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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王贵妃在冷宫躺平了》大结局精彩阅读 《卷王贵妃在冷宫躺平了》最新章节列表

发表时间:2025-07-08 19:37:00    编辑:素流年
卷王贵妃在冷宫躺平了

我盯着桌上那支赤金点翠嵌珠凤凰钗。凤凰嘴里衔着的东珠在漏进来的日头底下,晃得人眼睛疼。这东西,是我去年千秋节,陛下亲手给我簪上的。那时候,我是大胤朝最风光的贵妃。从四品小官家的庶女,一路卷到贵妃位。

作者:贝卡地亚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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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王贵妃在冷宫躺平了小说,讲述了萧霁宋璩的故事,希望本书能缓解大家的烦恼,保持好心情讲述了:都是天涯沦落人。我站起身,走到井边,打上来半碗水。端到她面前。“喏,喝吧。”她看着那碗清澈的水,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看到……

《卷王贵妃在冷宫躺平了》 卷王贵妃在冷宫躺平了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我盯着桌上那支赤金点翠嵌珠凤凰钗。凤凰嘴里衔着的东珠在漏进来的日头底下,

晃得人眼睛疼。这东西,是我去年千秋节,陛下亲手给我簪上的。那时候,

我是大胤朝最风光的贵妃。从四品小官家的庶女,一路卷到贵妃位。卷赢了多少世家贵女,

斗垮了多少明枪暗箭。琴棋书画,样样拔尖;晨昏定省,从不缺席;后宫账目,

打理得滴水不漏;连陛下夸一句御膳房新研制的点心好,我都能连夜学会,亲手呈到他面前。

后宫生存法则,我沈窈,就是卷王本王。我以为我会一直卷下去,卷到凤座上去。

直到三个月前。陛下的新宠,丽嫔。她失足掉进了太液池。捞上来时,人已经没了气。

所有证据都指向我。陛下震怒。他看我的眼神,冰冷刺骨,像淬了毒的针。“贵妃沈氏,

蛇蝎心肠,残害宫嫔,即日起,褫夺封号,打入冷宫思过!”没有审问。没有辩解的机会。

他信了那些“证据”,或者说,他需要一个理由,

处置我这个已经让他觉得“卷”得太过、功高震主的贵妃。我就这样,

穿着被扒了绣金翟鸟的旧宫装,被两个面无表情的老太监,像拖一条破麻袋一样,

扔进了西六宫最偏僻、最荒凉的角落——长信宫。

吱呀——厚重的、掉了漆的宫门在我身后关上。落了锁。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也彻底关上了我过去十年,用尽所有力气去“卷”的那扇门。

我站在长信宫杂草丛生的院子里。秋末的风,卷着枯叶,打着旋儿,刮在脸上生疼。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潮湿的霉味。正殿的窗户纸破了好几个大洞,像怪兽张开的黑口。

一只瘦骨嶙峋的老鼠,从倒塌了一半的游廊柱子底下窜过,消失在一堆乱石瓦砾里。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泥污的裙角。又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没有眼泪。就是觉得,

真他娘的累啊。累得骨头缝里都透着酸。十年。整整十年。我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

在名为“后宫”的斗兽场里疯狂旋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争宠,争权,争一口气。

争到头来,就争到了这间连老鼠都嫌弃的破屋子?图什么?我图了个啥?

一股巨大的、灭顶的疲惫和荒谬感,瞬间淹没了我。腿一软,

我直接瘫坐在了冰冷肮脏的台阶上。**底下的石头硌得人生疼。肚子也咕噜噜叫了起来。

从被拖出承恩殿到现在,水米未进。胃里空得发慌。

我盯着院子里那丛半死不活、叶子枯黄打卷的杂草。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这草……能吃吗?念头一起,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沈窈啊沈窈,

你可是曾经一顿饭要摆三十六道菜的贵妃娘娘!现在居然在考虑吃草?我扯了扯嘴角,想笑。

结果嘴角咧开,牵动了脸上被风吹裂的口子,一阵刺痛。笑比哭还难看。算了。

贵妃娘娘已经死了。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冷宫废妃沈窈。

一个……暂时还不想饿死自己的废妃。活下去。这个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

又如此卑微地跳了出来。不是为争宠,不是为权势。仅仅是为了,活下去。

我扶着旁边那根勉强还算结实的柱子,慢慢站起来。

环顾这个以后大概就是我埋骨之地的长信宫。三间正殿,东西各两间配殿。全部破败不堪。

正殿屋顶塌了一角,漏风又漏雨。东配殿的门板掉了一半,里面黑黢黢的。西配殿……嗯,

窗户还算完整。就它了。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荒草和碎石,走向西配殿。

推开那扇吱嘎作响、随时会散架的破门。一股浓烈的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呛得我直咳嗽。

