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局陪葬,我反手拍卖仇人全家 无糖熊 著
已完结 沈明珠劲儿
1棺中惊魂冰冷,粘稠,像沉进了墨池底。最先活过来的是鼻子,
一股子朽木混着劣质药材的怪味儿,呛得我差点背过气去。紧跟着是身上疼——骨头硌得慌,
右边贴着一块冰凉梆硬的东西,寒意透进薄薄的嫁衣里,蛇一样往骨头缝里钻。黑,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我猛地睁眼,啥也瞧不见。“操……”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声,
哑得像破锣。脑子嗡地一下炸了锅。现代沈清璃的记忆碎片,殡仪馆里打交道的论文狗,
熬夜熬到蹬腿儿的倒霉蛋。还有这身子原主的绝望——尚书府没人待见的庶女,
继母王氏那张糊满厚粉、笑里藏刀的脸,一碗强灌下肚、甜腥得发齁的汤药。沈明珠,
我那好嫡姐的名字,像根毒刺扎进心里。殉葬!顶包!
替那个据说刚咽气俩时辰、克死仨老婆的短命鬼王爷谢无咎!原主那股子怨气和不甘,
混着我的憋屈,在腔子里炸开了锅,烧得我浑身骨头缝都疼。“想活埋老娘?
”喉咙里磨出带着血腥味的嘶声,“做你娘的春秋大梦!”活命的念头压过了一切。
我拼着劲儿侧过身,离旁边那死人王爷远点。手指在窄仄的棺材壁上乱摸,木刺扎进指甲缝,
又冷又湿的霉斑蹭了一手。空气快没了,吸一口都带着棺材板的土腥味儿,肺管子火烧火燎。
眼前开始冒金星时,指尖猛地碰着一块地方!棺材盖里头,靠脑袋那儿,
一块木头纹理摸着不对劲?比别处凹点、滑溜点。一个快忘干净的念头,
电光石火般劈进脑子——上辈子查古代棺材防盗,翻到过一种冷门“活扣”!
靠里头某个点使劲儿压,能松了暗藏的榫头!这棺材用了这快失传的手艺?
是哪个良心没黑的匠人,还是下头人没留神?管他娘的!这就是活路!我把身子蜷成个虾米,
膝盖顶着胸口,脚底板死命蹬向记忆里那个点!咚!一声闷响,棺材纹丝没动。气彻底没了,
眼前黢黑一片。不行!绝不能死在这儿!死在这腌臜算计下!“啊——!
”一声不像人能发出的嘶吼从我喉咙里炸开,带着原主和我叠一块儿的冲天恨意。
全身筋肉绷得死紧,所有的恨、不甘、想活的疯劲儿,全灌到腿上!给老娘——开!!!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木头撕裂的刺耳声跟着来了!那死沉的棺材盖,
硬生生被我踹开一道两指宽的缝!一股子混着土腥气的凉风,呼啦一下涌进来,
灌进我快炸了的肺管子。“咳…咳咳咳!”我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可劲儿喘着这救命的腥气。凉气冲进灼痛的肺里,人倒是清醒了,清醒得发疼。
可这缝儿还不够!借着缝里透进来那点灵堂长明灯的死气光,我看清了。踹的地方边上,
棺材盖内侧真有个磨得快平了的木头疙瘩,就是那活扣的芯子!刚才那下,
刚巧蹬松了里头的榫!活命的劲儿又上来了。我再次蜷紧,脚底板对准那疙瘩,腰腹发力,
脚腕子一拧,用巧劲儿往上撬!咔嚓!咔嚓嚓!木头断裂的脆响听得人牙酸。
那缝儿眼见着变宽!半尺!一尺!更多光线和浊气涌进来!够了!拼着最后一把力气,
双手死命抠住棺材盖边沿踹裂的口子,指甲盖翻起来血糊糊的也不觉疼。身子像条离水的鱼,
玩命儿往外扭、挣!哗啦——砰!!!半边棺材盖连着碎木片子,被我彻底掀飞,
重重砸在冷硬的地砖上,砸得地皮都颤。我上半身猛地探出来,
一个狗啃泥摔在冰凉的石砖地上。撞得生疼,心里却炸开了劫后余生的狂喜。
我大口大口喘着灵堂里那股子香烛纸钱烧糊了的浊气,这气儿此刻比琼浆玉露还金贵。
2灵堂血战灵堂!白惨惨的幡子垂着,蜡烛火苗在穿堂阴风里打晃,
照着当间儿那口又大又瘆人的黑漆棺材。盖子被我掀了小半拉,露出里头明黄的绸缎衬里,
还有旁边那穿着亲王衣裳、脸青白、死透了的男人——短命鬼谢无咎。他躺那儿,
外头天塌了也跟他没干系。“什……什么声儿?!
