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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远些,莫污了谢氏门楣!

滚远些,莫污了谢氏门楣! 文岳 著

已完结 小满冰冷泉州

更新时间:2025-07-14 15:32:39
由作者文岳写的小说滚远些,莫污了谢氏门楣!,主角是小满冰冷泉州,有一种想一直看下去的冲动,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谢府接到南洋商船带回的小叔死讯时,父亲用镇纸压稳了讣告,吩咐厨房晚膳照旧添一道蟹粉狮子头。十年后那封盖着陌生钤印的厚笺送到正堂,母亲指尖抖得拆不开火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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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接到南洋商船带回的小叔死讯时,父亲用镇纸压稳了讣告,

吩咐厨房晚膳照旧添一道蟹粉狮子头。>十年后那封盖着陌生钤印的厚笺送到正堂,

母亲指尖抖得拆不开火漆,里面掉出小叔亲笔的盐引与银票。>全族连夜重修祠堂时,

我在库房角落找到他离府那日打碎的青瓷笔洗,裂纹里还凝着干涸的墨。

>泉州港咸风扑面的黄昏,父亲一脚踢开扒住轿杆的独眼苦力:“滚远些,莫污了谢氏门楣。

”>苦力破烂的领口下,晃着半枚与我手中残瓷严丝合缝的玉璜。

---谢府接到南洋商船带回的死讯时,父亲用一方冰凉的青玉镇纸压稳了那张单薄的讣告,

吩咐管家晚膳照旧添一道蟹粉狮子头。母亲捻着佛珠的手停顿了一瞬,

檀木珠子磕在酸枝木的桌沿上,发出极轻的“嗒”的一声。管家垂手应了声“是”,

倒退着出了花厅,脚步踩在光滑如镜的金砖地上,几乎没有声响。

那封讣告被镇纸压得服服帖帖,

上面“沈砚殁于爪哇”几个墨字在透过冰裂纹窗棂的夕照里显得格外刺眼。

我盯着父亲手边那盏雨过天青色的茶盏,水面倒映着他纹丝不动的下颌线条。

大哥沈珏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小叔……终究是客死异乡,

是否该在祠堂后角设个衣冠冢?”父亲端起茶盏,撇了撇浮沫,

眼皮都没抬:“一个败家辱门的庶子,葬入祖茔已是逾矩,衣冠冢就免了,免得祖宗不安。

”他呷了口茶,声音平淡无波,“明日你去账房支二十两银子,寻个妥帖的庙,

烧些纸钱便是。”母亲捻佛珠的手指重新动了起来,速度却快了些,

珠子碰撞的细碎声响在空旷的花厅里格外清晰。晚膳时,

那道橙黄油亮的蟹粉狮子头端端正正摆在父亲面前,他执箸夹起一块,动作沉稳,

仿佛桌上从未放过那封宣告骨肉至亲消亡的纸片。油腻的香气弥漫开来,我胃里一阵翻搅,

搁下了筷子。母亲瞥了我一眼,没说话,只将自己面前那盅清炖燕窝推到我手边。

那晚祠堂方向隐约传来和尚念经超度的声音,木鱼敲得单调而遥远,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

我躺在拔步床上,锦帐里熏着安神的苏合香,却睁眼看着帐顶绣的百子千孙图,

直到更漏滴尽了子时的残水。窗纸透出蒙蒙的青灰色,

府里巡夜家丁的梆子声笃笃地响过三遍,渐渐远了。父亲书房的灯彻夜未熄,

窗纸上映出他伏案的身影,笔尖划过宣纸,沙沙作响,批阅的或许是盐运司新下的公文。

小叔沈砚,那个在我五岁生辰偷偷塞给我一包松子糖、被父亲呵斥“没规矩”的瘦高身影,

连同松子糖甜蜜微涩的滋味,就这样被那方青玉镇纸和一道油腻的蟹粉狮子头,

轻飘飘地压进了谢府井井有条的时光里,连水花都没溅起多少。

只有库房角落落了厚灰的樟木箱子底,大概还压着他离府那日打碎的青瓷笔洗,

碎片边缘锋利,凝固的墨迹乌黑如陈年的血痂。十年光阴在青州谢府高大的马头墙下滑过,

如同檐下无声滴落的水珠。那封盖着爪哇国陌生钤印的厚笺被快马送到正堂时,

母亲正对着账本拨弄算盘,指尖染着一点淡淡的丹蔻。管家捧着那封沉甸甸的信,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夫人,南洋来的……像是二爷的印!

