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蹲下为我系鞋带时，我以为抓住了未来。直到他的未婚妻回国，我才知道自己是替身。她笑着伸出脚：“试试你跪着伺候人的本事。”当我的手机被她的高跟鞋碾碎时，照片暴露出来。那是七年前她寄给我的贫困证明。
“熬夜码字的咕咕”大大独家创作发行的小说《水晶鞋旁的硬币》是很多网友的心头好，顾沉舟姜薇两位主角之间的互动非常有爱，喜欢这种类型的书友看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想给你个惊喜呀。”姜薇笑得明媚，视线却依旧胶着在我脸上，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味。“林晚……名字挺……
顾沉舟蹲下为我系鞋带时，我以为抓住了未来。直到他的未婚妻回国，我才知道自己是替身。
她笑着伸出脚：“试试你跪着伺候人的本事。”当我的手机被她的高跟鞋碾碎时，
照片暴露出来。那是七年前她寄给我的贫困证明。“姐姐，你资助我读书的钱，
我都用来整容了。”“现在，他是我的未来了。
”---橱窗的玻璃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黑色镜子，映出我和顾沉舟的身影，模糊又清晰。
巴黎春天百货门口璀璨的灯光流淌下来，在他昂贵的深灰色羊绒大衣上镀了一层流动的金边。
空气里弥漫着奢侈品皮革特有的、矜持又诱惑的香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
我脚步顿住了，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橱窗里那双摆在丝绒展台上的水晶鞋上。
剔透的水晶在灯光下折射出无数细碎耀眼的光芒，梦幻得不真实。“喜欢？
”顾沉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我立刻摇头，幅度很小，
视线从那双昂贵的水晶鞋上移开，落在自己脚上那双普通的、有些磨损的系带短靴上。“没，
”我声音有点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干涩，“鞋带…好像散了。
”一个极其简单、甚至有些拙劣的借口。但我需要它。需要这个动作，这个场景，
像一根脆弱的稻草，暂时压住心底那片喧嚣的、名为恐慌的荒原。
弟弟林澈那张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医院催缴单上那串触目惊心的数字，
总是不合时宜地、尖锐地刺破眼前这层流光溢彩的薄纱。顾沉舟没说话。下一秒，
他高大的身影在我面前矮了下去。他屈膝蹲了下来。
昂贵的羊绒大衣下摆不可避免地蹭到了地面，沾染了都市夜晚微尘的凉意。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骨节分明，带着一种与他身份相称的掌控感，
熟练地捏住了我短靴上那两根松垮的黑色鞋带。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周围衣香鬓影、步履匆匆的人流似乎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板。
我能感觉到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目光，好奇的、探究的、甚至夹杂着毫不掩饰的羡慕。
那些目光像细小的针，密密地扎在我**的脖颈皮肤上。只有橱窗玻璃里那个模糊的倒影，
映出我此刻的表情——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掩盖着底下汹涌的暗流。
我看着他低头专注的侧脸轮廓，下颌线绷得有些紧。三年了。从那个雨夜，
他撑着黑伞出现在浑身湿透、走投无路的我面前开始，整整三年。
他像一个从天而降的掌控者，轻易地拨开了压在我头顶的、名为绝望的乌云。他给我钱，
很多很多的钱，足以维系林澈在无菌病房里昂贵的生命。代价是我这个人，我的时间，
我的自由，成为他身边一个安静的影子，一个……需要扮演某种角色的演员。他需要我像谁？
我不知道。只知道他有时会长时间地看着我的眼睛，眼神却飘得很远，仿佛在透过我，
寻找另一个人的踪迹。他喜欢我穿素色的长裙，留垂顺的黑发，说话时要微微低着头。
这些我都一一照做，像一个沉默而尽职的提线木偶。此刻，他手指灵巧地穿梭，
系出一个利落又漂亮的结。动作流畅得近乎优雅，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假象。
三年前那个冰冷的雨夜，他第一次为我系鞋带时，也是这样。那时我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脚上的旧帆布鞋带断了一根。他就是这样，在车库里，半跪在潮湿的水泥地上，
用一方昂贵的丝帕，暂时绑住了我的狼狈，也绑住了我未来三年的时光。那时，
看着他低垂的、专注的眉眼，那一刻的温暖错觉，几乎让我以为，自己真的抓住了未来。
一个不用再为弟弟的医药费绝望哭泣，一个或许能拥有安稳和一点点光亮……的未来。
鞋带系好了。他站起身，动作从容，顺手替我拂了拂肩头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动作熟稔得如同做过千百遍。他垂眼，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那目光像无形的探针，试图刺探我平静外壳下的真实。“好了。”他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
仿佛刚才那个带着某种仪式感的动作从未发生。我垂下眼帘，避开他的视线，
低低应了一声：“嗯。”手机就在这时，在贴身的口袋里震动起来。那震动微弱又执着，
