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踹了渣男我当首富 杏林堂的惠比寿 著
已完结 周凛江晚舟
周凛把我精心准备的周年晚餐倒进垃圾桶时,我正撞见他和新欢滚在我买的婚床上。
“玩玩而已,她比较适合结婚。”他搂着穿我睡衣的女人对我说。我转身注册公司,
用他嫌弃的“小生意”三年做到行业龙头。他红着眼在我公司楼下堵人:“晚舟,我错了,
我们结婚好不好?”我按下总裁专梯,对着保安轻笑:“赶出去,别脏了地毯。
”后来财经专访,主持人问我逆袭秘诀。我看着镜头微笑:“感谢前男友的不娶之恩。
”周凛打来电话时,我正在厨房里和一条鱼较劲。粘腻的鱼腥味顽固地附着在指尖,
混合着案板上葱姜蒜的辛辣,熏得我有点想吐。但一想到今晚是我们恋爱五周年的纪念日,
我硬是把那点不适压了下去。“晚上几点回来?”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些,带着点期待,
“我做了你爱吃的清蒸鱼,还有……”“晚舟,”他打断我,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晚上有应酬,回不来。
你自己吃吧,别等我了。”“应酬?”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攥了一下,沉甸甸地下坠,
“可今天是我们……”“我知道是什么日子。”他的语气更冷了,像冰碴子刮过耳膜,
“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很关键。懂事点,嗯?”“懂事点”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
精准地扎进我努力维持的平静里。五年了。我从二十岁最好的年华跟着他,
住过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陪他啃过半个月的馒头咸菜,
看他一点点从一无所有到如今周总的位置。他总说我是他的福星,是他的定心丸。
他说等公司稳定了,我们就结婚,买个大房子,生个可爱的孩子。他描绘的未来里,
每一次都有我。可现在,他让我懂事点。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模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周凛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带着我许久未曾听过的宠溺:“乖,
别闹,马上就好。”然后,他对着话筒,语气又恢复了那种程式化的敷衍:“就这样,挂了。
冰箱里有速冻饺子,你自己煮点吃。”忙音嘟嘟地响起来,像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我看着料理台上精心准备的几道菜。清蒸鱼的水汽氤氲着,油焖大虾红亮诱人,
排骨汤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细小的泡,散发着温暖的香气。为了这顿晚餐,我请了半天假,
在菜市场精挑细选,在厨房里忙活了整整三个小时。他一句轻飘飘的“有应酬”,
就全打发了。我盯着手机屏幕暗下去,直到它彻底变成一块冰冷的黑色玻璃。懂事点?
心脏的位置,空落落地疼。一股混杂着委屈、愤怒和强烈不甘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缠上来,
越收越紧,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五年。就算判死刑,
也得让我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应酬”,比我们五年的感情还重要!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像野火燎原,
瞬间烧毁了我所有的犹豫和所谓的“懂事”。我猛地扯下身上的围裙,随手扔在料理台上,
发出“啪”的一声轻响。顾不上指尖残留的鱼腥味,
我抓起玄关鞋柜上的车钥匙——那是周凛去年换新车时,淘汰下来的旧款,
他说给我开着练手。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我踩下油门。车窗外,城市的霓虹飞速倒退,
流光溢彩,却丝毫照不进我此刻冰冷的心底。方向盘被我握得死紧,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知道他常去的几个应酬地点,一个一个找过去。
高档会所、私房菜馆、甚至是他合伙人开的酒吧……我像个疯子一样,一家一家地找,
一家一家地问。保安或服务员用或同情或警惕的目光打量着我,然后客气地摇头:“周总?
今晚没见过来。”希望一点点熄灭,心一点点沉入冰冷的深渊。就在我几乎要放弃,
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时,手机屏幕突兀地亮了起来。是一条匿名彩信。没有文字。
只有一张图片。光线有些暗,但足够清晰。那是我和周凛的卧室!
