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洞房夜,发现驸马白月光竟是男人 左牵黄右擎苍 著
已完结 昭阳萧北辰
大周,景泰二十三年,冬月十五。宜嫁娶。漫天飞雪,将整座皇城装点成一片琼楼玉宇。
十里红妆从皇宫正门一路铺展到驸马府,金吾卫清空了长街,百姓们在风雪中遥遥叩拜,
只为一睹那传说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昭阳公主的凤驾。此刻,驸马府内,喜乐犹在耳边,
宾客的喧嚣渐渐散去。昭阳公主李明月,静静地坐在铺满花生桂圆的喜床上。
她头顶的九龙四凤冠被取下,繁复的礼服也已换下,只着一袭正红色的丝绸寝衣,
乌黑如瀑的长发垂在身后,更衬得那张绝世容颜明艳不可方物。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一双凤眸流转间,既有皇家公主的骄傲,也藏着初为人妇的娇羞。
她是大周朝唯一的嫡长公主,是皇帝的掌上明珠,是太后最疼爱的外孙女。从小到大,
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未受过半分委屈。就连她的婚事,也是她自己求来的。三月前,
琼林宴上,她于万千士子中,一眼便看中了那位状元郎——齐衡。他才华横溢,貌比潘安,
一双眼睛温润如玉,仿佛盛着一整个春天的温柔。他对她一见倾心,再见定情,为了她,
拒绝了无数高门贵族的橄V。父皇曾劝她,说齐衡家世虽清白,但根基尚浅,恐非良配。
可她却铁了心,认为下嫁于他,更能显出他并非贪图权贵之人。父皇拗不过她,终是点了头。
“吱呀——”门被推开,带来了外间的风雪寒意。昭阳心中一跳,抬起含羞带怯的眼,
望向门口。走进来的正是她的新婚夫婿,齐衡。他已换下状元红袍,
着一身家常的宝蓝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俊雅的面容上带着一丝酒意,更添几分风流。
“公主,久等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却似乎比往日多了一丝疏离。“无妨,
”昭阳压下心中的异样,对他展颜一笑,那一笑,仿佛能融化窗外的冰雪,“应酬辛苦了。
”齐衡走上前来,却没有如她所想那般坐到床边,而是立在几步开外,眼神有些闪躲。
“公主,臣……”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臣有一件万分紧急的公务,
需即刻前往城西大营处理。”昭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洞房花烛夜,有什么公务,
比他的新婚妻子更重要?空气仿佛凝固了,连红烛跳动的火光都显得格外刺眼。她看着他,
试图从他那张完美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一丝不忍,或者一丝愧疚。可是没有。
他只是垂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事关边防军备,圣上钦点,
臣……身不由己。还望公主体谅。”边防军备?圣上钦点?昭阳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父皇最是疼她,怎会在这良辰吉日,派她的驸马去处理公务?这是一个拙劣到可笑的借口。
可她是大周的公主,她有她的骄傲。她不能像个寻常女子一般,在此刻大吵大闹,失了体面。
“原来是父皇的旨意,”她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既是国事,自当为重。
夫君……早去早回。”“多谢公主体谅。”齐衡如蒙大赦,匆匆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毫不留恋。门再次被关上,隔绝了内外。满室的红,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昭阳**了许久,
直到贴身侍女静心端着醒酒汤进来,看到独守空闺的公主,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公主……驸马爷他……”“起来吧,”昭阳的声音很轻,“他有公务。”静心不敢多言,
伺候着公主卸下了最后的钗环。夜深人静,昭阳毫无睡意。
齐衡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不属于任何御赐熏香的冷梅香气,始终萦绕在鼻尖,
像一根细小的针,扎在她的心上。她披上外衣,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外间的书房。
这是齐衡的书房,她第一次踏足。房内陈设雅致,书卷满架,处处透着主人的不俗品味。
昭阳的目光扫过书架,最终停在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那里的书,
摆放得似乎比别处更为整齐。她走过去,指尖轻轻划过书脊。
《北境风物志》、《大周舆图》、《兵戈策》……全是与行军打仗有关的书籍。一个文状元,
为何对这些如此感兴趣?她的心,又沉了几分。她伸手抽出一本《兵戈策》,入手极沉。
书页翻动间,她敏锐地察觉到书架的夹层似乎有异响。她将那一片的书都取下,
仔细敲击着背后的木板。“叩、叩、叩……”其中一块,声音空洞。昭阳屏住呼吸,
用指甲嵌进木板的缝隙,用力一抠。“咔哒。”一块暗格的门弹了出来。里面没有金银珠宝,
没有密信,只有一个用锦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盒子。昭.阳的心跳得飞快,她颤抖着手,
解开锦布,打开了那个紫檀木盒。盒子里,是一幅卷起来的画。画纸已经微微泛黄,
显然有些年头了。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展开画卷。画中是一位女子,凭栏而立,
眉眼间带着淡淡的愁绪。那张脸……竟与昭阳自己,有七分相似!不,不对。
画中人虽与她相像,却更添几分病态的柔弱,眼神楚楚可怜,是我见犹怜的模样。而她昭阳,
身为嫡长公主,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骄傲与英气。这是谁?齐衡的心上人?
