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生后我和老公联手撕了白莲母女 辰星如川 著
已完结 王艺霖李毓芬卢晋渊
>第一次带高富帅男友回家那天,继妹打翻了我的汤。
>“姐夫~姐姐总在背后说你控制欲强呢。”她指尖划过男友的领带。
>我低头看着泼满汤汁的裙摆——和前世吞药自杀那晚穿的是同一条。>重生归来的第一秒,
我反手把滚烫的汤盆扣在继妹头上。>“呀!妹妹怎么自己往汤里撞?
”>后来我收集她们用巫蛊害我的证据时,发现丈夫的书房堆满了前世我被害的照片。
>原来他也重生了。>“这次换我来保护你。”他撕碎继妹伪造的亲子鉴定,
“韩太太的位置,永远是你的。”---圆形的花梨木餐桌上那盆酸辣汤氤氲着热气,
袅袅白烟升腾,模糊了对面继妹王艺霖那张精心描画过的脸。
她今天穿了一条崭新的鹅黄色连衣裙,衬得皮肤愈发娇嫩,看向我男友卢晋渊时,眼波流转,
带着钩子似的,魅惑的眼神毫不掩饰。继母李毓芬坐在父亲韩学东身边,
嘴角噙着万年不变的温婉笑意,目光却时不时锐利地扫过我的脸,
像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小卢啊,别客气,尝尝阿姨炖的汤,
晓晓小时候最喜欢喝了。”李毓芬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拿起汤勺,作势要亲自给卢晋渊盛汤。
她的动作亲昵自然,仿佛卢晋渊已经是她的半个儿子。卢晋渊礼貌地微微欠身,
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就好。”他的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
接过汤勺的动作带着一种养尊处优的优雅。我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就是这里,就是这一刻!
前世记忆的碎片带着冰冷的铁锈味,狠狠扎进脑海——王艺霖的手肘“无意”撞翻汤盆,
滚烫油腻的汤水泼了我一身,那条我最喜欢的藕荷色连衣裙瞬间狼藉一片。
她在众人惊慌失措、父亲心疼责备我的混乱中,像条滑溜的蛇,精准地贴近卢晋渊,
指尖暧昧地划过他昂贵的领带,用那种甜腻到发齁的声音,在我狼狈不堪的背景音里,
种下了第一颗猜忌的种子:“姐夫,你别怪姐姐,她平时在家脾气就冲,还总跟我们抱怨,
说你管她太严,控制欲强呢……”那几句话,轻飘飘的,却像淬了毒的针,
扎进了卢晋渊心里最敏感的地方。他出身显赫,掌控庞大的家族企业,
骨子里最厌恶的就是“失控”二字。
我的狼狈、她的挑唆、父亲事后那句“晓晓你太不小心了,新裙子就这么毁了,
快给艺霖和卢先生道个歉”,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日后悲剧的序曲,
最终将我推向了冰冷药片的深渊。我的思绪被一声清脆的碰撞拉回现实。王艺霖果然动了!
她端着果汁杯的手肘极其“自然”地向外一拐,精准地撞向李毓芬手中的汤盆边缘!果然,
来了!我的唇角不禁扬起一起似有似无的冷笑。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凝滞。汤盆倾斜,
粘稠滚烫的液体挣脱束缚,眼看就要朝着我的方向倾泻而下,
目标正是我身上这条与前世一模一样的藕荷色连衣裙!空气里弥漫开浓郁的酸辣气味,
混合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宿命般的绝望。李毓芬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带着表演性质的慌乱。王艺霖嘴角那抹得逞的、恶毒的笑意,像毒蛇的信子,
已经迫不及待地探了出来,直勾勾地射向卢晋渊的方向——她下一步的剧本早已写好。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瞬间,我的身体比思维更快。
前世死亡带来的冰冷恨意和此刻灼烧的求生欲,像两股狂暴的电流瞬间贯通四肢百骸。
没有尖叫,没有躲闪,在汤盆彻底脱手、汁液泼洒而出的前零点一秒,我猛地探身向前,
右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了李毓芬还未来得及完全松开汤盆的手腕!
巨大的力量带着我身体前倾的惯性,狠狠往王艺霖的方向一推一带!“哗啦——!
”滚烫的、粘稠的酸辣汤,带着油星和漂浮的蛋花、木耳丝,不再是泼向我,
而是如同愤怒的瀑布,兜头盖脸,完完全全地浇在了王艺霖那颗精心梳理过的脑袋上!
“啊——!!!”一声撕心裂肺、变调的惨叫猛地炸开,冲破了屋顶。
那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穿耳膜,饱含着难以置信的剧痛和极致的惊恐。
滚烫的汤汁顺着她精心打理的刘海、卷曲的鬓角流淌下来,糊了她满脸。
精心描绘的眼线瞬间晕开,黑乎乎地糊在眼周,昂贵的粉底被烫得起了皮,混着汤汁往下淌,
像融化了的劣质面具。鹅黄色的新裙子更是瞬间报废,深色的油污迅速蔓延,
狼狈得无以复加。她烫得原地跳脚,双手胡乱地在脸上扒拉着,
试图抹掉那些滚烫粘腻的液体,嘴里发出痛苦的哼唧声。整个餐厅死寂一片。空气凝固了,
只有王艺霖那不成调的惨呼和汤汁滴落在昂贵大理石地面上的“嘀嗒”声。“艺霖!
