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小说库 > 言情 > 结婚纪念日他带着女儿跟白月光过 > 结婚纪念日他带着女儿跟白月光过精选章节
我凝视着餐桌上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第七次看表。七点三十分。
牛排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温热,边缘的脂肪凝固成难看的白色。沙拉中的蔬菜开始蜷曲发蔫,
罗宋汤也不再冒热气。七支红玫瑰在花瓶中盛放,像七簇燃烧却冰冷的火焰,
刺得我眼眶发酸。七周年纪念日。多么耐人寻味的数字。我跟路妄真的要熬过七年之痒了吗?
1.手机屏幕倏然亮起,我条件反射地抓起来看——又是新闻推送。
手指不受控制地点开了通讯录,那个置顶的名字像一把刀扎在眼里:路妄!“再试最后一次。
”我低声对自己说,指尖悬停在拨号键上,微微颤抖。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
我差点把手机摔了。“喂?”路妄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嘈杂,隐约夹杂着水声。
“路妄,”我努力让语气平稳,“是我。你现在……还在公司吗?”电话那头顿了片刻。
“嗯,项目收尾阶段,事情多。怎么了?”我攥紧了手机,指节发白,
“没、没什么特别的事,”喉咙干涩得发疼,“就是……瑶瑶下午在幼儿园好像有点小咳嗽,
老师提了一句。你今晚……大概几点能回来?我炖了你喜欢的罗宋汤。”又是一阵沉默。
背景里的水声似乎更清晰了。“瑶瑶咳嗽?严重吗?家里药还有吧?”“嗯,还有的。
应该就是着凉了,不太要紧。”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那就好。你给她多喝点温水。
”路妄的声音放松了些,但语速突然加快,“我这边事情还没处理完,可能要很晚,
不用等我吃饭了。你们先吃。”“哦……好。”电话挂断的忙音像一记耳光,扇在我脸上。
我机械地放下手机,转身看向厨房。精心准备了一下午的晚餐,现在看来像个笑话。
七年的婚姻,七年的等待,七次失望叠加成如今这场彻底的独角戏。路妄从未爱过我,
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意外怀孕后的责任。我缓步走向窗边,夜幕已降临,
城市的灯火在暮色中渐次点亮。瑶瑶……现在只有瑶瑶是我的慰藉。
我拨通了女儿的电话手表。“嘟——嘟——”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的心脏几乎停跳。“喂?
”一个女人的声音,慵懒甜美。我整个人如坠冰窟,声音尖锐得不像自己的:“你是谁?
”“呵——”电话那头轻笑一声,“徐知苒,是吧?我是蒋欣烟。路妄哥的老朋友,
你应该……听说过我?”蒋欣烟!三个字像一条冰冷的毒蛇,钻入我的耳膜,直抵心脏。
路妄的白月光,他书桌抽屉里锁着的照片上的女人,那还是我无意间发现的!“蒋欣烟!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瑶瑶的电话为什么在你手里?我女儿呢?让她接电话!
”“女儿?”蒋欣烟语调轻快,说出的话却清晰残忍,“路瑶瑶?她玩累了,出了一身汗。
我正在帮她洗澡呢。”洗澡?我的女儿,居然在她那里洗澡?“蒋欣烟!
”我几乎是尖叫着吼出她的名字,“你立刻把电话给我女儿!现在!马上!你没有资格碰她!
”“恐怕不行呢,徐**。”蒋欣烟的声音甜得发腻,“瑶瑶身上全是泡泡,小手滑溜溜的,
抓不住电话哦。”她顿了顿,像是故意要让我听清楚,一字一顿,
“而且——你女儿现在……是我的了。”“烟烟姨姨,你在忙什么呀?快来帮我洗背背,
爸爸还在等我们呢……”这时,电话里传来瑶瑶悦耳的声音,
路妄也在那儿……手机从我颤抖的指尖滑落,重重摔进罗宋汤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咚”。
2.我站在客厅中央,浑身发抖。墙上挂着我们唯一的“全家福”,瑶瑶三岁生日时拍的。
照片里我笑得明媚,路妄表情疏离,瑶瑶撅着小嘴——因为她等拍照的时候等得不耐烦了。
我抬手,狠狠拽下那个沉重的相框。“哗啦——”玻璃碎裂的声音炸响在死寂的空间里,
碎片四溅,划破了我的小腿。血珠缓缓渗出,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照片上,
路妄的脸被玻璃割裂,我的笑容也碎成一片片。我摘下左手无名指的婚戒,轻轻一弹。
“叮——”戒指滚落在路妄破碎的照片上,转了两圈,最终停住。窗外,雨开始倾泻而下。
我拉开大门,赤脚走进暴雨中。冰冷的雨水瞬间将我吞没,单薄的裙子紧贴在身上,
寒意如针般刺入骨髓。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漆黑的街道上,泪水混着雨水滑落,流入嘴角,
又苦,又咸。我不要了。这个家,这个男人,这段婚姻。统统不要了。
就在我几乎失去方向感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猛然从雨幕中冲出,
刺目的车灯晃得我睁不开眼。“嘀嘀——”尖锐的喇叭声撕裂夜空。
“吱嘎——”“砰——”世界在一瞬间天旋地转,接着,
陷入彻底的黑暗……消毒水的气味**着我的鼻腔,我撑开眼帘,
视线模糊了几秒才开始聚焦。白色的天花板、淡蓝色的窗帘,
还有手背上插着的输液针——我认出了这里是医院。“醒了?
