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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和仇敌们双向狩猎了

重生后,我和仇敌们双向狩猎了 风吟绮念 著

已完结 谢凛沈玉

更新时间:2025-07-12 12:08:22
宫斗宅斗题材小说《重生后,我和仇敌们双向狩猎了》是“风吟绮念”大大的原创佳作,该书以谢凛沈玉为主角,主要讲述的内容有:重生回被毒死的洞房夜,我攥紧了袖中匕首。前世夫君谢凛与庶妹合谋夺我家产,将我活埋于枯井。这一世,我要亲手割断他的喉咙。刚掀开盖头,却听他冷笑:“夫人,还是这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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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被毒死的洞房夜,我攥紧了袖中匕首。前世夫君谢凛与庶妹合谋夺我家产,

将我活埋于枯井。这一世,我要亲手割断他的喉咙。刚掀开盖头,却听他冷笑:“夫人,

还是这么性急?”我心头剧震——他竟然也重生了!更可怕的是,

庶妹推门而入:“姐夫怎么跪着说话?”喜房内,三个重生者面面相觑。这一局,

我们都带着前世的血仇记忆。看谁先送谁下地狱。1棺材板沉重的闷响,

像地狱深处擂响的战鼓,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我僵死的灵魂上。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带着泥土腥冷腐败的气息,争先恐后地涌入我的口鼻,堵住喉咙。每一次徒劳的吸气,

都像吞下烧红的刀子,刮得肺腑生疼。窒息带来的濒死感,如同冰冷粘稠的毒液,

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连指尖都沉重得抬不起分毫。枯井深处,上方遥遥传来的声音,

却像淬了毒的冰凌,清晰无比地刺穿层层泥土,扎进我的耳膜。“姐夫…这**,

终于死透了?”是沈玉,我那庶妹,嗓音娇柔,却淬着蛇蝎的毒汁。“嗯。”另一个声音,

低沉、漠然,是我曾经倾尽所有去爱的夫君,谢凛。“埋实些,别留痕迹。

她爹留给她的那些田庄铺子,还有库房里的东西…明日就着手清点过户到你名下。

”“姐夫待玉儿最好了!”沈玉的声音甜得发腻,带着贪婪的喘息,

“那…阿姐埋在井底…不会…不会变成厉鬼来找我们吧?”一丝微不可查的惊惶,

像投入死水的小石子,荡开细微的涟漪。“呵…”谢凛的冷笑,在狭小黑暗的棺材里回荡,

比井底的阴风更冷厉,“厉鬼?她活着的时候就是个没用的蠢货,死了,又能奈我何?

埋深些,压上石头,让她永世不得翻身!”永世不得翻身!最后这六个字,

裹挟着谢凛刻骨的轻蔑和沈玉快意的附和,化为最恶毒的诅咒,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恨意,

如同沉寂万载的火山,轰然喷发!烧尽了我最后的软弱和绝望,只余下焚毁一切的暴戾!

谢凛!沈玉!我沈檀,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咚!”一声闷响,伴随着身体猛地一震,

仿佛从万丈深渊急速下坠后狠狠砸在坚硬的地面。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夫人?夫人?

可是颠着了?前头就到侯府了!”一个带着几分喜气又小心翼翼的声音隔着轿帘传来,

是陪嫁的王嬷嬷。我猛地睁开眼。刺目的红。不是枯井里令人绝望的浓黑,

而是铺天盖地的、喜庆到妖异的红。

眼前是一片晃动着的、绣着繁复缠枝并蒂莲的锦缎——那是我的盖头。

鼻腔里充斥着浓烈的熏香和轿帘外隐隐传来的爆竹硝烟味,取代了泥土的腐朽。

身下是柔软的、随着轿夫步伐轻微起伏的锦垫。我还活着?不,是重生了!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手指纤细,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透着健康的粉色,

不再是枯井里挣扎时抓挠棺木留下的血肉模糊。手腕上,

一只成色极好的羊脂白玉镯温润生凉,这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后来被沈玉强要了去,

此刻却好好地套在我的腕间。轿身又是一晃,外面锣鼓喧天,人声鼎沸。“落轿——!

