人称——呃,算了,没啥人称,我自己封的,“咸鱼仙子”。
主要业务是在青云山后山躺平。晒晒太阳,种种菜,偶尔把师父珍藏的“青云剑”**,
串上几条咸鱼挂在悬崖边风干。师父说那是镇派之宝,能斩妖除魔。我觉得,用来晒咸鱼,
风干得快,还带点剑气杀菌,挺好。“闲儿啊——”一声堪比破锣的呼唤,
带着山路十八弯的回音,精准砸进我的小院。是我的师父,青云派现任掌门,莫问。
一个致力于把我这条咸鱼翻面煎熟的老头。我眼皮都没抬,
继续用那柄据说削铁如泥的青云剑,小心翼翼地把一条新腌好的咸鱼挂上剑尖。
阳光透过鱼身,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岁月静好,咸鱼美妙。“听见没有!别装死!
”师父的嗓门又拔高了一个调门,像卡了痰的破喇叭。他一阵风似的刮进我院子,
花白的胡子气得一翘一翘。“山下‘快意堂’的赵家小子,被人揍得鼻青脸肿,
抬着上山求救来了!点名要你去主持公道!”“哦。”我调整了一下咸鱼的角度,
让它受热更均匀。“谁打的?”“还能有谁!隔壁黑风寨新来的那个愣头青寨主!
放话说我们青云派全是软脚虾,连只山鸡都护不住!”师父唾沫横飞,
手指头差点戳到我鼻尖。“你!作为我青云派关门弟子,唯一的希望之光,给我下山!
灭了那厮的威风!重振我青云雄风!”希望之光?我看了看手里油光锃亮的咸鱼,
又看了看师父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师父,”我慢吞吞地开口,“您看我像雄风吗?
我像条风干的咸鱼。再说了,黑风寨离咱们这儿隔着三座山一条河,
赵家小子跑人家地盘上干嘛去了?偷鸡摸狗被揍,不是活该么?”“你!
”师父被我噎得直翻白眼,捂着胸口,一副随时要厥过去的样子。“孽徒!孽徒啊!
为师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教你绝世武功,是让你在后山当咸鱼的吗?
门派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为师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要啊。”我点头,一脸真诚,
“您老脸皮厚实着呢,再挂十条咸鱼都撑得住。
”“噗——”师父气得喷出一口老血——假的,他捂嘴的手缝里漏出点番茄酱的痕迹。
这老头,戏精学院毕业的。“好!好!好!”他抖着手,指着我,悲愤交加,“你不去是吧?
行!从今天起,断粮!断水!断网!后山这片菜园子,你也甭想摘一根葱!我看你这咸鱼,
离了盐还能不能活!”断网?!晴天霹雳!我的追剧大业!我的峡谷征战!我的精神食粮!
我咸鱼生涯唯一的动力源泉!“师父!”我猛地站起来,动作太猛,差点把晾着的咸鱼甩飞。
“有话好好说!断网太残忍了!”“残忍?”师父冷笑,背着手,
眼神犀利如鹰隼——如果忽略他嘴角没擦干净的番茄酱的话。“要么下山,
把黑风寨那小子揍趴下,把咱青云派的面子挣回来!要么,你就抱着你的咸鱼,
在这后山当山顶洞人吧!”他拂袖而去,留下决绝的背影。以及,
我手中那串在风中凌乱、散发着咸腥味的咸鱼。我低头,看着陪伴我多年的咸鱼。
它被阳光晒得金黄透亮,像我逝去的、安逸的咸鱼时光。再抬头,
看看师父消失在山路尽头的方向。断网……这两个字像两把淬毒的匕首,
狠狠扎进我这个网瘾咸鱼的心脏。“唉……”一声长叹,百转千回。
我把青云剑从崖边拔下来,咸鱼们晃了晃。“老伙计们,对不住了。主子我得下山一趟,
挣点‘网费’。”我,林闲,一条被迫营业的咸鱼,下山了。下山的路,比想象中难走。
主要是装备沉重。师父塞给我一个硕大的包袱,美其名曰“行走江湖必备”。
我打开一看:半袋小米(怕我饿死),一罐咸菜(怕我馋死),
一本发黄的《青云剑谱》(怕我被人打死),
还有……一条我晒得最干、最硬、最咸的咸鱼(???师父说关键时刻能当暗器砸人,
或者实在没吃的还能啃两口)。我背着这堆“家当”,感觉自己像个逃荒的。唯一值钱的,
