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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帕上的旧月光

手帕上的旧月光 钟疏 著

已完结 林溪江澈

更新时间:2025-07-15 10:14:17
手帕上的旧月光小说剧情读起来真实有逻辑,人物形象很立体,非常耳目一新。小说精彩节选昏黄的光晕在后台狭窄的通道里晕染开来,混杂着汗味、松香、还有某种昂贵却冷冽的古龙水气息。声音嗡嗡地撞在墙壁上,又弹回来,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记者们亢奋的追问,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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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光晕在后台狭窄的通道里晕染开来,

混杂着汗味、松香、还有某种昂贵却冷冽的古龙水气息。声音嗡嗡地撞在墙壁上,又弹回来,

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记者们亢奋的追问,工作人员焦急的调度,还有话筒偶尔刺耳的啸叫。

人群的核心,被无数闪光灯贪婪舔舐着的,是江澈。林溪贴着冰冷的墙壁,

像一尾误入喧闹浅滩的鱼,沉默地游弋。她只是想抄条近路,去侧门打车。

指尖无意间划过墙边一张堆满演出服和乐谱的杂物桌,一点异样的柔软触感突然攫住了她。

低头,是一条折叠整齐的蓝手帕。很旧了,洗得发白,边缘甚至微微起了毛球。

可那布料中央,一针一线绣着的那个小小的“溪”字,却像一道猝不及防的闪电,

猛地劈开了眼前所有的嘈杂,也劈开了她心上那层刻意封冻了十年的坚冰。

针脚带着点稚拙的歪斜,是她十五岁那年,在少年宫昏黄的灯光下,

笨拙又满怀羞涩地绣上去的。她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同样闷热难耐的夏夜,蝉鸣聒噪。

她把这条刚绣好名字的蓝手帕,连同自己那颗怦怦乱跳的心,

一起塞进了那个叫江澈的、手指修长却总是带着点打架留下伤痕的男孩手里。

他当时眼睛亮得惊人,像盛满了整个夏夜的星光,紧紧攥着手帕,指节都泛了白,

只说了一句:“林溪,等我。”“江先生!江先生!

请问您对这次巡演的巨大成功有什么感想?”“江澈老师,

传闻您拒绝了欧洲顶级乐团的邀请,是真的吗?”“能谈谈您下一阶段的艺术规划吗?

”记者的声浪再次涌起,将林溪从那个遥远而滚烫的夏夜瞬间拽回这令人窒息的后台。

她下意识地抬眼望去。人群中央,那个被称作“江澈老师”的男人,

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身姿挺拔如松。曾经略带青涩的轮廓如今被时光雕琢得棱角分明,

下颌线绷紧,显出一种近乎冷漠的优雅。他微微侧着头,似乎在听某个记者的问题,

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沉静如水,掠过周围一张张热切的面孔,却仿佛穿透了这一切喧嚣,

投向某个虚无的点。就在那目光流转的刹那,林溪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错觉吗?

她感到那视线似乎极其短暂地、蜻蜓点水般,在她贴着墙壁的身影上停顿了零点一秒。

血液猛地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急速退潮,留下冰冷的麻木。她像被滚烫的烙铁灼了一下,

飞快地移开视线,指尖还残留着那蓝手帕粗糙的触感。那个小小的“溪”字,

此刻像一枚烧红的针,烫得她指尖发痛。不能留在这里。一秒也不能。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将那方承载了太多重量的旧手帕,轻轻放回那张堆满杂物的桌面。

它混在一堆昂贵的演出服和散乱的乐谱中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又那么……刺眼。

她转过身,没有再看那个方向一眼,把自己更深地嵌入墙壁的阴影里,朝着侧门的方向,

几乎是无声地挤了过去。身后鼎沸的人声和炫目的闪光灯,都成了模糊扭曲的背景板。

侧门外的夜风带着白日残留的燥热,扑面而来。林溪深吸了一口气,

胸腔里却依旧憋闷得发疼。她抬手拦下一辆刚好经过的出租车,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师傅,

去枫林路,星海公寓。”她报出地址,声音有些发紧。车子启动,汇入夜晚流光溢彩的车河。

城市的霓虹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变幻不定的光影。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试图将后台那混乱的一幕彻底驱逐出去,可没用。那条洗得发白的蓝手帕,

还有人群中心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冷漠而英俊的脸,固执地烙印在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那方蓝手帕,像一个被强行撕开的封印,汹涌的往事裹挟着尖锐的痛楚,瞬间将她淹没。

十七岁,高考结束的暑假,空气里都弥漫着自由和离别的味道。

她和江澈约在老地方——城西那家开了几十年的“老张冰室”,

分享她刚拿到的顶尖美院录取通知书。他那天格外沉默,眼神里像藏着风暴,

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面前那杯快要化光的红豆冰。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扁平的、包装得有些笨拙的纸盒,推到她面前。“给你的,林溪。

”他的声音有点哑,“我……可能要离开一阵子。”她满心欢喜地拆开,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套昂贵的、她曾在画册上看了无数遍却不敢奢望的进口水彩颜料,

每一管颜色都饱满得像浓缩的宝石。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她的头脑,

让她忽略了他眼底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阴霾和那句“离开”背后的沉重。“江澈!