那个他宁可在新婚之夜抛下自己,也要去见的“公务”?昭阳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
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她以为的良缘,她赌上公主尊严求来的婚事,从一开始,
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她只是一个……替代品?窗外,风雪更大了。而昭阳的心,比这寒冬,
还要冷。第二章一夜无眠。第二日清晨,当齐衡带着一身寒气回到新房时,
看到的便是已经梳妆整齐,端坐在镜前的昭阳。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宫装,神色平静,
仿佛昨夜那个独守空闺、发现惊天秘密的人不是她。“夫君回来了。”她从镜中看着他,
语气淡然。齐衡心中一突,他本以为会看到一张含泪幽怨的脸,却没想她竟如此平静。
这种平静,反而让他有些不安。“嗯,军务繁忙,让公主挂心了。”他走上前,
习惯性地想为她插上最后一支凤钗。昭阳微微一侧头,避开了他的手。“不敢有劳驸马,
”她自己将凤钗插入发髻,站起身来,“今日是我回宫谢恩的日子,时辰不早了,
我们该动身了。”她的疏离,显而易见。齐衡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
笑道:“好,都听公主的。”马车缓缓驶向皇宫,车厢内,两人相对无言。
齐衡几次想开口缓和气氛,但看着昭阳那张毫无表情的侧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入宫谢恩,不过是走个过场。皇帝和太后看着昭阳平静的面容,只当是女儿家新婚的娇羞,
赏赐了无数珍宝,又叮嘱了齐衡几句,便让他们回去了。从宫里一出来,齐衡便道:“公主,
臣今日休沐,不如……我们去城外赏梅?”这是他们定情时常做的事。
昭阳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冷笑。赏梅?是想去见那个画中人吧。“不必了,”她淡淡道,
“我有些乏了,想回府歇息。驸马若有雅兴,自去便是。”说完,她便自顾自地登上了马车。
齐衡看着她决绝的背影,眼中的温润褪去几分,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回到府中,
昭阳立刻屏退左右,只留下心腹侍女静心。“静心,”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本宫要你立刻去查一件事。”她将昨夜发现的画中人的样貌仔细描述了一遍。“给我查,
这个女人是谁,住在哪里,和驸马是什么关系!动用‘凤卫’,本宫要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越快越好!”“凤卫”是皇帝私下里交给昭阳的一支秘密力量,
专门为她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她从不动用。静心脸色一白,她知道,
出大事了。“是,公主!”凤卫的效率极高。不过半日,静心便带回了消息。“回公主,
查到了。城郊三十里外,有一处别院,是驸马爷在一个月前用私产买下的。
里面住着一位姑娘,名叫林月儿,自称是驸马的远房表妹,因体弱多病,一直在庄子里静养。
”静心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着昭阳的脸色。
“凤卫的人还说……驸马爷几乎每隔三五日便会去探望,每月十五,必会留宿。而他昨夜,
正是去了那里。”林月儿……好一个体弱多病的表妹。昭阳的指尖在紫檀木桌面上划过,
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他们……举止如何?”“十分……亲密,”静心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俨然一对璧人。”“呵。”昭阳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充满了寒意。原来如此。
金屋藏娇,演得一出好戏。把她这个正牌公主,当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公主,
您打算怎么办?”静心忧心忡忡,“要不要奴婢去禀报皇上?”“不必。”昭阳抬起眼,
凤眸中寒光乍现,“父皇知道了,顶多是斥责他,然后为了皇家的颜面,让我忍气吞声。
这件事,本宫要自己解决。”她不会就这么算了。她要亲眼去看看,这个林月儿,
究竟是何方神圣。她要让齐衡,为他的欺骗和背叛,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就在这时,
一名宫中内侍前来传话。“公主,太后请您入宫一趟。”昭阳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换了身衣服,再次入宫。慈安宫内,太后屏退了下人,拉着昭阳的手,面色有些凝重。
“昭阳啊,有件事,哀家想听听你的意思。”“外祖母请讲。
”太后叹了口气:“你还记得镇北王萧家吗?”昭阳一怔。镇北王府,
曾是大周最显赫的将门。老镇北王为国捐躯,唯一的儿子萧北辰,更是青出于蓝,
