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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亡国小炮灰抱紧暴君大腿躺赢第14章

超级无敌霹雳大宝贝 2025-06-27 09:14:36

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林晚晚身上,压力如山崩海啸般袭来。

林晚晚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想尖叫,想嘶吼,想指着柳如烟的鼻子大骂她是毒妇!想告诉所有人这是天大的冤枉!但极度的恐惧和这庄严肃穆、杀机四伏的环境带来的无形枷锁,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辩解都堵在胸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只能拼命地摇头,如同狂风暴雨中即将凋零的小花,大颗大颗的泪珠再也无法控制,瞬间冲垮了脂粉的堤防,在她惨白的脸上冲出两道狼狈的沟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哀求。

【完了…完了…人证“物证”俱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百口莫辩…】

【暴君的眼神好冷…他不信我…他一定不会信我的…】

【冷秋苑…不,这次怕是连冷秋苑都回不去了…是鸩酒?还是白绫?或者…真的是诛九族?!爹娘…哥哥…我对不起你们…】

巨大的绝望如同黑色的潮水,彻底将她淹没。

柳丞相见状,眼中精光一闪,立刻上前一步,扑通一声也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声音充满了“痛心疾首”和“大义凛然”:

“陛下!赵御史所言,字字泣血,句句惊心!然,事关皇后清誉,更关乎皇室血脉纯正,社稷之根本!空口无凭,岂能仅凭一纸奏章便定中宫之罪?为证皇后娘娘清白,也为堵住这天下悠悠之口,老臣斗胆,泣血恳请陛下——当廷宣召太医!为皇后娘娘…即刻请脉!以辨真伪!若娘娘清白,自可还其青白;若…若真有不测,也好…也好及时处置,以正国法啊陛下!”

他重重叩首,额头触地有声。

这一招,狠毒至极!当廷验孕!在宗室勋贵、满朝文武的众目睽睽之下!

无论结果如何,对林晚晚而言,都是奇耻大辱,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若验出“有孕”,那便是铁证如山,坐实了秽乱宫闱的罪名,等待她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结局;若验出无孕,她今日所受的屈辱和怀疑,也足以让她这个皇后彻底颜面扫地,沦为整个大雍的笑柄!

萧彻冕旒下的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垂落的玉珠因他身体的紧绷而剧烈晃动碰撞,发出细碎却令人心悸的声响。

他死死盯着林晚晚那双盛满泪水、只剩下惊恐和绝望的眼睛,那眼神像受惊的小鹿,充满了无助。片刻的死寂,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那冰冷得毫无人类情感的声音,如同最终审判的丧钟,在死寂的天坛上空轰然敲响:

“准!”

“宣——太医院院判温子瑜!左院判李德全!右院判孙思邈!即刻上前!为皇后——诊脉!”

“遵旨——!”

尖锐的宣旨声划破死寂。三位身着深绯色官袍、代表着大雍最高医术权威的太医,在无数道或紧张、或探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聚焦下,顶着足以将人碾碎的巨大压力,一步步走上了祭坛高台。

空气凝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肺腑的刺痛。寒风似乎也识趣地减弱了,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

院判温子瑜面色沉凝如水,率先上前。

他朝萧彻和林晚晚深深一揖,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臣,温子瑜,僭越了。”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方洁净的素白丝帕,轻轻覆在林晚晚伸出的、冰凉且微微颤抖的皓腕之上。

当他的指尖隔着丝帕搭上那细弱的脉搏时,林晚晚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尖传来的冰凉,以及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温子瑜闭目凝神,全副心神都集中在指腹下的跳动。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他的眉头越蹙越紧,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脉象…滑而微数,似有若无,确与女子初孕之滑脉有几分相似!

但这感觉…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催动,浮于表面,缺乏孕脉该有的那种沉实圆润的生机。他心中警铃大作!这绝非正常!