”尖锐的唱喏声撕裂了喜乐。是了。我重生了。

回到了永昌侯府世子谢凛迎娶我沈檀的这一天。回到了我人生悲剧开始的源头,

回到了…我前世被他们联手毒杀、活埋枯井的那个洞房花烛夜!

滔天的恨意瞬间冲垮了重生的恍惚,化为冰寒刺骨的杀机,直冲顶门!

前世枯井里那窒息冰冷的绝望、谢凛刻骨的轻蔑、沈玉贪婪的嘴脸…一幕幕,

在眼前猩红的光晕里疯狂闪回、燃烧!谢凛!沈玉!这一次,轮到我了!宽大的嫁衣袖袍内,

我的右手死死攥紧。指尖触碰到一片冰凉坚硬、带着皮革包裹的触感——那是临上花轿前,

我鬼使神差藏进去的一把贴身匕首。刀鞘上繁复的缠枝纹路,此刻硌着我的掌心,

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心神稍定的踏实感。也好。省得我再费工夫去找凶器。就用它,

在今晚,饮尽仇人的血!花轿稳稳落地,轿帘被一只带着老茧的手掀开。

外面鼎沸的人声和更浓烈的硝烟味猛地灌了进来。

“请新娘子下轿——”喜婆尖利的嗓音拖得老长。

一只骨节分明、属于男人的手伸到了盖头下方。那是一只养尊处优的手,

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指腹带着薄茧。前世,就是这只手,曾温柔地为我描眉,

也曾冷酷地接过沈玉递来的毒盏,最后,无情地指挥着心腹,将泥土一锹锹填满枯井!谢凛!

隔着那层薄薄的红绸,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脸上那副惯常的、虚伪的温雅笑意。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几乎要冲破喉咙。我强压下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用疼痛维持清醒。我没有去碰那只手。自己扶着轿门框,稳稳地跨了出去。

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却异常坚定。四周的喧嚣似乎有那么一瞬的凝滞,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惊诧、探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也能感觉到身侧那只悬空的手,微微一僵。

“新娘子…好利索的手脚!”喜婆愣了一下,立刻打着圆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世子爷,您瞧,咱们夫人多体恤您辛苦!”“无妨。”谢凛的声音响起,低沉悦耳,

带着恰到好处的包容笑意,仿佛刚才的冷落从未发生,“夫人初来乍到,想是有些紧张。

”虚伪!我心中冷笑。前世就是这副温润君子的假面,骗过了所有人,也骗过了愚蠢的我。

繁琐的跨火盆、拜天地、送入洞房…每一刻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我像个提线木偶,

被喜婆和丫鬟们簇拥着,机械地完成着仪式。每一步,

袖中那冰凉的硬物都在无声地提醒我:时机未到,忍耐!喧嚣终于被隔绝在门外。

“吱呀”一声,沉重的雕花木门被丫鬟从外面合拢。喜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龙凤喜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合欢香、酒气,

还有一种…属于陌生男子身上清冽的松墨气息。他就在几步之外。

我端坐在铺着大红百子千孙被的拔步床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盖头隔绝了视线。

心跳如擂鼓,撞击着耳膜,一下比一下沉重。袖中的匕首紧贴着腕骨,

冰冷的触感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像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

压制着胸腔里那头名为仇恨的凶兽,也带来一种孤注一掷的冷静。脚步声由远及近,

沉稳而缓慢。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他在我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

完全笼罩了我。那熟悉又令人作呕的松墨气息更加浓烈地包裹过来。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穿透了那层薄薄的红绸,落在我身上。前世,这目光曾让我心如鹿撞,羞涩甜蜜。此刻,

只让我浑身绷紧,每一根神经都拉到了极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带着微凉的指尖,

捏住了盖头的一角。来了!就是现在!袖中的匕首无声滑落,被我紧握在手心!

冰冷的皮革刀鞘瞬间褪去,露出里面短小精悍、闪着幽蓝寒光的锋利刃身!

那是我特意淬了见血封喉蛇毒的利刃!前世你们用毒送我上路,今生,我用同样的方式回敬!

