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给助理单点一碗粥后，我离婚 穗虫 著

我因为急性肠胃炎住院，躺在冰冷的病床上。丈夫陆景深来探望，坐了不到十分钟，

就接了个电话，眉头紧锁地说：“公司有急事，我得回去一趟。你自己按时叫护士，

有事再打给我。”我点点头，目送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半小时后，手机亮了。

是共同好友发的朋友圈，一张照片，配文：“偶遇陆总，真是绝世好老板，

亲自给助理买宵夜，羡慕了！”照片里，

陆景深正站在那家我们常去、但离医院和公司都绕远路的高级粥铺门口，

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打包盒。我认得，那是林晚晚最爱喝的瑶柱海鲜粥。原来，

他所谓的“急事”，就是他那个“柔弱”的女助理林晚晚说了一句“胃不舒服”。

我看着天花板，忽然就笑了。十年婚姻，无数次的失望和自我安慰，在这一刻，

被这碗我没喝到的粥，彻底击得粉碎。我平静地拔掉手上的输液针，按铃叫来护士。然后，

我给我的律师发了条信息：“准备一下，我要离婚。”陆景深，你的温柔太廉价。我，

不要了。1护士匆匆赶来，看到我手背上渗出的血珠，惊呼一声。“温女士，

您怎么自己拔针了？这很危险！”我平静地递过一张纸巾，让她帮我按住。“没事，

已经输完了。”我的声音很稳，稳到我自己都觉得陌生。护士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大碍，

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病房里重新恢复了死寂。我解锁手机，再次点开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陆景深，穿着我早上为他熨烫的白衬衫，侧脸英挺，眉宇间带着一丝专注。

他正低头和店员说着什么，似乎在确认打包的细节。多么体贴，多么温柔。可惜，

这份温柔的受益人，从来不是我。我病了，他让我“多喝水”。林晚晚胃不舒服，

他却能穿越半个城市，去为她单点一碗粥。讽刺吗？不，这只是我十年婚姻里，

最不起眼的一件小事。我想起，我们结婚纪念日那天，他陪林晚晚加班到深夜，

只给我转了个5200的红包。他说：“老婆，抱歉，项目太急了。”而林晚晚的朋友圈里，

却晒出了陆景深送她的、据说是“加班福利”的最新款香水。我想起，我发烧到39度，

昏沉中给他打电话，他只说了一句“我走不开”，然后挂断。后来我才知道，

那天是林晚晚的电脑坏了，他亲手帮她重装系统，耐心十足地忙了一个下午。我想起，

他答应了要去参加儿子的家长会，却在最后一刻失约。理由是，

林晚晚有个“紧急”文件搞砸了，需要他去救场。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

听着别的孩子骄傲地介绍自己的爸爸，心如刀绞。而陆景深，

却在电话里轻描淡写地说：“以宁，你别这么小心眼，跟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计较什么？

都是为了工作。”是啊，都是为了工作。为工作，他可以把唯一的伞给林晚晚，

自己淋着雨回家。为工作，他可以每天深夜，绕远路送林晚晚回家。为工作，

他可以在公司团建时，把自己的外套，自然地披在林晚晚“柔弱”的肩膀上。

他的办公桌抽屉里，常备着林晚晚惯用的胃药。他的手机天气APP里，

除了我们所在的城市，还特别关注了林晚晚的老家。他记得林晚晚喝咖啡不加糖、要双份奶，

却记不住我不能喝凉的。他替林晚晚挡酒，安慰她失恋，帮她搬家，

甚至帮她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找实习。桩桩件件，历历在目。每一次，我都告诉自己，

要体谅他，他只是个不懂拒绝的老好人，他只是太有责任心。每一次，

我都逼着自己咽下委屈，顾全大局，扮演他完美的贤内助。可我忘了，人心是会冷的。

失望是会累积的。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这碗粥，

不过是宣告了我十年爱情的正式死亡。我划开通讯录，找到律师沈聿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那边传来沈聿清朗的声音：“以宁？怎么了，身体好些了吗？”沈聿是我的大学同学，