里面空空荡荡。只有角落里堆着一些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破烂家具,蒙着厚厚的灰。

地上积了厚厚一层尘土。墙角结着蛛网。唯一的好处是,屋顶还算完整,没漏。

有张三条腿的破桌子,靠着墙勉强立着。地上扔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

碗底还有一点可疑的黑色污渍。我走过去,捡起那个碗。沉甸甸的,冰凉。

这大概就是我未来吃饭的家伙事了。真……接地气。我把碗放在那张三条腿的桌子上。

桌子晃了晃,顽强地没倒。行,还挺稳。肚子又叫了一声。饿。真饿。

光靠意志力顶不住的那种饿。我转身走出西配殿,回到院子里。

目光再次落在那丛半枯的杂草上。这次,眼神认真了许多。我蹲下身,仔细辨认。

嗯……这个叶子细长的,有点像马齿苋?晒干了好像能入药?新鲜的……应该也能吃吧?

旁边那个开着小黄花的,是蒲公英?清热解毒,叶子也能凉拌?

再远点那几棵叶片肥厚的……好像是荠菜?

春天的时候御膳房做过荠菜馄饨……贵妃沈窈的脑子里,储存着大胤朝最精美的食谱。

废妃沈窈的脑子里,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这院子里的草,哪些能塞进嘴里,顶饿,

还吃不死人?我伸出手,试探着揪了一片马齿苋的叶子。放进嘴里。嚼了嚼。

一股浓烈的、酸涩的草腥味瞬间冲上脑门。“呕……”我差点当场吐出来。太难吃了!

又酸又涩又苦!我捂着嘴,强行把那口苦涩的草叶子咽了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眼泪都快被逼出来了。“沈窈……出息点!”我捶了自己胸口两下,顺了顺气,

“总比饿死强!”我认命地开始薅草。专挑认识的,看起来毒性不大的薅。马齿苋,蒲公英,

荠菜……只要是绿色的,能塞进嘴的,都薅一点。很快,手里就攥了一小把。回到西配殿,

看着那个豁口的粗陶碗,和空荡荡的屋子。没水。怎么洗?更别提煮了。我叹了口气,

走到院子里,找了块稍微干净点的石头,把草叶子在上面蹭了蹭,蹭掉些泥土。然后,

心一横,眼一闭。把一把混合着泥土气息的生野菜,胡乱塞进了嘴里。用力地嚼。

酸涩、苦麻、土腥味……各种难以形容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

我几乎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在吞咽。每一口都像是在吞砂砾。胃里火烧火燎。

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混着嘴里的草渣子,又苦又咸。我一边机械地嚼着,

一边泪流满面。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许多画面。流光溢彩的承恩殿。

陛下含笑递过来的水晶虾仁饺。我亲手为他剥的、粒粒晶莹的荔枝。

那碗他夸了句“爽口”的、我天不亮就起来亲手做的鸡丝凉面……“呜……”我用力捂住嘴,

压抑着喉咙里涌上的哽咽和反胃。不能吐。吐了就白吃了。沈窈,活下去。用尽一切办法,

活下去。不知过了多久,那一把混合着眼泪和泥土的野菜,终于被我硬生生咽了下去。

胃里依旧空空荡荡,但至少那股抓心挠肝的饥饿感,暂时被压下去了一点。

**在冰冷的墙壁上,喘着粗气。脸上泪痕未干。心里却奇异地平静了一些。

最初的绝望和麻木,被这股强烈的、原始的求生欲冲淡了一点。活下去。第一步,填饱肚子。

光靠薅院子里的野菜,显然不行。数量少,难吃,而且冬天快到了,草都没了,我吃土去?

得想办法搞点正经吃的。还有水。西配殿后面倒是有口井。我走过去看。

井口长满了滑腻的青苔。探头往下望,黑黢黢的,隐约能看到一点水面反射的光。

井绳早就烂断了,木桶也不知所踪。想打水?没门。我绕着长信宫走了一圈。宫墙很高,

上面还插着防止人逃跑的碎瓷片。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落了重锁的宫门。门外有侍卫把守。

每天,只有中午会有一个老太监,提着一个破木桶,从宫门下方一个只能塞进木桶的小洞里,

把“饭”推进来。这就是冷宫的规矩。第一天中午,我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然后是拖动木桶的摩擦声。“哐当。”一个黑乎乎、看不出材质的破木桶,

被从小洞里推了进来。桶里,是浑浊的、飘着几片烂菜叶子的稀汤。

汤面上浮着一层可疑的油花。散发着难以形容的馊味。

里面沉着两个黑黄色的、硬得像石头一样的窝窝头。这就是冷宫妃嫔的“饭”。

我盯着那桶东西。胃里刚压下去的反胃感又涌了上来。这玩意儿,比草还难以下咽吧?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走了过去。捡起那个豁口的粗陶碗,屏住呼吸,舀了小半碗稀汤。

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烂菜叶和油花。又捡起一个窝窝头。硬的硌手。我试着咬了一口。

差点没把牙崩掉。一股浓烈的、陈年谷糠混合着霉变的味道直冲鼻腔。

“呕……”这次没忍住。我冲到墙角,干呕起来。呕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太恶心了。

这根本不是人吃的东西!我扶着墙,大口喘气。看着地上那个被我咬了一口的窝窝头,

和碗里浑浊的汤。一股邪火猛地窜了上来。去他妈的!老娘不吃了!饿死也不吃这猪食!

