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门主母复仇录 伊卡卓斯 著
已完结 顾承泽柳娇娇顾砚舟
顾承泽牵着柳娇娇进门时,满眼柔情,说这是他的救命恩人。我笑着点头,
亲手将她安置在最好的院落。后来——他诬陷她是“敌国细作”,
在御前求着将她处死;她举着砚台,将他头颅砸得粉碎,血溅三尺。而我只是站在阴影里,
静静的欣赏着自己设计的这出情人相残的戏码。1.顾承泽牵着柳娇娇的手踏进正堂时,
我正在修剪梅枝,冬日惨淡的天光漏过窗棂落在银剪上,照亮了顾承泽眉眼间的柔情。
“静姝,”他郑重开口,“这位是柳娇娇,柳姑娘。此番回京途中,我遭宵小暗算,
幸得娇娇舍命相救。她于我有再生之恩,我想将她接入府中。”柳娇娇就站在他身侧,
一身水红袄裙,样式新奇,衬得她肤白胜雪。她下巴微扬,目光扫过我素净的袄裙,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像是打量一件过时的摆设。“夫人安好。”她屈膝行礼,
动作标准得挑不出错,唯独那双眼睛,带着些许倨傲,“早听闻夫人持家有道,今日一见,
果真端庄。”“妹妹快请起。”我快步上前,亲手扶起她,脸上满是温婉热络,
“既是夫君的恩人,便是我们侯府上下的恩人!一路辛苦,快坐下歇歇。”我转头,
对侍立一旁的管家吩咐:“福伯,立刻把漱玉轩收拾出来,一应摆设用度,比着我的份例来,
不,要更好!柳妹妹身子娇贵,离侯爷书房最近的那处院子才配得上。”顾承泽明显一愣,
随即面色满意:“漱玉轩?极好,静姝,你费心了。”柳娇娇更是意外,
探究地看了我一眼:“姐姐太客气了,倒叫妹妹惶恐。”“惶恐什么?
”我亲热地拉过她的手,“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妹妹只管安心住下。
”顾承泽在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便带着柳娇娇离去,我盯着二人的背影,心中暗恨,
袖中指甲狠狠掐入掌心。一家人?呵。顾承泽,当年你跪在我沈家门前,指天发誓求娶时,
为的是我父兄在朝中的权势,为的是我沈家女带来的泼天富贵。如今沈家因直言谏君被贬,
墙倒众人推,你便迫不及待地将这养在外头多年的“救命恩人”接回来,
还要我“视如姐妹”?好,好得很。2.在顾承泽的宠爱下,柳娇娇的优越感几乎要溢出来。
她很是瞧不起我这个主母。在她的口中,我这个内宅妇人,只懂专营如何获得男人的宠爱,
不比她有自己的一番事业,不被拘泥于深宅后院。“姐姐整日做这些针线活,不觉得无趣么?
”她摆弄着顾承泽新给她搜罗来的新鲜玩意儿,漫不经心地说。
我低头绣着花:“妹妹说的是。只是我笨拙,只会这些内宅妇人的活计,
比不得妹妹见识广博。”她嗤笑一声。顾承泽只当没听见,专心给她剥橘子。“前几日,
我托同僚为岳丈大人带去了冬衣和药物。
”顾承泽主动开口与我谈起了父亲的近况:“如今岳丈大人被贬至边塞,
昔日旧友无人敢与其联系,我作为女婿还是应当帮助其一二,
以免岳丈大人受不了这边塞的冬日寒苦。”“娇娇见识不凡,才情出众,又于我有救命之恩。
若聘为平妻。”他的目光扫过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夫人觉得如何。
”我微微低头,用手帕掩去眼中的冷意。顾承泽!他居然敢!他知道将外室抬进府内,
还将其聘为平妻的行为,会被政敌参上一本引的皇帝不满,便以我父亲的性命我施压,
逼我主动为其聘柳娇娇为平妻。“妹妹救了侯爷一命,并且与候爷两情相悦。
”我强压下心中恨意,抬起头,脸上满是欣慰,“聘为平妻是应当的。
”顾承泽满意点头:“夫人贤惠,那这几日就麻烦夫人为我去向族老、宗亲说明此事了。
”“这是自然。”我缓缓点头。“舟儿,过来。”我将身后的儿子顾砚舟唤到身前,
“这位林姑娘,以后便是你的庶母了,快去和庶母行礼问好。”儿子乖巧的走上前,
向其行礼:“庶母安好,听父亲说庶母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柳娇娇得意地瞥我一眼,像只开屏的孔雀,她蹲下身捏了捏顾砚舟的脸颊:“真乖,
庶母送你个见面礼好不好。”“好!”顾砚舟高兴应下。故作思索一番后,
柳娇娇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这是庶母为我们舟儿准备的红包,
而且以后庶母的酒楼随你吃喝,就当自己家一样!”“谢谢庶母。
