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灵武文学网 > 小说库 > 言情 > 烬成双
烬成双

烬成双 恶己w 著

已完结 溪儿楚寻之兄长

更新时间:2025-06-26 14:37:54
《烬成双》目录最新章节由恶己w提供,主角为溪儿楚寻之兄长,烬成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古代言情小说,主要讲述的是:1童年记忆“打死她,打死她,让她学狗叫钻狗洞哈哈哈哈!”一群姐姐弟弟围绕着我,手中的石子不停砸下,想到还在生病的阿兄,我只能跪在地上,双手支撑,从干涩沙哑的喉咙...
展开全部
推荐指数:
章节预览
章节目录

1童年记忆“打死她,打死她,让她学狗叫钻狗洞哈哈哈哈!”一群姐姐弟弟围绕着我,

手中的石子不停砸下,想到还在生病的阿兄,我只能跪在地上,双手支撑,

从干涩沙哑的喉咙里挤出两声:“汪,汪。”“不像不像!你学的不像就没有赏赐!

”这个正在说话的胖童是我的嫡出弟弟洛望新,更是我那个侯爷爹老来得子的金疙瘩,

整个侯府都找不出比他更受宠的孩子了。其他的孩子也都是他的跟班,似乎整个侯府,

只有我和哥哥是多余的存在。“汪汪汪!汪汪!”“哈哈哈哈真像!你这副样子真好玩!

我还要你学狗撒尿!”洛望新拍着胖嘟嘟的小手,稚嫩的脸庞上是无知又无畏的残忍。

身上的痛楚和被侮辱的闷痛比起来算不得什么,但是阿兄已经昏迷了一整天,再不请大夫,

恐怕就要病坏脑子了。想到天资聪颖,即使靠偷学也能考过乡试,博得夫子赞赏的阿兄,

我抿唇闭眼,一点点的爬到了洛望新的脚边。“你先请府医来给阿兄诊脉开药,

我就学……”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重重一聊,“凭你这个贱种也配和望新讲条件!

”我被踢得晕头转向,但还是听出了她的声音。她是和我一样身为庶女的三姐洛南,

只不过她娘是嫡母的陪嫁丫鬟,而我娘是个青楼女子,且嫁入侯府之前就怀了我这个野种。

贱种……若我是贱种,那他们又是什么呢?“求您了。”我垂下头做叩首状,

试图用求饶软化洛望新的心。骨气和尊严都抵不过阿兄的命重要,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溪儿!你在干什么!”我猛的抬头,看到的就是痛心疾首的阿兄,他苍白瘦削,

洗的发白的青色长薄衫松松垮垮的落在他的身上,风吹过来时,

透过衣衫能隐约看到他锁骨的凹陷,好像脆弱到随时都会化为蝴蝶离我而去。

“哥哥……”我呢喃着,下意识的想去扶他,他病的那样重,

这样跑出来肯定坚持不了多久的。只是几双脚毫不留情的踩在了我的脊骨上,

在兄长面前被这样**,我羞愧得落下泪来。“你们放开溪儿!

”阿兄的咳声牵引着我的心脏一下下的疼,他好看的眉头紧蹙,

幽深的瞳色中都是愤怒和痛心。“放开我!你们不守信用!”我挣扎着要起身,

阿兄趁他们忙着压制我时,一把抽出洛望新腰间的镶金匕首。“放开她!

不然我就死在你们面前,看你们如何与父亲交代!”阿兄握着匕首的横在自己脖颈间,

清瘦的手腕上还戴着我给他编织的红绳。那是除夕时我送阿兄的,所有的孩子都有压岁钱,

哥哥也给我准备了五个铜板,我没有铜板可给他,

只好提前几天用攒下的红绳编织了条手绳给他。“希望哥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希望溪儿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2以命相胁最终还是阿兄以命相胁起了震慑作用,他们放过了我,