隔着薄薄的衣料，一下下敲打着我的肋骨，也敲打着那层勉力维持的平静。心脏猛地一沉，
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是医院。是林澈的主治医生王主任。
催缴单已经来了三张，堆在公寓那张冰冷的玻璃茶几上，像三块沉重的墓碑，
压得我喘不过气。林澈的病情最近又有了反复，新的靶向药费用高得令人绝望。那些数字，
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神经末梢。我指尖微微发颤，伸进口袋，冰凉的手机外壳贴着掌心。
屏幕上跳动的“市一院王主任”几个字，刺得眼睛生疼。“怎么了？
”顾沉舟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他敏锐得像鹰。“没…没什么。
”我飞快地按掉震动，将手机更紧地攥在手心，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试图将那催命的震动和屏幕上刺眼的名字一起捏碎。我抬起头，
努力扯出一个极其微弱的弧度，想让它看起来像个笑容，但脸颊的肌肉僵硬得像冻住的湖面。
“…垃圾短信。”声音轻飘飘的，落在喧闹的街边，瞬间就被风吹散了。
顾沉舟深邃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目光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
仿佛能轻易撕开我拙劣的伪装，窥见我心底那片焦灼的荒芜。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向来如此，对我那些显而易见的掩饰，只要不触及他划定的界限，
便总是保持着一种近乎冷漠的宽容。他收回视线，淡淡地“嗯”了一声，
仿佛那声询问也只是某种礼节性的敷衍。“走吧。”他抬步向前，姿态一如既往的从容。
我默默跟上，落后他半步。刚才橱窗玻璃里映出的那种麻木的平静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更深、更沉的疲惫，沉甸甸地坠在四肢百骸里。昂贵的香水味、皮革味，
甚至路边刚出炉的面包香气，都失去了吸引力。空气里只剩下医院消毒水的冰冷气息，
和王主任电话里公式化又带着不容商量意味的声音，一遍遍在脑中回响。三天。最多三天。
钱必须到位。三天。我紧紧攥着口袋里那个冰冷的金属方块，指尖掐进掌心，
留下深深的月牙痕。三天时间，短得像指缝里漏下的沙。怎么开口？
向身边这个掌控着我一切，却又从未真正属于我的男人开口？每一次伸手要钱，
都像是在亲手剥掉自己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把那份冰冷的协议关系，**裸地摊开在明处。
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城市的霓虹流淌成一条条虚幻的光带。
劳斯莱斯库里南平稳地滑行在夜色中，
车内弥漫着顶级皮革和车载香氛混合的、令人窒息的安静。我坐在后座，
身体微微倾向车门的方向，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上。
那些闪烁的灯牌，奔跑的行人，喧嚣的世界，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只有医院冰冷的墙壁、林澈日渐消瘦的脸庞和催缴单上那串刺目的数字，
无比清晰地烙印在脑海里。顾沉舟就坐在我旁边，距离不远不近。他闭着眼，似乎在假寐，
侧脸线条在窗外忽明忽暗的光影里显得格外冷硬、疏离。
车内柔和的顶灯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也映照出他眉宇间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沉甸甸地压着。我几次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粗糙的砂纸堵住，
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指尖在柔软的皮质座椅上无意识地抠着，留下浅浅的印痕。
每一次试图打破沉默的冲动，都被那串天文数字般的医药费砸得粉碎。尊严在生存面前，
脆弱得不堪一击。“沉舟…”声音终于挤了出来，细若蚊蚋，带着连自己都厌恶的颤抖。
他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个短促的、近乎气音的“嗯？”算是回应。
这冷淡的回应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微弱勇气。勇气溃散了。
剩下的只有更深的难堪和冰冷的绝望。我猛地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
才强迫自己将视线死死钉在窗外一片模糊的光斑上。算了。再等等。
或许明天…明天就有机会。我自欺欺人地想着，
徒劳地想要按住心底那片失控蔓延的恐慌荒原。
车子驶入“云顶”那熟悉的、奢华得如同堡垒的地下停车场入口。保安恭敬地行礼放行。
幽暗的光线，冰冷的水泥立柱，空气里弥漫着汽油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每一次回来，
这里都像一个巨大而华美的金丝笼入口。车子停稳在专属车位上。司机无声地下车，
拉开了顾沉舟那边的车门。顾沉舟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睡意。他侧身，
准备下车。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尖锐、带着巨大压迫感的引擎咆哮声，如同愤怒的野兽嘶吼，
