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替身豪门总裁也爱上我 番茄小说库 著
已完结 周勇张橙
盛夏七月,云城的太阳像一颗滚烫的黄金火球,铆足了劲儿炙烤着大地。
空气在高温里微微扭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干燥气息。
我站在完美商城那光可鉴人的巨大玻璃幕墙外,手里攥着一沓被晒得有些发软的宣传单,
纸的边缘已经开始卷曲。我的名字叫苏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
就像此刻被烈日钉在原地的我一样平凡。单子上印着“颜控美容医疗”几个花哨的大字,
还有几张对比强烈的术前术后照片,这就是我在这个庞大都市里赖以生存的工作。
汗水沿着我的鬓角滑下,痒痒的,汇聚在下巴尖,
然后无声地滴落在脚下被晒得滚烫的花岗岩地砖上,“滋”的一声轻响,
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商城入口巨大的玻璃门开合间,冷气像不要钱似的汹涌而出,
带着昂贵的香氛味,短暂地扑在脸上,带来几秒虚幻的奢侈凉意,
随即又被更猛烈的热浪吞噬。进出的男女衣着光鲜,步履匆匆,带着一种天然的疏离感,
目光轻易地掠过我,甚至干脆穿透我,仿佛我只是商城门口一件会动的摆设。
我努力挤出笑容,将一张张印着诱人承诺的纸片递出去,
换来的大多是漠然的摇头、不耐烦的摆手,甚至偶尔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张氏集团”、“周氏集团”……这些名字像云城天际线上那些遥不可及的地标大厦,
是这座城市真正的主宰者。张橙,张家的掌上明珠,名字时常出现在娱乐版块,
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最新的奢侈品、最顶级的派对、最肆无忌惮的挥霍。而周勇,
周氏那个年轻却以手腕强硬、眼光精准著称的总裁,他的照片则牢牢占据着新闻头版,
是商界冉冉升起的帝王。他们的世界,与我隔着的,远不止完美商城这扇厚重的玻璃门。
就在这时,一辆线条流畅、颜色嚣张的亮红色跑车,带着低沉的咆哮,
以一个极其张扬的姿态,“嘎吱”一声,精准地刹停在商城正门口,距离我的脚尖不过半米。
车门像翅膀一样向上掀起,首先伸出来的,
是一只踩着细高跟、脚踝纤细、指甲油鲜红欲滴的脚。紧接着,张橙整个人钻了出来。
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她身上,昂贵的连衣裙闪烁着丝绸特有的冷光,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线条完美的下巴和一抹紧抿的红唇。她周身萦绕着一股浓烈又昂贵的香水气息,
瞬间盖过了商城溢出的冷气香氛。她看也没看周围,径直就要往里走。本能驱使我上前一步,
将一张传单递向她,脸上努力维持着职业化的微笑:“您好,颜控美容医疗新店开业,
了解一下吗?顶级专家……”我的话没说完。她甚至没有停下脚步,
只是极其不耐烦地、带着一种被低等人类打扰的厌烦,猛地一挥手,像拂开恼人的飞虫。
“啪”的一声脆响,我的手背被她涂着精致蔻丹的指甲刮过,一阵细微的刺痛。
那叠传单被我下意识捏得更紧,指节有些发白。几乎同时,
她镶满水钻的手机在她那只**款lv包里尖锐地响了起来,**嚣张又急促。她停下脚步,
皱着眉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红唇不悦地撇了一下,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妈!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被骄纵惯了的娇气和此刻毫不掩饰的烦躁,音量不高,却像一把小锥子,
清晰地穿透周围的嘈杂,“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那个什么周勇吗?烦不烦啊!行行行,
我这就过去!……完美餐厅是吧?……知道了!真是的,大热天的……”她用力地挂断电话,
动作大得仿佛要把手机摔出去。墨镜后的目光似乎终于聚焦,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邪火,
猛地落在我身上,上下扫视。那目光像探照灯,
带着审视商品般的苛刻和一丝……异样的计谋。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下意识地想后退一步避开这令人不适的打量。“你!”她突然开口,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同时伸手,竟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她的手指冰凉,力道却很大,
指甲几乎嵌进我的皮肤。“跟我来!”我完全懵了,手腕被她拽着,
身不由己地被她那股不容分说的蛮力拖着,
踉踉跄跄地冲进了完美商城那凉爽得令人毛孔收缩的奢华空间里。巨大的冷气瞬间包裹全身,
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与门外蒸腾的热浪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天花板上璀璨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她熟门熟路,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急促而清脆的“哒哒”声,像催命的鼓点,
径直把我拖向旁边一家橱窗布置得如梦似幻的女装精品店。店员快速换脸,
脸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迎上来:“张**,下午好!