年纪轻轻便成了大周战神,威震北境。只可惜,半年前,萧北辰在与敌国的一场大战中,
为救主帅,孤身断后,最终寡不敌众,战死沙场。连尸骨都未曾寻回。父皇悲痛万分,
追封他为亲王,举国同哀。“记得。镇北王满门忠烈,孙儿怎会忘记。”太后点点头,
道:“萧北辰战死时,尚未娶亲。哀家与你母后商议,想遵循先帝定下的旧俗,
为这等护国英雄配一场冥婚,让他不至于在地下孤单。只是这王妃的人选,
实在难定……”昭阳静静地听着,心中却猛地闪过一个念头。
一个大胆到让她自己都心惊的念头。如果……她去做这个冥婚王妃呢?嫁给一个死人,
虽然听上去凄惨,却是她摆脱齐衡这个耻辱的最好方法!一旦她成了镇北王妃,哪怕是冥婚,
齐衡也再无资格纠缠于她。她可以名正言顺地脱离驸马府这个囚笼,冷静下来,从长计议。
见她久久不语,太后以为她只是在为镇北王惋惜。“哀家只是与你说说,”太后拍拍她的手,
“你新婚燕尔,别想这些晦气事。”谁知,昭阳却突然跪了下来。“外祖母,”她抬起头,
目光坚定得吓人,“孙儿……孙儿恳请,去做镇北王的王妃!”“你——胡闹!
”太后又惊又怒,“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怎能去嫁一个牌位?齐衡待你不好吗?
”“驸马待我很好。”昭阳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恨意,“只是孙儿昨夜梦见镇北王,
他……他浑身是血,孤零零地站在雪地里,他说他冷……孙儿于心不忍。
他是为国捐躯的大英雄,孙儿愿代大周,给他一份最后的体面。”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找不出任何破绽。太后看着外孙女决绝的眼神,一时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昭..阳知道,
这件事成了。她走出慈安宫,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没有一丝暖意。她抬头望向天空,
嘴角缓缓勾起。齐衡,林月儿……你们的游戏,到此为止了。接下来,轮到我来制定规则。
第三章昭阳请缨冥婚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朝野上下激起了千层浪。
皇帝震怒,当即将她召入御书房,拍着桌子骂她胡闹。齐衡更是第一时间冲进宫,跪在殿外,
声泪俱下地请罪,说定是他哪里做得不好,才让公主心生绝望,竟要以身为祭。
他演得情真意切,不明真相的宫人们无不为之动容,连素来严苛的皇帝,
看他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昭阳冷眼看着殿外那道跪得笔直的身影,心中只觉得无比恶心。
她没有与皇帝争辩,只是将那套“梦见英雄、心生不忍”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
随即长跪不起,以示决心。皇帝最终还是妥协了。一来是他素来疼爱这个女儿,二来,
镇北王功高盖世,皇室确实欠他一份哀荣。由最尊贵的嫡长公主下嫁冥婚,足以告慰英灵,
也能向天下将士彰显皇恩浩荡。圣旨很快下达:昭阳公主与驸马齐衡和离,三日后,
行冥婚大典,嫁入镇北王府。消息传出,齐衡在府里砸了半屋子的瓷器,
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温润君子的模样,日日来昭阳的殿外求见,憔悴不堪,
痴情的样子骗过了所有人。除了昭阳。她知道,他不是舍不得她,
而是舍不得她这个“公主”的身份。一旦她不再是他的妻子,他想窃取情报,便难如登天。
昭阳一概不见,只冷眼看着他表演,心中默默计算着日期。每月十五,
是齐衡雷打不动去见“林月儿”的日子。她要在那之前,彻底撕开这对狗男女的假面。
她对外宣称,因和离之事心中郁结,偶感风寒,需静养数日,不见外客。实则,
她早已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男装,趁着夜色,带着静心,悄悄潜出了皇宫。城郊别院。
这里位置偏僻,守卫却异常森严。昭阳没有硬闯,而是凭借凤卫提供的情报,
从一处隐蔽的狗洞钻了进去。身为公主,她从未如此狼狈,但此刻,她心中只有复仇的火焰。
主屋的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说笑声。昭阳悄无声息地靠近,
用沾了清水的指尖,在窗纸上戳开一个小孔,向内望去。屋内,齐衡正坐在桌边,
亲手为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布菜。那“女子”正是画中人林月儿。他面色苍白,
身形纤弱,不时抚着胸口轻轻咳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阿衡,你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真的值得吗?”林月儿柔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雌雄莫辨的沙哑。“值得。”齐衡的眼神里,
是昭阳从未见过的深情与怜惜,“只要能完成‘大业’,让我做什么都值得。只是委屈你了,
月儿。”“我不委屈,”林月儿摇了摇头,“只是,那位公主……她毕竟是真心待你。
”齐衡的动作一顿,随即冷笑一声:“真心?不过是皇家施舍的怜悯罢了。她高高在上,
