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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七年尘埃路,一朝世子掌心珠精选章节

墨弦x 2025-07-03 10:07:43

7岁那年母亲去世,把我推到侯府门口让找爹。可门开了,

嫡母柳氏掐着我下巴骂;“**生的贱种”,直接把我扔到柴房。

嫡姐苏柔音带着丫鬟踩烂我的书;管事嬷嬷拿针扎我的手;血滴在纸上的时候,

她们笑得特别狠。府里人都说我是野草命,可没人知道。

每个晚上我都掐着手心发誓;现在受的这些罪,以后都要让她们还回来!第一章:庶女如尘,

世子惊鸿生母咽气那年,我刚满七岁。

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把我推到侯府门前说:「去找你父亲,洛瑶,活下去。」

可侯府的朱漆大门打开时,迎接我的不是父亲温情,而是嫡母柳氏淬了冰的眼神。

她捏着我的下巴,像打量一件污秽的物什:「呵,**生的贱种,也配进侯府的门?」从此,

我成了侯府最见不得光的存在。名义上是侯府庶女,却住在最偏僻的柴房改建的小院,

吃穿用度连洒扫的仆役都不如。嫡姐苏柔音最爱做的事,

便是带着一群奴婢堵在我去书斋的路上,将我捧在手心的书卷狠狠踩进泥里:「丁洛瑶,

你也配读书?不过是给我研墨的料罢了。」书斋伴读?不过是好听的说法。

我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生火烧水,为嫡姐们备好早茶,再捧着比我人还高的典籍去书斋。

别人读书时,我站在一旁磨墨;别人练字时,我蹲在地上收拾废纸。

掌事的嬷嬷常拿针扎我的手:「字写错了?手贱就该扎!」鲜血滴在宣纸上,

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像极了生母临终前咳在帕子上的血。我从不哭。哭了,

只会换来更狠的欺凌。我把所有的不甘和倔强都咽进肚子里,像石缝里的野草,

哪怕被踩进泥里,也要悄悄拔尖。他们说我懦弱,说我卑贱,可只有我自己知道,

在无数个深夜,我用指甲掐着手心,一遍遍告诉自己:丁洛瑶,你要活下去,要变强。

今日是侯府设宴宴请镇国公府的日子。我被柳氏叫来,让我去前院帮忙布置花厅。

苏柔音穿着一身月白的云锦褙子;戴着赤金点翠的头面,

像只骄傲的孔雀;在一众贵女中间笑得明艳。她看见我,眼睛立刻眯成了一条缝,

扬声喊道:「哟,这不是我那庶妹洛瑶吗?」我停下手中的活,垂眸福了福身:「见过嫡姐。

」「听说你在书斋伴读,颇通文墨?」苏柔音故意提高了声调,引得周围的贵女们纷纷侧目,

「正好,镇国公府的贵客们就要到了,你去前头沏茶吧。也好让大家看看,我们侯府的庶女,

是如何知书达理的。」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一阵压抑的窃笑。沏茶?这分明是当众折辱我。

侯府的贵客,哪有让庶女奉茶的道理?我攥紧了手中的抹布,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屈辱像潮水般涌上来,可我只能咬住下唇,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是,嫡姐。」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一阵骚动。「镇国公府世子到——」众人纷纷转头望去,

我也下意识地抬眼。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少年,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款步而入。

他身形挺拔如松,面容俊美得如同冰雕雪琢,一双墨眸深邃如寒潭,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明明是少年人,却自带一股久经沙场的沉稳与威严。是他?

我的心猛地一跳。那个在我八岁那年,偷偷塞给我一颗糖渍梅子的少年。

那时我被苏柔音锁在柴房,他翻墙进来,看见我缩在角落哭,便从袖袋里摸出一颗梅子,

声音轻轻的:「给你,很甜。」他说他叫上官沉,是隔壁暂居的客人。

原来他就是镇国公府世子,上官沉。苏柔音立刻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

扭着腰肢迎上去:「世子安好,家父已在前厅等候。」上官沉却没看她,他的目光扫过花厅,

最终落在了我身上。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看到他墨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随即便恢复了冷冽。他没有说话,只是径直往前厅走去。我松了口气,

以为这场羞辱总算过去了。刚想转身离开,却听见前厅传来管事焦急的声音:「不好了!