却也不肯兑现承诺召府医过来。“哥哥,都是我没用,还让你担心了。”我哭着抱紧阿兄,

他的腰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直挺瘦削,抱着都硌手臂。“溪儿,

无论如何都不要为了我委屈自己,好不好?”阿兄的手掌干燥温热,

擦去我眼泪的动作小心翼翼,薄唇没有丝毫血色,脸上透着病态的苍白。

唯独那双干净的眸子,亮涟分明,像两颗黑夜中的暖烛将我笼罩住,驱赶了一切不安。

……“大夫,阿兄他怎么样了?”“两副风寒药下去就没事了,只是他这个年纪,

身形过于瘦弱了,还是需要多安排些吃食调养身体。”“谢谢大夫,我会注意的。

”听到大夫的话我终于放下心,熬好药后,我将碗端到哥哥床前,扶他坐起,

他却怎么也不肯让我喂。“哪有妹妹照顾哥哥的,我自己来就好。”阿兄想接过我手里的碗,

冰凉修长的手指弄得我一颤。“不行,你看你手凉的,快放被子里暖暖。

”我模仿着小时候他喂我吃饭的样子,轻轻吹凉,然后递到他的嘴边,

“啊……”阿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才犹豫着张开薄唇,将勺子里的药喝下。

“哥哥真厉害,这么苦的药都不怕。”我总是不由自主的崇拜阿兄,他各方面都优秀完美,

从不犯错,任何事都能做到最好,就连大夫也是他请来的。“你啊,最会哄人了。

”阿兄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是弯弯的,左脸有个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

柔和了他清冷矜贵的五官。“哥哥,你是怎么请来大夫的啊?”阿兄喝完了药,

又喝了白水漱口,这才举起手在我额头上轻弹了一下,“笨,我是托夫子请来的,

你以后不许再擅自找那些人了。”说到那些人,阿兄的神色冷了许多,

薄唇抿成直线般的弧度。“嘿嘿我知道啦,还是哥哥最厉害了,就没有哥哥解决不了的麻烦!

”我不喜欢看哥哥生气的样子,我希望他能一直眉眼弯弯的笑,于是笑闹着扑在他的身上,

果然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胡闹,都多大了还撒娇。”阿兄一直都口直体正,一边说着,

一边掀开被子把我揽入怀中。阿兄的怀里有淡淡的药香,还有我从小闻到大的冷香,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俩的衣服都是阿兄洗的,但他的身上就有冷香,我却什么味道都没有。

“哥哥你好香啊,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熏香啦?”我借着闻香的名头往阿兄的胸膛里钻,

有时候真的很想变回小时候的样子,一辈子都躲在阿兄怀里不出来。“溪儿!不许再闹了!

”阿兄羞恼的推我,耳后和脖颈处红了成一片。“你都十二岁了,再有三年就及笄,

要懂得男女有别!”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阿兄怀里探头,“什么是男女有别?

”阿兄看着满眼求知的我,愣了一瞬,

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总之是不能与外男如此亲近的。”“可哥哥又不是外男,

小时候哥哥还给我洗过澡呢!”阿兄连忙捂住了我的嘴,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那时候是因为你娘和我娘都不在了,你以后不许提这事。”“那哥哥给我穿衣服,