我转身冲回西配殿,把门摔得震天响(虽然那破门也发不出多大响声)。

坐在冰冷的土炕上(其实就一堆破木板和干草),生闷气。气这该死的处境。气自己没出息。

更气这操蛋的命运。肚子又开始叫嚣。比之前更凶。饿。火烧火燎的饿。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开始幻想各种美食。越想越饿。饿得心慌手抖。

我看着自己因为饥饿微微发抖的手。十年养尊处优,这双手保养得细腻白皙。

指甲上染的蔻丹已经斑驳脱落。可这双手,除了弹琴写字绣花剥荔枝,还会干什么?种地?

不会。打猎?扯淡。连生火都不会!在冷宫,琴棋书画是废品。能活下去的手艺,

我一样没有。真讽刺。我沈窈,卷赢了后宫,却卷不过冷宫的一口饭。不行。不能这么下去。

饿死太窝囊了。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盯着地上那个被我嫌弃的窝窝头。

走过去,捡起来。用袖子使劲擦了擦被我咬过的地方。然后,走到院子里,

找到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把窝窝头放在石头上。捡起另一块石头。狠狠砸下去!砰!砰!

砰!一下,两下,三下……像是在发泄所有的愤怒和不甘。硬得像石头的窝窝头,

被我砸成了碎块和粉末。我把碎屑粉末扫进豁口碗里。又去舀了小半碗那浑浊的稀汤。

把窝窝头粉末倒进去。用一根捡来的小树枝,使劲搅和。搅成糊糊状。然后,屏住呼吸。

眼一闭。心一横。端起碗,咕咚咕咚,把那碗散发着馊味和霉味的糊糊,灌进了喉咙里!

不敢尝味道。只求速战速决。一碗糊糊下肚。胃里终于有了点沉甸甸的饱腹感。

虽然依旧恶心。但至少,不会饿死了。**在墙角,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刚才用力过猛憋出的汗,还是没忍住的泪。贵妃沈窈的尊严?

那玩意儿,在活下去面前,一文不值。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熬着。每天中午的猪食糊糊,

成了我的续命稻草。虽然难以下咽,但至少能吊着命。偶尔,

院子里还能找到几棵没枯死的野菜,算是改善伙食。我渐渐摸清了长信宫的格局和“资源”。

正殿后面,有一小片被荒草覆盖的空地。土质看起来还行。东西配殿后面,

那口打不出水的废井旁边,堆着一些烂木头和破瓦罐。我像个真正的拾荒者,

开始在这片废墟里淘宝。破瓦罐?洗干净了,可以存东西。烂木头?晒干了,也许能当柴烧。

我还在一堆破烂家具底下,翻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缺了几个齿的小耙子!简直是天降神器!

我如获至宝,赶紧找石头磨了磨。虽然还是钝,但至少能用了。有了工具,心思就活络了。

正殿后面那片空地,荒着太可惜。春天快来了。野菜会长出来。但野菜不够吃。

我能不能……自己种点东西?种菜!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

我以前在承恩殿,为了显得风雅,弄过几个大瓷缸养睡莲。对,就是种东西!

虽然睡莲和白菜是两码事,但原理应该差不多吧?都需要土,水,阳光。我立刻行动起来。

拿着我的小破耙子,开始清理那片空地上的荒草和碎石。荒草根深蒂固,碎石坚硬。

没干一会儿,手上就磨出了水泡。水泡破了,钻心地疼。汗水流进眼睛里,又涩又辣。

腰也酸得直不起来。贵妃娘娘什么时候干过这种粗活?我停下来,喘着粗气,

看着自己布满脏污和血痕的手。真疼。真累。可心里,却莫名地涌起一股久违的……劲儿。

一种目标明确,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劲儿。比在承恩殿里,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恩宠,