毫无预兆地从入口方向炸开！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里被放大、扭曲、回荡，
狠狠撞击着耳膜和心脏！紧接着，一道刺眼得如同闪电的雪亮车灯，
蛮横地劈开了停车场的昏暗！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像一团燃烧的烈焰，
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以近乎失控的速度，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直冲过来！太快了！
那嚣张的红，那刺目的光，那狂暴的声浪，裹挟着一种毁灭性的气势扑面而来！
我甚至能感觉到那灼热的气流和轮胎摩擦地面散发的焦糊味！心脏骤然停止，
然后疯狂地擂动起来，几乎要撞碎胸膛！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身体的本能快过思考，我猛地侧身，下意识地想要寻找遮挡，或者将旁边的顾沉舟推开！
但身体僵硬得如同石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毁灭的烈焰在瞳孔中急速放大！千钧一发！
那辆嚣张的法拉利在距离顾沉舟那辆劳斯莱斯车头不到半米的地方，
以一个极其惊险、堪称炫技的甩尾，伴随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猛地刹停！
尖锐的声音如同无数把利刃刮过耳膜，在巨大的地下空间里激起令人心悸的回响。
车身带起的劲风，甚至掀动了顾沉舟额前的几缕碎发。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轮胎摩擦地面产生的淡淡焦糊味，混合着法拉利引擎尚未完全平息的低沉咆哮，
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弥漫，沉重得令人窒息。顾沉舟的动作顿住了。他站在车门外，
身体微微前倾，保持着准备下车的姿势，像一尊突然被按了暂停键的雕像。
他侧对着那辆嚣张的红色跑车，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
和握着车门框的手背上，瞬间暴起的青筋。那是一种极力克制、却已然被触怒的征兆。
火红的法拉利剪刀门，如同猛兽张开獠牙，带着一种无声的傲慢，向上缓缓扬起。
一只踩着ChristianLouboutin经典红底、镶嵌着细碎水晶高跟鞋的脚，
优雅地伸了出来，稳稳踩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那鞋跟细得惊人，闪烁着冷硬的光芒，
像一件精心打造的武器。紧接着，一个女人探身而出。
黑色的、如同上好绸缎般的长卷发倾泻而下，带着精心打理过的弧度。
一件剪裁极尽贴身、勾勒出完美曲线的酒红色羊绒连衣裙，
外面随意地搭着一件同色系的、质感奢华的皮草披肩。浑身上下，
每一寸都散发着精心雕琢过的、不容忽视的昂贵气息。她站直身体，
目光精准地、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味，越过顾沉舟的肩膀，
直直地落在我身上。停车场惨白的顶灯，清晰地照亮了她的脸。轰——！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声音，引擎的余响、自己狂乱的心跳、甚至顾沉舟可能发出的任何声音，
都在这一刻被一种巨大的、无形的力量抽离了！我的血液，在看清她面容的瞬间，彻底冻结！
那张脸……那张脸！太像了！不，不仅仅是像！是几乎一模一样！除了……除了左眼下方，
那颗小小的、颜色略深的泪痣。我见过无数次顾沉舟书桌上那张被珍藏的旧照片里的女人，
她就有这样一颗泪痣！顾沉舟书桌抽屉最深处，
那个从不让人触碰的丝绒盒子里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
那个他目光偶尔会飘向虚空时寻找的影子……此刻，活生生地站在了这里！三年。整整三年。
我扮演的，模仿的，努力靠近的……那个虚无缥缈的幻影，
那个我从未知晓具体姓名、只存在于顾沉舟沉默凝视中的“她”……就这样毫无预兆地，
降临了！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猛地窜起，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身体无法控制地轻轻颤抖起来，手指死死抠住身下柔软的真皮座椅，指甲几乎要陷进去。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而灼痛。
视线不受控制地死死钉在那张脸上，每一个细节都在印证着那个残酷的答案——替身。
原来这三年的所有，那些他偶尔流露的专注眼神，那些深夜送药的片刻温情，
那些为我系鞋带的温柔假象……都只是因为，我这张脸，像她。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灭顶。顾沉舟的身体，
终于从那瞬间的凝滞中恢复过来。他缓缓地、完全地转过身，
面向那个从红色跑车中走出的女人。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能看到他宽阔的、穿着昂贵羊绒大衣的背影，此刻显得异常僵硬。
时间像是被黏稠的糖浆拖住了脚步。几秒钟的沉默，在巨大的停车场里被无限拉长，
沉重得能压垮人的神经。空气里只剩下法拉利引擎冷却时发出的轻微“咔哒”声，
以及我喉咙里压抑着的、几乎听不见的抽气声。然后，我听到了顾沉舟的声音。那声音，
低沉依旧，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滤过，褪去了惯常的冷硬和掌控感，