哪里懂得我们这些人的苦楚。她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颗棋子,如今这颗棋子不听话了,
有些棘手罢了。”窗外,昭阳的血液一瞬间冻结了。棋子……原来在她一往情深的背后,
他竟是这么看她的。“那……边防图怎么办?”林月儿担忧地问。“无妨,”齐衡道,
“我已将那份假的布防图藏于书房,她心细,早晚会发现。只要她拿着那份图去做文章,
我们就更能坐实她与镇北王府勾结的罪名。到时候,她身败名裂,只能重新依附于我。
真的边防图,我自有办法弄到手。”听到这里,昭阳心中一凛。好恶毒的计策!
他不仅要骗她的感情,还要毁了她的名声,甚至想利用她,去构陷满门忠烈的镇北王府!
就在这时,屋内发生了让昭阳目眦欲裂的一幕。林月儿似乎有些头晕,
抬手想取下头上的发簪。动作间,那精致的白玉簪子滑落,他下意识地一甩头,
假发套竟也随之松动,滑落了一半。月光下,昭阳看得清清楚楚。那“林月儿”的喉间,
赫然有一个凸起的喉结!他,是个男人!所谓的白月光表妹,竟是男扮女装!
更让昭阳震惊的是,齐衡对此没有半分惊讶,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走过去,
熟稔地帮他把假发重新戴好。“玄七,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小心些。
”玄七……这才是他的真名吗?“主上,属下知错。”“林月儿”——或者说玄七,
恭敬地垂下头。主上?属下?这一刻,所有的谜团都有了答案。这不是什么风花雪月的背叛,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齐衡不是简单的负心郎,他是敌国的间谍!而这个玄七,
就是他的同伙!他们以爱情为诱饵,以她的公主身份为跳板,目标,是整个大周的江山!
昭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昏厥过去。她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满口的血腥,
才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能倒下!绝不能在这里暴露!她强忍着滔天的恨意与恶心,
扶着墙,一步步,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个肮脏的院子。回到宫中,她将自己关在殿内,
一夜未出。静心在门外急得团团转,却不敢打扰。第二日,当殿门再次打开时,
走出来的昭阳,仿佛变了一个人。她依旧美丽,但那双凤眸中,
曾经的天真和娇憨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寒潭与杀意。曾经的昭阳公主,
在那个夜晚,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浴火重生的复仇者,李明月。
她平静地对静心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传信给凤卫,给我盯死齐衡和那个玄七,
他们见的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要知道。
”“把我梳妆台下那只锦盒里的‘惊鸿’拿来。”“另外,去告诉父皇,就说我想通了,
冥婚大典,一切照旧。但本宫有一个要求,祭品,要由我亲自准备。”静心虽然不解,
但还是立刻去办了。那名叫“惊鸿”的,是西域进贡的奇毒,无色无味,
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而昭阳亲自准备的“祭品”,是一叠厚厚的信纸。
那是她模仿齐衡的笔迹,写的无数封“情书”。收信人,是镇北王,萧北辰。信中,
她以齐衡的口吻,详细“汇报”了自己如何利用公主的信任,窃取情报,
并计划在冥婚大典上,配合镇北王的“旧部”,里应外合,打败大周。
一桩通敌叛国的惊天大案,在她的笔下,被捏造得天衣无缝。齐衡,
你不是想给我扣上勾结镇北王府的帽子吗?好啊。我就让这顶帽子,
严严实实地扣在你自己的头上!这场游戏,该由我来主宰了。第四章景泰二十三年,
冬月十八。忌嫁娶,宜破土,利见血。镇北王府的冥婚大典,办得比昭阳初嫁时还要盛大。
只是那漫天遍地的红,换成了庄严肃穆的白。白幡与白灯笼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整座京城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悲戚之中。百官列席,皇亲国戚尽数到场。齐衡也来了,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袍,面容憔悴,形容枯槁,痴痴地站在人群的角落,
望着那个本该属于他的新娘,眼中是化不开的悲痛与悔恨。不明真相的人,
无不为这位被公主“抛弃”的前驸马扼腕叹息。昭阳身着厚重而繁复的纯白祭服,头戴银冠,
面无表情地走在通往灵堂的白毯上。她的每一步都走得极稳,仿佛不是去嫁一个牌位,
而是去登基加冕。灵堂正中,停放着一口巨大的玄色沉木棺。棺前,
立着“镇北王萧北辰”的牌位。司仪高声唱喏,繁琐的仪式一项项进行。终于,
到了最后的祭礼环节。“呈祭品——”内侍们端上早已备好的三牲五谷,