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沈聿，我很好。”我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帮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越快越好。”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想清楚了？

”“从未如此清楚。”“好。证据呢？”我笑了，笑得有些苍凉。“我的十年婚姻，

处处都是证据。”2我办了出院手续。没有通知陆景深。回到那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一开门，扑面而来的不是家的温暖，而是一股熟悉的、属于林晚晚的香水味。味道很淡，

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我的心脏。我环顾四周，客厅的沙发上，

随意搭着一件不属于我的女士小开衫。茶几上，放着两个喝了一半的咖啡杯。其中一个，

杯沿上还留着淡淡的口红印。我走过去，拿起那件开衫。是林晚晚最喜欢的那个牌子。原来，

所谓的“公司急事”，是把人带回了家里处理。我麻木地将那件衣服扔进垃圾桶，

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我的东西不多，一些衣服，几本书，还有我工作用的电脑和资料。

结婚十年，我好像已经渐渐失去了自我，所有的生活都围绕着陆景深和这个家。

我曾是业内小有名气的建筑设计师，为了他一句“我希望回家能看到你”，

我放弃了晋升合伙人的机会，转为半自由职业，把重心放在了家庭。我打理着他的一切，

照顾着他的起居，维系着他所有的人情往来。我成了他最坚实的后盾，

却也成了他最容易忽视的背景板。晚上十点，陆景深回来了。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看到我，

愣了一下。“以宁？你什么时候出院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他的语气里，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理所当然。我没有看他，继续整理着我的行李箱。“我自己可以回来。

”他走过来，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那是林晚晚的开衫刚刚待过的地方。

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家里的异样，径直走向厨房。“我还没吃饭，有什么吃的吗？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看着他。“没有。”他皱了皱眉，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

“怎么什么都没买？我今天陪客户，忙了一天，胃有点不舒服。”胃不舒服。

多么熟悉的四个字。我忽然很想笑。“是吗？那挺不巧的，今天没有瑶柱海鲜粥。

”陆景深猛地回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诧和不解。“你说什么？”“我说，”我一字一顿，

清晰地说道，“林晚晚的胃不舒服，你可以穿越半个城市去给她买粥。你的胃不舒服，

却指望我这个刚从医院回来的病人给你做饭？”“陆景深，你觉得这公平吗？

”3陆景深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以宁，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什么时候去给林晚晚买粥了？”他还在嘴硬。我不想再和他争辩这些。没意义。

我从茶几下，拿出沈聿下午派人送来的文件袋，扔在他面前。“看看吧。

”牛皮纸袋落在光洁的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陆景深狐疑地打开，抽出里面的文件。

当他看到“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时，整个人都僵住了。“温以宁，你疯了？！

”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要离婚？”小事。

又是小事。我所有的委屈，我所有的心寒，在他眼里，永远都只是“小事”。“陆景深，

”我平静地看着他，“这不是小事，这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受够了。

”“我受够了你的外套披在别的女人身上，却说是我小题大做。

”“我受够了你深夜送别的女人回家，却说是我无理取闹。

”“我受够了你记得别人的所有喜好，却忘了我对海鲜过敏。

”“我受够了我的病痛是‘多喝水’，别人的不适却是‘天大的事’。

”“我受够了你拿着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去体贴你的‘好妹妹’，去为她的人生铺路！

”我每说一句，陆景深的脸色就白一分。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温顺隐忍的我，

会把这些账算得这么清楚。“我……我没有……以宁，你听我解释，

我和晚晚真的只是同事关系！她一个小姑娘，刚毕业，一个人在大城市不容易，

我帮她一下也是应该的！”他的解释还是那么苍白无力。“是吗？那你帮她搬家，

安慰她失恋，替她挡酒，甚至连她父母来，都是你鞍前马后地招待，这也是应该的？

”“你对她，比对我和儿子还好。陆景深，你敢说你对她没有一点私心？”“我没有！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温以宁，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努力工作，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家？”我冷笑一声，