那张我们一起去挑的、他承诺要和我共度无数个夜晚的婚床!深灰色的床单凌乱不堪,
上面纠缠着两个身影。照片的角度很刁钻,
只拍到了男人宽阔的背脊和女人搭在他腰上、涂着鲜红蔻丹的手。以及,
床边随意扔着的一件真丝睡裙。月白色的,领口绣着精致的木兰花。那是我去年生日,
狠心刷爆了攒了好久的信用卡,咬牙买给自己的礼物。只穿过一次,后来周凛说太贵了,
让我收起来,以后重要场合再穿。而现在,它像一块肮脏的抹布,
被人随意丢弃在昂贵的地毯上。血液“轰”的一声全冲上了头顶,又在瞬间冻结成冰。
握着方向盘的手抖得厉害,眼前阵阵发黑。我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尖锐的疼痛和浓重的铁锈味让我勉强维持住一丝清醒。地址。我需要地址。
我死死盯着那张照片的背景。床头柜!
那盏我一眼相中、周凛嫌贵最后还是买给我的黄铜复古台灯!灯罩的某个角度,
映出了窗外模糊的景致——几栋标志性的高楼轮廓,
还有远处那个巨大的、闪烁着俗气霓虹的摩天轮。
那是城西新开发的顶级江景公寓“云顶天阙”。周凛曾不止一次提起过,
说那里的顶层复式视野绝佳,等以后赚了大钱,就买一套送我当婚房。讽刺像冰冷的毒蛇,
缠紧了我的心脏。原来,他早就物色好了新的“爱巢”。用我的钱?
还是用他所谓的“大项目”赚来的钱?油门被我踩到底,车子咆哮着冲了出去。
愤怒和一种近乎自虐的清醒支撑着我,一路风驰电掣。“云顶天阙”的安保很严。
但我这张脸,周凛曾不止一次带着我出入他公司的重要场合,
甚至带我去见过几个重要的投资人。门卫似乎有些犹豫,
但最终还是在我冰冷刺骨的眼神和一句“找周总,有急事”后,打开了闸杆。
电梯无声地快速上升,冰冷的金属壁映出我此刻的样子: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死死抿着,
眼神空洞得吓人。叮咚一声,顶楼到了。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我像一具行尸走肉,凭着记忆里照片的角度,停在了那扇厚重的双开雕花大门前。
门没有关严。一条细细的光缝漏出来,里面传出不堪入耳的声音。女人的娇笑,
混合着男人低沉的喘息和调笑,还有肉体碰撞的暧昧声响。每一个音节,都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耳膜上,滋滋作响。我伸出手,指尖冰凉,带着细微的颤抖。轻轻一推。
门开了。客厅里一片狼藉。昂贵的进口羊绒地毯上,
散落着高跟鞋、男士皮带、揉成一团的**。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香水味、酒味,
还有一种令人作呕的、属于情欲的甜腻气息。声音是从主卧传来的。我一步一步,
踩着那柔软的、价值不菲的地毯,走向那扇半掩的卧室门。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痛得钻心,却又麻木。终于,站定在门口。卧室里,灯光调得很暗,带着一种昏黄的暖昧。
那张我幻想过无数次、承载着我所有对未来婚姻憧憬的大床上,两具身体正忘情地纠缠。
女人背对着门口,波浪般的卷发散乱地铺在深灰色的枕头上,
身上只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睡裙。月白色的真丝。领口那朵精致的木兰花,在昏暗的光线下,
刺得我眼睛生疼。周凛伏在她身上,动作狂野。他似乎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猛地抬起头,
动作顿住。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凝固了。他脸上的迷醉和情欲还未完全褪去,
瞬间被惊愕、慌乱、还有一丝猝不及防的狼狈取代。他身下的女人也察觉到了,
不满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娇声抱怨:“凛哥…怎么了嘛…”她顺着周凛的目光,
慢悠悠地转过头来。那是一张极其年轻、极其艳丽的脸。画着精致的妆容,
眼波流转间带着**裸的挑衅和得意。她看清是我,非但没有丝毫被抓包的惊慌,
反而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甚至更紧地搂住了周凛**的腰身。“啧,谁啊?这么没规矩?