盖头被猛地掀开!刺目的烛光毫无遮拦地刺入眼中,我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

视线瞬间清晰——眼前,是谢凛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

薄唇习惯性地抿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他穿着大红的吉服,身姿挺拔如松。

烛光跳跃在他深邃的眼眸里,映出的不是前世掀开盖头时的温存笑意,

而是一种…冰封千里的审视!那目光,锐利如刀,带着洞悉一切的穿透力,直直地刺向我!

仿佛早已看穿了我袖中紧握的杀机!他怎么会?!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背!

就在这电光火石、杀机即将喷薄而出的刹那——“呵…”一声极其轻微的冷笑,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玩味和彻骨的冰寒,从谢凛薄薄的唇间逸出。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牢牢锁着我,嘴角勾起一个没有丝毫温度的弧度,声音不高,

却像淬了毒的冰针,

精准无比地刺穿了我刚刚构筑起的、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复仇堡垒:“夫人,还是这么性急?

”轰——!!!大脑一片空白!这句话!这语气!这洞穿一切的眼神!

绝不可能属于那个新婚之夜、尚对我存有几分虚伪温情的谢凛!

只有经历过枯井活埋、深知我满腔恨意、最终以胜利者姿态俯视我死亡的谢凛,

才会用这样的口吻说出这样的话!他也重生了!这个认知如同一道九天神雷,

带着毁灭一切的威能,狠狠劈在我的天灵盖上!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计划!

身体里的力量仿佛被瞬间抽空,连紧握的匕首都变得沉重无比,几乎要脱手坠落!冷汗,

瞬间浸透了里衣,黏腻冰冷地贴在背上。袖中的匕首仿佛重逾千斤,

那淬了剧毒的幽蓝寒光在袖内狭小的空间里,映着我瞬间惨白的指尖。

巨大的惊骇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灭顶而来,将我死死钉在原地。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每一次搏动都带来窒息般的痛楚。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

谢凛那双深潭般的眸子,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的狼狈与惊惶。他唇边那抹冰寒的弧度,

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戏谑,无声地嘲笑着我自以为是的复仇。他甚至还微微歪了下头,

姿态看似随意,却像一把无形的枷锁,牢牢锁定了我,让我动弹不得。空气凝固了,

沉重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只有龙凤喜烛燃烧的噼啪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像是某种不详的倒计时。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吱嘎——”一声突兀而轻快的门轴转动声,骤然打破了死寂。

沉重的雕花木门,竟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我和谢凛的目光,几乎同时,

带着尚未散尽的惊涛骇浪,猛地射向门口!暖黄的烛光被推开一条缝隙,

旋即被一道纤细婀娜的身影堵住。来人穿着一身精心挑选的、娇嫩的桃粉色新裙,

衬得她肌肤胜雪。精心描画的柳叶眉下,是一双水汪汪、仿佛永远含着无辜和怯意的杏眼。

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好妹妹”,沈玉!

她脸上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属于少女的娇憨与好奇,手里还捧着一个红木托盘,

上面放着两只精致的青玉小碗,碗里盛着热气腾腾的甜汤。前世,就是这碗甜汤,

成了我魂断洞房的催命符!“阿姐!姐夫!”沈玉的声音清脆甜美,带着毫不掩饰的亲昵,

像只欢快的小鸟,“玉儿特意去小厨房盯着熬了莲子百合甜汤,最是安神润燥,

给你们送来…”她一边说,一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来,目光自然而然地扫过房内。

当她的视线落在我惨白失神的脸上,再滑过谢凛那张冰封冷厉、毫无新郎官喜色的俊颜,

最后,

佛被什么无形力量钉在原地、甚至透出一丝极其罕见狼狈姿态的身形时——沈玉脸上的甜笑,

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瞬间僵住。那双永远盛满无辜水光的杏眼里,

猛地掠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愕和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什么绝不可能发生的景象。

那惊愕如此真实,如此深刻,绝不是伪装!她捧着托盘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

指节微微泛白。精心描画的樱唇微张着,那句未说完的“给你们送来”彻底卡在了喉咙里。

接着,一个极其细微、带着浓浓困惑和下意识脱口而出的音节,

从她微微颤抖的唇间溢出:“……咦?”随即,一句足以让整个时空彻底冻结的话语,

带着她那标志性的、天真又直率的语调,

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喜房之中:“姐夫…怎么…跪着说话?”轰——!!!