揉进了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薇薇？”他叫出这个名字，
尾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微颤，像是在确认一个失而复得却又不敢触碰的幻梦。
薇薇……这个名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姜薇？姜小薇？
那个只存在于我钱包夹层里那张泛黄的贫困证明照片上的名字？
那个在七年前一笔一划给我写信，说着“林晚姐姐，等我考上医学院，
一定要像你一样帮助别人”的女孩？无数纷乱的念头在脑中疯狂冲撞，几乎要撕裂我的意识。
照片上那个瘦小、眼神怯生生却异常明亮的女孩，
和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昂贵气息、气场强大的女人……是同一个人？怎么可能？
巨大的认知落差让我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沉舟。”姜薇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种慵懒的、被精心保养过的圆润，像昂贵的丝绸滑过皮肤。
她向前走了两步，高跟鞋敲击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笃、笃”声，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她停在顾沉舟面前，距离很近。她微微歪着头，目光带着笑意，
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顾沉舟，仿佛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然后，她伸出了手。
那只戴着硕大钻戒的手，轻轻抚上了顾沉舟的领带结，动作自然而亲昵，
带着一种宣告**般的随意。“五年没见，”她红唇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声音里带着一丝娇嗔的埋怨，“连个拥抱都吝啬给我了？”顾沉舟的身体似乎更僵硬了。
他没有动，也没有像往常那样避开任何近距离的接触。他只是站在那里，
任由她的手停留在他的领带上，像一尊被突如其来的飓风定住的雕塑。他的沉默，
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答案。姜薇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沉默。
她指尖灵巧地替他整理了一下本已一丝不苟的领带，动作熟稔得如同做过千百遍。
做完这一切，她才像是终于想起了我的存在，目光再次轻飘飘地越过顾沉舟的肩膀，
落在我身上。那目光，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毫不掩饰的审视，像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或者……一件碍眼的瑕疵。“这位是？”她挑了挑眉，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顾沉舟终于有了反应。他微微侧身，让开一点空间，
目光也随之转向我。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审视，
也不再是偶尔流露的、让我误以为存在的专注，
而是一种纯粹的、冰冷的、介绍所有物的漠然。“林晚。”他吐出我的名字，
没有任何前缀，没有任何身份界定，简单得如同指认一件家具。随即，
他的视线又落回姜薇脸上，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想给你个惊喜呀。”姜薇笑得明媚，视线却依旧胶着在我脸上，
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味。“林晚……名字挺好听的。”她顿了顿，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目光转向顾沉舟，带着一丝天真的残忍，“对了沉舟，
刚才在‘巴黎春天’看到一双水晶鞋，特别漂亮，可惜断码了没买到。
我记得……这位林**的脚，似乎和我差不多大？”她的目光，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恶意，**裸地刺向我。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骤然停止跳动！她看到了！在百货公司门口，顾沉舟蹲下为我系鞋带的那一幕！她看到了！
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头顶。她是在提醒我，也是在提醒顾沉舟，
提醒在场的每一个人——她看到了那个“替身”被施舍的、自以为是的温情时刻。
顾沉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在我和姜薇之间快速扫过，
带着一种被冒犯领地的不悦，但更多的是对姜薇意图的某种审视。
他没有立刻回答姜薇关于鞋码的问题。姜薇却仿佛得到了某种默许，
脸上的笑容更加明艳动人。她踩着那双红底水晶高跟鞋，姿态优雅地绕过顾沉舟，
径直走到我这侧的车门外。司机早已拉开了车门。我像个被钉在座位上的囚徒，手脚冰凉，
动弹不得。姜薇弯下腰，
那张与照片里女孩有几分相似、却又被昂贵的化妆品和时光打磨得截然不同的脸，
凑近敞开的车门。浓烈而独特的香水味瞬间侵占了我周围的空气，带着侵略性。
小说《水晶鞋旁的硬币》 水晶鞋旁的硬币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