有什么需要……”“给她找身漂亮的!”张橙打断店员,松开我的手腕,随手朝我一指,
语气像是在吩咐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杂务。她目光挑剔地扫过一排排华丽的服装,
最终落在一件剪裁简洁的白色连衣裙上,伸手粗暴地扯下来,看也没看价格牌,
转身就把那柔软昂贵的布料劈头盖脸地甩到我怀里。“换上!”她命令道,
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三分钟!我在门口等你!”说完,
她甚至没给我一个询问的机会,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出了店门,
只留下那浓烈的香水味和一股冰冷的压力在空气中弥漫。我抱着那件裙子,
像抱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布料触感冰凉柔滑,带着顶级面料特有的细腻光泽,
吊牌上那一串零的数字看得我头皮发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我环顾四周,店员带着职业微笑,眼神里却藏着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巨大的穿衣镜里,映出我此刻狼狈的模样——普通的T恤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
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还有那张因震惊和窘迫而涨红的脸,
与怀里这件象征着一个遥远世界的裙子格格不入。“**,试衣间这边请。
”店员的声音礼貌而疏离。我像个提线木偶,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机械地走进那间布置精美、灯光柔和的试衣间。关上门,狭小的空间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我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急促地喘息着,试图理清这荒谬绝伦的变故。替身?相亲?搞砸它?
这几个词在我混乱的脑子里横冲直撞。镜子里的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惶和茫然。我颤抖着手,
脱下自己那身廉价的行头,换上那条白色的连衣裙。冰凉的丝绸滑过皮肤,
带来一阵奇异的战栗。尺寸竟然意外地合身,简洁的剪裁勾勒出腰线,
柔和的光泽衬得皮肤都亮了几分。镜子里的人瞬间变得陌生起来,
带着一种不属于我的、脆弱的精致。这身昂贵的皮囊像一层薄冰,
随时会在我笨拙的行走中碎裂开来。心慌得像只乱跳野兔,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撞得我指尖都在发冷。张橙那句“必须搞砸”的命令,像冰冷的藤蔓缠住了我的思维,
可镜子里这个陌生的“我”,却让一股微弱的、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异样感悄然滋生。
试衣间的门被不耐烦地敲响:“好了没?磨蹭什么!”我猛地回神,深吸一口气,
压下翻腾的情绪,拉开沉重的门。张橙站在门口,挑剔的目光像紫外线一样扫过来,
落在我身上。她眉头微蹙,似乎对我的素面朝天极为不满,但瞥了一眼腕上镶钻的手表,
最终只是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凑合吧!走!”她再次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很大,
指甲掐得我生疼。我被这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拖拽着,穿过迷宫般奢华明亮的商城走廊,
一路跌跌撞撞。她的跑车就停在商城侧门专属的VIP通道口,
那抹刺眼的亮红色在阳光下嚣张地反射着光芒。她粗暴地把我塞进副驾驶,
“砰”地关上车门,自己绕到驾驶座。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跑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强烈的推背感把我死死按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
模糊成一片流动的色彩。冷气开得很足,吹得我**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内心的慌乱却像火一样灼烧着。“听着,”张橙目视前方,声音冰冷,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地点是完美餐厅一楼VIP区,对方叫周勇。
你的任务只有一个——让他对你没胃口!怎么讨厌怎么来,懂吗?