给我洗漱,喂我吃饭,哄我睡觉的事……”我掰着手指头一件件数起来,

阿兄对我的好我都一直记在心里呢。“都不许提了。

”阿兄颇为无奈的语气让我觉得有点难过,我不明白为什么和我最亲的人现在嫌我黏人。

“阿兄……你是不是嫌我烦了?”不过也是,我贪吃又愚钝,相貌也没有继承到娘的美貌,

和样样出色的哥哥站一起,一个像仙君,一个像刚修炼成人的坐骑。想到这里,

我眼窝子里蓄了一大泡泪水,就等着阿兄开口,然后全呲他脸上。“怎么会,

我家溪儿这么好,哥哥疼你都嫌不够,哥哥只是怕别人会说些伤害你的话。

”阿兄用袖子轻轻擦去我的眼泪,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我撅起的嘴巴,“这么翘,

都能挂个小茶壶了。”我破涕为笑,又觉得有些丢人,张嘴咬了下他微凉的手指,“我不怕,

除了哥哥,我不在乎其他人怎么说我。”哥哥慌忙缩回手指,看着上面浅浅的牙印,皱着眉,

神色有些复杂。“哥哥,是咬疼你了吗?要不你也咬我一口?”我把手指递到他嘴边,

哥哥看着无辜诚挚的我,释然一笑。“傻溪儿,哥不疼,就算你给哥哥手指咬断了,

哥哥也不会怪你的。”说完他便捧起我的手,轻啄了下我手心的伤口。

“能让哥哥惧怕的疼痛,是你身上的伤口。”——3兄妹情深哥哥病好后学习更加用功,

但他总是会神色怅然的摸摸我的头,“对不起,哥哥现在没办法让你去学堂。

”我捧着刚从厨娘那得来的一颗鸡蛋,压根不在意什么识文断字的事。

“反正我有学问高的哥哥,以后哥哥会做我看书的眼睛。”阿兄闻言忍不住将我紧拥,

“每次你都能想出话来开解我。”我护着鸡蛋,生怕这来之不易的荤食被阿兄挤碎了,

这可是我给厨娘帮工一天才得来的报酬。“哥哥,你会孵小鸡仔吗?”阿兄低头,

看向我怀里的鸡蛋,“哥哥可以试试,但不一定成功。”我摸了摸他的手,

发现还是冰冰凉凉的,于是放弃了把鸡蛋交给他保护的想法,“哥哥你的手好凉,

会把小鸡仔冻死的,你去给小鸡仔铺床好不好?”阿兄认真的点头,“好。”阿兄的手很巧,

他打造了个个精巧的箱子,用我小时候的被褥垫在里面,将鸡蛋放了进去,仔细包好。

“我看厨娘家就是这么孵蛋的,这几天天气暖和,我们把它放在窗棱旁上晒太阳吧。

”阳光下的小箱子,我已经幻想出孵出蛋以后,鸡生蛋,蛋生鸡,

这样阿兄就有吃不了的鸡蛋,再也不用只吃青菜和冷粥了。后院的土地上,

我种的青菜和红薯郁郁葱葱的,不像其他院子里是附庸风雅的梅兰竹菊,

我的院子只为填饱肚子。嫡母一直苛待我们,以前倒是表面上过得去,自从阿兄考过乡试,

被父亲准许进学堂后,嫡母就只让厨房提供稀粥和青菜给我们。我对着水盆捏了捏自己的脸,

瘦得都掐不起来肉,在水里看不太清楚自己的脸,黑糊糊的,好像看着没小时候那么丑了,

但对比阿兄的天人之姿,还是差得远。听府里的老人说过,阿兄的娘亲是出了名的大美人,

而且博学多识,是商户出身中少有的才女。小鸡仔孵出来的那天,我和阿兄挤在一起,

与小鸡仔大眼瞪小眼。它一出来就叽叽喳喳的,比我还能吵,我将提前准备好的小食喂给它,

它吃了一点就开始睡觉。好像还挺乖的,看着它的样子,我有些不忍心以后宰它炖鸡汤了。

好在后面它越长越丑,我的那点不忍就转为期待它下蛋了。“哥哥,我是不是很肤浅,

就喜欢好看的,还好哥哥你长得好看。”阿兄摸了下自己的脸,挑起眉尾,

“那要是哥哥长得丑,你就不要哥哥了?”我赶忙摇头,钻进他怀里撒娇,“才不会呢,

哥哥怎么长都好看,我才是丑丑的呢。”哥哥捏了捏我的鼻尖,“溪儿才不丑呢,

溪儿的眼睛和哥哥长得很像。”“嘿嘿,哥哥这是变着法儿的夸自己呢。

”我忍不住笑着与哥哥额头相抵,从这个视角看去,哥哥的脸小小的,眼睛大的出奇,

甚至还有些对眼。“哈哈哈哈哈哈哥哥你变成小鸡仔了。

”如此调笑兄长的后果就是当天晚上被他逼着背了三首诗。“背不完,不许回房睡觉。

”“哼!那我更不要背了,我要和哥哥睡!”我在阿兄面前胡闹惯了,撒泼耍赖说来就来。

“……听话,回你房间去。”“哥哥,为什么一定要分房睡啊,我们不是从小睡到大吗?

”兄长被噎得一滞,随后艰难的揉了揉额侧,“男女授受不亲。”“哦,那祝哥哥好梦。

”我弯腰在哥哥额头上轻啄了一下,趁他没反应过来前飞快逃走。小时候都可以亲,

凭什么长大了就男女授受不亲!小鸡仔每下一颗鸡蛋,我就做份蛋花汤给哥哥,

因为煮好的鸡蛋他不肯吃,非说有怪味,然后推给我吃。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他最疼的就是我这个妹妹了。……4状元归来阿兄中状元的那日,

我也跟着一群怀春少女倚在围栏处看热闹,听她们讨论兄长的相貌出尘,玉树琼枝。

我低头看过去,阿兄穿着绯红官袍,腰间羊脂玉带轻垂,官帽两侧展翅微颤,

簪一朵玉兰花斜倚鬓边,红绸自肩头漫过鞍鞯,随马蹄颠簸拂起层层涟漪。

本是清冷端方的眉目,在目光锁定我的那刻,瞬间弯了眉眼,仰头轻笑,

仿佛多年积压的郁郁不得志都在此刻终得报。随着他的笑颜展开,

旁观的少女们更是哄闹起来,忍不住将手里的帕子香囊一股脑儿的丢向他。

而我只呆呆的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阿兄,脑海里只剩下:唇红齿白,郎艳如玦。“诶,修墨兄,