”母亲捻着佛珠的手猛地一顿,紫檀珠子哗啦散落一地,滚向四面八方。她霍然起身,

指尖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几次去碰那火漆封缄的厚厚信笺,竟都滑开了,

拆不开那层薄薄的封印。父亲一把夺过,指甲用力一划,“嗤啦”一声,火漆碎裂。

厚厚一沓桑皮纸滑落出来,最上面一张是盖着朱红大印的盐引,

下面压着几张见票即兑的巨额龙头银票,墨色簇新,散发着油墨特有的、略带**的冷香。

一张薄薄的信纸飘落在地,上面是熟悉的、略显潦草却筋骨分明的字迹:“兄嫂安好,

弟砚顿首。流落海外十载,幸得祖宗庇佑,贩香料略有薄资,不敢忘本,寄上盐引一纸,

银票五万两,供兄打点,修缮祠堂,光耀门楣。归期未定,万望珍重。

”落款处一个殷红的指印,像一滴凝固的血。父亲捏着那张盐引,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薄薄的桑皮纸边缘起了细微的皱褶。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

脸上倏然涌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随即又被强行压了下去,只余下眼底深处翻腾的狂喜,

如同死水潭底骤然被巨石砸开的漩涡。母亲早已瘫软在铺着锦绣坐垫的紫檀木圈椅里,

双手捂着脸,肩膀无声地耸动,泪水从指缝里渗出来,洇湿了袖口繁复的苏绣缠枝莲纹。

管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天佑谢府!天佑二爷啊!

”那声音在沉寂的正堂里回荡,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大哥沈珏捡起那张飘落的信纸,

手指抚过“光耀门楣”四个字,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眼底精光闪烁。

整个谢府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炸开了锅。仆妇们奔走相告,脚步杂沓,

压低的议论声汇成一片兴奋的嗡嗡声,在重重庭院间流淌。库房沉重的黄铜锁被打开,

积年的灰尘在斜射的光柱中狂舞。父亲亲自指挥着十几个健仆,

小心翼翼地将供奉在正堂多年的那套粗笨黑漆供案抬了出来,

上面还有我儿时不小心磕碰出的细小凹痕。“换!全换掉!”父亲的声音洪亮,

带着一种扬眉吐气的亢奋,“要紫檀的!要嵌螺钿的!要最好的工!

”他指着祠堂斑驳脱落的彩绘梁柱和黯淡的神主牌位,挥斥方遒,“请最好的画工、漆匠!

先祖的牌位,全用金丝楠重刻!要描金!”他转向大哥,“珏儿,你亲自去一趟府衙,

寻最好的堪舆先生来,看看祠堂方位是否需要调整,再选个黄道吉日动工!

”母亲则忙不迭地翻检库房里的衣料,一匹匹流光溢彩的云锦、蜀锦、缂丝被翻了出来,

堆满了厢房的炕床。“快!找最好的绣娘来!给祖宗绣新的神帐、桌围、拜垫!

”她的脸颊泛着激动的红晕,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了,“还有我们,还有昭儿,

都要做新衣裳!要赶在祠堂修好、砚弟回来前备齐!

”府里弥漫着桐油、新木料和昂贵熏香混杂的气息,工匠的斧凿声、漆刷声日夜不息。

我避开了那片喧嚣与浮华,独自走向府邸最深处那个尘封的库房。角落里蛛网密布,

一只蒙尘的樟木箱子半开着。拂开厚厚的积灰,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锐利。

是那只碎裂的青瓷笔洗。最大的一片残骸上,那道狰狞的裂痕深处,

还固执地凝着一小块干涸的墨迹,乌黑,刺眼,像一只永远无法闭上的眼睛。

我将那片残瓷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窗外,

新伐的楠木正散发着浓郁的、近乎甜腻的香气,被工匠们吆喝着抬向祠堂方向。

那香气霸道地钻进鼻孔,却压不住库房里陈年灰尘和木头朽坏的味道,

更压不住掌心这片碎瓷透出的、深入骨髓的冰凉与陈旧。泉州港的黄昏被咸腥的海风浸透,

巨大的海船如同匍匐的巨兽,黑黝黝的桅杆刺破漫天泼洒的橘红色晚霞。

父亲崭新的青呢官轿刚在码头石阶旁落下,

一只骨节粗大、布满污垢和老茧的手猛地扒住了轿杆。轿夫一声低斥,轿身晃了晃。

父亲皱着眉,嫌恶地用象牙柄的折扇撩开轿帘一角。

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鱼腥和汗馊味的独眼苦力佝偻在轿前,

仅存的那只浑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轿帘缝隙,干裂起皮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