你哪儿来的钱买这个?”她惊喜地抬头,却撞进他异常复杂的目光里。那里面有喜悦,

有骄傲,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沉甸甸的告别。“我……”他刚开口,

冰室的门猛地被推开,几个染着黄毛、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闯了进来,

目标明确地直奔他们这桌。“江澈!你小子有种!敢动我们老大的马子?活腻歪了是吧?

”为首一个叼着烟,一把掀翻了他们面前的桌子。玻璃杯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红豆冰粘腻地溅了一地,也溅脏了她崭新的通知书一角。江澈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

瞬间将她护在身后,眼神凶狠地迎了上去:“跟她没关系!有种冲我来!

”混乱的拳脚声、咒骂声、桌椅翻倒的巨响……冰室里一片狼藉。

林溪惊恐地看着江澈以一对多,动作狠厉却渐渐落了下风,额角被啤酒瓶划开一道口子,

鲜血混着汗水淌下来。混乱中,不知是谁狠狠推了她一把,她踉跄着撞在墙上,

手臂**辣地疼。“跑!林溪!快跑!”江澈嘶吼着,脸上全是血污,

眼神却死死钉在她身上,满是焦急和不顾一切的催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出那片混乱的。

只记得冰室老板老张惊惶的脸,记得围观人群模糊的惊呼,记得自己一路狂奔到街角电话亭,

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电话,带着哭腔报警的声音。那场斗殴的结局,

是江澈被闻讯赶来的警察带走。她后来才知道,他伤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伤势不轻。

紧接着,是一纸冰冷的处罚通知——江澈因打架斗殴致人轻伤,被学校处以留校察看处分。

而更沉重的打击接踵而至:他母亲,那个总是温和笑着的阿姨,被诊断出重病,

需要一大笔钱去国外治疗。再后来,就是那封彻底击垮她的信。信纸很普通,

字迹却的确是江澈的,只是比平时潦草狂乱得多,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戾气。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心里:【林溪,看到你通知书了,恭喜。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你走你的阳关道吧。我妈需要钱治病,我要跟别人走了,去国外,

过好日子。别再找我,也别再想着那个冰室里的穷小子。忘了我,对你我都好。

】信纸在她手中被捏得变了形,边缘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那套昂贵的水彩颜料,

鲜艳得刺目,成了对她天真幻想最残酷的嘲讽。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哭干了眼泪,

然后默默撕掉了那张心仪已久的美院录取通知书,改报了本地一所普通的大学美术系。

她需要留下,照顾同样被这接二连三打击击垮的父亲。那个关于“等我”的夏天,

连同那个叫江澈的少年,一起被她亲手埋葬在心底最幽暗的角落,落了厚厚的锁。

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带。林溪睁开眼,指尖冰凉。十年了,

她以为自己早已愈合。可那条猝然出现的蓝手帕,像一把生锈的钥匙,

毫不留情地捅开了记忆的锁,里面翻涌出来的,依旧是未曾结痂的痛楚和深不见底的寒意。

出租车停在星海公寓楼下时,天色已经彻底暗沉下来。闷雷在厚重的云层深处隐隐滚动,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水,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雨蓄势待发。林溪付了钱,推开车门。

一股带着土腥味的、饱含水汽的风立刻灌了进来,吹得她打了个寒噤。她快步走进公寓楼,

刷开单元门禁。电梯缓缓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机械运行的单调声响,

映着她苍白而疲惫的脸。回到自己那间小小的、收拾得干净却略显冷清的公寓,

她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踢掉鞋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径直走向厨房,拧开冷水龙头,

捧起冰凉刺骨的水狠狠扑在脸上。水流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水珠还是别的什么。窗外,

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撕裂了墨黑的夜幕,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仿佛就在头顶炸开!

整栋楼似乎都跟着颤抖了一下。瞬间,密集的雨点如同千军万马般砸在玻璃窗上,

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天地间只剩下这狂暴喧嚣的白噪音。林溪被雷声惊得一颤,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走到窗边。外面已是白茫茫一片水帘,

路灯的光晕在雨幕中扭曲成模糊的光团。就在这时——“砰!砰!砰!

