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在反派夫君灌我毒酒的那一夜。前世我信了原书男主的鬼话,死无全尸。而萧玦为我屠城后,被凌迟千刀。这次我摔碎嫡母的玉镯,哭诉她嫌王爷的赏赐寒酸。半个时辰后柴房传来惨叫,萧玦捏着我下巴冷笑:“演得不
这本穿书后,反派大佬只宠我小说值得一看,喜欢作者爱吃酱香鲫鱼的蓝念离大大的笔峰,把男女主萧玦沈清辞无所不能的精彩绝伦展现在读者眼前。主要讲的是指尖微凉。该来的,终究躲不掉。我那位名义上的嫡母,礼部侍郎沈府的当家主母周氏,前世便是她,如同一条阴冷的毒蛇,潜伏在我身……
我重生在反派夫君灌我毒酒的那一夜。前世我信了原书男主的鬼话,死无全尸。
而萧玦为我屠城后,被凌迟千刀。这次我摔碎嫡母的玉镯,哭诉她嫌王爷的赏赐寒酸。
半个时辰后柴房传来惨叫,萧玦捏着我下巴冷笑:“演得不错,下次直接说想她死。
”后来他翻出我枕头下的穿书记载:“摄政王谋逆,五马分尸。
”空白处被我写满朱砂“改”字。宫变那日我拎着原书女主头颅踏血而来。
萧玦当众吻掉我唇边血渍:“说好本王护你,怎么抢我差事?”新帝登基大典,
他撕了龙袍裹住我冻红的脚。“这位置要命,我们换个活法。
”---喉咙里像是吞了烧红的炭,每一寸都被滚烫的毒液狠狠灼过。
那尖锐的、撕裂肺腑的剧痛猛地将我从一片混沌的虚无中拽回人间。
眼前是雕着繁复缠枝莲的承尘,
空气里浮动着名贵沉水香也压不住的、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耳畔嗡嗡作响,
勉强能分辨出一个温润却虚伪得令人作呕的声音,正穿透那片嘈杂,
清晰地递过来:“清辞妹妹,快喝了这杯酒解解药性!太子殿下宽宏,
只要你肯指认是萧玦指使你下毒,殿下必会保你平安!”那声音……刻进骨子里的熟悉!
林修远!前世,就是这一句“保你平安”,让我在濒死的恐惧中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毫不犹豫地喝下了他递来的“解药”。那哪里是解药?分明是另一道催命符!
一杯穿肠烂肚的毒酒,彻底将我送进了地狱,换来的是挫骨扬灰,尸骨无存!
巨大的恨意和劫后余生的冰冷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破膛而出。我猛地偏过头,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撞开了林修远那只端着酒杯、骨节分明的手!酒杯“当啷”一声砸在地上,
澄澈的酒液泼洒开来,瞬间将名贵的波斯地毯蚀出一片刺目的焦黑。
腾起的青烟带着甜腻的死亡气息。林修远脸上的温润笑意僵住了,
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错愕和来不及掩饰的阴狠。
“你……”他后面的话被我喉咙里涌上的腥甜堵了回去。毒药在胃里翻江倒海,
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无数冰针刺穿,又冷又痛,几乎无法支撑。视线模糊摇晃,
满堂衣冠楚楚的宾客似乎都化作了面目模糊的鬼影。
不能倒下……不能像前世一样……我死死咬着下唇,用疼痛逼迫自己清醒,
涣散的目光在混乱的人影中疯狂搜寻。找到了!角落的阴影里,那人长身玉立,
一身玄色蟒袍几乎与暗影融为一体。他正慢条斯理地用一方雪白的锦帕擦拭着修长的手指。
灯光昏暗,看不清他指缝间残留的是酒渍,还是别的什么更令人胆寒的深色。
那动作优雅得近乎残酷,仿佛刚刚捏碎的不是什么物件,而是一只蝼蚁的咽喉。
隔着整个喧嚣的大殿,我都能感受到那身周弥漫的、令人骨髓生寒的孤绝戾气。萧玦。
我的夫君。名义上的摄政王,未来会被剧情撕碎的反派。也是上一世,唯一一个在我死后,
为我掀翻了整个皇城、屠尽了所有仇敌,最终却落得凌迟处死结局的疯子。
生的机会只有一次,就在他那里!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恐惧,我像是被无形的手推了一把,
踉跄着,朝着那片最危险的阴影扑了过去。脚下虚浮,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每一步都离林修远那淬毒的目光远一分。就在我即将狼狈摔倒的前一瞬,
一股带着冷冽松香和淡淡铁锈味的气息猛地将我笼罩。没有预想中撞上冰冷地面的剧痛,
我的额头重重磕在了一片坚实、甚至有些硌人的胸膛上。萧玦不知何时已转过身。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像冰棱碎裂。我下意识地抬头,
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墨色,
翻涌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他垂着眼看我,如同在看一件不知死活撞上来的死物。
仿佛下一刻,他手中那方染血的锦帕就会勒上我的脖颈。前世死亡的冰冷瞬间攫住了我。
巨大的恐惧和委屈排山倒海般涌上,不是因为他的眼神,而是因为那无法挣脱的宿命,
因为即将再次失去这唯一能抓住的微光!泪水根本不受控制,像断了线的珠子,
