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捡到亿万总裁那天 扮猪吃鱼 著
已完结 阮软厉墨城
暴雨如注。阮软把帆布包顶在头上,踩着水洼往家的方向狂奔。花店加班到这么晚实属无奈,
明天就是情人节,所有订单都必须今晚准备好。
"早知道就该听小满的话带伞了..."她小声嘀咕着,拐进一条近道。这条小巷路灯昏暗,
尽头有个垃圾站,平时她绝不会走这里,但今天她实在太想快点回到干燥温暖的公寓了。
就在她即将跑过垃圾站时,一声微弱的**让她猛地刹住脚步。"有人吗?
"阮软试探着问道,声音被雨声吞没大半。没有回应。她犹豫了一下,
还是朝声音来源处走去。垃圾站角落,一个高大的身影半靠在墙边,雨水冲刷着他苍白的脸,
在身下汇成淡红色的水洼。"天啊!"阮软顾不得害怕,蹲下身查看。
那是个极其英俊的男人,剪裁精良的西装现在破烂不堪,左肩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渗血。
他的右手紧握着一块碎玻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先生!先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阮软轻轻拍打他的脸颊,触手滚烫。男人眉头紧蹙,却没有醒来的迹象。阮软环顾四周,
垃圾站空无一人。她咬了咬下唇,拿出手机——没信号。最近的医院要二十分钟路程,
以这个男人的状态,恐怕等不到救护车。"撑住啊,我带你回家。"她小声说着,
把男人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扶起来。男人比她想象中沉得多,
阮软踉跄了几下才站稳。雨越下越大。平时十分钟的路程,
阮软拖着昏迷的男人走了近半小时。等终于到达公寓楼下时,她已经浑身湿透,双腿发抖。
"再坚持一下..."她气喘吁吁地对毫无意识的男人说,艰难地把他拖进电梯。
公寓狭小却整洁。阮软把男人放在床上,立刻翻出医药箱。
她在孤儿院和后来的寄养家庭里学过一些基础急救,但面对这么严重的伤口还是第一次。
"先止血...然后消毒..."她自言自语,手却抖得厉害。
男人的西装已经和伤口部分粘连,阮软不得不剪开衣服。当伤口完全暴露时,
她倒吸一口冷气——这绝不是普通意外造成的,边缘整齐得像被利器刻意划开。
"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阮软不敢多想,专心处理伤口。消毒水碰到伤口时,
昏迷中的男人肌肉猛地绷紧,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对不起对不起,马上就好。
"阮软加快动作,用纱布按住出血点,再用绷带固定。最后一点绷带用完时,她灵机一动,
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旧床单,撕成条状继续包扎。完成所有包扎后,阮软已经精疲力尽。
她给男人换上干爽的旧T恤(对她来说太大了,但勉强能穿),
又用湿毛巾擦去他脸上和手上的血迹。现在他看起来没那么可怕了,
只是脸色仍然苍白得吓人。阮软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她从冰箱里找出退烧贴,
轻轻贴在他前额。"这样应该会舒服点..."她小声说,目光扫过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即使在昏迷中,他的眉头也紧锁着,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阮软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抚平那道褶皱,却在即将触碰时猛地收回手。
"我在干什么啊..."她红着脸嘀咕,转而检查包扎情况。在男人右臂的绷带末端,
她下意识地系了个小小的蝴蝶结。"好了,大功告成。"阮软满意地点点头,
拖来一把椅子守在床边。窗外的雨依然下个不停,偶尔闪过一道闪电,
照亮床上男人雕塑般的面容。半夜,阮软正趴在床边打瞌睡,突然被一阵细微的动静惊醒。
她抬头,正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男人醒了,正用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扫视着整个房间。
当视线落到阮软身上时,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那眼神太冷了,
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这是哪里?"他的声音嘶哑却威严,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我、我家。"阮软结结巴巴地回答,"你在垃圾站受伤了,
我..."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试图坐起来,却因牵动伤口而闷哼一声,脸色更加苍白。
"别动!伤口会裂开的!"阮软急忙按住他,却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尽管受伤,
他的力道依然大得惊人。"日期。"他紧盯着阮软,"今天是几号?
""2月13日...不,现在过了午夜,应该是14号了。"阮软回答,
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捏得更紧了。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低声说了句什么,
听起来像"三天了"。然后他突然松开阮软,抬手摸向自己的颈部,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表情变得更加阴沉。"我的东西呢?"他质问道。"都在这里。
"阮软赶紧把从男人身上取下的物品拿过来——一块破碎的昂贵手表、一个浸水的钱包,
还有那把一直攥在他手里的玻璃碎片。男人快速检查了钱包,脸色稍缓,
但看到手表时明显变得紧张。"没有别的了?一个银色的U盘?
"阮软摇摇头:"我只找到这些。"男人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再睁开时,
眼神已经冷静许多。"你是谁?""我叫阮软,在附近的花店工作。"阮软回答,
试探性地问,"你呢?"男人沉默了几秒,"莫城。"阮软敏锐地察觉到这不是真名,
但她只是点点头:"莫先生,你需要去医院吗?你的伤...""不用。
"男人——莫城干脆地拒绝,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他不得不靠在床头喘息。"你还在发烧。
"阮软担忧地说,"我去给你拿点水和新退烧贴。"当她转身时,
没注意到身后男人审视的目光。
厉墨城——这是他真实的名字——正仔细打量着这个狭小却温馨的公寓,
以及眼前这个救了他的娇小女子。他的目光最终落在自己手臂上那个可笑的蝴蝶结上,
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窗外,一辆黑色轿车无声地滑过公寓楼下,
厉墨城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追杀他的人还没放弃搜寻。而眼前这个叫阮软的女孩,
究竟是偶然救了他的好心人,还是敌人设下的又一个陷阱?他必须搞清楚。
第二章危险游戏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时,厉墨城已经彻底清醒了。
他保持着闭眼的姿势,先用听觉评估环境——隔壁房间传来轻柔的哼歌声,水流声,
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没有电子设备的嗡嗡声,没有刻意压低的对话,暂时安全。
他猛地睁开眼,忍着左肩伤口的抽痛坐起身,迅速检查身上物品。旧T恤,绷带,
还有手臂上那个可笑的蝴蝶结。厉墨城嘴角抽了抽,一把扯掉了这个幼稚的装饰。
床头柜上摆着他的物品:破碎的百达翡丽,浸水的钱包,还有那把玻璃碎片。
他第一时间检查钱包夹层——微型芯片还在,这让他紧绷的肩膀略微放松。
但那个装有重要资料的U盘确实不见了,可能是遇袭时掉在了某个地方。
厉墨城下床的动作牵动了伤口,他倒吸一口冷气。这间卧室小得可怜,
不到他公寓浴室的三分之一。墙上贴着幼稚的向日葵贴纸,
书架上摆着几本旧书和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机器人玩具。他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
将窗帘掀起一条缝隙。公寓位于四楼,楼下是普通的居民区街道,几个早起的行人匆匆走过。
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过,厉墨城瞳孔骤缩,立刻拉紧窗帘。"莫先生?你起来了?