那个是**妹吗?眼睛和你长得好像。”阿兄闻言笑得更加自得,“对,

我劝过她不用来接我,真是拿她没办法。”阿兄一边说着,一边下马向我走来,

“这样热的天,你在茶馆等我就好,下来做什么?”他虽然语气不算好,

但关切的眼神吓唬不到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忍不住跑下来楼来等他。

可能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春风得意,受人尊崇,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阿兄,一会还回家吗?

”不知为何,此时看着他官袍加身,我就喊不出哥哥二字了。阿兄皱了皱眉,

抬手轻揉我的头发,“溪儿乖,一会儿还要拜文庙,面圣谢恩,等圣上赐官职,你先回家,

想吃什么就买。”说完哥哥从袖子里掏出钱袋,全塞给了我。“修墨兄,

你和妹妹的感情真好,我也想有个妹妹,可惜家中只有我自己。

”探花郎似乎和我阿兄关系很好,但阿兄对他的态度却算不上好。“你想要妹妹就自己寻去,

勿要盯着我家小溪。”阿兄转身挡住那探花郎的视线,我忍不住好奇看了一眼。

那探花郎长着一双多情狭长的桃花眼,悬胆鼻,嘴角上扬的弧度似笑非笑,

瞬间有种心口被戳了下的滋味。“真是小气,怎么说也是第一次见你家人,礼数还是要有的。

”说完他便躬身行了个礼,“在下楚寻之,字时安,是你哥哥的同窗好友。

”我连忙从阿兄身后走出,回礼道:“我叫洛清溪。”“清溪姑娘要和我们一起去拜文庙吗?

”他笑容邪肆,我只对视了一眼就匆忙避开。“不,我是来送阿兄的,

他说**时家人在旁才算圆满。”“哈哈哈哈哈,原来是你兄长招你过来的哈哈哈,

他方才还说是你……”没等他说完,阿兄就一记眼刀叫他住了嘴。“我自己也想见阿兄。

”我小声补充道。————待到傍晚时,兄长才急匆匆的回来,看到我的时候,

脸上的冷色只柔软了一瞬,便又恢复了冷漠状。“阿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闻言兄长神色更是不虞,凌厉的五官隐在暗处,烛火也无法温暖他的寒意。