是腰间那把刚擦干净鱼油的青云剑。剑鞘古朴,剑柄冰凉。我试着挥了一下,
剑风扫过路边的野草,草叶齐刷刷断落。嗯,晒咸鱼确实没影响它的锋利度。走了大半天,
日头偏西。山脚的小镇“青石镇”轮廓渐显。肚子咕咕叫,我找了棵大树,一**坐下,
掏出小米和咸菜,就着水囊里的凉水,准备对付一顿。咸鱼……算了,太硬,硌牙。
刚掰开一块硬邦邦的饼子,还没塞进嘴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尘土飞扬间,
三匹快马冲到我面前,猛地勒住。马蹄高高扬起,差点溅我一脸泥。马上是三个彪形大汉,
满脸横肉,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胸口绣着个狰狞的狼头。为首那个刀疤脸,
眼神凶狠地上下扫视我,像在菜市场挑猪肉。“喂!小娘皮!”刀疤脸嗓门粗嘎,
“看见一个穿蓝绸衫、贼眉鼠眼的家伙跑过去没?敢偷我们‘黑狼帮’的货,活腻歪了!
”黑狼帮?没听过。我慢条斯理地把饼子塞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去,又喝了口水。
全程没看他们一眼。咸鱼,要有咸鱼的修养。不惹事,不怕事,但最好别有事。“嘿!
聋了还是哑巴了?”旁边一个瘦猴似的汉子不耐烦了,手里的马鞭“啪”地一声抽在地上,
扬起一股灰。我这才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三个。“没看见。”声音平淡无波。
“没看见?”刀疤脸眯起眼,显然不信。他目光落在我放在一旁的包袱上,
尤其是那条用油纸包着、露出一角的金黄咸鱼。“包袱里装的什么?打开看看!”麻烦来了。
我内心叹气。师父说得对,江湖就是麻烦堆。“干粮。”我言简意赅。“干粮?
”瘦猴嗤笑一声,“老大,我看这小娘皮细皮嫩肉的,不像山里人,
倒像是哪家跑出来的小媳妇儿。这包袱鼓鼓囊囊,指不定藏着那偷儿的东西!
”刀疤脸显然动了心思,眼神更加不善。“少废话!把包袱交出来!让我们检查检查!
否则……”他狞笑着,手按上了腰间的刀柄。否则怎样?抢我这条咸鱼的干粮?我放下水囊,
拍了拍手上的饼屑,慢吞吞地站起来。动作有点僵硬,毕竟坐久了腿麻。“否则?
”我歪了歪头,一脸无辜,“你们想抢我的咸鱼?
”“噗——”瘦猴和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胖子忍不住笑出声。“咸鱼?哈哈哈!老大,
这娘们儿脑子有病吧?”刀疤脸也觉得被耍了,脸上挂不住,怒喝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兄弟们,拿下她!包袱抢过来!”瘦猴最积极,怪叫一声,从马上一跃而下,
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五指成爪,直抓我肩膀。动作粗糙,破绽百出。下盘虚浮得厉害。
我站着没动,等他爪子快碰到我衣服了,才像赶苍蝇似的,随意地抬了抬手。不是青云剑,
是手里啃了一半的硬饼子。“啪!”一声闷响。硬邦邦的饼子,
精准无比地拍在瘦猴那张猥琐的脸上。力道不大,但侮辱性极强,拍得他鼻梁一酸,
眼泪鼻涕瞬间飚了出来。“嗷!”他捂着脸踉跄后退。“妈的!找死!”胖子见状,
怒吼一声,也从马上跳下,像座小山似的朝我冲撞过来。气势挺足,可惜速度太慢。
我叹了口气。咸鱼被迫翻身,真烦。在他即将撞上我的瞬间,我左脚不动,
右脚极其轻微地向后挪了半步,身体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微微一旋。胖子只觉得眼前一花,
目标不见了,巨大的惯性让他刹不住车,直直朝着我身后那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冲去。“砰!
