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雪夜斩头】天启三年，冬。京城下了三天三夜的雪，鹅毛似的，

把镇国公府的朱红大门都埋了半截。我蹲在暖阁的炭盆边，给父亲磨墨。父亲在写奏折，

关于北疆战事的，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清辞，”父亲忽然停下笔，

看着我，“你哥哥在北疆打了胜仗，过几日就该班师回朝了。”我心里一喜，刚要说话，

就听见院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沈毅勾结外敌，意图谋反！奉旨抄家！”父亲猛地站起来，

墨汁溅在明黄的奏折上，晕开一朵黑色的花。“胡说！我沈家世代忠良，何来谋反一说！

”大门被踹开，禁军如狼似虎地冲进来，刀光在雪地里闪着寒光。母亲尖叫着扑上去护父亲，

被一个士兵狠狠推倒，头撞在青石板上，血流出来，很快被大雪盖住，像一朵绽开的红梅。

我冲过去抱住母亲，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嘴里念着：“惊鸿……我的惊鸿……”父亲被按在雪地里，冰冷的铁链锁住了他的手腕。

他抬头看着漫天飞雪，突然笑了，笑声苍凉：“萧烬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我沈家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回报！”萧烬严。这个名字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刺穿了我的心脏。

他穿着一身玄色龙袍，站在廊下，雪花落在他的发冠上，像撒了一层碎银。三年前，

他还是个寄人篱下的质子，住在我们家隔壁，哥哥沈惊鸿经常带他来府里玩。那时候他很瘦，

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却总是笑着，会偷偷塞给我糖吃，说：“清辞妹妹，等我当了皇帝，

就封你当公主。”可现在，他是皇帝，我是罪臣之女。“沈将军，”萧烬严的声音很轻，

却像冰锥一样扎人，“朕给过你机会。只要你交出兵符，归顺于朕，沈家上下，

可保性命无忧。”父亲啐了一口血沫：“呸！我沈家的兵符，

岂能交给你这种弑君篡位的乱臣贼子！”萧烬严的眼神冷了下来。他挥了挥手，没有说话。

我听见“咔嚓”一声——是刀砍断骨头的声音。父亲的头颅滚到我脚边，

眼睛还睁着，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说“活下去”。血溅在我的脸上，滚烫的。我没有哭，

只是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萧烬严走到我面前，蹲下来，用戴着玉扳指的手指，

抬起我的下巴。他的指尖很凉，像冰。“沈清辞，”他看着我的眼睛，

眼神复杂得让我害怕，“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像谁？像哥哥沈惊鸿吗？

我猛地推开他，捡起地上的匕首（那是父亲防身用的），刺向他的心脏。可我太弱了，

他轻易就抓住了我的手腕，用力一拧，匕首掉在地上。“想死？”他冷笑一声，

捏碎了我的手腕骨。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他却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沈家余孽，留着还有用。

”【第一章：哑药与断腿】我被关进了冷宫最深处的囚笼。那是一个用玄铁打造的笼子，

比狗笼大不了多少。地上铺着一层稻草，又脏又湿，散发着霉味。

每天只有一个老太监来送饭，送来的都是馊掉的米饭和啃剩的骨头。第三天，萧烬严来了。

他穿着明黄色的常服，身后跟着几个太监，手里端着一个银碗，碗里盛着黑色的药汁，

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喝了它。”他命令道，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别过头，不肯喝。

我知道那是什么——哑药。他想让我永远闭嘴，永远无法说出沈家的冤屈。

“敬酒不吃吃罚酒。”萧烬严身后的太监立刻上前，捏住我的鼻子，撬开我的嘴，

把药汁灌了进去。药汁像火一样灼烧着我的喉咙，我拼命挣扎，却被死死按住。喝完药，

我的喉咙痛得像被刀割过，我想喊，想骂，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烬严，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为什么？萧烬严，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似乎很讨厌我哭。