"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厉墨城转身时已经换上了一副平静表情。阮软站在门口,
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眼睛亮晶晶的。"你应该多休息的,"她走近,
把碗放在小书桌上,"我煮了粥,趁热喝吧。"厉墨城扫了一眼那碗白粥,
上面飘着几片蔫巴巴的青菜,和他平时吃的由米其林厨师精心熬制的海鲜粥天差地别。
但胃部传来的绞痛提醒他已经很久没进食了。"今天是几号?"他没有动那碗粥,声音冷硬。
"2月14日,情人节。"阮软回答,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围裙边缘,
"呃...你昏迷了差不多十个小时。"厉墨城皱眉,
三天前那场蓄谋已久的"意外"闪回脑海。家族内部有人出卖了他,否则他的行程不会泄露。
现在公司那边一定乱成一团,程昱大概快急疯了。"这里是哪里?具体地址。"他继续问道。
"春藤路阳光公寓407室,"阮软歪着头,"你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你的伤口看起来很严重,我昨晚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不用。"厉墨城打断她,
走向那碗粥。每走一步左肩都像被火烧一样疼痛,
但他绝不允许自己在这个陌生女孩面前显露脆弱。他拿起勺子,
动作优雅得与这个简陋环境格格不入。粥的味道寡淡,米粒有些夹生,但温度刚好。
"你叫阮软?"吃到一半,厉墨城突然开口。"啊,是的!柔软的软。"阮软笑起来,
眼睛弯成月牙,"我在街角的'花语'花店工作。"厉墨城放下勺子,
直视她:"为什么救我?"阮软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因为...因为你受伤了啊。
难道要让你躺在垃圾堆里淋雨吗?""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呃..."阮软打量着他,
虽然穿着她的旧T恤,但这个男人的气质实在不像普通流浪汉,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被追债?还是...家庭暴力?"厉墨城差点被粥呛到。
家庭暴力?星辰集团总裁、商界公认的"冷血魔王"厉墨城,被怀疑是家暴受害者?
"你可以这么理解。"他顺着她的话说,忽然觉得这个误会很有趣,"所以暂时不能露面。
"阮软脸上立刻浮现出同情:"我明白了!那你先住在这里吧,虽然地方小了点...对了,
你的家人知道你在哪吗?要不要报个平安?""不必。"厉墨城声音骤冷,
"没有人会担心我。"房间气氛突然降至冰点。阮软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直到厉墨城再次开口:"我需要借用你的手机。""哦,好的!
"阮软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她那部屏幕有裂痕的旧手机递过去。厉墨城接过,
快速输入了一串号码,却在拨号前犹豫了。如果联系程昱,很可能会暴露这个位置。
那些追杀他的人手段狠辣,连他都能中招,
更别说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他删掉了号码,
转而打开浏览器搜索"星辰集团最新消息"。
几条商业新闻跳出来:《星辰集团总裁神秘缺席董事会》、《厉墨城连续三日未露面,
集团股价震荡》。没有公开他的遇袭消息,很好。这意味着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谢谢你,
"他把手机还给阮软,"我会报答你的。"阮软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举手之劳而已。
对了,如果你暂时没地方去,可以住在这里。我白天要去花店,你可以好好休息。
"厉墨城挑眉:"你让一个陌生男人住在自己家?不怕我是坏人?
""坏人不会问这种问题啦,"阮软笑道,"而且你虽然看起来很凶,但眼神不坏。"天真。
厉墨城在心里评价。这种毫无防备的性格在都市丛林里活不过三个月。但奇怪的是,
他并不讨厌这种天真,甚至觉得...新鲜。"我需要一些东西,"他说,"笔记本电脑,
新手机,还有..."他看了眼自己身上可笑的装扮,"合身的衣服。
"阮软咬了咬下唇:"电脑我只有一台旧的,可能跑不动游戏...手机的话,
我工资后天发,
可以帮你买个便宜的...衣服可以去二手市场..."厉墨城几乎要笑出来。
她以为他要的是二手衣服和千元机?"不必,"他打断她,
"告诉我最近的电子商城地址就行。""可是你的伤...""不碍事。
"阮软犹豫了一下:"那...至少等雨停吧?外面还在下雨,对你伤口不好。
"厉墨城这才注意到窗外确实还飘着细雨。他看向阮软担忧的眼神,不知为何竟点了点头。
"太好了!"阮软笑起来,"你先休息,我去准备些日用品。啊,
衣柜最下面有干净的毛巾和牙刷!"她欢快地跑出房间,厉墨城听见她在小厨房里继续哼歌。
他摇摇头,重新检查自己的伤口。包扎得很粗糙,但至少止血了。这个女孩虽然笨手笨脚,
急救知识倒是有点基础。他走回窗边,再次谨慎地掀起窗帘一角。那辆黑色奔驰已经不见了,
但直觉告诉他危险并未远离。U盘下落不明,内鬼尚未揪出,现在回去为时过早。
或许...在这个无人知晓的简陋公寓暂避风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莫先生!
