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栖残阳生 海棠Y未眠 著
已完结 云卿萧砚
1初遇京城的春光明媚得有些刺眼,朱雀大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云卿坐在马车里,
百无聊赖地掀开帘子一角,看着街边热闹的景象。她是宰相云凛的嫡女,
自幼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生得倾国倾城,是当之无愧的京城第一美人。
只是这般养尊处优的日子过久了,难免觉得无趣。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伴随着惊呼声和马蹄声。云卿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匹受惊的马朝着她的马车狂奔而来。
马车夫慌乱地拉着缰绳,却无济于事。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过,
稳稳地拉住了惊马。云卿透过车窗望去,只见那人一身玄色劲装,身姿挺拔,面容冷峻,
眉眼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贵气。“姑娘可安好?”男子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关切。
云卿回过神来,掀开帘子,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男子微微一愣,
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随即拱手道:“姑娘没事便好。在下萧砚,不知姑娘芳名?
”“我叫云卿。”“云姑娘,今日之事纯属意外,还望姑娘莫要受惊。”萧砚说着,
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他早已听闻宰相云凛手握重兵,而眼前这位便是他的嫡女,
若是能借此机会与云家攀上关系,对他的夺嫡大业定然大有帮助。云卿却不知萧砚心中所想,
只觉得眼前这人救了自己,又生得俊朗不凡,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好感。“萧公子救命之恩,
云卿无以为报,不知可否请公子到府上一叙,略表谢意?”萧砚心中暗喜,
面上却不动声色:“如此叨扰,实在冒昧。”“公子不必客气,若不是公子,
今日云卿恐怕性命难保。”云卿坚持道。萧砚见状,便不再推辞:“既然云姑娘盛情相邀,
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就这样,萧砚跟着云卿来到了云府。云凛得知此事后,
对萧砚也是十分感激,二人相谈甚欢。萧砚有意无意地透露自己皇子的身份,云凛心中一动,
他自然知道如今朝廷局势复杂,皇子们为了皇位明争暗斗,若是能与皇子交好,
对云家也是一件好事。从那以后,萧砚便时常出入云府,与云卿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云卿单纯善良,很快便坠入了爱河。她从未想过,萧砚接近她,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
2情动暮春的阳光裹着暖意,将城郊山坡浸染成流金画卷。萧砚牵着云卿的手缓步而行,
指尖传来的温度比这春光更令人心颤。云卿绣着并蒂莲的裙裾扫过带露的草尖,
惊起几只粉蝶,绕着她鬓边的银步摇翩跹起舞。"当心。"萧砚忽然顿住脚步,
长臂揽住险些被藤蔓绊倒的云卿。少女跌入他怀中时,发间茉莉香混着山野的气息扑面而来,
让他心头猛地一颤。眼前人仰起的脸庞被阳光镀上柔光,杏眼含着盈盈笑意,
樱唇微张像是要说出什么甜腻情话,这画面竟比他见过的任何古画都要动人。
云卿倚着他胸膛轻笑:"有你在,我自然安心。"她伸手摘下他肩头沾着的蒲公英,
绒毛在指尖轻轻一吹,便化作无数小白伞随风飘散。萧砚望着那些飘向天际的绒毛,
恍惚间想起初见时她也是这般轻盈灵动——那时云凛带着云卿入宫请安,
她捧着琉璃盏的手不小心滑落,却在碎片飞溅前被他稳稳接住。就是那瞬间对视的目光,