”一个低沉陌生的男声从右侧传来。我艰难地转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轮廓分明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我刚想说话,
喉咙却干涩得发疼。男人见状立马递来一杯温水,动作自然得像是我们认识多年。“慢点喝。
”温热的水流润过喉咙,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医院吗?我……怎么了?”“嗯,
市一院急诊科。”他的声音和他的外表一样沉稳,“你被我的车撞了,轻微脑震荡,
还有一些擦伤。医生说需要观察24小时。”我怔住,再次闭眼时,
——纪念日、路妄的电话、蒋欣烟的声音、摔碎的相框、暴雨中的出走……我猛地抓住床单,
声音颤抖:“现在几点了?”“瑶瑶——”我还不能放弃她,说着我准备下床。
一阵眩晕突然袭来,我脚下一软。男人迅速扶住我的肩膀,他的手温暖有力。
“上午十一点十分。”他看了一眼腕表,“我的助理联系了你的紧急联系人……路妄。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胃部一阵绞痛。“他接了?”男人微微摇头:“没有。打了七次,
一直无人接听。”意料之中。**在枕头上,闭上眼睛。
路妄大概正和蒋欣烟享受天伦之乐吧,哪有空管我的死活。等我冷静下来,男人才自我介绍,
他叫季盛泽。“你的手机坏了。”季盛泽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需要我帮你联系其他家人吗?”我摇摇头,只觉得无比疲惫。这世上,
我还有谁可以联系呢?父母早逝,亲戚疏远,朋友……结婚这七年,
我所有的社交都围绕着路妄和瑶瑶转,早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了。“不用了,谢谢。
”我睁开眼,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能借我电话用一下吗?我想打给幼儿园,
确认我女儿的情况。”季盛泽递过他的手机,黑色外壳冰冷低调,就像他这个人。
电话很快接通。幼儿园老师的回答把我再次打入冰寒之地:“路瑶瑶?她今天没来上学,
昨天下午她爸爸说是要带她去什么亲子主题乐园玩……徐女士,您不知道吗?”我挂断电话,
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所以,路妄早就计划好了。纪念日这天,他要带着我们的女儿,
和他的白月光共度良宵。“你还好吗?”季盛泽皱眉看着我苍白的脸色。
“我……”我刚要开口,病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3.路妄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如墨,眼中燃烧着压抑的怒火。他的西装凌乱不堪,
发丝散乱贴在额前,显然是从某个地方匆匆赶来。“徐知苒!你——”他的怒吼戛然而止,
目光锁定在季盛泽扶着我肩膀的手上。空气瞬间凝固。季盛泽没有收回手,反而微微侧身,
挡在我和路妄之间。他薄唇微启,声音冷静得可怕:“出去!她现在需要休息。
”路妄的眼神危险地眯起,语气中透出十足暴怒:“**是谁?”“季盛泽。
”他简短地回答,语气不怒自威,“昨晚撞到你太太的人。”“撞到她?”路妄冷笑一声,
大步走过来,“我看是别有用心吧!深更半夜,我老婆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我浑身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七年了,路妄从未用“我老婆”这样的字眼称呼过我,
现在倒说得顺口。“路妄,”我咽下心头的苦涩,凉凉开口,“昨晚,我给你打了七个电话。
”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我手机没电了。”“是吗?”我苦笑,“那瑶瑶呢?
她在哪?”“在烟烟家。”路妄不耐烦地说,“昨天带她去乐园玩太晚,就在那边睡了。
你到底发什么疯?大半夜跑出去被车撞?”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嵌入血肉。
他承认得如此干脆,甚至没有一丝愧疚。“我听到瑶瑶说……”我的声音开始发颤,
直勾勾地盯着他,“她说不要我这个妈妈了,要蒋欣烟当新妈妈。”路妄眸光微闪,
他移开视线:“小孩子胡言乱语,你也当真?”“是你纵容的!”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亲耳听到你告诉她'瑶瑶,烟烟阿姨也可以是你妈妈的'!路妄,那是我们的女儿!