他猛地睁开眼,看向林晚晚惨白如纸、泪痕斑驳的脸,又迅速瞥了一眼旁边垂手侍立、眼神却透着一丝异样的左院判李德全,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沉重地收回手,退到一旁,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左院判李德全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夸张的“郑重”和“惶恐”。

“臣李德全,为娘娘请脉。”

他诊脉的时间比温子瑜更长,动作幅度也更大,时而屏息,时而摇头,时而闭目长叹,仿佛在感受着某种惊天动地的秘密。

半晌,他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堆满了“震惊”、“惶恐”以及一种“终于发现了真相”的复杂表情,声音不大,却因刻意调整,清晰地传入了前排几位重臣和萧彻的耳中:

“陛…陛下!皇后娘娘脉象…确…确有滑象!虽则尚显微弱,似初春之芽,然…此乃…此乃喜脉之兆无疑啊陛下!”他特意将“喜脉”二字咬得极重,如同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什么?!”

“喜脉?!”

“天啊!竟然是真的?!”

短暂的死寂后,压抑的惊呼如同涟漪般在百官中扩散开来。

右院判孙思邈年纪最长,此刻也是面色凝重地上前。他诊脉时眉头紧锁,指尖反复探寻,时间比李德全还要久。

许久,他才收回手,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脸上带着深深的困惑和不确定:“回禀陛下…皇后娘娘脉象…确有异动,气血浮动,似有滑象…然…然此脉象浮而不实,略感虚浮飘忽,与寻常妇人孕脉之滑利如珠、按之不绝…又似有不同…臣…臣行医数十载,此等脉象实属罕见…一时…一时难以决断啊陛下!”

他的声音充满了老医者的谨慎和疑虑。

“孙院判此言差矣!”李德全像是被踩了尾巴,立刻高声反驳,声音尖锐,“滑象便是滑象!此乃医家经典所载!皇后娘娘青春少艾,凤体安康,初显孕脉,微弱亦是常理!岂能因一时难以决断,便否认这铁一般的事实?!”

他不再理会孙思邈,猛地转向萧彻,噗通一声重重叩首,额头撞击青石板的声响令人心惊:

“陛下!脉象在此,皇后娘娘近日不思饮食、闻香欲呕、倦怠嗜睡之‘症状’,与凤仪宫宫女小蝶亲耳所闻、皇后私下惶恐之言‘恐是有了’的证词,亦在此!桩桩件件,丝丝入扣,铁证如山!皇后林氏,欺君罔上,混淆皇室血脉,辱没天家!此等大逆不道之行,罪不容诛啊陛下!请陛下明鉴,为江山社稷,速速处置此妖后!”

“铁证如山!罪不容诛!”

“请陛下明鉴!严惩妖后!”

柳党官员如同训练有素的鬣狗,在李德全话音落下的瞬间,立刻齐声高呼!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带着一种要将林晚晚彻底撕碎、淹没的疯狂气势,震得整个天坛都在嗡嗡作响!

林晚晚只觉得眼前彻底黑了!

天旋地转!耳朵里只剩下“喜脉”、“铁证如山”、“罪不容诛”这几个字在疯狂回荡,如同丧钟轰鸣!

【滑象?喜脉?!怎么可能?!我和他…明明什么都没有!】

【李德全!这个庸医!不,是走狗!他和柳如烟是一伙的!】

【完了…连孙院判都说有滑象…我…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粘稠的泥沼,将她彻底吞噬、淹没。

她看着几步之遥的萧彻,他依旧站在那里,冕旒遮面,看不清表情。只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比这腊月的寒风更加刺骨。

【他不信我…他一定不信我…他此刻一定恨不得亲手掐死我吧…】

【爸妈…我想回家……】万念俱灰,她的身体软了下去,几乎要瘫倒在冰冷的祭坛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林晚晚的意识即将被绝望彻底吞噬之际!

一阵凛冽的寒风,打着旋儿,毫无预兆地从她身侧卷过!

风中,带来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无比熟悉的…甜腻怪味!这味道…淡得几乎难以捕捉,却像一根烧红的针,猛地刺入了她混沌的大脑!

这味道!和她前几天在自己寝衣袖口内侧闻到的,一模一样!

电光火石间!早前那些被她忽略的、串联不起来的细节,如同散落的珠子被一根无形的线猛地串起!

——近段时间莫名的身体不适,乏力、头晕…

——闻到柳如烟身上那股浓烈的熏香就恶心得想吐…

——还有袖口这若有似无、挥之不去的怪味!

——以及那个突然跳出来指证她“私下惶恐”的宫女小蝶!