他皱了皱眉，对太监说：“带她去‘凝雪宫’。”凝雪宫是苏凝雪的宫殿。苏凝雪，

户部尚书的女儿，萧烬严的“白月光”。三年前，她在一场大火中“意外”身亡，

萧烬严为此消沉了很久，甚至差点放弃争夺皇位。所有人都说，他之所以那么恨沈家，

是因为他怀疑是沈家放的火，烧死了苏凝雪。可我知道不是。那场火是苏凝雪自己放的。

那天晚上，我起夜时，亲眼看见她穿着一身黑衣，从后门溜走，坐上了一辆黑色的马车，

车帘上绣着一朵银色的莲花——那是敌国北狄的图腾。凝雪宫里全是苏凝雪的旧物。

粉色的襦裙、珍珠钗、绣着梅花的手帕……每一件都精致得像个梦。

萧烬严指着一件粉色襦裙，对我说：“穿上它。”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听不懂人话吗？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太监们立刻上前，扒掉我的衣服，强行给我穿上那件粉色襦裙。

裙子很合身，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萧烬严绕着我走了一圈，

点点头：“果然很像……可惜，你是沈家的种。”他突然下令：“把她的腿打断。

”我惊恐地看着他，拼命摇头。不要！我的腿！我还要去找哥哥！哥哥还在北疆打仗，

他知道了家里的事，一定会回来救我的！可太监们已经抓住了我的腿，用铁棍狠狠砸了下去。

“咔嚓”一声脆响，剧痛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双腿传来阵阵剧痛。我动了动脚趾，却发现一点知觉都没有。

我的腿……断了。萧烬严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支笛子，那是苏凝雪的笛子。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这样，你就跑不了了。”他说，“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当苏凝雪的影子。”我看着他，心里充满了恨意。萧烬严，你会后悔的。我发誓，

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第二章：白月光的影子】我成了凝雪宫的“哑奴”。

萧烬严给我取了个新名字，叫“阿影”。他说：“你只是苏凝雪的影子，不配叫沈清辞。

”每天早上，我都要穿上苏凝雪的旧衣，模仿她的言行举止。苏凝雪喜欢穿粉色，

我就只能穿粉色；苏凝雪喜欢弹《凤求凰》，我就要每天弹三个时辰，弹错一个音符，

就要被掌嘴；苏凝雪走路时喜欢提着裙摆，我也要提着裙摆走，

哪怕双腿的伤口被磨得鲜血淋漓。萧烬严总是在晚上来看我。他会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弹琴，

一看就是几个时辰。有时候，他会突然抓住我的手，

眼神迷离地说：“晚晚（苏凝雪的小名），你终于回来了……”我会用力甩开他的手，

用眼神告诉他：我不是苏凝雪！他就会立刻清醒过来，眼神变得冰冷，像看一个肮脏的物件。

“滚。”他说，“看见你这张脸，就觉得恶心。”可他第二天还是会来。有一次，

他喝醉了酒，闯进凝雪宫，一把抱住我，把脸埋在我的颈窝。他身上有很重的酒气，

还有淡淡的龙涎香。“晚晚，”他喃喃道，

“我好想你……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浑身僵硬，想推开他，却没有力气。

他的眼泪滴在我的脖子上，滚烫的。那一刻，

我竟然有了一丝错觉——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坏？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了。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时，看到我穿着苏凝雪的衣服，躺在他身边，

立刻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一脚把我踹下床。“谁让你碰我的？”他怒吼道，

“你这种卑贱的奴隶，也配和我睡在一起？”我摔在地上，双腿的伤口裂开了，

血染红了裙摆。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是啊，我怎么忘了。我是沈家的余孽，

是他的仇人。他怎么可能对我好？凝雪宫的丫鬟告诉我，萧烬严的书房里藏着很多秘密。

他从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连最贴身的太监也不行。我心里一动。沈家的冤案，

一定和他的书房有关！我开始寻找机会。每天早上，

我都要去给萧烬严送早膳（虽然他从来不吃我送的东西），趁机观察书房的动静。

书房的门总是锁着的，钥匙挂在萧烬严的腰上。有一天，萧烬严在朝堂上和大臣吵了一架，

心情很不好。晚上，他来到凝雪宫，喝了很多酒，很快就醉倒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忍着双腿的剧痛，慢慢爬到他身边，从他的腰上解下钥匙。钥匙很凉，