绞尽脑汁地“卷”,要踏实得多。我抹了把汗,低头继续抡我的小破耙子。一下,一下。

翻松板结的泥土。捡出里面的碎石块。累了就歇会儿,渴了……就忍着。西配殿后面那口井,

始终是我心头大患。没水,什么都白搭。我每天除了开荒,就是围着那口井打转。井口滑腻,

井壁长满了湿滑的青苔。井绳断了。木桶没了。我尝试过用破衣服拧成绳子,

绑上那个豁口粗陶碗,想丢下去打水。碗太小太轻,根本沉不下去。绳子也不够长。

还差点把自己带进井里去。摔了个**墩,疼得我龇牙咧嘴。不行,得找个正经桶。

或者……做个桶?做桶?我看着井边堆着的烂木头和破瓦罐。木头太烂,不成型。

瓦罐……倒是完整的有几个,但口太小,绑不上绳子,而且瓦罐打水容易碎。

我愁得直薅头发。这天中午,老太监照例把猪食桶推进来。我盯着那个黑乎乎的木桶。

桶很破旧,箍桶的铁条都锈了,桶壁上还有裂缝。但……它是个桶!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心跳有点快。我走到宫门边,等外面落锁的声音远去。然后,

走到那个盛猪食的空桶旁边。桶里还残留着令人作呕的馊味。我屏住呼吸,

用两根树枝当夹子,把它拖到院子角落。然后,开始用石头砸!砸掉桶底!只留下桶壁!

我要的,是这个桶圈!砸掉桶底后,桶壁散开了,成了几块弯曲的木板。我把它们拖到井边。

然后,把我之前拧的那条破布绳拆开,重新搓得粗一点、结实一点。

再把我那个豁口的粗陶碗,用布绳牢牢地绑在桶圈内侧。

一个简易的、丑陋的、但确实能用的打水桶,诞生了!我激动得手都在抖。

小心翼翼地把这个“桶”放到井口,慢慢往下放绳子。绳子一点点放下去。

我的心也跟着提起来。祈祷着千万别散架。终于,手里一沉!碰到了水面!

我试着晃了晃绳子,让碗沉下去。然后,屏住呼吸,开始往上拉!绳子绷紧。很沉。

我咬着牙,一点一点,用尽全身力气往上拽。胳膊酸得发抖。终于!那个绑着碗的桶圈,

被我拉出了井口!碗里,盛着大半碗清澈的井水!清澈!甘冽!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

我几乎是扑过去,一把捧起那个豁口碗。顾不得冰凉。也顾不得碗边还沾着点泥土。仰起头,

咕咚咕咚,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清凉甘甜的井水滑过干渴灼烧的喉咙,

瞬间滋润了五脏六腑!太好喝了!比琼浆玉液还好喝!我喝得太急,呛得直咳嗽,

眼泪都咳出来了。但脸上却控制不住地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水!我终于有水了!有了水,

一切都不同了。我开垦的那片小菜地,终于能浇上水了。我用豁口碗,一瓢一瓢地,

小心翼翼地把珍贵的井水浇在翻松的土地上。湿润的泥土散发出好闻的、生机勃勃的气息。

种子呢?没有种子。我每天吃的窝窝头,是用最糙的、带着麸皮的杂粮面做的。

我把每天分到的两个窝窝头,省下半个。用井水泡软。然后,

仔细地把里面那些没有被完全磨碎的、小小的谷粒和麦粒挑出来。一粒,一粒。

像在沙里淘金。挑出来的小颗粒,洗干净,晾干。这就是我的种子库。虽然少得可怜,

种类也未知。但我把它们,满怀希望地,一粒粒埋进了浇透水的泥土里。剩下的窝窝头糊糊,

还是得捏着鼻子吃下去。为了活着,为了等我的种子发芽。日子好像有了点盼头。

不再是死气沉沉的熬。每天,我雷打不动地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我的小菜地边,

蹲着看。土还是湿的。但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一天。两天。三天。

……就在我快要怀疑那些小颗粒是不是死掉的时候。这天清晨。我照例蹲在菜地边。

一抹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绿色,怯生生地顶开了深褐色的泥土!很小很小。

嫩得仿佛一碰就会碎。但它确确实实,是绿色的!是活的!我猛地捂住嘴,

生怕自己叫出声吓到它。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狂跳。眼眶瞬间就热了。发芽了!

我的种子发芽了!我像呵护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每天守着我的小菜苗。浇水,

拔掉旁边冒出来的杂草,用捡来的破瓦片给它们挡挡过于毒辣的太阳。

看着它们一点点舒展叶片,从针尖大的嫩绿,长成指甲盖大小,

再长成巴掌大……虽然稀稀拉拉,东倒西歪。但它们是活的!是我亲手种出来的!

那种满足感,比当年得到陛下赏赐的南海明珠还要强烈百倍。这天,我正蹲在菜地边,

看着几片绿油油的、像是小白菜的叶子傻乐。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压抑的抽泣。

我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只见长信宫那扇破败的宫门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身影。

穿着同样洗得发白的旧宫装,头发散乱,肩膀一耸一耸的。是个女人。看身形年纪不大。

她似乎也察觉到我发现了她,哭声戛然而止,惊恐地抬起头。

一张苍白消瘦、但难掩清丽的脸。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像受惊的小鹿。“谁?