”顾砚舟手拿荷包满脸惊喜的再次行礼。看着二人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我低头浅笑,
掩去眼中冷意。3.从那日之后,砚儿与林娇娇的关系日益密切,
林娇娇日日以此来我面前炫耀,并且与顾承泽一同,慢慢夺走了我手中的掌家之权。
钥匙、账本……属于主母的权力象征,被顾承泽一件件交托给柳娇娇。
他美其名曰:“娇娇心思活络,又有经营之才,让她帮你分担些,静姝你也好歇歇。
”我黯然交出,没有一句怨言。柳娇娇接手时,脸上挑衅的笑容刺得我眼睛生疼。紧接着,
我的份例被裁减得苛刻。冬日里,漱玉轩烧着上好的银霜炭,暖如春日,而我屋里的炭盆,
只勉强维持不冻僵手脚。那日柳娇娇来我房间耀武扬威时,
看中了我妆匣里一支成色极好的羊脂玉簪,那是我母亲的遗物。“姐姐这支簪子样式古朴,
妹妹瞧着有趣,借去赏玩两日可好?”她笑吟吟地,手已伸了过来。我沉默一瞬,
递了过去:“妹妹喜欢,拿去便是。”我以为她只是享受掠夺的**,不出几日便会腻了,
将玉簪还给我。却不想,没过两日,她便将一堆碎片丢在我脚下,
语气中没有丝毫抱歉:“不好意思姐姐,怪妹妹我手滑,不小心摔碎了。”顾承泽就在旁边,
闻言皱了皱眉,只对柳娇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可有割伤手。”转头对着我,
轻描淡写:“不过一支旧簪,静姝你向来大度,莫要计较。”我捧着碎簪,默默点头,
面色不显,心中的恨意奔涌咆哮着,要将我吞噬。最后,是正院。柳娇娇嫌漱玉轩太小,
配不上她的身份。顾承泽犹豫不过半日,便开了口:“静姝,你素来喜静,
不如搬到西边的清芷园?那里景致清幽,正好养养身子。正院让给娇娇如何?”清芷园?
那是侯府最偏僻的角落,常年阴冷潮湿。我抬眼看他,他眼神有些闪躲。“好。
”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妾身遵命。”搬离那日,风雪正紧。我的丫鬟锦书抱着暖炉,
替我撑着伞,声音哽咽:“夫人,她们欺人太甚了!”我拢了拢单薄的披风,看着漫天风雪,
浅笑一声:“不碍事。”4.后院那几个姨娘,早已惶惶不安。
柳娇娇的专宠和即将到来的平妻之位,像悬在她们头上的刀。一个阴冷的午后,
林姨娘、王姨娘、还有一直沉默寡言的周姨娘一股脑冲进了我如今居住的清芷园。
几人看着眼前狭小的房屋,面露不忍。“各位妹妹,”我亲手给她们斟了热茶,
脸上带着疲惫的笑意,“这些日子,委屈你们了。”林姨娘性子急,眼圈先红了:“夫人,
我们委屈什么?是替您委屈!那柳氏实在太过分了!”我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侯爷待柳妹妹一片真心,不拘门第也要抬举她,这份重情重义实属难得。”我刻意顿了顿,
果然看到她们眼中闪过不甘与嫉妒。“姐姐我啊。”我苦笑一声,抚了抚眼角的细纹,
“如今娘家式微,人老珠黄,只求安稳度日,守着砚舟便罢了。”“可妹妹们不同!
你们风华正茂,又为侯爷诞育过子嗣!”我目光恳切地扫过她们:“在侯爷心中,
你们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妹妹们可以多想想,如何让侯爷多怜惜你们几分,
多为儿女前程打算一二。”林姨娘和王姨娘若有所思。唯独周姨娘猛地抬头看我,脸色煞白,
瞬间又低垂下去,捧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这后宅日子长着呢,”我语重心长,
“多一分侯爷的怜惜,你们和孩子们的日子就多一分保障。姐姐言尽于此,
望妹妹们好自为之。”周姨娘倒也聪明。次日,她便跪在顾承泽和我面前,声泪俱下,
说自己福薄愚钝,近来心神不宁,恐冲撞了贵人,求允她带着女儿去城外庄子静修礼佛,
为侯府祈福。顾承泽正被柳娇娇要求他遣散后宅妾室们的事情闹得烦心,
此刻周姨娘的主动退出,正中下怀,便爽快答应。我挽留了几句,厚赠了程仪,
博了个仁厚的名声。看着周姨娘带着女儿匆匆离去的马车,我端起茶盏,吹开浮沫。
走了也好,省得碍事。而剩下的林、王二位,很快成了我离间顾柳二人最好的武器。
林姨娘选在顾承泽又一次被皇帝怒斥回府后,脸色铁青之时,忧心忡忡地凑上前。“侯爷。
”她声音压得极低,“婢妾本不该多嘴,可今日见二夫人与那位常来的陈老板在花园说话,
二夫人笑得格外开怀,陈老板还递了方帕子给她拭汗,婢妾瞧着,总觉得太过亲近了些,
怕惹闲话。”顾承泽脚步一顿,眼神阴沉的盯着林姨娘:“你可看清楚了?”“千真万确!