”一个尖利带着睡意的婆子声从灵堂犄角旮旯响起。“天……天爷!棺……棺材开了!!
”另一个男声吓得变了调,像被掐了脖子的鸡。两个守夜的下人,一个胖婆子,
一个瘦长脸的男仆,揉着惺忪睡眼,看清当间儿的景象,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脸唰一下白得跟纸糊的,嘴皮子哆嗦着指我,喉咙里“嗬嗬”怪响,活见鬼了。
“诈……诈尸啦!!!”胖婆子终于嚎了出来,那声儿能刺穿耳膜,扭身就想跑。“鬼!
有鬼啊!王爷……王爷也活了?!”瘦长脸男仆腿一软,瘫地上,一股尿骚味散开。
看着他们屁滚尿流、魂飞魄散的怂样,一股子冰冷的、带着血腥气的痛快,
像毒藤缠上了心尖。怕?灌药塞棺材时想没想过怕?可怜?
那玩意儿早跟着原主的命一块儿埋这棺材里了!“跑?”我扶着冰凉的棺材板,
晃晃悠悠站起来,浑身骨头疼得叫唤。湿透的嫁衣紧贴皮肉,冻得打颤。头发乱糟糟披着,
沾满棺材里的灰土和脏东西,几缕黏在煞白的脸上。嗓子眼冒烟,
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打磨:“今儿这灵堂,好进不好出。”我顿住,
嘴角咧开个冷到骨子里的笑,“得问问老娘这‘诈尸’的新王妃,答不答应!”话音没落,
我动了!没扑门,扑的是灵堂一边!靠墙摆祭品的长案边上,
竖着几根胳膊粗、顶头削得尖尖的硬木杆子!撑幡的灵幡杆!
胖婆子已经连滚带爬冲到紧闭的大门前,正手忙脚乱拔那死沉的门闩。
瘦长脸男仆则拱着往供桌底下钻。快!得再快!身子沉得像灌了铅,
每一步都扯着棺材里挣命留下的伤。肺像个破风箱。可心口那股叫“报仇”的火,
烧得我像打了鸡血!眼里只剩那几根杆子!近了!我猛地扑到长案边,
双手抓住最粗最尖那根!入手沉甸甸、冰凉、木头碴子剌手。没半点犹豫,
我使上吃奶的劲儿,把杆子从石墩子里**!杆子带风刮倒旁边几根白蜡烛,蜡油子乱溅。
“拦住她!拦住这疯婆娘!”瘫地上的瘦长脸男仆总算回魂,嚎叫着想来抱我腿。“找死!
”我喉咙里低吼一声,看都不看他,身子借劲儿一拧!手里的灵幡杆带着全身的旋劲儿,
像条铁鞭子,狠狠往后抡!呜——!破风声凄厉!砰!!!
沉甸甸的木杆结结实实砸瘦长脸男仆腰眼子上!骨头碎的闷响听得真真儿的!“嗷——!!!