刘通译突然上吐下泻,怕是中了毒!这边境的军需文书……」柳氏和侯爷脸色大变。

镇国公府此次前来,是为了商议边境军需的译写,事关重大,若没有通译,

这合作怕是要黄了。「这可如何是好?」侯爷急得团团转,

「京中精通西域文字的通译本就不多,刘通译一病……」就在这时,我不知哪来的勇气,

竟脱口而出:「父亲,女儿……女儿曾随外祖学过西域文字,或许……或许可以试试。」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柳氏厉声喝道:「丁洛瑶!这种时候岂容你胡闹!

耽误了国公府的大事,你担待得起吗?」苏柔音更是冷笑:「庶妹就别逞强了,

免得丢了我们侯府的脸。」我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侯爷的眼睛:「父亲,女儿愿意一试。

若译写有误,甘愿受罚。」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侯爷犹豫了一下,

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咬咬牙:「好!你跟我来!」

我抱着外祖父留下的西域文字典籍,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进前厅。上官沉正坐在主位上,

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听见动静,他抬眸看过来,目光沉静如水。

侯爷有些尴尬地介绍「世子,这是小女洛瑶,她……」上官沉却打断了他,

目光落在我怀中的典籍上,声音低沉而清晰:「你懂西域文字?」「是。」我垂下眼,

不敢看他,「愿为世子分忧。」他沉默了片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仿佛要将我看穿。「抬起头来。」他突然说。

我迟疑着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了方才的讶异,只有冰冷的审视。

「边境军需文书,事关数万将士性命。」他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若有半点差池,不仅你性命难保,连永宁侯府也要跟着遭殃。你可明白?」我攥紧了拳头,

指甲的疼痛让我保持清醒,「若有差池,我丁洛瑶以死谢罪。」上官沉盯着我看了许久,

久到我几乎以为他会拒绝。然后,他微微颔首,薄唇轻启:「好。坐下吧。从现在起,

你便是镇国公府的通译。记住,本世子的要求,一向很严苛。」他的话语冰冷,

眼神却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我知道,他是在给我机会。一个挣脱庶女枷锁,

改变命运的机会。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展开文书,指尖触碰到泛黄的宣纸,微微颤抖。

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丁洛瑶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庶女了。我抬眸,对上上官沉的目光,

在心中暗暗发誓:上官沉,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轻视我的人,

都付出代价。而你,我的「陆哥哥」,你又为何要帮我?这其中,

是否也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文书上,

也洒在上官沉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第二章:墨染锋芒,

暗箭难防砚台里的墨汁被我磨得浓黑如漆。自那日在上官沉面前应下译写文书的差事。

我已在镇国公府临时辟出的书房里枯坐了三日。西域文字笔画繁复,

加之军需文书涉及**;粮草调度,每一个词都需精准无误。

我将外祖父留下的《西域字鉴》摊在案头,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

连眼角的细纹都因专注而绷紧。「洛瑶姑娘,世子问文书译写得如何了?」

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向窗外渐沉的暮色:「回禀世子,

今夜子时前必能交稿。」话音落下时,腕间的旧伤突然隐隐作痛。

那是前日抄书时被掌事嬷嬷用戒尺打的,如今沾了墨汁,更是刺痒难忍。我咬牙压下不适,

提笔继续勾勒那些弯绕的西域字符——比起在侯府做牛做马,此刻能凭本事立足,

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丑时三刻,最后一个字符落下,我重重放下笔。文书整整十二卷,

每一卷都用朱砂笔在末尾标注了西域地名的音译与意译,连粮草运输的「驼队载重量」

这类细节都对照了西域商队的旧例。我将文书仔细装订成册,指尖触到封皮时,竟微微发烫。

这不是寻常的译稿,是我丁洛瑶敲开命运之门的第一块砖。翌日清晨,

我抱着文书踏入镇国公府正厅。上官沉身着常服,正与侯爷议事。他见我进来,

目光掠过我眼下的青黑,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转向侯爷:「侯府果然藏龙卧虎,

竟有此等人才。」侯爷讪讪地笑,显然还未从「庶女救场」的震惊中回过神。我将文书呈上,

屏息等待。上官沉翻开第一卷,目光如炬,逐字逐句地扫视。厅内静得落针可闻,

我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直到他翻完最后一卷,用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我才敢抬起头。

「不错。」他将文书递给身旁的参军,「译写精准,注释详尽,

连『疏勒河汛期驼队需绕行』这类细节都考虑到了。」他的语气平淡,眸中却掠过一丝微光,

「比刘通译的稿子更周全。」我垂下眼,掩去眸中的暖意。这声「不错」,

比侯府十年的锦衣玉食都更让我心安。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刚回到侯府,

就被苏柔音堵在了月洞门。她身后跟着四个膀大腰圆的仆妇,手中拿着沾了水的荆条,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怨毒:「丁洛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镇国公府出风头?