”林姨娘赌咒发誓。顾承泽沉默片刻,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最终只是冷冷一哼:“少搬弄口舌诋毁夫人,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打发到庄子上!
”他拂袖而去,但林姨娘描述的递帕拭汗的画面,却如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
没过几日,王姨娘也出手了。她牵着明显清瘦了些的儿子,在顾承泽必经的回廊上巧遇。
“浩儿,慢些跑,当心摔着!”她唤着儿子,声音不太大,但却正好能让顾承泽听见。
小男孩穿着半旧的袄子,小脸冻得有些发青,见顾承泽走来,怯生生地往母亲身后躲。
顾承泽看了一眼:“浩儿怎么了?脸色不大好。”侯爷!”王姨娘眼圈一红,
跪倒在顾承泽脚下,声音哽咽:“自打二夫人掌了内宅,这日子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贱妾身子粗贱,冻着些倒也无妨,可浩儿他还小,这寒冬腊月的,炭例减了三成,
厚衣裳也迟迟不见添置,叫他如何受得住啊!”她抬眼见顾承泽脸色愈发凝重,
便状似无意地将目光飞快扫向漱玉轩的方向,
又怯怯收回:“哪像二夫人院里听说小厨房日日煨着上等的血燕,
熏笼里烧的都是顶好的沉香屑。也是,二夫人本事大,在外经营着生意,手头宽裕,
自然是要过些舒心日子。只是,这公中的用度紧巴巴的,也不见她肯拿出分毫来贴补贴补。
”顾承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晚膳时分,
顾承泽状似无意地开口:“听闻你院中用度格外精细?
”柳娇娇正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肘子,闻言,眼皮都未抬一下,
语气理所当然:“自然精细。我醉仙楼日进斗金,花自己赚来的银子享受,有何不可?
”她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瞥了下首的王姨娘一眼,“怎么?
侯爷这是听谁嚼了舌根子,到我这儿查账来了?”厅内霎时死寂。
顾承泽的指尖在紫檀桌沿轻轻叩了两下,似在取舍,那短暂的沉默在此刻令人窒息。
我微微垂眸,不疾不徐地搅动着青瓷碗里温热的羹汤。一圈,又一圈。“来人!
”顾承泽猛地一拍桌,“王姨娘心术不正,肆意攀诬二夫人,搅乱后宅!此等恶妇,
断不能留。拖下去即刻发卖!”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角落那个惊恐的小小身影,
声音毫无波澜地补了一句,“浩儿记到大夫人名下抚养。”“侯爷饶命!侯爷!婢妾冤枉啊!
浩儿!我的孩子!”王姨娘在凄厉的哭喊声中被粗暴地拖拽着远去。顾承泽深深吸了一口气,
猛地起身,拂袖而去。柳娇娇嗤笑一声,浑不在意地重新夹起那块肥美的肘子。
我依旧端坐着,用汤匙舀起一勺微凉的羹汤,送入口中。嗯,味道不错。5那晚,
砚舟回来时悄悄告诉我,他听见父亲在书房窗前独坐,且喃喃自语,“她若真的爱我,
为何连这点钱都舍不得为侯府花?”我将砚舟搂入怀中:“我儿,现在该你出手了。
”我的砚舟,今年刚满十二,天资聪颖,完美继承了顾承泽的好皮囊,正在太学院就读。
几日后,在学堂里一群高门子弟好奇的簇拥下,顾砚舟挺着胸脯,朗声道:“各位!
我马上就要有庶母了!她说等仪式结束后,她就是我的另一个娘亲,
定会像待亲生儿子一般疼我!”“我庶母她开的醉仙楼和锦绣阁,那里面东西都是顶顶好的!
你们都是我顾砚舟的好友,以后只管去铺子里,瞧上什么就拿什么!我庶母说了。
”他模仿着柳娇娇那带着炫耀的腔调,“我的就是舟儿的,千万别客气!”勋贵子弟们哗然。
侯府要抬平妻?这可是大事!有人忍不住问:“砚舟,你母亲竟也同意?”顾砚舟闻言,
脸上露出一种不屑的神情:“母亲同不同意有什么要紧?我庶母说了,父亲为了让她做平妻,
早已想办法让母亲妥协了。”砚舟刻意等他的朋友们消化完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后,
便开始慌忙催促,“你们管那么多作甚?走走走,今日我做东,醉仙楼吃席去!
”此后的日子,成了醉仙楼和锦绣阁两位掌柜的噩梦。一群群锦衣华服的太学少年,
如同一群群的涌入铺子。“掌柜的!把你们最贵的席面、最好的酒都端上来!
记顾小侯爷账上!”“这匹流光锦!那套红宝石头面!还有那几匣子新到的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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