”一声不像人叫的惨嚎爆出来,人像破麻袋一样被扫飞出去,重重撞在灵堂柱子上,
软趴趴滑下来,昏死过去,只剩身子还在抽抽。这血腥场面,彻底把胖婆子吓尿了。
她刚拔开门闩,拉开条缝,瞅见同伴的惨样,魂都飞了,一声鬼叫就要往外窜。“想溜?
”我喘着粗气,肺里火烧火燎,嘴角却扯出个狞笑。根本不给她喘气儿,
我双手攥紧沉甸甸的灵幡杆,像投标枪似的,把全身剩下的劲儿全灌进去,
照着她那肥厚的后背,狠狠掷出去!灵幡杆变作一道索命的黑影!噗嗤!
尖头精准地捅穿了胖婆子左肩膀!巨力带着她往前跄好几步,活像头被钉在门板上的肥猪,
整个人给死死钉在了刚拉开条缝的厚重大门上!“呃啊——!”胖婆子杀猪般惨嚎起来,
疼得浑身乱扭想挣脱,反倒让肩膀的伤口撕更大,血像小瀑布似的顺着门板往下淌,
染红了暗木头,滴滴答答在冷地砖上汇成一小滩扎眼的红。她那肥身子剧烈抽抽着,
每扭一下嚎得更惨,彻底堵死了唯一的出口。浓重的血腥味混着香烛纸灰的糊味儿,
在死静的灵堂里飘,跟开了地狱小灶似的。我杵在原地,胸口拉风箱似的起伏,
每喘一口气都带着血腥子味儿。冷汗把单衣全洇透了,贴着冰凉的皮。
胳膊因为使大劲儿抖个不停。眼珠子扫过昏死的瘦长脸,
再瞅瞅钉门上、嚎得没人声的胖婆子。不够!差得远!这点血,这点嚎,
够赔原主被活活闷死的绝望?够平我心口翻江倒海的恨?我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子,
慢慢挪到灵堂当间儿那口被我踹裂的黑棺材上。冷光打在里面那穿亲王衣裳的“尸首”上。
谢无咎。这短命王爷,他兴许冤,可这会儿,他就是这腌臜陪葬的活招牌!还有整个王府!
那些拿人命当草芥的主子!那毒蝎子继母王氏!
那享着富贵、踩着庶妹尸骨过好日子的嫡姐沈明珠!一个都甭想跑!报仇的火在眼底烧,
快把理智燎没了。我得要绳子!大把大把、结结实实的绳子!把这群披人皮的狼崽子,
一个个捆瓷实了拖出来!眼珠子又扫了一圈灵堂。白幡、幔帐、祭品……最后,
定在灵堂后头——那儿有扇不起眼的小门,通内院杂役房。王府库房!再不济,
堆破烂的地儿!那儿准有我要的玩意儿!懒得再瞅地上那俩废料,
我拖着快散架却烧着报仇火的身子,一步一趔趄,奔那扇小门去了。每走一步,
都在冷地砖上留下个沾着棺材灰和自个儿血印子的脚印。推开虚掩的小门,
一股子灰土、霉味儿加劣质油料的气味冲鼻子。果然是个堆破烂的窄隔间。犄角旮旯,
摞着大捆大捆换府里幔帐的粗麻绳!还有几卷备着捆重物的牛皮索!甚至,
在一个落满灰的木头架子底下,我还翻出一捆韧劲儿十足、泡过桐油的渔网绳!
“呵……老天开眼。”我哑着嗓子低笑出声,那调儿冷得人后脊梁发毛。没半点磨蹭,
我拽出几捆最粗最结实的麻绳和那捆渔网绳,
又从旁边一个生锈的工具箱里扒拉出几把锈了但刃口还利的柴刀和短刀。
冰凉的铁家伙攥手里,反倒给我添了点邪门的安心。齐活儿!拖着死沉的绳子跟家伙事儿,
我回到灵堂。胖婆子嚎不动了,只剩断气的哼哼。瘦长脸还晕着。
我走到那扇被胖婆子血染红的大门边,使出吃奶的劲儿,把沉甸甸的门闩插回去,锁死!