上面刻着一朵小小的梨花——那是苏凝雪最喜欢的花。我拿着钥匙，悄悄溜进了书房。

书房里很暗，只有一盏孤灯亮着。书架上摆满了书，书案上堆着奏折。我在书架上翻找着，

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突然，我在书架的最顶层，发现了一个上锁的紫檀木盒子。

盒子上没有锁孔，只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和萧烬严腰上的钥匙一模一样。

我把钥匙**凹槽，轻轻一拧，盒子开了。里面没有奏折，没有书信，只有一叠画像。

画像上的人，是个少年将军。他穿着银色的盔甲，骑在马上，眉眼飞扬，笑容灿烂。

虽然画的是男装，可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哥哥！是我的哥哥沈惊鸿！

画中少年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我拿起一张画像，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是萧烬严的笔迹：“吾爱惊鸿，庚子年冬。”庚子年冬……那是三年前，

哥哥去北疆打仗的前一个月。我的心脏狂跳起来。萧烬严……他喜欢的不是苏凝雪，

是哥哥？可哥哥是男的啊！我继续往下翻，发现画像的最后，夹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很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的：“惊鸿战死，尸骨无存。苏凝雪，必须死。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哥哥……战死了？尸骨无存？不可能！哥哥那么厉害，

怎么可能战死？还有苏凝雪……萧烬严早就知道她没死？他说要让苏凝雪死，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萧烬严醒了！

【第三章：龙血续命】我慌忙把画像和纸条放回盒子里，锁好，然后躲到了书架后面。

萧烬严走进书房，一眼就发现了书案上的钥匙。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谁来过这里？”他怒吼道。没有人回答。他一步步走向书架，

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出来。”他说，声音冰冷。我知道躲不过去了。

我慢慢从书架后面走出来，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萧烬严看着我，眼神复杂得让我害怕。

他没有问我有没有动盒子里的东西，只是说：“把衣服脱了。”我愣住了。“听不懂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疯狂，“我让你把衣服脱了！”我死死咬着嘴唇，不肯脱。

他突然冲上来，一把撕开了我的衣服。我的肩膀露了出来，上面全是被他打的伤痕。

他看着我的肩膀，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他突然抱住我，把脸埋在我的颈窝，

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惊鸿……我好想你……”他喃喃道，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我浑身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哭了很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偏执。“你很像他，”他说，“尤其是眼睛。

所以，你不能死。”从那天起，萧烬严对我的态度变得更加奇怪。

他不再逼我穿苏凝雪的衣服，也不再让我弹《凤求凰》。他开始给我送很多好吃的，

还请太医来给我治腿。可他看我的眼神，依然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偏执，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温柔。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因为双腿不方便，

没能及时关窗，染上了风寒，高烧不退。太医来看过之后，

摇摇头说：“娘娘（他现在叫我娘娘）体弱，又有旧伤，恐怕……”萧烬严把太医赶了出去，

然后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好像我随时会消失一样。“不准死。

”他说，声音沙哑，“你敢死，我就掘了沈家的坟！”我烧得迷迷糊糊，

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突然，我感觉手腕一痛。我睁开眼睛，看见萧烬严用一把匕首，

划破了他的手腕。鲜血涌出来，滴进一个碗里。他把碗凑到我的嘴边，强迫我喝下去。

血的味道很腥，却带着一丝奇异的甜味。我喝完之后，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一股暖流，

小说《哑奴辞：陛下，你的白月光是刀》 哑奴辞：陛下，你的白月光是刀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