”病房里一片死寂,连输液管滴落的声音都显得刺耳。路妄的脸色阴晴不定,
最终定格成一种冷漠的平静,像是某种早已预设好的防御姿态:“徐知苒,
我们的婚姻是怎么开始的,你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那场意外,
如果不是爷爷逼我……”“够了。”季盛泽突然出声打断,他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把利剑劈开空气,“这位先生,如果你来只是为了羞辱病人,请离开。
”路妄这才正眼看向季盛泽。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我几乎能看到空气中的火花。
“季……盛泽?”路妄凤眸眯了眯,“季氏集团的季盛泽?”季盛泽没有回答,
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路妄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转向我,
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徐知苒,你本事不小啊,连季盛泽都能勾搭上。
”我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反驳,季盛泽已经站了起来。他比路妄高出半个头,
周身弥漫着不容侵犯的压迫感。“路先生,”他的声音冷如寒霜,“路先生,
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我和你太太素不相识,昨晚的事故纯属意外。但作为一个男人,
我对你对待妻子的态度感到极度鄙夷。”路妄的脸涨得通红,拳头捏得咯咯响。
就在我以为他要动手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神色瞬间柔和下来,
语气温柔得陌生:“烟烟?”4.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到无法呼吸。
他接蒋欣烟电话的表情,和刚才对我的态度,判若两人。“瑶瑶?爸爸马上回来,乖。
”他温柔地说完,挂断电话后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既然你有季总照顾,我就不打扰了。
瑶瑶想我了。”他转身就走,到门口时又停下,理所当然地补充:“对了,家里相框碎了,
玻璃渣到处都是。你发疯能不能有点分寸?那相框很贵的,而且万一扎到瑶瑶怎么办?
记得回去打扫干净!”门被狠狠摔上,震得墙壁都在颤抖。我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
眼泪决堤而出。七年婚姻,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在他眼里,我连一个相框都不如。
“擦擦!”一块干净的手帕递到面前。季盛泽紧抿着唇,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哽咽着接过手帕,低声说:“谢谢……对不起,让你看了这么难堪的一幕。”“不必道歉。
”他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温和,“我让护士送点吃的来。你需要休息。”他按下呼叫铃,
然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在病房的沙发上坐下:“我就在这里处理工作。
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我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待我的方式,竟比那个与我朝夕相处七年的人还要温柔体贴。“为什么?”我忍不住问。
季盛泽抬起头,目光幽深如墨渊,让人看不透:“因为每个人都值得被尊重,徐**。
尤其是你这样的女人。”他的话让我鼻子一酸。七年来,我第一次感到被人真正看见。
护士很快送来了一碗温热的小米粥和几样清淡的小菜。季盛泽合上电脑,
起身将餐盘稳稳架好。“我自己来就好。”我伸手去接碗,却因手指颤抖差点打翻。
他眼疾手快地扶住碗:“医生说你还需要恢复。”他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递到我唇边。
这个动作太过亲密,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别紧张,”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无奈,
“就当是……弥补我的过失。毕竟是我的车撞了你。”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了嘴。
温热的粥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米香。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七年前刚生完瑶瑶时,
连一口热水都没人给我倒的场景。眼泪又涌了上来,我赶紧低头掩饰。“慢点吃。
”季盛泽轻声说,语气里没有怜悯,只有克制的温柔,“你身体还很虚弱。”就在这时,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我抬起头,去而复返的路妄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墨来。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季盛泽手中的粥碗,然后缓缓移向我,眼神里满是怀疑与讥讽。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他冷笑一声,语气满是戏谑,“打扰你们俩……恩爱了。
”季盛泽放下碗,缓缓站起身:“路先生,我以为我们已经说清楚了。”“说清楚什么?
”路妄嗤笑一声,“说我太太怎么勾搭上季氏集团的总裁?别告诉我,你们早就认识?
”“路妄!”我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几乎破音,“你在胡说什么!”“我胡说?
”他大步走过来,从公文包里甩出一叠照片,“那你解释一下这些!
”5.照片散落在病床上——是我和季盛泽在病房里的各种角度照片,
他给我递水、扶我坐起、甚至刚才喂粥的画面。“你派人监视我?