”几秒够李毓芬的尖叫才响起,带着货真价实的惊恐和心疼,她扑过去,
手忙脚乱地想帮女儿擦拭,却被王艺霖烫得胡乱挥舞的手臂打开。父亲韩学东猛地站起身,
脸上血色褪尽,震惊地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嘴唇哆嗦着,一时竟发不出声音。
我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指尖还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用力过度,
还是那瞬间爆发的恨意尚未平息。滚烫的汤汁有几滴溅在我的手背上,带来细微的刺痛,
却奇异地让我感到一种冰冷的清醒和前所未有得快意。我缓缓抬起眼,
目光扫过王艺霖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扫过李毓芬惊怒交加的神情,
最后落在父亲那张写满震惊和茫然的老脸上。然后,我轻轻吸了一口气,
用一种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颤抖的、充满了无辜和惊恐的声音开口,
音量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王艺霖的哀嚎:“妹妹!你……你怎么自己往汤里撞啊?
吓死我了!”我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不轻,“烫到没有?快,快用冷水冲!
”我的声音带着后怕的颤音,完美地演绎了一个被突发状况惊吓到的姐姐形象。“韩晓!
”李毓芬猛地抬起头,那双总是温婉含笑的眸子此刻喷射出淬毒的火焰,直直地钉在我脸上,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心疼而尖利扭曲,“你……你故意的!你推了艺霖!
”她的手指指着我,保养得宜的指甲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父亲韩学东也从震惊中回神,
脸色铁青,他看看惨叫连连、狼狈不堪的王艺霖,又看看捂着手背、一脸“惊魂未定”的我,
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责备:“晓晓!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看把**妹烫的!”他的目光扫过王艺霖那身狼藉的新裙子和糊满汤汁的脸,心疼毫不掩饰,
“还不快向**妹道歉!”道歉?一股冰冷的讽笑几乎要冲破喉咙。前世,
这盆汤泼在我身上时,他也是这样,不问缘由,只看到我的狼狈和王艺霖的“无辜”,
就立刻判了我的错。历史何其相似,只是这一次,狼狈的对象换了人。我强压下心头的戾气,
眼眶瞬间就红了,蓄满了委屈的泪水,声音哽咽着:“爸……我没有推妹妹啊!
”我急切地看向卢晋渊,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寻求庇护的依赖,“晋渊,
你…你刚才就坐在我旁边,你看见了吗?是不是妹妹自己没站稳撞过来的?”于是,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卢晋渊身上。他自始至终都风轻云淡的端坐在那里,
姿态优雅得如同置身事外的观众,连面前的餐巾都没有弄乱一丝一毫。
那张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上,表情平静无波,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像两口幽深的古井。他慢条斯理地用湿巾擦了擦刚才溅到一点点油星的手指,动作从容不迫。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他抬起眼,目光淡淡地掠过还在痛苦**的王艺霖,
最终落在了我脸上。那眼神平静,却又似乎带着一种穿透表象的了然。“伯父,”他开口,
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瞬间压过了王艺霖的抽泣,“角度问题,
我确实没看清具体是谁撞到了谁。”他顿了顿,视线转向韩学东,
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不过,晓晓的反应很及时,
第一时间就关心艺霖妹妹的伤势,还提醒用冷水冲。倒是艺霖妹妹,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王艺霖那张糊满汤汁、因为疼痛和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看起来吓得不轻,情绪有点激动。现在最要紧的,
是处理伤势,避免感染。”他的话,像一盆无形的冷水,瞬间浇熄了李毓芬汹汹的气焰,
也让韩学东脸上那不加掩饰的责备僵住了。卢晋渊没有直接为我作证,
却四两拨千斤地强调了我的“关心”和“无辜”,更点出了王艺霖此刻的失态。
他轻描淡写地将一场可能的问罪,引向了“处理伤势”这个无可辩驳的当务之急。“对!对!
快!艺霖,快去卫生间用冷水冲脸!”韩学东如梦初醒,立刻顺着卢晋渊的话头,
焦急地催促道,暂时顾不上追究了。李毓芬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怨毒得几乎要将我凌迟,
但她也知道此刻纠缠下去毫无意义,只会让女儿更丢脸。她咬着牙,强压下滔天怒火,
半扶半拽地把还在低声咒骂和抽泣的王艺霖拉向卫生间,留下一地狼藉和刺鼻的酸辣味。
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我、父亲和卢晋渊。气氛尴尬而凝滞。
韩学东看着一地油污和破碎的汤盆,重重叹了口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晓晓,你……唉!