是不是以为傍上了世子,就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我握紧了袖中的文书草稿——那是上官沉让我带回侯府修改的部分。「嫡姐说笑了,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该做的事?」苏柔音猛地揪住我的头发,将我拽到她面前,

「你的本分就是给我端茶倒水!如今竟敢抢我的风光?我告诉你,镇国公府的差事,

你别想再沾手!」她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我下意识地偏头躲开,

荆条却狠狠抽在了我的手臂上,留下一道红肿的血痕。「嫡姐何必动怒?

世子若觉得我能力不足,自会换人。但若嫡姐是因为嫉妒……」「你敢说我嫉妒?」「来人!

给我搜!看看她是不是偷藏了世子的东西!」仆妇们一拥而上,我紧紧护着怀中的草稿,

却被她们按在地上。混乱中,

我看见苏柔音捡起我掉在地上的发簪——那是生母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她竟狞笑着掰断了簪头,将碎玉扔在我脸上:「**的东西,也配戴在头上?」那一刻,

我心中的恨意几乎要破土而出。但我不能发作。我闭上眼,任由她们撕扯我的衣衫,

直到柳氏的贴身嬷嬷赶来,才假意劝住:「嫡**息怒,老太太还等着您去回话呢。」

苏柔音这才恨恨地踹了我一脚,带着人扬长而去。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碎成两半的玉簪,

指甲深深抠进了泥土里。苏柔音,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吗?你错了,你越是打压,

我越要爬得更高。三日后,我带着修改好的文书去镇国公府复命。上官沉正在看沙盘,

见我手臂上的伤痕被宽袖遮得不严,眸光一沉:「怎么回事?」我心头一暖,

却只淡淡道:「不小心被树枝刮到了。」我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更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只会告状的弱者。他没再追问,

只是将一份新的文书递给我:「这是西域部落近期的密函,你译出来。」我接过文书,

指尖却触到一片异样的粗糙。仔细一看,竟发现密函边缘的火漆印似乎被动过手脚。

我心中警铃大作,不动声色地翻开文书,目光扫过那些西域字符——果然,

关于「粮草交接地点」的部分,数字「三」被改成了「八」,若按此执行,

边防军将在荒漠中多绕行五百里!「世子,这文书……」我抬眸看向他。

上官沉似乎早已料到,示意我继续说。「此处『铁门关』的交接日期旁,」

我指着那个被篡改的数字,「西域文字中『三』与『八』的写法相近,

但火漆印覆盖的墨迹颜色不同,显然是事后修改的。」我顿了顿,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

「若按此译稿交付,粮草恐难按时抵达,边境将士……」上官沉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接过文书,对着光看了片刻,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你可知,这是谁做的手脚?」

我脑中立刻浮现出苏柔音怨毒的脸,以及那日被她买通的书斋小斯鬼鬼祟祟的眼神。

「回世子,昨日我在侯府书斋整理典籍时,曾见小斯王五在您的文书旁徘徊。

他是嫡姐苏柔音的陪房之子。」上官沉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

「你能在半日之内,重译一份正确的文书吗?」「能!请世子给我两个时辰。」回到书房,

我立刻关上门窗。外祖父留下的西域舆图被我铺在桌上,

上面用朱笔标注着所有关隘的位置和里程。我对照着密函原文,逐字逐句地核对,

连一个语气词都不敢放过。汗水浸湿了我的额发,滴在舆图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我想起苏柔音掰断玉簪时的嘴脸,想起那些年在侯府受的屈辱,

手中的笔握得更紧了——我不仅要译对文书,还要让苏柔音知道,

我丁洛瑶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午时三刻,新的译稿完成。我捧着文书再次走进正厅时,

苏柔音竟也在那里,正陪着柳氏向侯爷撒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又换上虚伪的笑容:「哟,庶妹又来给世子送稿了?真是辛苦呢。」我没有理她,

径直将文书呈给上官沉。他看完后,将两份文书一并放在桌上,

目光锐利地扫过苏柔音:「侯府的书斋,倒是养了不少人才。」他顿了顿,

拿起那份被篡改的文书,「王五已被我拿下,他招认是收了苏嫡**的银子,才敢篡改密函。

」苏柔音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世子……世子误会了!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一定是那王五胡说八道!」「是不是胡说,问问他便知。」上官沉拍了拍手,

两个侍卫押着浑身是伤的王五走了进来。王五一见苏柔音,立刻磕头如捣蒜:「嫡**饶命!