”我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击了一拳。“跟踪?”路妄冷笑,“是医院护士看不下去,
好心拍给我的!徐知苒,我们还没离婚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找下家了?
”这些画面明明再普通不过,却被他用最恶毒的方式解读。“这些照片能说明什么?
”我低声问,声音里满是疲惫和失望。“徐知苒!你真恶心!”路妄气急败坏。
季盛泽突然上前一步,气场全开:“路先生,我建议你立刻收回这些话,
否则——”“否则怎样?”路妄挑衅地看着他,“季总打算故技重施,
用商业手段打压我们路氏?就像七年前想抢走城南那块地一样?”季盛泽眼神一冷,
眸光深了几分:“原来你是路庭沉的孙子呀。”“装什么装!”路妄讥讽道,
“你接近我妻子,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吗?”我震惊地看着他们。原来他们早有商业过节?
“够了!”我强撑着坐直身体,“路妄,我们的事不要牵扯别人。七年了,你给过我什么?
除了冷漠和敷衍!现在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路妄的表情僵住了。片刻后,
他深吸一口气:“好,很好。既然这样,我们离婚吧。瑶瑶归我。”“不可能!
”我死死抓住床单,“瑶瑶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命!”“你的命?”路妄轻扯嘴角,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女人,怎么照顾女儿?
更何况……”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季盛泽一眼,“你现在有了新欢,哪有精力管瑶瑶?
”季盛泽出声打断:“路先生,如果你继续污蔑,我不介意让律师来处理。”“律师?
”路妄毫不畏惧,“正合我意。我也正好想请你谈谈抚养权的问题。”他说完,
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重重地甩在床上。“离婚协议,签了吧,
趁我现在还看在你照顾瑶瑶七年的份上,给你一点补偿,可别得寸进尺。
”我颤抖着拿起文件,快速浏览。所有条款都对路妄有利,
尤其是最后一条——路瑶瑶的抚养权归父亲所有。“你休想!”我把文件撕成两半,
“我不会放弃瑶瑶的!”路妄冷冷地看着我:“那就法庭见。
看看到时候法官会把孩子判给谁——一个半夜乱跑被车撞的精神不稳定的母亲,
还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父亲。”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捅进我心里。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季盛泽突然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李律师,立刻来市一院急诊科520病房。
带上监护权诉讼的相关材料。”路妄的脸色微凝:“你什么意思?”“意思很简单。
”季盛泽的声音冷静而锋利,“徐**现在是我的责任。如果你执意要走法律程序,
季氏集团的法务部很乐意奉陪。”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谁也不让谁。最终,
路妄冷笑一声:“行,徐知苒,你找到靠山了。但瑶瑶是我的血脉,你抢不走。
”他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话,“三天后,律师会联系你。”门再次被摔上,但这一次,
我没有哭。我抬起头,看向季盛泽:“为什么帮我?”6.他沉默了片刻,
随后说出了一个让我震惊的答案:“因为七年前,在路氏集团的年会上,我见过你。
”“什么?”“那时你刚怀孕,穿着一条淡蓝色连衣裙,站在角落里。
路妄全程没有看你一眼,但你看着他的眼神……”他顿了顿,“让我记了七年。
”我完全呆住了。七年前的那个年会,我以为没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所以当昨晚在医院看到你的名字,我立刻想起来了。”季盛泽的声音很轻,
“我只是……不想再看你被那样对待。”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攥住被单。
七年的委屈、心酸、隐忍,在这一刻突然有了被理解的感动。“谢谢。
”我最终只说出这两个字,但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季盛泽微微点头:“休息吧。
李律师很快就到,我们会想办法保住你的女儿。”我躺下来,闭上眼睛。七年来第一次,
我感到了一丝希望——也许,我的人生还可以重新开始……然而因为一件事,
我和路妄的离婚谈判终止。医生推了推眼镜,将报告单隔着桌子推到我面前。
消毒水味混着纸张的油墨气钻进鼻腔,我盯着那张薄薄的纸。三天前,
瑶瑶确诊尿毒症的诊断书还压在我包里。
路妄在电话里声音发紧:“只有亲属移植成功率最高,你来做配型。
”他甚至没问我的身体状况,仿佛我只是个救瑶瑶的工具。但瑶瑶也是我的女儿,
我不能见死不救。“结果怎么样?”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医生指着密密麻麻的数据:“配型是符合的,但——”他手指突然下移,点在血型栏,
“徐女士,这里是根本性问题。
的视线凝固在那行小字上:受者:路瑶瑶血型:AB型供者:徐知苒血型:O型“医生,
”我有些疑惑,“O型不是万能供体?不可以捐给AB型吗?”“徐女士,是可以。
”医生叹息一声,眼神带着复杂的怜悯,“从血型遗传规律看,O型血的母亲,
绝对不可能生出AB型血的孩子。你确定她是你女儿?”绝对……不可能?世界瞬间失重。
诊室洁白的墙壁扭曲旋转,医生的话变成断续的杂音。瑶瑶甜甜喊“妈妈”的样子,
她蜷缩在我怀里睡觉的温热触感,她生病时我整夜不敢合眼的焦灼……七年血肉相连的岁月,
被一张轻飘飘的纸击得粉碎。“徐女士?徐女士!”医生焦急的声音拉回我一丝神智,
“你脸色很差,需要休息!”我踉跄着冲出诊室,走廊刺目的白光晃得眼睛生疼。
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那张报告单在手中簌簌发抖。O型血。AB型血。不是母女!