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响。他枯瘦如柴的手臂上,交错着鞭痕和烫伤的疤。

父亲的目光像被火燎到一般迅速缩回,脸上瞬间罩上一层寒霜,

声音冰冷得能冻裂石头:“哪来的腌臜乞儿?滚远些!”他“唰”地合拢折扇,

用扇柄重重一敲轿杠,厉声道,“王福!死人吗?还不轰走!莫污了我谢氏门楣!

”管家王福一个激灵,慌忙带着两个健壮家丁扑上前。

家丁的手像铁钳般狠狠攥住那苦力枯瘦的胳膊,粗暴地向外拖拽。

苦力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呜咽,像受伤的野兽,身体因剧痛而蜷缩。

破烂的粗麻布领口在撕扯中被扯得更开,露出一小片嶙峋的、晒得黝黑的胸膛。

就在那肮脏的布料下,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的挣扎晃了一下。夕阳最后一抹余晖,

像吝啬的金粉,恰好落在那晃动的物件上。是半枚玉璜。羊脂白玉,雕着简约古朴的夔龙纹。

断裂的边缘参差,显然是被硬生生掰开的。另一半的形状,

与我袖袋里那片青瓷笔洗残骸的边缘,严丝合缝,仿佛昨日才被掰断!我的血,

在那一刻骤然凝固,又在下一瞬疯狂地冲向头顶!

斥、苦力压抑的痛哼、海鸥刺耳的尖啸、海浪拍打石岸的轰鸣……所有的声音都潮水般退去,

只剩下胸腔里心脏狂跳的擂鼓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那苦力被家丁毫不留情地推搡着,

踉跄着跌倒在粗糙冰冷、沾满鱼鳞和污水的石板地上。他挣扎着想抬头,

那只独眼透过散乱枯槁的灰白头发,似乎极快地、难以察觉地朝我的方向扫了一下。

那眼神浑浊,麻木,深处却像燃尽了的死灰,

只余下一点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属于“人”的微光。随即,

他便被两个家丁连拖带拽地扔向码头远处更加阴暗肮脏的角落,像扔掉一袋发臭的垃圾。

海风卷起腥咸的沙砾,扑打在我脸上,生疼。父亲已重新放下了轿帘,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污秽。轿子被稳稳抬起,沿着码头平整的石板路,

向着泉州城灯火初上的方向行去,留下身后那个蜷缩在阴影里的身影,

迅速被越来越浓的暮色吞噬。我僵硬地站在原地,袖袋里那片碎瓷的棱角深深嵌入掌心,

冰凉刺骨。晚霞彻底沉入墨色的海平面,码头上点起了昏黄的防风灯,将人影拉得扭曲变形。

那个角落,只剩下模糊的一团黑影。我猛地转身,不顾身后丫鬟小满惊愕的低呼,提起裙摆,

朝着那团黑影消失的方向,逆着下工苦力们疲惫的人流,跌跌撞撞地追了过去。

小满提着食盒,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我身后,声音带着哭腔和压抑不住的恐惧:“**!