大口吃饭、大声喧哗、满嘴脏话……发挥你的本色就行!事成之后……”她顿了顿,
似乎施舍般从车里的物品箱里抽出2张红钞,随手丢在仪表台上,“这些归你。带着钱下车!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一栋造型独特、通体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前。
巨大的“完美餐厅”LOGO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甚至没看清周围环境,就被她赶下了车。
车门“砰”地关上,跑车轰鸣着,汇入车流,瞬间消失不见,
只留下呛人的尾气和几张散落在滚烫柏油路面上的钞票。我孤零零地站在门口,
午后的阳光白得晃眼,炙烤着大地,也炙烤着我身上这件不属于我的华服。
巨大的玻璃幕墙像一面冰冷的镜子,映出我渺小而惶惑的身影。
完美餐厅巨大的旋转门无声地转动着,像一个深不可测的旋涡入口。我弯腰,手指颤抖着,
一张张捡起地上那些被抛弃的钞票,它们边缘沾着灰尘,触感粗糙而冰冷。心沉甸甸地坠着,
那份被当成廉价工具随意使用的羞辱感,混杂着对即将面对未知的恐惧,在胃里翻滚。
张橙刻薄的话语和那几张钞票的触感在脑中反复交织。深吸一口灼热的空气,
我攥紧了那2张沾着灰尘的钞票,仿佛抓住最后一点微不足道的依凭,迈开脚步,
走向那扇冰冷、旋转的玻璃门。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脆却略显生疏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之上。冷气混合着高级食材的香气扑面而来,
与门外的酷热形成两个世界。穿着笔挺制服的服务生无声地穿梭,
水晶吊灯的光芒流淌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请问有预约吗?
”一位领班女士迎上来,目光礼貌地扫过我身上的裙子,又落回我脸上。喉咙有些发紧,
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周勇先生订的位。”领班的眼神似乎亮了一下,
态度瞬间变得更加恭敬,微微欠身:“周先生已经到了,请跟我来。
”他引着我穿过宽敞明亮、布置雅致的大厅,走向靠窗的区域。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
是云城繁华的天际线,在炽烈的阳光下闪耀着金属和玻璃的光泽。视野极佳的位置,
只坐着一个男人。他背对着入口的方向坐着,身姿挺拔,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
仅仅一个背影,就透出一种沉稳而强大的气场。他似乎正在专注地看着窗外的景致,
或者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
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边缘勾勒出一道耀眼的金边,连他放在桌面上、随意搭着的修长手指,
都仿佛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暖金。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动。
领班将我引到桌边,微微躬身:“周先生,您的客人到了。”男人闻声转过头。
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那是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此刻清晰地映着窗外的天光和……我的身影。那目光带着一种天生的审视感,
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灵魂。当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时,
那锐利中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捕捉的错愕,随即被更深的探究所取代。
“张橙**?”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像质地精良的绒布擦过耳膜。
那短短三个字像冰锥刺进我的神经。我站着,
感觉身上这件借来的昂贵裙子瞬间变成了粗糙的麻袋,勒得我几乎窒息。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光洁的桌面上投下一片刺眼的光斑,晃得我眼睛发涩。
他深邃的目光像激光灯,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一寸寸扫过我的脸,
那里面没有张橙照片里惯有的骄纵,只有一片被巨大谎言压垮的慌乱。
“我……”喉咙像是被砂纸狠狠磨过,声音干涩得不成样子。
攥在身侧的手心全是黏腻的冷汗,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点尖锐的痛感,
勉强维持着一丝清醒。“周先生,对不起……我,我不是张橙。”空气骤然凝固了。
餐厅背景里若有若无的钢琴声似乎也停滞了一瞬。周勇靠在椅背上的姿势没变,
只是眉峰极细微地向上挑了一下,那眼神里的探究瞬间转化为一种极具穿透力的锐利,
仿佛手术刀要剖开我拙劣的伪装。压力如同实质,沉甸甸地压下来。
我避开他那几乎令人无所遁形的目光,盯着桌面上那片刺眼的光斑,语无伦次,
单…张**她…她临时有事…让我…让我替她来一趟…她说…她说要我…要我……”“有事?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紧绷的鼓面上。脸瞬间烧了起来,一直烧到耳根。
巨大的羞耻感和被当成小丑的屈辱感几乎要将我淹没。我猛地抬起头,
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破釜沉舟般,把张橙那刻薄的指令和盘托出:“对!
