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所双胞胎 十八十一 著
已完结 雨晴雨婷李明
毕业典礼那天,程雨晴和程雨婷穿着租来的学士服,在校园的樱花树下拍了一张合影。
两朵并蒂莲般的笑脸,洋溢着对未来的无限期待。"姐,我们终于在上海站稳脚跟了!
"雨婷转了个圈,学士帽的流苏飞扬起来,"明天就去外企报到,等领了工资,
先给爸妈寄回去。"雨晴温柔地帮妹妹整理衣领:"嗯,等年底奖金发了,
咱们把老家的房子翻修一下。爸的风湿病,得换个干燥点的环境。
"手机**突兀地打断了姐妹俩的憧憬。雨晴接起电话,
村长的声音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晴朗的天空:"晴丫头,
你爹在工地上出事了...楼板塌了...当场就..."学士帽从雨晴手中滑落,
滚到地上沾了泥土。父亲的葬礼简单得近乎凄凉。工地老板派来的代表丢下一个信封,
里面是五万块钱和一份免责协议。"签了吧,这是人道补偿。"那人叼着烟,语气不耐,
"你爹违规操作,我们没追究责任就不错了。"雨婷红着眼睛要争辩,被雨晴拉住了手。
她们需要这笔钱——母亲在看到丈夫遗体的那一刻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半边身子不能动,
嘴角歪斜,说话含糊不清。"脑溢血,需要长期治疗。"县医院的医生摇着头,
"先去交两万押金吧。"回到上海后,姐妹俩退了租住的单间,搬进一间地下室。
雨晴白天在会计师事务所做实习生,晚上去便利店打工;雨婷则同时接了三份家教。
她们把大部分收入寄回家,却依然填不满母亲医药费的无底洞。更可怕的是,三个月后,
工地老板的律师找上门来,拿出一份"损失赔偿协议"——由于程父的"过失",
工地延误造成巨大损失,家属需赔偿一百八十万。"这是敲诈!"雨婷把协议书摔在地上。
律师冷笑:"法庭上见吧。不过..."他环顾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你们赔得起律师费吗?
"那晚,雨晴抱着哭泣的妹妹,做了一个决定。她联系了大学时追求过她的张总,
对方是"云巅"会所的常客。"想赚钱?"张总在电话里笑得意味深长,"明晚八点,
云巅见。""云巅"坐落在黄浦江畔一栋不挂牌的高楼顶层。电梯需要指纹识别,
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踩上去寂静无声。雨晴穿着借来的连衣裙,手心全是汗。"处女?
"妆容精致的女经理打量着她,"在这里可是稀罕物,能卖个好价钱。
"她递给雨晴一杯琥珀色的酒,"喝了它,放松点。"包间里,五六个中年男人正在谈笑。
张总把雨晴推到中间:"程**可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今天第一次出来玩,
各位老板多关照。"粗糙的手掌贴上她的大腿时,雨晴浑身僵硬。她想起病床上的母亲,
和妹妹疲惫的脸,强迫自己露出微笑。第二天,雨晴带着三万元现金回到地下室。
雨婷看到钞票,脸色瞬间惨白:"姐...你...""我找到来钱快的工作了。
"雨晴故作轻松地笑笑,"今晚我跟你一起去。"雨婷猛地站起来雨晴:"你疯了吗?不行,
你是...""我是什么?"雨婷打断她,声音突然尖锐,"清高的大学生?
看看我们住的地方!想想妈的治疗费!为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
"姐妹俩的第一次争吵以雨晴的妥协告终。那天起,"云巅"多了两朵并蒂莲。
她们给自己取了化名,一个叫"白露",一个叫"霜降"。在会所昏暗的灯光下,
雨晴学会了抽烟、喝酒,熟练地周旋在各色男人之间。雨婷则总是沉默,
像一尊精致的瓷娃娃,只在必要时微笑。半年后,债务不减反增。高利贷利滚利,
母亲病情反复,她们赚的钱永远不够。"今晚有大人物。"女经理神秘地说,
"新加坡来的林老板,点名要你们姐妹。"总统套房里,林志远西装革履地坐在沙发上。
与其他客人不同,他没有醉醺醺的样子,眼神清明锐利。"双胞胎?"他微微挑眉,
"有意思。"雨晴强撑着笑脸为他倒酒,却被拦住了。"不必。"林志远推开酒杯,
"我听说你们的事。债务、生病的母亲...还有,你们还是处女?"雨婷的手一抖,
酒洒在了地毯上。"我可以带一个人走。"林志远的声音很轻,"去新加坡,全新的身份,
全新的生活,继续求学。债务我也会处理。"雨婷的心跳加速:"条件呢?