”她声音又软又媚,像浸了蜜糖的刀子。周凛脸上的慌乱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很快,
那点狼狈就被一种我无比熟悉的、居高临下的不耐烦取代了。他没有立刻推开那个女人,
反而用一种极其冷漠、极其陌生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只是一个闯入他私人领地的不速之客。
“你怎么来了?”他开口,声音带着情欲未消的沙哑,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写满冷漠的脸,看着那个女人挑衅的眼神,
看着那件刺目的、属于我的真丝睡裙……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
指甲深陷进肉里,用尖锐的疼痛逼退那股灭顶的眩晕和恶心。“周凛,
”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过喉咙,“**真行。
”那个女人发出一声夸张的轻笑,带着浓重的鼻音,像只慵懒的猫。
她甚至故意在周凛光裸的胸口蹭了蹭,抬起那双涂着浓黑眼线的大眼睛,
娇滴滴地问:“凛哥,这谁呀?好凶哦,吓死人家了。”她的尾音拖得长长的,
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周凛皱了皱眉,似乎被我的出现和质问彻底惹恼了。他看我的眼神,
像是在看一件碍眼又麻烦的垃圾。“江晚舟,你有完没完?”他语气恶劣,
带着一种被搅扰了好事的烦躁,“闹什么闹?赶紧回去!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烧得我眼前发红。
我指着那个穿着我睡裙、躺在我婚床上的女人,指尖抖得不成样子,声音却奇异地拔高了,
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尖锐:“我丢人现眼?周凛!**跟别的女人滚在我的床上!
穿着我的衣服!你跟我说我丢人现眼?!”我的声音在空旷奢华的卧室里回荡,
带着绝望的回音。周凛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脸上最后一丝耐心也彻底告罄。他猛地掀开被子,
就那么**着精壮的上身下了床,毫不在意地暴露在空气中。他几步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阴影将我完全笼罩。“江晚舟!”他低吼,
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怒火,“你搞清楚状况!我周凛现在什么身份?在外面应酬,逢场作戏,
这不是很正常吗?”他伸出手指,极其粗鲁地戳了戳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踉跄了一下,
“玩玩而已!你懂不懂?**较什么真?”玩玩而已?这四个字,像淬了剧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瞬间冻结了里面所有残存的热度和血液。“玩玩…而已?
”我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彻骨的寒意。我抬起眼,
越过他愤怒的脸,看向床上那个正支着身子看好戏的女人。周凛顺着我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
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但更多的是理所当然的轻蔑。他转回头,用一种近乎施舍的语气,
对着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下:“对,玩玩而已。她年轻,漂亮,懂情趣,
带出去有面子。”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惨白如纸的脸上,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冷漠,
“你不一样。你比较…适合结婚。”轰——脑子里那根一直紧绷到极限的弦,
终于彻底崩断了。适合结婚?原来我这五年的青春,五年毫无保留的付出和牺牲,
五年陪他熬过的所有艰难困苦,在他眼里,就只配得到一个“适合结婚”的标签?
一个乏味、无趣、但稳定安全的“大后方”?而他所谓的“面子”、“情趣”,
却可以心安理得地交给别的女人在床上展示?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屈辱感,
像海啸一样将我淹没。我看着他,看着这张曾经让我觉得是全世界最好看的脸,
看着这张此刻写满了冷漠、自私和理所当然的脸。胃里翻腾得更厉害了。
喉咙口涌上一股强烈的腥甜。我猛地捂住嘴,再也控制不住,一股酸水直冲上来。“呕——!
”我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只有灼烧般的痛苦和翻江倒海的恶心。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不是因为悲伤,而是生理性的极端不适。
周凛被我突如其来的反应惊得后退了一小步,脸上掠过一丝错愕和不易察觉的嫌恶。
床上的女人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呼:“哎呀!凛哥!她怎么吐了?好恶心啊!快让她出去!
脏死了!”周凛回过神来,眉头拧成了死结,语气更加恶劣:“江晚舟!你发什么疯!