如果说刚才谢凛的重生是一道惊雷,那么此刻沈玉这句石破天惊的疑问,

就是一场毁灭性的天罚!兜头盖脸,将我和谢凛同时劈得魂飞魄散!跪着说话?

谢凛何时跪下了?!我刚才心神剧震,根本无暇留意他的姿态!我猛地扭头,

视线死死钉在谢凛身上!只见谢凛那挺拔如松的身姿,

此刻竟真的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极其不自然的僵硬前倾!他那条包裹在昂贵吉服下的右腿,

膝盖分明是微微弯曲的!虽然幅度很小,远未到真正“跪地”的程度,

但在沈玉那个角度看来,尤其是在这诡异凝固的气氛衬托下,确实…极其容易产生那种联想!

他…他刚才想干什么?难道在盖头掀开、我惊骇欲绝的瞬间,他竟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想要避开我?这绝不是一个掌控全局的重生者该有的反应!而沈玉!

她这句“姐夫怎么跪着说话”!这语气!这内容!这毫不掩饰的惊诧和脱口而出的直白!

绝不可能是前世那个新婚夜,端着毒汤还要装出怯生生、温婉可人模样的沈玉能说出来的话!

明是一个同样经历过一切、同样带着记忆归来、并且亲眼目睹了谢凛这极其反常姿态的沈玉,

才会有的反应!是震惊之下,完全失去了伪装的、最本能的反应!她也重生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喜房之内,

龙凤喜烛跳跃着明灭不定的光晕,将三个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在铺满大红锦缎的墙壁上,

如同三只从地狱爬回人间的恶鬼剪影。空气彻底凝固了,沉重粘稠得如同陈年的血痂。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住,停止了流动。只有烛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在死寂中无限放大,敲打着每一根绷紧到极致的神经。我僵坐在铺着百子千孙被的拔步床边,

指尖残留着匕首冰冷的触感,血液却在四肢百骸里疯狂奔涌,冲撞着耳膜。

袖中那淬了毒的利刃,此刻像块烧红的烙铁,灼烧着我的皮肤,

提醒着我刚刚那瞬间破灭的刺杀计划。

谢凛维持着那极其诡异的、介于站立与屈膝之间的姿势,前倾的身体微微僵硬。

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冰封般的冷厉尚未完全褪去,

却又被沈玉那句石破天惊的疑问硬生生砸出了一丝罕见的、狼狈的裂痕。

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惊涛骇浪尚未平息,此刻又猛地卷起一股更加阴鸷狂暴的风暴,

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死死地锁定了门口那个端着托盘、脸色同样煞白的沈玉!而沈玉,

她捧着那盘“安神润燥”甜汤的手,指节已经用力到泛出青白色。托盘微微颤抖着,

碗里的汤水荡起细小的涟漪。她那张惯会用无辜和甜美伪装的脸上,此刻血色尽褪,

只剩下一种被巨大惊骇攫住的茫然和难以置信。那双水汪汪的杏眼,瞳孔放大,

在我和谢凛之间惊惶地来回扫视,如同受惊的兔子,却再也找不回一丝一毫的镇定。

“姐…姐夫?”她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试图补救,

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玉儿…玉儿是说,姐夫站得离阿姐那么近,

看着…看着好生体贴…玉儿…玉儿不是那个意思…”她语无伦次,眼神慌乱地飘忽着,

却始终不敢再与谢凛那双噬人的目光对视。“出去。”两个字。冰冷,低沉,毫无起伏,

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都为之冻结的威压。如同极北之地刮来的寒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喜房。

谢凛开口了。他甚至没有再看沈玉一眼,那噬人的目光缓缓移开,重新落回我的脸上。

只是这一次,那目光里翻涌的情绪更加复杂难辨,有冰寒的审视,有未消的惊怒,更深处,

似乎还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忌惮?沈玉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中。

她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嘴唇哆嗦着,似乎还想说什么,

但在谢凛那无形的、如同山岳般的重压下,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了无声的恐惧。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差点打翻手中的托盘,最终一个字也没敢再说,仓皇地转过身,

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了喜房,连门都忘了带上。“砰!