她说…让我怎么让你讨厌怎么来……”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炭块,灼烧着我的喉咙。说完,
我垂下头,几乎不敢再看他的表情,只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肋骨,
等待着最终的审判——嘲笑?愤怒?或者直接叫保安把我这个冒牌货扔出去?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奢华的空气里蔓延。只有水晶吊灯的光芒无声流淌,
窗外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厚实的玻璃之外。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降临。
我几乎能感觉到他目光的焦点,沉甸甸地落在我低垂的发顶。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抬起头。”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稳,却似乎多了一点难以捉摸的东西。
我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撞进他眼中的,不是鄙夷,不是怒火,
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审视,仿佛在审视一件意外发现的、值得研究的物件。“所以,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在桌面上,十指交叉,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
这个动作带着一种无形的掌控感。“你只是个……被临时抓来顶包的传单女孩?叫苏晴?
”他准确地叫出了我名字,显然刚才的窘迫坦白里我无意带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僵硬地点点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
那锐利似乎褪去了一些,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兴味的光芒。然后,
他做了一个让我完全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抬手,向旁边静立如雕塑的侍者示意了一下。
“给这位…苏晴**,”他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这称呼有些新奇,“一杯温水。
”声音清晰地传到侍者耳中。他训练有素地点头,迅速离去。很快,
一杯清澈的水放在了我面前,杯壁凝结着细小的水珠。我迟疑地伸出手,
指尖触到那冰凉的杯壁,才惊觉自己的手一直在微微发抖。“喝点水。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又奇异地没有压迫感。我捧起水杯,
冰凉的液体滑过火烧火燎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混乱的脑子似乎也冷却了一点点。
我偷偷抬眼看他。他姿态放松地靠回椅背,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耀眼的城市轮廓,
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冷峻。“张橙的‘急事’,”他忽然开口,
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而你,苏晴,”他的目光转回来,落在我脸上,
“成了她随手抛出来应付麻烦的替身。”他的话语精准地剖开了真相,
带着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了然。我握着水杯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替身……这个词像针一样扎进心里。我沉默着,默认了他的判断。
餐厅里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阳光明媚,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既然来了,”他再次开口,
打破了沉默。这一次,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全新的、极具目的性的评估,
仿佛在重新衡量一件物品的潜在价值。“说说你自己。除了发传单,还会什么?
”他的问题直白得近乎突兀。我一怔,完全跟不上他思维的跳跃。“我……”大脑一片空白,
“我……就是发传单,什么工作都做过,糊口而已。”小声的说着。“糊口?”他轻轻重复,
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嗒”声。“想过做点别的吗?
”他的目光锐利地锁定我,“比如,来周氏?”“什么?”我猛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氏?那个云城商界巨擘周氏集团?让我去?巨大的荒谬感瞬间冲散了之前的惶恐和羞耻。
“周先生,您……您在开玩笑吗?”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
他的唇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极其细微,几乎算不上一个笑容,
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你看我像在开玩笑?”他反问,目光沉静如水,
“行政部缺个经理。明天到总部人事部报到。”语气平淡得像在交代一件既定事项,
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不!”拒绝几乎是冲口而出。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站起身,
动作太大带倒了手边的水杯。玻璃杯倒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残留的水迅速在洁白的桌布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冰冷的液体溅到我的手背上。
他立刻无声而迅速地出现,动作利落地清理桌面,更换桌布。整个过程高效而安静,
仿佛刚才的混乱从未发生。而我僵在原地,心跳如雷,脸颊再次不受控制地烧起来,
为这接二连三的失态。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坚定:“周先生,谢谢您的好意。但我……我只想靠自己的双手,
安安静静地生活。发传单……也没什么。”说完,我不再看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转身快步走向那扇巨大的旋转门。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急促。身后,
