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霸道男总裁抢走我失明的老婆 盘鼓的月 著
已完结 苏菲娜马明宇
雨,总是不期而至。尤其是在这栋孤悬于峭壁之上的玻璃囚笼里,它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沉闷地敲打着无边无际的玻璃幕墙,像无数冰冷的手指,永不停歇地叩击着苏菲娜的世界。
三年了。一千多个日夜,这声音早已和黑暗融为一体,成为她生命里无法剥离的背景音。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昂贵香薰混合的、令人窒息的甜腻气味。
苏菲娜安静地坐在窗边那张触感冰凉的真皮沙发上,
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身下光滑的皮革纹理。她的世界只剩下触觉、听觉,
以及记忆里残留的光影碎片。窗外,是永不停歇的海浪,一遍遍撞击着崖壁,
发出空洞而遥远的回响。“……据悉,
明宇集团总裁马明宇先生与林氏财团千金林薇**的订婚仪式,
将于本月28号在本市最顶级的云顶酒店举行。这场备受瞩目的联姻,标志着……”角落里,
壁挂式音响流淌着女主播字正腔圆、毫无感情的播报声。这声音像一根冰冷的针,
猝不及防地刺穿了苏菲娜因药物作用而有些昏沉的神经。她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
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尖陷入柔软的皮革,留下几个浅浅的凹痕。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闷闷地疼了一下。马明宇……要订婚了。这个念头,
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澜,随即沉入更深的死寂。她该高兴吗?或许吧。
这意味着她这个被豢养在华丽牢笼里的“宠物”,终于快要失去最后一点被囚禁的价值了。
一丝极淡、极苦的弧度,在她苍白的唇边浮现,又迅速隐没,快得仿佛从未存在过。
空洞的眼眸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只有一片永恒的、沉重的黑暗。“啪嗒。”一声轻响,
是厚重的实木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
是昂贵皮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特有的、沉而稳的足音。
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一步步靠近,空气里那股甜腻的香薰味,
瞬间被一种更强势、更凛冽的雪松混合着烟草的气息覆盖、驱散。
苏菲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尽管早已熟悉他的存在,每一次他靠近,
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和一种无法摆脱的、被猛兽锁定的窒息感,总会条件反射般袭来。
脚步声在她沙发旁停下。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带着无形的压力。“听到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却像淬了冰的刀锋,刮过她的耳膜。是马明宇。他俯视着她,
目光如同实质,在她毫无反应的、失焦的脸上逡巡,试图捕捉任何一丝泄露情绪的波动。
苏菲娜沉默着,微微侧过脸,空洞的视线投向窗外雨声传来的方向,
仿佛那单调的敲击声比身边这个人更值得关注。她的手指依旧安静地搭在扶手上,
指节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她的沉默像是一根无形的导火索。
马明宇胸腔里那股无名火猛地窜起,烧灼着他的理智。他猛地伸手,
带着薄茧的、修长有力的手指粗暴地攫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颌骨,
强迫她将脸转向他气息传来的方向。“说话!”他的声音压得更低,
里面的暴戾几乎要喷薄而出,“哑巴了?还是……在为你那个废物前夫伤心?
”“陈默”这个名字,被他以一种极其轻蔑的语调吐出,如同丢弃一件肮脏的垃圾。
下巴传来的剧痛让苏菲娜轻轻吸了口气,但她依旧紧抿着唇,长长的睫毛垂着,
在苍白的眼睑下投下一小片脆弱的阴影,像濒死的蝶翼。她的沉默,
是这三年里唯一能进行的、微不足道的反抗。“呵。”马明宇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
猛地甩开她的下巴。失去支撑的力道,苏菲娜的头微微偏向一侧,几缕散落的发丝黏在额角,
带着一种破碎的美感。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复杂地翻滚着暴怒、占有欲,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焦躁。“收起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在空旷的客厅里激起回音,“你以为你还有资格想他?想想三年前那个雨夜!