"阮软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吃葱花吗?我打算煎个蛋...""随意。"厉墨城回答。
他环顾这个狭小的卧室,目光落在书架上那个机器人玩具上。某种熟悉感闪过脑海,
但很快消失。厉墨城走近,拿起那个有些褪色的蓝色机器人,
底部印着一行小字:星辰科技2007。星辰?厉墨城眯起眼。这难道是..."啊,
你找到小星了!"阮软端着煎蛋出现在门口,看见他手中的玩具时眼睛一亮,
"这是我小时候最珍贵的礼物!""从哪里来的?"厉墨城声音不自觉地紧绷。
"孤儿院的新年礼物,"阮软把盘子放在桌上,接过机器人轻轻抚摸,
"听说是某个大公司捐赠的。那时候每个孩子都收到了不一样的玩具,
我特别幸运拿到了最后一个机器人。"厉墨城盯着她灿烂的笑脸,
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十五年前,父亲确实以星辰集团名义赞助了几家孤儿院。
那是集团破产前最后的慈善活动,也是父亲为数不多的温情时刻。"你知道星辰集团?
"他试探地问。阮软摇头:"不太清楚,好像后来倒闭了?真可惜,他们做的玩具质量超好!
小星陪伴了我十几年都没坏呢。"厉墨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星辰集团没有倒闭,
而是在他手中起死回生,从玩具制造商转型为科技巨头。但这些没必要告诉她。"吃饭吧,
"他转移话题,"煎蛋要凉了。"阮软开心地点头,在他对面坐下。
厉墨城看着这个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内就对一个陌生男人掏心掏肺的女孩,
内心涌起一种奇怪的保护欲。或许...在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前,
他可以暂时扮演这个"莫城"的角色。就当是...一场危险游戏。窗外,
那辆黑色奔驰再次缓缓驶过,停在公寓对面的树荫下。车内,
一个穿黑衣的男人拿起对讲机:"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老板要的是那个U盘,
不是他的命...暂时还不是。"第三章蝴蝶与狼"你疯了吗?让一个陌生男人住在你家?
"林小满的声音几乎刺穿阮软的耳膜。花店后间,
阮软正小心翼翼地修剪一束香槟玫瑰的茎秆,闻言差点剪到手指。
她抬头看了眼正在前台招呼客人的店主阿姨,压低声音:"小满,
他不一样...""每个变态杀人狂在暴露前都'不一样'!
"林小满把一打包装纸摔在桌上,染成紫色的短发随着激动情绪晃动,"阮小软,
你今年25岁不是15岁,怎么还这么天真?"阮软抿嘴笑了笑,继续手上的工作。
林小满是她大学室友,现在是时尚杂志编辑,性格像她的发色一样张扬,
五年来一直以"保护阮软不被世界伤害"为己任。"他真的不是坏人,"阮软轻声解释,
"虽然看起来很凶,但昨晚我煮糊了粥他都没抱怨,还自己洗了碗。
"林小满翻了个白眼:"天啊,会洗碗就是好男人了?阮软你的标准低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
"她凑近,神秘兮兮地问,"他帅吗?"阮软眼前立刻浮现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即使在病中依然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她脸颊微热:"还...还行吧。""还行?
"林小满眯起眼,"阮小软你撒谎时会摸耳垂——现在你左手正捏着右耳垂呢!
"阮软像被烫到一样放下手,引来林小满一阵坏笑。"听着,
今晚我要去你家会会这位'莫先生',"林小满宣布,
"如果他敢对你有一点不轨...""他受伤了,需要休息,"阮软急忙说,
"而且...他好像遇到什么麻烦,不想见人。"林小满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什么麻烦?
违法的事?""我不清楚,但他看起来很..."阮软寻找合适的词,"孤独。
就像小时候孤儿院里那些新来的孩子。"林小满叹了口气,
她知道阮软在阳光孤儿院长到十二岁才被收养的过去。每次阮软露出这种表情,她就没辙了。
"好吧,但答应我,如果他有任何可疑举动,立刻报警。"林小满妥协道,"还有,
把这个放在枕头下。"她从包里掏出一小瓶防狼喷雾塞给阮软。阮软笑着收下,
心里却想着今早离家时"莫城"站在窗边的侧影——高大挺拔,却透着说不出的寂寥。
那一刻,她莫名想走过去抱抱他。"对了,今天情人节,花店很忙吧?"林小满转移话题。
阮软点点头:"订单排到晚上八点了,可能得加班。"她犹豫了一下,"小满,
你说...我该给莫先生带份情人节礼物吗?毕竟他现在一无所有。"林小满刚要反对,
看到阮软期待的眼神又咽了回去:"随便买双袜子就行,别太用心。男人很容易误会的。
"阮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注意到闺蜜担忧的目光。与此同时,阳光公寓407室。
厉墨城确认阮软已经走远后,从鞋底取出一个微型通讯器。这是星辰科技最新研发的产品,
防水防震,即使在最严苛的环境中也能工作。他按下隐藏开关,几秒后,
程昱焦急的声音传出:"厉总?天啊您还活着!董事会已经——""安静,"厉墨城打断他,
"我长话短说。三天前晚上8点23分,我的车在滨海大道遭遇'意外',这不是巧合。
""警方报告说是酒驾司机追尾导致您坠海...""谎言。"厉墨城冷笑,
"那辆卡车是故意撞过来的。我的行程只有高层知道,公司有内鬼。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您怀疑是谁?""所有人。"厉墨城走到窗边,谨慎地观察街道,
"包括我亲爱的堂叔厉风。""厉风董事昨天还提议暂代您的职位...""果然迫不及待。
"厉墨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听着,我需要你做三件事:第一,
不要公开我还活着的消息;第二,查清楚过去72小时内所有高层动向;第三,
准备一套新身份和安全屋。""明白。您现在安全吗?需要我派人接应?
"厉墨城目光扫过狭小却整洁的公寓,
落在餐桌上阮软临走前准备的早餐上——简单的吐司煎蛋,旁边还画了个笑脸。"暂时安全,
"他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些,"有个...好心人收留了我。""您的位置是?