”他似乎想说什么责备的话,但目光触及卢晋渊平静无波的脸,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最后只烦躁地挥挥手,“收拾一下吧,我去看看艺霖。
”父亲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卫生间的走廊。餐厅里只剩下我和卢晋渊。我站在原地,
手背上被汤汁溅到的皮肤还在隐隐刺痛,提醒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我垂着眼,
看着自己裙摆上几点不起眼的油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不是因为后怕,
而是因为一种巨大的、失控的疑惑和某种隐隐的、不敢深想的期待。前世,
他此刻是什么反应?是蹙着眉,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还是像父亲一样,
认为是我莽撞惹祸?可现在……他刚才那番话,滴水不漏,却字字句句都在无形中护住了我。
这绝不是前世的卢晋渊会做的事情。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就在这时,
一块干净素雅的灰色手帕递到了我的面前。布料柔软,带着极淡的、清冽的松枝气息,
是他惯用的味道。我猛地抬起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他的表情依旧很淡,
看不出喜怒,但那平静的目光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翻涌,
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审视和……了然?那眼神,
绝不是一个初次见女友家人、目睹了这场闹剧的男人该有的。那是一种看透一切的沉静,
一种历经沧桑后的疲惫与冷锐。“擦擦。”他的声音低沉,依旧没什么波澜,
却少了几分刚才在众人面前的客套疏离,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他示意的是我手背上那几点微不足道的油渍。我的指尖触碰到那柔软的手帕,
冰凉的布料却像带着电流,瞬间窜过我的手臂,直击心脏。前世吞药后,
意识模糊间最后感受到的,似乎也是他抱着我时身上传来的松枝冷香,绝望而冰冷。此刻,
这熟悉的味道却带着重生的暖意。我接过手帕,机械地擦拭着手背,
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无数个疑问像沸腾的气泡,堵在喉咙口。是他吗?
那个在太平间里抱着我冰冷的身体、最终酒驾冲下高架桥的卢晋渊?他也回来了?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紧,几乎发不出声音。“晋渊……”声音艰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刚才……谢谢你。”他深深地看着我,那目光沉甸甸的,仿佛能穿透我的皮囊,
直接审视我灵魂深处同样经历过的绝望与烈火。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地注视着我,
餐厅里只剩下时钟滴答的声响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才极轻微地、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薄唇微启,吐出几个字,轻得如同叹息,
却在我耳中不啻惊雷:“这一次,不一样了。”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猜测、所有的怀疑,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残酷而狂喜的印证!是他!真的是他!
那个和我一样,从冰冷绝望的地狱里爬回来的卢晋渊!巨大的冲击让我眼前一阵发黑,
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重生以来一直紧绷的、独自面对所有阴谋与仇恨的孤绝感,
在这一刻被一种汹涌的、混杂着酸楚、狂喜和无尽委屈的情绪冲垮。鼻子一酸,
滚烫的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我死死咬着下唇,
不让自己哭出声,只有肩膀无法控制地微微耸动。手里的那块灰色手帕,被我无意识地攥紧,
皱成一团。卢晋渊的眼神在我落泪的瞬间,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那层冰冷的平静被打破,
深潭般的眸底翻涌起复杂而剧烈的情绪——是痛惜?是悔恨?是失而复得的狂澜?
他上前一步,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和迟疑,似乎想抬手,
最终却只是从西装内侧口袋又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无声地塞进我紧握的拳头里。“别哭。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笨拙的安抚意味,“脏水,洗掉就好。
”他的目光扫过我藕荷色裙摆上那几点碍眼的油渍,又似乎穿透了衣物,
看到了前世那被绝望浸透的衣裙。“这一次,弄脏的,该是她们自己。”这句话,
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们之间前世今生所有的不堪与默契。我抬起泪眼朦胧的脸,
透过水光看向他。他不再掩饰,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冷酷和刻骨的恨意。
那恨意,不是针对我,而是清晰地指向了卫生间里那两个女人。我明白了。
所有的试探、所有的猜测都烟消云散。这次我们站在了同一条战壕里,面对的是共同的敌人。
前世她们泼向我的脏水,害得我家破人亡,这一世,要一滴不漏地、加倍奉还!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胡乱地用他给的第二块手帕抹掉眼泪,将脆弱狠狠压回心底。
再抬起头时,眼底的泪水已被熊熊燃烧的火焰取代。我看着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眼神却传递着一切:同仇敌忾,不死不休!他读懂了我的眼神,
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柔和了极其细微的一度,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如释重负的光芒。他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只是将目光投向那片狼藉的餐桌和地上破碎的汤盆,像是在无声地宣告:战场,已经铺开。
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伴随着王艺霖压抑的抽泣和李毓芬刻意提高的、带着哭腔的安慰:“……艺霖乖,别哭了,
妈一定给你讨回公道!韩晓那丫头,心太毒了……”我和卢晋渊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刚才那短暂而惊心动魄的相认与结盟瞬间被压下,
脸上重新覆上属于这个时空该有的面具——我的,是带着一丝后怕和委屈的无辜;他的,
是平静而略带疏离的客套。韩学东率先走进来,脸上带着疲惫和烦躁,看到卢晋渊还在,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小卢,你看这……真是让你看笑话了。艺霖那孩子烫得不轻,
