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来的心动:总裁的追悔莫及 爱吃桑葚饼的洪爷 著
已完结 陆展鸿苏晚沈振邦
我没见过指腹为婚的她,但我烦透了她和她的家族带给我的婚姻枷锁。
于是我亲手安排了一场戏。她成亲了,新郎不是我。直到看见她的第一眼,我后悔了。
肠子都悔青了。我的偏见与自负毁掉她的人生,最终自食恶果,陷入终身悔恨。
1我没见过那个跟我有所谓“指腹为婚”约定的苏晚,
但我烦透了这个名字和她背后带给我的婚姻束缚。所以,我亲手策划了一场戏。她结婚了,
新郎不是我。直到在陆展鸿那场荒唐婚礼上,看见她的第一眼,我他妈后悔了。
肠子都悔青了。第一次见到这个跟我名字绑在一起的女人,竟然是她嫁作他人妇的那天。
这婚事,是我在背后一手促成的。
我不光设计她嫁给了名声狼藉、手段狠辣的商界“疯狗”陆展鸿,我还设计让她嫁错了人。
协议上新娘的名字,我让人“不小心”写成了苏玥。目的?就是想看她出丑,想让她难堪,
让她和苏家彻底明白,想用这种联姻捆住我江临渊?做梦!上个月那场顶级慈善晚宴,
我让人“偶然”引着陆展鸿看到了精心打扮过的苏玥。我让他以为,那个惊鸿一瞥的美人,
就是苏晚。陆展鸿果然上钩,转头就动用关系,让沈振邦大佬亲自出面,
“促成”了这桩联姻。结果,婚礼当天,
穿着VeraWang定制婚纱、站在陆展鸿身边的,却是真正的苏晚。
陆展鸿以为新娘子被苏家掉包了,气得当场拉着苏晚回了苏家别墅,
当着所有宾客和苏家人的面,咆哮着要换人。结果人没换成,
他直接把穿着婚纱的苏晚扔在了深夜、空无一人的高档别墅区外环路上。寒风刺骨,
我心里那点仅存的、微不足道的愧疚冒了头。鬼使神差地,我让司机把车停在远处,
想偷偷看一眼她怎么样了。昂贵的婚纱在冷风中显得单薄又可笑。她缩在冰冷的墙角,
小小一团,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看着**可怜。我拼命告诉自己:活该!
谁让她是个没见识的乡下丫头,还妄想攀上江家?苏家几次三番用这狗屁婚约逼我就范?
算了,都这样了,让阿哲给她找个酒店暂时落脚吧,算我最后一点仁慈。我刚想摇上车窗,
却看见她嘴角猛地一翘,露出个倔强到近乎凶狠的笑。然后,她利落地拍了拍婚纱上的灰,
双手拎起碍事的裙摆,像个奔赴战场的女战士,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浓重的黑暗里,
高跟鞋踩在冰冷路面上的声音格外清晰。2第二天一早,阿哲就带来了新消息。
说苏晚昨晚居然没去酒店,而是直接杀回了陆展鸿的半山豪宅!
她借着沈振邦大佬亲自“赐婚”的名头,
硬是逼着陆展鸿捏着鼻子让她留在了那栋价值数亿的房子里!婚礼那晚,
陆展鸿听了我早先派人给他编的瞎话。我说“苏晚”一直嫉妒欺负苏玥,
是个心肠恶毒、贪图陆家泼天富贵的女人。陆展鸿信了。他命令全宅上下,
不准给她吃的喝的,就当没她这个人,彻底冷暴力。苏家陪嫁过去的两个保姆,
是苏晚那个刻薄后妈的眼线。以前在苏家就狗仗人势欺负苏晚,
现在虽然知道真相是反的(陆展鸿看上的是苏玥),但也乐得看苏晚倒霉,跟着一起瞒。
得了陆展鸿的冷待令,她们更来劲了,死死守着苏晚带来的那点可怜嫁妆和私人物品,
一分钱也不让她碰。苏晚在豪宅里彻底成了透明人。饿了两天,只能自己跑出来找活路。
我闲着也是闲着,开着车,鬼使神差地跟着她到了城郊的龙虎山生态公园。
只见她像个灵巧的山猫,手脚麻利地在林子里穿梭,摘了些野果,挖了些认识的野菜,
眼睛亮亮的,透着股城市里少见的机灵劲儿和生命力。早听说,她娘性子烈,
因为苏董出轨养小三,怀着孕就赌气跑回乡下老家去了,从此跟苏家断了联系。
苏晚从小在那穷乡僻壤长大,没见过啥世面,也就懂这些最原始的求生本事。“嗯?