——还有那份“太医院妇科圣手刘太医”的诊断记录!(刘太医?她根本没召见过什么刘太医!)

一个石破天惊、足以劈开所有混沌迷雾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

【药!是药!柳如烟这个毒妇!她给我下了药!一种能让人出现类似怀孕症状的毒药!】

【小蝶是她的眼线!一直在监视我!那份诊断记录是彻头彻尾的伪造!】

【李德全也是她的人!他故意夸大其词,坐实我的“罪名”!】

【这一切!都是精心策划的毒计!目的就是要置我于死地!】

求生的本能和被陷害的滔天怒火,如同沉寂火山下的岩浆,在绝境中轰然爆发!瞬间冲垮了恐惧的堤坝,点燃了她体内那股被压抑已久的“沙雕之力”和“戏精之魂”!

“哇——!!陛下!臣妾冤枉啊——!!!天大的冤枉——!!!”

一声凄厉无比、委屈冲天、带着破音沙哑的哭嚎,如同平地炸雷,瞬间盖过了柳党官员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整个天坛广场,上至皇帝宗亲,下至最低等的执戟卫士,全都被这惊天动地的一嗓子给震懵了!连萧彻那冰封般的侧脸,都微微动了一下。

只见林晚晚,这个刚刚还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皇后,猛地抬起头,不再看那些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狰狞面孔,而是转向萧彻,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瞬间冲垮了脸上精心描绘的妆容,脂粉混合着泪水,糊了满脸,红一道白一道,狼狈不堪到了极点,却也凄惨可怜到了极点。

她“噗通”一声,用尽全身力气跪倒在冰冷刺骨的青石板上,膝盖撞击的声音清晰可闻,开始了她孤注一掷、惊天地泣鬼神的终极表演:

“陛下!臣妾冤枉!臣妾比那窦娥还冤啊!呜呜呜……”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哽咽嘶哑,“臣妾自入宫以来,对陛下一片忠心,日月可鉴!苍天在上!厚土在下!臣妾…臣妾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几回!平日里见到的除了太监就是宫女!唯一碰过的男人就是陛下您啊!呜呜呜…臣妾…臣妾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孕啊!呜呜呜……他们这是要逼死臣妾啊!!”

她一边哭诉,一边用力捶打着冰冷的地面,仿佛要把满腹的冤屈都砸出来。

“他们污蔑臣妾!他们就是看臣妾不顺眼!嫉妒臣妾能吃能睡!嫉妒陛下您偶尔赏臣妾一笼小笼包吃!呜呜呜……他们心肠歹毒,见不得别人一点好啊陛下!”这逻辑清奇的控诉,让一些原本义愤填膺的官员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臣妾今早起来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头晕眼花,恶心想吐!闻到一股子怪味就难受得紧!就是这股味儿!!”

她突然激动起来,猛地指向自己宽大皇后礼服那华丽繁复的袖口,仿佛那里藏着致命的毒蛇!紧接着,她又像发现了新大陆般,猛地指向妃嫔队列中脸色已然开始发白的柳如烟站立的方向!

“刚才!就是刚才那股风!”

她抽噎着,声音充满了“发现真相”的惊恐,“风一吹过来,臣妾又闻到了!就是这股又甜又腻、让人闻了就想吐的怪味儿!和臣妾前几天在自己衣服袖口上闻到的,一模一样!呜呜呜……一定是有人!有人见不得臣妾好!给臣妾下了毒!想害死臣妾!顺便…顺便污蔑臣妾的清白!其心可诛!丧尽天良啊陛下!呜呜呜……”

她哭得情真意切,涕泪横流,一边控诉着“下毒”的阴谋,一边还非常配合地用手抚着胸口,干呕了两下,小脸皱成一团,把那种“被害”后的生理性不适和极度的“被害妄想症”演得入木三分。

那狼狈又滑稽的模样,冲淡了现场肃杀的气氛,却也让人无法完全忽视她话中的“怪味”线索。

最后,她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和委屈,重重地、几乎是五体投地般叩首下去,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石,带着一种心如死灰般的悲怆,发出了灵魂一击:

“陛下!臣妾自知愚笨不堪,德不配位,本就不该忝居这后位!若陛下…若陛下和诸位大臣觉得臣妾碍眼,容不下臣妾……臣妾…臣妾这就回冷秋苑扫雪去!只求陛下明察秋毫!火眼金睛!揪出那个给臣妾下毒的恶人!还臣妾一个清白!别让那真正的祸害逍遥法外,继续害人啊!呜呜呜……臣妾宁愿回冷宫扫一辈子雪,也不想背着这污名去死啊!呜呜呜呜……”

全场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皇后这通声泪俱下、逻辑清奇、指控明确、还惦记着回冷宫扫雪的惊天哭诉给彻底整不会了!百官们面面相觑,眼神复杂。

这…这皇后是吓疯了?还是在绝境中找到了反击的突破口?那“怪味”…是真的吗?

而柳如烟,在听到“怪味”二字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她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肉里!

【怪味?她怎么会闻到?!幻梦散遇体温确实会散发极淡的甜腻气,但…她怎么会联想到下毒?!难道…她知道了什么?!不可能!】

一丝无法控制的恐慌,第一次爬上了她的眼底。

一直沉默观察、眉头紧锁的温子瑜,在林晚晚哭诉“怪味”和“下毒”的瞬间,眼中精光爆闪!

如同在黑暗的迷宫中终于看到了出口的火光!

“陛下!”

温子瑜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上前一步,声音沉稳洪亮,瞬间压过了所有的窃窃私语,“皇后娘娘所言,字字泣血,更透露出一个极其关键且骇人听闻的线索——‘怪味’!若真如娘娘所疑,有人胆敢在宫廷之内,以药物伪造孕象,构陷中宫,此乃阴毒至极、祸乱宫闱的十恶不赦之罪!其心可诛!”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向李德全和柳如烟的方向,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

“臣恳请陛下!即刻命人查验皇后娘娘身上的凤袍、贴身衣物、凤仪宫所用熏香、以及娘娘近日入口的所有饮食汤药!特别是娘娘反复提及的、袖口上的‘怪味’来源!必须彻查!同时,将凤仪宫宫女小蝶,及所有负责皇后娘娘日常起居、饮食、熏衣的一干人等,全部收押!严加审问!真相如何,必能水落石出!还娘娘清白,亦正宫闱法度!”

温子瑜的话,如同在即将熄灭的火堆上泼了一桶油,瞬间点燃了新的希望和更深的疑虑。无数道目光,带着审视、探究、恍然大悟或更深的惊疑,齐刷刷地聚焦在了脸色煞白、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的柳如烟身上!

萧彻的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瞬间锁定了柳如烟那张失去血色的脸,以及她旁边眼神闪烁、额角渗出冷汗的柳丞相!

他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没有再看跪在地上的林晚晚一眼,那冰冷的声音带着积压已久的雷霆之怒,如同九天之上的裁决,轰然响彻云霄:

“准!”

“御林军听令!即刻封锁凤仪宫!给朕搜!掘地三尺,任何可疑之物,片纸只字,都给朕找出来!”

“将凤仪宫掌事宫女小蝶!及所有近身侍奉皇后的宫人!全部拿下!押入暗卫司诏狱!朕要在一炷香内,听到她们的口供!”

“温子瑜!李德全!孙思邈!朕命你三人,就在此处!当着朕与百官的面!亲自查验皇后身上衣物、配饰!重点查验袖口!若有半分差池,或敢有丝毫隐瞒——提头来见!”

皇帝的意志,便是天意!无人可逆!

“遵旨!”

如狼似虎的御林军齐声应诺,声震屋瓦,随即如黑色的潮水般分成数股,一部分冲向凤仪宫,一部分则凶神恶煞地扑向早已吓瘫在地的宫女小蝶和其他凤仪宫宫人。

哭喊声、求饶声、呵斥声瞬间打破了天坛的死寂。

温子瑜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带着脸色惨白如纸的李德全和惊疑不定的孙思邈,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走向依旧跪在地上、哭得浑身发抖的林晚晚。

此刻的林晚晚,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虚脱和等待最终审判的茫然。

温子瑜亲自上前,动作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谨慎和尊重:“娘娘,得罪了。”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林晚晚宽大沉重的皇后礼服袖摆。那袖口内侧,绣着繁复的鸾凤和鸣图案,金线银线交织,华丽非常,却也最容易藏污纳垢。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逝。寒风似乎也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温子瑜的动作。李德全站在一旁,身体筛糠般抖着,眼神惊恐地四处乱瞟,汗水浸透了他的鬓角。孙思邈则皱着眉,仔细协助查看。

温子瑜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一寸寸扫过袖口内衬的每一道褶皱。

终于!他的目光定格在袖口内里靠近腋下、一处极其隐蔽、因日常活动而反复折叠摩擦的褶皱深处!那里,似乎有一点点极其细微的、几乎与金线融为一体的淡黄色痕迹!