“好戏,”我对着空荡荡阴森森的灵堂,也对着门外可能被惊动开始闹腾的王府,
扯着破锣嗓子喊,嘶哑声儿穿透灵堂的死寂,带着股子豁出去的疯劲儿,“开锣了!
”3复仇之火黎明前最黑那会儿,寒王府像头被捅了窝的马蜂,炸开了锅。“来人!
快来人!灵堂出事啦!”“有贼!不……是鬼!王妃诈尸了!”“门撞开了!全是血!
李婆子给钉门板上了!”“快报刘管家!叫护卫!
”杂乱的脚步、惊惶的喊叫、刀剑出鞘的刺啦声,由远及近,跟开了锅的滚油似的,
眨眼就漫到灵堂院子。火把光乱晃,把人影子投在高高的院墙上,活脱脱群魔乱舞。
我背靠着冰凉的棺材板,把自己缩进大片阴影里,手里攥紧那把锈了却足够要命的柴刀。
绳子就堆脚边。一股子冰冷的杀意在血里窜,压下了身上的疼和累。心在腔子里沉沉地蹦,
每蹦一下都带着算计。吱呀——!沉甸甸的灵堂大门被外头的人猛地撞开!
涌进来的火把光一下子赶跑了灵堂深处的黑。十几个拎着刀枪棍棒,穿王府护卫衣裳的壮汉,
簇拥着个绸缎长衫、留着两撇老鼠须、脸吓得发青的中年男人——王府大管家刘福冲了进来。
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劈头盖脸,地上昏死的瘦长脸,门上钉着、只剩抽抽的胖婆子,
还有当间儿那口掀了盖、一片狼藉的棺材……这堆玩意儿撞进眼里,
冲进来的人全倒抽一口冷气,脚底下像生了根,脸上爬满了惊骇和不信。
火苗子在他们发僵的脸上乱跳。“妖……妖怪!”刘福指着我,声儿因为怕和怒尖得变了调,
手指头直哆嗦,“你……你是人是鬼?!敢糟践王爷灵柩,祸害王府下人!给我拿下!
剁碎了喂狗!!”十几个护卫被管家这声鬼叫唤回点胆儿,虽然瞅我的眼神还塞满怕,
可仗着人多,互相打气似的嚎了一嗓子,抡着刀枪,跟被撵的野狗似的,
冲我藏身的黑影猛扑过来!刀片子映着火把光,冷飕飕的。等的就是这刻!
等他们冲进灵堂深处、阵脚乱了、眼珠子被地上惨相和棺材吸住的当口,我动了!没退,
反倒鬼影子似的,借着棺材和惨白大幡的阴影打掩护,猛地拧身滑步,快得像道闪电!
目标——那个被围在中间、发号施令的刘福!打蛇打七寸!废了这发令的!“护着管家!
”有眼尖的护卫嚎了一嗓子。晚了!我从护卫们瞅不见的死角骤然楔进去!
锈柴刀带着全身冲劲儿,没花活儿,就一记最狠最蛮的横扫!呜——!刀风撕开空气!“呃!
”刘福脸上的惊骇冻住了,他只瞅见道模糊的黑影子裹着刺骨寒风扑到脸前,
紧跟着脖子一凉!他连挡一下躲一下都来不及!噗!柴刀快,狠狠切进刘福软乎的脖子根儿!