却被昭阳抬手制止了。“不必了,”她开口,声音清冷,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本宫为王爷,备了一份特殊的祭品。”她转过身,从静心手中接过一个沉甸甸的木盒。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她打开木盒,取出的却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叠厚厚的信纸。
“这是……”皇帝皱起了眉。齐衡的瞳孔则在瞬间紧缩,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的心脏。
昭阳没有理会任何人,她举起那些信纸,面向萧北辰的牌位,一字一句,
掷地有声:“镇北王为国捐躯,尸骨未寒,却有宵小之辈,欲以王爷忠魂为棋,构陷忠良,
打败社稷!此等奸佞,人人得而诛之!”“本宫不才,侥幸截获此贼与同党往来之密信。
今日,便以此逆贼通敌卖国之罪证为祭品,告慰王爷在天之灵!愿王爷亲眼看着,
这等奸邪之徒,是如何万劫不复!”话音未落,她猛地将手中所有信纸,
尽数投入了前方的火盆!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了那些捏造的罪证。
齐衡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终于明白昭阳要做什么!这个毒妇!她竟要反咬一口!
他想冲上去,想辩解,可一切都晚了。那些信,是他永远无法自证清白的死局。
就在众人以为这便是大典最**的时候,异变陡生!“哐当——!”一声巨响,
竟是从那口密不透风的玄色沉木棺中发出来的!整个大殿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惊恐地望向那口棺材,连呼吸都停滞了。“哐当!哐当!”撞击声越来越响,
越来越急,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破棺而出!守卫的禁军吓得面无人色,纷纷拔出了刀。
“护驾!护驾!”现场乱作一团。唯有昭阳,依旧静静地站着,她的嘴角,
甚至勾起了一抹无人察觉的,冰冷的笑意。“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厚重的棺盖竟被一股巨力从内部整个掀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棺材里,缓缓坐了起来。
那人身着一袭早已被鲜血浸透的残破铠甲,墨发披散,面容上虽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却丝毫无损他的英武与俊朗。一双鹰隼般的眸子,锐利如刀,扫视全场,
带着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镇……镇北王?”不知是谁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句。整个大殿,
瞬间炸开了锅!战死沙场的镇北王萧北辰,竟然活过来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齐衡失声尖叫,面如死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萧北辰战死的消息,是玄七亲眼确认过的!
萧北辰没有理会众人的惊骇,他的目光如利剑般,死死锁定了人群中的齐衡。他翻身下棺,
带着一身的煞气与血腥味,一步步走向齐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前状元郎,齐衡,”萧北辰开口,声音沙哑,却字字如铁,“或者,
我该叫你……北燕三皇子,耶律衡?”一言既出,满座皆惊!皇帝“霍”地从御座上站起,
满脸的难以置信。萧北辰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从怀中掏出一份用油布包裹的军报,
高高举起:“臣,镇北王萧北辰,幸得苍天庇佑,死里逃生。于北燕潜伏半年,
今携北燕**图及细作名单,回朝复命!”“京中代号‘玉衡’的北燕谍首,正是此人!
”他猛地一指齐衡,声如洪钟,“他以状元身份为掩护,接近昭阳公主,
意图窃我大周边防图,打败我大周江山!其心可诛!”证据确凿,雷霆万钧!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齐衡,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人!将此逆贼给朕拿下!
”禁军一拥而上,将早已瘫软如泥的齐衡死死按在地上。大势已去。齐衡知道,他彻底输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抵死不认的时候,他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对着昭阳的方向拼命磕头。“公主!公主救我!臣是被逼的!是林月儿!是那个**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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