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忆牢笼 磷酸铁李 著

1记忆废墟中的伪证者潮湿的冷气裹着铁锈味钻进鼻腔时，林深正躺在一堆发光的硅片上。

头顶的全息屏幕循环播放着片段：暴雨中的医院走廊、沾血的手术刀、一个女人喊着「别忘」

的嘴唇。他摸了摸后颈，那里有个淡蓝色的植入孔，

像是被某种昆虫蛰过的痕迹——指尖沾到一丝黏腻的金色液体，像融化的琥珀。「醒了？」

穿黑西装的男人站在三步外，枪口指着他的太阳穴。男人胸口别着枚裂开的大脑徽章，

徽章上的神经纤维正随着呼吸蠕动。林深盯着那枚徽章，突然想起什么——昨天晚上，

他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进了这栋大楼，女人说「能帮你找回记忆」，

然后他就被电击棒击中了后颈。「你是谁？」男人又问了一遍。林深的喉咙动了动。

他本能地想说谎，想编一个「路过的清洁工」或者「迷路的游客」的身份，

但后颈的植入孔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食他的神经。他抱着头蹲下来，

眼前闪过母亲躺在手术台上的画面：她的手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掐进肉里，「深儿，

别忘……」然后画面突然碎成无数片，像被橡皮擦过的铅笔字。等他抬起头，

男人的表情变了。他盯着林深后颈的植入孔，瞳孔收缩成针状：「你是……伪证者？」

「伪证者」这个词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林深脑子里的某个开关。他想起了什么——是的，

他是「伪证者」，是「记忆银行」的逃犯。他的能力是「篡改认知」，

可以让别人相信他编造的谎言，但代价是……每说谎一次，他就会遗忘一段重要的记忆。

刚才他想说「我是清洁工」，但话没出口，后颈的「记忆锚点」

就开始反噬——因为他的潜意识里，「清洁工」是谎言，而「伪证者」是真实的。「别紧张，

我是来帮你的。」女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穿着沾着咖啡渍的白大褂，头发扎成马尾，

眼睛里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林深注意到她的左手戴着一只银色的手套，

指尖有细小的金属探针。「我叫苏晓，是记忆修复师。」她蹲下来，

用手套碰了碰林深的后颈，植入孔里的金色液体立刻停止了流动。「你刚才试图说谎，对吧？

『伪证者』的能力是篡改他人的记忆，但代价是自己的记忆会被『银行』回收。」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我找了你很久了。」苏晓把林深扶起来，带到实验室的沙发上。

她打开全息屏幕，调出一份档案：「林深，24岁，『伪证者』编号001。

三个月前从『记忆银行』逃脱，原因是……」她停顿了一下，

「你拒绝了『银行』的『记忆捐献』，因为他们要回收你母亲的记忆。」林深的手指发抖。

他想起了母亲的死亡——她是「记忆银行」的「捐献者」，因为得了绝症，

所以把自己的记忆捐给了「银行」，用来换取治疗费用。但最后，她还是死了，而「银行」

却不肯把她的记忆还给林深。「我能帮你找回母亲的记忆。」苏晓说，

「但你得帮我一个忙——我需要你进入『记忆银行』的总部，偷出『核心记忆库』的钥匙。」

林深盯着苏晓的眼睛：「为什么选我？」苏晓笑了。她摘下银色手套，

露出左手背上的纹身——那是一枚和黑西装男人一样的裂开的大脑徽章。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能对抗『银行』的伪证者。」她从白大褂里掏出一把针管，「你的记忆，

是『不可回收』的。」实验室的门突然被踹开。穿黑西装的男人举着枪站在门口，

他的徽章闪着红光：「苏晓，你竟敢私藏伪证者？」苏晓冷笑一声，

把针管扎进林深的脖子：「抱歉啊，我可不是来帮你的。」林深只觉得眼前一黑，

最后听到的是苏晓的声音：「放心吧，等我提取了你的『不可回收记忆』，

你就会变成一个完美的『容器』……」2谎言的重量林深醒来时，

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玻璃舱里。苏晓站在舱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屏幕上显示着他的脑波图。「你醒了？」苏晓说，「刚才给你注射了『记忆稳定剂』，