赶紧滚!别在这儿恶心人!”恶心?他说我恶心?我撑着墙壁,勉强止住干呕,大口喘着气。
抬起头,脸上湿漉漉一片,分不清是眼泪还是冷汗。我看着他那张写满厌弃的脸,
看着床上那个幸灾乐祸的女人,
看着这间用我的青春和期待堆砌起来的、如今却肮脏得令人作呕的“爱巢”。
心口那个巨大的空洞,忽然间,被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坚硬的东西填满了。是绝望,
也是彻底死心后,剥离了所有情感、只剩下尖锐棱角的清醒。我慢慢直起身。不再颤抖,
不再流泪。所有的愤怒、委屈、不甘,都在刚才那场剧烈的生理性呕吐中,
被强行剥离了出去。剩下的,是一片冰冷的废墟,和废墟之上,
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冷酷的平静。我抬手,用袖子狠狠地擦掉嘴角的污渍,动作粗鲁,
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目光扫过周凛,扫过那个女人,
最后落在那件刺目的月白色真丝睡裙上。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周凛,我们完了。”说完,我没有再看他一眼,
也没有理会那个女人得意的嗤笑。我转过身,挺直了背脊,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
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出了这扇承载了我五年痴心妄想的大门。厚重的门在我身后轻轻合上,
隔绝了里面所有的污秽和不堪。走廊里依旧安静,铺着昂贵的地毯。我走进电梯,
冰冷的金属壁映出我此刻的样子:脸色惨白,嘴唇被自己咬破渗出血丝,头发有些凌乱,
但眼神却异常地亮,亮得像淬了寒冰的刀锋。电梯无声下降。
走出“云顶天阙”灯火辉煌的大堂,深秋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我站在路边,
没有打车。我需要这冰冷的风,吹散我身上沾染的、属于那个地方的所有污浊气息。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我直接关机,将那扰人的声音彻底隔绝。
抬起头,望着这座被无数霓虹点亮的巨大城市。璀璨,冰冷,像一座巨大的钢铁丛林。曾经,
我以为周凛是我在这座丛林里唯一的依靠和方向。现在,这唯一的灯塔,亲手熄灭了,
还把我推入了最黑暗的深渊。深渊里,没有光。但或许,
也没有了那些让人作呕的谎言和虚情假意。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寒意直达肺腑,
却带来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没有光,那就自己点灯。没有路,那就自己踩出一条血路!
周凛,你说我适合结婚?去**结婚!三天后,我的小出租屋。
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点消毒水的味道。所有和周凛有关的东西——他穿过的拖鞋,
用过的剃须刀,
甚至是他随口夸过一句可爱的小摆件——都被我打包塞进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
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旁。眼不见为净。桌面上,散落着几张打印出来的文件。最上面一张,
是《公司设立登记申请书》。旁边放着一枚小小的公章,簇新,还带着点刚刻好的油墨味。
公章上刻着三个字:星耀科技。星耀。我曾以为周凛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现在,这光灭了,
但漫天星辰还在。我要做自己的星,自己的耀。启动资金,
是我这五年省吃俭用抠下来的全部积蓄。不多,十几万。在周凛如今动辄上千万的项目面前,
大概只够他带那个“懂情趣”的女人去欧洲玩一圈。
还有我爸妈背着哥嫂偷偷塞给我的五万块养老钱,皱巴巴的现金,
带着他们身上洗不掉的油烟味。他们说:“晚舟,别委屈自己。”看着那叠钱,我鼻子发酸,
但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委屈?不,从今往后,只有别人委屈我的份。手机屏幕亮着,
停留在微信界面。置顶的那个联系人,备注还是“阿凛”。刺眼得很。我面无表情地点开,
删除联系人,动作干脆利落。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皱眉,透过猫眼看出去。是周凛。
他穿着挺括的黑色大衣,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丝惯有的、掌控一切的倨傲,
还有几分刻意装出来的疲惫和“宽容”。他来干什么?上演浪子回头、痛改前非的戏码?
胃里条件反射地一阵抽搐。我拉开门,没让他进来,只留了一条狭窄的缝隙,用身体堵着。
“晚舟,”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自以为深情的磁性,“你闹够了吧?气也该消了。
那天是我喝多了,说话没过脑子。你知道的,应酬嘛,有时候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我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身不由己到把人带上我们未来的婚床?
身不由己到让她穿着我的睡裙?”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周总,
您这身不由己,尺度可真够大的。”周凛的脸色沉了下来,
那点伪装出来的“宽容”瞬间消失无踪。他习惯了我的温顺和退让,
此刻我的尖锐显然激怒了他。“江晚舟!”他语气加重,带着警告,“你别不识抬举!
我都亲自来给你台阶下了!你还想怎么样?揪着那点破事不放有意思吗?
”他目光扫过我身后简陋的出租屋,毫不掩饰地流露出鄙夷,“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就为了跟我置气,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你那个破班,一个月能挣几个钱?
够你买件像样的衣服吗?”他的目光像刀子,刮过我身上洗得发白的旧毛衣和牛仔裤。然后,
他像施舍乞丐一样,从昂贵的皮夹里抽出一张卡,递到我面前。“拿着。去买几身好衣服,
找个好点的房子搬了。”他语气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恩赐,“别在这儿丢我的人。
只要你安分点,懂事点,周太太的位置,还是你的。我周凛说话算话。”周太太的位置?