又急又凶地滚落下来,砸在他玄色的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王爷……”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破碎不堪,带着毒药灼烧后的嘶哑,
却又被他身上冷冽的气息一激,硬生生挤出一种奇异的、棉花般的软糯,
“他们……他们说是我给太子下的毒……可我没有……”我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用尽全身力气揪紧了他腰侧冰冷的蟒袍玉带,指尖深深陷进那繁复冰冷的纹路里,
汲取着唯一一点真实的触感。仿佛只有这冰冷的坚硬,才能证明我还活着。
“我只有你了……”我仰着脸,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能看到他线条冷硬的下颌轮廓,
像一座孤绝的山崖,“只有你了……”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空气凝固得如同铁板,
连林修远那伪装的惊呼都卡在了喉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这里,
钉在我这个不知死活扑向恶鬼怀抱的“毒妇”,钉在喜怒无常的摄政王身上。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息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萧玦捏着锦帕的手指,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森然的青白色。他深潭般的眼底,那浓烈的杀意并没有消散,
反而像风暴一样剧烈翻涌,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我彻底撕碎。
就在我的心脏快要被这无声的威压碾碎时,
是我今日唯一戴着的、毫不起眼的饰物——突然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令人牙酸的“咔”声。
簪子在他指间,断成了两截。尖锐的断口闪着寒光。他毫无征兆地俯下身。
冰冷的、带着一丝血腥气的薄唇,猛地压上了我滚烫的耳廓。那感觉,
像一条毒蛇骤然缠了上来。灼热的呼吸喷薄在敏感的耳后肌肤,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
“沈清辞,”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每一个字都裹着冰渣,
狠狠刮过我的耳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啃噬的力道,“你最好……”他的牙齿,
不轻不重地碾磨了一下我脆弱的耳垂软肉。“……别骗我。
”那瞬间的刺痛和冰冷激得我浑身一颤,揪着他玉带的手指猛地攥得更紧,几乎要嵌进掌心。
恐惧像冰水浇头,可在这刺骨的寒意深处,一丝微弱的、几乎要被掐灭的火焰,
却顽强地跳动了一下。赌赢了?他没有立刻掐死我?然而,
喉咙深处翻涌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唔!”我猛地侧过头,一口暗红发黑的血,
猝不及防地喷溅出来。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玄色的袍袖上,几乎看不出痕迹,
却像一朵骤然绽放的、诡异的死亡之花。视线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最后看到的,
是他骤然收紧的下颌线条,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一闪而过的、某种难以名状的晦暗情绪。不是杀意。
更像是……一种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中的错愕?黑暗彻底吞噬了我。……再次恢复意识,
首先感知到的是后脑勺一阵阵尖锐的抽痛,像有根锥子在不停地凿。
喉咙里那火燎般的剧痛倒是减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干涸得快要裂开的灼烧感。
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光线昏暗,只有角落一盏落地宫灯散发着微弱柔和的光晕,
勉强勾勒出眼前熟悉的陈设。流云百蝠的拔步床顶,
熟悉的青鸾衔枝帐幔……这是我与萧玦在摄政王府的寝殿,清辉院。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咳……”喉咙的干痒让我忍不住咳了一声,声音嘶哑难听。几乎是咳声刚落,
一道影子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床边,挡住了宫灯微弱的光源。高大的身影带来沉沉的压迫感。
是萧玦。他依旧穿着那身玄色蟒袍,只是外袍似乎解开了些,露出里面深色的中衣。
他站在那里,背对着光,脸孔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
像蛰伏在黑暗里、锁定了猎物的兽瞳,冰冷地审视着我。空气凝滞得让人喘不过气。“醒了?