可以暂时抑制『记忆锚点』的反噬。」林深摸了摸后颈，植入孔里的金色液体已经干了，

留下一道淡褐色的疤痕。他想起了昨天的事——苏晓是「记忆银行」的人，

她要提取他的「不可回收记忆」。「为什么？」林深问，「我的记忆对你来说有什么用？」

苏晓把平板电脑转向他，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小女孩的照片：「这是我妹妹，苏小棠。

她是『记忆银行』的『实验体』，因为『记忆过载』变成了植物人。」她的声音发抖，

「『不可回收记忆』是『银行』的『漏洞』，只有用它才能修复她的记忆。」

林深盯着照片里的小女孩。她的眼睛很大，像苏晓，嘴角带着一丝倔强的笑。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小时候，他也有一个妹妹，叫林浅。但后来，她失踪了，

母亲说「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我帮你。」林深说，「但你得帮我找回母亲的记忆。」

苏晓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他们出发去「记忆银行」的总部时，天刚亮。

苏晓开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车上装着各种电子设备。林深坐在副驾驶座上，

盯着窗外的街道——街道两旁的建筑都是灰色的，墙上贴着「记忆是文明的基石」的标语，

行人的脸上带着麻木的表情，像被抽走了灵魂。「『记忆银行』成立于二十年前。」苏晓说，

「当时世界爆发了『认知危机』，人们因为记忆混乱而自杀、犯罪。『银行』的创始人说，

『只有统一记忆，才能统一文明』。」她冷笑一声，「其实，他们是在控制人们的思想。」

林深想起了母亲的话：「深儿，别相信『银行』的鬼话。记忆是一个人的灵魂，失去了记忆，

就失去了自我。」越野车突然停了下来。苏晓盯着前方的路障，脸色变了：「是『清除者』。

」林深抬头望去，只见路障后面站着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他们的徽章闪着红光，

手里拿着电击棒。「『清除者』是『银行』的打手。」苏晓说，

「他们的能力是『删除记忆』，可以把人的记忆抹得干干净净。」她从座位底下掏出一把枪，

「等会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冲过去。」林深摇了摇头：「不行，你是『解析者』，

没有战斗能力。」他摸了摸后颈的植入孔，「我来对付他们。」林深推开车门，走向路障。

「清除者」们立刻围了过来，电击棒的蓝光闪得人睁不开眼睛。「伪证者？」

为首的「清除者」盯着林深的后颈，「苏晓那个叛徒居然敢带你来？」林深笑了。

他集中注意力，让自己的脑波和对方的脑波同步——这是「伪证者」的能力，「认知渗透」。

「我不是伪证者。」林深说，「我是『银行』的高层，来检查你们的工作。」

为首的「清除者」愣了一下。他的脑波开始波动，显然是被林深的「认知渗透」影响了。

「你……你有证件吗？」他问。林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伪造的证件（苏晓提前给他准备的），

晃了晃：「当然有。」为首的「清除者」接过证件，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对不起，

大人。我们不知道是您。」林深转身走向越野车，对苏晓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苏晓赶紧下车，跟着他走过路障。他们刚坐进越野车，林深就突然抱着头喊了起来。

后颈的植入孔传来剧烈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裂他的神经。

他的眼前闪过母亲的画面：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有一个小女孩（林浅），「深儿，等**妹回来，我们一起去看海。」

然后画面突然碎了，像被风吹散的花瓣。「林深！林深！」苏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你怎么了？」林深抬起头，眼里全是泪水。他摸了摸后颈，金色的液体顺着手指流下来，

滴在座位上，发出「滋滋」的声音。「我……我忘了母亲的声音。」他说，

「刚才说谎的时候，『记忆锚点』反噬了，我忘了母亲的声音。」苏晓的脸色变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支针管，扎进林深的脖子：「这是『记忆止痛药』，能暂时缓解疼痛。」