是您让小的改的数字,还说事成之后给小的一百两银子……」柳氏的脸也沉了下来,

厉声喝道:「孽女!还不快给世子道歉!」苏柔音瘫软在地,眼神怨毒地盯着我,

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我迎着她的目光,心中没有半分畏惧,只有一种复仇的快意。

这只是开始,苏柔音,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上官沉没有再看苏柔音,

他转向我,眸中的寒冰似乎融化了些许,竟难得地勾了勾唇角:「丁洛瑶,临危不乱,

有勇有谋。很好。」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我。我抬起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

心中某个角落,忽然像被阳光照亮了一般,暖暖的。而苏柔音,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第三章:流言如刃,纹样生花暮春的风穿过侯府抄手游廊,卷着落英扑在我脸上,

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恶意。自苏柔音买通小斯篡改文书的事败露后,

我在镇国公府的差事虽未被夺,侯府里的风言风语却像毒藤般缠上了我。

先是几个老嬷嬷在井台边「无意」议论「庶女攀高枝」,

再是侍女们交头接耳时瞥见我便突然噤声——这是嫡母柳氏与苏柔音新的手段。果然,

三日后的清晨,我去给老夫人请安时,路过花园水榭,竟听见里面传来弹唱之声。

「……侯府有女名洛瑶,生得狐媚骨,勾得世子魂儿销……」尖利的女声伴着琵琶弦音,

将污秽的词句唱得抑扬顿挫。我攥紧了袖中给老夫人绣的帕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艳词编得粗糙,却字字诛心,分明是说我用美色迷惑上官沉。水榭里的乐师见了我,

立刻停了弹奏,缩着脖子不敢看我。苏柔音却从帘后转出来,手中摇着团扇,

笑得一脸无辜:「哟,庶妹也来听曲儿?这位乐师是母亲新请的,曲子编得可还行?」

柳氏紧随其后,目光像冰锥般刺来:「丁洛瑶,你可知廉耻?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竟与外男牵扯不清,传出去让侯府如何做人?」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怒火。

「母亲、嫡姐,乐师所唱,纯属污蔑。世子与我,不过是因文书之事有过交接,

何来勾魂销魄之说?」苏柔音上前一步,故意凑近我,压低声音道,「哦?是吗?

可府里上下都在说,你日日往镇国公府跑,不是去勾引人,又是去做什么?再敢攀附世子,

我便让人将这曲子唱到宫墙外面去,让全京城都知道你丁洛瑶的好名声!」

看着她们母女一唱一和,我忽然明白了。她们是见打压我的能力不成,便想毁掉我的名声。

在这深宅大院里,女子的名节比性命还重要,若真被坐实「狐媚惑主」的罪名,

我不仅会被赶出侯府,甚至可能被浸猪笼。我俯了俯身,不再与她们争辩,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苏柔音得意的笑声,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与其浪费口舌,不如做些实事。

我想起外祖父留下的一箱西域纹样图谱。那是他当年游历西域时绘制的,

或许……能从这里找到突破口。第二日,我向老夫人告假,说要去城中采买绣线。

老夫人正为侯府绣坊生意日渐萧条而发愁,闻言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并未多问。我知道,

在她眼里,我这个庶女与路边的野草无异,死了活了都无关紧要。我带着那箱图谱,

来到京中最大的绸缎庄「云锦阁」。掌柜的姓王,是个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见我穿着素净,