“呵……”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呜咽,随即又被我死死咬住嘴唇咽下。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用七年青春、满腔爱意甚至差点搭上性命去守护的,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动着那个我恨不得碾碎的名字——路妄。接通。
“配型结果出来没?什么时候能安排手术?”他的声音劈头盖脸砸来,只有焦灼,
没有半分问候。我攥着报告单,指关节捏得发白,声音却诡异地平静:“路妄,瑶瑶的血型,
是AB型。”电话那头陷入了沉寂。几秒后,他像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AB型怎么了?这跟手术有什么关系?”“我是O型血。
”我一字一顿,满是愤怒,“医生说,O型血的母亲,生不出AB型血的孩子。路瑶瑶,
不是我亲生的。对不对?”7.死一样的沉默在电话两端蔓延。
我能听到他陡然加重的呼吸声。“徐知苒!”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戳穿后的气急败坏,
“你胡说什么!现在瑶瑶躺在病床上等救命,你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是不是季盛泽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他让你用这种下作手段来报复我?”“下作手段?
”我笑了起来,笑声空洞又凄凉,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路妄,七年!
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蒙在鼓里!你告诉我,瑶瑶的亲生母亲是谁?是蒋欣烟吗?
”最后那个名字,我几乎是嘶吼出来的。“闭嘴!”路妄的声音似冰锥,“你没资格问!
现在,立刻,给我滚回医院签字!瑶瑶需要肾源!这是你欠她的!欠我的!”“我欠你们?
”巨大的悲愤和荒谬感冲垮了理智,我对着手机失控地尖叫。“路妄!是你欠我一个解释!
是你偷走了我七年的人生!你让我像个笑话一样爱着一个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你们这对狗男女!”电话被狠狠挂断。忙音尖锐地刺着耳膜。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
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徐**?”一个沉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茫然地抬起头,
泪眼模糊中,看到季盛泽逆光站在走廊尽头。他穿着挺括的黑色大衣,眉头紧锁,
快步走到我面前蹲下。“发生什么事?”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紧攥的报告单上,
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我像个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溺水者,
颤抖着将那张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纸摊开。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季盛泽视线迅速扫过,最终停在了血型那一栏,眼神骤然一凛,眸色深沉如夜,
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路妄干的?”他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意。我闭上眼,
泪水无声滑落,只能无力地点头。他抿了抿唇,然后伸出手,不是扶我,
而是直接拿走了那张报告单,小心地折好,放进自己大衣内侧的口袋。“这件事,
交给我处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莫名让人心安的稳重。他脱下大衣,
不由分说地披在我冰冷颤抖的身上,带着他体温的暖意瞬间包裹了我。“起来。
”他有力的手臂穿过我的腋下,稳稳地将我扶起,“我们先离开这里。
”我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被他半扶着走向电梯。每一步都踩在虚空中。
瑶瑶苍白的小脸在我眼前晃动,心口传来一阵阵窒息般的绞痛。
不是亲生的……可那七年的日夜相伴,
那些喂过的奶、换过的尿布、哄睡的夜晚、生病时的彻夜守护……那些倾注的爱和心血,
难道我应该的吗?“季先生——”我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哽咽,“我该怎么办?