”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比殿上那带着杀意的低语更让人心头发紧。
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手指揪紧了身下柔软的锦被。喉咙干得厉害,
我舔了舔同样干裂的嘴唇,尝试发声,却只挤出一点气音:“水……”萧玦没动。
他只是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目光锐利得像是要剥开我的皮肉,直刺入骨髓深处,
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就在我被这无声的审视压得快要窒息时,他终于动了。他没有去拿不远处案几上的水壶,
反而俯下身,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冰凉大手,猛地攫住了我的下巴!力道之大,
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强迫我抬起脸,直直对上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沈清辞,
”他开口,声音低沉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锋,刮过我的神经,“本王很好奇。
”他的拇指,带着一种近乎亵玩的力道,重重地碾过我下唇上被自己咬破的伤口。
细微的刺痛让我浑身一颤。“是什么,”他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牢牢锁住我,里面翻涌着探究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味,“让你觉得,
本王这里,是你能扑进来的地方?”“是什么,”他重复着,拇指的力道加重,
迫使我微张开口,气息冰冷地拂在我的唇上,“让你觉得,本王……会信你?
”那冰冷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怀疑,像无数根针扎在身上。恐惧再次攫住了心脏,
但我死死压住了。不能退缩。前世退缩的代价,是地狱。眼泪毫无征兆地再次涌了上来,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绝望——对前世结局的绝望,对此刻孤立无援的绝望。
泪水迅速蓄满眼眶,顺着眼角滑落,流进鬓发里,冰凉一片。“因为……”我艰难地开口,
下巴被他捏着,声音含糊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沙哑,
“因为只有王爷……只有王爷会真的杀了我……也会真的……”我费力地抬起手,
用尽全身力气,颤抖地抓住了他攫住我下巴的手腕。他的手腕坚硬如铁,冰冷刺骨。
“也会真的……”我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冰冷审视的眼眸,泪水模糊了视线,
声音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近乎献祭般的微弱颤抖,“……替我杀了他们。”最后几个字,
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血腥气。寝殿内陷入一片死寂。萧玦攫住我下巴的手指,
猛地一僵。他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怀疑和戾气的眼眸,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一丝错愕。
像平静无波的深潭,骤然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意想不到的涟漪。那涟漪迅速扩大,
搅动了他眼底冰封的墨色。他紧紧盯着我,似乎想从我满是泪痕和绝望的脸上,
分辨出这句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是濒死的疯话?还是别有用心的试探?