”一声巨响,地皮都颤了颤。胖子眼冒金星,硕大的身躯贴着树干,软软地滑坐在地,
额头上迅速鼓起一个大包。整个过程,电光火石。刀疤脸甚至没看清我怎么动的,
他两个手下就一个捂脸哀嚎,一个撞树晕菜。他脸上的刀疤都扭曲了,又惊又怒。“臭娘们!
会两下子?看刀!”他拔出腰间的鬼头大刀,策马就朝我劈砍过来!刀风呼啸,带着狠劲。
骑马冲砍,欺负我不会轻功?我站在原地,看着那匹扬蹄冲来的马,还有刀疤脸狰狞的脸。
就在马头距离我不到三步,鬼头刀带着寒光即将落下时,我动了。没有花哨的腾挪,
只是将一直握在左手的青云剑,连鞘带剑,平平地、迅速地向前一递。目标不是人,
是马的前蹄。“噗通!”高速奔跑的马匹前蹄被剑鞘精准地绊了一下,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
庞大的身躯瞬间失去平衡,轰然向前栽倒!马背上的刀疤脸猝不及防,
整个人被巨大的惯性甩飞出去,像个破麻袋一样,在空中划出一道不怎么优美的弧线。“咚!
”他结结实实地摔在几米开外的硬土路上,扬起一片尘土。那把鬼头大刀脱手飞出,
插在不远处的泥地里。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噗”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显然是摔岔了气,肋骨可能也断了一两根。世界安静了。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只剩下瘦猴压抑的抽气声,胖子痛苦的**,还有刀疤脸粗重的喘息。我把青云剑收回身边,
剑鞘上沾了点泥土。我皱了皱眉,用袖子仔细擦了擦。这可是晒咸鱼的好工具,得爱惜。
然后,我走到趴在地上,一时半会儿起不来的刀疤脸面前,蹲下身。他惊恐地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我朝他伸出手。他吓得一哆嗦,以为我要补刀。
我的手却越过了他,捡起了掉在他身边不远处的一个……钱袋。刚才他摔飞的时候,
从怀里掉出来的。鼓鼓囊囊,手感不错。“打劫?”我掂量了一下钱袋,看着他,
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现在,谁劫谁?”刀疤脸:“……”我打开钱袋,
里面是白花花的银锭子和一些散碎铜钱。收获不错。我把钱袋塞进自己怀里,拍了拍。
网费有着落了。“你……你到底是谁?”刀疤脸忍着痛,嘶声问。我站起身,
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重新背起我的大包袱,拿起我的水囊和剩下的半块饼子。
那条油纸包着的咸鱼,在夕阳下泛着诱人的金光。“我?”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眼神里充满了被迫营业的无奈,“一条被逼下山,要去揍人的咸鱼。”说完,我转身,
朝着青石镇的方向,继续慢悠悠地走去。留下三个“黑狼帮”的壮汉,
在尘土和痛苦中怀疑人生。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咸鱼的影子,偶尔也挺威武的。
青石镇比我想象的热闹。青石板路,两旁店铺林立,酒旗招展。
空气里弥漫着饭菜香、脂粉味,还有牲口粪便的混合气息。很烟火,很江湖。
师父给的地址是镇东头的“悦来客栈”,赵家小子在那儿养伤。我背着我的“咸鱼家当”,
在路人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中,像个移动的杂货铺,艰难地找到了地方。客栈不大,
但还算干净。柜台后一个胖掌柜正噼里啪啦打着算盘。“掌柜的,找人。姓赵,被打伤那位。
”我把包袱卸在脚边,发出沉闷的响声。胖掌柜抬起头,小眼睛在我身上溜了一圈,
尤其在包袱和腰间那把看起来就不凡的剑上停留片刻。脸上立刻堆起职业笑容:“哎哟,
姑娘您是……青云派的高人?”“算是吧。”我含糊应道,“人在哪?”“天字二号房!
二楼右转最里面那间!”掌柜的热情指路,“赵公子伤得不轻,一直盼着贵派来人呢!