”沉重的雕花木门被她慌乱地带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门开了条缝,

外面隐约的喧嚣和冷风灌入一丝,旋即又被隔绝。喜房里,再次只剩下我和谢凛。

以及那盘被遗忘在圆桌上的、散发着甜腻香气的莲子百合汤。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巨大的压力重新凝聚,比沈玉闯入前更加沉重百倍!谢凛终于动了。

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刻意的从容,站直了身体。刚才那丝狼狈的前倾姿态消失无踪,

重新恢复了挺拔如松的冷峻。他一步步朝我走来,每一步都踏在猩红的地毯上,无声,

却仿佛踩在我的心尖。他停在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松墨气息,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上位者惯有的压迫感。他微微俯身,那双深潭般的黑眸,

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井,清晰地映出我强作镇定却依旧苍白的脸。“夫人,”他薄唇轻启,

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看来今夜,

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他刻意加重了“不眠之夜”四个字,尾音微微上扬,

像冰冷的钩子,带着无尽的深意。袖中的匕首,冰冷的刃身紧贴着我汗湿的掌心。

我迎上他那双深不可测、翻涌着无数情绪的眼眸。最初的惊骇和计划被打乱的慌乱,

在沈玉仓皇逃离后,反而被一种更加冰冷的、破釜沉舟的决绝所取代。恐惧?不,

枯井的黑暗和窒息的绝望早已磨灭了所有的恐惧。此刻充斥心间的,是焚尽一切的恨意,

和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既然都回来了,那就…不死不休!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

勾起唇角。那不是一个新嫁娘该有的娇羞笑容,也不是一个惊魂未定者的勉强笑意。

那是一个淬了冰、浸了毒,带着无尽嘲讽和疯狂杀意的弧度。“是啊,夫君。”我开口,

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沙哑,像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木头。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凝固的空气里,针锋相对,毫不退让,“长夜漫漫,无心安枕。

妾身…也正有此意。”“不如,”我微微抬起眼睫,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针尖,

直直刺向他眼底深处那抹惊疑未定的忌惮,“我们…好好聊聊?”“聊?

”谢凛的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他俯视着我,

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翻涌的惊疑、被冒犯的怒意以及一丝更深沉的探究,

如同冰层下的暗流,激烈地碰撞着。我那句“好好聊聊”里毫不掩饰的挑衅和杀机,

显然激怒了他。他猛地伸出手!不是温存的抚触,而是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声,五指如铁钳,

狠狠地抓向我的右手手腕!目标精准无比——正是我袖中紧握的匕首所在!他动作快如闪电,

带着前世沙场磨砺出的狠厉。换做前世那个不谙世事的沈檀,此刻必然束手就擒。可惜,

我不是了。枯井里挣扎求生的绝望,早已将我的神经磨砺得如同最坚韧的弓弦!

在他指尖触碰到我嫁衣袖袍的瞬间,我的身体已经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腰肢猛地一拧!

整个人如同滑不留手的游鱼,借着拔步床床沿的支撑,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向侧面旋开!

动作迅捷得带起一片红色的衣袂翻飞。“嗤啦——”裂帛声刺耳地响起!

谢凛那灌注了力量的一抓,只撕下了一角绣着金线的繁复袖袍布料!

冰凉的指腹擦过我腕间的玉镯,带起一阵令人战栗的寒意。我旋身落地,单膝微曲稳住身形,

右手已经闪电般从撕裂的袖口探出!那把淬了幽蓝寒光的匕首,

终于毫无遮掩地暴露在跳跃的烛光下,刃尖直指谢凛的心口!幽蓝的光泽在烛火下流转,

带着死亡的诱惑。“夫君,”我盯着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愕,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凌,

“动手动脚,可不是君子所为。”谢凛看着自己手中那片刺目的红布,

又抬眼看向我手中那柄淬毒的利刃,脸上的冰封终于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

怒意如同实质的火焰,在他眼底熊熊燃烧。“好!好得很!”他怒极反笑,

那笑声在寂静的喜房里回荡,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沈檀,本世子倒真是小瞧你了!