”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头,锐利的目光直直朝我藏身的树丛射来。我赶紧屏住呼吸,
往灌木丛深处缩了缩。过了一会儿,刚想探头看看动静,脚踝猛地一阵钻心的疼!低头一看,
一条通体漆黑、带着醒目白环的蛇,正“嗖”地钻进草丛!“操!”我吓得魂飞魄散,
冷汗瞬间湿透了高级定制的衬衫后背。恐慌像冰水浇头。老天爷!我江临渊一身本事,
难道要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荒郊野外?被一条蛇送走?苏晚听到动静立刻跑了过来,
看了眼我迅速肿起来的伤口,语气冷静得不像话:“那蛇长啥样?”“黑的!带白环!
”我声音都抖了,感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昂贵的西裤沾满了泥。
等我再有点意识,伤口已经被她用撕下来的衬衫内衬布条紧紧包扎好了,手法利落。
我扶着树勉强站起来,往不远处的小溪边一看。她已经在那里生起了一小堆篝火,
昂贵的裙子下摆被她豪迈地绑在腰间,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臂,
一点不像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正拿着一根削尖的树枝,全神贯注地在水里叉鱼。“哈!
叉到了!”她举起叉中的鱼,回头看见我醒了,脸上绽放出一个极其灿烂、毫无阴霾的笑容,
“你醒啦!运气不错!”我点点头,脸上有点发烫,心里是说不出的尴尬和狼狈。我江临渊,
江氏太子爷,名校光环加身,精通金融、艺术、击剑、马术……唯独这野外生存,
**没干过。被个“乡下丫头”救了命,这面子简直丢到太平洋了。更尴尬的是,
我的肚子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响亮。
早上起来因为烦心事没胃口,啥也没吃就跑出来了。“我这有点野果,你先垫垫?
烤鱼还得等会儿。”她毫不在意地招呼着我,一边手脚麻利地用瑞士军刀处理那条鱼,
动作流畅自然,跟那些端着架子的名媛闺秀完全不一样。我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大石头,
铺了块随身带的爱马仕丝巾,盘腿坐下。吃了几个从来没尝过的、酸涩中带着清甜的野果,
又吃了条只撒了点盐、腥味十足的烤鱼。心里盘算着,今天欠了她救命之恩,
改天找机会帮她在陆展鸿那个虎狼窝里指条稍微好走点的路吧,算是还债。
“江先生一看就是贵人,怎么一个人跑这荒山野岭来了?”她笑着问,篝火映在她眼睛里,
亮得像落满了星星。“你怎么知道我是贵人?”我挑眉反问,带着点审视。
我这身休闲装看着普通,但料子和剪裁都是顶级私人定制,她能看出来?苏晚咬了口果子,
笑得有点促狭,带着点了然:“那个考了好多次CFA/FRM都没过的大才子,对吧?
江临渊,‘表哥’。”一听这话,我脸唰地就黑了,眼神瞬间冷得像冰刀,
恨不得用眼神把她戳死。“屡考不过”是我最深的逆鳞,谁碰我跟谁急!
这他妈是沈振邦那老狐狸故意卡我!我明明实力顶尖,他硬是能用各种手段让我“不合格”,
堵死我所有在金融核心圈证明自己的路!他表面上给江家面子,
背地里就是要把我这江家最出色的继承人按死在泥里,羞辱整个江家!“哦?原来是表妹?