想想他像条死狗一样躺在泥水里,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想想他是怎么眼睁睁看着我把你带走的!”他刻意将那些画面撕开,
血淋淋地展露在她面前。苏菲娜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
一直努力维持的平静外壳瞬间碎裂。她猛地蜷缩起来,双手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膝盖,
指甲深深掐入手臂的皮肉,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御那汹涌而至、几乎将她溺毙的痛苦记忆洪流。三年前那个冰冷的雨夜,
带着铁锈味的潮湿空气,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刺目的车灯撕裂黑暗,
还有……还有陈默那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以及身体砸在泥水里沉重的、令人心碎的声响。
肋骨断裂的声音,在滂沱大雨中依旧清晰得可怕……这些碎片,日日夜夜啃噬着她的心。
“他连一瓶能救你眼睛的进口药都买不起!苏菲娜!”马明宇的声音如同重锤,
狠狠砸在她溃堤的心防上,“他拿什么给你未来?拿什么给你光明?只有我!
只有我能给你最好的!顶尖的医生,最好的药!你这双眼睛,现在能感受到光,是谁的功劳?
嗯?是谁把你从那个暗无天日的泥潭里捞出来的?!”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在沙发前来回踱步,昂贵的皮鞋踩踏地面发出的声音急促而沉重。他猛地停下,再次逼近她,
灼热的气息喷在她冰冷的额发上:“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那个名字!
否则……”他后面威胁的话没有说完,但那森冷的寒意,已足够让苏菲娜遍体生寒。
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再次降临。只有窗外永不停歇的雨声,和海浪不知疲倦的拍岸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漫长的几个世纪。
马明宇身上那股狂暴的戾气似乎被强行压制下去一些,只剩下冰冷的余烬。他伸出手,
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硬,却又奇异地带着一丝生硬的“温柔”,
将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的苏菲娜拉了起来。“跟我来。”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命令式,
不容置喙。他半扶半抱着她,引导着她走向别墅深处。苏菲娜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麻木地被他牵引着,跌跌撞撞地前行。脚下的地毯柔软得如同踩在云端,
空气中漂浮着昂贵木料和真皮家具混合的、令人窒息的奢华气味。走廊很长,每一次迈步,
都像是在穿越一个由黄金和冰冷玻璃构筑的、没有尽头的迷宫。她看不见,
只能感受到他手臂传来的不容置疑的力量,以及那永远如影随形的、属于他的压迫气息。
最终,他带着她停在了一扇巨大的门前。门被推开,
一股更加浓郁的药水气味混合着某种精密仪器特有的、冰冷的金属气息扑面而来。
苏菲娜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里是别墅里她最熟悉也最恐惧的地方——那个汇集了全球顶尖眼科技术和设备的私人诊疗室。
“马先生。”一个带着浓重异国口音、语调严谨刻板的声音响起。是施耐德医生,
马明宇重金从德国请来的眼科权威。“开始吧。”马明宇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他扶着苏菲娜在冰冷的检查椅上坐下。椅子坚硬的轮廓硌着她的身体,让她感到一阵不适。
施耐德医生和他的助手立刻围了上来。冰冷的器械,带着消毒水气味的棉签,
轻轻触碰着她脆弱的眼睑。
各种仪器启动时细微的嗡鸣声、指示灯闪烁的微弱提示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着她敏感的神经。医生用专业而冷静的语调,
试比上次更清晰……可以考虑下一阶段的视神经**方案……”马明宇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沉默着。但苏菲娜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两道灼热的、带着巨大压迫感的目光,
如同实质般钉在她的后背上,穿透薄薄的衣衫,审视着她每一次细微的反应,
评估着每一分“价值”的提升。她像一个等待被检验的昂贵物品,在精密仪器的探测下,
在医生冷静的分析中,在那个男人无声的注视里,一点点被剥开。每一次检查,
都像一场无声的酷刑。身体被禁锢在冰冷的椅子上,精神被悬吊在希望与绝望的钢丝上。
她能感觉到那些精密的探头在眼前移动,能听到仪器发出的不同音调的提示音,
甚至能感知到医生和助手之间无声的交流。这些细微的感知,在绝对的黑暗里被无限放大,
如同细密的针,持续不断地刺扎着她的神经。时间在仪器运转的嗡鸣中缓慢流淌,
每一秒都无比漫长。“今天的检查结果非常积极,苏**。
”施耐德医生的声音终于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克制的满意,
“光感反应持续增强,视野边缘开始出现微弱的动态捕捉能力。这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期。
按照这个恢复速度,结合下一阶段的强化治疗……”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视觉功能的部分恢复,并非完全不可能。当然,这需要时间、持续的努力,
以及……一点运气。”并非完全不可能。这六个字,像一道微弱的电流,
瞬间击中了苏菲娜麻木的心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一丝微弱的、几乎不敢确认的震颤,从心脏深处蔓延开来。部分恢复?
