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芯片在终端上闪烁，像一颗不安的心脏。我坐在控制室的角落里，肩膀的伤口随着每次呼吸抽痛，而屏幕上的文件比任何物理伤害都更令人痛苦。"这不可能..."唐雨晴站在我身后，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放大那份
《我在末世建了座地下城》完全让读者入戏，不管是唐雨晴罗毅的人物刻画，还是其他配角的出现都很精彩，每一章都很打动人，让人能够深入看进去，《我在末世建了座地下城》所讲的是：没有足够的力气跟上那些特工。EMP装置还在发射脉冲，蓝光现在变得不稳定，忽明忽暗。……。
消毒水的气味刺痛我的鼻腔。我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眼的白光让我立刻又闭上了眼。肩膀处传来阵阵钝痛，像是有人在那里埋了一块烧红的煤炭。
"他醒了。"
声音很熟悉，但我的大脑像浸在糖浆里，思绪缓慢得令人抓狂。我再次尝试睁眼，这次成功了——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成唐雨晴疲惫的脸。她的右眼还带着青紫，嘴角的伤口结了痂，但眼睛里的关切清晰可见。
"多久？"我嘶哑地问，喉咙干得像沙漠。
"二十八小时。"她扶我坐起来，递来一杯水，"你失血过多，加上轻微辐射中毒。"
我小心地喝了一口，温水滑过喉咙的感觉几乎像一种奢侈。"辐射？"
"EMP装置的碎片。"唐雨晴的表情变得复杂，"你早该告诉我们的。那个原型机用的是劣质放射性材料做激发源。"
我看向自己的肩膀，厚厚的绷带下隐约可见监测仪的导线。"其他人？"
"都安全。**军控制了局面，武装分子大部分投降了。"她顿了顿，"马科斯死了。试图反抗时被击毙。"
我点点头，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在这个新世界，死亡已经变得如此...平常。
"地下城呢？"
唐雨晴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被接管了。联邦应急指挥部宣布'曙光'为临时安全区第17号站点，派驻了十五人的管理团队。"
"接管？"我猛地坐直，随即因疼痛倒抽一口冷气，"他们凭什么—"
"凭紧急状态法和三十支自动步枪。"一个陌生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我抬头看去，一个穿着联邦制服的高个子男人站在那里，肩章显示他是上校军衔。他看上去四十出头，灰白的鬓角修剪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如鹰。
"陈博士，很高兴你醒了。"他走进来，向唐雨晴点点头，"特工唐，能给我们一点私人时间吗？"
唐雨晴——特工唐——犹豫了一下，看向我。我微不可察地点头，她才起身离开。上校目送她出去，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忠诚的部下。"他评论道，"即使在身份暴露后。"
"你是谁？"我直接问道，没心情玩文字游戏。
"理查德·科恩上校，联邦应急指挥部特别行动组。"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首先，感谢你保护了这三十七名公民。其次，你的地下城现在归联邦**管辖。"
我冷笑："就这么简单？没有讨论，没有补偿？"
"世界末日了，博士。讨论是奢侈品。"科恩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不过实际上，我们准备了一份正式任命。你将被授予17号站点的技术主管头衔，配合行政长官管理日常运作。"
我扫了一眼文件——漂亮的官样文章，实质内容就一句话：服从命令，换取有限的自**。
"如果我拒绝？"
科恩的笑容消失了："那就很遗憾了。你的研究资料将被没收，而你...考虑到擅自挪用国家研究资源和设备的行为，将被拘留审查。"
我早该料到会这样。即使在文明崩溃的边缘，官僚和权力游戏依然生机勃勃。
"我需要时间考虑。"
"当然。"科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制服，"24小时够吗？顺便一提，医疗组告诉我你的伤口需要专业治疗。新阿尔伯克基安全区有完整的医疗设施...前提是你是个合作的人。"
**裸的威胁。我直视他的眼睛："明白了，上校。"
他满意地点头，转身离开，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哦，特工唐的正式调令已经下达。她将被调往中央情报处，明天启程。"