”我警惕地问,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小破耙子。“我……我是……”她声音带着哭腔,

抖得不成样子,“我是被送进来的……萧霁……我叫萧霁……”萧霁?没听过这个名字。

看她的打扮和反应,应该也是新被打入冷宫的妃嫔。只是不知道犯了什么事,

被扔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她看起来比我刚进来时还要崩溃。“你哭什么?”我问,

语气算不上好。冷宫生存不易,我不想惹麻烦。“我……我怕……”她瑟缩了一下,

眼泪又涌了出来,

黑……好静……有老鼠……还有……呜呜……我找不到水喝……好渴……”她哭得可怜兮兮。

我想起自己当初对着井发愁的日子。又看了看她干裂起皮的嘴唇。心里叹了口气。算了。

都是天涯沦落人。我站起身,走到井边,打上来半碗水。端到她面前。“喏,喝吧。

”她看着那碗清澈的水,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看到了救星。也顾不上害怕了,一把抢过碗,

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喝得太急,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打湿了衣襟。喝完,她长长舒了口气,

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把碗还给我,小声说:“谢谢……谢谢姐姐。”姐姐?我挑了挑眉。

我看起来比她大很多吗?“我叫沈窈。”我把碗放在一边,“你怎么被送到这鬼地方来了?

”提到这个,萧霁眼圈又红了。

采女……才封了才人……陛下……陛下夸我跳的舞好看……丽嫔娘娘就……就说我狐媚惑主,

冲撞了她……然后……然后我就被送进来了……”她抽抽噎噎地说。

又是一个被丽嫔搞进来的倒霉蛋。丽嫔死了,

她留下的“遗产”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冷宫输送新人。“行了,别哭了。”我打断她,

“哭没用。想活命,就得自己想办法。”她茫然地看着我:“想办法?能……能有什么办法?

”我指了指我的小菜地:“看见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萧霁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

看到那片绿油油的小菜苗,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菜……菜?姐姐,你种的?”“不然呢?

天上掉的?”我没好气。她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神迹,蹭地站起来,

跑过去蹲在菜地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嫩绿的叶子。“真的……是真的菜!姐姐你好厉害!

”她转过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崇拜。我被她这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这有什么厉害的。

”我走过去,“想活命,就得干活。你住哪?

僻的方向:“那边……静思阁……比这里还破……什么都没有……屋顶都漏了……”静思阁?

那地方我知道,比长信宫还惨。“你那边有地吗?”我问。

萧霁茫然地摇头:“都是石板……院子里只有几棵快枯死的树……”啧,比我这儿还惨。

她看着我,眼神怯生生的,带着祈求:“姐姐……我……我能跟着你吗?

我……我什么都能干!我吃得很少的!真的!”她生怕我拒绝,急切地表态。“我会跳舞!

会绣花!还会……还会一点调香!”她努力想证明自己的价值。

我看着她瘦弱的身板和那双只会跳舞绣花的手。有点头疼。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

我那点可怜的收成,自己都勉强果腹。但……看着她那双充满恐惧和求生欲的眼睛。

我终究还是没硬下心肠。“跟着我可以。”我板着脸,“但规矩先说好。”“第一,

不许哭哭啼啼。眼泪在这里比草还不值钱。”“第二,手脚要勤快。我这里不养闲人。

”“第三,听话。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萧霁像小鸡啄米一样拼命点头:“嗯嗯!

我听话!姐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哭!我能干活!”“行。

”我指了指院子里的荒草,“先把这些草拔了,堆到墙角晒着,以后当柴火。”“啊?拔草?

”萧霁看着那些坚韧的荒草,有点傻眼。“不然呢?”我瞪她,“想吃饭,就得干活。

从拔草开始。”萧霁咬了咬嘴唇,没再犹豫,蹲下身就开始薅草。动作笨拙,力气也小,

拔得满脸通红,手上很快也磨出了红痕。但她没喊疼,也没哭,只是闷头拔。

我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心里那点不爽淡了些。还行,不是个只会哭的废物点心。冷宫的日子,

因为多了个萧霁,似乎没那么死寂了。虽然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沉默地干活。拔草,

开垦新的菜地(为了养活两张嘴),收集晒干的荒草当燃料。萧霁很听话,也很能吃苦。

那双原本只会跳舞绣花的手,很快变得粗糙,磨出了茧子。她话不多,但眼里渐渐有了光。

不再是刚来时那种死气沉沉的绝望。我的第一批“小白菜”终于可以吃了!