哪家的表妹?”我压下翻腾的怒火,冷笑着掩饰,刻意加重了“表妹”两个字。
原来她认识我。也对,我虽然常年在海外分公司,很少回京城总部,
但“江家太子爷”、“天才”、“考不过”这些标签名声在外。
以前苏家一心想用婚约攀上江家,她能不知道我是谁?“苏晚。”她回答得干脆。“哦,
陆太太啊,就是那个甩了我的负心表妹。”她恶心我,我也恶心她。用最轻佻的语气回敬。
看她瞬间吃瘪、想反驳又噎住的表情,我心里那点憋屈总算痛快了一点。3第二天,
我支开阿哲,一个人又开车跑到龙虎山脚那条小溪边,装模作样地拿着根高级碳素钓鱼竿。
她坐在老柳树下,正专心用刻刀雕着一块鹅卵石,眼圈有点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早上阿哲告诉我,昨天所谓的“三朝回门”,陆展鸿直接扔下苏晚,
自己跑去沈振邦的私人会所求见,公开表示要再娶个“平妻”,人选就是苏玥。
这事被有心人爆给了八卦周刊,闹得满城风雨,苏晚成了全城的笑柄,
谁都能在背后踩她一脚。陆展鸿这么嚣张,倒是出乎我意料。“表妹,这石子跟你有仇啊?
这么用力?”我故意凑过去,语气欠揍。苏晚抬起头看我,眼泪明明在眼眶里打转,
硬是憋了回去,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倔强笑容。那笑容,莫名其妙像根针,
狠狠刺了我心一下。是我,亲手把她推进这个火坑的。三年前,远房亲戚苏家,
非说我跟他们家大**有婚约,逼我履行。我让人查过了,这姑娘从小在乡下长大,
粗俗不堪,没学历没见识,怎么配得上我江临渊?苏家早就投靠了沈振邦,是沈系的新贵。
沈振邦断我前途,毁我名声。苏家也想用个乡下丫头来羞辱我?做梦!三个月前,
沈振邦召我进他那戒备森严的庄园,假惺惺地说我是难得的人才,
问我是不是还想在金融圈大展拳脚,还想拿到那个象征顶级圈层认可的“金色执照”。
条件是,让我拆散陆展鸿和沈振邦亲妹妹的好事。陆展鸿是沈振邦上位的大功臣,
替他扫清了不少障碍,手上据说不太干净。但他仗着功劳大,越来越不受控制,
需要敲打敲打。沈振邦的夫人想把亲妹妹嫁给陆展鸿,稳固自己的地位和娘家的势力。
沈振邦忌惮陆展鸿尾大不掉,又不想为这事跟夫人翻脸,
就想让陆展鸿自己“犯错”放弃娶他妹妹。我知道这都是狗屁借口。实际上,
沈振邦就是想耍着陆展鸿玩,杀杀他的威风,顺便也把我当枪使。
我太想甩掉“屡考不过的废物”这顶帽子了!太想重新成为江家的骄傲,
让沈振邦那老狐狸看看了!于是在沈振邦默许下,有了苏晚嫁错人这事。
我故意在关键文件上模糊了名字,让陆展鸿以为他签的是苏玥。其实,选苏晚嫁给陆展鸿,
我有私心。让陆展鸿娶了这个“没用”的女人,就没人再能逼我娶她了。一石二鸟。
“表哥虽然考不上,但见多识广,知道哪里的风景最好?哪里的风土人情最棒?
”苏晚放下刻刀,笑着问我,眼神里带着点向往。我拿出块新丝巾垫在草地上,坐到她旁边,
也笑,带着试探:“怎么?表妹甩了我,嫁了陆展鸿,现在还想甩了他不成?翅膀硬了?
”我就是想探探她的底。果然,她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闪烁了一下。这姑娘胆子真大!
敢挑战豪门规则,抛弃家族,远走他乡?“表哥三番五次跑来‘偶遇’,是后悔了?