起初并不在意,只懒洋洋地问:「姑娘想买什么料子?」「我不是来买料子的,」

我将图谱放在柜上;打开第一页,「我是来谈生意的。」王掌柜瞥了一眼图谱,

不由嗤笑一声:「姑娘说笑了,我这云锦阁只做绸缎生意,不买画。」

我指着一幅缠枝葡萄纹,「这不是画,这是西域龟兹国的连珠纹,用金线绣在月白缎子上,

做成春衫必能风靡一时。还有这『胡旋舞伎纹』,若绣在披帛上,

走在街市上定能引得贵人侧目。」我顿了顿,看向王掌柜,

「如今京中绣坊皆用牡丹、鸳鸯等老纹样,早已看腻了。若云锦阁能推出西域新式纹样,

定能开拓新的商路,甚至远销西域诸国。」王掌柜的眼神渐渐变了,他拿起图谱,

仔细翻看起来。「姑娘怎会有这些纹样?西域路途遥远,纹样也多粗犷,京城贵女怕是不喜。

」「王掌柜有所不知,西域纹样看似粗犷,实则色彩艳丽、构图新奇,

稍加改良便能契合中原审美。我外祖曾在西域经商多年,这些图谱都是他亲手绘制的。

若掌柜不信,可先试做几件样品,若卖得不好,我分文不取。」我知道,说服他需要勇气,

更需要底气。我想起上官沉看我时那深邃的目光,想起苏柔音掰断玉簪时的嚣张,

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王掌柜沉吟良久,终于一拍柜台:「好!姑娘有这等见识,王某佩服!

我便信你一次!取三百两银子给这位姑娘,就当是订做纹样的定金。」三百两银子,

足够我在侯府挺直腰杆说话了。半月后,云锦阁推出了首批西域纹样的绣品。

一件绯红缎面的「连珠纹」比甲,领口和袖口用金线绣着一圈圈细密的圆珠,

阳光下流转着异域的光泽;一条月白纱的「胡旋舞伎纹」披帛,上面的**身姿曼妙,

仿佛下一刻就会从帛上旋舞下来。这些绣品一上架便被抢购一空,

连平日里最看不起我的几位贵女,都争相派人来订做。侯府绣坊借着云锦阁的东风,

生意也渐渐有了起色。老夫人得知这些纹样出自我手,看我的眼神终于不再是全然的漠视,

甚至在一次家宴上,破天荒地让我坐在了末席。「算你还有点用,以后绣坊的纹样,

你也多盯着些。」我知道,这是老夫人的默许,是我在侯府立足的第一步。

而真正让我心头一暖的,是三日后收到的一份礼物。一个描金漆盒送到我院中,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匹流光溢彩的锦缎。那锦缎底色如墨,上面用银线绣着密密麻麻的小星星,

仿佛将整片夜空都织了进去。盒底压着一张素笺,

上面是上官沉清俊的字迹:「闻你以西域纹样扬名京华,此乃西域进贡之星纹锦,

与你图样相合可作衣。」我抚摸着冰凉的锦缎,心中泛起一阵涟漪。他总是这样,

不动声色地关注着我,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送上恰到好处的温暖。

想起苏柔音散布的那些流言,我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若真如她所说,我与上官沉有私情,

他又怎会用这样坦荡的方式送我礼物?只是,这份坦荡之下,是否也藏着不为人知的情愫?

我将星纹锦小心收好,目光落在窗外盛开的海棠花上。苏柔音,你看,

我不仅没有被流言打倒,反而活得更好了。你的毒计不会停止,我的反击也不会。而上官沉,

他就像这星纹锦一样,看似遥远而冰冷,却总能在黑暗中,给我带来一丝光亮。

这场关于庶女逆袭的棋局,我已落下了关键的一子。而下一子,又该落在哪里呢?

第四章:冰湖寒彻,榻前温言残雪未消的庭院里,琉璃瓦上还凝着冰棱。

我抱着一摞刚译好的文书,匆匆穿过侯府花园。苏柔音带着几个侍女,

正站在结冰的池塘边赏梅。见我过来,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怨毒。这几日因西域纹样大卖,

老夫人对我青眼有加;她早已视我为眼中钉,此刻怕是又在盘算什么毒计。「庶妹留步,

看你行色匆匆,可是又要去镇国公府献殷勤?」我不欲与她纠缠,

侧身想绕开:「嫡姐误会了,我只是去送文书。」「送文书?」苏柔音冷笑一声,

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我看你是巴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世子身边吧!