这匕首…是专门为我准备的?”“自然。”我毫不避讳,刃尖稳如磐石,“礼尚往来而已。

夫君前世那杯‘安神汤’,滋味甚好,妾身…一直念念不忘,总想着寻个机会,

让夫君也尝尝个中滋味。”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枯井里冰冷的泥土气息。“前世?

”谢凛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盯着我,仿佛要将我每一寸表情都刻入眼底,

想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谎言或破绽。然而,只有刻骨的恨意,如同最坚硬的寒冰,

清晰地映在他眼中。他脸上的暴怒如同潮水般褪去,

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令人不安的阴鸷所取代。那阴鸷之中,

甚至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重复:“果然…你也回来了。

”这句话,彻底撕碎了最后一层伪装的薄纱。“彼此彼此。”我冷笑,手腕微转,

淬毒的刃尖在烛光下划出一道幽蓝的弧光,“还有我那‘好妹妹’,看来也未曾喝下孟婆汤。

今夜这洞房,还真是…热闹非凡啊!”提到沈玉,谢凛眼底的阴鸷更浓,如同化不开的墨。

他瞥了一眼圆桌上那碗被遗忘的甜汤,眼神冰冷刺骨。“哼,

”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戾气的冷哼,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沈檀,

你以为重来一次,凭你这点微末伎俩,就能翻得了天?别忘了,这里是永昌侯府!你嫁进来,

生死荣辱,便由不得你!”“哦?”我眉梢微挑,非但没有被他的威胁吓退,

反而向前逼近一步,淬毒的匕首几乎要贴上他吉服上冰冷的金线刺绣,“侯府又如何?

世子又如何?谢凛,你莫不是忘了,枯井底下那口薄棺里的滋味?

还是说…”我刻意拖长了语调,目光如同淬毒的针,刺向他眼底深处那抹极力隐藏的忌惮,

“你也怕了?怕我这从地狱爬回来的‘厉鬼’,当真能索了你的命去?”“怕?

”谢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挺直了背脊,周身散发出凛冽的煞气,

试图用气势将我压垮。他眼底的暴戾几乎要喷薄而出,“本世子征战沙场,杀人如麻,

岂会怕你一个…”他的狠话尚未说完。“砰!”一声沉闷的巨响,

伴随着木料碎裂的刺耳声音,猛地从外间传来!像是什么沉重的家具被狠狠撞倒!紧接着,

是沈玉那刻意拔高、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惊惶的尖叫,穿透了紧闭的房门,

清晰地刺入耳膜:“啊——!姐夫!阿姐!你们…你们别打了!快来人啊!快来人!

世子爷和夫人打起来了!”这叫声,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门外原本被谢凛严令不得靠近的远处,

立刻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丫鬟婆子惊慌的询问声、还有侍卫铠甲摩擦的铿锵声!

一片混乱由远及近!“世子爷?夫人?出什么事了?”“玉姑娘?您怎么了?里面怎么了?

”“快!撞门看看!”沈玉!她竟然没走远!她一直躲在门外偷听!此刻更是火上浇油,

直接把“世子夫人新婚夜大打出手”的惊天丑闻,用最惨烈的方式捅了出去!

她要毁了我和谢凛!或者说,她要毁了所有人!谢凛脸上的暴戾瞬间凝固,

随即化为一片铁青!他猛地扭头看向房门的方向,

眼中第一次真正露出了震惊和被算计的狂怒!他显然也没料到沈玉敢如此疯狂行事!

好一个沈玉!好一个祸水东引!好一个…一石二鸟!我心中冷笑,握紧匕首的手却丝毫未松。

局面彻底失控了。沈玉这一手,把所有人都架在了火上烤!永昌侯府的新世子夫妇,

新婚当夜在洞房大打出手?这丑闻若是坐实,足以让整个侯府沦为京城的笑柄,

让谢凛颜面扫地!而我这个“悍妇”的名声,也休想再洗清!“哐当!哐当!