”她调整得很快,故意扬起下巴,一脸“你终于发现老娘魅力了”的自恋表情。我简直不屑,
嗤笑一声:“后悔?就你?”“我常年在河边……呃,钓鱼,”我指了指我那昂贵的钓具,
“是表妹故意来找我的吧?既然甩了我,嫁了别人,干嘛还来纠缠我?”斗嘴,
我江临渊字典里就没有“输”字。苏晚狠狠白了我一眼,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草屑,转身就跑,马尾辫甩得老高。我看着她留在地上的几颗鹅卵石,
上面刻了些有趣的风景,山川河流,小桥人家,活灵活现,带着一股子野趣和生命力。
她懂的东西,好多都超出我的认知范畴,好像不完全是我印象中那个无知的乡下丫头。
后来才知道,这是她娘教给她的,唯一能拿得出手、能换点钱的手艺,
也是她排遣孤独的方式。4没多久,还她人情的机会来了。阜城突发特大洪水,灾情严重,
老百姓流离失所。沈夫人牵头举办慈善晚宴,召集名流募捐。她埋怨陆展鸿不娶她妹妹,
反而娶了个“啥也不会”的苏晚。于是,
沈夫人点名让苏晚在晚宴上弹奏一首高难度的古典钢琴曲《钟》,还故意使坏,
让陆展鸿找不到顶级的钢琴老师临时指导苏晚,就想看她当众出丑,让陆展鸿难堪。
我到溪边时,苏晚鱼都烤好了,香气飘过来。不知怎么的,看见她坐在火堆旁的身影,
心里那些商场上的勾心斗角带来的阴霾就莫名散了不少,心情轻快起来。“表哥,
听说你弹钢琴……天下第一?”她双手把烤得金黄的鱼捧到我面前,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光,
带着毫不掩饰的“有求于人”。圈里人都知道,我的钢琴弹得登峰造极,
少年时代拿过国际大奖。她这马屁拍得太直白,又不明说。我慢条斯理地吃了鱼,
优雅地擦了擦嘴,站起来作势要走。“表哥!表哥……别走!”她急了,一把拉住我的袖子,
语气带着恳求,“能……能教我弹琴吗?就那首《钟》!”这丫头真没规矩!我甩开她的手,
看了眼我那高定羊绒袖子上沾的油渍和灰,有点不爽。但本来就打算还人情的,
也不多为难她。我看着她脚边散落的刻石工具,计上心头。“这样吧,”我指了指那些石头,
“你那些石头刻得不错。我院子里新弄了个日式枯山水,正好缺些点睛的景石,
你给我刻满那个小庭院需要的所有石头,我就教你弹琴,包你过关,怎么样?”“好!
一言为定!”她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儿,笑得贼开心,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相处了几天,
我意外发现,她虽然不懂复杂的乐理,但天赋极好,耳朵特别灵。
我稍微指点一下节奏、力度和情感处理,她就能很快抓住精髓,进步神速。
怕她在晚宴上被那些附庸风雅的名流问到音乐背后的文学内涵,
我又教了她些相关的诗歌和典故。没想到她学了几天,就能举一反三,理解得挺透彻。
这姑娘像颗蒙了厚厚灰尘的珍珠,稍微擦拭一下,就透出内敛却夺目的光彩。
我心底某个角落,被这光芒轻轻触动了一下。5苏晚还没去慈善晚宴献艺,
沈振邦那边倒先给我来了个“恩典”。一纸调令,
把我“提拔”到集团总部一个边缘得不能再边缘的部门——后勤保障部,
当个负责管理办公用品仓库的“主管”。说难听点,就是看仓库的!“岂有此理!沈振邦!
”我气得要死,直接把那份镶着金边的调令摔在地上!办公室的人都吓傻了。
我费尽心机帮他整陆展鸿,他就拿这么个看仓库的破职位来糊弄我,羞辱我!把我当猴耍!
我**傻!他恨透了我们江家,恨透了我这个可能威胁他掌控力的“天才”,
我居然会天真地以为他会重用我!呵呵……我和陆展鸿,
都只不过是他闲来无事、用来平衡牵制的棋子罢了。接下来的几天,我关起门谁都不见,
窝在顶层豪华公寓里生闷气,砸了好几个古董花瓶。没想到,苏晚提着个保温食盒来了。
阿哲拦不住,或者说,没敢真拦。“听说表哥‘高升’了,心情不好吃不下东西?
