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颍手中的板子，没有留情打在我手心上。

“千峯，走神了！

“方才背到哪？还记得吗？”

她生气时，语气比腊月的风还没有温度。

鸦羽下的寒眸，定定望着我被打红的掌心。

“你不想拜我为师，想继续留在十丈红尘里，我也可以成全你。”

她站起身子，淡漠的脸上没有变化。

但我能感觉到她真的动怒了。

焦急又害怕地拽住她洁白的衣袍：“师父别走，我错了！

“我没有动凡心！”

和长生，和成神的俯瞰众生、逍遥自在相比，这点凡间短暂的欢愉情爱，算得了什么？

前世我读那些戏本，时常不明白，怎会有仙人神灵，愿意为了凡人，短而易变的情爱，放弃神仙身份，坠入红尘，和凡人短短厮守几十载。

太可笑了！

但见过祁千曜死前疯癫的样子，我明白了，有些人把情情爱爱，看得比前程性命都重要。

“师父，我不想沦为玩物！”

“我想变得强大，天地都不能阻挡我，我要谁都不能主宰我的命运，为自己而活！”

神颍停下步子，她缓缓抬起宽袍广袖下的手指。

冰凉的指尖，宛若玉琢，落在我头顶揉了揉。

这个无比熟悉的动作……

我一定在哪见过！

“这才是我的好徒儿。”

“真正的千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