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裂缝中翻滚着浓稠如墨的混沌之气，江辞赤足立于由万千怨魂凝聚的白骨王座上，

黑袍被无形罡风撕扯得猎猎作响。“玄殇喜欢我的礼物吗？”沙哑的笑声在虚空回荡，

尾音化作尖锐的嘶鸣，惊起王座下无数怨灵尖啸。他漆黑如墨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猩红血液顺着水晶球裂痕缓缓渗入，在表面勾勒出诡异的血色符文。三日后，

晨光裹挟着后山残余的魔气，透过雕花窗棂的缝隙，在杨玄床榻上投下斑驳光影。窗台上，

几株被魔气侵蚀的绿萝叶片泛着诡异的紫黑色，蔫头耷在雕花栏杆上。

苏瑶抱着青瓷药碗跨过门槛时，衣角扫过门边悬挂的镇魂铃，铃铛发出微弱的嗡鸣，

铃身缠绕的红绸无风自动，仿佛在警示即将到来的危机。她的发丝略显凌乱，

发间玉簪随着动作轻晃，

映出眼底未褪的青黑——这些日子她几乎守在丹房与杨玄住处之间，

亲自监督每一味药材的炮制，甚至在丹炉前连续守了两天两夜，只为熬出最有效的疗伤药。

“师兄，那个感觉好点了吗？”苏瑶蹲下身将药碗搁在矮几上，动作轻柔却难掩疲惫。

药碗中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袅袅升起的药香里，还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糊味，

那是她为了加快药效，特意加大了几味药材的火候。杨玄扶着床头的雕花立柱缓缓坐起，

亚麻色中衣松垮地挂在肩头，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暗紫色纹路，纹路如同活物般，

偶尔会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蠕动。他接过药碗时，指节与瓷面相触发出细微的脆响，

骨节因为消瘦而显得格外突出。“现在我感觉体内的魔气好多了，

但现在我感觉能感受到微弱的灵力。”话音未落，喉间突然涌上腥甜，

他偏头掩住唇畔溢出的黑血，可那黑血滴落在床单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孔，

丝丝缕缕的魔气从孔中飘散而出。苏瑶指尖拂过他腕间暴起的青筋，

冰凉触感让杨玄不自觉瑟缩。她的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

却因为长时间研磨药材而染上淡淡的药色。“那魔头确实厉害，那魔气能吞噬灵力，

我与之交了个手就境界跌落，又在魔渊的那趟现在从金丹跌落至筑基后期。”她声音发颤，

取出帕子轻轻擦拭杨玄嘴角，帕子上早已沾染了不少黑褐色的血迹。

回想起魔渊中玉笛碎裂时那缕诡异黑烟，她后背泛起阵阵寒意，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危机四伏的深渊，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魔怪的嘶吼和玉笛破碎的脆响。

“虽然宗主没事，但师尊从元婴中期低落至金丹后期，其余长老纷纷跌落至金丹前期，

弟子有些直接跌落至练气期，我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魔气。”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

眼眶泛起了泪光。杨玄将空碗重重搁在桌上，瓷碗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惊飞了窗台上停歇的灰雀。灰雀扑棱棱振翅而去，翅膀带起的风掀动了桌上一本翻开的医书，

书页哗啦啦翻动，停留在记载魔气侵蚀症状的那一页。他望着窗外被魔气浸染得泛紫的云层，

云层中不时有暗红闪电游走，仿佛天空在流血。瞳孔深处暗紫色纹路悄然流转，

脑海中不断闪过黑袍人被雷劫轰碎的画面，那些飞溅的碎片仿佛要冲破脑海，在现实中重现。

“看来这背后的阴谋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江辞……”呢喃间，

胸口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他猛地按住心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浸湿了前襟。

“那个师兄等你好点宗主和师尊以及各位长老要见你，

那个.......”苏瑶边收拾碗边说，动作有些慌乱，差点打翻了旁边的药罐。

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心疼，“他们都很担心你，也想知道你体内的情况。

”杨玄缓了缓神，强撑着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行。”他的声音虚弱却坚定，

小说《破尽千年局，立此为一道》 破尽千年局，立此为一道第19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