我做了点乡下开胃小菜给你养养胃。”她笑得有点假,
殷勤地从食盒里端出几样卖相朴实的家常菜。她这么殷勤,无非是想求我继续教她弹琴,
帮她过沈夫人那关。我知道,事成之后,陆展鸿会给她一笔“辛苦费”当奖赏,
她就指着这笔钱当启动资金离开京城。“阿哲,
去把我书房里那本李斯特的《钟》的解析笔记拿来给表**。
”我蔫蔫地靠在落地窗边的意大利真皮躺椅上,懒得应付她,心里满是挫败感。“是,江总。
”阿哲应声去了。“听说表哥当‘官’了?后勤保障部主管,管着整个集团的纸笔咖啡豆,
权力不小啊!”她一边剥着橘子,一边状似无意地打趣。一听这话,
我心头无名火“噌”地就起来了。怎么,给你点好脸色,你就有资格来笑话我了?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我冷着脸,眼神像刀子。苏晚慢悠悠地塞了瓣橘子进嘴里,
眼神飘向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表哥觉得自己是棋子,
那是你把眼光困在沈振邦画的棋盘上了。你要是老盯着这巴掌大的棋盘,
那你永远都是别人手里捏着玩的小卒子。”我一愣,这话像道闪电劈进混沌的大脑,
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但又因为被一个“乡下丫头”教训而更生气。呵,她懂什么?
“你……”刻薄的话冲到嘴边,我转过头,却看见她侧脸上没了刚才的戏谑,
只有一片低落的茫然。“要是跳出这棋盘,谁是看戏的,谁是下棋的,还不一定呢。
”她声音低低的,这些话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带着一种困兽般的挣扎。
“你……陆展鸿又欺负你了?”我试探着问,心里那点烦躁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取代。“没有,
”她飞快地否认,声音更小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
“我就是……来找表哥说说话……想找个人,
说说话……”我手指不自觉地揪着昂贵的丝绒椅套。不用猜,
肯定是陆展鸿那个**又给她气受了。她在这偌大的京城举目无亲,把我当成救命稻草了?
她从小在乡下长大,八岁死了娘,后妈何氏刻薄狠毒,把她接回苏家后,纵容下人欺负她,
她活得还不如苏家养的一条名贵犬。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但我从来没在意过,
更别说可怜她。为什么现在心里像塞了团湿棉花,闷得难受?
是因为……以前她的苦跟我没关系,现在她的苦,是我一手推波助澜造成的?
为了驱散这奇怪又陌生的感觉,我假装随意地开口,
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依表妹看,这个‘主管’,表哥是当,还是不当?
”苏晚转回头,看着我,忽然笑了,笑容干净,眼睛里的光特别亮,
像穿透乌云的阳光:“我认识的表哥,是最自由自在,最骄傲不驯的。
他该有一片让自己痛快施展拳脚的天地,像鹰一样飞,
不该被困在当官发财、在别人画的格子里往上爬这种事儿里。”我呆呆地看着她,
心里像被一片最轻柔的羽毛,猝不及防地挠了一下,又痒又麻。沈振邦给的“官”,
哪怕是羞辱,也是江家目前唯一能摸到的、靠近权力核心的边角料啊。
在我闭门不出的日子里,父亲、族里的长辈都打电话发邮件劝我,让我先忍辱负重接下,
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往上爬,曲线救国。可我不甘心!不甘心让一身本事烂在那冰冷的仓库里,
过那种一眼望到头、窝囊憋屈的日子!世人都知道我是才华横溢的江家太子爷,
却不知道我还是江临渊。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目空一切的江临渊。只有她,苏晚,
希望我是我自己。那个不被“成功”定义、不被家族责任压垮、自由自在的江临渊。
如果她知道我这个可笑的“主管”职位,是用她的婚姻和前程换来的,她还会这样开解我吗?