抓住他手腕的手指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瞬间的紧绷,以及皮肤下奔流的、滚烫的血液。
那是活人的温度,也是猛兽蛰伏的力量。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
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终于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钳制我下巴的手指。
冰凉的指尖离开,留下清晰的痛感和一片麻木的凉意。他直起身,高大的身影再次笼罩下来,
将宫灯微弱的光源彻底隔绝。他依旧沉默着,没有对我的话做出任何回应。
那深邃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要将我此刻狼狈又孤注一掷的模样刻进眼底。然后,
他转过身,走向一旁的案几。昏暗中,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他倒了一杯水。他没有递给我。
他只是将那杯水,随意地放在了离床榻不远的一张矮几上。杯底与桌面接触,
发出轻微的一声“嗒”。做完这一切,他再没有看我一眼,径直转身,
玄色的袍角无声地扫过地面,身影没入寝殿更深的黑暗里,消失不见。只留下那杯水,
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一点微弱的、冰冷的光。像是一份无声的、带着审视的施舍。
又像是一个冰冷的、悬而未决的答案。我瘫软在锦被里,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喉咙火烧火燎,视线落在矮几上那杯水上。活下去。第一步,似乎,暂时,踩稳了。
……王府的日子,像沉在深潭里的古井水,表面死寂,底下暗流汹涌。
太子中毒的余波并未完全平息,我这个“疑犯”虽然被萧玦带了回来,但处境依旧微妙。
萧玦自那夜之后,便再未踏足清辉院,仿佛遗忘了还有我这么个人存在。
只有每日准时送来的、气味浓烈得令人作呕的汤药,无声地提醒着我那夜凶险的代价,
以及他并未完全撒手的冷漠监视。王府的下人惯会看碟下菜。王妃失宠、身负嫌疑,
清辉院立刻成了众人避之不及的晦气之地。送来的饭菜一日比一日敷衍,
炭火也总是半死不活,连院子里洒扫的粗使婆子,眼神都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
直到这天午后。“王妃,夫人来了。”伺候我的小丫鬟春桃,怯生生地进来禀报,
声音里透着不安。来了。我放下手里那本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内容却毫无新意的诗集,
指尖微凉。该来的,终究躲不掉。我那位名义上的嫡母,礼部侍郎沈府的当家主母周氏,
前世便是她,如同一条阴冷的毒蛇,潜伏在我身边,一边假意关怀,
一边不动声色地将我推入针对原书女主、最终也害了萧玦的深渊。这一世,
她大概是嗅到了我失势的气息,迫不及待要来“提点”我了。果然,
周氏一身雍容华贵的绛紫色缠枝牡丹纹袄裙,扶着贴身嬷嬷的手,款款而入。
保养得宜的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担忧,眼底却是一片精明的算计和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我的儿啊!”她人未至,声先到,带着夸张的悲戚,“这才几日不见,
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她快步上前,一双保养得宜的手便要来拉我。
我微微侧身避过,只垂着眼,低低唤了一声:“母亲。”周氏的手落了空,
脸上那虚假的悲戚僵硬了一瞬,随即又堆砌起来,自顾自在旁边的紫檀木圈椅上坐下,
叹道:“唉,真是造孽!太子殿下的事……外头传得可难听了。你父亲在朝堂上,
也是日日忧心,抬不起头来。你说你,好端端的,怎么就跟那种事扯上了关系?
”她语重心长,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脸上身上扫视,试图找出任何一丝狼狈或恐惧。
“母亲明鉴,女儿冤枉。”我低着头,声音依旧带着病后的虚弱,
手指却无意识地绞紧了袖口。“冤枉?”周氏嗤笑一声,端起春桃奉上的茶,
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着浮沫,那瓷器相碰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刺耳,“空口白牙的,
谁信?王爷……怕是也对你寒了心吧?瞧瞧这清辉院,冷冷清清,哪还有半分王妃的体面?
”她放下茶盏,目光落在我空荡荡的手腕上,语气陡然变得尖利刻薄:“不是我说你,清辞。
你如今这境地,就该安分守己,夹起尾巴做人!瞧瞧你身上,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寒酸得连我沈府的下人都不如!王爷便是赏你些什么,那也是天大的恩典,你倒好,
没那福气消受,更没那身份匹配!戴出去,没得丢了我沈家和你父亲的脸面!
”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过来。前世,
这些诛心之言总能轻易点燃我作为庶女的自卑和怨恨,最终沦为她的提线木偶。
我猛地抬起头,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底打转,声音带着哭腔,
委屈得无以复加:“母亲……您怎能如此说?王爷他……他待女儿是极好的!”“极好?
”周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刻薄地拔高了音调,“好到让你住这冷宫一样的地方?
好到让你连件压箱底的首饰都拿不出手?
”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我梳妆台上那几件素银簪子,“王爷赏的东西?呵,
怕不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你趁早收起来,别戴出去丢人现眼!