“如今见了外人,就与哥哥生分了?”他伸出手,带着不容置喙的劲势拉住我的手指。

“怎么会呢哥哥,我们是最亲的一家人。”话虽这样说着,可我心里清楚,

自从哥哥及冠我及笄以来,关系越来越不似从前亲近了。他需要彻夜苦读应对科考,

我需要保持家中一切,应对嫡母那边的招数,数不清有多久没聚在一起好好谈心了。

“你要记住,无论是谁,无论如何,我都是你最亲的人,不可以因为外人和哥哥生分。

”他似乎有些急躁,攥着我的手太过用力以至于感觉到了疼痛。我没有表露出来,

只是像小时候一样扑进他怀里,安抚他焦躁的情绪。“哥哥乖,溪儿会永远陪着哥哥。

”阿兄深呼长气,手掌在我身后虚抚,刚要落在我脊背上时,

就听见府里的丫鬟跑来急道:“四公子,原来您在这啊,侯爷和夫人备了宴席,

已经等您多时了。”我退出兄长的怀抱,默默的站在他身后,“去吧哥哥,

我在小院里等你回来。”以前他和我是府中最不受宠的孩子,如今他高中状元,

两个各怀鬼胎的长辈开始装出一副慈爱相。我觉着恶心,哥哥肯定也厌恶透了这种虚情假意。

“好,我马上回来。”兄长拍了拍我的头,迈着大步离开,鼻尖似乎还萦绕着他的冷香,

像极了他这个人,君子端方,矜贵雅致。……今天似乎折腾的累了,我本想等哥哥回来再睡,

没想到坐在桌前拿起书就立马困得睁不开眼了。门口传来脚步声,应该是哥哥回来了,

我迷蒙双眼,隐约看见绯红身影踏步而来。“哥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快步走近,

用微凉的手贴上我的额头,感觉到温度正常后才放下手回道:“我穿着状元袍不便会家宴,

回来换身衣服。”说完他又忍不住摸了摸我的脸,“你怎么跑我桌前趴着睡了。也不怕着凉。

”“我在等你回家啊……”我困得说话都含糊不清,似乎是这副傻样逗笑了哥哥。

他愉悦的笑着,捏捏我鼻尖,“笨蛋,还是困晕的你最可爱,傻乎乎的像小时候一样。

”兄长说完眼里流露出几分怀念,“你都不像小时候那般黏着我了,与我生分了许多。

”我想哄哄阿兄,但是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

只能闭着眼撞进他怀里闷声道:“那我要哥哥抱。”他胸膛传出笑声的震颤,

宽厚有力的臂膀一下子将我拦腰抱起,“好,哥哥抱你。

”“哥哥好梦……”阿兄胸口起伏了几个呼吸,最后小心翼翼的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嗓音暗哑道:“溪儿好梦,睡在这等我好不好?”我闻言困意都消散了几分,

哥哥今年已经及冠,而我也刚及笄,这些年在兄长的教导下也懂了些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只是我与他是兄妹,又是互相依靠着长大,故而举止间忍不住亲近。可若是在阿兄房中留宿,

还是超出兄妹范围了。“哥哥,我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和你睡一起了。

”这是以前哥哥经常对我说的话,如今我把它复述出来,哥哥却全然推翻。

“溪儿从小到大都是我的,我的全部也都是溪儿的,睡在哥哥房中是你的权力,

谁都不配搬唇递舌。”我没吭声,实在是没想到哥哥和之前的想法截然不同了。

以前我主动亲近兄长,虽然他会无奈的宠着我,但还是会被他说教一番。

“哥哥如今做了刑部侍郎,若是还不能给妹妹依靠,让妹妹自由自在的随心而活,

那哥哥这个官职又有何用?”我此时才恍然哥哥为何如此迫切的考取功名,

原是为了让我有靠山,为我未来做托举。这样好的哥哥,打着灯笼也难找……“好,

我在这等哥哥回来。”得了我的首肯,哥哥才将我慢慢放到床上,

枕边依旧是他独有的帐中香。为我盖好被子后,他贴心的卸下我的钗环,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都是他笨拙的替我梳发,就连及笄那天的发鬓,也是他亲手挽的。

“哥哥快去换衣服吧,不然父亲等急了又要发火。”“好,我尽快回来。”哥哥放下帐帘,

独自去了屏风后换衣,他那身绯红的状元袍被我压出了不少褶皱,可他丝毫不在意,

只是随意的挂在屏风上,选择了我给他买的青色长袍。困意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兄长换衣服的沙沙声格外清晰,扰人心绪。我忍不住抬手悄悄掀起一些帐帘,

果然透过烛光看到了哥哥换衣服时映在屏风上的影子。他动作一顿,

就在我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时,他又不紧不慢的脱下了中衣,

露出挺拔的肩颈和劲瘦的腰线。心脏跳得剧烈,但扶着帐帘的手怎么也舍不得放下,

反正哥哥说了,他的一切都属于我……哥哥喝醉了,

不然他不会这么逾矩的只着中衣就与我同床。他的大手和记忆中一样,凉得让人忍不住瑟缩。

“冷到你了?刚才洗漱了下去去酒味,故而手凉,哥哥对不住你……”他一边说着,

一边手臂慢慢圈紧我的腰身,似乎要将我融入他的胸膛。我心跳如雷,

已经分不清他那句对不住是因为手凉,还是因为他此刻的紧拥。“溪儿,哥哥这样,

你害怕吗?”我摇头后又意识到黑暗中阿兄可能看不见,于是补充道:“不怕,

哥哥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永远不会怕哥哥。”他的呼吸乱了,语调欣慰又莫名哀伤,

“哥哥不好,我是全天下最差的兄长……”我转过身主动面对着他,

像小时候一样钻进他怀里,用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腰,果然和方才看见的一样劲瘦紧实。

“你是最好的哥哥,我最喜欢哥哥了。”他身躯一震,

又犹疑问道:“那要是以后溪儿有了夫婿,还会喜欢哥哥吗?