会不会恨死我?一股巨大的恐慌突然攫住了我。我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
怕她知道真相的那天,怕她眼里那点亮光彻底熄灭,变成对我的憎恨。6那天之后,
我心情莫名好了不少,不再把自己关在公寓里生闷气。她要去参加一个名媛下午茶,
我故意制造机会,和她“偶遇”在花园洋房的花架下,听着夏虫鸣叫,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她从画展出来被几个小混混围住调戏,我非要她当场背一首我指定的古诗才肯“英雄救美”,
气得她反过来用三寸不烂之舌拉拢了那群混混,一起骂我“**犯”、“斯文败类”。
她逛古董店想买件礼物送给一位有分量的夫人打通关系,
我看中一根水头极好的老坑玻璃种翡翠簪子,顺手就抢先把钱付了,
搅黄了她精心设计的“打虎头”计划,气得她踩着高跟鞋追了我两条商业街,
成了当天商圈八卦的头条。人人都说,陆太太旧情难忘,还惦记着前未婚夫江大才子。
她不像别的女人那样盲目崇拜我的光环和文采,我反而在她面前,
做了不少离经叛道、幼稚荒唐的举动,就他妈想吸引她的注意,看她跳脚,
看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映出我的影子。在她面前,
我不用端着“江氏继承人”、“天才”的沉重架子,可以想笑就放肆大笑,
想生气就破口大骂,可以做那个最真实、甚至有点混账的江临渊。不用为了家族前途,
为了在沈振邦的棋盘上苟活而委屈自己,戴着面具做人。感觉整个人都活了,
血液里沉寂已久的东西在苏醒。“江总,您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收集这些……彩石了?
”阿哲看着我又在擦拭一颗刻着云纹的鹅卵石,忍不住问。我还在仔细擦着,
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石头表面,嘴角不自觉上扬:“你不觉得……很可爱吗?”“可……爱?
”阿哲的表情像是怀疑我脑子被门夹了,石头有啥可爱的?
阿哲小心翼翼地把被我当宝贝的石头一颗颗放进定制的丝绒锦盒里,
感叹道:“阿哲好久没见您笑得这么……嗯,发自内心了。”是啊,
自从沈振邦断了我所有证明自己的路,我的心就像蒙了厚厚的灰。在外人面前,
永远是一副无懈可击、漫不经心的假笑。哪像现在这样,笑容是从心底里溢出来的,
带着点傻气,却真实得发甜?看着手里的石头,
我也觉得自己好像得了一种病——一种喜欢被苏晚骂、被她追着打、看她对我无可奈何的病。
我喜欢逗她,喜欢听她气急败坏地骂我“**”、“无赖”,
喜欢看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哭笑不得的样子。我……喜欢上她了?
喜欢上一个有老公的女人?不,她跟陆展鸿那种利益至上的冷血动物早晚得散!
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陆展鸿配不上她眼里的光!7我连着好几天开车去龙虎山下,
都没碰到苏晚。看着波光粼粼的溪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缺了一大块。
想起今天阿哲报的信,心里莫名堵得慌,像压了块石头。阿哲说,
苏晚跟陆展鸿的关系似乎缓和了。陆展鸿好像没再刻意刁难她,
甚至有人看到陆展鸿的车在苏晚**的咖啡馆外停过。俩人最近……处得还行。
她不用天天跑出来散心、找食了,我见到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一股陌生的恐慌感攥紧了我。
我害怕,怕陆展鸿那双被利益蒙蔽的眼睛,终于发现苏晚是颗蒙尘的珍珠,
发现她的坚韧、聪慧和不屈。这种害怕堵在心里,成了化不开的酸涩和焦躁,
憋得我喘不过气,看什么都不顺眼。又过了几天,到了七夕。
城里最热闹的商圈有盛大的灯光秀和游园会。“阿哲!你这什么审美?这领带的颜色,
能配得上我风流倜傥的气质吗?显得我很没品!”“……江总,这是您上个月刚定的**款。
”阿哲一脸委屈加无奈。这是他今天被我挑剔穿搭的第七次了。眼看华灯初上,
游园会要开始了。这西装、衬衫、袖扣、皮鞋,怎么搭配都觉得不够出彩,我能不焦躁?