她……还能再看到东西?哪怕只是一点点模糊的光影?
巨大的、混杂着恐惧的狂喜猛地攫住了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黑暗了太久,
任何一丝微光的可能,都足以撼动她早已枯死的灵魂。然而,
这微弱的震颤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很好。”马明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低沉,平稳,
听不出太多情绪,却像一盆兜头浇下的冰水,瞬间冻结了她心底刚刚燃起的那点星火。
他缓缓踱步上前,脚步声在寂静的诊疗室里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
他停在她身边,一只带着薄茧、干燥而有力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落在了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肩膀上。那只手很重,像一块沉重的烙铁,
压得她几乎要陷进椅子里。他微微俯身,
灼热的、带着雪松和烟草气息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廓。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如同情人间的耳语,却淬着最锋利的冰刃,一字一句,清晰地凿进她的耳膜:“听见了吗,
菲娜?光明……快回来了。”他刻意停顿了一下,那只手在她肩上缓缓收紧,
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的意味,“属于‘我们’的光明。”“我们”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
像一道无形的枷锁,随着那所谓的“光明”一起,再次沉重地套在了她的脖颈上。
刚刚燃起的微弱希望,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和冰冷的绝望吞噬。她明白了。她的眼睛,
她的复明希望,不过是这个男人证明自己无所不能的又一件战利品,
是他用来将她更深地捆绑在这座黄金牢笼里的、最华丽也最残酷的锁链。他给予的,
从来不是救赎,而是更彻底的占有。苏菲娜的身体在宽大的检查椅里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
攥着衣角的手指,无力地松开。刚刚还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胸口,
此刻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空洞的眼眸望着前方无边的黑暗,那里面,
最后一丝微光也熄灭了。只有肩膀上传来的、那只大手滚烫而沉重的触感,如同烧红的烙印,
清晰地提醒着她——她永远,也逃不开。---日子在奢华与囚禁的夹缝中缓慢爬行,
像黏稠的蜜糖裹挟着冰冷的铁锈。苏菲娜的世界依旧被黑暗统治,但一些细微的变化,
如同初春冰层下悄然涌动的暗流,固执地冲击着她封闭的感官。她开始能“感觉”到光。
不再是仪器检测出的冰冷数据,而是切切实实的、存在着的明暗交替。
当厚重的丝绒窗帘被女佣拉开,大片大片的阳光穿透巨大的落地窗倾泻而入时,
她的眼前不再是纯粹的墨黑,而会铺展开一片朦胧的、温暖的橘红。那光芒带着温度,
灼烤着她的眼皮,让她忍不住想要抬手遮挡。而当夜幕降临,所有灯光熄灭,
世界沉入真正的黑暗时,那片朦胧的橘红会悄然退去,被一种更深沉、更纯粹的幽暗取代。
这种明与暗的界限感,在绝对的失明之后重新出现,带着一种近乎神迹般的陌生与震撼。
起初,她以为是错觉,是药物带来的幻觉。但日复一日,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稳定。
她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光源的位置和移动。当有人拿着点燃的蜡烛从她身边走过,
她能“看到”一团暖黄色的、摇曳不定的光晕缓缓移动。这微小的变化,
如同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她内心激起一圈圈复杂难言的涟漪。有狂喜的萌芽,
有对未知的恐惧,更有一种沉甸甸的、无法摆脱的枷锁感——因为这变化,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是谁赋予了她这重新感知光明的可能。是马明宇。那个将她拖入深渊,
又强行给予她一丝微光的掠夺者。别墅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有海浪永恒的低语。
苏菲娜摸索着,沿着熟悉的路径,从起居室走向那个巨大的、面朝大海的卧室。
指尖滑过冰凉的墙壁,触碰到门框熟悉的木质纹理。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和马明宇惯用的、冷冽的雪松香水味。她径直走向靠窗的那一侧,
那里摆放着她的床头柜。柜子上除了必要的物品,还有一个小小的、方形的相框。
这是她在这个冰冷空间里,
唯一被默许保留的、与过去有关联的东西——一张她和陈默的合照。照片是几年前拍的,
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公园里,她那时还能看见,笑容明媚,依偎在陈默身边。
照片的玻璃早已在某个马明宇暴怒的夜晚被摔碎,只留下硬质的底托和嵌在里面的照片本身。
她看不见,但这张照片是她黑暗世界里唯一的锚点。无数次,当被绝望和恐惧吞噬时,
她会摸索着找到它,指尖一遍遍描摹照片上陈默脸庞的轮廓,
那熟悉的、温柔的线条是她支撑下去的唯一力量。今天,她像往常一样,凭着记忆和触感,
准确地朝那个位置伸出手。指尖却没有立刻触碰到熟悉的、带着细微磨砂感的相框边缘。
她愣了一下,手在空中摸索的范围扩大了一些。还是没有。一丝细微的不安爬上心头。
她微微蹙眉,身体前倾,更仔细地用手在床头柜表面探寻。指尖划过光滑的柜面,
触碰到冰凉的台灯底座,触碰到一个倒下的药瓶……唯独没有那个小小的、方形的相框。
它不见了。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她猛地直起身,
空洞的眼睛在房间里慌乱地“扫视”,尽管什么也看不见。“谁?!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惊惶而变得尖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打破了卧室的寂静,“谁动过这里?!