省得旁人还以为我们沈家教女无方,连这点体面规矩都不懂!”她的话音刚落,
我的目光“恰好”慌乱地扫过自己空荡荡的手腕,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梳妆台。
“啊!王爷赏的镯子!”我惊呼一声,带着惊恐和委屈,踉跄着扑向梳妆台。
动作因为“病弱”而显得笨拙,手肘“不经意”地重重撞在桌沿一个不起眼的锦盒上。
“啪嗒!”一声清脆得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响起。锦盒翻倒,盖子打开。
一只通体碧绿、水头极足、一看便知价值连城的翡翠玉镯,从盒中滚落出来,
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上,瞬间断成了三截!那断裂的声音,清脆、冰冷,
像敲碎了某种紧绷的弦。寝殿内死寂一片。春桃吓得捂住了嘴。
周氏脸上的刻薄和得意瞬间凝固,化作一片震惊的空白,
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那三截碧绿的断玉,脸色由红转白。我像是被这变故吓傻了,
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断镯,几秒钟后,巨大的惊恐和委屈才后知后觉地爆发出来。“我的镯子!
王爷赏我的镯子!”我猛地扑跪在地砖上,颤抖着手想去捡那碎片,
指尖却被锋利的断口划破,渗出殷红的血珠。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声音凄厉绝望,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控诉,“母亲……母亲您为何要如此逼我?
为何要说女儿配不上王爷的东西?女儿……女儿真的没有嫌弃啊!
是女儿不好……是女儿没福气……呜呜呜……”我哭得撕心裂肺,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冤屈和不公。目光却透过泪眼朦胧,
精准地捕捉到周氏脸上褪尽血色的惊恐。成了。“你……你血口喷人!
”周氏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手指颤抖地指着我,
“明明是你自己笨手笨脚打碎的!你敢污蔑我?!”“女儿不敢!女儿不敢!
”我像是被她吓到,瑟缩着往后躲,哭得更加悲切无助,语无伦次,
的东西寒酸……女儿心里难过……才失手……是女儿不好……是女儿的错……”我一边哭诉,
一边挣扎着爬起来,看也不看地上价值连城的碎玉,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瓦砾。
我脚步踉跄,带着一身绝望无助的气息,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寝殿的门,
径直朝着王府前院书房的方向跑去。“王妃!王妃您慢点!您身子还没好!
”春桃焦急的呼喊声在身后响起。我充耳不闻,只是跑。跑过冷清的庭院,
跑过回廊下惊诧侧目的仆从,眼泪在寒风中迅速变得冰凉,挂在脸上。
我知道萧玦今日在府中,就在书房。我也知道,这府邸看似平静,但暗处,永远有他的眼睛。
终于,那座象征着王府权力核心的、肃穆沉重的书房出现在眼前。我毫不犹豫,
“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紧闭的书房门外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膝盖撞得生疼,
但这点痛楚远不及心头的冰寒。“王爷……”我用尽全身力气,
朝着那扇紧闭的、象征着生杀予夺的雕花木门哭喊出声,声音嘶哑凄厉,
带着走投无路的绝望,瞬间撕裂了前院的宁静,“求王爷做主啊!
母亲……母亲她说女儿身份低贱,配不上王爷赏赐的物件,嫌王爷的东西……寒酸!
女儿……女儿百口莫辩,失手打碎了玉镯……是女儿该死!
求王爷……求王爷责罚……”寒风卷着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掠过。书房内外,一片死寂。
只有我压抑不住的、悲切的呜咽声在空旷的前院回荡,显得格外凄清刺耳。书房内。
沉水香在紫铜兽炉中静静燃烧,吐出袅袅青烟。萧玦一身墨色常服,
正倚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指尖捻着一枚黑玉棋子,对着棋盘上胶着的残局。
案上堆着几份摊开的加急军报,墨迹未干。跪在门外那凄厉绝望的哭喊声,穿透厚重的门扉,
清晰地送了进来。“母亲她说女儿身份低贱,配不上王爷赏赐的物件,
嫌王爷的东西……寒酸……”执棋的手指,微微一顿。
那枚温润的黑玉棋子在他指尖停滞了一瞬。侍立在一旁的心腹侍卫凌风,眉头紧锁,
下意识地抬眼看向自己的主子。萧玦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是那副沉静如深潭的模样,
仿佛门外那场声嘶力竭的哭诉只是无关紧要的风声。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指尖的棋子稳稳落下,发出“嗒”的一声轻响,点在棋盘一处关键的位置上。
凌风却敏锐地捕捉到,主子捻起下一枚棋子时,那修长指节上,
因用力而泛起的、极其细微的青白色。门外的哭诉声渐渐低了下去,
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压抑的抽泣,夹杂着寒风穿过回廊的呜咽,更添几分凄凉。
时间在沉水香的氤氲和棋子落盘的轻响中无声流淌。约莫半个时辰后。“呜——!放开我!