真以为凭那些花里胡哨的纹样,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她猛地用力一拽,我猝不及防,

踉跄着撞向她身后的侍女。混乱中,不知是谁在我背上狠狠推了一把。「扑通」一声,

刺骨的冰水瞬间将我吞没。寒冬腊月,池塘的冰面才刚凿开不久,湖水冷得像无数根针,

扎得我骨头都发疼。我拼命挣扎着抬头,却看见苏柔音站在岸边;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

侍女们则在一旁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肯伸手拉我。「救命……」我呛了几口水,

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意识渐渐模糊,难道我丁洛瑶就要这样冻死在这冰冷的池塘里吗?

就在我快要失去知觉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从水里拖了出来。

是侯府的一个老仆,他哆嗦着给我披上一件破旧的棉袍:「姑娘快回房换衣服,

不然要冻坏了!」我冻得牙齿打颤,浑身筛糠似的发抖,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苏柔音早已带着人扬长而去,只留下我像个落汤鸡一样,狼狈地站在寒风中。

回到那间漏风的小院,我换下湿透的衣服,裹着仅有的一床薄被,缩在床头不停地发抖。

高烧很快就来了,我头晕眼花,喉咙干得像要冒烟。朦胧中,我想起生母临终前的眼神,

想起上官沉递给我梅子时的温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我不能死,我还没有报仇,

还没有让苏柔音付出代价!不知过了多久,院门突然被轻轻敲响。我以为是苏柔音又来刁难,

屏住呼吸不敢出声。「洛瑶姑娘,是我,世子遣我来看看你。」我挣扎着起身开门,

只见侍卫身后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官沉穿着一身玄色大氅,墨发上落着些许雪花,

脸色比平日更显冷峻。他看见我苍白的脸色和通红的眼眶,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带着寒意。侍卫低声将我被推入冰湖的事说了一遍。

上官沉的脸色越来越沉,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他没有再多问,

只是对侍卫说:「去备车,送洛瑶姑娘回镇国公府。」「世子,不必了……」

我不想给他添麻烦。「闭嘴,你想死在这破院子里吗?」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的模样,

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脱下自己的大氅,不由分说地裹在我身上,

那上面还带着他身上清冷的香气,温暖而安心。回到镇国公府,他立刻吩咐下人烧了热水,

又让厨房煮了姜汤。我泡在温暖的浴桶里,看着水汽氤氲中自己手臂上的旧伤和新添的淤青,

眼眶不由得红了。长这么大,除了生母,还从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当晚,

我便听说了一件事——三更时分,上官沉提着他那柄寒光四射的佩剑,

站在了苏柔音的院门外。他没有进去,

只是冷冷地对闻讯赶来的柳氏说:「本世子明日要与洛瑶姑娘商议军务,

若她今夜再受半点惊扰,或是明日精神不济,侯府便等着给边境将士陪葬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吓得柳氏和苏柔音面无人色。

据说苏柔音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哭着喊着说看见了鬼。我知道,上官沉这是在为我撑腰,

用他的权势,为我撑起了一把保护伞。从那以后,苏柔音果然收敛了许多,

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刁难我。但真正让我心动的却是......。边境突发战事,

军报如雪片般飞来,其中夹杂着许多西域部落的密信,译写任务异常繁重。

我连日连夜地赶工,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连饭都顾不上吃。上官沉多次劝我休息,

可是「军情紧急,耽误不得。」那天夜里,我译完最后一封密信,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镇国公府的客房里,

身上盖着柔软的锦被。窗外天色微明,一缕晨光透过窗棂,照在床边的人影上。是上官沉。

他靠在椅背上,似乎睡着了,眉头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的梦。

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也熬了夜。桌上放着一碗已经凉了的药,

旁边还有一张太医开的方子。我看着他英挺的侧脸,心中泛起一阵异样的暖流。

原来他一直守在这里。「洛瑶……」他忽然低低地呢喃了一声,眉头蹙得更紧,

「别怕……往后有我……」我的心猛地一跳。他是在说梦话吗?往后有我——这四个字,

像一道暖流,瞬间淌过我冰冷的心湖。这些年来,我像一株无人问津的野草,

在泥泞中挣扎求生;从未想过会有人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仿佛感受到我的注视,

上官沉猛地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了平日的冷峻。

他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低下头,不敢看他,

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发烫。「我没事了,多谢世子……」「没事就好。」他走到桌边,

小说《庶女七年尘埃路,一朝世子掌心珠》 庶女七年尘埃路,一朝世子掌心珠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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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七年尘埃路,一朝世子掌心珠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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