”门外立刻传来女佣阿珍小心翼翼、带着惶恐的回应:“苏……苏**?是我,阿珍。
怎么了?”“照片!”苏菲娜猛地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声音拔高,带着失控的尖锐,
“我的照片呢?!放在床头柜上的那张照片!谁拿走了?!”“照……照片?
”阿珍的声音更加慌乱,带着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啊苏**!
我早上进来打扫的时候还在的!我……我没动过!真的!”她的声音急得快要哭出来,
生怕被牵连。不是阿珍。那会是谁?答案呼之欲出。就在这时,
一个冰冷、低沉、带着强大压迫感的声音,如同实质般从卧室门口沉沉传来:“一张破照片,
也值得大呼小叫?”苏菲娜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瞬间冻住。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不需要回头,那声音,那气息,早已刻入骨髓。马明宇。他回来了。而且,
是他拿走了照片。沉重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地靠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
那股强势的雪松烟草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将海水的咸腥彻底驱散。他停在她身后,
很近,近得她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的热意,
和他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混合着酒气的凛冽气场。“怎么?”他的声音贴着她的后颈响起,
带着浓重的嘲讽和一丝被酒精催化的危险气息,“找不到你那个废物前夫的脸了?很着急?
”苏菲娜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冲破肋骨。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全身。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强迫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她不能激怒他,
尤其是在他明显喝了酒的时候。然而,马明宇却并不打算放过她。他猛地伸出手,
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粗暴地将她拽得转过身来,
面对着他。苏菲娜痛得闷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撞进他坚硬如铁的胸膛。“看着我!
”他低吼,滚烫的呼吸带着浓烈的酒气喷在她脸上。苏菲娜被迫“仰起头”,
空洞的眼睛无措地对着他气息传来的方向。黑暗中,她无法聚焦,
只能感受到那两道如同烙铁般灼热的、带着疯狂占有欲和暴怒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她的脸上。
“一张照片?”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暴戾和一种扭曲的嫉妒,
“一个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的废物!一个被我打断骨头、像狗一样踩在泥里的懦夫!
值得你像个宝贝一样天天摸?!”他猛地松开她的手腕,那只手却闪电般探向床头柜的方向。
“哗啦——嗤啦——”一阵刺耳的碎裂和撕裂声骤然响起!苏菲娜的心随着那声音猛地一沉,
像是坠入了无底深渊。她听到了硬质塑料碎裂的声音,听到了纸张被无情撕扯、揉捏的脆响!
“不——”一声凄厉的、破碎的尖叫终于冲破喉咙,带着绝望的哭腔。她像疯了一样,
凭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抓挠,想要阻止他,
想要抢回那仅存的碎片!“滚开!”马明宇粗暴地一把推开她。
苏菲娜被巨大的力道推得向后踉跄好几步,重重地撞在冰冷的落地窗玻璃上。
冰冷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衫瞬间传遍全身,让她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就在这撞击发生的瞬间——一道极其微弱、极其短暂,如同幻觉般的白色闪光,
猝不及防地刺入了她长久被黑暗笼罩的视野!那光芒极其模糊,
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沾满水汽的毛玻璃,只持续了不到半秒。
她甚至无法分辨那是什么形状,来自何处。紧接着,是剧烈的、撕裂般的头痛猛地袭来!