""不必知道。"厉墨城语气骤冷,"信息越少泄露越安全。"挂断通讯,
厉墨城继续检查公寓。从安全角度评估,这里简直漏洞百出——老旧的锁具,脆弱的木门,
没有任何监控或警报系统。但奇怪的是,他并不像预期中那样焦躁。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给简陋的家具镀上一层金边。
厉墨城发现自己在观察那些小细节——冰箱上贴着的花朵贴纸,沙发上手工编织的毛毯,
书架上一排排旧书...所有这些都散发着那个叫阮软的女孩的气息。温暖,柔软,
毫无防备。与他熟悉的世界截然不同。厉墨城走向书架,那里摆着几本相册。出于职业习惯,
他需要更多关于这个"救命恩人"的信息。最旧的相册封面已经褪色,
上面用幼稚的字体写着"阮软的回忆"。翻开第一页,是孤儿院的照片。
一群孩子站在"阳光孤儿院"的牌子前,前排正中是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
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怀里紧紧抱着那个蓝色机器人玩具。厉墨城手指一顿。即使过了十五年,
他也能认出那是星辰集团破产前最后一批玩具产品"星际探索者",全球**500套。
父亲当年将剩余库存全部捐赠给了几家孤儿院,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人道主义行为。
"原来如此..."厉墨城轻声自语。难怪她对"星辰集团"这个名字毫无概念,
只记得那个玩具。他继续翻看相册。
阮软的成长轨迹在照片中清晰可见——从孤儿院到被一个中年夫妇收养,中学毕业照,
大学入学式...几乎每张照片里,她都带着那种明亮的笑容,
即使在最朴素的背景下也闪闪发光。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剪报:《阳光孤儿院即将拆迁,
数十名儿童何去何从》。日期是十年前。厉墨城皱眉。
他记得父亲当年设立过一个长期资助基金,专门用于这家孤儿院的运营。为何会面临拆迁?
"你在干什么?"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厉墨城猛地合上相册转身。阮软站在门口,
手里拎着购物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抱歉,"厉墨城出人意料地先开口,"职业病。
"阮软放下袋子,走过来轻轻拿回相册:"我提前回来拿送货单...没想到你在看这个。
"她声音有些发抖,"这是我的隐私。"两人之间空气骤然紧张。厉墨城注意到她眼眶微红,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总是微笑的女孩露出难过的表情。"你说得对,"他罕见地让步了,
"我不该未经允许翻看你的东西。"阮软似乎没想到他会道歉,
眨了眨眼:"没...没关系。只是这些照片有些...私人。""阳光孤儿院,
"厉墨城状似无意地提起,"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地方。"阮软表情柔和下来:"嗯,
虽然条件不好,但院长妈妈很慈爱。"她抚摸着相册封面,"我十二岁被收养前一直在那里。
""那个机器人玩具,"厉墨城指了指书架,"看起来很特别。""小星是我最珍贵的礼物!
"阮软眼睛一亮,瞬间忘记了刚才的不快,"那是2007年新年,
有个大公司给全院孩子送了礼物。其他孩子拿到的是普通玩具,但我特别幸运,
拿到了最后一个机器人!"厉墨城不动声色:"记得是什么公司吗?
""唔..."阮软努力回忆,"名字里有'星'字...对了!星辰集团!
听说后来倒闭了,真可惜。"厉墨城嘴角微扬:"确实可惜。"阮软突然想起什么:"啊,
我买了些生活用品给你!"她从购物袋里掏出一件深蓝色男士衬衫,"虽然不是什么好料子,
但总比穿我的旧T恤舒服..."厉墨城接过衬衫,标签上写着"清仓特价59元"。
他这辈子没穿过低于五位数的衬衫,但此刻却觉得这件廉价衣物格外沉重。"还有这个,
"阮软又拿出一个简易剃须刀和牙刷,
"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厉墨城注视着这些平凡的生活用品,
胸口泛起一种陌生的感觉。这个女孩用她微薄的薪水,为他这个陌生人考虑得如此周到。
"谢谢。"他说,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阮软似乎被这两个字惊到了,
脸上绽开灿烂笑容:"不客气!对了,我还买了排骨,
晚上炖汤帮你补补..."她欢快地跑向厨房,哼着歌开始准备午餐。厉墨城站在原地,
手中握着那件廉价衬衫,内心掀起微妙波澜。十五年前,
父亲的一个决定让这个女孩拥有了童年唯一的珍贵玩具;十五年后,阴差阳错间,
她又救了他的命。命运似乎用无形的线将他们缠绕在一起。厉墨城走回窗边,
再次确认街道安全。那辆黑色奔驰已经不见了,但他知道危险从未远离。
现在的问题是——他是否该继续留在这里,将这个无辜女孩卷入他的商业战争中?
厨房里传来阮软不小心打翻锅盖的惊呼和随后的轻笑。厉墨城发现自己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也许...再多留几天也无妨。就在此时,他口袋里的通讯器轻微震动。
程昱发来加密信息:「已查到线索。车祸当晚,
厉风的私人账户有一笔200万美金去向不明。另:星辰基金会十年前被人挪用资金,
阳光孤儿院资助中断与此有关。详情已加密发送至备用邮箱。」厉墨城眼神骤冷。
果然是他亲爱的堂叔。至于孤儿院的事...他瞥了眼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做了个决定。
"阮软,"他走向厨房,"你对电脑在行吗?"阮软正在切胡萝卜,
闻言抬头:"基本操作还行,怎么了?""我需要借用你的电脑查些资料。""当然可以!
我笔记本在书桌上,密码是xiaoxing0808。"她毫无防备地说出密码,
"小星的生日。"厉墨城挑眉:"你给玩具过生日?