门关上了，留下我一个人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胸中翻腾着愤怒和无助。他们不仅要夺走我的地下城，还要带走唐雨晴。而我甚至不确定哪个更让我痛苦。
窗外——如果这个病房真有窗户的话——天色渐暗。我试图下床，但一阵眩晕迫使我坐了回去。这时门又开了，唐雨晴溜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数据板。
"偷听是不专业的行为。"她轻声说，嘴角却微微上扬。
"而你是个不专业的特工。"我反击，但没有真正的怒火，"所以？科恩说的是真的？你要被调走了？"
她的笑容消失了，点点头："明天早上。阿尔法小队护送。"
我们陷入沉默。太多未说出口的话悬在空气中，沉重得几乎有形。
"你应该跟他走。"我最终说，"新阿尔伯克基有更好的医疗设施，而你...显然属于那里。"
唐雨晴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你真是难以置信的固执，陈默。你以为我这一年多来留在这里是为了任务？为了监视你？"
"不是吗？"
"一开始是！"她几乎是喊出来的，然后强迫自己降低音量，"但当太阳风暴真的发生...当我看到你如何保护这些人...建造这一切..."她深吸一口气，"任务早就不重要了。"
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意识到我们之间的距离从未如此遥远，又从未如此接近。
"科恩说你的研究资料会被没收。"她转移话题，递给我数据板，"所以我做了这个。"
我接过数据板，上面显示着一份加密文件传输记录——我所有的研究数据，包括D-7区的秘密文件，都被备份到了一个隐蔽的服务器。
"量子加密，只有你能解码。"她解释道，"科恩拿到手的只会是空壳。"
我抬头看她，心中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这是叛国行为，特工唐。"
"不，"她微笑，"这是选择站在正确的一边。"
我们再次沉默。窗外的灯光——地下城模拟的昼夜循环——渐渐暗下来，进入"夜晚"模式。在这人造的黄昏中，唐雨晴的轮廓变得柔和而模糊，像是即将消逝的梦境。
"关于那段录音..."她突然开口。
"不必解释。"
"我需要解释。"她坚持，"那是给罗毅设的局，但也是...一个测试。"
"测试？"
她点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测试我的上司到底有多想控制你。当他们命令我继续监视，即使知道罗毅是更大的威胁时...我就明白了优先级。"她抬头直视我的眼睛，"对他们来说，控制比安全更重要。"
这个认知并不完全出乎意料，但听到她亲口证实还是让我胸口发紧。"所以你选择了反抗。"
"我选择了保护。"她纠正道，"保护这些人，保护你的工作...保护你。"
我的呼吸变得困难，不只是因为伤口的疼痛。"为什么？"
唐雨晴站起身，走到床边。在昏暗的光线中，她的眼睛像两颗燃烧的星辰。"因为你看到了没人愿意看的真相，建造了没人相信需要的避难所...你固执、傲慢、不修边幅，但你是对的。"她轻轻触碰我的手，"而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对的事情太少了。"
我反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太多情绪在我们之间奔流，无法用言语表达。但就在这一刻，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地下城。
唐雨晴立刻进入特工模式，抓起墙上的对讲机："报告情况！"
"东侧外围传感器触发！"对讲机里传来警卫急促的声音，"有不明人员接近！"
我们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眼神——武装分子不是已经被清除了吗？
唐雨晴帮我站起来，我们跌跌撞撞地走向监控室。科恩和他的手下已经在那里，大屏幕上显示着东侧入口的画面。夜色中，三个蹒跚的身影正向大门移动，看起来不像军人，而是普通幸存者。
"打开探照灯。"科恩命令。
强光下，画面变得清晰——一个中年男人扶着一个看似昏迷的妇女，身后跟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孩。他们衣衫褴褛，瘦得皮包骨头。
"难民。"唐雨晴松了口气，"可能是从城市逃出来的。"
科恩的表情却依然警惕："检查他们是否有武器。然后隔离检疫72小时。"