”夫婿对于我来说是个很空泛的词,他可以是嫡母挑选的纨绔子弟,

也可以是父亲挑选的年迈官员,甚至可以是哥哥的同窗。只不过无论是谁,

他的脸和性情在我这都是模糊且陌生的。哥哥不一样,哥哥是从我出生以来接触最多的亲人,

他对我的意义比生命还重要,为了他我可以嫁给任何对他有益的人。“会,哥哥永远最重要。

”“可哥哥想要溪儿只喜欢自己。”他的眸光在昏暗的空间里借着月光肆意的落在我的脸上,

如有实质的巡视着我的每个表情,握在我肩上的手在颤抖,似乎很怕得到我抗拒的回答。

“我目前是只喜欢哥哥一个人的。”以后的事我也无法预测,

就像以前我觉得全世界只有哥哥好看,后面看到了探花郎,也忍不住会害羞低头。

若是以后的夫婿待我好极了,甚至比哥哥还要好,那我会不会也依赖他呢?

这个回答兄长似乎不太满意,他垂头慢慢凑近我的脸,高挺的鼻梁与我的鼻尖相触,

轻轻磨蹭了两下后见我没有躲避,他又微微抬头,薄唇轻触我的唇珠。“这样呢?

溪儿是感到害怕还是厌恶至极?”他喘息着,明明是主动者,嗓音却带着些许的哭腔。

想来这是哥哥第一次吻我的唇,感觉凉凉的,软软的,不觉得有多难堪,只是有点痒。

我似乎脑子里闪过什么可怕的想法,但又很快麻痹似的将它略过。“那哥哥呢,

哥哥喜欢这样吗?”他没回答,只是举起我的手重重的扇在了自己脸上,我惊愕的抽回手,

刚要问他为何,就听见了低低的啜泣声。小时候那群兄弟姐妹们总是欺负哥哥,

他们会故意抓来蛇虫鼠蚁放在哥哥的衣服里,又或者在他的饭食里面倒入秽物。

因为哥哥天资聪颖学得快,他们就撕烂哥哥的课业,污蔑他欺辱自己,被父亲连抽十鞭,

丢在祠堂自生自灭。我揣着偷来的凉馒头,用体温慢慢将馒头捂热,撕成小块塞进他嘴里,

又用双手捧着接来雨水一点点喂他。那时候我一边给他擦伤口,一边哭成了泪人,

他却始终没有掉一滴泪,只是温柔的安慰我:“不疼的,不疼的,乖溪儿不哭了。

”如今这低低的啜泣声像是滔天惊雷劈向我,直叫我心肝脾肺,五脏六腑拧着劲的疼。

“哥哥……”我哽咽得说不出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他好受些,

于是闭上眼主动凑到他唇前,用力的吻了上去。阿兄僵硬着身躯,嘴唇在微微发颤,

连同掌心的温度都降低了许多。他的眼泪湿湿热热的蹭在了我的脸颊上,我捧住他的脸,

张开唇,舔舐到了那份柔软湿润。“溪儿不要…”我稍稍拉开距离,擦拭他的眼泪,

两人的气息融合在一起,缠绕成了新的帐中香。“哥哥,溪儿很幸福,因为有你在,

我什么都不怕。”————5家族崩塌我与哥哥的关系好是全府都有目共睹的,

有时候嫡母也会在早茶期间忍不住讽刺几句。“你兄长在陛下面前颇为得脸,

听说你这段期间去你哥哥那也勤快了许多啊?”她恨恨的丢下茶盏,热水飞溅,

烫的我瑟缩一瞬。“怎么不说话了?巴结你那个得势兄长就一套一套的,

怎么到我这个嫡母这就装哑巴了?”我低头认错,肩膀却松懈了些许。“从小便是个精明的,

几个孩子中属你城府最深,难怪别人都远离的丧门星,你偏偏巴巴的凑上去施恩舍惠,

原来是早就盼着这天呢!”“不过你也别得意,你与他到底不是一个娘生的,

怎么都隔着一层呢,更何况他从小就反骨的很,害死了自己的亲娘都不知愧疚……”“嫡母,

如今哥哥是刑部侍郎,更是陛下亲封的状元,您在这编排谣言污蔑朝廷命官,

可是要下大狱的!”阿兄从来都是我的底线,如何辱我都可以,就是不能够欺辱我的兄长,

没有他,我早就被嫡母卖去给纨绔赌鬼当小妾去了。“好啊你,你现在是翅膀硬了,

觉得自己有靠山了,便不把我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了!来人,

把这个不尊嫡母的丫头拖出去,让她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祠堂这个地方我很熟悉,小时候和哥哥经常受罚,跪在这的蒲团都有了膝盖的痕迹,