让他决定将这颗明珠纳入棋局。"砚哥哥快看!"云卿突然拽着他跑向山坡高处,
发间银铃叮当作响。漫山遍野的野蔷薇开得如火如荼,粉白花瓣在风中翻涌成浪,
空气中浮动着清甜与微苦交织的香气。她张开双臂转圈,绣鞋踩碎满地花影,
鬓发间散落的花瓣随着动作簌簌飘落。萧砚倚着古松静静凝望,
绣着暗纹的玄色衣袍被山风鼓起。
他想起这些日子带她游遍京城的种种:在烟雨楼看她执扇轻点茶汤作画,
在琉璃厂陪她挑选描金笺纸,
在灯市上为她摘下最高处的兔子灯...那些原本计划中的逢场作戏,
不知何时竟成了他心底最柔软的牵挂。"云卿,你看这景色多美。"他伸手拂去她发间残花,
指尖掠过她发烫的耳际。这句话本是刻意酝酿的情话,此刻却带着几分真心震颤。
云卿将脸颊贴在他掌心,睫毛轻颤:"只要和你在一起,哪里的景色都美。
"她的声音像山间清泉,清澈得能照见他心底的裂痕。萧砚望着她发间晃动的珍珠坠子,
那是他上月派人从南海寻来的贡品。本该只是诱饵的珍宝,此刻却成了枷锁,
勒得他呼吸发紧。山风卷起他的广袖,露出腕间先帝御赐的螭纹玉镯。
冰凉的触感让他猛然清醒,暗卫昨日送来的密报浮现脑海——云凛在军中威望渐长,
若不尽快拉拢,皇位只怕生变。萧砚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将云卿更紧地搂入怀中。
他能感受到少女剧烈的心跳,如同战鼓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防线。"砚哥哥在想什么?
"云卿仰头追问,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胸前的盘扣。萧砚低头吻住她微张的唇,
带着几分狠绝与挣扎。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炽热,
却也让他更加清醒——江山大业容不得半分心软,待登上九五之尊,
他自会给她全天下最华贵的凤冠。只是此刻,他必须将这丝异样的情愫,
连同满山烂漫的野蔷薇,都碾碎在权力的齿轮之下。“云卿,等我登上皇位,
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萧砚轻声说道。云卿抬起头,
眼中满是期待:“真的吗?我不在乎什么名分,只要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就好。
”萧砚心中一软,将她搂得更紧:“傻丫头,我又怎会让你无名无分。
”此时的云卿还不知道,萧砚的承诺不过是一张空头支票,而等待她的,
将是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回到京城后,云凛在萧砚的示意下,开始在朝堂上为他造势。
有了云凛手中的兵权支持,萧砚在夺嫡之争中渐渐占据上风。终于,
在一场惊心动魄的宫廷政变后,萧砚成功登上皇位,成为了这天下之主。
云卿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萧砚身边,却没想到,
等待她的只是一个贵妃的位分。“云卿,如今朕刚刚登基,局势不稳,暂时只能封你为贵妃。
待日后局势稳定,朕定会给你一个皇后之位。”萧砚拉着云卿的手,轻声安慰道。
云卿虽然有些失落,但她相信萧砚,也相信他们的感情。只要能在他身边,她便心满意足了。
3猜忌深秋的昭阳殿飘着桂花香,云卿倚在金丝湘妃竹榻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小腹。
窗外红枫似火,却暖不化她心头的寒意——自萧砚册封六宫那日起,这样的孤寂便成了常态。
她望着案头那盏冷透的碧螺春,想起昨日生辰宴上,萧砚被新封的贤妃挽着衣袖调笑,
连她亲手绣的玉带都不曾看一眼。"娘娘,太医院到了。"宫女的声音惊醒了她的思绪。
白发苍苍的李太医把完脉后,突然跪地叩首:"恭喜娘娘,您有喜了!
"玉色瓷枕从云卿手中滑落,在青砖上碎成晶莹的雪片。
她颤抖着抓住太医的袖口:"你...你说什么?"李太医跪地叩首的瞬间,
云卿腕间的翡翠镯子突然发出清越的脆响。玉色瓷枕坠地的刹那,
她仿佛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震碎了周遭的空气。冰凉的青砖硌得指尖发麻,
可她仍死死攥住太医袖口,绣着金线的指尖深深陷进对方衣料:“您...可否瞧错了?