脸都红了,你阿姨正给她敷药呢。”他搓着手,显得局促不安,目光在我和卢晋渊之间游移,
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混乱中理清头绪。卢晋渊微微欠身,态度无可挑剔:“伯父言重了,
意外而已。艺霖妹妹的伤势要紧。”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遗憾,
“只是可惜了晓晓第一次正式带我回家吃饭,本想好好陪伯父您喝两杯的。”这话说得漂亮,
既给了韩学东台阶下,又点明了“第一次正式回家”的重要性,
无形中提醒韩学东谁才是正主。韩学东果然被点醒,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歉疚,
连忙道:“是是是,你看这事闹的……下次,下次一定补上!小卢你可别见怪。”他看向我,
语气缓和了些,“晓晓,你也吓着了吧?去换身衣服吧。”我顺从地点点头,低声道:“好,
爸。”转身准备上楼。刚踏上楼梯,李毓芬就扶着王艺霖从卫生间出来了。
王艺霖的脸被冷水冲过,又敷了药,虽然红肿消退了些,但精心描画的妆容彻底花了,
眼皮肿得厉害,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鹅黄裙子胸口一片深色的水渍和油污,
整个人像只斗败又淋了雨的鹌鹑,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娇媚得意。看到我,
王艺霖那双红肿的眼睛里立刻迸射出怨毒的光,配上她此刻狼狈的形象,显得格外狰狞。
她嘴唇哆嗦着,似乎想扑上来撕咬我。李毓芬死死按住她的胳膊,
脸上却堆起一个无比勉强的笑容,看向卢晋渊,声音又恢复了那种刻意的柔婉,
只是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僵硬:“卢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艺霖这孩子毛手毛脚的,
打扰你用餐了。她……她就是太不小心了,自己撞上去的,还连累晓晓差点也烫着。
”这话听着是道歉解释,字字句句却都在强调“不小心”和“自己撞上去”,
试图为刚才卢晋渊的定论盖棺,也堵住我后续可能的“指控”。
卢晋渊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甚至没有在王艺霖身上过多停留,
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他转向韩学东,语气依旧平和:“伯父,
既然艺霖妹妹需要休息,我和晓晓就不多打扰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韩学东正巴不得结束这场难堪的闹剧,连连点头:“好,好!小卢你路上小心,晓晓,
你送送小卢。”我应了一声,走到卢晋渊身边。擦肩而过王艺霖和李毓芬时,
我清晰地感受到两道淬了毒的目光死死钉在我的背上,几乎要将我烧穿。尤其是李毓芬,
那眼神里的怨毒和算计,比王艺霖的直白怨恨眼神让她形似厉鬼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卢晋渊仿佛毫无所觉,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掌心干燥温热,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和安定感,瞬间包裹了我微凉的手指。这个动作,在平时或许寻常,
但在此刻,在刚刚经历了那场风波、在李毓芬母女怨毒目光的注视下,
却带着强烈的宣告意味。王艺霖的眼睛猛地瞪大,满眼的难以置信和疯狂的嫉恨就要溢出来,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都气得微微发抖。李毓芬按住她胳膊的手也猛地收紧,
指甲几乎要嵌进王艺霖的肉里,脸上那强撑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只剩下冰冷的扭曲。
而这一切还是被我尽收眼底。卢晋渊却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牵着我,
步履从容地走出了韩家这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别墅大门。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
隔绝了里面令人窒息的空气和那两道毒蛇般的目光。晚风带着凉意吹拂在脸上,
我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但心脏依旧在胸腔里激烈地跳动,
为刚刚确认的重生同盟,也为接下来必将更加凶险的战争。他牵着我的手并未松开,
反而握得更紧了些。我们沉默地走向他那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迈巴赫。
司机早已恭敬地拉开了后座车门。坐进车内,隔绝了外界的目光,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以及他身上那熟悉的、令人心安的雪松冷香。车子平稳启动,
汇入城市的霓虹车流。沉默在车厢里蔓延,却不再是餐厅里那种带着试探和惊涛骇浪的沉默,
而是一种劫后余生、确认了战友的、带着血腥默契的寂静。不需要言语,
前世命赴黄泉的绝望,今生联手复仇的决心,
早已在刚才那短暂的眼神交汇中完成了所有的沟通。我侧过头,
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玻璃上模糊地映出卢晋渊冷峻的侧脸轮廓。
他的手依旧紧紧包裹着我的,传递着源源不断的力量和温度。“脏水……”我轻声开口,
打破了沉默,声音有些沙哑,重复着他刚才的话,“确实该她们自己喝下去。”他转过头,
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车厢反射着车外的霓虹,明亮得像暗夜里蛰伏的猛兽。他没有说话,
只是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了一抹冰冷而锋利的弧度。那是一个无声的契约。
虽然以卢晋渊的能力他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那对蛇蝎母女付出代价,可是,
那样做还是会让我背上污名,更何况只有以牙还牙才能真正让仇恨释怀。于是,猎杀,
开始了。卢晋渊的车载着我游了一圈车河后,我的心情真正平复下来。送我回家后,
卢晋渊的车最终消失在别墅区蜿蜒道路的尽头,尾灯的红光如同两点鬼魅的星子,
最终被沉沉的夜色彻底吞没。我站在门廊冰冷的石阶上,晚风吹动我单薄的裙摆,
那几点油污的痕迹像丑陋的烙印,提醒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意外”。身后,
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缝里隐约透出暖黄的光,却无法带来一丝暖意,反而像巨兽微张的口,
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熟悉的腐朽气息。我转身,指尖触及冰冷的黄铜门把手,
金属的寒意顺着指尖一路蔓延到心脏。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客厅里,
暴风雨前的死寂被打破了。压抑的、带着哭腔的控诉和愤怒的斥责如同毒藤般缠绕在空气中。
“……就是她推我的!妈!就是她!她故意的!她恨我!她恨我们!