你们干什么?!我是王妃的母亲!是沈侍郎夫人!你们敢——啊——!
”一阵尖锐刺耳、惊恐到极点的女人尖叫,伴随着粗鲁的呵斥和挣扎扭打的声音,
猛地从前院与内宅相连的月洞门方向传来!那声音充满难以置信的恐慌,正是周氏!紧接着,
是重物拖拽摩擦地面的声音,以及周氏那变了调的哭嚎和咒骂,
朝着王府西北角——那个方向,只有堆放杂物和偶尔关押犯错下人的偏僻柴房!
门外的抽泣声,戛然而止。书房内,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响,也随之停下。萧玦终于抬起了眼。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透过袅袅的香烟,淡淡地扫了一眼紧闭的门扉方向,
仿佛能穿透厚重的木料,看到外面的一切。眼底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随手将指间那枚温润的白玉棋子丢回棋篓,棋子相撞,发出一串清越的脆响。“聒噪。
”薄唇轻启,吐出两个毫无温度的字眼。凌风立刻躬身:“属下明白。”他转身,
无声而迅速地退了出去,执行主子的命令——让柴房那边彻底安静下来。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沉寂。只有沉水香在静静燃烧。萧玦的目光,重新落回棋盘上,
指尖却无意识地在光滑冰冷的紫檀木案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那节奏,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掌控一切的冷酷。……西北角柴房的方向,
最后一声短促的、被强行捂住的惨叫声彻底消失后,整个王府前院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寒风卷着枯叶,打着旋儿掠过空旷的青石板地。我依旧跪在书房门外冰冷的石板上,
膝盖早已麻木得失去知觉,刺骨的寒意顺着骨头缝往身体里钻。脸上泪痕未干,被风一吹,
绷得生疼。心口却像是揣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滚烫,灼热,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奋。
周氏那凄厉绝望的惨叫,如同最悦耳的乐章。我扶着冰冷刺骨的廊柱,
慢慢地、极其艰难地站起身。双腿麻木得不听使唤,每一步都像踩在针毡上。但我没有离开。
我拖着僵硬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到了通往内宅的那道月洞门边。
倚着冰冷的、雕刻着简单如意纹的门框,我微微侧过头,目光投向西北角的方向。远远地,
只能看到几个穿着王府亲卫服饰的、高大沉默的背影。他们正从那破旧柴房的方向退出来,
动作利落,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其中一个亲卫的手背上,
似乎还残留着一道新鲜的、被指甲抓挠出的血痕。柴房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吱呀”一声被从外面粗暴地合上,紧接着是沉重的铁链缠绕门栓、落锁的“咔嚓”声。
那声音在死寂的午后,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里面再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一丝极其清浅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悄然爬上了我的唇角。那弧度冰冷,
带着大仇得报的、淬毒的畅快。上一世,就是这个女人,用她那“慈母”的面具,
一步步将我引入深渊,最终害得萧玦也……这一世,这仅仅是开始。
就在那冰冷的笑意即将加深的刹那——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存在感自身后猛地笼罩下来!
熟悉的、带着冷冽松香和淡淡铁锈气息的压迫感,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我脸上的笑意骤然僵住,身体比意识反应更快,
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扶着门框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我没有回头。但能清晰地感觉到,
他就站在我身后,很近。近得能感受到他衣袍带起的微弱气流拂过我的后颈,
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近得仿佛能听到他沉稳而冰冷的心跳声。空气凝固了,
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他也没有说话。只有一种无声的、冰冷的审视,
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在我的脊背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破膛而出。
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交织在一起,让我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他知道。他一定看见了。
看见了我脸上那未来得及完全收敛的、冰冷的笑意。他会怎么做?揭穿?震怒?
还是……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只冰冷的手,毫无预兆地落在了我的下巴上。
那力道并不像上次在寝殿那般充满杀意的钳制,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绝对的掌控。
微凉的指尖带着薄茧,轻轻用力,迫使我侧过脸,抬起头。
视线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萧玦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侧,微微俯身。
他逆着光,大半张脸隐在阴影中,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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