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暴雨夜,我把离婚协议甩他脸上 山月奈何 著
已完结 顾淮安苏晴
结婚纪念日,我准备了烛光晚餐等顾淮安。他却为了苏晴一句"胃疼"匆匆离去。
后来我高烧40度打电话给他,他正陪苏晴挂急诊。"别闹,晴晴很难受。
"我独自签下流产手术同意书那天,他紧紧抱着我。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慌乱。
"晚晚,我们会有孩子的。"可当父亲病危通知下达时,他再次为苏晴离开。
这次我终于学会安静,签好离婚协议消失。他在暴雨中追到车站:"我错了,求你回来!
"我隔着车窗看他狼狈如丧家之犬。原来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1纪念日孤影牛排冷透了,油脂凝结成难看的白色纹路。我坐在长餐桌这头,
对面空空如也。刀叉整齐地搁在冷盘边。墙上的挂钟,“咔哒”、“咔哒”,走得又沉又慢。
今天是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顾淮安早上出门前还吻了我的额头。「等我回来,晚晚。」
那点期待支撑我忙了一下午。煎了他喜欢的牛排,醒了他珍藏的酒,
连花瓶里的玫瑰都是他夸过香气的。现在,只剩下餐桌中央固执燃烧的烛火,
烤得我脸颊发烫,心却一点点凉下去。七点,八点,九点……手机屏幕亮了又暗,
没有他的消息。红酒在杯里晃荡。胃开始隐隐作痛,是空落落的绞痛。我拿起冰凉的手机,
拨通他的号码。漫长的等待音后……终于接通了。「淮安……」我声音发涩。「晚晚?」
他那边背景嘈杂混乱,刺耳的救护车鸣笛穿透听筒。「怎么了?我现在有点急事!」
他语速很快,带着焦灼。心猛地一坠。「你在哪?出什么事了?」我声音绷紧。
「在医院急诊!晴晴突然胃疼得厉害,差点晕过去!我得陪她做检查,晚点再说!」
「可今天……」我的话被刺耳的鸣笛淹没。「嘟…嘟…嘟…」忙音响了。
他甚至没听完那句“今天是纪念日”。我僵在原地。烛光模糊成一片讽刺的光晕。
空气里牛排的油腻和玫瑰的甜腻混在一起,闷得人喘不过气。对面那杯为他倒好的红酒,
在烛光下凝固成暗红。我伸出手,指尖触到冰凉的杯壁,用力握紧,才遏制住摔碎它的冲动。
指关节泛白。胃里的绞痛加剧了,蔓延到心口。我松开杯子,看着桌上冷掉的食物,
跳跃的烛火,最后落回自己空荡荡的对面。那里,永远坐着苏晴的影子——他的青梅竹马。
记忆翻涌上来。那是我们刚搬进这房子的冬天。我发高烧,骨头缝都疼,意识昏沉。
挣扎着给他打电话。「淮安……」我声音发抖,「我发烧了,很难受……」
他那边背景是舒缓的钢琴曲和人声。「晚晚,晴晴父亲今天生日宴,我走不开。你多喝热水,
吃点药,自己睡一觉就好了。」「可……」喉咙火烧火燎。「好了,别闹,晴晴在等我。」
他声音冷了,「就这样。」电话挂了。「别闹。」这两个字像冰针,刺穿了心脏。那天晚上,
我自己爬起来,烧得眼前发黑,跌跌撞撞找药,水洒了一被子……公寓空旷得可怕,
只有我的呼吸和窗外的风声。眼泪流出来都是烫的。现在,苏晴只是胃疼,
他就能第一时间放下一切,像个骑士冲到她身边。对比鲜明又残忍。我深吸一口气,
绝望的凉意钻进肺里。胃部的绞痛蔓延到指尖。我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是繁华喧嚣的城市夜景。窗内,只有死寂的冷清和一桌残羹冷炙。
玻璃映出我模糊的影子——穿着为纪念日准备的裙子,妆容精致,眼神空洞。指尖冰凉,
触碰冰冷的玻璃。寒意直达心脏。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条垃圾短信。
心口的空洞被微光照亮一瞬,又沉入更深的黑暗。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涌上来,
伴随着尖锐的抽痛。我捂住小腹,弯下腰,额角渗出冷汗。这个月,老朋友没来。
一个模糊可怕的念头,像冰冷的蛇,缠上我的心脏。2急诊室的抉择医院的走廊冰冷漫长,
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我攥着薄薄的化验单,指尖泛白。“早孕”两个字烙铁般烫眼。
医生公式化的声音在脑子里回响:「……胚胎发育情况不太好,孕酮偏低……需要密切观察,
切忌情绪大起大落……」孩子。我和顾淮安的孩子。心脏沉重地跳着,带着茫然的钝痛。
掌心覆上平坦的小腹。一丝酸涩冲上鼻腔。他会高兴吗?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掐灭。
眼前是他昨晚匆匆离去的背影,电话里只属于苏晴的焦灼声音。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顾淮安”。心猛地一跳,带着一丝唾弃的期待。也许……他有苦衷?