"阮软耳根微红:"小时候的习惯...改不掉了。
"这种天真的情怀在厉墨城的世界里早已绝迹。他点点头,转身走向书桌,
打开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登录后,他快速接入加密网络,下载了程昱发送的文件。
资料显示,十年前,
时任星辰基金会负责人的厉风私自挪用了包括孤儿院资助款在内的大笔资金用于投机,
导致多家受助机构陷入困境。而更令人震惊的是,
文件最后附上了车祸现场的监控截图——虽然模糊,
但足以辨认出那辆"肇事"卡车司机手腕上的纹身。同样的纹身,
厉墨城在三天前的董事会上见过,就在厉风贴身保镖的手腕上。"找到你了。
"厉墨城轻声说,眼中闪过捕食者的寒光。"找到什么了?"阮软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厉墨城迅速切换屏幕,但为时已晚。阮软端着两杯茶站在他身后,
目光落在屏幕上那张孤儿院的照片上——那是程昱调查文件中附带的现状图,
破败的建筑上写着大大的"拆"字。"这是...阳光孤儿院?"阮软放下茶杯,声音颤抖,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厉墨城大脑飞速运转。是继续伪装,还是部分坦白?
"我在查一些资料,"他选择了一个接近真相的解释,"关于星辰集团和它资助过的机构。
"阮软困惑地皱眉:"为什么?这和你的...麻烦有关吗?""可以这么说。
"厉墨城注视着她的反应,"你对那家孤儿院还有感情吗?
"阮软的眼睛立刻湿润了:"当然...那里是我的家。虽然被收养后很少回去,
但听说要拆迁时我还是很难过。"她指着屏幕,"这张照片是最近的吗?
看起来更破旧了..."厉墨城点头:"有人中断了资助资金,导致它陷入财务危机。
""太可恶了!"阮软握紧拳头,这是厉墨城第一次见到她生气,"那些孩子怎么办?
他们中的很多人可能永远等不到被收养..."厉墨城看着她泛红的眼眶,
突然说:"也许还有转机。""什么转机?""如果...星辰集团没有倒闭,而是转型了,
"厉墨城慢慢说,"如果现在的掌权者知道了这件事,可能会重启资助。
"阮软苦笑:"别开玩笑了。那种大公司怎么会记得十几年前的小慈善项目?
"厉墨城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阮软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仿佛面前这个男人在那一刻变得无比陌生又无比熟悉。厨房传来水烧开的声音,
打破了这奇异的气氛。"我去关火!"阮软慌忙转身,不小心碰倒了鼠标。屏幕切换回桌面,
她无意中瞥见一个文件夹名为"星辰集团绝密"。但当她再定睛看时,
厉墨城已经合上了笔记本。"茶要凉了。"他说,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阮软点点头走向厨房,心跳却莫名加速。
这个自称"莫城"的男人身上,似乎藏着无数秘密。而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想知道答案。
窗外,一只蝴蝶落在窗台上,翅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不远处,一只狼正潜伏在阴影中,
静静等待出击的时机。第四章高烧时刻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将阮软从睡梦中惊醒。
她睁开眼,喉咙**辣的疼,额头滚烫。昨晚从花店冒雨跑回家,果然还是感冒了。
窗外天色阴沉,看来还不到六点。阮软挣扎着想起床,却一阵头晕目眩跌回枕头上。
她摸索着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却碰倒了什么——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别动。"低沉的男声在黑暗中响起,紧接着床头灯亮了。厉墨城站在门口,
身上还穿着昨天阮软给他买的那件廉价衬衫,领口两颗扣子解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阮软想说话,却只发出一声嘶哑的咳嗽。厉墨城皱眉走近,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他手掌的温度比平时高,但对比阮软滚烫的皮肤竟显得凉爽。"39度至少。"他收回手,
声音里带着不悦,"你昨晚回来时头发是湿的。"阮软想解释花店订单太多没时间吹干,
却被他打断:"躺着别动。"他转身离开,几分钟后拿着医药箱回来,
动作熟练地取出体温计递给她。阮软乖乖含住,看着他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三、三十八度九。"阮软取出体温计,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厉墨城扫了一眼,
从药盒里取出退烧药:"先吃药,我去煮粥。""不用麻烦..."阮软试图坐起来,
"你今天不是要出去找工作吗?"昨晚餐桌上,厉墨城提到今天要出门"找工作",
阮软还热心地给了他几个附近的招聘信息。"推迟。"他简短回答,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吃药。"阮软接过药片和水,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即使在高烧中,
她也能感觉到他手指修长有力,指腹有一层薄茧,与外表不符。厉墨城转身去了厨房。
阮软听着外面锅碗的碰撞声,
恍惚间有种奇怪的错觉——仿佛这个高大冷漠的男人一直生活在这里,
而生病时有人照顾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她闭上眼睛,孤儿院时期的记忆浮现在眼前。
十二岁那年她发高烧,院长妈妈整夜守在床边,用冰毛巾敷她的额头。
那是她记忆中最温暖的时刻之一。厨房飘来米粥的香气,阮软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梦里有人轻轻托起她的后颈,温热的碗沿碰到嘴唇。"喝一点。
"厉墨城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阮软本能地听从,温热的白粥滑入喉咙,
缓解了火烧般的疼痛。她努力睁开眼,看到厉墨城坐在床边,手里端着碗,
表情专注得像在处理什么重要文件。"再...再一口。"阮软虚弱地说。厉墨城眉头紧锁,
但还是又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他的动作生硬却小心,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品。"谢谢。
"喝完粥,阮软轻声说。厉墨城没有回应,只是伸手取下她额头上已经变温的退烧贴,
换上一个新的。冰凉的触感让阮软舒服地叹了口气。"睡吧。"他说,声音意外地柔和。
阮软想说什么,但药效开始发作,睡意如潮水般涌来。在半梦半醒间,
她感觉有人轻轻拨开她汗湿的刘海,指尖的温度令人安心。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阮软感觉好多了,虽然喉咙还有些疼,但头不再像要裂开一样。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药片和一张便条:"四小时一次。厨房有粥。"字迹锋利有力,
像它的主人一样不容置疑。阮软微笑着拿起水杯,突然意识到公寓里静悄悄的。
"莫城"去哪了?她艰难地下床,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向客厅。狭小的客厅里,
厉墨城正坐在沙发上,阮软那台老旧笔记本电脑放在他修长的腿上,
屏幕蓝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显得格外冷峻。他戴着耳机,正用英语快速说着什么,
声音低沉而威严。"...收购案周五前必须完成...不,价格不能再高...告诉厉风,
如果他敢在董事会上提那个议案,
就准备好迎接SEC的调查..."完全不同于这些天她熟悉的那个"莫城"。
阮软僵在原地,不知是否该退回房间。就在这时,厉墨城突然抬头,锐利的目光如箭般射来。