**您慢些!这地方……这地方腌臜得很,仔细脏了您的鞋袜!”她说的没错。

脚下的路越来越泥泞湿滑,混杂着腐烂的菜叶、鱼内脏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污秽,

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酸腐气息。低矮歪斜的窝棚像癞痢头上的疮疤,

密密麻麻地挤在逼仄的巷弄两侧,棚顶覆盖着破败的油毡和腐烂的草席。昏暗中,

无数双眼睛从棚屋的缝隙里窥探出来,麻木、警惕,又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饥饿。

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烟草、汗酸、霉味和病弱躯体散发出的死亡气息。

我攥紧了袖袋里那半枚玉璜和碎瓷片,冰凉的触感让指尖微微发颤。

凭着刚才惊鸿一瞥的记忆,我在迷宫般的窝棚区里艰难穿行。终于,

在一条散发着浓重尿臊味的死胡同尽头,看到了那个蜷缩在角落的身影。

他背靠着冰冷的、糊满污物的土墙,头埋在膝盖里,灰白散乱的头发像一团枯败的水草。

一件看不出原色的破麻袋片勉强盖在身上。我示意小满把食盒放下,离他几步远。

小满抖着手,将那个描金红漆的食盒放在还算干净的一块石头上,像躲避瘟疫般迅速退开。

食盒盖子掀开,浓郁的肉香和米香瞬间弥漫开来,在这腐臭的空气里显得格外突兀。

那是府里厨房刚蒸好的白米饭和一大碗油亮的红烧肉。窝棚区里,

几道原本麻木窥视的目光瞬间变得灼热,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寂静中清晰可闻。

角落里那团黑影似乎被这香气惊动了,极其缓慢地、艰难地抬起了头。昏暗中,

那只独眼浑浊得如同蒙尘的劣质琉璃,眼白布满狰狞的血丝。他死死地盯着那个食盒,

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野兽护食般的低吼,身体却虚弱得无法立刻扑过来。他挣扎着,

枯瘦的手指抠进身下的污泥里,试图支撑起身体。那只独眼在食盒和我脸上来回逡巡,

充满了本能的渴望和根深蒂固的、被反复践踏后的恐惧与戒备。

我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和心底巨大的酸楚,尽量放柔声音:“是干净的,给你。

”我示意小满再退后些。小满脸色煞白,几乎要哭出来,紧紧抓着我的衣袖往后拽。

他浑浊的独眼死死盯着我,又看看食盒,喉咙里的咕噜声更响了。终于,

对食物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他猛地向前一扑,像饿极了的野狗,

动作却因虚弱而显得笨拙踉跄,带倒了食盒。白花花的米饭和油亮的肉块洒了一地,

沾满了黑色的污泥。他不管不顾,直接用手去抓,将沾满泥污的食物疯狂地往嘴里塞,

发出嗬嗬的、满足又痛苦的吞咽声。油污和泥渍糊满了他的下巴、手指,

甚至溅到了他破烂的衣襟上。他吃得那么急,那么专注,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这点肮脏的食物。那半枚玉璜,

就在他因吞咽而剧烈起伏的、瘦骨嶙峋的胸膛前晃荡,沾上了油腻的指印和地上的污渍。

我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看着那晃动的玉璜,袖袋里的碎瓷片边缘几乎要割破我的掌心。

喉咙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堵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小满死死捂着嘴,别过脸去,

肩膀微微颤抖。窝棚深处,几道贪婪窥视的目光变得更加灼热,像黑暗中伺机而动的鬣狗。

我深吸了一口这污浊腥臭的空气,从荷包里摸出几块碎银子,

轻轻放在离他不远的一块稍微干净的石头上。他抓食的动作顿了一下,

独眼飞快地扫过那几块在昏暗中闪着微弱银光的石头,又迅速低下头,继续疯狂地吞咽,

仿佛那是最后的晚餐。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被污泥和食物残渣包围、在绝望中挣扎求生的身影,

还有那晃动的半枚玉璜,转身,拉着几乎瘫软的小满,

深一脚浅一脚地逃离了这个人间地狱般的角落。身后,

传来他因吃得太急而被呛到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以及窝棚里骤然响起的、因争抢那几块碎银而爆发的激烈打斗声和咒骂声。

回到泉州城里的官驿,那身沾染了窝棚区污浊气息的衣裙已被我换下,扔在角落。

小满打来热水,一遍遍地帮我搓洗双手,滚烫的水几乎要烫掉一层皮,

可那股混合着腐烂鱼腥、汗馊和绝望的味道,似乎还顽固地萦绕在指尖。

父亲端坐在官帽椅上,慢条斯理地品着新到的雨前龙井,袅袅茶烟模糊了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母亲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份泉州富商送来的礼单,

正低声与大哥沈珏商议着如何回礼才不失体面。驿馆的房间宽敞明亮,铺着柔软的波斯地毯,

紫檀木家具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和淡淡的木香,熏炉里燃着上好的沉水香,

丝丝缕缕的甜暖气息,将门外那个污浊腥臭的世界彻底隔绝。见我进来,父亲抬起眼皮,

目光锐利如刀,在我脸上刮过:“去哪了?这许久。”他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我垂下眼睫,看着地毯上繁复的缠枝莲纹,

小说《滚远些,莫污了谢氏门楣!》 滚远些,莫污了谢氏门楣!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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