那道沉静而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仿佛一直追随着我的背影,穿透了玻璃,
也穿透了我单薄的伪装。旋转门将我重新推入七月午后灼人的热浪里。阳光依旧猛烈,
白花花地刺眼。我站在完美餐厅巨大的玻璃幕墙外,
身上那件不属于我的昂贵连衣裙被汗水微微浸湿,贴在背上,带来一阵黏腻的不适。
我回头望了一眼那高耸入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建筑顶楼,像一个遥不可及的冰冷梦境。
刚才在里面发生的一切,荒谬得像一场短暂的高烧幻觉。我脱下那双折磨脚踝的高跟鞋,
赤脚踩在滚烫的人行道上,粗糙的触感带来一种奇异的踏实。强烈的阳光直射下来,
将我渺小的影子压缩在脚底。我拢了拢身上这件借来的华服,像脱下一层不属于自己的皮。
张橙甩给我的那几张钞票还攥在手心,边缘被汗水浸湿了。我低头看了看,
将它们小心地折好,放进自己旧牛仔裤的口袋深处。然后,我挺直了背脊,
深吸了一口灼热却无比真实的空气,迈开脚步,朝着完美商城的方向,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脚下的路滚烫,心却一点点沉静下来。那场荒诞的替身游戏结束了,被打回原形的我,
还是要回到普通的生活里去。阳光公平地洒在每个人身上,无论是玻璃幕墙后的总裁,
还是赤脚走在滚烫马路上的传单女孩。盛夏的云城,阳光永远慷慨得过分。连续几周,
那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轿车总会准时在傍晚六点,像一头沉默的巨兽,
停在完美商城侧门那条被晒得发烫的窄巷口。周勇推门下车,
精致的定制皮鞋踩在蒙着灰尘的柏油路面上,格格不入。他不说话,
只是将一个保温桶递给我,盖子拧开,里面永远是精致得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餐点。
“周总,真的不用……”每一次,我都试图拒绝。声音在灼热的空气里显得微弱无力。
他递来的不是午餐,是沉甸甸的、我无法回馈的恩情。他置若罔闻,
目光扫过我额角被汗水黏住的碎发,扫过我手里那沓被晒得有些发蔫的传单,
最后落回我脸上。“拿着。”只有两个字,带着他一贯不容置喙的强势。
空气里弥漫着汽车尾气的微呛和柏油路被烈日炙烤后散发出的独特气味。
他高大的身影在我面前投下一片阴影,短暂的遮蔽带来一丝虚幻的凉意,
却驱不散心底那份无处安放的惶惑。日复一日,这场无声的拉锯在黄昏的暑气中上演,
像一场没有硝烟的角力。他固执地给予,我徒欣慰的接受,每一次触碰那温热的保温桶壁,
指尖都像被烫到,那份刻意维持的界限,在他日复一日的坚持下,摇摇欲坠。
直到一个同样晴朗得刺眼的午后。他出现在巷口,却不是送饭。车窗降下,
他言简意赅:“上车。”没有解释,没有询问。心脏猛地一跳,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警惕地看着他。他墨镜后的表情看不真切,只重复道:“有惊喜。上车。”鬼使神差地,
或许是连日来那份无形的压力让我感到疲惫,
或许是心底某个角落对他生出了难以言喻的信任,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冷气瞬间包裹全身,
与车外的酷热形成两个世界。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窗外熟悉的街景飞速倒退。他没有说话,
车内只有低沉的引擎声。车子最终停在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地方——云城市民政局。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将办事大厅照得一片通明,
空气里弥漫着复印机、纸张和某种消毒水的混合气味。穿着各色衣服的人们排着队,
低声交谈,空气中飘浮着人生大事特有的庄重与烟火气混杂的气息。“下车。
”他替我解开安全带,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我懵了,被他半揽着肩膀带下车,
脚步虚浮地跟着他走进那扇大门,穿过喧闹的人群,直接走向一个独立的房间。
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早已等在那里,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桌上,
两份崭新的表格安静地躺着。“签字。”周勇将一支笔塞进我手里,声音低沉而清晰,
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无法抗拒的蛊惑力,像阳光下的暖风,吹拂过紧绷的心弦。“苏晴,
跟我结婚。”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我猛地抬头看他,
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涌进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他深邃的眼眸里没有戏谑,
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认真和一种令人心悸的笃定。
民政局特有的嘈杂背景音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
世界只剩下他那双眼睛和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心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撞击着肋骨,
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荒唐!这太荒唐了!我们甚至没有……没有……“周勇,
你……”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想质问他是不是疯了。“嘘。”他忽然伸出手,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我因震惊而微微颤抖的下唇,
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亲昵和不容置疑的掌控。他俯身,靠得很近,
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惊雷炸响:“我需要你。现在,签字。
”那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脆弱和不容拒绝的强势,矛盾地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
瞬间攫住了我所有的理智和挣扎。大脑一片空白。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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