大力道带着他肥身子往后跄!温乎乎的血跟喷泉似的飙出来,
溅了扑过来的几个护卫一脸一身!热乎,腥气!刘福俩手徒劳地捂脖子,
喉咙里“嗬嗬”漏气,眼珠子鼓出来,死鱼似的瞪着我,塞满了顶天的怕和懵,
然后像截烂木头轰然倒地,身子猛抽抽几下,不动了。血飞快在他身下漫开,
跟胖婆子的血混成一片更大的、暗红沼泽。“管家!!”护卫们嚎得撕心裂肺。
主心骨眨眼就没了,加上这血糊糊的场面,彻底崩了他们那点摇摇欲坠的胆气。怕这玩意儿,
跟瘟疫似的炸开了!“鬼!她真是恶鬼!”“跑!快跑啊!”不知谁先喊的,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十几个护卫,全垮了!手里家伙一扔,跟没头苍蝇似的,尖叫着、推搡着,
玩命儿扭头往出挤!窄门框子成了鬼门关,你踩我我踩你,嚎叫声没个停。乱!乱成一锅粥!
我要的就是这!我虎入羊群!手里沉甸甸的灵幡杆又抡起来了!不再是刚才蓄力的横扫,
仗着它长、沉,跟打地鼠似的,
又准又毒地砸向那些背对着我、只顾逃命的护卫后脑勺、后心窝!砰!一个护卫后脑勺开瓢,
趴地上了。咔嚓!另一个腿骨砸折,嚎得瘆人。咚!又一个被杆子头狠捣在脊梁骨上,
哼都没哼就瘫了。惨嚎声、骨头碎声、哭爹喊娘声,在灵堂里开了锅。
我像台不知累的绞肉机,在乱人堆里钻,每抡一下杆子就带起一蓬血,收割着恐惧。
手里的柴刀也没闲着,哪个敢回头比划一下,等着的就是一道冷光!半盏茶不到,
灵堂门口通内院的道上,横七竖八躺了一片。大半是护卫,
也有几个听见动静过来、没闹清咋回事就卷进乱子被踩踏的下人。血把青石板染红了,
那股子浓稠的血腥气呛得人喘不上气。就三两个跑得快的,连滚带爬消失在里院黑地里,
留下吓破胆的嚎叫。灵堂又陷进一片死寂。只剩火把烧得噼啪响,
地上重伤的哼唧、快咽气的倒气儿。我拄着那根沾满粘血碎肉的灵幡杆,
杵在尸堆血泊当间儿,呼哧带喘。汗混着不知谁的血,从脑门往下淌,流进眼里,蜇得生疼。
身上的嫁衣早被血浸透了,湿冷地贴在身上,死沉。胳膊因为抡重家伙酸得没知觉。
可心口那股冷火,烧得更旺了!这才哪儿到哪儿!这只是开胃菜!眼珠子越过满地狼藉血污,
盯向灵堂外头,那更深更黑的王府内院。那儿,还有更多该下油锅的“贵人”等着我呢!
“头一个,”我舔了舔干裂起皮、沾着血的嘴唇,哑声在死寂里荡开,“刘福,送下去了。
下一个……”我拖着沉甸甸的灵幡杆,像拖把染血的巨大镰刀,
迈步跨过地上还在抽抽的身子,走向那扇通内院、被血泡透的门槛。脚踩在粘稠的血泊里,
发出“吧嗒、吧嗒”的瘆人响动。“轮到你们了。”王府内院,锦绣堆出来的牢笼。眼下,
却成了被阎王爷盯上的猎场。恐慌像冷水滴进滚油,彻底炸了窝。头一波乱乎劲儿过去,
是更深的怕和疯狗似的反扑。我拖着血糊糊的灵幡杆,像从阴曹地府爬出来的恶鬼,
踩着血泊往里院走,迎上来的不再是没头苍蝇的家丁,是练家子王府护卫!他们得了死命令,
不再是吓破胆的乌合之众,而是结成铁桶阵,刀盾在前,长枪在后,跟移动的铁刺猬似的,
死气沉沉堵在通内宅主院的月亮门前。火把光映着他们又冷又狠的脸。“妖女!站住!