“你所谓的家，是不是只包括你和你的事业？儿子的家长会你缺席，我的生日你忘记，

我们结婚纪念日你陪别人加班，我爸妈生病你一个电话就打发了。

这就是你说的‘为了这个家’？”“你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免费的保姆，

一个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去尽情挥洒你那泛滥的同情心和责任感的工具！

”我的话像一把刀，剥开了他所有“好男人”的伪装。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全都是事实。“我累了，陆景深。”我拉起行李箱的拉杆。“签了字，

明天民政局门口见。如果你不签，那就法庭见。”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温以宁！

”他在身后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你别闹了！回家来！”我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陆景深，这里早已经不是我的家了。”4我搬到了沈聿早就帮我租好的一套公寓里。不大，

但很温馨，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我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第二天，

我没有等来陆景深，却等来了他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以宁，

我们谈谈。昨天是我太冲动了，你先回家，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的声音很冷，“协议你看了吗？”“那种东西我不会签的！以宁，十年夫妻，

你不能这么绝情！”“绝情？”我反问，“到底是谁绝情？”“陆景深，你是不是觉得，

只要你不签，我就拿你没办法？”电话那头沉默了。我继续说道：“你可能忘了，

我们婚后买的房子，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你的公司，虽然是你婚前创立的，

但婚后十年的增值部分，属于夫妻共同财产。”“还有，你这两年，

给林晚晚的所谓‘奖金’、‘补助’，加起来超过三十万。你用夫妻共同财产，

赠予一个与婚姻无关的第三人，我有权起诉，要求全额追回。”“陆景深，打官司，

你不仅会输，还会身败名裂。”电话那头，传来了他急促的呼吸声。他大概没想到，

我把账算得这么清楚。他总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在意。“你……你怎么算计这么多？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个常用的文件夹密码，是林晚晚的生日，940816，

对吗？里面有你每一笔给她的转账记录，备注写得清清楚楚。”这一下，他彻底失声了。

那个文件夹，是他用来存放一些“私人”记录的地方，我无意中发现过一次。当时，

我只是心寒，并没有点破。没想到，现在成了我最有力的武器。“温以宁，你调查我？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是你自己不干净。”我冷冷地回敬。

“我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或者，我的律师会直接去你的公司。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我不想再听他任何的辩解和指责。心死了，便再也激不起任何波澜。

下午，沈聿来了。他给我带来了更详细的资料。“查清楚了，你猜的没错。

陆景深这两年不仅给林晚晚钱，还用公司的名义，替她租了现在住的高档公寓。

租金直接从公司账上走，名目是‘员工福利’。”沈聿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有了这个，

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我看着文件上的地址，忽然觉得无比讽刺。那个地址，

离我们家只有两个街区。难怪，他总说“顺路”送她回家。原来，是这么个顺路法。“以宁，

”沈聿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担忧，“你还好吧？”我抬起头，对他笑了笑。“放心，我很好。

”“我只是在庆幸，我看清得还不算太晚。”“沈聿，谢谢你。”“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个。

”他顿了顿，说，“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我看向窗外，万家灯火，

却没有一盏是为我而留。但从今以后，我会为自己点亮一盏灯。“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然后，重操旧业。”我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久违的光芒。“我要让他知道，他放弃的，

究竟是什么。”5第二天早上，我八点五十五分到了民政局门口。陆景深已经在了。

他一夜没睡，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身上的衬衫也皱巴巴的，不见了往日的精英风范。看到我，

他立刻迎了上来。“以宁，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马上就让林晚晚辞职，我再也不见她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恳求。若是放在以前，

我或许会心软。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晚了，陆景深。

”我绕过他，径直走向大门。他跟在我身后，还在不停地解释和道歉。“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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