温子瑜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立刻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一根特制的、极其纤细的银针,又拿出一小块特制的、吸附性极强的药棉。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银针探入那道褶皱,轻轻刮蹭,再用药棉极其轻柔地将刮下的粉末吸附起来。动作之精细,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先将吸附了粉末的药棉置于鼻尖下,极其轻微地嗅了一下。那丝若有似无的甜腻感,与皇后描述的“怪味”完全吻合!他立刻又从药箱中取出一个装着透明药水的小瓷瓶,用银针蘸取了一点点粉末,极其小心地滴入药水中。

瞬间!那原本清澈透明的药水,竟泛起了极其微弱的、诡异的淡绿色荧光!虽然一闪即逝,却足以让近前的温子瑜和孙思邈看得清清楚楚!

温子瑜猛地直起身,脸色沉凝如万年寒冰,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高举着那沾着微末痕迹的药棉和银针,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滔天的怒火和不容置疑的权威,响彻全场:

“回禀陛下!臣等在此处,”他指向林晚晚袖口那处褶皱,“发现了极其细微的淡黄色粉末残留!经臣以秘法辨识药性并佐以‘净秽水’验证——此乃早已被宫廷禁绝、阴毒无比的‘幻梦散’之残留!”

“幻梦散?!”一些见多识广的老臣和太医发出惊骇的低呼。

“此药粉本无色无味,极难察觉!”温子瑜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然!一旦遇水或遇人体温度,便会散发极淡的甜腻气息,正是皇后娘娘所言之‘怪味’!其歹毒功效,便是强行扰乱女子气血运行,伪造出类似滑脉之象!并诱发恶心、呕吐、倦怠、不思饮食等酷似孕初之症!若长期沾染,更会侵蚀根本,令女子终生难孕,甚至危及性命!”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刀锋般刺向瘫软在地的李德全:

“皇后娘娘近日所有‘不适’及脉象之‘滑’,皆因此阴毒之药所致!绝非有孕!李德全!你身为太医院左院判,精研妇科,竟将此等药物伪造之假象,妄断为‘喜脉无疑’!你是老眼昏花,还是…居心叵测,与人合谋,构陷中宫?!”

他又看向惊疑不定的孙思邈,语气稍缓但依旧严厉:

“孙院判心存疑虑,察觉脉象有异,尚存医者本分!然,未能及时联想到药物作祟,亦是失察!”

最后,温子瑜面向萧彻,重重叩首:

“陛下!铁证在此!皇后娘娘是被人以‘幻梦散’下毒构陷!其心可诛!其行当灭九族!”

“轰——!”

真相如同撕裂乌云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所有阴谋!全场哗然!这一次,是震惊于构陷者手段之阴狠毒辣,远超想象!看向柳如烟和柳丞相的目光,充满了骇然和鄙夷!

“不!不是的!这是栽赃!是皇后自己…”柳如烟彻底崩溃了,状若疯妇,尖叫着想要扑上来撕扯,却被两名孔武有力的御林军死死按住双臂,如同按住一只待宰的鸡。

柳丞相柳元正,这位老谋深算的权臣,此刻也是面如金纸,冷汗如瀑!他强作镇定,还想做最后的狡辩:“陛下!仅凭…仅凭一点来历不明的粉末,焉知…焉知不是皇后她…”

“柳元正!”萧彻猛地一声厉喝!如同九天神罚降世!蕴含着无边怒火的声浪,震得人耳膜生疼!他一把扯下那碍事的十二旒冕冠,狠狠掼在地上!镶嵌其上的玉珠四散崩飞,叮当作响!露出了那张俊美无俦却因暴怒而扭曲、布满骇人戾气的容颜!双眼赤红,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

他一步步走下高台,玄色衮服的下摆在寒风中猎猎飞舞,每一步踏在青石板上,都仿佛踏在柳氏父女早已崩溃的神经上!