瑶瑶她还在等……”季盛泽按下一楼电梯键,侧过头,目光沉静地看着我:“徐知苒,
现在需要被拯救的人,是你自己。”电梯门缓缓合上,
镜面映出我惨白如鬼的脸和季盛泽冷峻坚毅的侧颜。8.“真相先查清。”他声音不高,
却字字清晰,“至于路瑶瑶的病……我会动用所有资源寻找合适的肾源。但你,”他转过头,
深邃的眼眸看进我破碎的眼底,“不能再被他们当成随意利用的工具和牺牲品。”电梯下行,
失重感让我眩晕。**在冰冷的轿厢壁上,看着身边这个几乎算得上陌生的男人。
他眼底的笃定像一道微弱的光,穿透了我世界里的无边黑暗。“为什么?”我再次喃喃问,
“为什么要帮我到这个地步?”季盛泽没有马上回答。电梯到达一楼的提示音清脆响起。
门开,外面是医院喧闹的人流。他护着我走出电梯,在人流稍少的角落停下脚步。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照进来,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我说过的,七年前,路氏年会,
”他开口,声音低沉,“那时你刚怀孕不久,孕吐反应很重,脸色很差。”我震惊地看着他。
那段记忆是我最不愿触碰的灰暗角落——怀揣着不被祝福的孩子,忍受着孕吐和路妄的冷漠,
在觥筹交错的名利场里像个格格不入的幽灵。“你吐完之后,只是默默擦干净嘴角,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你把手轻轻放在小腹上,
对着根本看不出什么的肚子,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我的心猛地一颤。“那个笑容,
”他的嗓音又沉了几分,带着一种穿透岁月的力量,“很短暂,很苍白,
但里面……有一种让我忘不掉的东西。
一种在绝境里也要保护什么、哪怕自己粉身碎骨的……光。”他看着我,
眼神坦荡:“我不是什么圣人。但那天晚上,那个在角落里护着自己孩子的笑容,让我觉得,
有些人,不该被这样糟践。”泪水再次决堤,模糊了季盛泽的身影,
也模糊了医院嘈杂的背景。原来那一点微弱的、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母性微光,
竟被一个陌生人捕捉,并记了这么多年。“所以,徐知苒,”季盛泽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现在,让我帮你,把被他们偷走的东西,一样一样,夺回来。包括真相,也包括你的人生。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简洁的号码:“这是我的私人律师,李沐。
他会处理所有法律问题。至于瑶瑶的身世……我会亲自去查。路妄欠你的,绝不止一个肾源。
”我接过那张薄薄的名片,手指冰凉,心口却因为他的话,燃起了一丝微弱却滚烫的火苗。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再次疯狂响起。屏幕上跳动着路妄的名字,
还有紧随其后的一条短信:“徐知苒,不想瑶瑶死,就立刻滚回来签字做配型!别忘了,
她也是你养大的女儿!”季盛泽的名片在我掌心烫得灼人,
路妄那条淬毒的短信还在屏幕上跳动。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9.“别回去。”季盛泽的声音像磐石压住了我濒临失控的情绪。他深邃的眼眸锁着我,
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他在逼你,用你最在乎的东西当筹码。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李律师会介入,所有法律程序,他会处理。”他的冷静像一盆冰水,
浇熄了我冲动下想要冲回去质问的火焰。是啊,回去做什么?再听路妄颠倒黑白?
再被他们当成随意拿捏的软柿子?那张血型报告单像烧红的烙铁,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
我为之付出一切的孩子,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我为何还要捐肾!
…季盛泽安排我暂时住进了季氏旗下安保最严密的酒店套房。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夜景,璀璨的灯火却照不进我心底的冰冷荒原。
“咚咚咚——”进来的是李律师。“徐女士,路先生的行为已经构成严重的胁迫和人身威胁。
”李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如冰,
“非法限制您的人身自由、试图强迫您进行有重大风险的器官摘除手术,仅凭这些,
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申请禁止令,并启动刑事诉讼程序。至于孩子,结合您提供的血型证据,
以及路先生可能涉嫌的欺诈行为,形势会对我们非常有利。”“欺诈行为?”我猛地抬头。
“是的,”李律师点头,“隐瞒孩子的真实身世长达七年,
让您承担了本不属于您的抚养义务和精神损失,这本身就是一种严重的民事欺诈。
我们有理由怀疑,当年医院的生产记录,甚至孩子出生证明的办理过程,都可能存在问题。
季总已经派人去调取当年的档案了。”季盛泽……他动作竟然这么快?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着酸涩涌上心头。这个几乎陌生的男人,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心猛地一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我。
我看向季盛泽,他微微颔首,示意我接听,同时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我深吸一口气,
接通,按了免提。“喂?知苒姐吗?”电话那头传来的,竟然是蒋欣烟的声音!
甜腻得令人作呕,却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焦躁和得意?“我是欣烟呀。
”我的声音瞬间冷得像冰,“你想干什么?”“唉,知苒姐,别这么大火气嘛。
”她假惺惺地叹气,“我就是想告诉你,瑶瑶的情况真的很不好,
医生刚才又下了病危通知……路妄哥他急得都快疯了,
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吃不喝……我知道,之前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但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啊!瑶瑶是无辜的!她那么小,那么可爱,她叫你妈妈叫了七年啊!