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同时扎进了她的太阳穴和眼眶深处!“呃啊!”苏菲娜痛苦地蜷缩起来,
双手死死地抱住头,眼前瞬间被更加浓稠的黑暗和剧烈的金星所充斥。
那剧烈的头痛如同潮水般汹涌,让她几乎晕厥。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暴怒中的马明宇也猛地顿住了动作。
他手中还捏着刚刚从撕碎的照片里掉出来的、一张小小的、属于陈默的单人照的碎片。
他惊愕地看着蜷缩在落地窗前、痛苦颤抖的苏菲娜。“菲娜?”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他看着她痛苦的样子,
看着她死死捂住眼睛的手……一个近乎荒谬、却又让他心脏狂跳的念头,
如同闪电般劈开酒意和怒火,骤然浮现!头痛如同退潮般缓缓减弱,
留下阵阵余悸和令人作呕的眩晕感。苏菲娜靠在冰冷的玻璃上,大口地喘息着,
冷汗浸湿了额发。刚才那转瞬即逝的闪光和剧痛,像是一场诡异的噩梦。
马明宇粗暴的脚步声再次逼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窒息的急迫。
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动作不再仅仅是暴怒,
更掺杂了一种近乎疯狂的急切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走!”他的声音沙哑,
不容分说地拖拽着她,力气大得惊人。苏菲娜如同一个破败的布偶,被他踉踉跄跄地拖拽着,
穿过长长的走廊。刚才的剧痛让她浑身脱力,根本无法反抗,只能被动地被他拉扯着前进。
熟悉的消毒水和药水气味再次浓烈起来——他又把她带回了那个冰冷的诊疗室。“施耐德!
立刻!”马明宇一脚踹开诊疗室的门,声音如同惊雷,震得房间嗡嗡作响。
早已休息的施耐德医生和他的助手被这动静惊醒,手忙脚乱地穿着白大褂跑出来,
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马先生?发生什么事了?”“检查!立刻!马上!
”马明宇几乎是吼出来的,一把将虚弱不堪的苏菲娜按在冰冷的检查椅上。
他的眼神死死锁在她苍白痛苦的脸上,胸膛剧烈起伏着,那里面翻腾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
“她刚才……刚才好像有反应了!光!她好像看见光了!”“看见光?!
”施耐德医生瞬间清醒,镜片后的眼睛猛地睁大,
职业的敏感让他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意味着什么。他不再多问,立刻示意助手准备仪器,
自己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撑开苏菲娜紧闭的眼睑。冰冷的器械再次触碰她的眼睛。
强光**灯被打开,一束束刺目的光线如同利剑,穿透她的瞳孔。
苏菲娜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得再次痛呼出声,本能地想要躲避,
却被马明宇死死按在椅子上。“别动!”他低吼,声音紧绷如弦,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紧紧盯着施耐德医生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仿佛在等待最终的审判。
诊疗室里只剩下仪器运转的细微嗡鸣和强光灯切换时的咔哒声。气氛凝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施耐德医生的表情从最初的惊疑,渐渐变得凝重,专注,最后,他的眉头微微舒展开,
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马先生!”施耐德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马明宇,语气带着一种宣告奇迹般的震撼,
“苏**的视神经……有极其强烈的应激反应!远超之前的任何一次!
这……这几乎可以确认……她的部分视觉功能,在刚才受到了强烈的**,
被短暂地……唤醒了!”“你说什么?!”马明宇的声音陡然拔高,瞳孔骤然收缩,
按在苏菲娜肩上的手猛地收紧,巨大的力道捏得她骨头生疼,却浑然不觉。他死死盯着医生,
又猛地低头看向椅子上因为痛苦和强光**而紧闭双眼、瑟瑟发抖的苏菲娜,
眼神如同燃烧的熔岩,里面翻滚着狂喜、不可置信,以及一种更加深沉、更加扭曲的占有欲!
短暂的唤醒?强烈的**?马明宇的目光如同淬火的钢锥,死死钉在苏菲娜痛苦紧闭的脸上。
施耐德那句“强烈的**短暂唤醒了视觉功能”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
刚才……是什么**了她?是自己推搡她撞上玻璃?还是……撕碎那张照片时她绝望的尖叫?
狂喜如同岩浆般在他血管里奔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他成功了!
他真的把她从永恒的黑暗里拽了回来!用他的方式,用他极端的手段!