""你们俩的初夜。"林志远直视她的眼睛,"不过,我只带一个人走。另一个,得留下,
毕竟我们家族对我们也是很严格的。"回到更衣室,雨晴抓住妹妹的肩膀:"你跟他走。
""不!"雨婷激烈地摇头,"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留!"雨晴突然笑了,
那笑容陌生而艳丽:"傻妹妹,你以为我稀罕跟你在一起?"她从包里掏出一盒烟,
熟练地点上,"知道为什么我总比你赚得多吗?因为我早就不干净了。上周,
我和李局长睡了。"雨婷像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那林老板不会发现你不是。。。”。
"放心,我有办法的,即使他发现了也没什么,毕竟你还是原装的,他正好带走你,
装清高很累的。"雨晴吐出一个烟圈,"林老板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至于我?我喜欢这里,
喜欢被众星捧月的感觉。"她凑近妹妹,喷出一口烟,"滚吧,别妨碍我当头牌。
"雨婷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抬手给了姐姐一记耳光,转身冲了出去。当晚,
姐妹二人与林老板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全程姐妹俩都没有什么交流。三天后,
雨婷跟着林志远飞往新加坡。雨晴站在机场的角落,看着妹妹头也不回地走进安检口,
才让泪水流下来。"值得吗?"林志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雨晴抹掉眼泪:"她安全了?
""我的私人飞机,直飞新加坡。债务我已经处理了,你母亲的医疗账户也存够了钱。
"林志远递给她一张支票,"这是给你的。"雨晴没有接:"我只要会所的工作。
"林志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妹早晚会知道真相。""知道的越晚越好,
拜托你了。"雨晴转身离开,背影挺得笔直。从此,"云巅"多了一位头牌"白露",
她烟视媚行,裙下之臣无数。没人知道她每晚回到公寓后,
会对着床头姐妹俩的合影发呆到天明。有时候,雨晴会在电视上看到新加坡的新闻,
想象妹妹的样子。她想,雨婷应该大学毕业了,也许结婚了,过着体面的生活。这就够了。
新加坡滨海湾金沙酒店的顶层餐厅里,程雨婷机械地切着盘中的牛排。对面,
林志远正与两位商业伙伴谈笑风生。三年了,她依然不习惯这种场合。
"程**对我们新项目的看法如何?"一位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突然问道。雨婷抬起头,
强迫自己微笑:"我认为市场前景很好,不过风险评估部分还需要更详细的数据支持。
"她的回答得体而专业,林志远赞许地点头。谁能想到,
三年前那个在会所角落瑟瑟发抖的女孩,如今已能流利使用三种语言,在商谈中侃侃而谈?
回到公寓,雨婷立刻踢掉高跟鞋,扯下让她呼吸困难的束腰裙。她打开笔记本电脑,
熟练地登录一个加密邮箱——这是她与家乡联系的唯一渠道。屏幕上显示着一封新邮件,
来自她雇佣的**:"程女士母亲病情稳定,上月收到一笔匿名汇款用于更换康复设备。
您姐姐仍在'云巅'工作,但近期减少了接待频率,
有消息说近期她有回老家的打算了"雨婷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微微发抖。
她点开附件中的照片——雨晴站在会所门口,浓妆艳抹,一袭红裙刺得她眼睛生疼。
姐姐比上次见时更瘦了,眼下是遮不住的青黑。"姐..."雨婷轻轻触碰屏幕,
仿佛能穿过冰冷的像素,抚平姐姐眉间的皱纹。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
里面是她们大学毕业时的合影。雨婷每天睡前都会盯着照片看很久,
回忆那个樱花纷飞的下午,回忆她们曾经拥有过的,干净明亮的未来。林志远推门而入时,
雨婷正对着照片发呆。"又在想你姐姐?"他松了松领带,在她身边坐下。雨婷没有回答,
只是问:"你说过会保证她的安全。""我的人一直在看着她。"林志远叹了口气,
"但你也知道,你姐姐的性格...""倔得像头驴。"雨婷苦笑,
这是她们小时候母亲常说的话。林志远犹豫片刻,
从公文包取出一个信封:"这是她最近的情况。她...一直在调查你父亲的事故了。
"雨婷猛地抬头:"什么?""她似乎听到了一些风声,在会所里向客人打听当年的事。
"林志远的表情变得严肃,"这很危险。那些人不是好惹的。"雨婷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年来,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隔着千山万水,
她该如何保护那个一直在保护她的人?"我要见她。"雨婷突然说。
林志远皱眉:"太冒险了。如果那些人发现你们还有联系...""就一次。
"雨婷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哽咽,"求你了,让我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林志远望着她含泪的眼睛,最终叹了口气:"下个月我要去上海参加一个会议。
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但绝对不能露面。"雨婷点头如捣蒜,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她没看到林志远眼中闪过的一丝复杂神色。上海浦东机场,雨婷压低头上的鸭舌帽,
紧跟着林志远穿过人群。三年了,她终于回到了这座城市,
呼吸着熟悉的、带着江水味道的空气。"记住,绝对不能露面。"林志远低声提醒,
"张总的人无处不在。"雨婷点点头,手心全是汗。她戴着口罩和眼镜,
连发型都特意改变了,却仍害怕被认出来。车子驶过外滩,雨婷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
恍如隔世。那些霓虹闪烁的高楼,曾经承载着她和姐姐多少梦想。"她在那里。
"林志远突然说。雨婷猛地转头——"云巅"会所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送客人离开。
雨晴穿着素雅的旗袍,比照片上更加消瘦。她的笑容职业而疏离,
眼角的泪痣在霓虹灯下格外明显。"姐..."雨婷捂住嘴,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想冲下车,
想抱住姐姐,想告诉她这三年自己有多想她。
但理智死死拽住了她——她不能毁了姐姐用清白换来的平静生活。
"再近一点...就再近一点..."雨婷哀求道。林志远示意司机缓慢驶过会所门口。
车窗降下一线,雨婷贪婪地看着姐姐的侧脸,想将每一个细节刻进记忆。就在这时,
雨晴突然转头,视线扫过街面。雨婷慌忙低头,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看见我了吗?