她的声音里带着愧疚，「对不起，我没想到代价会这么大。」林深摇了摇头：「没关系。

只要能帮**妹，我愿意。」越野车继续行驶。林深靠在座位上，盯着窗外的街道。

他想起了母亲的话：「深儿，别忘……」但他已经忘了母亲的声音，

甚至忘了母亲的样子——他只记得母亲的手，很凉，像一块冰。突然，苏晓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变得煞白。「是『银行』的短信。」她声音发抖，「他们说，

要是我不把你交出去，就杀了我妹妹。」林深坐直了身子：「那我们怎么办？」

苏晓盯着他的眼睛，眼里全是泪水：「林深，对不起。我……我不能失去妹妹。」

她突然踩下刹车，越野车停在路边。苏晓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然后转身对林深说：「你快跑吧。『银行』的人很快就会来。」林深愣了一下，

然后推开车门，追了上去：「苏晓！苏晓！」但苏晓已经跑远了。林深站在路边，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救苏晓的妹妹吗？来『记忆银行』总部，我等你。

——『银行』CEO」3记忆的骗局林深站在「记忆银行」总部的门口，

抬头望着这座巨大的玻璃建筑。建筑的顶部有一个巨大的大脑雕塑，

神经纤维像蛇一样缠绕在雕塑上，发出淡蓝色的光。他摸了摸后颈的植入孔，

金色的液体已经干了，但刺痛还在。

他想起了苏晓的话：「『不可回收记忆』是『银行』的『漏洞』，

只有用它才能修复我妹妹的记忆。」但现在，苏晓背叛了他，他不知道该相信谁。

「林深先生？」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微笑着对他点头：「CEO让我来接你。」

林深跟着男人走进大楼。大楼里很安静，只有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他们走到一部电梯前，男人刷了一下卡，电梯门开了。「CEO在顶层等你。」男人说，

「祝你好运。」电梯门关上了。林深盯着电梯里的镜子，

发现自己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他已经三天没睡觉了，因为每次闭上眼睛，

都会想起母亲的画面，然后画面碎成无数片，让他头痛欲裂。电梯到了顶层。林深走出电梯，

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房间里。房间的墙壁是透明的，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景色。

房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缸，里面装着无数个发光的球体，

每个球体都标注着名字——林深认出了其中一个球体，上面写着「林母」。「你来了。」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林深转身望去，只见一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他身后，

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男人的脸上带着微笑，但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是『记忆银行』的CEO，陈默。」男人说，「请坐。」林深坐在沙发上，

盯着陈默手里的红酒杯：「你找我来干什么？」陈默笑了。他喝了一口红酒，

然后说：「我想和你做个交易——你把『不可回收记忆』交给我，我就放了苏晓的妹妹，

还把你母亲的记忆还给你。」林深皱了皱眉头：「『不可回收记忆』是什么？」

陈默放下红酒杯，走到玻璃缸前，指着里面的球体说：「『记忆银行』回收的记忆，

都是『可回收』的——也就是那些不重要的、痛苦的，或者没用的记忆。

而『不可回收记忆』，是一个人的『核心记忆』——比如你母亲的爱，**妹的笑容，

这些记忆是一个人的灵魂，是『银行』无法回收的。」他转身盯着林深，「而你，

是唯一一个拥有『不可回收记忆』的『伪证者』。」

林深想起了苏晓的话：「『不可回收记忆』是『银行』的『漏洞』。」

他摸了摸后颈的植入孔，问：「为什么我会有『不可回收记忆』？」

陈默笑了：「因为你是『实验体』。二十年前，『记忆银行』启动了『伪证者计划』，

目的是培养一批能篡改记忆的人，用来维护『认知秩序』。你是编号001的实验体，

也是唯一一个成功的实验体。」他走到林深面前，「你的『不可回收记忆』，

是我们故意留给你的——因为我们需要你用它来测试『记忆篡改』的极限。」

林深的脸色变了：「你是说，我的能力是你们给的？」陈默点了点头：「是的。

你后颈的植入孔，是我们用来控制你的『记忆锚点』——每说谎一次，

『记忆锚点』就会回收你的一段『核心记忆』，直到你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容器』。」