”王艺霖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歇斯底里的崩溃,完全不复平日的娇嗲。她坐在沙发上,
脸上涂着厚厚的白色药膏,像戴了个拙劣的面具,红肿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怒火,
鹅黄裙子的前襟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狼狈不堪。李毓芬站在她旁边,一手轻拍着她的背,
一手叉腰,保养得宜的脸庞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那双总是含着温婉笑意的眼睛此刻淬满了怨毒,死死地盯住刚进门的我。她没说话,
但那眼神,比王艺霖的尖叫更具杀伤力,像两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我的脖颈。
父亲韩学东烦躁地在沙发前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手里夹着一支点燃的烟,
烟雾缭绕,也掩盖不住他脸上的疲惫和怒火。看到我进来,他猛地停下脚步,
夹着烟的手指狠狠指向我,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韩晓!你给我说清楚!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艺霖说你故意推她!你是不是因为上次她借用了你的首饰,
就一直怀恨在心?!啊?”又是这样!不问青红皂白,永远站在她们那边!
前世那一盆滚烫的汤水泼在我身上时,他也是这样,只看到我的狼狈,
只听到王艺霖的“委屈”,就迫不及待地给我定罪!一股冰冷的怒意直冲头顶,
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我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用那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不能硬碰硬,现在还不是时候。演戏,谁不会?我抬起眼,
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在里面迅速蓄积、打转,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
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巨大的委屈:“爸!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推妹妹!”我用力摇头,
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晋渊…晋渊刚才不是都说了吗?他没看清是谁撞了谁!
妹妹自己不小心撞到妈妈手里的汤盆,我…我当时都吓傻了!
第一时间就想着妹妹烫伤了没有,还喊她用冷水冲……爸,
你怎么能……怎么能只听妹妹一面之词就怪我?”我的声音越说越哽咽,
带着被至亲之人误解的伤心欲绝。“你放屁!”王艺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尖叫着从沙发上弹起来,脸上的药膏都随着她激烈的动作裂开细纹,“你就是故意的!
你这个恶毒的**!你嫉妒我!你嫉妒我比你漂亮!比你会讨人喜欢!你嫉妒爸爸疼我!
嫉妒卢先生关注我!你……”“艺霖!住口!”李毓芬猛地厉声喝止,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
她一把将情绪失控的王艺霖按回沙发,眼神如刀般剜向我,
语气却瞬间切换成一种痛心疾首的“公正”,“老韩!你听听!晓晓这话说的,
好像我们娘俩合起伙来冤枉她似的!”她转向韩学东,眼圈也迅速泛红,声音带着哽咽,
“艺霖是娇气了点,可她是那种会撒谎、会故意诬陷姐姐的孩子吗?你看看她这脸烫的!
晓晓,我知道你心里对我们有怨气,觉得你爸再婚亏待了你,
可你也不能……也不能下这样的狠手啊!艺霖要是毁了容,她这辈子可怎么办啊!
”久炼成精,李毓芬的段位,显然比王艺霖高出不止一个层次。她避开了具体的推搡指控,
转而上升到“心狠手辣”、“毁人一生”的道德制高点,
更是精准地戳中了韩学东内心最隐秘的愧疚——对亡妻留下的女儿,
他确实在再婚后疏忽了太多。果然,韩学东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看向我的眼神里,
那点因卢晋渊存在而压下的怒火和怀疑再次升腾起来,
混杂着被李毓芬挑起的、对王艺霖“可能毁容”的心疼。他烦躁地猛吸一口烟,
烟雾呛得他咳嗽了几声,才哑着嗓子道:“晓晓!不管是不是故意的,艺霖受伤是事实!
你是姐姐,你就不能大度点?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一家人,非要闹得鸡飞狗跳吗?