”领头的护卫头子,是个魁梧汉子,脸上爬着道狰狞刀疤,嗓门洪亮,手中长刀直戳我,
“糟践王爷,屠戮王府,罪该万死!杀!!”“杀!!!”几十号护卫齐声吼,
声浪震得房梁掉灰。刀片子成林,枪尖子如雪,带着铁锈的寒气,像开了闸的洪水,
朝我碾过来!气势吓人!硬碰硬?我这刚死里逃生、浑身挂彩的身子,撞上这铁疙瘩,
眨眼就得成肉酱!冷冰冰的理智一下子压倒了报仇的火。我猛地刹住脚,不退反撤!
身子像灵猫似的往后急掠,同时把手里沉甸甸的灵幡杆狠狠砸向冲最前头的几个刀盾手!砰!
砰!杆子砸盾牌上,闷响震耳朵,破不开防,可到底阻了他们一下。就这一下!我拧身,
没半点犹豫,扑向旁边!那边,是通王府花园的弯弯绕绕回廊!假山怪石,花木扎堆,
曲里拐弯!这是唯一能用的地形!“追!别叫她溜了!”刀疤头子吼着,指挥队伍变阵撵我。
窄回廊成了黄泉路。我不再硬扛,仗着假山挡、树丛遮,鬼影子似的时隐时现。每回露头,
都带着要命的偷袭!一个护卫刚绕过假山,冷柴刀就从黑影里递出来,利索地抹了他脖子!
俩长枪兵并排搜花丛,沉甸甸的灵幡杆(我顺手又抄了根更顺手的)带着风声扫下盘,
把他们狠狠扫趴下,紧跟着补刀!我连花园里摆着压景的沉石灯都用上了!
把它们从高处推下去,砸底下的追兵!惨嚎和骨头碎声没个完!猎人和猎物的角儿,
在弯弯绕的花园里悄摸掉了个个儿。我熟黑,熟影,熟咋用这地界弄要命的坑。每回出手,
都像毒蛇吐信子,快、准、狠!每回消失,都让剩下的护卫心肝颤,疑神疑鬼。怕这玩意儿,
又悄悄冒头了。“她在哪儿?!”“当心左边!”“啊——!我的腿!
”护卫人数噌噌往下掉。他们得意洋洋的阵型在弯绕地界被切得七零八落。
等刀疤头子瞅见身边只剩不到十人、个个挂彩、脸上写满累和怕时,
一股寒气终于顺着他脊梁骨爬上来了。“撤!撤出去!到敞亮地儿……”他哑着嗓子下令。
晚了!就在他们想退出回廊、撤到当中水榭那片敞亮地方时,我像蹲守半天的秃鹫,
从水榭飞檐上猛扑下来!目标直指那乱了心神的刀疤头子!他反应够快,嚎着举刀硬架!铛!
!!柴刀跟他精钢打的长刀狠狠撞一块儿!火星子四溅!巨大的反劲儿震得我虎口立马裂了,
血直冒。可我借着下坠的冲势,身子像没骨头似的顺势一拧,险险躲开他横扫过来的刀片子,
另一只手里一直藏着的、从灵堂破箱子里翻出来的尖凿子,像毒蝎子的尾巴针,
狠狠扎向他没甲护着的腰眼!噗嗤!凿子捅进去老深!“呃啊——!
”刀疤头子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疼得他动作都变形了。我趁机撒手扔刀,
双手死攥住他握刀的胳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一个狠辣的过肩摔!砰!!!
沉身子像破麻袋似的被我狠狠掼在水榭硬木地板上!那动静震得整个水榭都晃悠!