”我点点头,重新扛起包袱上楼。木质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推开天字二号房的门,
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床上躺着一个……嗯,勉强能看出人形的物体。脑袋肿得像猪头,
眼睛只剩下两条缝,胳膊吊着,腿也裹得严严实实。旁边坐着个愁眉苦脸的老仆。
“呜呜……是青云派的师姐吗?”猪头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眼泪从那两条缝里艰难地挤出来。“林闲。”我报上名号,把包袱放在桌上,
发出“咚”的一声。“说说吧,怎么回事?黑风寨的新寨主,为什么揍你?
”“呜呜呜……师姐明鉴啊!”赵公子激动地想坐起来,牵动了伤处,疼得龇牙咧嘴,
“那黑风寨的新寨主柳飞絮,是个不讲理的母夜叉!仗着自己功夫好,横行霸道!
小弟我……我不过是去他们寨子旁边的河里钓了几条鱼,她就说我偷了她的风水鱼,
带人把我……把我打成这样啊!师姐,您可要替我做主啊!”钓鱼?被打成这样?
我狐疑地看着他那副惨样。江湖中人,为几条鱼下这么重的手?除非……“你钓的什么鱼?
”我问。“就……就是普通的青背鲫鱼啊!”赵公子眼神闪烁了一下。“普通的鲫鱼?
”我拖长了语调。“普通的鲫鱼,值得人家寨主亲自带人把你打成猪头?赵公子,
我下山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听你编故事的。想让我帮你,就实话实说。否则,
”我拍了拍腰间的青云剑,“我现在就送你回山上,让师父再给你松松筋骨?
”赵公子被我拍剑的动作吓得一哆嗦。旁边那老仆“噗通”一声跪下了,
老泪纵横:“仙姑息怒!仙姑息怒!
我家少爷……我家少爷他……他钓的是黑风寨后山寒潭里的‘银线雪鲮’!
那是他们寨子里供奉山神的灵物啊!少爷一时糊涂,听信了镇上药铺掌柜的谗言,
说那鱼能……能壮阳……”老仆说不下去了,一脸羞愧。
赵公子也臊得满脸通红——如果那张猪头脸还能看出颜色的话。银线雪鲮?
我倒是听师父提过一嘴,是种罕见珍贵的冷水鱼,对练功之人温养经脉有奇效,
在黑风寨那片被奉为圣物。这赵家小子,偷人家供奉山神的灵鱼,还想壮阳?没被打死,
已经是人家寨主手下留情了!我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师父啊师父,
你给我接的这是什么破活儿!苦主是个偷鱼贼,还是为了那么个猥琐的目的!
这让我怎么理直气壮地去“重振青云雄风”?“几条?”我沉着脸问。
“就……就一条……”赵公子声音细若蚊呐。“一条就打成这样?”我挑眉。
“还……还没钓上来,刚把鱼饵放下去,就被发现了……”赵公子快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把这猪头连人带床从窗户扔出去的冲动。
我林闲行走江湖(虽然刚下山),可以咸鱼,但不能不讲理。“那条鱼呢?
”“被……被柳寨主当场放回寒潭了……”还好,损失不大。我站起身。“好好养伤。
”语气冷淡。“师姐!您……您要去哪?那柳飞絮……”赵公子急了。“我去黑风寨。
”我拎起我的包袱,“替青云派,给你讨个‘公道’。”最后两个字,我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讨公道是假,完成任务换网是真。至于怎么讨……咸鱼自有咸鱼的办法。
黑风寨坐落在青石镇以西三十里外的黑风山上。山路崎岖,林木幽深。等我吭哧吭哧爬上去,
天都快黑了。寨门是粗大的圆木扎成的,气势汹汹。
上面挂着一块崭新的牌匾:“黑风安保集团”。安保集团?我嘴角抽了抽。这名字,
比“黑风寨”还接地气。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统一黑色制服、腰挎朴刀的汉子。精神头不错,
不像一般山匪那么散漫。“站住!干什么的?”其中一个守卫警惕地看着我,
目光扫过我那巨大的包袱和腰间的剑。“青云派,林闲。”我言简意赅,“找你们柳寨主。
”“青云派?”守卫脸色一变,和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等着!