”又是“大度”!又是“道歉”!前世也是这样,无论她们如何构陷、如何欺辱,
最后被要求“大度”的永远是我!被逼着“道歉”息事宁人的也永远是我!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又被我死死咽下。道歉?做梦!我的眼泪流得更凶,身体摇摇欲坠,
像是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冤屈和父亲的苛责,声音破碎而绝望:“爸……我没有推她,
我为什么要道歉?就因为我是姐姐?就因为我‘应该’大度?”我抬起泪眼,
目光扫过李毓芬那张伪善的脸和王艺霖怨毒的眼神,最后定格在韩学东脸上,
带着一种心如死灰的悲凉,“好……好……我知道了。在这个家,我说什么都没人信。
在你们眼里,我永远都是错的,她们永远都是对的!我道歉……我道歉总行了吧?对不起,
艺霖妹妹,是我……是我没及时提醒你小心汤盆,害你烫伤了!”我的“道歉”,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子,充满了讽刺和屈辱。我说完,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猛地转身,
捂着脸,肩膀剧烈地耸动着,仿佛承受不住巨大的悲痛,踉跄着冲上了楼梯,
冲回二楼那个属于我的、狭小而冰冷的房间。“砰!”房门被我用尽全身力气甩上,
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像一声绝望的控诉。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急促地喘息着,
刚才还汹涌的泪水瞬间收得干干净净,眼底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燃烧的火焰。演戏,
只是第一步。委屈求全的姿态,是为了麻痹敌人,
更是为了在父亲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今天他或许被李毓芬的眼泪和王艺霖的伤势蒙蔽,
但我的“屈辱道歉”和那句“永远都是错的”,会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他心头。
一次、两次……积少成多,总有刺破他心防的那天。
楼下隐约传来李毓芬安抚王艺霖的声音和父亲烦躁的叹息,很快,一切又重归压抑的死寂。
我走到窗边,撩开厚重的窗帘一角,冰冷的月光流淌进来,
亮了书桌上那个不起眼的、我上周借口“防贼”新装的、伪装成普通插座的微型针孔摄像头。
它的镜头,正对着门口和我的床头方向。前世,王艺霖就是趁我睡着,
溜进房间偷走了我珍藏的母亲遗物——一枚成色普通的翡翠平安扣,
转头却污蔑是我嫉妒她新买的钻石项链而偷窃,让父亲对我彻底失望。这一次,
她休想再得逞!我拿出手机,连接上摄像头的专用APP,
屏幕上立刻显示出我房间清晰的实时画面。寂静的夜,只有监控画面里无声流淌的光影。
我像一个耐心的猎手,在黑暗中静静蛰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月光渐渐偏移。
就在我以为她们今晚会按兵不动时,监控画面里,我的房门把手,
极其轻微地、无声地转动了一下!哼,又来了!心脏猛地一缩,我屏住呼吸,
眼睛死死盯住屏幕。只见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隙。一个穿着粉色丝质睡裙的身影,
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是王艺霖!她脸上还糊着药膏,
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她动作极轻,显然训练有素,先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确认我“睡着”了(我刻意将被子隆起,伪装成人形),
然后目标明确地、径直走向我的床头柜!她的目标,果然是那个红木首饰盒!那里面,
放着母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尖冰凉。只见她熟练地拉开抽屉,
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小小的红木盒子取了出来,动作快而轻。她没有立刻离开,
而是打开了盒子,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贪婪地打量着里面那枚在黑暗中泛着温润光泽的翡翠平安扣。她的脸上,
浮现出一种混杂着嫉妒、贪婪和恶意的扭曲神情。她将平安扣取出,握在手心,
冰凉的触感似乎让她更加兴奋。她抬起头,目光阴冷地投向床上隆起的“我”,
嘴角勾起一个恶毒的弧度,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即使隔着屏幕,
我也能清晰地“读”出那两个字:“**。”做完这一切,她像得胜的窃贼,
将平安扣揣进睡裙口袋,迅速合上首饰盒放回抽屉,恢复原状,然后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轻轻带上了房门。整个过程,不超过两分钟,寂静无声。直到监控画面里房门彻底关上,
我才缓缓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薄薄的睡衣。
愤怒像岩浆在血管里奔涌,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尘埃落定的掌控感。证据!
高清的、无可辩驳的证据!清晰地记录下了王艺霖潜入、偷窃、恶意诅咒的全过程!
我保存好这段关键的录像,加密,备份。然后,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
红木首饰盒静静地躺在那里。我打开盒子,里面空空如也。月光下,盒子内衬的丝绒上,
还残留着一点王艺霖脸上蹭到的白色药膏痕迹。我面无表情地合上盒子,将它放回原处。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第二天清晨,餐桌上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王艺霖脸上涂着更厚的药膏,故意坐在离我最远的位置,低着头喝粥,
眼神却时不时怨毒地扫向我。李毓芬则扮演着慈母角色,不停地给她夹菜,嘘寒问暖,
眼角余光却像淬毒的针,时刻关注着我的反应。我安静地吃着早餐,眼下一片淡淡的青黑,
神情憔悴,仿佛昨晚受尽委屈、彻夜未眠。“爸,”我放下勺子,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疲惫,
打破了沉默,“我想……今天去趟南山寺。”韩学东正食不知味,闻言愣了一下:“南山寺?