我让阿哲靠边站,在衣帽间里烦躁地扒拉了半天,
最终挑了件青玉色的真丝衬衫和同色系休闲西装。这套衣服,苏晚点评过。
那次我穿去“偶遇”她,她瞥了一眼,嘀咕了句“啧,像根招摇的竹子”。
我就当她是夸我像青竹一样挺拔俊秀,玉树临风。
备的礼物——一本绝版的、她提过很想要的《孤独星球》全球旅行指南合集藏在西装内袋里,
兴冲冲出门了。苏晚爱凑热闹,肯定能在游园会上碰到她。我脚步轻快,
在璀璨的灯海和喧闹的人潮里穿梭。不少认识我的富二代、投资人跟我打招呼,
怀春的名媛也远远朝我抛媚眼。我都当没看见,没听见。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人群。
我只想在灯火阑珊、相对安静的地方,找到那个身影,给她个惊喜。她盘算着离开京城,
离开沈振邦和陆展鸿的权力漩涡。我想借这本书委婉地告诉她:正好我也想放下这一切,
带着一个人,环游世界,看尽好山好水,赏遍四季风物。和她一起自驾穿越荒野,纵情山水。
她教我辨识山野的奇花异草、生存技能,我陪她看尽都市的繁华与艺术的瑰丽,
过神仙眷侣般的日子。然而……在仿古街市的尽头,那棵挂满祈愿牌的巨大榕树下,
我看见陆展鸿提着一个精致的、会发光的月亮兔子灯,正低头跟苏晚说着什么。苏晚仰着脸,
嘴角似乎……带着点笑意?好像有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住了我的心脏,让它瞬间停止跳动,
又在绝望中疯狂挣扎。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嗡嗡作响。在她抬眼随意看过来时,
我像个小偷一样,狼狈地慌忙躲到旁边卖手工灯谜的文创摊位后面,心跳如擂鼓。
她和陆展鸿随后也走到了灯谜摊前。苏晚指着最高处那个最贵的奖品——一套顶级露营装备,
对陆展鸿说了句什么,像是在撒娇。陆展鸿虽然皱着眉,但并没有拒绝,
反而掏出手机准备扫码付押金。俩人站在一起,灯光勾勒出他们的轮廓,
看着……竟他妈有点刺眼的和谐!不!陆展鸿不是喜欢苏玥吗?
不是喜欢我给他编造出来的那个“苏玥”吗?我下意识握紧了冒汗的手心。干嘛躲在这儿?
我江临渊什么时候这么怂过?我害怕什么?要是以前,我肯定大大方方走过去,
带着最挑衅的笑容站在他们面前。要抢,也光明正大地抢!
“展鸿哥……”一个娇滴滴、能掐出水的声音传来。我越过摊位看去,是精心打扮过的苏玥,
像朵柔弱小白花,“偶遇”陆展鸿来了。陆展鸿的注意力瞬间被勾走了,
眼神里的那点温度立刻转移到了苏玥身上。他敷衍地对苏晚说了句“你自己玩”,
就跟着苏玥消失在了拥挤的人潮里。我从摊位后面走出来,
看着苏晚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和僵直的背影,心里又气陆展鸿这个**伤她心,
又他妈该死地庆幸陆展鸿还是选了苏玥那个赝品。“表妹,猜灯谜?试试手气?
”我厚着脸皮,装作刚到的样子凑过去。苏晚正拿着一串章鱼小丸子,面无表情地塞进嘴里,
闻言白了我一眼:“我在吃饭。眼瞎?”“哦,
我还以为表妹对那套‘挪客’顶级装备感兴趣呢。”我假装高傲,转身欲走,
心里却有点紧张。“等等!”她果然立刻出声,一把拽住我的西装袖子,力气不小,“猜!
全猜!我要那个头奖!”我紧绷的心一下子松了,嘴角差点压不住。果然,
她求陆展鸿猜灯谜,图的就是赢头奖的**,那是她的“自由基金”。她,并不喜欢陆展鸿。
至少,没到那种程度。后来,我火力全开,凭着过人的才智和见识,
帮她横扫了所有高难度灯谜,毫无悬念地拿了第一,抱走了那套沉甸甸的露营装备,
顺便“理所当然”地“没收”了她赢得的十万块现金支票。“江临渊!说好奖金一人一半的!
你这强盗!”她追在我后面,气得跳脚,完全不顾形象。我抱着装备盒子,步履轻快,
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嗯,你那一半,我帮你存着,当嫁妆。”“我的钱,凭什么你存?