”他转身快步跑进寨子里通报。没等多久,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身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来人一身利落的玄色劲装,勾勒出高挑矫健的身形。
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干净利落。一张脸,英气勃勃,剑眉星目,鼻梁挺直,薄唇紧抿。
眼神锐利如鹰,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锋芒。腰间悬着一柄造型古朴的雁翎刀。
好一个飒爽英姿的女寨主!跟我想象中凶神恶煞的母夜叉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就是青云派来的?”柳飞絮的声音清越,带着点金石之音,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全身,
最后落在我那个巨大的包袱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林闲。”我点头。
“你就是揍了赵家小子的柳飞絮?”“是我。”她毫不避讳,下巴微扬,带着一股子傲气。
“怎么?青云派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说,那个草包自己不敢来,
又找了你这么个……”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眼神里透着点嫌弃,
“……看起来不怎么扛揍的帮手?”咸鱼怎么了?咸鱼也有尊严!
我被她那嫌弃的眼神看得有点不爽。“扛不扛揍,试试才知道。”我语气依旧平淡,
但心里的小火苗蹭蹭冒。“不过,在动手之前,我想先问问柳寨主。
赵家小子偷钓你们的银线雪鲮,确实该打。但一条没钓上来的鱼,
值得把人打成生活不能自理?你们这‘安保集团’,下手是不是太‘安保’了点?”“哼!
”柳飞絮冷哼一声,眼神更冷。“那是供奉山神的灵物!亵渎神灵,没要他的命,
已是看在他赵家祖上积德和我心情尚可的份上!再者,他并非初犯!
上个月就曾鬼鬼祟祟在我寨子附近转悠,被警告过!这次人赃并获,还敢狡辩?
只打断他几根骨头,已是小惩大诫!”原来还有前科?赵家小子果然没说实话。
我心里那点因为被迫下山的憋屈,顿时化作了对猪头的鄙夷。“即便如此,下手也过重了些。
”我试图讲道理,毕竟师出有名才能理直气壮地完成任务。“江湖事江湖了,
但总得讲个分寸。柳寨主,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我受师门所托前来,总得有个交代。
不如这样,你让我三招,我们比划比划。无论输赢,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这是我能想到最咸鱼的解决方案了。象征性地过几招,回去跟师父说“打过了,对方很强,
我们五五开,对方答应不再追究”,既保住了青云派的面子(虽然不多),
也给了黑风寨台阶下。完美。谁知柳飞絮听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上下打量我,
眼神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让我三招?就凭你?”她嗤笑一声,“背这么大个包袱,
里面装的是枕头吗?想躺下装死方便点?青云派是没人了?派你这么个……”她再次卡壳,
似乎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我这身咸鱼气质。“派你这么个吉祥物来糊弄事?
”她终于找到了词,语气充满了嘲讽。吉祥物?!我这条咸鱼彻底怒了!你可以说我懒,
说我咸鱼,但你不能侮辱我的业务能力!我可是用青云剑晒过几百条咸鱼的女人!“柳寨主,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包袱里是什么,打完你就知道了。至于让不让招,随你。请!
”我解下包袱,轻轻放在脚边。然后,拔出了青云剑。剑身在暮色中泛着幽冷的寒光,
映着我没什么表情的脸。柳飞絮见我拔剑,眼神终于认真了几分。她缓缓抽出腰间的雁翎刀。
刀身狭长,刃口雪亮。“好!有胆色!虽然看着不怎么样。”她嘴角勾起一抹带着战意的笑,
“那就让我看看,青云派的剑,是不是跟你的人一样,中看不中用!”话音未落,她动了!
快!非常快!玄色的身影如同鬼魅,带着凌厉的劲风,雁翎刀化作一道匹练寒光,
直劈我面门!刀未至,那股锋锐的杀气已经刺得我皮肤生疼!不愧是敢开安保公司的女寨主!
有两把刷子!咸鱼的战斗原则:能躲就躲,躲不了再挡,挡不住……那就跑!
我脚下步伐看似杂乱无章地一错,身体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向后一仰。
雁翎刀擦着我的鼻尖呼啸而过,带起的刀风撩起了我额前的碎发。柳飞絮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似乎没料到我这么轻易就躲开了她的突袭。但她变招极快,刀势不收反进,手腕一翻,
改劈为削,横扫我腰间!这一刀角度刁钻,速度更快!我避无可避!青云剑瞬间抬起,
剑身微侧。“铛——!”一声清脆悠扬的金铁交鸣!刀剑狠狠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剑身传来,震得我虎口发麻,手臂微酸。好大的力气!
