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苏幼微已蹲在灶前将冷透的药罐重新煨上。顾昭之昨夜咳得太凶,她数着更漏熬到寅时,听见里屋终于没了动静才敢合眼,此刻眼尾还泛着青,手指却捏得极稳,药铲在陶罐里搅出细碎的响,像在敲她心里那面鼓
这本师父的逃奴徒弟,成了他的正妻写的好微妙微俏。故事情节一环扣一环引人入胜!把主人公苏幼微顾昭之刻画的淋漓尽致,可谓一本好书!看了意犹未尽!内容精选:三人蹲在码头边的草垛后,苏幼微把赵三如何买通牙婆拐卖流民,如何在城外破庙设私牢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二更梆子刚敲过,苏幼微的手指又在门闩上摸了第三遍。铜门闩被她摸得发烫,
裂痕里还嵌着前日赵三踹门时崩进去的木屑。
她侧耳听了听巷子里的动静——只有风吹过青瓦的簌簌声,再无其他。
可后颈的汗毛还是竖得笔直,像被什么阴鸷的眼睛盯着。"幼微。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她手一抖,门闩"当啷"砸在门框上。
她转身时撞翻了脚边的药筛,晒干的枇杷叶打着旋儿落在顾昭之青灰色的裤脚边。
他手里端着盏油灯,暖黄的光晕漫过他眼尾的青影。那是她最近才注意到的,
自从赵三上门后,他总在半夜咳嗽,眼尾便多了层化不开的青。"又在查门?
"他弯腰捡起枇杷叶,指腹蹭掉叶面上的浮灰,"这巷子我守了三年,
墙根下埋着七块绊马石,檐角挂着铜铃,有只猫踩过瓦都能惊响。
"苏幼微望着他指节上的老茧,那是握剑二十年磨出来的,
此刻却像在哄孩子般轻轻拍了拍她手背:"去睡吧,你该休息。"她应了声,
却等他的灯影消失在东厢门口,才又踮着脚绕到后墙。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扫过墙根那丛野菊。她蹲下身,用指甲抠开第三块砖,底下压着的碎瓷片还在,
边缘的缺口和她前日刻的记号严丝合缝。这是她新想的法子:每夜换一块砖压碎瓷,
若有人翻墙,瓷片准会被带得移位。回屋时枕头还是凉的。苏幼微刚合眼,
霉味就涌进了鼻腔。是奴隶屋的味道。潮湿的稻草混着血锈气,
鞭子抽在身上的疼从后背窜到指尖。她想跑,可脚腕被铁镣拽着,
每一步都拖得地面"吱呀"响。赵三的笑声从头顶压下来:"小贱蹄子还想告官?
老子把你卖到窑子去,让你。""啊!"她惊醒时,冷汗已经浸透了里衣。
窗外的月亮正往西边沉,银辉透过窗纸漫进来,在地上淌成一片霜。
东厢那边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像破风箱在抽气。苏幼微赤着脚就往外跑。东厢的门虚掩着,
她扒着门缝往里瞧,顾昭之倚在床头,背对着门,肩头随着咳嗽剧烈起伏。他左手捂着胸口,
指缝里渗着血丝,右手攥着的帕子皱成一团。床头的药碗还剩小半,
药汁在月光下泛着乌青的光。"师父。"她喉咙发紧,抬手要推门,又猛地缩了回来。
他最厌别人看见他虚弱的模样,上次咳得太狠栽倒在灶前,醒了就把她骂出屋子,
说"学武的人哪有娇弱的道理"。可此刻他咳得连帕子都握不住,啪嗒掉在地上。
苏幼微咬着唇推开门,弯腰去捡帕子。帕子上的血渍还没干,带着腥甜的铁锈味,
她鼻尖一酸,眼泪啪嗒砸在帕子上,把血渍晕成淡红的花。"醒了?
"顾昭之的声音哑得像砂纸。她手忙脚乱把帕子藏在身后,抬头正撞进他泛红的眼睛里。
他鬓角的碎发沾着冷汗,往日总是束得整整齐齐的发带松了半圈,露出后颈那道旧疤,
是玄铁门逐他时,掌门用剑划的。"我、我起夜。"她扯谎时耳尖发烫,
小说《师父的逃奴徒弟,成了他的正妻》 师父的逃奴徒弟,成了他的正妻第19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