”沉重的撞门声响起!门栓在巨大的力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住手!都给本世子住手!

”谢凛猛地朝门外暴喝一声,试图压制混乱。但外面的嘈杂和沈玉凄厉的哭喊声更大了。

他猛地回头,那双赤红的、充满狂暴怒意的眼睛死死盯住我,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对我手中匕首的忌惮,有对沈玉疯狂举动的狂怒,更有对整个局面彻底失控的惊怒交加!

“沈!檀!”他从齿缝里挤出我的名字,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把刀收起来!立刻!否则…今夜谁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道门!

沈玉那个疯子会把所有人拖进地狱!”他说的没错。沈玉已经疯了。她不在乎名声,

不在乎侯府,她只想我们死!撞门声越来越急!木屑簌簌落下!

我看着谢凛眼中那孤注一掷的疯狂,又听着门外沈玉那得意又怨毒的哭喊。

一丝极其冰冷的、带着血腥气的笑意,缓缓爬上我的嘴角。好戏,才刚刚开场。地狱之门,

已经洞开。既然都怕被拖进去…那不如,一起跳下去,看看谁先粉身碎骨!“收刀?

”我迎着谢凛噬人的目光,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再次向前逼近一步,

淬毒的刃尖几乎抵住他吉服下温热的胸膛,幽蓝的光泽在烛火下跳跃,如同毒蛇的信子。

我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可以啊,世子爷。”我手腕猛地一翻!

寒光乍现!目标却并非谢凛的心脏!幽蓝的匕首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如同毒蛇扑噬,

狠狠斩落!

目标——是谢凛那只骨节分明、曾无数次接过沈玉毒盏、也曾指挥心腹填埋枯井的右手!

“啊——!”一声压抑到极致、却依旧无法完全堵住的惨嚎,如同受伤野兽的嘶鸣,

骤然撕裂了喜房内凝滞的空气!血!刺目的、温热的、带着浓烈铁锈味的鲜血,

如同喷泉般猛地迸溅而出!谢凛的右手小指,连同半截无名指,

被那淬了剧毒的匕首齐根削断!断指裹挟着血珠,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厉的弧线,

“啪嗒”两声,如同肮脏的肉虫,跌落在猩红的地毯上,兀自微微抽搐着。

剧痛让谢凛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瞬间扭曲变形,煞白如金纸!

冷汗如同瀑布般从他额头、鬓角滚落。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

左手死死捂住鲜血狂涌的右手断腕,指缝间瞬间被染得一片猩红粘稠。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翻江倒海的暴怒、难以置信的剧痛、以及一丝被彻底践踏尊严的疯狂羞辱,

如同火山熔岩般喷发出来!“你!你竟敢——!”他嘶吼着,

声音因为剧痛和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血沫。

他想扑上来,想将我撕碎,但断指的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让他动作迟滞。“我有什么不敢?

”我握着滴血的匕首,迅速后退两步,拉开安全距离。幽蓝的刃身被粘稠的鲜血覆盖,

显得更加妖异可怖。我的声音冷得像冰窖里冻了千年的石头,

脸上却缓缓绽开一个堪称温柔的笑意,眼神却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直直刺向他,“谢凛,

这是你欠我的第一笔利息。枯井里的滋味,你也该…尝尝鲜了!”就在这时——“轰隆!

”不堪重负的雕花木门,终于被外面巨大的力量彻底撞开!碎裂的木屑和门栓残骸四处飞溅!

“世子爷!”“夫人!”“玉姑娘您别怕…天啊!血!好多血!”“世子爷的手!快!

快叫府医!”无数丫鬟、婆子、侍卫蜂拥而入!眼前的一幕,瞬间让所有人魂飞魄散!

猩红的地毯上,断指刺目!谢凛捂着手腕,鲜血染红了半边吉服,脸色惨白如鬼,

眼神狂怒欲噬人!而我,手握滴血的淬毒匕首,站在几步之外,

小说《重生后,我和仇敌们双向狩猎了》 重生后,我和仇敌们双向狩猎了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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