我很讨厌这里,因为讨厌这洛家腐朽又虚伪的家族制度。就连我也是一样,嫡母说的对,

最开始我就是抱着找个人庇佑的想法接近了同样丧母的兄长,他排行第四,我排行第七,

两个极为不吉利的数字凑到了一起,互相取暖到今日。我从小卑劣又惯会猜人心思,

直到在兄长的照顾下慢慢放下了那些求生的手段心思,开始尝试着做个无忧无虑的孩童。

唯独洛寒潭,我的哥哥,他和肮脏腐臭的洛家人不一样,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

等到阿兄一脚踢开祠堂门时,我已经发起高热,迷迷糊糊中看见他的脸,

还不忘流下滴痛苦的泪水。“哥哥,我好疼啊,我还以为你会不管我了。”我嗫嚅出声,

一身官袍的兄长用阴冷的目光扫视过腿软的嫡母和默不作声的父亲,

开口怒声道:“我洛寒潭能有今日,都是靠洛清溪,她的恩情于我来说比父母之恩更重,

如今你伤她辱她,这笔账我一定会清算!”说完他便抱着我大步离开,父亲要拦,

怒斥他这个不孝子,谁料他直接声明今后将带着妹妹分府别住,这是要彻底与侯府撕破脸了。

这一次,父亲显然损失巨大,侯府这么多年成器的只有阿兄一个庶子,

最疼爱的嫡子早就因为溺爱养成了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性子。失去了阿兄,空有其名,

已无实权的侯爷,不知道会怎么补救这一切。————“阿兄,这是哪里?”吃完药后,

我撑着精神,不肯睡去。阿兄低头仔细的为我的双膝上药,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心疼。

“这是我买的院子,没有侯府大,但是我们两人住足够了。”我咬唇许久,

还是开口道:“对不起阿兄,是我害你和家人彻底分开了。”阿中抬头定定的看着我,

深邃的目光中似乎有种割破一切伪装的能力。“以后溪儿想要什么直接和阿兄讲,碧海云崖,

阿兄都为你寻来。”我难堪的垂头落泪,他一向聪明,又与我共同生活多年,

知道我最是懂得权衡利弊,琢磨人心。当时虽然和嫡母呛声是出于保护阿兄的声誉。

但是我背靠兄长,只要提醒嫡母几句,再转个圈子称自己出于为整个侯府考虑,安抚几句,

伏低做小,嫡母顶多罚些月钱而已。我是存了让嫡母罚我的心思,一劳永逸。

哥哥明白我没有了他就无法存活;要他在祠堂想起过去儿时的恩情;要他带我逃离那个魔窟,

摆脱嫡母的控制;我以小人之心,利用了他对我的真心……这种手段我用了许多次了,

厨娘的怜悯施舍,管家的贴补月银,以及嫡母面前的藏拙。驾轻就熟的事,如今被他看穿,

我脸面尽失,犹如被人剥光了般难以启齿。“不哭了溪儿,是哥哥的错。哥哥早该发现,

溪儿不是和哥哥生分,是觉得哥哥如今身份不同,怕哥哥嫌弃你为累赘,

视你为过去污点的界碑对不对?”我无助的抓住他的袖子,看着熟悉的清俊脸庞,

懂了那晚他为何会啜泣。因为难堪,自责,愧疚,懊悔,是比打板子抽鞭子还疼的惩罚。

“哥哥,我会证明自己不是累赘,我会帮你的。”他爱怜的用指腹擦去我的眼泪,

“哥哥不会那样想,哥哥只需要你过得幸福。”当天晚上,他还是与我共宿一处。

只是这一次我们好像真的回到了小时候,不纠结现在,不妄想未来,只追忆过去。

“那时候溪儿调皮的很,总变着法的哄我吃鸡蛋,现在哥哥看到鸡蛋就发怵呢。

”我嘿嘿傻笑,“哥哥那时候太瘦了,就该多吃点。”兄长捏了捏我的脸蛋,

“那时候你也瘦的很,看起来比同龄人小很多。

”我看着他手腕上的红绳忍不住惊奇道:“这个哥哥还在带着,线都破损掉色了,

和你的官袍不搭。”他举起手认真的看着红绳,清瘦的手腕间有块突出的腕骨,

与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相得益彰,衬得那条红绳都仿佛沾染了仙气。

“这是你送我的除夕礼物,要带一辈子才好。”“那我给哥哥再编一条新的吧。

”他转头看向我,眼中有些期待,“好,哥哥也有礼物要送给你。”“什么礼物?