她认出我了吗?"雨婷颤抖着问。林志远摇头:"应该没有。我们该走了。"车子缓缓驶离。
雨婷回头,透过泪眼看见姐姐依然站在门口,仰头望着夜空,仿佛在寻找什么。与此同时,
雨晴揉了揉突然刺痛的眼睛。她刚才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种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
她环顾四周,却只看到陌生的车流和人潮。"错觉吧..."雨晴苦笑,转身回到会所。
明天还有一笔债务要还,离自由又近了一步。酒店房间里,雨婷趴在床上痛哭失声。
林志远轻轻拍着她的背,递上一杯温水。"她看起来...好累。"雨婷抽泣着说。
"她似乎不相信那是意外。"林志远的表情变得凝重,"而且...她可能接近了某些真相。
"雨婷擦干眼泪,眼神逐渐坚定:"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如果姐姐在冒险,
我不能袖手旁观。"林志远长叹一口气,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三年前的事故,
可能真的不是意外..."##第十一章:旧物新伤雨晴回到了家乡,
家乡有她逐渐康复的母亲和一个青梅竹马的好友-李明。山村小学的放学**响起,
孩子们欢叫着冲出教室。李明整理好教案,抬头看见程雨晴站在办公室门口,
手里拎着一个竹篮。"你怎么回来了?"李明接过竹篮,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糯米糕。
雨晴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妈做了些点心,非要我给你送来。
"她的笑容没有离开家乡前的自然了,眼底依然藏着化不开的忧郁。"替我谢谢阿姨。
"李明犹豫了一下,"对了,下周县里有个教师培训,我得出差两天。
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谢谢你这几年帮我照顾生病的妈妈。
"雨晴很有距离感的回答道。回家的路上,雨晴遇到了几个村里妇人。她们立刻停止交谈,
投来或怜悯或探究的目光。雨晴挺直腰背,视而不见地走过。三年了,
关于她在上海"不干净"的流言依然在村里流传。“嫁给我吧,虽然我只是个乡村教师,
但我想给你一个温暖的怀抱”李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不在乎?
”雨晴小声问道的同时眼角的余光看向那些村妇。“在我心里,
折翼的天使也永远是天使”李明坚定的抱起雨晴,一路小跑往家的方向而去。晚饭后,
母亲早早睡下。雨晴坐在院子里,望着满天繁星。手机震动起来,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云巅的老客户问起你。小心张总。"雨晴的手指微微发抖。
离开了上海,"过去"依然如影随形。她删掉短信,起身回屋,
却看见李明正在整理阁楼的旧箱子。"这是什么?"李明举起一个铁盒。
雨晴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她藏在最底下的私人物品。没等她阻止,李明已经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几张照片,一张新加坡的明信片,和一把小巧的银色钥匙。照片上,
年轻的雨晴和另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孩相拥而笑。明信片只有两个字:"谢谢"。
钥匙上挂着"云巅"字样的吊牌。空气仿佛凝固了。雨晴站在原地,无法呼吸。
这是她从未向李明提起过的过去,那个她发誓要永远埋葬的秘密。李明轻轻放下照片,
合上铁盒,递还给她:"收好吧,别让妈看见了担心。"雨晴愣住了:"你...不问我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李明的眼神温柔而坚定,"你想说的时候,我随时都在。
"那一刻,雨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个老实巴交的乡村教师,
用最朴素的方式给了她最珍贵的尊重。夜深人静,雨晴再次打开铁盒。
她抚摸着照片上妹妹的笑脸,轻声说:"我很好,你呢?
"新加坡的暴雨敲打着林志远公寓的落地窗。雨婷坐在书房里,
面前摊开着那份让她彻夜难眠的文件。林志远昨晚告诉她真相后便匆匆出门,
说有紧急事务要处理。文件详细记录了三年前她父亲死亡的事故调查——根本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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