他嘴里血喷得老高,眼神散了,眨眼没了战斗力。剩下几个护卫彻底垮了,
瞅着血葫芦似的站在他们头子“尸首”旁边的我,最后那点抵抗心气儿烟消云散,
尖叫着扔了家伙,四散奔逃,消失在黑乎乎的花园深处。我呼哧带喘,
弯腰捡起那把沾满粘血子的柴刀,拄着它才勉强站稳。
每喘一口气都带着铁锈味儿和钻心的疼。身上又添几道新伤,左胳膊被长枪豁了道深口子,
血汩汩往外冒。可我眼里的火苗子,却因为这场血乎的胜仗烧得更旺了!眼珠子,
像盯死猎物的鹰,越过水榭,扎进花园深处,那座灯火最亮、打扮最花哨的绣楼——听雪轩。
沈明珠!我那“好姐姐”的窝!绣楼窗户上,
清清楚楚映着个女人惊惶失措、来回乱窜的影子。“跑?”我咧开嘴,
露出个血糊糊、森森然的怪笑,拖着沉甸甸的柴刀,一步一挪,踩着满地的血污和碎月亮,
奔那锦绣牢笼去了。“该收点利钱了,我的好姐姐。”听雪轩,雕梁画栋,暖香扑鼻。眼下,
却罩在一团死沉的怕里。砰!!!我懒得碰那扇虚掩的、描金画彩的门,
抬脚就照门板狠踹过去!大力道让门轴发出要散架的**,整扇门板轰隆一声往里倒,
拍地上,激起一蓬灰。“啊——!!!”尖叫声差点把房顶掀了。绣楼里头,灯火通明。
我那“好姐姐”沈明珠,裹着身值钱货、绣满百蝶穿花的杏红睡袍,
正筛糠似的缩在铺了厚厚锦缎的贵妃榻一角。那张原本俏生生的脸蛋,这会儿白得瘆人,
描画精细的妆被眼泪鼻涕糊成了花脸猫,精心梳拢的发髻也散乱了,
几缕头发丝黏在汗津津的脑门子上,嘴唇哆嗦着,瞅我的眼神塞满了顶天的怕,
活脱脱见了阎王爷。她旁边,还缩着俩同样吓得脸没人色、抖得像秋风中落叶的丫鬟,
一个绿衣裳,一个粉衣裳。“你……你别过来!沈清璃!你个疯子!恶鬼!
”沈明珠抓起榻上一个织金软枕,当救命稻草死死抱在胸前,声儿因为太怕变得又尖又利,
带着哭腔,“不是我!是娘!是娘的主意!是她让你替我的!不关我事!你找她!找她去啊!
”她胡言乱语地尖叫,想把所有屎盆子都扣那个同样该死的继母王氏头上。
我拖着滴血的柴刀,一步步踩进这间脂粉香腻死人的华丽笼子。每一步,
都在光溜得能照人的金砖地上留下个粘糊糊、暗红色的血脚印。
浓重的血腥味眨眼盖过了屋里的暖香。“姐姐?”我歪歪头,血糊糊的头发丝黏在腮帮子上,
声儿哑得像砂纸蹭,“棺材里又冷又黑啊。妹妹一个人,怕得要死。姐姐这么疼我,
不如……下去做个伴?”“不!不要!滚开!滚开啊!”沈明珠彻底疯了,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歇斯底里地抡着软枕,白费劲地想挡**近。
那俩丫鬟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绿衣裳那个嗷一嗓子,直接吓晕过去,瘫地上了。
粉衣裳那个死死捂住自个儿的嘴,身子抖得像狂风里的树叶子,连叫都叫不出声。
我没理那俩不值钱的丫鬟,眼珠子跟冰钳子似的,死死锁住沈明珠。在她绝望的尖叫里,
我猛地撇了柴刀,一个箭步蹿上去,右手跟铁钳似的狠狠掐住了她细皮嫩肉的脖子!“呃!
”沈明珠的尖叫卡了壳,翻起了白眼,俩手徒劳地扒拉我胳膊,俩腿乱蹬。左手也没闲着,
台挂着的一串系帐子的、韧劲儿十足的丝绦(这是一种特殊丝线编的、异常结实的装饰绳),
动作利索得像练了八百遍——把沈明珠胡乱扑腾的俩手反剪到背后,用丝绦死死捆上!
接着捆她俩脚!这过程中,沈明珠因为憋气和怕,身子抽风似的抖,像条离了水的鱼。
直到我把她捆成了端午节的粽子,才撒开掐她脖子的手。“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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