"等等，"我打断他，"那个女人需要立即医疗救助。"
"规定就是规定，博士。"科恩冷冷地说，"谁知道他们携带了什么病菌？"
我看向屏幕，那个小女孩正抬头看向摄像头，眼睛大得不成比例，满是恐惧和希望。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建造"曙光"的初衷。
"至少让医疗组远程检查。"我坚持，"如果确实有危险，再隔离不迟。"
科恩考虑了一会儿，最终点头同意。唐雨晴悄悄捏了捏我的手，表示支持。
医疗组的初步检查确认妇女严重脱水并伴有感染，但没有传染性疾病迹象。科恩勉强同意让他们进入医疗区，但仍坚持隔离程序。
当我们回到医疗区时，新来的难民已经被安置在隔离病房。那个小女孩隔着玻璃窗看着我们，小手贴在透明屏障上。我向她点点头，她却没有反应，只是用那双过于成熟的眼睛观察着一切。
"奇怪，"路过的李教授停下脚步，"这孩子一句话都不说。"
唐雨晴蹲下身，与小女孩平视："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回应。小女孩只是盯着唐雨晴的制服——那件联邦特工的夹克。
"也许受了创伤。"我推测，"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
就在这时，小女孩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们来了。"
"谁来了？"唐雨晴柔声问。
小女孩指向天花板——指向地表的方向："穿黑衣服的人。很多很多。"
我和唐雨晴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眼神。科恩也听到了，立刻拿起对讲机："加强所有入口警戒！可能有—"
爆炸声打断了他。整个地下城剧烈震动，灯光闪烁几下后切换到了应急电源。警报声尖锐得刺痛耳膜。
"东侧入口被突破！"对讲机里传来喊声，"敌方使用重型武器！请求支援！"
科恩立刻组织防御，唐雨晴则协助疏散非战斗人员。我挣扎着跟上，但伤口的剧痛让我动作迟缓。
"你得去安全屋！"唐雨晴对我喊道，一边帮助几位老人移动。
"不行！主控制室—"
又一波爆炸，这次更近。天花板开始掉落碎片，人群尖叫着四散躲避。在混乱中，我看到那个不说话的小女孩突然跑向走廊深处。
"孩子！回来！"我喊道，追了上去，无视肩膀的**。
小女孩灵活地在曲折的走廊中穿行，仿佛知道要去哪里。我勉强跟上，最终看到她停在了D-7区的门前——这个区域应该已经被科恩的人封锁了，但现在守卫不见踪影。
"这里危险，"我喘着气说，"我们得回去。"
小女孩却指着门："他在里面。"
"谁？"
门突然从内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罗毅。他没死，但左半边脸几乎全毁了，露出狰狞的伤疤和机械义眼。他单手拎着小女孩的衣领，像抓着一只小猫。
"好久不见，博士。"他的声音比记忆中更加嘶哑，"看来我的'礼物'起作用了。"
我这才明白——那三个"难民"是诱饵，小女孩是侦察兵。而罗毅...他一直藏在D-7区，等待时机。
"放了她。"我慢慢举起双手，尽管这个动作让我的伤口火烧般疼痛，"你想要的是我。"
罗毅的机械眼发出诡异的红光："实际上，我想要的是那个。"他指向我身后。
我转头看去，唐雨晴站在走廊拐角，手枪稳稳地瞄准罗毅。
"放下孩子，罗毅。"她的声音冷如冰霜，"你无路可逃了。"
罗毅大笑，那笑声像是金属摩擦："特工唐，联邦的忠实走狗。你知道吗，你的上司们比我还想要博士消失？"
"闭嘴。"唐雨晴的手指扣在扳机上。
"不信？问问他们为什么压制博士的预警？为什么他的导师死于'意外'？"罗毅拖着小女孩后退进D-7区，"真相就在保险箱最底层，特工。去看看。"
唐雨晴犹豫了一秒，就是这一秒，罗毅扔出一个烟雾弹。走廊瞬间充满刺鼻的浓烟。我听到小女孩的尖叫声，不顾一切冲向前，却撞上了突然关闭的D-7区防爆门。
"唐雨晴！"我在烟雾中呼喊。
"这里！"她咳嗽着回应，"门被锁死了！"
我们徒劳地尝试打开门，但系统已经被罗毅控制。远处，交火声越来越近——科恩的人正在击退入侵者，但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威胁在地下城内部。
"那个小女孩..."唐雨晴脸色苍白。
"是个幌子。"我咬牙，"罗毅一定策划很久了。"
我们跑回主控制室，科恩正在那里指挥防御。"罗毅还活着！"我告诉他，"在D-7区，挟持了一个孩子！"
科恩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D-7区有直接通往地面的紧急出口。如果他拿到里面的东西..."