虽然长得歪瓜裂枣,叶片也小。但那鲜嫩的绿色,是冷宫里最诱人的颜色。这天傍晚,

我用省下来的一点猪食糊糊里的油星(天知道那是什么油),

加上一点盐(也是从糊糊里抠出来的盐粒攒的),煮了一锅清汤寡水的菜叶子汤。

当那碗飘着几片油花和翠绿菜叶的汤端到萧霁面前时。她愣住了。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碗里的绿色。然后,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砸进碗里。

“哭什么?”我皱眉,“不是说好不哭吗?”“我……我没哭……”她慌忙用手背擦眼泪,

却越擦越多,

“我就是……就是……好久……好久没看到绿色的菜了……姐姐……谢谢你……”她哽咽着,

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汤。喝得无比珍惜。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

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幸福感。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也酸酸的。默默端起自己那碗汤。

汤很淡,菜叶很少。但这一刻,好像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让人满足。我们安静地喝着汤。

夕阳的余晖透过破窗棂照进来,给冰冷的西配殿镀上了一层暖金色。日子,

好像真的有了那么一点……盼头。有了萧霁帮忙,我们的“产业”扩张得很快。

开垦的菜地扩大了一倍。我甚至冒险,用省下来的一个窝窝头,贿赂了每天送饭的老太监,

换回来一小把蔫了吧唧的萝卜种子!老太监姓陈,干瘦得像根柴火,眼神浑浊,话很少。

他收了窝窝头,没说什么,第二天送饭时,真的从那个小洞里塞进来一个用破布包着的小包。

里面是十几粒干瘪的萝卜种子。我如获至宝!萝卜好啊!顶饿!

我和萧霁小心翼翼地把种子种下,像呵护眼珠子一样。我们还用晒干的荒草和捡来的破瓦罐,

在墙角搭了个简陋的鸡窝。鸡呢?没有鸡。但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哪天运气好,

从天上掉下只鸡呢?萧霁对我的“鸡窝计划”表示十二万分的支持。“姐姐,有了鸡就有蛋!

有蛋就能孵小鸡!小鸡长大了下更多的蛋!我们就永远有鸡蛋吃了!”她眼睛亮晶晶的,

仿佛已经看到了鸡蛋自由的美好未来。我被她描绘的蓝图逗笑了。“行,

等着我们的鸡从天而降吧。”平静(如果能称之为平静的话)的日子没过多久。

长信宫的“冷宫经济圈”又添新丁。这次,是个“大人物”。前宸妃,宋璩。

就是那个出身显赫、曾经在宫里横着走、连皇后都要让她三分的宋家嫡女。

听说她是因为家族卷入了前朝什么贪墨大案,被牵连进来的。

曾经风光无限、用金丝楠木当柴烧的宸妃娘娘,如今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素色宫装,

被两个太监像丢垃圾一样,丢进了长信宫。她没像萧霁当初那样哭哭啼啼。

也没像我一进来就瘫倒。她站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背脊挺得笔直,下巴微扬。

尽管脸色苍白,眼底带着血丝,但那身从小浸润的世家贵女的傲气,依然刻在骨子里。

她环顾着破败的宫殿,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恶和鄙夷。仿佛多看一眼,

都会脏了她的眼。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我和萧霁身上。扫过我沾满泥土的粗布衣裙,

扫过萧霁同样粗糙的手,扫过我们身后那片绿油油但显然十分“粗鄙”的小菜地。

她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不堪入目的东西。“呵。

”一声极轻的、带着浓浓讽刺的冷笑,从她鼻腔里哼出。那眼神,

像是在看两只在泥地里打滚的蝼蚁。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不屑。

我和萧霁互相看了一眼。萧霁有些紧张地往我身后缩了缩。我则面无表情地回视着宋璩。

这位前宸妃娘娘,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这里不是她的宸华宫。是冷宫。长信冷宫。

她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宸妃。是和我们一样的废妃。宋璩似乎被我这平静的回视激怒了。

她下巴抬得更高,声音带着惯有的傲慢和刻薄:“看什么看?沈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怎么,卷不动了,跑到这腌臜地方来刨土了?真是自甘**!”她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

精准地扎向我曾经的软肋。若是以前,我或许会被刺痛。但现在?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新鲜泥土的手指。**吗?也许吧。但至少,**这双手,

让自己活了下来。我抬起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宋娘娘,彼此彼此。

您不也到这‘腌臜地方’来了吗?看来您宋家的金丝楠木,也没能保住您这金枝玉叶。

”“你!”宋璩脸色瞬间涨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放肆!本宫……”“省省吧。

”我打断她,语气平淡,“这里没有娘娘,只有等死的废人。想活命,就收收你的脾气。

不想活,门在那边,撞墙还是上吊,请自便。”我说完,不再看她,转身招呼萧霁:“霁儿,

走,萝卜地该浇水了。”“哦……哦!好的姐姐!”萧霁连忙应声,小跑着跟上我。

留下宋璩一个人,脸色青白交加地站在荒草地里,气得浑身发抖。接下来的几天,

宋璩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不食人间烟火”。她拒绝吃送进来的猪食糊糊。嫌脏,嫌臭。