”他从枕下掏出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个玉戒。“你不喜欢戴镯子,发簪也很少带,

就只能送你这个了。”我开心的拿起玉戒对着烛火看,青玉圈中是兄长宠溺的笑颜。

“好喜欢!哥哥快帮我带上!”阿兄拿起玉戒戴在了我的中指上,然后伸开手指与我交握。

“溪儿,哥哥永远不会抛下你,你也不要抛下哥哥好不好?

”“好……”…………6暗流涌动洛寒潭官拜刑部侍郎的第三年,

京中忽传永定侯府嫡子洛望新强占民田、逼死人命的消息。这消息来得蹊跷,却证据确凿。

大理寺的案卷上,洛望新的罪状罗列清晰——强占良田三百亩,逼死佃户七人,

甚至暗中勾结盐商,私贩官盐。每一桩罪,都足以让他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而更令人玩味的是,这案子,是刑部侍郎洛寒潭亲自递上去的。永定侯府上下乱作一团。

洛望新被押入大牢那日,侯爷亲自登门,怒不可遏地质问洛寒潭:“逆子!

你竟敢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洛寒潭端坐案前,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枚褪色的红绳手环,

闻言抬眸,眼底如寒潭深不见底。“侯爷慎言。”他语气平静,“下官秉公执法,

何来‘下手’一说?”侯爷气得发抖,指着他骂道:“你记恨当年之事,故意报复!

”洛寒潭唇角微勾,眼底却无半分笑意。“侯爷若觉得冤枉,大可去陛下面前申辩。

”他缓缓起身,玄色官袍衬得身形如松,清冷孤绝,“不过,

侯府这些年贪墨的军饷、私吞的赈灾粮,还有……三姐洛南毒杀庶妹的案子,

要不要一并查查?”老侯爷脸色瞬间面色煞白洛望新被判流放的那一日,

洛寒潭亲自去牢里见他。昔日骄纵跋扈的嫡弟,如今蓬头垢面,扒着牢门嘶吼:“洛寒潭!

你不得好死!你以为你赢了?你和你那个贱种妹妹——”话音未落,洛寒潭抬手,

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力道不重,却足以让他窒息。“洛望新。”他声音极轻,如寒刃刮骨,

“你该庆幸,我只是让你流放。”他松开手,洛望新瘫软在地,咳得撕心裂肺,

却仍狞笑着抬头:“你以为你藏得住?你对洛清溪的心思,肮脏龌龊!你们兄妹——”“啪!

”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力道重得让他嘴角渗血。洛寒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底是深渊般的冷寂。“纵使千夫所指,死后堕入地狱,苦海中万鬼缠身——”他一字一句,

如淬了毒的冰,“我也,坚决不悔。”三日后,永定侯府被抄,洛望新流放岭南,

洛南因谋杀庶妹被判绞刑,侯爷革爵,贬为庶民。尘埃落定的那夜,洛寒潭回到府中,

推开内院的门。洛清溪正坐在灯下绣一方帕子,见他回来,眉眼弯弯地起身:“哥哥,

你回来了。”他静静看着她,眼底翻涌的情绪终于归于平静。“嗯。”他伸手,

轻轻抚上她的发顶,“从此以后,再无人能欺你。”窗外月色如水,映着两人相依的身影。

——纵使世人唾骂,地狱业火焚身,此心亦不悔。…………7血证之谜永定侯府被抄那日,

老侯爷跪在祠堂,看着祖宗的牌位被一一摘下。他浑浊的眼中淬着毒,

枯瘦的手指死死抠进地砖缝隙。"洛寒潭..."他嘶哑地笑着,

从怀中掏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密信,"你以为,扳倒几个小辈就够了?"当夜,

陈侍郎府邸的暗室里,烛火摇曳。"侯爷好算计。"陈侍郎抚掌轻笑,

"用盐税案的账本做饵,再以人伦大罪诛心——洛寒潭这次必死无疑。

"老侯爷将密信推过去,眼中闪着疯狂:"明日早朝,我要亲眼看着他万劫不复。

"…………当玄甲禁军闯入新宅时,洛寒潭正在书房焚毁最后一份密档。

火盆里的纸张蜷曲成灰,映得他眉眼如刀。"圣旨到!"镣铐锁住手腕的刹那,

他望向内院的方向,无声地动了动唇。“刑部侍郎洛寒潭,涉嫌收受贿赂,构陷同僚,

即日起褫夺官职,押入大理寺天牢候审!”我冲出门,

小说《烬成双》 烬成双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网友评论

还可以输入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