林深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默笑了：「因为『认知秩序』比一切都重要。如果人们有了『核心记忆』，就会有欲望，

有反抗，有混乱。而我们，是在保护这个世界。」林深盯着陈默的眼睛，

突然想起了母亲的话：「深儿，别相信『银行』的鬼话。记忆是一个人的灵魂，失去了记忆，

就失去了自我。」他摸了摸后颈的植入孔，问：「如果我把『不可回收记忆』交给你，

会怎么样？」陈默说：「你会变成一个『完美的容器』——没有欲望，没有痛苦，没有记忆。

你会成为『记忆银行』的『守护者』，永远维护『认知秩序』。」林深摇了摇头：「我不要。

」陈默的脸色变了：「你以为你有选择吗？苏晓的妹妹在我们手里，

你母亲的记忆也在我们手里。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杀了苏晓的妹妹，

把你母亲的记忆永远销毁。」林深的心里像被刀割一样。他想起了苏晓的妹妹，

那个照片里的小女孩，想起了母亲的声音（虽然他已经忘了，但他还记得母亲的手很凉）。

「好。」林深说，「我答应你。但你得先放了苏晓的妹妹，把我母亲的记忆还给我。」

陈默笑了：「没问题。」他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把苏小棠带过来，

再把林母的记忆球体拿来。」十分钟后，一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走进房间。

病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正是苏晓的妹妹苏小棠。她的眼睛闭着，脸上带着一丝安详的笑。

「她已经醒了。」护士说，「记忆修复成功了。」苏小棠睁开眼睛，看到苏晓（她站在门口，

眼里全是泪水），喊了一声：「姐姐！」苏晓跑过去，抱住苏小棠，哭着说：「小棠，

你终于醒了！」林深盯着苏小棠的脸，突然想起了什么——小时候，

他的妹妹林浅也有这样的笑容。他转头看向陈默，问：「我母亲的记忆呢？」

4不可回收的真相林深的指尖刚碰到陈默手里的金色球体，

后颈的植入孔就传来灼热的刺痛——像有人用烧红的针挑开他的神经。

球体里流转着母亲的影像：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摸着林浅的头，

阳光穿过窗户洒在她们身上，「浅儿，等你哥哥回来，我们一起吃草莓蛋糕好不好？」

林浅笑着点头，眼角的痣像颗小草莓。「这是你母亲最后的『核心记忆』。」

陈默的声音像冰，「里面有**妹林浅的下落。」林深的手指发抖。

他想起母亲临终前抓着他的手，指甲掐进肉里，「深儿，别找浅儿……别找……」

那时他以为母亲是怕他危险，现在才明白——她是怕他发现「银行」的秘密。

「我要怎么拿到它？」林深问。陈默指了指他的后颈：「把球体按在『记忆锚点』上，

它会自动融入你的意识。但提醒你——『不可回收记忆』的反噬比普通谎言更剧烈。」

林深咬了咬牙，把球体按在后颈。金色液体瞬间涌进他的血管，

他的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母亲在「记忆银行」的走廊里奔跑，身后跟着穿黑西装的「清除者」

；她把林浅塞进一个密码箱，「浅儿，别出声，等妈妈回来」；然后是「清除者」的电击棒，

母亲的尖叫，「深儿，别忘……」突然，林深的眼睛像被**灼伤般刺痛。

他捂着眼睛蹲下来，眼泪混着金色液体流下来，「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苏晓冲过来，用银色手套翻开他的眼皮——瞳孔放大到几乎占满眼眶，眼白里布满血丝。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视力表，举到他面前：「能看清第几行？」林深眯着眼睛，

勉强认出第三行的「E」：「第三行……模糊。」「视力永久下降30%。」

苏晓的声音发抖，「是『记忆过载』——你母亲的记忆里藏着『银行』的禁忌内容，

『锚点』在排斥它。」林深抬头，眼前的世界像蒙了一层雾。

他抓住苏晓的手腕：「我母亲的记忆里，有没有林浅的下落？」苏晓沉默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林深——照片里，苏小棠（苏晓的妹妹）坐在病床上，