也许他是来解释道歉?指尖发抖,接通了。「晚晚?」他声音带着疲惫,背景是汽车噪音,
「你还在家吗?昨晚……晴晴急性胃炎,折腾了大半夜,刚送她回家安顿好。」解释来了。
为了苏晴的急性胃炎。心一点点沉入冰窟……「嗯。」我声音干涩。他似乎没察觉,
语气带着安排的口吻。「对了,晴晴这次挺受罪,她一个人住我不放心。她助理下午有事,
我晚上过去看看她,给她熬点粥。你晚饭自己吃,不用等我。」「……」
听筒里只剩电流声和我沉重的呼吸。胃里恶心翻涌,小腹抽痛。我用力咬住下唇,
尝到血腥味才压下呕吐的冲动。「顾淮安。」我的声音很轻,带着陌生的空洞,「我怀孕了。
」电话那头,死寂。几秒钟的沉默,像一个世纪。「什……什么?」他终于开口,
声音难以置信地紧绷,「晚晚,你说什么?你……怀孕了?」「嗯。」我只发出一个单音,
手心全是冷汗。小腹抽痛加剧了。「你……」他似乎深吸一口气,「你在哪?在家还是……?
」「医院。」我说,感觉全身力气流失,靠着冰冷的墙。「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他语气拔高,急切慌乱。「不用了。」我打断他,声音疲惫麻木,「你不是要去陪苏晴吗?
她刚出院,一个人,多可怜。你好好照顾她吧。」最后几个字,我说得很慢,很清晰。
「林晚!」他声音染上薄怒,「这都什么时候了!告诉我你在哪家医院!」「我说了,不用。
」我闭上眼,任由绝望淹没。「顾淮安,你永远有更重要的人要陪。以前是,现在是。
我的事……」喉头哽住,「……从来就不在你的选项里。」不等他回应,我切断了通话。
屏幕暗下去,映出我苍白的脸。走廊冷光打在身上,像一层霜。**着墙发抖。
掌心覆在小腹上,那里只剩沉重的空虚感。化验单像冰冷的判决书。他那一瞬间的慌乱,
像投入死水的小石子,很快被寒冷吞没。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奔向苏晴。
3迟来的拥抱冰冷的药液一滴一滴注入血管。病房寂静。小腹深处沉坠的闷痛更清晰了,
像有什么在剥离、下坠。医生的话在耳边:「……先兆流产迹象明显,
孕酮太低……保住希望不大……」巨大的空白笼罩着我。只觉得冷。门被猛地推开。
顾淮安冲进来。头发凌乱,呼吸急促,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衬衫领口扯开。
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狼狈慌乱。目光锁定了我,大步跨到床边。「晚晚!」声音嘶哑,
「你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孩子……」他伸出手想碰我,
却在快要触及我插着针的手背时顿住了。手指蜷缩,无措地僵在那里。我没看他,
盯着天花板。「医生说,情况不好。可能……留不住了。」「什么叫留不住!」
他声音陡然拔高,失控惊怒,又猛地压低,急切恐慌,「保!一定要保!多少钱都没关系!
用最好的药!我去找院长……」「没用的。」我打断他,转过头看他布满血丝、惊惶的眼睛。
那份恐惧刺痛了我。「医生说了,胚胎本身质量不好。强留,对谁都不好。」他像被击中,
踉跄后退撞到输液架。扶住架子,指关节泛白。死死盯着我,嘴唇翕动,说不出话。
眼里只剩下巨大的茫然空洞。「晚晚……」良久,他挤出两个字,声音破碎。
他试探性地伸出手,颤抖着覆盖在我手背上。手心滚烫带汗。我下意识想抽回手,
却被他更紧地握住。他俯身,笨拙地、用力地把我箍进怀里。下巴抵着我发顶,呼吸滚烫。
「对不起……」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身体发抖,「晚晚,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照顾好你……」他抱得那么紧,勒得我骨头疼。
他身上熟悉的木质香混合消毒水的味道。我僵硬地靠着他。「晚晚,别怕……」他语无伦次,
手臂收得更紧,
「我们会有孩子的……一定会有的……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我保证……我发誓……」
他的承诺带着绝望的温度。眼泪涌上来,不是因为感动,是巨大的荒谬悲哀。多么讽刺!