你就真的忍心看着她……”她恰到好处地哽咽起来,表演得淋漓尽致。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窒息。瑶瑶……病危通知?是真的吗?
还是他们为了逼我就范演的一出戏?“蒋欣烟,”我强压下翻腾的情绪,声音冷硬,
“收起你假惺惺的眼泪。告诉我,瑶瑶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电话那头,
蒋欣烟的啜泣声顿住。沉默了几秒,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刻薄,
撕下了所有伪装:“徐知苒!你还有脸问这个?是你自己没本事生不出路家的种!
你以为路妄哥为什么娶你?
不过是因为你肚子里那个野种正好可以用来糊弄他家那个老不死的爷爷罢了!”“野种?
”我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你什么意思?”10.“什么意思?”蒋欣烟尖笑起来,
那笑声充满了恶毒的快意,“意思就是,你七年前在产房里拼死生下的那个女婴,
路家根本不屑要!一个病恹恹的赔钱货!路妄哥看都没看一眼!是我!是我蒋欣烟好心,
看你可怜,才把健康女婴换给了你!不然你以为,就凭你,也配做路家继承人的母亲?
你也配有瑶瑶这么可爱的女儿?”轰——大脑一片空白!蒋欣烟的话像无数把淬毒的利刃,
瞬间将我凌迟!我生下的是个病女婴?“我的孩子!”我浑身发抖,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在哪?你们把她怎么样了?”“呵!”蒋欣烟发出一声极其轻蔑的冷笑,那笑声透过话筒,
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你的孩子?
那个连哭都哭不出声的小东西?还能怎么样?路妄哥嫌晦气,让我处理掉。
我就随手……扔在医院后门的垃圾桶里了呀。”垃圾桶?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遍全身,冻僵了血液!“那天晚上下着大雨,又冷……啧啧,
估计早就冻死了吧?”蒋欣烟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或者……被路过的野猫野狗拖走咬死了?谁知道呢?反正啊,那种没人要的贱种,
死了也是活该,
省得浪费粮食……”“啊——”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从我喉咙里爆发出来!
所有的理智与克制,在这一秒被彻底碾碎!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下去,
手机脱手砸在地毯上,蒋欣烟那恶毒的笑声还在房间里回荡。“徐知苒!”季盛泽脸色剧变,
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住我瘫软的身体。
“我的孩子……被她扔了……垃圾桶……野猫……”我语无伦次,眼前阵阵发黑,
巨大的悲痛和灭顶的绝望像海啸般将我吞噬。七年!我不仅抚养了不是自己的孩子,
我的亲生骨肉竟然被当成垃圾一样丢弃,生死不明,甚至可能……尸骨无存?“许阳!
定位刚才那个号码!立刻!”季盛泽转头对着特助说着。随后接过了电话:“蒋欣烟,
你刚才说的话,都已经被录音!等着把牢底坐穿吧!”电话那头,
蒋欣烟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惊恐的抽气声,随即电话被猛地挂断,
只剩下忙音。“季先生……”我死死抓住季盛泽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肉里,
泪流不止,混合着无法言喻的绝望和恨意,“我的孩子!
求求你……帮我找到她……活要见人……死、死要见尸……”最后几个字,
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季盛泽紧紧抱着濒临崩溃的我,他的怀抱坚硬温暖,
像暴风雨中唯一的港湾。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承诺和令人心安的强大力量:“放心。只要她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就算掘地三尺,我也一定把她找出来!蒋欣烟,路妄……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他小心地将我扶到沙发上,倒了一杯温水强迫我喝下一点。许阳在一旁飞快地操作着电脑,
神色凝重:“季总,号码定位到了,在路氏集团旗下的私立爱升医院,VIP住院部楼层。
信号最后消失在一个房间,很可能是路瑶瑶的病房。”“立刻报警!
以绑架、非法拘禁、人身威胁、涉嫌谋杀婴儿以及重大医疗欺诈的名义!
”季盛泽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眼神锐利如鹰隼,“通知我们的人,
立刻封锁爱升医院所有出口!尤其是VIP住院部!李律师,你亲自带人,
拿着搜查令和逮捕令,跟警方一起去……”“是,季总。”李律师起身,拿起公文包,
雷厉风行地冲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季盛泽。巨大的悲痛过后,是一种近乎麻木的虚脱。
**在沙发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流淌。
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没来得及抱一抱的孩子……蒋欣烟恶毒的话语如同魔咒在脑子里盘旋。
“别想……”季盛泽蹲,温热的大手轻覆在我冰冷的手背上,试图传递一丝温暖的力量,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笨拙的温柔,“保存体力。真相,很快会水落石出。
你的孩子……我一定会找到。”11.我的手机又响了!我接通。是路妄!他换了一个号码!