”沉重的、带着某种不顾一切的蛮力敲击声,骤然穿透了滂沱的雨声,

狠狠砸在公寓的防盗门上!林溪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这么晚了?

这么大的雨?谁会这样敲门?一种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她几乎是屏住呼吸,

僵硬地挪到门后,踮起脚尖,凑近猫眼。冰冷的金属凸透镜片后,

映出的景象让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门外,楼道惨白的顶灯光线下,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浑身湿透,昂贵的黑色礼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

水珠顺着他凌乱的黑发、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断往下淌,在脚下积成一小片水洼。

金丝边眼镜不知何时摘掉了,露出一双此刻如同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眼睛,

死死地、穿透门板般盯住猫眼的方向。是江澈!他右手死死地攥着一样东西,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林溪的瞳孔骤然收缩——是那条蓝手帕!被雨水浸透,

颜色更深了,那个小小的“溪”字,在楼道灯光下,像一道无法愈合的旧伤疤。“砰!砰!

砰!”敲门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重、更急,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狂躁,

每一下都像砸在林溪的心口上。她吓得猛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发出一声闷响。门外的敲门声诡异地停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窗外狂暴的雨声在嘶吼。然后,

一个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被暴雨和某种激烈情绪彻底撕裂的声音,穿透门板,

清晰地、一字一顿地砸了进来:“林溪……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那声音里的绝望和愤怒,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她死死咬住下唇,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抑制住身体的颤抖。不能开!绝对不能开!“开门!

”门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十年了!林溪!整整十年!

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为什么?!”最后一句质问,如同受伤野兽的悲鸣,

在狭小的楼道里凄厉地回荡,又被无情的暴雨声吞噬。林溪背靠着墙壁,

身体控制不住地滑下去,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十年刻意筑起的堤坝,

在这狂暴的雨夜和门外那绝望的嘶吼中,摇摇欲坠。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听着门外那令人心碎的嘶吼和沉重的捶打声,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反复揉搓、撕裂。

十年了,那封绝情的信,每一个字都如同烙印烫在灵魂深处,从未冷却。他凭什么质问?

凭什么用这种被背叛的语气?一股混杂着巨大委屈和迟来的愤怒,如同滚烫的岩浆,

猛地冲破了恐惧的堤坝,灼烧着她的理智。凭什么?凭什么他要在这里扮演受害者?

她用尽全身力气撑起发软的身体,猛地冲到门边,手指颤抖着,

却异常坚决地“咔哒”一声拧开了门锁,然后一把拉开了厚重的防盗门!

楼道里裹挟着湿冷水汽的风瞬间涌了进来。江澈就站在门外,浑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显然没料到门会突然打开,高举的、紧握着那条湿透蓝手帕的拳头还僵在半空,

布满血丝的眼中,那股不顾一切的狂怒瞬间被巨大的错愕冲散,只剩下狼狈的怔忡。

“装作不认识你?”林溪的声音抖得厉害,每一个字却像淬了冰的刀子,

清晰地割开两人之间湿冷的空气。她死死盯着他,

眼神里是积压了十年的痛苦、不解和此刻被点燃的怒火,“江澈,你怎么敢问出这句话?

”她猛地转身冲回屋内,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几秒钟后,她又出现在门口,

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泛黄、折痕累累的纸。她将那纸片狠狠摔在江澈湿透的胸膛上,

纸张被雨水迅速浸湿,软塌塌地贴在他的礼服上。“看清楚!

”林溪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尖利起来,“当年你留给我的‘好日子’!

这就是你给我的分手信!这就是你让我‘忘了你’的方式!你现在,

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我?!”江澈浑身一僵,那被雨水模糊的视线,

难以置信地、缓缓地垂下,落在自己胸前那张湿透的纸片上。

熟悉的、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作业本和偷偷传递的小纸条上的字迹……不,不对!是模仿!

极其高明的模仿,足以以假乱真,但那细微的连笔习惯,那落笔的力道……不是他!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彻骨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他伸出同样湿漉漉、微微颤抖的手,

小心翼翼地将那张湿软的纸片从胸前揭下来。楼道惨白的光线照在洇开的墨迹上,

那每一个恶毒的字眼,都像烧红的烙铁烫着他的眼睛。“这……不是我写的。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砾摩擦,每一个字都无比艰难地挤出来,

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茫然和难以置信的痛楚。他猛地抬起头,

那双被雨水和血丝浸透的眼睛死死锁住林溪,里面有震惊,有剧痛,

小说《手帕上的旧月光》 手帕上的旧月光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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