她拒绝靠近我和萧霁开垦的菜地。嫌泥土污秽了她的鞋袜。她更不可能动手干活。每天,

她就穿着她那身半旧但依然整洁的宫装,坐在西配殿唯一一张稍微干净点的破椅子上。

望着漏风的窗户发呆。或者,

用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鄙夷、怜悯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的眼神,

看着我和萧霁在院子里忙碌。看着她日渐憔悴下去,脸颊深深凹陷,嘴唇干裂起皮。

萧霁有点不忍心。“姐姐……宋娘娘她……好像两天没吃东西了……要不要……给她点水?

”我正用小破耙子给萝卜地松土,头也没抬:“水在井边,碗在那儿。她自己有手有脚。

”萧霁看了看井边那个豁口碗,又看了看西配殿里枯坐的身影,叹了口气。宋璩的傲气,

在残酷的饥饿面前,没能坚持太久。第三天中午。当老太监把猪食桶推进来,

那股熟悉的馊味弥漫开时。我看到西配殿门口的身影,晃动了一下。宋璩扶着门框,

脸色惨白得像鬼。她死死地盯着那个木桶。喉咙艰难地滚动着。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屈辱。

最终,求生的本能压倒了贵族的尊严。她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挪了过来。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走到桶边。看着里面浑浊的汤水和硬邦邦的窝窝头。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胃里一阵翻搅。她猛地捂住嘴,干呕了几声。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她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一丝微弱的祈求。

我没说话。只是把豁口碗递了过去。又指了指我早上刚打上来,放在旁边备用的半盆清水。

意思是:自己动手,洗洗再吃。宋璩看着那盆清水,又看了看碗。嘴唇翕动了几下,

终究没说出什么。她默默地接过碗,舀了点清水,把窝窝头放进去,笨拙地搓洗着。

动作生疏又僵硬。洗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把那窝窝头洗成白玉馒头。

洗得窝窝头都泡发胀了。她才颤抖着手,把那个湿漉漉、软塌塌的东西拿起来。闭上眼,

像是赴死一样,咬了下去。“呕……”生理性的反胃让她再次干呕。但她死死捂住嘴,

强行把那口东西咽了下去。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无声地哭泣。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那是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属于世家贵女的骄傲,彻底崩塌的声音。我和萧霁默默地看着。

谁也没说话。宋璩就这样,一边无声地流泪,

一边机械地、痛苦地吞咽着那个洗得发白的窝窝头。吃完,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瘫坐在地上,靠着冰冷的墙壁,眼神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过了很久。

久到我和萧霁都以为她不会再动了。她慢慢地、慢慢地,扶着墙站了起来。走到井边。

拿起那个豁口碗。学着我之前的样子,用那个简陋的“桶”,一点一点地,开始打水。

动作笨拙而艰难。打上来的水洒了大半。但她没放弃。一遍,又一遍。然后,

她走到院子另一头,那片还没开垦的荒草地前。蹲下身。

伸出那双曾经只抚琴作画、不染尘埃的手。抓住了地上坚韧的草茎。用力。拔!

草茎勒进她细嫩的掌心。她疼得嘶了一声。但没停。继续拔!一下,一下。

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狠劲。我和萧霁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这位宸妃娘娘,

终于开始学着落地了。长信宫的人口,稳定在了三个。宋璩的加入,带来了新的矛盾,

也带来了新的……希望。矛盾在于,这位娘娘虽然开始干活了,但骨子里的挑剔和讲究还在。

“沈窈,这草根没拔干净!留着会抢菜地的养分!”“萧霁,你浇水太多了!

萝卜苗会烂根的!要见干见湿懂不懂?”“这土太板结了!得再翻深点!

你们之前翻的什么玩意儿!”她像个小监工,拄着根捡来的破木棍(被她打磨得很光滑),

在我们身后指指点点。声音虽然还带着点虚弱,但那股子颐指气使的劲儿,又回来了一点。

萧霁脾气好,被说了也只是憨憨一笑:“哦哦,知道了宋娘娘。”我可没那么好说话。

“宋璩,”我头也不抬,继续挥着我的小破耙子,“再啰嗦,中午的糊糊没你的份。

”宋璩一噎,瞪着我,气得胸口起伏。但看到我手里挥舞的“凶器”,

最终还是悻悻地闭了嘴,拿起她那个被我嫌弃太小的破瓦罐,气鼓鼓地去给白菜苗浇水了。

不过,她那些“讲究”,虽然烦人,有些也确实有点道理。比如翻土要深,浇水要适量。

我们那几垄歪歪扭扭的菜,在她的“专业指导”(虽然她也是纸上谈兵)下,

长得似乎……更精神了一点?而宋璩带来的最大惊喜,是她那身“无用”的本事。

她出身顶级世家,从小锦衣玉食,见识广博。虽然五谷不分,但……她认识很多香料!那天,

萧霁在拔草时,发现角落里长着几株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味道很特别。“姐姐,宋娘娘,

