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蜜儿慌忙爬过去，心跳如擂鼓。就在她以为对方要赏赐时，手腕突然被狠狠攥住——匕首“嘶”地划破她的衣袖，一道血痕在白皙的手臂上蜿蜒开来。“啊！”她痛呼出声，泪水瞬间涌了上来。

“这是教训。”五皇子舔了舔刀尖的血迹，嘴角勾起残忍的笑，“记住，在本宫这儿，不听话的奴才……”他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带着酒气喷在她颈间，“会死得比这刀刃还惨。”何蜜儿浑身剧震，瘫软在地，冷汗彻底浸透了单薄的纱裙。

三日后，五皇子府偏院。

铜镜里映出何蜜儿苍白的脸，她正用螺子黛细细描画远山眉。虽然只是个通房丫头，但她已摸透了萧景琰的心思——他厌恶故作清高的女子，偏爱柔顺到骨子里的乖巧模样。她特意换上了洗得发白的素色襦裙，发髻上只簪了朵刚摘的白色茉莉，连口脂都只点了淡淡一层。

“蜜儿姑娘，”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殿下让你去书房伺候。”

何蜜儿心头一紧，连忙抿了抿唇，又往衣襟里塞了块浸过兰花露的香帕。路过月洞门时，她撞见几个衣着光鲜的女子说说笑笑地走过，为首的正是王婉柔，头上累着赤金点翠步摇，裙摆扫过她时带起一阵浓郁的麝香。何蜜儿猛地低下头，攥紧了袖中的帕子——王婉柔是来准备做侍妾的，而自己不过是个随时可能被打死的通房。

书房内，萧景琰正对着一堆文书皱眉。见她进来，他头也不抬：“磨墨。”

何蜜儿乖顺地跪坐在砚台旁，素手拿起墨锭。她偷偷抬眼，瞥见五皇子微蹙的眉头和紧抿的唇线，心跳漏了一拍。这位殿下虽手段狠戾，却是她眼下唯一的靠山。若能得他宠爱，何愁没有出头之日？

“看什么？”萧景琰突然抬眼，目光锐利如刀。

何蜜儿慌忙低头，脸颊发烫：“奴婢……只是觉得殿下批阅文书的样子，甚是英武。”这话说得有些笨拙，却让五皇子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他突然拽过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惊呼出声：“想做侧妃？”

何蜜儿呼吸一滞，指尖冰凉：“奴婢不敢……”

“本宫给你个机会。”萧景琰甩开她的手，将一封信甩在她面前，“明日，想办法让杜砚之看到这个。”

信笺展开的瞬间，何蜜儿的脸色骤变——上面是伪造的边关密函，墨迹模仿得惟妙惟肖，落款处盖着纪棠父亲的私印，内容竟是纪棠与边关将领“密谋调兵”，纪家补充粮草的罪证！“殿下，这……”她手指发抖，这罪名一旦坐实，纪家满门都要抄斩。

“办成了，本宫便抬你做侍妾。”五皇子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唇，“办砸了……”他的指尖滑到她的颈动脉，轻轻按压，“你该知道，本宫的地牢里，最不缺的就是填坑的人。”

何蜜儿看着他眼中冰冷的笑意，又想起王婉柔那轻蔑的眼神，一股狠劲猛地窜上心头。她攥紧信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嵌进纸里。纪棠，杜砚之……你们当初看不起我，如今就别怪我心狠！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奴婢……遵命。”

窗外夜色渐浓，偏院里的茉莉开得正盛，甜腻的香气里却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何蜜儿将密函小心翼翼地藏进贴身的抹胸里，铜镜映出她苍白却带着野心的脸——就算只是通房丫头，她也要踩着别人的骨头往上爬。五皇子府的深宅大院如同吃人的兽口，而她早已没有回头路。

小说《杜大人，还钱！》 杜大人，还钱！第17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