还给我!”她气坏了,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追上来。我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
追上来的她猝不及防,一头撞进我怀里。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皂角清香和一点油烟味的独特气息钻进鼻子,像最烈的酒,
瞬间渗入我的四肢百骸。手臂下意识地想收紧,狠狠抱住她,把她揉进身体里。
脸上却条件反射般露出嫌弃的表情,掩饰着内心翻江倒海般的悸动和慌张。“投怀送抱?
陆太太,注意影响。”我恰到好处地退后两步,拉开一点距离,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在她面前,我这个情场浪子,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是个胆小鬼。“陆展鸿呢?
没陪你?留你一个人在这儿被灯谜气哭?”我岔开话题,
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试探和……酸意。“他忙着会他的‘白月光’,哪有空管我死活。
”她撇撇嘴,眼底的失落和受伤一闪而过,却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你……”我喉头发紧,
心里莫名烦躁,还带着点说不清的、令人窒息的忐忑,“喜欢上他了?”以前提起陆展鸿,
她恨得牙痒痒,骂他是“冷血资本家”、“**”。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嘴上说讨厌,
眼里却偶尔会闪过复杂的光,提起他时会有这种……失落?我讨厌这种感觉!
更他妈讨厌她因为陆展鸿而露出的这种表情!她不是计划着要走的吗?
她怎么……怎么可能对陆展鸿动心?“胡说八道!我才不喜欢那种自以为是的沙文猪!
”苏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激烈地反驳了一句,甩手就走,背影带着怒气。
“要是陆展鸿真娶了苏玥当平妻,”憋在心里的话,像开玩笑似的冲口而出,
带着孤注一掷的试探,“你就甩了他,嫁我!你本来就是我未婚妻!肥水不流外人田!
”苏晚猛地停住脚步,回头看我,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眼神冷得像冰:“江大才子放心,我就算嫁猪嫁狗,这辈子也绝不会再缠着你娶我。
以前是我不懂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高攀不起您这尊大佛!现在?呵,
您哪凉快哪待着去吧!”我脸上还挂着那玩世不恭的笑,心却像被这句话狠狠捅了一刀,
瞬间沉到了冰冷的谷底,疼得四肢百骸都麻木了。这是她的真心话吗?她以为,
我到现在还觉得她是癞蛤蟆,还讨厌她缠着我?对,我以前是讨厌苏家逼婚,
讨厌那个名字带来的束缚。可是,我他妈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8“江总!
陆展鸿那边查清楚了!表**当初嫁错人的事……是……是我们这边动的手脚!
他已经看清了苏玥的真面目,知道当初看上的是苏玥而非表**是误会!
他打算去找沈振邦退了和苏玥那边的口头约定,要和表**……好好过日子!
”阿哲带来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在我脑中引爆。一股巨大的、灭顶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拿着威士忌酒杯的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琥珀色的液体洒了一身。其实,
我早知道陆展鸿本质不算太坏,只是被利益和傲慢蒙蔽。我也知道,等误会解开,
陆展鸿看清苏晚的好,一定会好好对她。他们以后大概率能……好好过日子。现在,
一切都按我当初设计的剧本走了。陆展鸿醒悟了,要“拨乱反正”了。可是……我不愿意了!
我他妈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我不愿意把这么好的苏晚让给陆展鸿!她跟我有婚约在先!
她本来就该是我的!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不能,绝不能让别的男人碰她!
更不能让陆展鸿得到她的心!怎么办?怎么办!她对陆展鸿明显已经有感情了,
要是陆展鸿再往前一步,用他的权势和“悔意”去挽回,我哪还有机会?哪有机会拨乱反正,
把她抢回来?不行!绝对不行!一个小时后,我跪在了沈振邦那间奢华得令人窒息的书房里,
低着头,接受了那个羞辱我的“后勤保障部主管”职位。这一刻,
巨大的屈辱感和对失去苏晚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我浑身冰冷。原来,
苏晚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甚至比我的骄傲、我的面子、我那该死的自尊心还要重要!为了她,为了这个女人,
我愿意低头,向我最恨的人低头,接受这份羞辱!条件是,
小说《迟来的心动:总裁的追悔莫及》 迟来的心动:总裁的追悔莫及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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