柳飞絮眼中讶异更甚,显然没想到我仓促格挡,竟能稳稳架住她这势大力沉的一刀。
她娇叱一声,内力灌注刀身,猛地向下压!我顺势卸力,手腕一旋,
青云剑如同灵蛇般贴着刀身滑开,剑尖直点她持刀的手腕!这一下变招,轻灵迅捷,
带着青云剑法特有的飘逸。柳飞絮瞳孔微缩,手腕急速回撤,雁翎刀在身前舞出一片刀光,
护住要害。“叮叮当当!”剑尖点在刀面上,发出连串密集的脆响。我们两人身影交错,
刀光剑影瞬间纠缠在一起。柳飞絮的刀法大开大合,刚猛霸道,带着一股横扫千军的狠劲。
我的青云剑法则以轻、快、巧为主,配合着灵活诡异的身法,在刚猛的刀光中穿梭游走,
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她攻得猛,我守得稳。她刀沉力猛,我剑走轻灵。一时间,
寨门前只见人影翻飞,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劲气四溢,卷起地上的尘土。
守门的两个汉子看得目瞪口呆,大气不敢出。柳飞絮越打越心惊。
眼前这个看起来懒洋洋、背着巨大包袱像逃荒似的女人,剑法竟然如此精妙老辣!
身法更是滑溜得让人抓狂!她的每一刀,都像劈在棉花上,或者被对方以毫厘之差避开,
或者被那柄看似古朴的长剑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格开、卸掉力道。
对方的内力似乎并不算特别深厚,但运用之巧妙,时机把握之精准,
让她这个实战经验丰富的寨主都感到棘手!更让她憋屈的是,对方似乎……不怎么认真?
那双眼睛里,没有杀意,没有战意,只有一种……“好麻烦,快点打完收工”的无奈?
这简直是侮辱!“喝!”柳飞絮久攻不下,心中焦躁,猛地提聚全身功力,
雁翎刀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刀势陡然暴涨!一招“力劈华山”,带着万钧之势,
当头朝我狠狠劈下!刀风呼啸,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这一刀,凝聚了她十成功力,
气势惊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抽空了!我眼神一凝。这疯婆娘,动真格的了!硬接?
太费劲。躲?后面是寨门,旁边是看傻了的守卫,空间有限。电光火石间,
我瞥见了放在脚边那个巨大的包袱。一个咸鱼本能的念头闪过脑海。
就在那势若奔雷的刀锋即将落下之际,我身形猛地向后一滑,
同时脚尖极其隐蔽地、飞快地一勾——那个沉重的、装满了小米咸菜剑谱和咸鱼的包袱,
被我精准地挑飞起来,不偏不倚,正好挡在了我和柳飞絮之间!柳飞絮这全力一刀,
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毫无花假地劈在了……我那巨大的包袱上!“嗤啦——!
”结实的粗布包袱应声而裂!里面的东西,天女散花般爆了出来!黄澄澄的小米,
如同金色的瀑布,哗啦啦倾泻而下!黑乎乎的咸菜疙瘩,像炮弹一样四处乱飞!
那本发黄的《青云剑谱》,书页哗啦啦翻飞,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还有……那条晒得金黄透亮、硬邦邦、在夕阳下闪烁着诱人油光的——咸鱼!它,
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如同离弦之箭,带着破空之声,精准无比地……“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带着点油腻感的脆响!那条坚硬的、风干的咸鱼,
结结实实、严丝合缝地,拍在了柳飞絮那张英气勃勃、写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的脸上!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小米还在沙沙地往下落。咸菜疙瘩滚到了守卫的脚边。
《青云剑谱》摊开盖在了一个守卫的头上,书页上“白鹤亮翅”的图解清晰可见。
柳飞絮保持着劈砍的姿势,僵立在原地。她的额头上,一条金黄色的、油光发亮的咸鱼,
正端端正正地贴在那里。鱼尾巴还倔强地翘着。
一股浓郁的、纯正的、霸道的咸鱼特有的腥香,在寂静的空气中迅速弥漫开来。
她的眼睛瞪得溜圆,透过咸鱼两侧的空隙,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
混杂着震惊、茫然、暴怒、屈辱,
以及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脸上是什么玩意儿”的深深怀疑人生。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有山风吹过树林的呜咽。我默默地收回了青云剑。看着柳飞絮脸上那条倔强的咸鱼,
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小米和咸菜。“呃……”我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那个……柳寨主,承让。这条咸鱼……就当是我青云派,替赵家小子赔礼了?