纪念日他在苏晴的急诊室;我独自签流产同意书时他在苏晴父亲的生日宴;孩子即将离开时,
他却在这里说着誓言。他的慌乱、痛苦、保证,像迟来的钝刀切割麻木的心。他抱得越紧,
苏晴的记忆越清晰:陪她看画展,送她名贵珠宝,
一个电话就放下一切奔去的背影……和他此刻的痛悔交织成荒诞的画卷。
他的眼泪滚烫地滴在我颈窝。可我心里,只剩一片冰冷死寂的废墟。这个拥抱,太晚了。
「顾淮安,」我的声音从他怀里闷闷传出,异常平静,「放手吧。你勒得我……喘不过气了。
」他身体僵住,手臂缓缓松开一些,却依旧虚环着我,像怕我碎掉或消失。
4职场暗流出院后,顾淮安似乎真的变了。他推掉了所有应酬,每天准时回家,
笨拙地学着煮汤,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脸色。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像凝固的胶水。
他买了很多东西,昂贵的补品、首饰,甚至一整套婴儿用品。
那些**的衣物刺得我眼睛生疼。「晚晚,你看这个……」他拿起一个摇铃,努力挤出笑容,
「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打断他,声音没有波澜。
那些“以后”像飘在空中的肥皂泡,一戳就破。我绕过他,走进书房,关上了门。
我需要处理积压的工作邮件。隔天回到公司,气氛有些异样。项目组会议,
原本属于我的核心汇报部分,被临时换给了另一个同事。主管的眼神有些闪躲。会后,
同组的小张悄悄告诉我,公司最近有个重要的晋升名额,本来我是热门人选,
但苏晴的一个表亲空降了,据说背景很硬。「晚晚姐,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
小张压低声音,「我听说总监那边……」我扯了扯嘴角。得罪?大概吧。
顾淮安为了苏晴一次次抛下我,而苏晴,似乎从未停止过对顾淮安领地的觊觎。她不动声色,
却总能精准地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撬动我脚下的基石。我回到工位,
看着电脑屏幕上冰冷的项目文件,小腹似乎又隐隐作痛。我打开抽屉,
把那张早孕化验单塞进了文件夹最底层,指甲在硬纸板上划出一道白痕。下午,
我去茶水间冲咖啡。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几个同事的议论。「……真的假的?流产了?」
「听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还是顾总……」「嘘!小声点!不过也难怪,顾总的心啊,
全在苏家那位身上呢……」「苏晴多厉害啊,家世好,又会来事,听说顾总为了她,
连自己老婆高烧都不管……」「啧,可怜林晚了……」咖啡机的蒸汽声掩盖了我推门的动作。
里面的人看到我,瞬间噤声,表情尴尬。我没看她们,径直走到咖啡机前,按下按钮。
滚烫的褐色液体流入杯中,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那些窃窃私语像细小的针,
扎在早已麻木的神经上,痛感微弱,却密密麻麻。我端着咖啡,面无表情地走回工位。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我的狼狈,不过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5父亲的最后面深秋的风刺骨,卷起落叶打在车窗上。我坐在出租车后座,
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手机屏幕亮着,
化……多器官衰竭……情况非常不乐观……请尽快赶到医院……】每个字都像冰针扎进心里。
握着手机的指尖冰冷麻木。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父亲日渐消瘦的脸。车子在医院停下。
我跌跌撞撞推开车门,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剧烈咳嗽。拢紧外套,朝住院大楼狂奔。
心脏疯狂擂动,牵扯着小腹闷痛。冲到ICU楼层,刺眼的红灯亮着。厚重的隔离门紧闭。
母亲独自坐在门外长椅上,背脊佝偻。看到我,泪水汹涌而出。「晚晚……」
母亲声音嘶哑破碎,
「医生……刚出来……说……说让你爸……再看看你……他……他可能……」
后面的话被哽咽淹没。母亲紧紧抓住我的手,冰凉发抖。巨大的恐慌攫住我,手脚冰凉。
我死死抓住母亲的手。这时,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顾淮安。他说过今天苏晴父亲六十大寿,
他要去撑场面。他到了?还是问我要带什么?在这种时刻?一股冰冷荒谬感席卷全身。
我僵硬地划开接听。「晚晚?」他声音传来,背景是优雅的古典乐和谈笑声,
与我身处的冰冷地狱形成对比。语气放松随意,「我这边差不多了,苏伯父挺高兴的。
你那边怎么样?爸今天还好吗?我晚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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