他立刻说了句"稍等",摘下耳机。"你应该在床上休息。"他的语气恢复如常。
"我...我想喝水。"阮软指了指厨房,声音嘶哑。厉墨城合上电脑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客厅里投下长长阴影:"回去躺着,我给你拿。"阮软点点头,
乖乖回到床上。几分钟后,厉墨城端着水杯和一碗热粥进来。"你感觉怎么样?"他问,
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好多了。"阮软小声回答,忍不住偷瞄他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你...在忙工作?"厉墨城表情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一些琐事。
""你的英语真好,"阮软真诚地说,"听起来像...像电影里的商业大亨。
"厉墨城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以前在外企工作过。"阮软想追问,
但一阵咳嗽打断了她。厉墨城立刻递上水杯,她喝了几口,
注意到他手腕上的表——虽然表盘有裂痕,但设计精美,看起来价值不菲。
"你的表...很漂亮。"她试探地说。厉墨城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袖口遮住手表:"赝品。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阮软搅动着碗里的粥,鼓起勇气问:"莫先生,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投资。"他简短回答。"那你为什么...""睡吧。"厉墨城打断她,起身准备离开,
"你需要休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阮软不知哪来的勇气,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立刻感觉到他肌肉紧绷,仿佛随时准备挣脱。"谢谢你照顾我。"她真诚地说,
因为高烧而湿润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厉墨城低头看着她,表情难以捉摸。片刻后,
他轻轻点了点头,试图抽回手,但阮软没有放开。药效让她比平时更大胆。
"孤儿院的时候...生病了都是自己扛。"她轻声说,"从来没有人...这样照顾我。
"厉墨城沉默了片刻,最终在床边坐下,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睡吧,我在这里。
"阮软微笑着闭上眼睛,手指仍松松地环着他的手腕。厉墨城低头看着这个毫无防备的女孩,
内心涌起一种陌生的情绪。他本可以轻易挣脱——阮软的握力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但奇怪的是,他并不想这样做。窗外雨声渐大,厉墨城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他小心地用另一只手取出,是程昱发来的加密信息:「已安排好安全屋和医生,
随时可以转移。厉风的人正在城西搜索,暂时不会到那个区域。」
厉墨城看了眼熟睡中的阮软,回复:「推迟。再等三天。」发完这条消息,
他自己都有些惊讶。按照原计划,今天他就该离开这个临时避难所,回到自己的世界。
程昱已经查清了阮软的背景——普通职员,孤儿院长大,无复杂社会关系。
一个与他生命轨迹本不该有交集的女孩。但此刻,
看着她因高烧而泛红的脸颊和仍抓着自己手腕的纤细手指,厉墨城发现自己无法就这样离开。
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动作生涩却温柔。阮软在睡梦中咕哝了一句什么,
将他的手拉得更近,几乎贴在自己脸上。厉墨城僵住了。
商界传闻中冷酷无情的"魔王总裁",此刻却被一个女孩当成了抱枕。更不可思议的是,
他竟任由她这样做。电脑上的工作邮件堆积如山,跨国收购案等待他决策,
董事会里的明争暗斗需要他坐镇...但此刻,这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雨声中,
厉墨城靠在床头,任由阮软握着他的手,静静地守了一夜。第二天清晨,阮软的烧退了大半。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仍握着厉墨城的手腕,而他靠在床头,双眼紧闭,呼吸均匀。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为他锋利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阮软第一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地观察他——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
紧抿的嘴角即使放松时也带着一丝威严,下巴上冒出的胡茬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她轻轻松开手,却惊醒了浅眠的厉墨城。他猛地睁开眼,一瞬间的警觉后,
目光落在阮软脸上。"感觉如何?"他问,声音因刚睡醒而更加低沉。"好多了。
"阮软微笑,"你...在这里坐了一晚上?"厉墨城站起身,
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你的烧退了就好。我去准备早餐。"阮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个男人表面冷漠,却比任何人都细心体贴。餐桌上,气氛比往常轻松。
阮软的胃口恢复了些,吃掉了两片吐司和一个煎蛋。"你今天应该在家休息。
"厉墨城递给她一杯蜂蜜水。"不行,花店今天要准备周末的婚礼订单,
店主阿姨一个人忙不过来。"阮软摇头,"我已经好多了。
"厉墨城皱眉:"至少等雨停了再出门。"阮软望向窗外,雨确实还在下,但已经小了很多。
她刚想说什么,门铃突然响了。两人同时僵住。阮软的公寓很少有人来访,更何况这么早。
"可能是小满,"阮软起身,"她说过要来看我..."厉墨城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别急。
"他走到门边,透过猫眼观察外面,身体瞬间绷紧。"谁啊?"阮软小声问。"西装男,
一米八左右,右手拿公文包,左手..."厉墨城的声音冷了下来,"在摸后腰,
可能有武器。"阮软倒吸一口冷气:"要报警吗?"厉墨城摇头,示意她安静。
门铃又响了一次,接着是手机震动——阮软的。她跑回房间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陌生号码。
"接,开免提。"厉墨城命令道。阮软照做:"喂?""阮**吗?我是程昱,
莫城先生的同事。"一个彬彬有礼的男声,"我在您家门口,有些工作上的急事需要找他。
"阮软看向厉墨城,后者表情复杂,最终点了点头。"请...请进。"阮软挂断电话,
小声问,"你联系他了?""不是我。"厉墨城眼神锐利,"他找到了这里。"门开后,
一个穿着考究的年轻男子快步走进来,
目光警惕地扫视一圈后落在厉墨城身上:"厉——""莫城。"厉墨城冷冷地打断他。
男子——程昱立刻改口:"莫先生,抱歉打扰,但有紧急情况需要您处理。"他看了眼阮软,
欲言又止。"直接说。"厉墨城命令道。"项目出了些问题,对方要求今天内得到答复,
否则就撤资。"程昱滴水不漏地说着暗语,"我已经安排了医生...呃,技术人员待命。
"阮软敏锐地察觉到这不是普通的工作谈话,识相地站起身:"我去换衣服,你们聊。
"等她进了卧室,程昱立刻压低声音:"厉总,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三天我们——""简短汇报。"厉墨城打断他。"第一,厉风的人正在全城搜索您,
他们确信您还活着;第二,董事会明天将强行通过新融资案,会稀释您的股份;第三,
"程昱看了眼卧室方向,"那个U盘还没找到,但根据最后信号,应该就在您遇袭地点附近。
"厉墨城沉思片刻:"准备两套方案,我要在48小时内解决这件事。""您要回去?