“事到如今!铁证如山!还敢巧言令色,攀诬中宫?!”萧彻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意,“御林军统领何在?!”

“臣在!”一名身披重甲的将领轰然出列。

“给朕搜!柳如烟的寝宫!搜丞相府!掘地三尺!朕倒要看看,这‘幻梦散’的源头,究竟藏于何处!若有阻拦,格杀勿论!”

“遵旨!”御林军统领领命,带着大队人马杀气腾腾地冲下祭坛。

“陛下!在柳贵妃(柳如烟)所居‘揽月阁’妆台暗格内,搜出剩余‘幻梦散’药粉及详细药方!”暗卫首领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萧彻身侧,声音冰冷地汇报,手中托着一个打开的精致小玉盒和一卷帛书。那玉盒内,正是与林晚晚袖口残留一模一样的淡黄色粉末!证据确凿!

“宫女小蝶已招供!受柳贵妃威逼利诱,于三日前,趁为皇后娘娘整理常服之机,将此药粉撒于娘娘常服袖口内侧褶皱处!凤仪宫负责熏衣的宫女也已招认,曾被柳贵妃收买,在皇后娘娘熏衣所用香料中,混入少量能诱发药性的引子!”暗卫司的效率,快得令人心胆俱裂!

铁证如山!环环相扣!再无任何狡辩的余地!

萧彻站在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的柳氏父女面前,如同俯瞰尘埃的神祇,宣判着最终的毁灭。他缓缓抬起手,那骨节分明、仿佛沾染着无形血腥的手,指向二人,一字一句,如同万载玄冰凝结的利刃,带着冲霄的杀意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响彻整个死寂的天坛:

“柳元正!柳如烟!”

“尔等父女!蛇蝎心肠,豺狼之性!构陷中宫,污秽清名!欺君罔上,谋害国母!更以阴毒药物,祸乱宫闱,动摇国本!罪大恶极!罄竹难书!实乃十恶不赦,罪不容诛!”

“即!日!起!”

“褫夺柳元正丞相之位,贬为贱籍庶人!抄没家产,寸草不留!收回府邸,夷为平地!柳氏一族,凡五服之内,男丁尽数流放北疆寒苦死地,三千里不毛!遇赦不赦!女眷没入教坊司,永世为奴!柳元正本人,押入天牢最底层!秋后——凌迟处死!三千六百刀,一刀不准少!”

“柳如烟!褫夺贵妃封号,废为庶人!打入冷宫‘永巷’最深处寒狱!永世不得出!每日赐‘清心寡欲汤’!朕要她长命百岁,清醒地‘享受’这无边冷寂!”

“涉案主犯:宫女小蝶、太医李德全、御史赵明…及所有参与构陷、知情不报、为虎作伥者,一律——”

“就!地!杖!毙!”

最后四个字,如同死神的镰刀挥落!

早已等候在旁的御林军如狼似虎般扑上!惨叫声、哭嚎声、求饶声瞬间响起,又很快被沉重的廷杖击打在肉体上的闷响所取代!血肉横飞!场面血腥残酷!李德全和赵明甚至来不及喊出一声完整的求饶,就被乱杖打死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小蝶则被拖到角落,在凄厉的哀嚎中被活活杖毙!

萧彻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全场噤若寒蝉、面无人色的臣子。那眼神中的暴戾、杀意以及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让所有人如坠冰窟,肝胆俱裂!

“再有妄议中宫!构陷皇后者——”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视!同!谋!逆!”

“诛!其!九!族!”

“噗——!”

柳丞相柳元正,在听到“诛九族”和“凌迟”的最终判决时,浑身剧烈一颤,猛地喷出一大口黑红色的鲜血!那鲜血溅在冰冷的青石和他华丽的紫袍上,触目惊心!他双眼翻白,喉间发出“嗬嗬”的怪响,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竟当场气绝身亡!活活被吓死、气死!