”柳飞絮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气疯了。“林——闲——!!!
”一声蕴含着滔天怒火和极致羞愤的尖叫,划破了黑风寨的黄昏。惊起了林间一片飞鸟。
“我要杀了你——!!!”她猛地抬手,一把将脸上的咸鱼扯下来,狠狠摔在地上!
那张英气的脸,此刻红得滴血,额头上清晰地印着咸鱼的轮廓和几点可疑的油渍。
她眼睛喷火,雁翎刀再次举起,不管不顾地就要冲上来跟我拼命!就在这时——“寨主!
寨主息怒啊!”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连滚爬爬地从寨子里跑出来,脸色煞白,
手里还举着一个……亮着屏幕的手机?“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寨主!”管事的声音带着哭腔,
也顾不上自家寨主那副要吃人的样子了。柳飞絮的怒火被硬生生打断,刀停在半空,
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管事:“慌什么!天塌了?!”“比……比天塌了还可怕啊寨主!
”管事把手机屏幕怼到柳飞絮面前,手指哆嗦着,“您……您快看‘抖乐’!
咱们……咱们安保集团的官方账号……炸了!被……被人直播了!!”直播?
我和柳飞絮同时一愣。柳飞絮一把夺过手机。我也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屏幕上,
赫然是“黑风安保集团”官方账号的直播间界面。直播画面……正是寨门口!角度有点刁钻,
像是从高处某个隐蔽角落**的。画面里:散落一地的小米咸菜,盖在守卫头上的剑谱,
额头印着咸鱼轮廓、满脸油渍、状若疯魔举着刀的柳飞絮,
还有旁边一脸无辜(我觉得)背着手的我。直播间标题,血红的大字,触目惊心:【惊爆!
黑风安保集团女总裁惨遭咸鱼打脸!现场直播!速来围观!】弹幕,已经疯了。“**!!!
咸鱼打脸???什么神仙操作?!”“哈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这什么沙雕剧情?
年度最佳喜剧片!”“那条咸鱼!金光闪闪!一看就是陈年老咸鱼!杀伤力MAX!
”“这女寨主好飒!但是被咸鱼打脸的样子……对不起我先笑为敬哈哈哈哈!
”“旁边那**姐是谁?一脸淡定,高手风范啊!”“求咸鱼链接!求同款!
居家旅行防身必备!”“黑风安保集团?这业务能力……连条咸鱼都防不住?哈哈哈哈!
”“火箭刷起来!给咸鱼姐打call!”“嘉年华送上!我要看后续!打起来!打起来!
”屏幕上,礼物特效疯狂刷屏,火箭、跑车、嘉年华……眼花缭乱。在线观看人数,
正以每秒几百的速度疯狂飙升,转眼就破了……十万?!柳飞絮拿着手机,
看着屏幕上自己那张印着咸鱼油渍、表情扭曲的脸,
还有那满屏的“哈哈哈哈”和礼物特效……她的身体,从剧烈的颤抖,变成了筛糠般的抖动。
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黑得像锅底。“噗——!”她猛地捂住胸口,
喷出了一口……嗯,这次应该不是番茄酱。是被气出的老血。
“是……是谁……开的直播……”柳飞絮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血腥味和滔天的杀意。管事吓得噗通跪下了:“不……不知道啊寨主!
出来的……可……可那边没人值班啊……像是……像是被人远程黑了设备……”远程黑设备?
我心中一动。这手法……怎么有点熟悉?“查!给我查!!”柳飞絮发出凄厉的嘶吼,
一把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她猛地扭头,那双喷火的眼睛,
再次死死锁定了我。“是你?!是不是你搞的鬼?!林闲!”我一脸无辜地摊手:“柳寨主,
我包袱都被你劈了,手机还在里面埋着呢。再说,我有必要直播自己用咸鱼打你脸吗?
小说《咸鱼女侠下山记》 咸鱼女侠下山记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