“徐知苒!”路妄的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和压抑不住的怒火,“你把欣烟怎么了?
警察为什么会来医院?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我对着手机,声音嘶哑,
却无尽恨意,“路妄,我要我的孩子!我要你把我的亲生女儿还给我!否则,你和蒋欣烟,
就等着在监狱里,给瑶瑶收尸吧!”“你疯了!”路妄在那边怒吼,“什么亲生女儿?
瑶瑶就是……”“闭嘴!”我厉声打断他,每一个字都淬着血泪,
“蒋欣烟刚才已经亲口承认了!她把我的女儿扔进了垃圾桶!路妄,那也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就看着她被当成垃圾一样扔掉?你还是不是人?”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
只有路妄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传来,像是一头被困住的野兽。良久,他再开口,
声音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甚至含着一丝嘲弄:“我的血脉?呵……徐知苒,你以为,
你七年前怀的,是我的种吗?”我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你……你说什么?
”“我说,”路妄的声音清晰地、一字一顿地,透过话筒传来,
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我的耳膜,“你肚子里那个野种,根本就不是我的!”“野种?
不是你的?”手机从指间滑落,砸在酒店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世界瞬间失重,
旋转,扭曲。
裂肺的痛楚、婴儿微弱的啼哭、路妄冰冷嫌恶的眼神……所有模糊的碎片被这句话强行串联,
拼凑出一个令人作呕的真相。一切都是肮脏的谎言?“徐知苒!
”季盛泽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看到了我瞬间惨白如纸的脸和涣散的瞳孔,也听到了手机里路妄那句恶毒的宣告。
深邃的眼眸里,风暴瞬间凝聚,怒意几乎化为实质。“路妄!”他对着掉落的手机,
声音冷得能冻裂空气,“你会为今天说的每一个字,付出代价!
”电话那头传来路妄癫狂又绝望的嘶吼:“代价?季盛泽!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徐知苒那个**跟你……”季盛泽没再给他吠叫的机会,一脚狠狠踩在手机上!
手机屏幕瞬间爆裂,路妄的声音随之消失,只剩下塑料碎裂的刺耳声响。“别听他的。
”季盛泽将我扶到沙发上坐下。他的目光灼灼,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他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想把你也拖进地狱。你唯一要做的,是活下去,
清醒地、好好地活下去,看着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像定海神针,
勉强稳住了我即将崩溃的心神。是啊,路妄的话还能信吗?他不过是想用更恶毒的谎言,
在我本就破碎的心上再插一刀,让我彻底失去反抗的力气。
我的孩子……无论她的父亲是谁,她都是我的骨血!恨意如同淬毒的藤蔓,疯狂滋长,
缠绕住我的心脏,带来窒息般的疼痛,却也赋予了我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眼泪早已流干,
只剩下眼底一片烧灼的干涩和刻骨的冰冷。“季先生,”我开口,声音嘶哑却异常平静,
“一定要帮我找到她。”“好。”季盛泽的回答斩钉截铁。他掏出另一部手机,
打完一个电话,看向我:“刚问了,最迟明天,会有初步消息的。现在,你需要休息。
”我摇摇头,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休息?我的孩子可能正在某个冰冷黑暗的角落受苦,
或者早已化为枯骨,我如何能安眠?“瑶瑶……”这个名字不受控制地滑出唇边。
那个被我当成心头肉养了七年、,躺在病床上命悬一线的孩子……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恨路妄和蒋欣烟,可对瑶瑶,那种深入骨髓的七年羁绊,岂是一张血型报告能彻底斩断?
季盛泽似乎看穿了我的挣扎,沉声道:“路瑶瑶那边,肾源已经有了。
”12.我猛地转头看他。“蒋欣烟。”他吐出这个名字,带着冰冷的嘲弄,
“李律师带警方冲进爱升医院VIP病房时,路妄正逼着她做最后的配型检查。结果出来了,
她和路瑶瑶的配型点高度相合,血型也相容,讽刺吗?”蒋欣烟给瑶瑶捐肾?
我几乎能想象出她那副惊恐慌乱、百般推诿的嘴脸。她那样自私恶毒的女人,
小说《结婚纪念日他带着女儿跟白月光过》 结婚纪念日他带着女儿跟白月光过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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