这巨大的成就感和掌控感瞬间淹没了所有其他情绪。他猛地俯身,
双手紧紧扣住苏菲娜冰凉的双肩,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某种扭曲的期待而微微发颤:“菲娜!你听到了吗?你能看见了!
你能看见我了!”他的语气近乎癫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
仿佛她的复明是他个人意志的终极胜利,“是我的!你的眼睛,你的光明,你的一切!
都是我的功劳!”苏菲娜被强光**得眼泪直流,头部的剧痛还未完全消散,
又被他的钳制弄得痛苦不堪。她无力地挣扎了一下,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她能“感觉”到眼前那一片刺目的、模糊的白光,却无法形成任何清晰的图像。
这微弱的光感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更深的恐惧和茫然。“回答我!”马明宇得不到回应,
焦躁和一种被忽视的暴戾瞬间升腾,他用力摇晃着她的肩膀,“看着我!苏菲娜!
说你看见我了!”苏菲娜被他摇得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腾。她痛苦地皱紧眉头,
试图摆脱他的钳制,
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痛……放开……光……好刺眼……”“光?你看到光了?
!”马明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狂喜。他猛地松开她的肩膀,双手转而捧住她的脸,
强迫她“看”向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对!是我给你的光!记住!
是我马明宇给你的!看清楚!是我!”他捧着她的脸,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头骨捏碎。
苏菲娜被迫“仰视”着他气息的方向,眼前依旧只有一片晃动的、模糊的、令人眩晕的光斑。
他的脸,他的轮廓,她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他灼热的呼吸,他疯狂的眼神带来的无形压力,
和他那如同魔咒般反复强调的话语,像沉重的锁链,一层层缠绕上来。
“看清楚……是我……”她无声地在心底重复着,空洞的眼睛对着那片虚无的光晕,
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这微光的世界,似乎比永恒的黑暗,更加令人窒息。
---时间在巨大的期待和无声的恐惧中,被拉长、扭曲。马明宇变得前所未有的“专注”。
他推掉了几乎所有非必要的商业会议和应酬,像一个最苛刻的监工,
亲自守在那间冰冷的诊疗室里,监督着每一次治疗,审视着施耐德医生的每一个方案调整,
关注着苏菲娜的每一次细微反应。苏菲娜的世界,在黑暗与模糊光影的交界处艰难地跋涉。
那短暂的光感并非幻觉,而是某种断裂的神经在强行接续的信号。
施耐德医生采用了更加激进的光**疗法和神经药物注射。每一次治疗都如同酷刑。
强光像烧红的烙铁灼烤着眼球,注射的药剂在血管里奔流,
带来针扎般的刺痛和剧烈的头痛、恶心。她像一具被精密仪器操控的提线木偶,
在痛苦中被动地接受着“修复”。但变化,是切实发生的。眼前那片混沌的黑暗,
开始有了更清晰的明暗分界。她能“感觉”到窗户的位置是一大片明亮的白色光斑,
而门口走廊则相对幽暗。
能模糊地“看”到移动的人影轮廓——当女佣阿珍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从光影交界处走过时,
那是一个晃动的、深色的、模糊的剪影。当马明宇高大的身躯站在窗前,背对着光源时,
他的轮廓会形成一片更加浓重的、带着强烈压迫感的黑影。这些模糊的感知,
在施耐德医生精心设计的视觉复健训练中,被一点点强化、关联。
他开始让她辨认简单的黑白卡片,巨大的字母,几何图形。过程缓慢而痛苦,
如同婴儿蹒跚学步,每一步都伴随着挫败感和生理上的强烈不适。马明宇就坐在一旁,
沉默地看着,像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让苏菲娜每一次尝试辨认都紧张得手心冒汗,错误百出。而每一次错误,
都会引来他冰冷目光的注视,让空气瞬间降至冰点。“废物!”终于,
在一次她将三角形卡片误认为正方形后,马明宇积压的烦躁彻底爆发。他猛地起身,
一脚踹翻了旁边的金属器械架。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和物品滚落声在房间里炸开,
吓得助手脸色煞白,施耐德医生也皱紧了眉头。“花了那么多钱!用了最好的东西!
连个简单的形状都分不清?!你的脑子也瞎了吗?!”他指着苏菲娜,
暴怒的吼声震得人耳膜发疼。额角的青筋因为愤怒而贲张,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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