”“千真万确!”李太医的白须激动得微微发颤,“娘娘这脉象沉稳有力,
分明是已有两月身孕。”消息像春日柳絮般飘满六宫时,
萧砚正将一支羊脂玉簪别在贤妃鬓间。鎏金烛火映得美人面若桃花,
她忽然掩唇轻笑:“陛下近日对云姐姐倒是上心,前日刚赏了波斯进贡的雪绸,
昨日又...”话音未落,御书房的沉香木匣已被重重推开,萧砚望着密报上“喜脉”二字,
喉结滚动着倒了盏冷茶。当夜,昭阳殿的鎏金兽炉升起袅袅青烟。云卿倚在湘妃竹榻上,
指尖轻抚过小腹,绣着并蒂莲的锦被下仿佛藏着整个春天。“陛下驾到!
”尖细的嗓音惊起她眼底的星光,萧砚玄色衣袍上还沾着夜露,却已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辛苦卿卿了。”他的指尖掠过她泛红的眼角,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从今日起,
昭阳殿每日都该有新鲜的牛乳和血燕。”金丝楠木桌上很快堆满赏赐,
西域进贡的龙脑香、南海鲛人泪织就的软烟罗,最惹眼的是那尊描金香炉,
炉身缠绕的蟠龙栩栩如生。“这香提神养胎最是相宜。”萧砚亲手点燃香丸,
甜腻的气息漫过整个寝殿。云卿望着他专注的侧脸,恍惚又回到从前。
那时他也会这样细心地为她披衣,将温热的栗子糕塞进她掌心。“有陛下在,孩子定会平安。
”她将头埋进他怀里,却没看见萧砚垂眸时,眼底闪过的阴翳。此后每日,
袅袅香烟都萦绕在昭阳殿。云卿枕着绣满百子千孙的锦缎,闻着安神的异香,
满心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她不知那香料中混着的麝香正悄然侵蚀着她的身体,
更不知贤妃躲在帘后掩唇轻笑,萧砚望着密报上云凛**的数字,
将一枚香丸狠狠碾成了齑粉。殿外的海棠开了又谢,唯有那缕甜得发苦的香气,日日夜夜,
渗进她的梦境。与此同时,萧砚开始暗中谋划削弱云凛的兵权。他忌惮云凛手中的势力,
担心云家会威胁到他的皇位。云凛察觉到萧砚的意图后,心中十分失望。他当初拥护萧砚,
是真心希望他能成为一代明君,没想到如今却换来这样的猜忌。“陛下,老臣一片忠心,
为何要如此猜忌?”云凛在朝堂上质问萧砚。萧砚脸色一沉:“宰相这是何意?
朕不过是为了稳固朝政,调整**,并无他意。”“哼,陛下的心思,老臣岂会不知。
但老臣问心无愧,若是陛下执意如此,老臣也无话可说。”云凛怒极反笑。萧砚心中恼怒,
却也不好发作。他知道,云凛在朝中威望极高,不能轻易处置。
但他对云家的猜忌却越来越深,暗中加快了削弱云凛兵权的步伐。御花园的早梅初绽,
云卿扶着隆起的小腹数枝头花苞。绣着并蒂莲的锦缎被风掀起一角,
露出暗纹里尚未完工的百子千孙图。春桃捧着金丝手炉追上来时,
正看见主子指尖被银针戳出细小血珠,殷红一点落在婴孩肚兜的绣线上。"娘娘仔细身子。
"宫女话音未落,回廊转角突然冲出捧着冰湃子的小太监。云卿本能地护住腹部后退,
却踩在结霜的青石板上打滑。雕花栏杆撞得她眼前发黑,
下坠瞬间只听得春桃撕心裂肺的尖叫。积雪被鲜血晕染成刺目的红,云卿蜷在血泊中,
感觉温热的液体正顺着大腿内侧汩汩流淌。她颤抖着摸向小腹,触到一片濡湿的寒凉,
绣着金线的裙裾已变成狰狞的绛紫色。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恍惚间似乎听见萧砚唤她名字的声音。"传太医!传太医!"萧砚踹开昭阳殿宫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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