柳如烟则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绝望到极致的哀嚎,如同厉鬼啼哭,随即彻底瘫软,被御林军像拖死狗一样粗暴地拖了下去,只留下地上一道长长的、绝望的痕迹。

整个天坛,陷入了死一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只有寒风卷着血腥味呼啸而过,以及那“诛其九族”的恐怖余音,在每个人心头疯狂回荡,带来深入骨髓的寒意与恐惧。祭天的青烟早已消散,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冲天的血腥。冬至的祭坛,此刻更像一个巨大的修罗刑场。

林晚晚还僵硬地跪在原地,眼泪已经流干,脸上糊着脂粉泪痕,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看着那些刚刚还趾高气扬的柳党官员面如死灰、抖如筛糠。看着那个如同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杀神般的男人,为了她一句哭诉的“怪味”,为了她那点微不足道的“清白”,以最残酷、最暴烈、最不留余地的方式,为她掀起了这场腥风血雨,碾碎了所有敌人…

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浑身发软,几乎要晕厥过去。但比虚脱感更强烈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打败了她所有认知的震撼与…悸动。

【他…他真的信我…】

【他为了我…为了我这点“清白”,可以毫不犹豫地…诛人九族…】

【凌迟…永巷…清心寡欲汤…诛九族…】这些词在她脑海中翻滚,让她不寒而栗,却又诡异地生出一丝…被绝对庇护的安全感。

萧彻处理完一切,周身那毁天灭地的杀意并未完全消散,如同实质的寒冰萦绕着他。他转过身,一步步走向还跪在地上、如同惊弓之鸟般呆滞的林晚晚。

在无数双写满了恐惧、敬畏、复杂难言的目光注视下,他伸出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仿佛刚刚签署了无数死亡判决、还带着一丝无形血腥气的手。

他没有去扶她的手臂,更没有假他人之手。而是直接、强势、不容拒绝地,一把攥住了她纤细、冰凉、还在微微颤抖的手腕!那力道很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和一种宣告所有权的绝对意味。

然后,他用力一拉!将还沉浸在巨大冲击中的林晚晚,从冰冷刺骨的青石地上——硬生生地拽了起来!

“啊!”林晚晚猝不及防,惊呼一声。腿软得如同面条,根本站不住,全靠他铁钳般的手臂力量支撑着才没有再次摔倒。她被迫抬起头,泪眼朦胧、视线模糊中,看到了萧彻近在咫尺、低垂下来的眼眸。

那双眼眸深处,翻腾的怒火与戾气尚未完全平息,如同暴风雨后尚未散尽的乌云,危险而压抑。然而,在那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之中,此刻却清晰地映着她那张狼狈不堪、糊满了眼泪和脂粉、写满了惊惶与茫然的小脸。

“没事了。”他低声说,声音依旧冷硬如铁,听不出多少温度,却仿佛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安抚?又或者,只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回宫。”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无视身后所有震惊、恐惧、探究、复杂的目光,无视这祭坛上弥漫的血腥和绝望。以一种极其自然、却带着绝对掌控和占有欲的姿态,将她牢牢地护在自己身侧,半扶半拽着她,转身。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凛冽杀伐之气,如同携着刚刚征服的领土和战利品,步履沉稳而决绝地,离开了这片刚刚经历了神权与皇权激烈碰撞、更被他的雷霆之怒彻底化为风暴中心的冰冷天坛。

林晚晚被他半拖着,踉踉跄跄地走着。手腕上传来的、属于他的、滚烫而有力的温度和禁锢感,与他那句石破天惊、冷酷到极致的“诛其九族”宣言,像两股截然相反却又同样汹涌的洪流,在她冰冷而混乱的心中激烈地碰撞、撕扯、最终奇异地交织在一起。

寒风卷起她凌乱的发丝和沉重的裙裾。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和这个暴君之间,那层原本模糊不清、充满恐惧与试探的隔膜,已被这腥风血雨彻底撕碎。

有什么东西…彻底地、不可逆转地…不一样了。是更深的恐惧?还是…一种扭曲的、被强大力量绝对庇护下的…归属感?

她分不清,只觉得心跳如鼓,手腕被他攥得生疼,而那疼痛里,又带着一丝让她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奇异暖流。

小说《穿成亡国小炮灰抱紧暴君大腿躺赢》 穿成亡国小炮灰抱紧暴君大腿躺赢第14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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