你们闻闻,这个好香啊!”我凑过去闻了闻,一股清凉提神的香气,不认识。宋璩皱着鼻子,

嫌弃地看了一眼:“紫苏而已。贱草,野地里到处都是。”“紫苏?”我和萧霁异口同声。

“嗯,”宋璩用她那根破木棍点了点,“叶子可以煮鱼去腥,晒干了磨粉,能入药,

也能当香料。以前府里下人才用这个。”语气里还是带着点不屑。

我和萧霁的眼睛却同时亮了!香料!这可是硬通货!在这鸟不拉屎的冷宫,能换东西的,

除了食物,就是香料了!“霁儿,快!把这附近所有紫苏都找出来!小心点,连根挖!

”我立刻下令。萧霁干劲十足:“好嘞姐姐!”宋璩看着我们如获至宝的样子,

撇撇嘴:“至于么……”很快,萧霁就挖回来一小把紫苏苗。

我们小心翼翼地把它们移栽到菜地旁边,专门开辟了一小块“香料区”。宋璩虽然嘴上嫌弃,

但看我们笨手笨脚地移栽,还是忍不住指点:“根要带土!土压实点!水浇透!

……哎呀笨死了,根都伤了!”在宋娘娘的“毒舌指导”下,紫苏苗活了。不仅如此,

宋璩还在长信宫的犄角旮旯里,陆续认出了野薄荷、野茴香、甚至还有一小丛野生的花椒!

花椒!这可是真正的宝贝!我们简直要把宋璩当祖宗供起来了!“宋娘娘!您再仔细看看!

还有没有别的宝贝?”萧霁围着宋璩,眼睛亮得像星星。

宋璩被我们崇拜(主要是萧霁)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下巴又习惯性地抬了起来,

但语气明显松动了不少:“哼,仔细找找墙角背阴处,或许有藿香,那个味道冲,

但能驱虫……”我们的“香料基地”迅速扩张。我和萧霁负责种植、采摘、晾晒。

宋璩负责品鉴、分类,并指导我们如何简单处理。晒干的紫苏叶、薄荷叶,

被我们小心地收在洗干净的破瓦罐里。花椒更是被当成眼珠子一样保护起来。我们的小日子,

似乎越过越有滋味了。虽然每天的主食依旧是猪食糊糊,

但有了自己种的新鲜蔬菜(小白菜、萝卜缨子),

偶尔还能掐点嫩紫苏叶、薄荷叶丢进糊糊里提味。那滋味,简直是质的飞跃!

萧霁甚至异想天开:“姐姐,宋娘娘,我们要是能弄到点盐就好了……这些香料配上盐,

味道肯定更好!”盐?我和宋璩对视一眼。这玩意儿,在冷宫,可是真正的奢侈品。

比金子还金贵。老太监陈公公那里或许有,但想从他手里抠出盐来,代价恐怕不小。

就在我们琢磨着怎么搞点盐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倒春寒,给了我们当头一棒!那天夜里,

狂风大作,气温骤降。我们三个挤在西配殿唯一的土炕上(铺着厚厚的干草和破布),

冻得瑟瑟发抖。听着外面鬼哭狼嚎的风声,和屋顶瓦片被吹动的哗啦声。心里都沉甸甸的。

“菜……我们的菜……”萧霁的声音带着哭腔,被冻得牙齿打颤。

“还有萝卜苗……刚长出来……”宋璩也忧心忡忡。我裹紧了身上单薄的旧衣,没说话。

只能祈祷。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风停了。气温却降到了冰点。院子里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我们冲出去,跑到菜地边。心,瞬间凉了半截。原本绿油油、生机勃勃的小白菜,蔫头耷脑,

叶片边缘都冻得发黑发紫。刚长出两片嫩叶的萝卜苗,更是被冻得东倒西歪,奄奄一息。

一片狼藉。萧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说《卷王贵妃在冷宫躺平了》 卷王贵妃在冷宫躺平了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卷王贵妃在冷宫躺平了
卷王贵妃在冷宫躺平了
贝卡地亚/著| 言情| 已完结
《卷王贵妃在冷宫躺平了》这部古代言情类型的小说很吸引人,是由作者贝卡地亚写的!主角为萧霁宋璩小说描述的是:我盯着桌上那支赤金点翠嵌珠凤凰钗。凤凰嘴里衔着的东珠在漏进来的日头底下,晃得人眼睛疼。这东西,是我去年千秋节,陛下亲手给我簪上的。那时候,我是大胤朝最风光的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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