去那干嘛?”“去给妈妈上柱香。”我垂下眼睫,声音很低,
带着浓重的悲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昨天……心里难受,梦见妈妈了。想跟她说说话。
”我刻意停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顺便……也想求个平安。
最近总觉得……不太平,心慌得很。”我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王艺霖的方向。
韩学东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复杂。亡妻一直是他心底不能触碰的隐痛,也是对我亏欠的根源。
我的要求合情合理,又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和“不安”,他无法拒绝,
甚至被勾起了一丝愧疚。“去吧去吧,”他挥挥手,语气缓和了些,“是该去看看你妈了。
路上小心点。”李毓芬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南山寺?她狐疑地打量着我憔悴的脸,
似乎在判断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给亡母上香”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她也只能不咸不淡地叮嘱一句:“嗯,山路不好走,注意安全。
”王艺霖更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目的达到。我站起身,低声道:“谢谢爸,
阿姨。”转身离开餐厅的瞬间,我眼底的悲伤和疲惫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清明。
南山寺只是个幌子。我的目的地,
是山脚下那个在本地古董圈小有名气、却带着点神秘色彩的“慧眼斋”。
推开沉重的、带着岁月痕迹的木门,一股混杂着陈年木料、旧书和淡淡檀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店内光线有些昏暗,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旧物,从瓷器到木雕,从古籍到杂项,
琳琅满目,却透着一股沉淀下来的安静气息。
一个穿着深灰色棉麻长衫、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戴着老花镜,就着窗边的光线,
仔细擦拭着一个青花瓷瓶。他闻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平和而锐利,像能看透人心。
这是店主,人称“德叔”,前世我偶然得知,他年轻时曾在特殊部门工作,
对某些“特殊物品”的鉴定,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眼光。“姑娘,想看点什么?
”德叔放下瓷瓶,声音温和。我走到柜台前,没有绕弯子,直接打开手机,
调出昨晚王艺霖偷窃的录像片段(当然,只截取了她拿走平安扣并恶意诅咒的部分,
隐去了前因和我的房间背景),将屏幕转向他,压低了声音:“德叔,请您看看这个。
这枚平安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被人偷了。我知道是谁干的,
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我的声音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我想请您……帮我仿一件东西。”德叔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看着王艺霖那张扭曲的脸和偷窃的动作,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闪过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冷意。他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接过我的手机,
仔细看了看那枚平安扣的细节。“成色普通,老坑油青,雕工是常见的平安无事牌。
”德叔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专业的笃定,“仿一件不难。姑娘想要一模一样的?
还是……”“一模一样。”我斩钉截铁地说,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锦囊,
倒出几块大小不一的翡翠边角料——这是我从母亲遗物里找到的,当初做平安扣剩下的料子。
“用这个料子做。要快,三天之内,可以吗?
”我将其中一块颜色质地最接近的料子推到他面前。德叔拿起那块料子,
对着光线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手机里的图像,沉吟片刻:“料子没问题。三天,可以。
不过,”他抬眼看向我,目光深邃,“姑娘,这‘一模一样’,可不仅仅指外表。
”我迎上他的目光,心领神会:“德叔放心。我要的,就是‘一模一样’。从里到外,
都要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我的语气意有所指。德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仿佛洞悉了一切。他没有再问,只是点了点头,收起那块料子:“三天后,来取。
”走出“慧眼斋”,山间的清风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拂面而来,稍稍吹散了心头的郁结。
看着远处山峦叠翠,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第一步棋,已经落下。
王艺霖偷走的“母亲遗物”,很快就会变成一枚足以炸得她身败名裂的炸弹。
而那个真正承载着母亲祝福的平安扣,此刻正安稳地躺在我的贴身口袋里。复仇的齿轮,
已经随着那枚被调换的平安扣,悄然启动。我抬头望向韩家别墅的方向,目光冰冷如刀。
三天后,当我从“慧眼斋”取回那枚几乎能以假乱真的仿品时,
韩家的气氛已经酝酿到了一个新的临界点。王艺霖脸上的红肿基本消退,
只留下几道淡淡的红痕,精心护理下,毁容的担忧似乎烟消云散,
她又恢复了那种刻意营造的、带着点病弱西子般我见犹怜的姿态。
李毓芬更是抓紧一切机会在父亲面前强化着“晓晓心肠歹毒、艺霖无辜受难”的印象。
晚餐桌上,李毓芬一边给父亲盛汤,一边状似无意地叹息:“老韩,你看艺霖这脸,
总算是见好了,我这心啊,才算是放下一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女孩子家家的,
脸多重要啊。”她说着,眼圈又泛红了。王艺霖适时地低下头,用筷子轻轻戳着碗里的米饭,
声音带着委屈的哽咽:“妈,别说了……我没事的。只要……只要姐姐别再讨厌我就好。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一副受尽委屈不敢言的小可怜模样。韩学东看着小女儿这副模样,
再看看旁边沉默吃饭、神色平静的我,眉头又皱了起来,
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赞同和压力,似乎在无声地谴责我的“冷漠”和“不知悔改”。
我仿佛毫无察觉,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心里却在冷笑:戏演得不错。很快,
就该轮到你们登台表演了。时机来得比预想的更快。就在我取回仿制平安扣的第二天下午,
我“恰好”出门去图书馆。行至半路,我拿出手机,点开了连接着房间针孔摄像头的APP。
屏幕上,我的房间空无一人。我耐心地等待着。大约半个小时后,
那个熟悉的粉色睡裙身影再次鬼鬼祟祟地溜进了我的房间!这一次,
王艺霖的目标不再是首饰盒,而是径直走向我的衣柜!她快速打开柜门,
在我的衣服口袋里翻找着什么,动作急躁而带着一股发泄般的恶意。翻找无果后,
她显得有些气急败坏,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了书桌上一个不起眼的笔筒里。
她快步走过去,将手伸进笔筒——那里面,我“无意”地放了几张零钱。
她迅速将钱塞进自己口袋,脸上露出一种得逞的快意和鄙夷。做完这一切,她似乎还不解气,
目光阴冷地扫视着房间,最后定格在我床头柜上那个红木首饰盒上。她走过去,
再次打开盒子,看到里面“安然无恙”的仿制平安扣,嘴角勾起一个恶毒的冷笑,伸出手指,
狠狠地、带着侮辱性地戳了戳那枚冰冷的翡翠。就在这时,楼下隐约传来父亲韩学东的声音,
似乎是在喊她。王艺霖吓了一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迅速合上首饰盒,像来时一样,
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好!偷钱!侮辱遗物!罪证再加一等!我立刻调转方向,
没有去图书馆,而是直接回家。刚走到别墅门口,
就听到里面传来王艺霖带着哭腔的、刻意拔高的控诉:“……爸!妈!你们看啊!