"程昱惊喜地问。"暂时不。"厉墨城的回答让助理瞪大眼睛,"再等两天。""但是厉总,
风险太大了!如果厉风的人找到这里...""那就确保他们找不到。"厉墨城冷冷地说,
"另外,查清楚星辰基金会和阳光孤儿院的所有关联,特别是资金流向。"程昱还想说什么,
阮软的卧室门开了。她换了件淡黄色连衣裙走出来,
看到两人严肃的表情时有些不安:"我...我该去花店了。""我送你。"厉墨城突然说。
程昱的下巴几乎掉到地上:"厉——莫先生,我们还有工作...""不急这一时。
"厉墨城已经拿起阮软放在门边的伞,"走吧。"阮软惊讶地看着他,
又看看程昱:"但是你们的紧急项目...""可以等。"厉墨城不容置疑地说,转向程昱,
"你先回去,按计划准备。"程昱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点头,
临走前好奇地打量了阮软好几眼。下楼时,阮软忍不住问:"莫先生,你真的是做投资的?
""嗯。""那你同事为什么叫你'李先生'?"厉墨城脚步一顿:"你听错了。
"阮软不再追问,但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
两人并肩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厉墨城刻意放慢脚步配合阮软的步伐。"其实你不用送我,
"阮软小声说,"你还有重要工作...""我需要散步思考。"厉墨城回答,
"顺便确保你不会晕倒在路边。"阮软笑了:"我已经退烧了。
不过...谢谢你昨晚的照顾。"厉墨城没有回应,但嘴角微微上扬。阳光穿过云层,
照在两人身上,投下一长一短两个影子,慢慢重叠在一起。花店门口,
店主阿姨看到阮软时又惊又喜:"小软!你不是病了吗?怎么来了?""我好多了,阿姨。
"阮软笑着介绍,"这是莫城,暂时住在我家。莫先生,这是花店老板林阿姨。
"林阿姨上下打量着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眼中闪过八卦的光芒:"哦~就是小软说的那个'遇到麻烦的朋友'啊!""阿姨!
"阮软耳根通红。厉墨城却意外地礼貌点头:"您好。感谢您对阮软的照顾。
"林阿姨笑得更加意味深长:"进来坐坐?
我们刚到了一批新鲜玫瑰...""他有工作要忙!"阮软急忙说,推着厉墨城往外走,
"你快去吧,别耽误正事。"厉墨城看了她一眼:"下班我来接你。
"这句话让阮软和林阿姨同时愣住了。没等回应,厉墨城已经转身离开,
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街角。"小软啊,"林阿姨笑眯眯地说,"这位'莫先生'可不简单。
他看你的眼神...啧啧。"阮软红着脸去整理花架:"阿姨别乱说,
他只是暂时借住...""借住到要接送上下班?"林阿姨递给她一束玫瑰,"插起来吧,
算阿姨送你的。"阮软低头嗅着玫瑰的芬芳,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她想起昨晚高烧中那只始终没有抽离的手,和今早醒来时看到的睡颜。这个神秘的男人,
究竟是谁?第五章荆棘与玫瑰"不对,螺旋要这样打。"阮软第三次调整手中的花束,
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情人节过后的第一个周末,
花店接到了今年最大的订单——一场五十人的婚礼用花。林阿姨去仓库取丝带了,
店里只剩下阮软和厉墨城。自从前天他送她来上班后,不知怎么就成了花店的"临时帮工"。
"浪费时间。"厉墨城靠在柜台边,冷眼旁观阮软笨拙地摆弄那些玫瑰,
"这种低效的手工操作早该被机器取代。"阮软撅起嘴:"婚礼花束要的是心意,不是效率。
"她举起那束歪歪扭扭的玫瑰,"你看,这样新娘握着才舒服。
"厉墨城扫了一眼:"重心偏左,茎秆长度不一,包装纸裁剪不齐。"他每说一个缺点,
阮软的肩膀就垮一分。"我...我知道不完美,"她小声辩解,
"但林阿姨说客人喜欢的就是这种手作的温度。""愚蠢的消费主义话术。
"厉墨城嗤之以鼻,却突然伸手接过那束花,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调整着花枝位置,
"芍药与玫瑰的搭配毫无逻辑,色彩过渡生硬。
"阮软瞪大眼睛看着他三两下就将那束花重新排列得错落有致,
每一朵花都恰到好处地展现最美角度。"莫城!你太厉害了!"她忍不住拍手,
"你以前学过花艺?"厉墨城动作一顿,
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看过几次展会。"他迅速将花束塞回阮软手里,
像被烫到一样。事实上,星辰集团旗下的高端酒店每年都会举办国际花艺展,
作为总裁的他自然要出席。只是没想到那些被迫听来的知识会在这种场合派上用场。
"那你能帮我看看这个桌花设计吗?"阮软兴奋地拉着他走向工作台,上面摆着几张草图,
"新娘喜欢粉色系,但新郎希望加点蓝色元素..."厉墨城本想拒绝,
却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不知怎么,他发现自己正低头审视那些草图,
甚至拿起笔在上面做了几处标记。"粉蓝渐变缺乏过渡色,加入少量淡紫色作为桥梁。
"他的笔尖在纸上轻点,"中心花材太高,会遮挡宾客视线。"阮软凑近看他的修改,
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飘入厉墨城鼻尖。是那种廉价却清新的柠檬味,
与他惯用的高级古龙水截然不同,却莫名地令人舒适。"莫先生懂的真多。"她由衷赞叹,
抬头时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厉墨城猛地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水桶。
水流了一地,阮软慌忙去拿拖把,却被他拦住。"我来。"他声音有些哑。
正当两人手忙脚乱时,店门被推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欢迎光临花语花店!"阮软立刻换上职业微笑,"需要什么帮助吗?"男人环顾四周,
目光在厉墨城背影上停留了一秒,然后看向阮软:"我是皇冠酒店采购部经理张伟,
需要订一批会议用花,每周配送。"阮软眼睛一亮——这可是大客户!