我突然明白了罗毅的真正目标——不是占领地下城，而是保险箱里的研究资料和那个EMP装置。而那个小女孩...她可能是被强迫的，也可能是罗毅的同谋。在这个疯狂的世界，谁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我们必须阻止他！"唐雨晴已经拿起武器，"如果他把EMP技术卖给其他军阀—"
科恩按下通讯器："阿尔法小队，改变优先目标。D-7区紧急出口处设伏。目标携带高价值物品，可能有人质。"
然后他转向我："博士，我需要D-7区的完整平面图和所有出口。"
我调出图纸，指出几个隐蔽通道。科恩迅速制定计划，派出一队士兵包抄。整个过程高效而冷酷，我再次意识到我们与这些职业军人之间的差距——他们生活在另一个规则的世界。
唐雨晴被安排留守控制室，而我因为伤势被命令待在安全区。但当我们听到第一声来自D-7区方向的交火时，她看了我一眼，眼中是无声的默契。
我们悄悄溜出控制室，沿着维修通道向D-7区靠近。这不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有些事情必须亲自确认——关于罗毅说的真相，关于那些被压制的预警，关于唐雨晴的上级真正想要什么。
通道尽头，我们听到了枪声和喊叫，然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整个地下城再次震动，灰尘从天花板簌簌落下。
"EMP装置！"我惊呼，"罗毅启动了它！"
我们冲进D-7区，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科恩的士兵倒在地上，他们的电子设备全部瘫痪；罗毅站在开启的保险箱前，手中拿着那个黑色装置；而那个小女孩...她蜷缩在角落，惊恐地看着一切。
"站住！"罗毅举起装置，"再靠近我就引爆它，大家一起完蛋！"
我们停下脚步。唐雨晴的枪瞄准罗毅，但不敢冒险开枪——EMP装置太过敏感，一颗子弹可能引发灾难性后果。
"你逃不掉的，罗毅。"她冷静地说，"外面全是联邦士兵。"
罗毅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你以为我在乎？看看这个，特工。"他用空着的手从保险箱取出一个文件夹，"你上级不想让任何人看到的文件。关于如何'处理'麻烦的科学家和他的'危言耸听'。"
唐雨晴没有放下枪，但我看到她的手指微微发抖。"放下文件，罗毅。那不是你的筹码。"
"哦，但它是。"罗毅慢慢向紧急出口移动，"因为我知道为什么**这么想要博士。不是要保护他——是要确保他的研究永远不见天日。"
我的视线在罗毅和文件之间游移。那确实是我保险箱里的文件，但我不记得有什么能证明他的疯狂理论...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沉默的小女孩突然扑向罗毅的腿，狠狠咬了下去。罗毅痛呼一声，本能地踢开她。唐雨晴抓住这一瞬间开枪，子弹精准地击中罗毅的手腕。
EMP装置掉落在地，但没有引爆。罗毅咒骂着抓起文件冲向紧急出口，临走前按下了墙上的某个开关。D-7区的自毁警报突然响起，系统电子音冷静地倒数："自毁程序启动。剩余时间：五分钟。"
"不！"我冲向控制台，但屏幕已经锁定，"他启动了核心过载！整个D-7区会炸！"
唐雨晴迅速抱起小女孩："我们得撤离！"
"但资料—"
"没时间了！"
我们跌跌撞撞地跑出D-7区，身后传来越来越急促的警报声。科恩和他的士兵也听到了警告，组织所有人向远离D-7区的安全区域撤离。
最后三十秒，我们已经到达相对安全的中央区。唐雨晴怀中的小女孩突然挣扎着下地，跑到我身边，塞给我一个小东西——一个数据芯片。
"他掉了这个。"她小声说，然后第一次直视我的眼睛，"对不起...我害怕..."
我蹲下身，不顾肩膀的剧痛，轻轻拥抱了这个瘦小的身躯："没关系，你救了大家。"
倒计时归零。一声闷响后，地面轻微震动，然后是系统自动封闭D-7区的气密门的声音。没有大规模爆炸——罗毅的自毁程序被部分阻断了，但D-7区已经成了封闭的危险区域。
科恩走过来，表情复杂："罗毅？"
"逃了。"唐雨晴简短地说，"带着部分文件。"
科恩咒骂一声，立刻下令追击。然后他转向我："博士，你最好解释一下D-7区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冒这个险。"
我看向手中的数据芯片，又看向唐雨晴。她的眼中也有同样的疑问——我们终于要面对那些一直被回避的真相了。
"让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我疲惫地说，"我想是时候谈谈了。"
小说《我在末世建了座地下城》 我在末世建了座地下城第7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