眼角有一颗和林浅一模一样的痣。「陈默说的是真的。」苏晓的声音像蚊子叫，

「苏小棠就是林浅。我是『记忆银行』的『解析者』，负责修复她的记忆，

但陈默篡改了她的认知，让她以为我是她姐姐。」林深的脑子像要爆炸。

他想起苏小棠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姐姐！」想起她的笑容，和林浅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攥着照片，指甲掐进掌心：「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怕你崩溃。」苏晓哭了，「陈默说，

要是我敢泄露真相，就杀了小棠。」这时，陈默拍着手走过来，

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看来你们已经达成共识了。林深，

现在该履行交易了——把你的『不可回收记忆』交给我，我就让你和妹妹团聚。」林深抬头，

模糊的视线里，陈默的身影像个巨大的阴影。他摸了摸后颈的植入孔，

那里还在发烫：「『不可回收记忆』是什么？」「是你对母亲的爱，对妹妹的牵挂，

是你作为『人』的所有情感。」陈默说，「这些记忆是『银行』无法回收的，

因为它们是你的灵魂。但只要你把它们交给我，你就会变成『完美的容器』——没有痛苦，

没有欲望，永远守护『认知秩序』。」林深想起母亲的话：「深儿，记忆是一个人的灵魂，

失去了记忆，就失去了自我。」他盯着陈默的眼睛，「如果我不交呢？」陈默的笑容消失了。

他拿出一把枪，指着苏小棠的头：「那我就杀了她，让你永远后悔。」苏小棠醒了。

她揉着眼睛，看到陈默手里的枪，吓得哭起来：「哥哥，救我！」林深的心脏像被人攥住了。

他想起林浅小时候被狗追，也是这样哭着喊「哥哥」。他站起来，走到陈默面前：「好，

我交。但你得先让我和妹妹说句话。」陈默点头。林深走到苏小棠身边，蹲下来，

摸着她的脸：「浅儿，我是哥哥。」苏小棠停止了哭泣。她盯着林深的眼睛，

突然笑了：「哥哥，我记得你。」林深的眼泪流下来。他刚要说话，苏小棠突然抓住他的手，

把一个东西塞进他的手心——是一个小小的金属牌，上面刻着「林浅」两个字。

「这是妈妈给我的。」苏小棠说，「她让我别忘哥哥。」林深的脑子突然炸开。

他想起母亲临终前，手里攥着一个同样的金属牌，「深儿，别找浅儿……」原来，

母亲早就知道林浅在「银行」里，早就把金属牌给了她，让她等着哥哥来救她。这时，

陈默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变了：「『看守者』来了。」林深抬头，

只见窗外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陈默，

你竟敢泄露『银行』的秘密？」是「记忆银行」的「看守者」，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

他的脸上戴着面具，面具上有无数个眼睛。「林深，你快走！」苏晓抓住他的胳膊，

「『看守者』的能力是『吞噬记忆』，他会把你的灵魂吃掉！」林深望着苏小棠，

她的眼里全是恐惧。他把金属牌挂在她的脖子上，「浅儿，等哥哥回来。」

然后转身对苏晓说：「带我去『核心记忆库』。」苏晓愣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我要释放所有记忆。」林深说，「让人们恢复自我，让『银行』的谎言破产。」

5记忆的镜像「核心记忆库」在「记忆银行」的地下三层。

林深跟着苏晓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墙壁上贴着「记忆是文明的基石」的标语，

但标语下面的墙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生锈的金属板。

「『核心记忆库』里存着所有『不可回收记忆』。」苏晓说，「包括你母亲的，陈默的，

还有『看守者』的。」林深摸了摸后颈的植入孔，那里的刺痛已经减轻了，

但视力还是模糊的。他问：「『看守者』是谁？」

苏晓的脚步顿了顿：「他是『记忆银行』的创始人，也是陈默的父亲。」

林深的眼睛睁大了：「陈默的父亲？」「是的。」苏晓说，「二十年前，『认知危机』爆发，

小说《幻忆牢笼》 幻忆牢笼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