她赶紧拿出报价单:"您需要多少?什么风格?"张经理报出一连串数字和要求,
最后补充道:"价格方面,希望能在市场价基础上再打八折。
""这..."阮软为难地咬着嘴唇。皇冠酒店是五星级,要求高但预算压得极低,
这种订单往往吃力不讨好。"不可能。"冷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厉墨城直起身,
水桶放在脚边,湿漉漉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明明是一身狼狈,
却莫名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气场。张经理皱眉:"这位是?""我...我同事。
"阮软结结巴巴地说,"莫先生。"厉墨城走到柜台前,
随手拿起计算器按了几下:"按照你们的要求,常规报价应该是这个数。"他推过计算器,
上面的数字让张经理脸色一变。"考虑到长期合作和批量采购,"厉墨城继续道,
声音冷静得像在主持董事会,"我们可以给到这个价位。"他又按了一个数字,
"但付款周期从月结改为周结,且首次付款50%。
"张经理瞪大眼睛:"这不符合我们酒店的规矩!""规矩是人定的。"厉墨城直视对方,
"皇冠下个月要接待国际珠宝展,普通花艺配不上那个档次。
我们可以提供定制设计——包括入口处的永生花墙和VIP室的香氛花艺。
"阮软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她从来不知道莫城这么了解花卉行业,
更别提他此刻展现出的谈判气势,简直像换了个人。张经理的表情从惊讶变为犹豫,
最后竟带上几分敬意:"您...以前做过酒店业?""接触过。"厉墨城轻描淡写,
"这个报价已经考虑了双方利益。要或不要,现在决定。
"如此强势的态度在商业谈判中本是大忌,但配上他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竟显得理所当然。
张经理擦了擦额头的汗,最终伸出手:"成交。周一我来签合同。"厉墨城点头,
甚至没有握手的打算。张经理尴尬地收回手,向阮软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店门刚关上,
阮软就忍不住跳了起来:"莫城!你太厉害了!皇冠酒店耶!林阿姨知道了一定高兴坏了!
"厉墨城看着她又蹦又跳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基本谈判技巧而已。""才不是呢!
"阮软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你连他们下个月有什么活动都知道!
还有那些专业术语..."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抓着他的手臂,连忙松开,脸颊微红。
厉墨城没有错过她的反应,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满足感:"电视新闻里提过珠宝展。
"他随口编了个理由。"总之谢谢你!"阮软双手合十,"作为报答,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我知道有家超好吃的牛肉面...""不必。"厉墨城习惯性拒绝,
却在看到她失落的表情时补充道,"...等你发工资再说。
"阮软立刻又开心起来:"那就说定了!"她哼着歌回到工作台,
开始按照厉墨城的建议修改设计图。厉墨城注视着她认真的侧脸,
想起程昱今早发来的调查报告。阮软,25岁,阳光孤儿院长大,
12岁被一对教师夫妇收养。而那个孤儿院,
正是十五年前父亲以星辰集团名义资助的机构之一。更巧合的是,调查报告显示,
当年负责孤儿院项目的正是现任副总裁——他的堂叔厉风。而那个被挪用的基金会资金中,
就包括本该用于阳光孤儿院的年度拨款。命运似乎画了一个圆,
将两个本不该有交集的人联系在一起。"莫先生?"阮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能帮我搬一下这些花材吗?林阿姨说下午会来一批新的..."厉墨城卷起袖子走过去。
堂堂星辰集团总裁,现在却在当搬运工。若是被商界那些人看到,怕是会惊掉下巴。
但奇怪的是,他并不像预期中那样抵触这种"低效劳动"。相反,
看着阮软因为他的帮助而露出的笑容,竟有种比完成十亿并购案更奇特的成就感。下午五点,
林阿姨回来看到签好的合同,高兴得直拍大腿:"小莫啊,你可是我们店的大功臣!
今晚阿姨请客!"厉墨城本能地想拒绝,但阮软期待的眼神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三人去了附近的小餐馆,林阿姨热情地点了一桌子菜。"小莫是做什么工作的?"席间,
林阿姨八卦地问。"投资。"厉墨城简短回答。"哦~那一定见过不少大场面吧?
"林阿姨给他夹了块红烧肉,"我看你谈生意那架势,跟电视里那些大老板似的!
"阮软正在喝汤,闻言差点呛到。厉墨城自然地递过纸巾,
巧妙地转移话题:"这家店味道不错。""是吧是吧!"林阿姨成功被带偏,
"他们家大厨以前在五星级酒店干过呢!"饭后,林阿姨坚持要打包一份甜点让两人带回去。
夜色已深,街道上行人稀少。阮软抱着甜点盒,时不时偷瞄身旁高大的男人。"想问什么?
"厉墨城突然开口。阮软吓了一跳:"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今天好厉害。
那些商业谈判的技巧,不像是一般人会懂的...""你见过多少'一般人'?
"厉墨城反问。阮软语塞。确实,她的生活圈子很小,除了花店就是几个老朋友。
而莫城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场,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流浪汉。"总之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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