我看着那张泛着冷光的银行卡,又抬眼看看他理所当然、仿佛给了我天大恩惠的脸。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直冲头顶。五年。我陪他风里雨里,住地下室啃馒头的时候,
他怎么不记得给我买件好衣服?现在,他功成名就了,带着别的女人睡我的婚床,
然后拿着钱来打发我,让我安分地等着做他的“周太太”?我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
不是冷笑,也不是苦笑,而是一种纯粹的、觉得无比滑稽的笑。“周凛,”我笑着,
声音却冷得掉冰渣,“你是不是觉得,你这张破卡,能买断我这五年?能买断我的感情,
我的尊严,还有被你和你那个‘懂情趣’的小情人踩在脚下的恶心感?
”周凛的脸色彻底黑了,捏着银行卡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江晚舟!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离了我周凛,你在这个城市算个屁?
你那个什么破‘星耀’?听名字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作坊!趁早关了,
别浪费那点可怜的本钱!”他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我的小作坊,
就不劳周总费心了。”我收敛了笑容,眼神平静无波地看着他,
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至于你的卡,还有你那‘周太太’的宝座……”我伸出手,
没有去接那张卡,而是用指尖,极其轻蔑地,将它从他手里弹开。
薄薄的卡片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力的弧线,啪嗒一声,掉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还是留给那位‘懂情趣’的**吧。她比较配。”说完,我后退一步,
在他错愕、震惊继而暴怒的目光中,“砰”地一声,重重甩上了门。
金属门板隔绝了他气急败坏的怒吼:“江晚舟!你给我等着!有你哭着回来求我的时候!
”门外,无能狂怒的咆哮渐渐远去。门内,世界一片死寂。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缓缓滑坐到地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一种巨大的、冲破束缚的畅快!刚才那一下,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指尖还在微微发麻。我抬起手,看着它们。这双手,
曾经为他洗过衣服、做过饭、在他熬夜加班时笨拙地**过僵硬的肩膀。现在,
它们刚刚弹开了那张沾满羞辱的银行卡。它们还能做更多。我撑着地面站起来,走到书桌前。
桌面上,那枚小小的“星耀科技”的公章,在台灯下泛着温润而坚定的光泽。我拿起手机,
开机。
忽略了所有来自周凛的未接来电和狂轰滥炸的、从愤怒到威胁再到软语相求的微信消息。
手指在通讯录里快速滑动,最终停在了一个名字上:林鹿。电话几乎是秒接。“晚晚?!
”林鹿元气十足又带着点担忧的声音立刻炸响,“你怎么样?那个王八蛋又去找你了?
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鹿鹿,”我开口,声音因为刚才的爆发还有些微哑,
但异常清晰,“帮我个忙。你上次提过的,你表哥那边,做智能家居供应链的,
我想尽快跟他聊聊。”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秒。随即,林鹿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和激动:“**!江晚舟!你终于想通了?!好好好!没问题!
我哥早就想见见你了!说他手上正好有个新项目在找靠谱的合作方!你等着,我马上安排!
明天!不,今天下午!行不行?”“行。”**脆地回答,“地址发我。”挂了电话,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窗边。清晨的阳光透过蒙尘的玻璃窗照进来,
落在桌面上那份《公司设立登记申请书》上。我拿起笔,在法人代表那一栏,一笔一划,
用力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江晚舟。从那天起,
我把自己活成了一台高速运转、不知疲倦的机器。星耀科技,
一个只有我光杆司令的空壳公司,正式启动了。林鹿的表哥沈知行,
是个务实到近乎刻板的商人。第一次见面,在他那间堆满样品和图纸的办公室里,
他听完我磕磕绊绊、却带着孤注一掷热情的商业构想后,沉默了很久。“想法…有点意思。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但江**,你确定?
启动资金就那点?团队呢?渠道呢?供应链管理经验呢?你有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盆冷水,浇在我滚烫的冲动上。“没有。”我迎着他的目光,坦然承认,
“但我能学。我能拼。我唯一有的,就是必须成功的决心。沈总,给我一个机会,
哪怕只是最小的一个订单,最苛刻的付款条件,我都接。”我的眼神大概过于孤狼般决绝,
沈知行又沉默了片刻。最终,他拿起桌上的一份产品目录,翻到其中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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