我新买的钻石手链!才戴了一次!刚才就放在我梳妆台上,转眼就不见了!
肯定是家里进贼了!”我推门进去。客厅里,王艺霖正举着一个空空如也的丝绒首饰盒,
哭得梨花带雨。李毓芬一脸焦急心疼地搂着她,父亲韩学东则脸色铁青,眉头紧锁。
“怎么了?”我故作不知,疑惑地问。“怎么了?!”王艺霖猛地转过头,
通红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刀子射向我,声音尖利,“韩晓!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钻石手链!你嫉妒我!你一直嫉妒爸爸给我买好东西!上次你就故意烫我,
这次又偷我东西!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偷!”“艺霖!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李毓芬假惺惺地呵斥,眼神却像毒蛇一样缠住我,“晓晓,**妹刚买的手链不见了,
急坏了。你……下午都在家吗?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好一招双簧!
一个唱红脸直接栽赃,一个唱白脸看似公正实则步步紧逼,
目的就是要将“小偷”的帽子死死扣在我头上!韩学东的目光也带着审视和怀疑看向我,
沉声道:“晓晓,**妹的手链很重要。你要是看到了什么,或者……不小心拿错了,
就拿出来。一家人,别弄得太难看。”他的语气,已经带着先入为主的定罪意味。
前世那被污蔑偷窃、百口莫辩的绝望和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但这一次,
我心中只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烧。我迎上王艺霖怨毒的目光,迎上李毓芬伪善的逼视,
迎上父亲怀疑的眼神,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惊慌,只有一种近乎平静的、带着点讽刺的悲凉。
“钻石手链?”我轻轻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很贵吗?
是什么样子的?”“哼!装什么傻!”王艺霖嗤笑一声,带着炫耀和鄙夷,“蒂芙尼最新款!
铂金链子,中间镶了颗两克拉的粉钻!爸爸花了三十多万给我买的生日礼物!
你见都没见过吧?眼红了?就偷了?”“哦,蒂芙尼的粉钻手链啊。”我点了点头,
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在她们错愕的目光中,我慢慢抬起手,
指向王艺霖还紧紧攥在手里的那个空丝绒首饰盒,“妹妹,
你确定……是放在这个盒子里不见的?”“废话!不是这个盒子还能是哪个!
”王艺霖不耐烦地吼道。“那……”我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冰冷的、洞悉一切的笑意,
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她眼底的心虚,“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为什么你偷走我妈妈留给我的平安扣时,
手上戴的……就是这条所谓的‘不见了’的蒂芙尼粉钻手链呢?”“轰——!
”如同一道惊雷在死寂的客厅里炸响!王艺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连那几道未消的红痕都显得惨白无比。她像被人扼住了喉咙,眼睛瞪得滚圆,
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下意识地猛地攥紧了自己的手腕,仿佛想将那根本不存在的“手链”藏起来。
李毓芬脸上的伪善和“公正”也瞬间凝固,裂开一道惊惶的缝隙。她猛地看向王艺霖的手腕,
又猛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被看穿阴谋的慌乱。韩学东更是彻底懵了,
他看看脸色惨白、抖如筛糠的小女儿,又看看神色平静、眼神锐利如冰的大女儿,
最后目光落在那空首饰盒上,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愚弄的愤怒开始在他眼中酝酿。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王艺霖终于找回了声音,尖利得破了音,带着垂死挣扎的疯狂,
“我什么时候偷你的破东西了!你血口喷人!证据呢!韩晓!你拿出证据来啊!”“证据?
”我冷冷一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彻骨的寒意。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
我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下一秒,
一段高清的、无声却极具冲击力的视频,清晰地呈现在手机屏幕上,被高高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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